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闽通志 - 第 176 页/共 184 页

28 乾隆《福州府志。学校}作“磔裂破碎于毛、郑、贾、马、王、范之徒”。   29 乾隆《福州府志。学校》作“闻乎其音容者乎”。   30 道光鄢调元《十闽名胜笺 卷二》作“层峦连近郭,占胜有招提;宿雾昏金像,飞泉溅石梯”。   31 乾隆董天工《武夷山志 艺文》作“秀出巫山十二重”。   32 乾隆董天工《武夷山志 艺文》作“桃源春尽落花浓”。   33 乾隆董天工(武夷山志 艺文》作“凤鸾一啸最深处,仙客楼台何处逢”。   34 乾隆董天工《武夷山志 艺文》作“古柏千年在”。   35 康熙重刊《杨龟山先生集 卷三十九》作“解衣归卧玉琐碎”。   36 乾隆董天工《武夷山志 艺文》题作“幔亭峰”。   37 乾隆董天工《武夷山志 艺文》作“更无裀幕空中举”。   38 上述《武夷山志 艺文》作“松篁闲锁一溪云”。   39 咸丰重刊《朱文公集 卷一百二》作“追寻唤渔舠”。   40 乾隆董天工《武夷山志 艺文》作“才既非时用”。   41 乾隆董天工《武夷山志 艺文》作“喷薄鸣铁笛”。   42 咸丰重刊《朱文公集 卷九十五》作“弄舟绿碧涧”。   43 乾隆董天工《武夷山志 艺文》作“王馆莓苔生古愁”。   44 乾隆麓天工《武夷山志 艺文》作“白马瑶鞭在何处”。   45 乾隆董天工《武夷山志 艺文》作“幔亭空说当年事”。   46 乾隆董天工《武夷山志 艺文》作“乾鱼犹记同亭祀”。   47 咸丰重刊《朱文公集 卷一百》作“雄镇斡维东”。   48 咸丰重刊《朱文公集 卷一百二》作“道人不作荒台梦”。   49 咸丰重刊《朱文公集 卷一百二》作“鼓楼岩下水潆洄”。   50 咸丰重刊《朱文公集 卷一百二》作“非渔艇不济”。   51 咸丰重刊《朱文公集 卷一百二》作“千载猿鹤友”。   52 光绪续修《浦城县志 艺文》作“爽气净尘氛”。   53 咸丰重刊《朱文公集 卷一百》作“泉硖”。   54 咸丰重刊《朱文公集 卷一百》作“复此得清响”。   55 咸丰重刊《朱文公集 卷一百》作“俯槛铿琳璆”。   56 嘉靖《建宁府志 学校》作“惟兹攸居”。   57 嘉靖《建宁府志 学校》作“请固辞”。   58 嘉靖《建宁府志 学校》作“谕勉愈力”。   59 嘉靖《建宁府志 学校》作“而寖朽以弊也”。   60 嘉靖《建宁府志 学校》作“夫缮修一役耳”。   61 康熙重刊《杨龟山先生集 卷二十四》作“吴元实”。   62 康熙重刊《杨龟山先生集 卷二十四》作“孟子亦曰”。   63 康熙重刊《杨龟山先生集 卷二十四》作“溉其文,茹其实”。   64 光绪重修《浦城县志 艺文三》作“不惟昧先王梦龄之义”。   65 光绪重修《浦城县志 艺文三》作“才有尽而志可踬乎”。   66 光绪重修《浦城县志 艺文三》作“斯虽未敢上比于春秋”。   67 光绪重修《浦城县志 艺文三》作“抑又闻之”。   68 光绪重修《浦城县志 艺文三》作“为天下国家,可徒用其才智之所及哉”。   69 光绪重修《浦城县志 艺文三》作“体公之心而立其志,诵公之书而笃其学”。   70 咸丰重刊《朱文公集 卷七十六》作“予惟姚侯之所以教其人”。   71 咸丰重刊《朱文公集 卷七十六》作“则庶几无负于侯之教,而是邦风俗之美,亦将有以异于往时矣”。   72 道光《建阳县志 坛庙》作“天必生大圣大贤以当之者”。   73 道光《建阳县志 坛庙》作“人心无所为主”。   74 道光《建阳县志 坛庙》作“仍增置弟子员”。   75 道光《建阳县志 坛庙》作“举而措之国家天下则为事业”。   76 道光《建阳县志 坛庙》作“公之在考亭也”。   77 道光《建阳县志 坛庙》作“则圣人复起”。   78 道光《建阳县志 坛庙》作“如用之困,当尽天地之变,酌古今之宜。”   79 道光《建阳县志 坛庙》作“韦斋先生之仕国也”。   80 道光《建阳县志 坛庙》作“正学一脉”。   81 道光《建阳县志 坛庙》作“考亭西北隅有山曰云谷,晦庵在焉,侯亦为之起废”。   82 咸丰重刊《朱文公集 卷七十六》作“化为浮埃聚壤”。 卷之八十三   词翰       泉州府 题咏   《题云榭台》(宋)王十朋:“山生平地榭侵云,土木多应役鬼神。好向危楼高著眼,闾阎无限困穷人。”   《洛阳桥》刘子翬:“跨海飞粱叠石成,晓风十里度瑶琼。雄如建业虎城峙,势若常山蛇陈横。脚底波涛时汹涌,望中烟屿晚分明1。往来利涉歌遗爱,谁复题桥继长卿。”(宋)陈博良:“跨海为桥布石牢,那知直下压灵鳌?基连岛屿规模壮,势截渊潭气象豪。铁马著行横绝漠,玉鲸长鬣露寒涛。缣图已幸天颜照,应得元丰史笔褒。”   《题洛阳桥柱》无名氏:“百年河洛污膻腥,何事斯桥浪得名。欲洗胸中不平恨,时来倚柱看潮生。”   《秦君亭》(宋)陈瓘:“世梗贤路塞,达人识穷通。搀枪天宝后,美士如飘蓬。聘君当此时,卷迹云霞中。翩翩稻梁外,不学低飞鸿。音尘万方远2,轩冕一笑空。垂纶钓沧海,超然谢樊笼。清吟写其乐3,孤标激颓风。能令千载下,叹息诗人穷。登临忽终日,俛仰寻高踪。山麓一回玩,松盖青重重。”   《姜相峰》王十朋:“相国忠如宋广平,危言流落晋江城。天资自直无心卖,何事青山亦得名。”   《南安道中》朱文公:“晓涧淙流急,秋山寒气深。高蝉多远韵,茂树有余阴。烟火居民少,荒蹊草霹侵。悠悠秋稼晚,寥落岁寒心。”   《知郡傅丈载酒幞被过熹,于九日山夜泛小舟弄月剧饮》朱文公:“扁舟转空阔,烟火浩将平。月色中流满,秋声两岸生。杯深同醉极,啸罢独魂惊。归去空山黑,西南河汉倾。”   《和林择之凤凰山韵》朱文公:“木落髻鬟拥,湖平妆镜空。荒亡余旧事,惨淡只悲风。兴发千山里,诗成一笑中。诸君莫惆怅,吾道固当穷。”   《寄题九日山廓然亭》朱文公:“昨游九日山,散发岩上石。仰看天宇近4,俯叹尘境窄。归来今几时?梦想挂苍壁。闻公结茅地,恍复记畴昔。年随流水逝,事与浮云失。了知廓然处,初不从外得。遥怜植杖翁,鹤骨双眼碧。永啸月明中,秋风桂花白。”   《莲花峰》(宋)陈休斋:“多病登台今古情,□花摇荡午凉生5。山前木落石岩出,海上潮来秋渚平;野兴已随芳草远,归鞍更傍落霞明。愧无十丈开花句,独卧禅房心自清。”   《游九日山》(元)张翥:“寂寞隐君宅,岧丞相峰。石余唐日砚,树有晋朝松。把酒春阴薄,开轩晚翠重。遗诗刻高壁,留览更从容。”   《同安客舍夜作》朱文公:“官署夜方寂,幽林坐月初。闲居秋意远,花香寒露濡。故国异时节,欲归怀简书。聊从西轩卧,尘思一萧疏。” “窗户纳凉气,吏休散朱墨。无事一翛然,形神罢拘役。暂愒岂非闲,无论心与迹。”   《述怀》朱文公:“夙尚本林壑,灌园无寸资。心怀经济策6,复愧轩裳姿。效官刀笔间,朱墨手所持。谓言殚蹇劣,讵敢论居卑?任小才亦短,抱念一无施,幸蒙大夫贤,加惠宽箠笞。抚己实已优,于道岂所期,终当反初眼,高挹与世辞7。”   《再至同安假民舍以居示诸生》朱文公:“端居托穷巷,廪食守微官。事少心虑怡,吏休庭宇宽。晨兴吟诵余,体物随所安。杜门不复出,悠然得真欢。良朋夙所敦,精义时一殚。壶餐虽牢落,此亦非所难。”   《同僚小集梵天寺,坐间雨作,已复开霁,步至东桥玩月赋诗》朱文公:“杰阁翔林杪,披襟此日闲。层云生薄晚,凉雨遍空山;地迥衣裳冷,天高澄霁还。出门迷所适,月色满林关。” “空山看雨罢,微步喜新凉。月出澄余景,川明发素光;星河方耿耿,云树转苍苍。晤语逢清夜,兹怀殊未央。”   《梵天观雨》朱文公:“持身乏古节,寸禄久栖迟,暂寄灵山寺,空吟招隐诗。读书清磐外,看雨暮钟时。渐喜凉秋近,沧洲去有期。”   《之德化宿剧头铺,夜闻杜宇》朱文公:“王事贤劳只自强,一官今是五年期。如何独宿荒山夜?更拥寒衾听子规。”   《安溪道中泉石奇甚,绝类建剑间山水佳处也》朱文公:“驱车陟连冈,振辔出林莽。雾露晓方除,日照川如掌。行行遵曲岸,水石穷幽赏。地偏寒篠多,涧激淙流响。祗役未忘倦,心神暂萧爽。感兹怀故山,何日税征鞅?”   《留安溪三日按事未竟》朱文公:“县郭四依山,清流下如驶。居民烟火少,市列无行次。岚阴常至午,阳景犹氛翳。向夕悲风多,游子不遑寐。我来亦何事,吏桀古所记。奉檄正淹留,何当语归计。” 纪述   《泉州儒学忠孝祠记》真德秀:“忠孝祠者,祠唐义阙林公攒、国朝皇城使赠司空忠勇苏公缄也。二公何以祠?曰:林公以孝行称,苏公以忠节显,祠之所以劝臣子厉风俗也。昔之君子以是名于世者众矣,奚独祠二公也?二公泉人,祠为泉人立也。然则泉人以忠孝著,独二公乎?曰:不然也。泉之士多工于文,而言能文者,必曰欧阳生詹,取其尤著焉者也。二公以忠孝名,犹是也。曰:二公之所以尤著焉者何也?曰:孰不事亲,林公之于亲,孝之至者也;孰不事君,苏公之于君,忠之报者也。今夫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子之职也,而未可以言孝也。愉色而婉容,承颜而顺志,可以言孝矣,而未可以言至也。斋戒以见君,奔走以承命,臣之礼也,而未可以言忠也。美焉而将顺之,阙焉而弥缝之,可以言忠矣,而未可以言极也。然则孰谓至?曰:事死如生,事亡如存者,孝之至也。孰谓极?曰:主尔忘身,国尔忘家者忠之极也。吾观林公之丧亲也,水浆不入口五日,躬自陶甓而坟之,非苟以为难也。亲之存也,竭吾力,既设而遂怠焉,是死吾亲也。苏公之守邕而捍寇也,其子曰:‘家可徙乎?’公曰;‘不可。’父老曰:‘城可弃乎?’公又曰:‘不可。卒奋其力以战,力不继死之,其家歼焉,非恶生而嗜死也。吾受君之禄,以荣其身,以及其家,临难而恤其私焉,是孤吾君也。夫为人子而死其亲,为人臣而孤其君,是犯天下之大戒也,二公之所不恶为也。故恩之当报,不以存亡贰其心;义之当徇,不以死生易其节,所以尽臣子之分也。若乃祥应之格乎天,爵号之加于朝,褒表于一时,焜耀于千载,则非二公之所以计也。盖以孝而徼福,其为孝必不诚;以忠而望根,其为忠必不笃。无所慕而为之,二公所以有功于名教也。兹予奉而祠之之意也。敢问学二公者将奚先?曰:事亲者人之所同,事君者必得位而后可也,然岂有二致哉?故曰事亲孝,则忠可移于君,盖孝者忠之基也。平居能为林公,则进而委质于朝廷,尽节于官守,其不愧苏公也必矣。此泉之士当朝夕勉焉者也。奉而祠之,且刻其亭于石者,太守真德秀也。与其议者,郡博士吴实卿、从事李方子也。奉其祠者,郡之士黄龚也。”   《丞相苏公祠堂记》朱文公:“熹少从先生长者游,闻其道故相苏公之为人,以为博洽古今,通知典故,伟然君子长者也。熙宁中掌外制,时王丞相用事,尝欲有所引拔,公以其人不可用,且非故事,封上之,用此罢归。不自悔,守益坚,当世高其节,与李才元、宋次道并称三舍人云。后得毗陵邹公所撰公行状,又知公始终大节盖章章如是。以是心每慕其为人。属来为吏同安,同安公邑里也,以公所为问县人,虽其族家子不能言,而泉人往往反喜道曾宣靖、蔡新州,吕太尉事以为盛。予不能识其何说也。然尝伏思之,士患不学耳。而世之学者,或有所怵于外,则眩而失其守8。如公学至矣,又能守之,终其身一不变,此士君子之所难,而学者所宜师也。因为之立祠于学,岁时与学官弟子拜祠焉9。而记其意如此,以视邑人云。”   《高士轩记》朱文公:“同安主簿廨皆老屋支柱,殆不可居,独西北隅一轩,为亢爽可喜,意前人为之以待夫治簿书之暇日而燕休焉,然视其所以名,则若有不屑居之之意。予以为君子当无入而不自得,名此非是,因更以为‘高士轩’。而客或难予曰:‘汉世高士不为主簿者,实御史属。汉官御史府典制度文章,大夫位上卿,亚丞相,主其簿书者,名秩亦不卑矣,彼犹以为浼已而不顾焉,故足以为高也。今子仆仆焉,在尘埃之中,左右朱墨,蒙犯箠楚,以主县簿于此,而以高士名其居,不亦戾乎?’予曰:‘固也,是其言也。岂不亦曰:士安得独自高其不遭,则可亡不为已乎?予于其言,盖尝窃有感焉,然亦未尝不病其言之未尽也。盖谓士之不遭,可无不为,若古之乘田、委吏、抱关、击柝者焉可也。谓士不能独自高,则若彼者乃以未睹夫高也。夫士诚非有意于自高,其所以超然独立乎万物之表者,亦岂有待于外而后高耶?知此,则知主县簿者虽甚卑,果不足以害其高,而此轩虽陋,高士者亦或有时而来也。顾予不足以当之,其有待于后之君子云尔。’客唯唯而退,因书之壁以为记。”   《大同书院记》(元)林泉生:“孔君师道尹同安之明年,政平民信,乃谋其邑人曰:‘昔先正朱文公主是邑簿,民至今称之。今国家表章理学,凡文公旧所讲习之地,悉为立学设师,弟子员闽中最盛,同安独阙焉10,非所以致尊崇也。吾将兴举坠典,何如?’众欣然曰:‘唯命。’乃卜邑学之东偏,相土之刚,度材之良,弘宇峻陛,列庑崇堂,建礼殿以奉先圣,作戟门于殿之外,又外为棂星门。殿之后作别室祠文公,以乡贤朴乡吕先生大圭配。讲室斋序如邑学。既成,名之曰‘大同书院’。泉郡上其事于宪帅二府。适覃怀许公为闽海宪使,即为上闻,请额于朝,以列学官,邑人荣之。他日师道遣儒绅张与学以书来,求林泉生记之11。予嘉其能因民所尊信者而兴学立教,有循吏之风,记之不辞。按传,文公弱冠登进士第,授同安主簿,即从延平李先生问学,往复从游者十年,尽得濂洛要领,笃信力行,悟契古道。在同安教人,必以格物致知为言,盖断然以圣贤之道自任,人亦断然以圣贤之道期之。今去之二百年矣。予尝过同安,观所谓高士轩者,文公之所作也。古老相传,弊则必葺,俾勿坏。同安多古碑刻,凡朱子所撰述者,邑人能成诵之,彼岂为虚敬哉?诚之感人者,久而不泯也。不然,簿之为官微矣,何二年之绩有百年之思乎?余尝读朱子之书,而得其所用心者,则叹曰:呜呼!心公天下,学资后世,宜其身设而道彰,世远而言立也。夫孔子之道,至孟子而无传。两汉以来,学士大夫孰不欲为圣贤哉?穷理尽性之无其师,则知者立异,愚者昧焉。大道荒,圣门塞,则强者争岐,柔者画焉。寥寥千有余年,天生周元公于春陵,生二程于河洛,生张子于关中,相先后以为师弟朋友传心讲道,上继坠绪,烛幽启鐍,尽破群疑。孔、曾、思、孟久湮之言,一旦皜皜行乎天下,天下始知圣贤之可学,六经、四书之可信也。观《太极图》、《通书》、《易传》、《西铭》等书,皆极性命道德之蕴,非东周以后之文也。四子之有功于斯道也大矣。及龟山杨氏载道而南,再传而得朱子。朱子又有功于四子者也。盖虑四子之书广大弘博,初学不知所入,尝与吕成公采周、程、张子之言,作《近思录》,圣门近思之教,至是始发之。朱子之序有曰:‘使穷乡晚进志学而无师友者,得此而玩心焉,亦足得其门而入矣。’呜呼,即斯言也可以见朱子之心矣。夫天之生人无穷,而生圣贤则旷千载而一二焉。人不可一日而无学,圣贤不可待而师之。朱子有忧之,故述古成书,扩前圣未发之蕴,开后世入学之途,使圣贤不生,志道者得由书以悟入,非小补也。尝虑人无小学之功,讵入大学?矫揉致力,鲜不懈矣。故作小学书,使洒扫应对之童服习忠信孝弟之教。礼闲情欲,学变气质,则其成材也易。又虑学者以《大学》为大不可升,以《中庸》为幽深玄远不可能,以圣贤为无资之高不可到,则亦自弃而已矣。故作《四书集注》、《章句》、《或问》,使学者持敬,以入大学,则格致诚正修齐治平,皆一理也。由谨独戒惧,以入中庸,则始于日用常行,无过不及。及其至也,天地位、万物育焉。学颜子者自无间断始,学孟子者自求放心始。故切切以为训,使致力于是者,知圣贤可学而到也。不惟此耳,其他凡所著书,欲学者以约得之,则用力专而成功易。吾党小子,受其成简可以进道,敢忘先儒用功之勤乎?予所谓心公天下,学资后世者此也。今朱子之书布满天下,而战国秦汉后,百氏庞言不攻自废。天之兴起斯文,必自此始。因同安尊崇朱学,故详为之言。或者因予言而有得焉,不徙祠而祀之为崇也。师道名公俊,孔子五十三世孙也,闽海宪使魏国文公之孙从宣也。圣贤之后,克济世德,又于是复见之,可以书。书院作于至正十年之夏,成于十一年之秋,记于十六年正月。邑诸生王芳孙、谢宜翁、孔克原、郁璋、邑吏林英,皆服集事附列记后云。”       漳州府 题咏   《送李宣叔倅漳州》(宋)王安石:“闽山到漳穷,地与南越错。山川郁雾毒12,瘴疠春冬作。荒茅篁竹间,蔽亏有城郭。居人特鲜少,市井宜萧索。野花开无时,蛮酒持可酌。穷年不用客,谁与分杯杓?朝廷尚贤俊,磊砢充台阁。君能喜节行,文艺又该博13。超然万里去,识者为不乐。予闻君子居,自可救民瘼。苟能御外物,得地无美恶。似闻最南方,比客今勿药14。林麓换风气,兽蛇雕毒 。 如漳犹近州,气冷又销铄。珍足海物味,其厚不为薄15。章举马甲柱,固已轻羊酪。蕉黄荔子丹,又胜柤梨酢。缝衣比多士,往往在丘壑。从容与笑语,岂不慰寂寞?太守好觞咏,嘉宾应在幙。想即有新诗,流传至京洛。”   《题月渊亭》(宋)郭祥正:“仰攀明月轮,俯瞰沧海渊。乾坤惜形势,此地何其偏?灵溪九龙跃,仙山一峰圆。邂逅摄邦守,所乐多林泉。”   《咏漳南俗》(国朝)王祎:“漳水南边郡,闽乡到此穷。地偏冬少雪,海近夜多风。百粤山川属,三吴景物同。昔贤遗化在,千载紫阳翁。” “此地多烟瘴,时清喜渐除。阻山犹盗贼,并海尽盐鱼;田稻春秋种,园薑伏腊需,不才叨品倅,廪禄颇赢余。” “可是闽南徼,阳多气候先?麦收正月尽,茶摘上元前;绿笋供春馔,黄蕉入夏筵。南方吾所适,久住亦相便。文物如邹鲁,斯言信不虚。科名唐进士,道学宋先儒。祠宇依山曲,遗书布海隅。风流今孰继,林子亦其徒。”(自注云:进士谓周匡物,先儒谓陈北溪,林子名唐臣,字元凯。)   《次漳浦驿》(唐)李德裕:“嵩少心期杳莫攀,好山聊复一开颜。明朝便是南荒路,更上层楼望故关。”   《赠长泰县尹余良甫》(元)卢琦:“令尹余良甫,应劳抚字心。野人争卖剑,山县但闻琴;夏半畲田熟,秋深瘴雾沉。倘怀鐔水客,千里寄新吟16。” 纪述   《教授厅题名记》朱文公:“教授之为职,其可谓难矣。惟自任重而不苟者知之,其以为易而无难者则苟道也。何也?曰教授者,以天子之命教其邦人。凡邦之士,廪食县官而充弟子员者,多至五六百余,少不下百十数,皆惟教授者是师。其必有以率厉化服之,使躬学问、蹈绳矩、出入不悖所闻,然后为称,此非反之身而何以哉?是可不谓难矣乎!不特此耳17,又当严先圣先师之典祀,领护庙学,而守其图书服器之藏,其体至重。下至金谷出内之纤悉,亦皆独任之呜呼,是亦难矣。然凡仕于今者,无大小莫不有所临制,总摄其任,无剧易,必皆具文书,使可覆视。是以虽甚弛者亦有所难而不敢肆。独教授官虽有统,若其任之本诸身者,则非簿书期会之所能察。至其具于有司而可考者,上之人又以其儒官优容之,虽有不合、不问以是为便。故今之仕者,反利焉而喜为之,而孰知所以充其任者如彼其难哉。故曰:惟自任重而不苟者知之,其以为易而无难者,则苟道也。予尝以事至漳,其教授陈君与予有故,馆予于其寓直之舍,因得尽观陈君所施于学者。予谓若陈君则可谓知其难矣。时陈君方将刻前人名氏于壁,属予记。予辞谢不能者再三,既不得命,乃退而书其所闻见如此以为记,且以厉后之君子云18。”   《东溪高先生祠记》朱文公:“孟子曰:圣人百世之师也,伯夷、柳下惠是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闻柳下惠之风者,鄙夫宽,薄夫敦。备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闻者莫不兴起也。夫孟子之于二子,其论之详矣。虽或以为圣之清,或以为圣之和,然又尝病其隘与不恭,且以其道不同于孔子,而不愿学也。及其一旦慨然发为此论,乃以百世之师归之,而孔子反不与焉,何哉?孔子道大德中而无迹,故学之者设身钻仰而不足,二子志洁行高而迹著,故慕之者一日感慨而有余也。然则二子之功,诚不为少19,而孟子之意,其亦可知也已。临漳有东溪先生高公者,名登,字彦先。靖康间游太学,与陈公少阳伏阙拜疏,以诛六贼、留种、李为请。用事者欲兵之,不为动也。绍兴初召至政事堂,又与宰相秦桧论不合,去为静江府古县令,有异政。帅守希桧意,捃其过以属吏,会帅亦以谗死狱中,乃得释。被檄试进士潮州,使诸生论直言不闻之可畏策闽浙水沴之所繇,而遂投檄以归。桧闻大怒,夺官徙容州。公学博行高,议论慷慨,口讲指画,终日衮衮20无非忠臣孝子之言、舍生取义之意。闻者凛然魄动神竦。其在古县,学者已争归之,至是,其徒又益盛,属疾自作埋铭,召所与游及诸生诀别,正坐拱手、奋髯张目而逝。呜呼!是亦可谓一世之人豪矣。虽其所学所行末尽合于孔子,然其志行之卓然,亦足以为贤者之清,而使百世之下闻其风者有廉顽立懦之操,则其有功于世教,岂可与夫隐忍回互以济其私、而自托于孔子之中行者同日而语哉!公没之后二十余年,延平田君澹为郡博士,乃始求其遗文刻之方版,又肖公象而奉祠之,以风厉其学者。间因郡人王君遇来求文以为记,属予病未及为,而田君去。今太守永嘉林侯元仲至,则又与王君更以书来督趣不置。予惟高公孤高之节既如彼,而诸贤崇立之志又如此,则予文之陋,诚不宜久以疾病为解,强起书之,辞不逮意。林侯试为刻之陷置祠壁,漳之学子与凡四方之士往来而有事于此者读之,果能有所感慨而兴起乎哉!”   《四先生祠堂记》(宋)赵汝:漳旧祀郡先贤于学,其后始立周程三先生祠。新安朱公为守21,距今岁月远矣,郡人独未祠公。予至而谒学,首问诸生,以为大缺22,教授敖陶孙、推官黄挂、县尉郑斯立亦以为言,乃辟尊道堂之偏为两室,先贤居其左,三先生与公居其右。既成,将行舍菜礼,郡人有学于公者李唐咨、陈淳,阖门不出。予物色得之,亲访其家,延之入学23,使奉公祀。二子习礼朱氏,含菜之日,执事其旁,苍发布袍,容体肃衍,人始知公之弟子也。退而序饮堂上,诸生献酬,咸大感悦,因请记之。予虽不足以知公之学,独念为儿童日,则已闻世有大儒师三人,公与广汉张公、东莱吕公一时同起,名震海内,士无愚智闻风而景从。其间英才尝接余论,心通而业成者有矣。故当乾道、淳熙之间,人物彬彬,号为最盛,是岂非义理薰陶之功欤?盖公与张、吕二公皆推本周、程氏之说,讲授学者,而公于究极尤精。阜陵晚欲用公,宰相多不乐,数沮之。既入为郎矣,旋即去。光宗朝稍起帅长沙。上初即位,丞相赵公汝愚在政府,首引公置径筵,公年几七十矣。每进讲必恳切为上陈述孝道,属时多故,奸臣得入禁中,将危赵公,图国柄。以公儒老,上所尊敬,恐有关说,且非己之利。群小人方嫉正,相与乘间用计去公。未几,赵公遭谗以贬,党论遂大起,变异日出。驯至开禧而兵祸作矣。彼奸臣虽武夫不学,然亦知公为士类所崇24。执典训以事人主,不去公,则凡其意所欲为者,终惮公而不敢发也。呜呼,国其可不用儒哉!公早岁中进士科,一为同安主簿,家居久,甚乐也。不曰不仕率少合而归。然得以其间穷经明教25,任亦重矣。此公之本志也。张、吕先殁,予不及识。甲寅岁拜公于都城,后十七年来守是邦,乐问公之行事,庶君子之遗风也。其纲目尚在,可为治郡法。尝条划经界甚详,请诸朝矣,议竞格不用,惜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