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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贩东洋、南洋之大船准带军器,每船炮不得过二位、鸟鎗不得过八杆、腰刀不得过十把、弓箭不得过十副、火药不得过三十觔。造时呈明地方官给与照票,赴官局制造;完日錾凿姓名于照内,填明轻重数目,以备海关汛员盘验。回棹日,逐一查点,将炮贮官库;俟开船之日,再行给还(「中枢政考」)。商民往贩外洋,或人回而船不回、大船出而小船回及出口人多、进口人口少者,该督、抚严加查察;果系番账不清,俟来年六、七月乘风驾回。及遇风飘往别省者,船户取其飘泊处所地方印给,赍回查验;覆溺者,若有余存漂回之人及同行邻船客商、水手讯供加结,均于回港册内声明报部,免参究(「中枢政考」)。   按厦门洋船出口,在腊尽春初,乘北风南下;明年秋初,乘南风回棹。风■〈日卂〉愆期不及回棹者,曰压冬;再俟来年南风时始可回厦,亦有漂收广东就地发卖者(采访)。通贩外国之船,每船船主一名;财副一名,司货物钱财;总捍一名,分理事件;火长一正、一副,掌船中更漏及驶船针路;亚班、舵工各一正、一副;大缭、二缭各一,管船中缭■〈纟索〉;一椗、二椗各一,司椗;一迁、二迁、三迁各一,司桅■〈纟索〉;杉板船一正、一副,司杉板及头缭;押工一名,修理船中器物;择库一名,清理船舱;香工一名,朝夕焚香楮祀神;总铺一名,司火食;水手数十名(赤嵌笔谈)。   洋船由厦门洋行保结出洋,海关征税,厦防同知、文武汛口查验放行;向例督、抚春贡燕菜七十觔,将军秋贡燕菜九十觔,由洋行承办。又岁购黑铅额耗四万三百二十一觔,解福州理事厅库及厦门水师中军交缴,亦由洋行承办。每百觔,藩库发给价银三两(档案)。又乾隆二十年,裁减洋规五成,以四千圆津贴泉厂修造军舰桅柁之用(详载前「战船」)。   嘉庆元年,厦防同知裘增寿禀请将洋行致送规礼,充为海洋缉捕经费银二万两。道光五年,厦防同知升宝以洋行倒罢,详请奏减,仅留银七千四百两。   道光元年,厦防同知麦祥详称:洋行和合成陈班观年老资竭,举蒋元亨自代,奉将军祥批驳,一时无人承充;议令商行金丰泰、金万成、金源丰、金恒远、金瑞安、金源泉、金长安、金丰胜、金元吉、金源益、金源瑞、金晋祥、金源发、金全益等大小十四家公司承办贡燕、黑铅等项,保倚洋船贩洋。一俟洋行募充有人,仍归洋行承办。总督颜批:令于十四行中举一总行经理。旋公议详请,以金源丰许大吉暂充总行。又奉将军和以「难免把持抑勒」批驳,不准有总行名目,归十四行公办。   道光三年,厦防同知升宝以厦门为放洋正口,有奸商私用洋驳载货,挂往广东之虎门、雷州、琼州、樟林等处,潜往安南各夷港贸易;回棹时,将贵重之货由陆运回、粗货仍用小船驳入厦口,致洋船失利日少,洋行倒罢。详请禁止。奉督、抚允行,移咨粤省及沿海与泉、漳各小口一例禁止(以上俱档案)。   按厦门贩洋船只,始于雍正五年、盛于乾隆初年。时有各省洋船载货入口,倚行贸易微税,并准吕宋等夷船入口交易;故货物聚集,关课充盈。至嘉庆元年,尚有洋行八家、大小商行三十余家、洋船商船千余号,以厦门为通洋正口也。向来南北商船由商行保结出口,后因蚶江、五虎门三口并开,奸商私用商船为洋驳(较洋船为小),载货挂往广东虎门等处,另换大船贩夷,或径自贩夷;回棹则以贵重之物由陆运回、粗物仍用洋驳载回,倚匿商行,关课仅纳日税而避洋税,以致洋船失利、洋行消乏,关课渐绌。至嘉庆十八年,仅存和合成洋行一家,呈请洋驳归洋行保结;经广郊金广和于嘉庆二十二年以「把持勒索」控,总督董批行查禁,奸商肆然无忌。道光元年,洋行全行倒罢,详请以商行金源丰等十四家公司承办洋行之事。维时本地以商船作洋船者尚有十余号,而各省洋船及吕宋夷船不至;自后洋船、洋驳亦渐稀少,私往诏安等处各小口整发,商行亦渐凋罢。迨至道光十二、三年,厦门商行仅存五、六家,关课亏缺;每岁饬令地方官招徕劝谕,始有洋驳一、二号贩夷。燕菜、黑铅来自外洋者,遂须购自广东;及应缴津贴各费,均不能如期呈纳,关课日绌,而商行之承办者不支矣。又按雍正六年,厦门正口始设;贩夷洋船准载土产茶叶、碗、伞等货,由海关汛口挂验出口,贩往各番地兑换燕菜、呢羽等物。嗣因海盗平靖,内地茶商均由海运茶至粤。嘉庆二十二年,两广总督蒋恐奸商串通黠夷,私相售卖;奏请禁止武夷、松罗之茶不准出洋,俱由内河过岭行走,其贩往江南、天津由海运者,不禁。二十三年,洋商蒋元亨等呈称:粤省奏禁海运,专指贩茶赴粤者而言,并非洋商一概禁止;恳请仍照旧章。经闽浙总督董覆奏,遂一并禁止出洋。而洋船贩夷止有碗、伞粗货,口务遂绌(档案)。   查近日安溪、惠安出北岭茶甚盛,以例禁不能出海;或云前两广总督奏禁者武夷、松罗,北岭土茶系新出,或可再行奏请也。然细核卷宗,为奸商通夷起见,恐亦未能邀准。姑载此说,以备后日。   番船   呷板船又称夹板船,以其船底用夹板也。或云:呷板屿在西、南洋之交文柔山下英机黎造船处,内地统呼夷船为呷板船。吕宋呷板船船式,头尾系方形。大者梁头约阔三、四丈,长十丈,高五丈余;舵水一百余人,装货二万余石。小者梁头约阔二、三丈,长八丈,高四丈余;舵水六、七十人,装货一万余担。船用番木制造,坚固不畏飓风。船、船底俱用铜板镶钉,底无龙骨,不畏礁线。舱分三层:第一层船主、货客、舵工栖止,第二层水手住宿,第三层装载货物。船内水柜、鼎灶等物,俱鉎铁铸成。船尾有番木舵一门,船头铁椗二根。船中番桅三枝,每枝长九丈、十丈不等;桅作三节,布帆三层,每节用活笋系绳索数十条,或起、或落甚利便。遇飓风用桅一节、微风用桅二节、无风用桅三节,以索抽帆,随手旋转;四面风皆可驾驶,巧捷无比。船舱第一层安放炮位十余门、鸟鎗三四十枝,器械甚精。其载货舱盖用铅镕贯其缝,不得启视。夷人色有黑白二种:白者为主、黑者为奴,闽人呼为番鬼。夷礼以下见上,必去其笠帽,光头湾腰为敬,两手以布套之为极敬;盖手白而多毛,不雅观故也。官吏上船,放鸟鎗迎接,如兵船鸣钲之类;甚或先放大炮。谕免乃止。或出洋酒、蜜果等物将敬(采访)。   乾隆四十六年六月,吕宋夷商万梨落及郎吗叮先后来厦,番梢六十余名,货物燕窝、苏木;各带番银一十四万余圆,在厦购买布疋、磁器、桂皮、石条各物。   四十七年二月,夷商郎安敦、牛黎美亚、番梢七十余名,遭风到厦,货物苏木、槟榔、乌木;在厦购买白纸、青白石器、石条、花砖、方砖各物。   四十八年九月,夷商郎万雷来厦,番梢五十余名,货物苏木、槟榔、呀兰米、海参、鹿脯;在厦购买布疋、磁器、雨伞、桂皮、纸墨、石条、石磨、药材、白羯仔。   五十一年九月,船户郎吧兰丝实哥巾礁唠遭风飘失杉板、桅车来厦修葺船只,因货物不对,旋即驶去。   嘉庆十二年五月,船户郎安未示智遭风到厦,旋即驶去。   十四年五月,船户郎棉一、番梢六十名,番银十四万圆,货物海参、虾米、槟榔、鹿筋、牛皮、玳瑁、红燕窝、呀囒米、火艾棉;在厦购买布疋、麻线、土茶、冰糖、药材、雨伞、各物。   道光三年六月,吕宋夷船遭风入厦,旋即驶去。   四年三月,有呷板夷船在洋游弋,载卖鸦片烟土,奸民勾通滋弊;通饬营汛一体巡防驱逐。自后七年三月、九年三月、八年五月、十年正月,皆寄椗外洋,随时驱逐(以上皆档案)。   红毛呷板船,较吕宋式样相同而加倍长大。船身阔可五、六丈,长十五、六丈、高约二十丈;可装货十万担。大炮十二门、小炮三百余门。嘉庆二十一年六月来厦泊大担口,以遭风讨水为词,越日乃去。其人白面方脸,目睛带红黄色,头留全发,色黄;衣西洋白布窄袖短褐,下服如中国套裤。两肩带金叶一片;译云夷官之别,以示富贵云。此乃红毛■〈口英〉咭唎国之船。是年驶至天津,奉旨沿海地方巡查驱逐,不许登岸滋事。   越南国船,与呷板船相似;桅三节、布帆四面可张,约载五千余担。道光十一年七月,越南国王遣使工部郎中陈文忠、礼部员外郎高有翼卫尉一员,配兵一百零四名,护送故员彰化县李振青眷口回闽(事详「番市志」),所载货物肉桂、砂仁、燕窝、沉香、象牙、犀角、黄腊、白锡、白糖、虾米、■〈鱼戾〉鱼各物。人皆束发;官则乌纱帽、圆领、角带,极为恭顺,亦通文墨。兵丁着红短服,柁水人等着黑短服,有领。总督孙尔准入奏,奉旨褒奖、赏赉有差;照例按日给予盐菜、饭食银两及修理船只银一百六十两。   道光十二年三月,英吉利夷船一只遭风到厦。船式与吕宋呷板船相似,船头有一木镌作和尚形,其色白;炮械整齐。通船七十余人,载货七、八千石。译讯据供:欲往日本贸易,亦愿就厦销货。船主名胡夏美,圆目高鼻,睛光带绿;能通汉语,人甚狡谲。见官吏,两手以布套之。船中役使之人,多黑色。文武会商堵逐,越三日乃去。嗣后乘风驶至福州、宁波、上海、山东等处游弋,特旨严行驱逐。   按吕宋夷船每次载番银十四、五万来厦贸易,所购布匹之外,如磁器、石条、方砖亦不甚贵重,非特有利于厦门,闽省通得其益。故乾隆四十七年,奏准外夷商船到闽,海关货物照粤海关则例征收。迨至道光三、四年间,有呷板船寄椗外洋,贩卖违禁之鸦片土,则为害无穷;以中土有用之钱银而易外洋蠹恶之毒物,较之前次之通市,一利、一害相去天壤。然此乃红毛之船,非吕宋之船也。迩来吕宋之船,久不至。   卷六   台运略   台湾,内地一大仓储也。当其初辟,地气滋厚,为从古未经开垦之土,三熟、四熟不齐;泉、漳、粤三地民人开垦之,赋其谷曰正供,备内地兵糈。然大海非船不载,商船赴台贸易者,照梁头分船之大、小,配运内地各厅县兵谷、兵米,曰台运。厥后商船获利稍减,趋避日巧,而运愈不足,议加配焉。厦防同知司其事,厦门之要政也。志台运。   闽省内地水陆官兵五十三营与驻防旗兵,不下十万。岁征粮米,惟延平、建宁、邵武、汀州与兴化五府产米之区;给米外,尚有嬴余以济他府。福州、福宁、泉州、漳州四府兵多米少,协济犹不足,则半给折色;督标、金厦、漳镇、铜山、云霄、龙岩、南澳诸营,有全折者。雍正间,先后题请半支本色,于台湾额征供粟内拨运(谓之兵米、兵谷);又增给戍台兵眷米,亦以台谷运给(谓之眷米、眷谷)。于是台运内地兵眷米谷,每岁八万五千二百九十七石;有闰之年,八万九千五百九十五石。乾隆十一年,巡抚周学健奏定:分配商船运赴各仓。此商运台谷所由来也(「东槎纪略」)。   额数   配运   专运   额数   康熙二十四年以后,台湾则壤成赋。船只往来,在内地惟厦门一口,与鹿耳门一口对渡。乾隆四十九年,复开鹿仔港口,与蚶江对渡。五十三年,复开淡水厅辖之八里坌口,对渡五虎门、斜渡蚶江。自此三口通行,台湾、凤山、嘉义、彰化四县供粟内应运内地兵米、眷谷匀派三口拨配。除应配澎湖兵谷一万三千三百石有奇外,每年额运内地兵谷四万三千七百四十石有奇,遇闰加谷一千九百七十余石;又眷谷二万五千八百九十余石,遇闰加谷二千一百余石;福州府仓兵米七千八百七十五石,合谷一万五千七百五十石;又侯官县仓兵米五百四十三万六斗,合谷一千零八十七石二斗:合计内地各仓兵谷、眷谷及兵米,合谷共八万六千余石。内鹿耳门口岁运谷四万九千余石,鹿仔港口岁运谷二万二千余石,八里坌口岁运谷一万四千余石(司册)。   厦防厅仓,备贮水师提标五营、金门镇标两营兵谷,每年由鹿耳门口应运嘉义县额拨谷二万四千一百五十四石二斗。道光十一年,议归鹿仔港口分配一万石外,实应由鹿耳门口配运兵谷一万四千一百五十四石二斗;遇闰,加运一千九百七十三石一斗六升(以下皆据档案)。又鹿耳门口额运厦防厅仓眷谷一千九百二十石,遇闰加运谷一百六十石(道光七年改解折色)。又鹿耳门口应运台湾县额拨龙溪县仓兵谷二千三百七十石六斗六升九合、凤山县额拨福州府仓兵米一千五百石、额拨南澳厅仓兵谷三千六百三十八石八斗一升六合、额拨漳浦县仓谷五千九百一十四石八斗一分六合、额拨海澄县仓兵谷九百八十三石三斗二升二合,俱由厦口商船照例配运;谷到,由厦防厅拨船转运。又台湾县额拨龙溪、同安、平和三县仓眷谷三千八百六石四斗,遇闰加谷一百一十七石二斗;凤山县额拨漳浦、诏安二县仓谷三千四百七十六石,遇闰加谷二百八十八石:向由鹿耳门口配运厦口拨船转运(道光七年皆改解折色)。又鹿耳门口应额运澎湖兵谷岁一万三千三百石有奇,就厦口商船配运仓收,由厦防厅验明造报。附载:嘉义县应运福州府兵米五千五百石,合谷一万一千石;彰化县应运福州府兵米八百七十五石,合谷一千七百五十石。   以上例由鹿港口配运,赴蚶江口拨船转运。今厦门商船有赴鹿港贸易者、或蚶江商船在厦口出入至鹿港者,俱听鹿港厅酌配前项兵米回厦,由厦防厅拨船转运。   彰化县应运闽县兵谷一千零四十石七斗二升、罗源县兵谷二千二百零五石、福安县兵谷二千零七十三石六抖、侯官县兵谷二千三百八十一石七斗二升。   以上例由八里坌口配运,进闽县之五虎门口。因闽县商船较少,俱配晋江、惠安、南安等县商船斜渡蚶江口拨船转运。今厦门商船有赴八里坌贸易者,亦听淡水厅酌配回厦,由厦防厅拨船转运。   彰化县应运闽县眷谷五千五百余石、连江县眷谷四百五十六石、罗源县眷谷四百六十石八斗、长乐县眷谷六百四十八石。   以上例由八里坌配运(道光七年改解折色)。   彰化县应运莆田县眷谷三千七百二十七石二斗、晋江县眷谷五千四百十四石四斗、南安县眷谷四百六十五石六斗。   以上例由鹿港口配运(道光七年改解折色)。   配运   乾隆十一年,部议按照梁头,每船自一百至三百石而止。   三十七年,详定糖船配谷一百六十石、横洋船配谷八十石。   四十八年,又奉部议:如遇加运之年倍于年额者,每船加倍配谷:糖船应配三百二十石、横洋船配一百六十石。   四十九年,开鹿仔港口;五十三年,开八里坌口。复经改议:鹿耳门糖船配谷三百六十石、横洋船配谷一百八十石,鹿仔港之厦门船配谷一百八十石、蚶江船配谷一百四十石。因蚶船小于厦船,略示区别。   嘉义九年,复议减配;十年,议仍照旧章配运。   十四年、十七年,议按照梁头配谷:一丈以内配谷九十石、一丈至二丈配谷一百三十石、二丈以外配谷一百八十石;横洋船、糖船仍照旧例。新造斛船,二丈以内配谷一百三十石,一丈以内厦船配谷九十石、蚶船配谷七十石,七、八尺者减半。   十九年议定:无论厦、蚶、五虎船只,梁头五尺至六尺以上者配谷三十石、六尺至七尺者配谷四十石、七尺至一丈者配谷七十石、一丈至一丈五尺者配谷一百石、一丈五尺至二丈者配谷一百三十石、二丈以上照横洋船例配谷一百八十石,糖船仍配谷三百六十石。如系配米,一律减半。   道光四年,奏开彰化之五条港、噶吗兰之乌石港。   道光七年议定:不计梁头之丈尺、亦不论船之名目,厦船无论大小,配谷一百五十石;蚶船大号配谷一百石、小号八十石;五虎门船与厦船一例配谷。厦门横洋大船照旧配谷一百八十石、糖船照旧配谷三百六十石。若载班兵,照常减配米谷。又奏请台、凤、嘉、彰四县额运内地眷谷二万五千八百余石,自道光七年为始,折价解交各县支放,令兵丁眷口自行买食(每谷一石,折库平纹银一两)。   脚价定例:每谷一石给运脚银六分六厘(「东槎纪略」),由鹿耳门运至厦口每石银八分、鹿仔港运至蚶江每石银四分四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