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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十二年,查照门牌甲册,除僧、尼、道领县牒照仍归县造并无屯丁灶丁外,核实土著居民大小男女共十四万四千八百九十三名「丁」口;内男八万三千二百二十九丁,女六万一千六百六十四口。   田赋   同安一县实在官民盐田地、山荡、蚝埕共二千四百五十三顷二十九亩一分三厘,共征银若干。内除雍正十三年割归金门、乾隆四十一年割归马巷外,实存田若干,实征银若干(「县志」)。   嘉禾里上民田地一顷一十八亩五分五厘,配地丁银一十一两五钱九厘、配秋谷一十二石六斗四升七合二勺。不上民田地二百零七十顷九十一亩五丝,配地丁银二千一百零五两七钱五分三毫。寺租田地五十六亩五厘三毫六丝,配地丁银五两六分七厘七毫、配秋谷一石四斗二升六合。不上盐田地三顷七十八亩三分三厘六毫,配地丁银二十二两七钱六分九厘、配盐折银三两七钱五分六厘。   盐课   同安通县年额应销盐五万三千五百担,计引五万三千四百四十九道,应征正溢课、杂银一万一十四两一钱八厘。自乾隆元年归县办理(「县志」)。   现设立一十八馆,万利、营边、窑头、宝兴四馆在归德、从顺等里,灌口、后溪、店前三馆在安仁里,霞美、鼎尾、角尾、乌角屿四馆在积善里;引盐不载。嘉禾里设厦外、水仙、内教场、厦港、曾厝、双涵、东澳共七馆,每年额销引盐二万三千担,应征正课银一千二百九十二两二钱五分六厘零八丝、溢课银二千一百五十七两七钱四分三厘九毫二丝、钱水银一百八十一两五钱七分八厘七毫七丝、长价银二百一十三两五分六厘五毫二丝、府税银二百三十四两六钱九分三厘七毫二丝、引费银二百二十五两八钱一厘五毫三丝,共银四千三百五两一钱三分五毫四丝。   按同安引盐坐配浯洲、烈屿、■〈氵丙〉洲、浔美、惠安、翔丰各场,旧设二十五馆,年额内小渔船每船每季配盐二十担,以为腌渍鱼鲜之用。春、冬二季共销渔盐二千八百余担(连马巷小渔船在内);其余盐,民食配销。厦门地处海滨,迫近场灶,易滋偷漏,每多赔垫。其盐课,各县各归各任征解,不入交代项下。   地税   厦门地税,于康熙二十八年靖海将军施琅请将厦门环海四里之民房、官地估税,修理城池、营房。时布政司以普天王土,何得估就民间租税修筑城池;遂详请或照地亩征银、或就房间收税,充入兵饷。奉文行委粮驿道金、同福防厅蒋到厦勘丈,将厦门附城环海福山、怀德、和凤附寨并厦门港四里之房地共一万五千一百七十五间,冲衢僻巷,分别「天、地、日、月、星」五字征租。「天」字号,每间屋征银三钱;「地」字号,每间屋征银一钱八分;「月」字号,每间屋征银一钱二分;「星」字号,每间屋征银六分:计银一千九百六十八两二钱四分。于康熙三十四年题充起科,照地丁造入奏销充饷。三十六年起、至四十八年止,逐年开山、筑海续盖,具报民房一千四百十五间,年征银一百九两二分,悉付四社保长催完,旧赴县纳,(?)雍正六年,改归厦防厅完纳。凡有新盖房屋,照例报明升科,至年终查清造报。现在征银二千一百七十余两,加一耗羡;每银一钱收钱九十七文,听花户自封投柜给串执照。照例二月开征,六月停征;七月又复开征,次年三、四月内奏销全完(「县志」)。   按自雍正八年起、至道光十一年止,据各社保民具报新升、续盖银四百三十九两九钱二分,合共正续盖并新升续盖地租银二千五百一十七两一钱八分。除奉文起盖兴泉永道衙署豁免银八两一钱外,实征正续盖地租银二千五百零九两零八分,按年造册报销。如有续报升科,再行添入报解。   船税   厦门神前澳,水师中营管辖;设澳甲一名,稽查船只。澳内有「顺」字商船、洋船并「盛」字商船、小艇,俱领照票,在县征税。   塔头澳,水师前营管辖;设澳甲一名,稽查船只。澳内有「盛」字商船、小艇,俱领照票,在县征税。   鼓浪屿澳,水师前营管辖;设澳甲一名,稽查船只。澳内有「盛」字商船、小艇,俱领照票,在县征税。   涵前澳,水师中营管辖;设澳甲一名,稽查船只。澳内有「盛」字商船、渡船、小艇,俱领照票,在县征税。   高崎澳,水师中营管辖;设澳甲一名,稽查船只。澳内有「盛」字商船、渡船、小艇,俱领照票,在县征税(以上俱「县志」)。   按「县志」,有「顺」字号洋船五只、大商船五只,领给关牌、县昭,各赴关征税。又「盛」字小商船二百九十三只在本省贸易,「盛」字小渔船十二只往石浦、长沙等处采捕,俱在县征税。上则每船征银一两、中则每船征银五钱、下则每船征银三钱,年无定额。   渔课   东澳渔户十七户,米二十四石四斗四升。   塔头澳渔户七户,米六石一斗四升。   高崎、石湖、锺宅澳渔户二十户,米二十七石四斗四升(「鹭江志」)。   下尾烧灰渔澳户十五户,米十一石三斗。   曾厝湾西边合高浦澳渔户九户,米十六石四升(康熙「县志」)。   明同安三十六澳,旧例:渔课米每一石,半纳本色上仓;半纳折色,该银三钱五分。宏治七年,巡按吴一贯奏准:不分本、折,通征银三钱五分。今米无征,加增渔税、俸钞渔课。康熙二十三年起科,合通县为十二澳渔船户征输,加增渔税银一百六十一两六钱、俸钞渔课银二百八十八两四钱一厘九毫有奇(康熙「县志」)。   渡税   石浔、窑头、后港仔、浔尾、高崎、刘五店、五通、石崎、后港、汪村、兑山、前场、烈屿、琼林、蟹仔屿,共纳税银四十九两四钱四分,解司完饷(「鹭江志」)。   卷八   番市略   闽南濒海诸郡,田多斥卤;地瘠民稠,不敷所食。故将军施琅有开洋之请、巡抚高世倬有南洋之奏,所以裕民生者非细。富者挟资贩海,或得稇载而归;贫者为佣,亦博升斗自给。厦门专设海关,为通贩南洋要区;故载通市、例禁及东西南各洋之海道、外岛诸国山川、风土、步头(「东西洋考」作埔头)、物产,其贾舶不通者附之。虽似非厦门志所宜载,实亦足资贾舶之参考。   东洋   东南洋   南洋   西南洋   东洋   朝鲜   朝鲜,即古高丽。明洪武中,李成桂自立为王,改国号为朝鲜。国初,国王李倧举国内附,始封朝鲜国王;每年四贡,于岁杪合进。贡道由凤皇城至盛京,入山海关。其国北界长白沙,西北界鸭绿江,东北界图们江,东、南、西皆滨海(「会典」)。朝鲜居天下之良方,联盛京、通天津;南隔海,至日本之对马岛,顺风一夜可抵。古箕子地(「海国闻见录」)。汉以前,曰朝鲜;始为燕人卫满所据。汉武帝平之,置真番、临屯、乐浪、元菟四郡。汉末,有扶余人高氏据其地,改国号曰高丽,又曰高句丽(「魏书」:高丽,出自扶余。扶余王得河伯女,闭于室中;日光随而照之,感生一卵。一男子破壳而出,名曰朱蒙,俗言善射也。群臣以非人所生,请杀之。朱蒙东走,遇一水不可越;迫骑将及,谓曰:『吾河伯外孙日之子也』。鱼鳖为梁以渡,建国纥升骨城,曰高句丽;因以为氏焉),居平壤,即乐浪也。已为唐所破,东徙。后唐时,王建代高氏,兼并新罗、百济地。徙居松岳,曰东京;而以平壤为西京。元至元中,西京内属总东宁总管府,尽慈岭为界。明初,其王名颛;后被弒。洪武二十五年,国人立李成桂,复古号曰朝鲜。万历二十五年,为倭酋关白平秀吉所破;明以大兵十七万援之,积七年而始复(「明史」)。其国多大小深谷,少田业;力作,不足以自食(「后汉书」)。其设官,衔名少仿中华而义近于古。其俗:柔谨,绝淫盗,通诗书,尚音律,饮食用俎豆,官吏闲威仪,兵器疏简,无刻刑:箕子之遗风也。   物产:米、谷、金、银、铜、锡、布、纸、扇、马、牛黄、人参。   交易:厦门商舶罕至其地;抵奉天锦州者,亦间至焉。地属东洋之北,隔海即日本。于中国最恭顺(故首列焉),贡道由登、莱诸州。   日本   日本,即倭子;在东海中。与中国贸易,在长崎港;与普陀东西对峙,由此达彼水程四十更。自厦门至长崎,水程七十二更(「县志」作六十三更)。北风由五岛入,南风由天堂入。雍正七年通市(「会典」)。其地形类琵琶(古曰蜻蜒国),东高、西下;东西数千里,南北数百里。九州岛居西,为首;陆屿居东,为尾。山城居中,彼国之都也。其主以王为姓,文武僚吏皆世其官(「筹海图编」)。秦始皇令徐福赍五百男女入海求仙无所得,不敢归,避居焉;今其裔也(按国有徐家村,乃徐福所遗;余非是)。所统五州、七道、三岛,为郡四百有奇,皆依水;屿大者,不过一村落而已(「名山藏」。「四夷考」云:『北跨朝鲜,南尽闽、浙;附庸百余,大者五百里、小者百里)。初,惟刻木、结绳,敬佛法。于百济求得佛经,始有文字。知卜筮、信巫觋(「隋书」)。汉光武时,遣使入朝,自称「大夫」;安帝时,始称「倭奴」(「四夷考」云:『汉灭朝鲜,通使称王者三十余国。其后,累称尊、称皇,间立女主』)。自魏至隋,朝贡不绝(按「隋书」:『开皇中,遣使诣阙,上访某风俗。言倭王以天为兄、以日为弟。天明听政,日出便停理务,云委我弟。大业三年入贡,其国书曰:「日出处天子,致书日没处天子无恙」』。其不经犹如此也)。唐咸亨后,稍习夏音;恶倭名,更号日本(按「唐书」,武后时,使臣真人粟田请从诸儒授经。开元初,复来朝贸书以归;副使仲蒲不肯去,改名朝衡,历左补阙仪;久乃还。建中元年,使者兴能善书,其纸如茧。贞元末,使者留其子肄业二十余年)。宋时,屡遣僧人贡方物(「宋史」:『太宗朝,僧奝然来朝,赐紫衣。其国多中国图藉,复得「孝经」及越王「孝经新义」而去。景德元年,僧寂照来朝,不晓华言,而缮写甚妙,问答以笔札。熙宁五年,僧诚寻至天台,诏使赴阙。是后,连贡物而来者,皆僧也。又海贾周世昌遭风至日本,七年得还,与其国人藤木吉至。上命射,不能远;曰:「国不习战也」』)。至元而黠(「元史」:『世祖使赵良弼招之不至,发水犀军十万征之;全师漂没,生还者三人。终元世,不通朝贡』),至明乃为寇(「海国见闻录」云:『旧时市舶来永嘉,因倭萨峒马之渔者十八人被风入中国,奸人因之为乱。后平回国,仅十八人,王正以法,禁舶市中国,听我往彼。至今无敢来者』)。其男子魁头削发,点面文身;妇人被发屈紒,足皆跣,间用屦。勇而戆,不甚别生死;每战,辄赤体提三尺刃舞而前,无敢当者。又为蝴蝶阵,势益炽(「东西洋考」)。男女冶容者,黑其齿。会时,蹲坐为礼;道遇尊者,脱屦而过(「续文献通考」)。女多男少,相悦者即为婚,同姓不娶。死者敛以棺椁,亲宾就尸前歌舞;贵人三年殡于外,庶人十日而瘗(「隋书」)。长崎,互市地也;有上将军主之。王居去长崎远,不预政事。故历代不争王,而争上将军(「台湾府志」。「倭人记」载云:『自开国以来,世守为王。昔上将军曾篡夺之,山海应贡之物不产、五谷不登、阴阳不顺;退居臣位,然后如故。至今,无敢妄冀者)。   土产:金、银、如意珠(见「隋书」)、白珠、青玉、玛瑙(日本生土石间)、琥珀、水晶、水银、螺钿、石琉璜(并宋时贡)、铜、铁(见「一统志」)、锦、细绢、花布、刀(日本刀甚利,其精者可卷)、屏风(宋时贡画屏风)、扇(聚头扇)、砚、漆器(明宣德时,遣漆工至倭国传其法)、椒、象、黑雉、山鼠(以上「东西洋考」)、东洋参(性温补,彼国以为军粮。每年出陈易新,以陈者货我)、海参、海带。   交易:在长崎之大唐街。贸易不用金银,以所有易所无。贾舶至,则尽驱入土库,择贵者送以妓;归,计日以赠缗。爱台湾之白糖、青糖、鹿獐等皮,价倍他物;古迹书画,更无论价矣(「台湾府志」)。   按今苏州铜局商人,岁至日本购铜,以货物易之。言其国皆世官、世职,即甲长、奴隶、牙商、工贾皆世为之。有罪,则剖腹;人佩短刀二,以一御人、以一自剖。凡有罪,自剖腹而死,谓已知罪,仍世其守;否则,上将军治之,革除世守。男女衣服,大领、阔袖;女加长曳地,画染花卉文采。无盗贼,奸禁甚严。为妓者皆唐人所生女也,别为籍以居之;生子,则为舆夫。用紫铜铸钱;「宋史」钱文曰「干元大宝」,今曰宽永通宝。   琉球   琉球,在东南海中。明初,曰中山。山南、山北各为主,后为中山所并。国朝顺治十一年,封为中山王;间岁一贡,贡道由福建闽安镇(「会典」)。其国地形在万涛中,如虬浮水面,故名流虬(一作流求,元史曰瑠求。永乐间,改名琉球)。在福建正东一千七百里,偏西三里。东、西狭,宽处数十里;南、北长四百四十里。有三十六岛(「通志」)。居乙方,在日本之南,与萨■〈山司〉马界(琉球贡于萨■〈山司〉马,萨■〈山司〉马贡于日本);距厦门水程六十八更(「海国见闻录」。「县志」作四十五更,「嘉湾县志」作五十八更。「觚剩」:『凡往琉球,水程有白水一线,横亘南北,谓之分水洋。过此,水绿白红蓝,历历如绘;汲视之,甚清。次温镇,抵那灞港以入疏球。大约渡海以夏至、归以冬至前后两三日』)。唐、宋皆不宾服。明时,遣使入贡,赐之闽中舟工三十六户。其国故硗瘠,俭僿少勤;不知礼节文字。入明以来,乃革其旧俗(「名山藏」),习中国文字(「海国见闻录」)。赋法略如古井田,王及臣民皆有分土;信鬼、尊神(「中山世鉴」:『始祖为天孙氏。一男、一女生于大荒,自成夫妇,曰阿摩美久;生三男、二女。长男天孙氏,为国王始;二男为诸侯始,三男为百姓始;长女君君,为国之天神;次女祝祝,为海神)。人耐饥,无疾病(高厚「蒙求」)。土气恒燠,宜谷(「朝贡典录」)。其人深目多须。有职事者,以金、银簪为差等。土人结髻于右、汉裔结髻于中,俱用色布缠之。妇人以墨黥手,为花草、鸟兽形;足与男子同屦(「台湾府志」)。其俗尚跣,敬则跣。无釜甑,用螺壳;无絮,织麻。有市釜与絮者必白王;否则罪(「名山藏」)。男女服大袖连裤之衫,造花印布。有甘蔗酒。士人善诗书,好中国图书、古器(「朝贡典录」)。衔杯同饮,颇同突厥(「隋书」。「文献通考」:『琉球土多山洞,不知其由来世数也。隋时,令朱宽入海求诸异俗,掠其一人而返。明年,倭使来朝,见之曰:「此夷邪久国人所用」。又遣陈棱率兵浮海击之,焚其宫室,虏男女数千人而归』)。   --以上东洋。   东南洋   吕宋   吕宋,居东海中;在台湾凤山沙马畸之东。至厦门,水程七十二更。明时,为佛郎横所并,仍其国名;永乐三年入贡。国朝康熙五十六年,禁南洋贸易;雍正五年,始通市如故(「会典」)。吕宋居巽方;北面高山,远视若锯齿,俗名宰牛坑,与台湾沙马畸相远拱。中有数岛,与台湾稍近者曰红头屿,皆土番居之。从宰牛坑绕东南,即干丝腊;是班牙所据地。其地宜粟(米长五、六分。「吾学编」曰:『地产黄金,故富厚』),通贸易(下接利仔友,水程十二更;至甘马力,水程二十一更。利仔友之东南,隔海对峙有五岛;班爱、恶党、宿雾、描务烟、网巾礁脑。中国洋艘由吕宋往通,大西洋诸番又运银到此交易),为东南诸番最盛处(「海国闻见录」)。初,吕宋国王兄弟二人武而有信。佛郎机自称干丝腊国,来互市,利其地,奉黄金为寿,乞地如牛皮许大,许之;归而截牛皮,缝长为围。王有难意,业许之,不得辞;每月征税如所部。久之,筑城列兵,杀王兄弟,逐其民入山,遂有吕宋。凡中国以货来,皆主之。干丝腊使酋来镇,数岁一易。其地近闽,故漳、泉人多往焉(「闻见录」曰:『漳、泉人耕种营运者,年输丁票五、六金,方许居住。经商分定一隅,不许越界;广纳丁票,听凭贸易);久至数万,间有削发长子孙者(「名山藏」)。其俗:晨鸣钟,为日开市;午鸣钟,阖市禁往来;昏鸣钟,如昼开市;夜半又鸣钟,闭寂。奉天主教。其蛊殊甚,母传女、不传子(「海国闻见录」)。其僧拥重权,国有大故,则就僧为谋主(妇女岁时诣寺忏悔,有阴事密向僧自输;僧为说法,鞭之数十,忍痛不敢言。夜留宿寺中,听僧指画。婚姻,父母不能定,决于僧。又「吕宋纪录」云:『有如妮院,专司财,以供国用;封锁甚严,威望甚尊。凡女欲修行者,即入焉。巴礼王见院主,以鼻嗅其手,余皆嗅其足。巴礼者,番僧也)。吕宋国王兄弟死,辄为崇;值死日,国人令番僧为摽牛厌之(摽牛者,栅木为场,置牛数十头于中,环射之;牛叫掷死,以为逐鬼)。刑人,令僧诵经劝之,然后刑(中罪用拘;轻拘一足、重拘两足)。人死,贮以布囊,就寺以葬;所蓄财产,半入僧室(「东西洋考」)。土人蓬头跣足,惟红毛则具衣冠。铸银为钱,今内地所用番钱是也(「吕宋纪略」云:『其国东界万澜涧仔底大海,西界闽、广大海,南界苏禄大海,北界万水朝宗大海。计其地,三千里有奇。鱼盐之利,甲于海外』。按「东西洋考」:万历二十一年,酋郎雷氏征美居洛,役流寓者二百五十人充兵,虐使之。潘和五等谋泄忿,曰:胜则扬帆故乡,不胜死未晚。夜半,刺酋、杀夷人,悉获金宝、兵器,驾船去;失道广南,为交酋所掠。明年,其子遣僧诉冤闽抚,因遣贾舶招回久住吕宋人。三十二年,漳人张嶷上书:请开吕宋机易山,云有金豆自生。诏下,遣海澄县丞同往。佛郎机款丞酒,问金豆生何树?嶷曰:大地皆金,何必树。酋大笑,几杀丞。丞归,病悸死。嶷伏诛,传首海外。夷故虐流寓者;至是,私相谓曰:「天兵下,若能为石人乎」?语泄,夷疑中国有启疆意;乃尽买华人手中铁,虽机上刀、灶下釜,悉倍其值。铁尽,遂大致杀,死者二万余众。诏遣商往谕:无开事端。留后者,又复成聚矣)。大港(东洋最先到处,一大部落也。港有笔架山)、南旺(与大港相连,舟进为密鴈、为鴈塘,皆小村落)、玳瑁港(地势转入,又称玳瑁湾。表山环其外,舟往吕宋,望表而趋;故山推望镇焉。再进为〔里〕银中邦,海中屿也)、吕篷(在吕宋之南)、磨荖央(在吕宋之望镇焉。再进为〔里〕银中邦,海中屿也)、吕篷(在吕宋之南)、磨荖央(在吕宋之后)、以宁(从文武楼一苇可达)、屋党(亦名屋同。城郭森峙,夷酋屯聚粮食处也;其咽喉曰汉泽。「海国闻见录」曰:『恶党在利仔友东南,自吕宋舟行二十三更;中国贾舶时至)、朔雾(俗名宿务。佛郎机破吕宋时,与有力焉;世为婚姻。城戍俨然,一大酋拥兵守之。「闻见录」曰:『亦在利仔友东南,自吕宋舟行二十四更可至),皆吕宋属国,佛郎机人主之(吕宋王如中国总兵官、巴礼如文吏、诸国酋如偏裨;各建礼拜寺,设巴礼司);风俗相类(「东西洋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