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汉医学 - 第 59 页/共 77 页

月水不通,破留血积聚。(《药性》)   通乳脉。(宗奭)   行产后血积,折伤瘀血。治重舌、木舌、口疮,小儿腹痛夜啼。(时珍)   【发明】   颂曰:「张仲景治杂病方,及久瘕积结。有大黄蟅虫丸,又有大鳖甲丸及妇人药并用之,以其有破坚下血之功也。」   由以上诸说,对照仲景论时,则本药为一种之驱瘀血药,比桃仁、牡丹皮则主治其更陈旧者也。   土瓜根散之注释   带下,经水不利,少腹满痛,经一月再见者,土瓜根散主之。(《金匮要略》)   【注】   带下者,带下病也。尾台氏曰:「《本草纲目》于土瓜根附方『一月』之上,有『或』字。」   土瓜根散方(阴肿亦主之。)   土瓜根、芍药、桂枝、蟅虫各4克。   上为细末,一日三回分服,或增量二倍以上,以水二合五勺,煎一合,去滓,一日分三回,温或冷服。   【注】阴者,《类聚方广义》本方条曰:「,同,阴囊肿大也。」刘熙《释名》曰:「阴肿曰隤,气下隤也,然则『隤』亦与『』通。」按《本草纲目‧鲮鲤条》引《摘玄方》曰:「妇人阴,硬如卵状云云。」一妇人自言阴户左边突起凝者十余年,年年发痛,众治无效。诊之,形如骛卵,即疝也。发则其大倍常,坚硬疼痛,寒热交作,痛自小腹达脐旁,甚则及于心胸,苦楚不可忍,年年二三发,发则每用桃核承气汤、大黄附子汤、芍药甘草汤之合方,痛退肿消。又有一妇人,年十七,阴户右边隆起,形如睾丸,亦阴也,与大黄牡丹皮汤而愈。可见阴男女皆有之。   如上说,则于鼠蹊,或阴囊、阴唇部,如假性肿瘤之小肠气(Hernia),可谓亦属于是矣。   先辈之论说   《腹证奇览》曰:「有脐旁小腹满而拘挛者,妇人有经水不利,或下白物,或有带下之患。男子因血证而时腹痛者,此证间有之,且有小腹拘急者,可考。」   求真按:「此小腹拘急,可知为左腹直肌(下部)挛急也。」   《类聚方广义》本方条曰:「土瓜根散与抵当汤同治瘀血而有其别。抵当汤证,瘀血凝结不动者,此方证未凝结也。故治带下,及经水不利或再见,阴肿,白带等证,以是可知其不同也。」   求真按:「本方及下瘀血汤,治血塞未组织化者,抵当汤及丸,治其半组织化也。不可混同。」   土瓜根之医治效用   《本草纲目》曰   王瓜(《释名》土瓜)根   【气味】苦寒,无毒。   【主治】消渴内痹,瘀血月闭,寒热酸疼,益气,愈聋。(《本经》)   疗诸邪气,热结鼠痿,散痈肿留血,妇人带下不通,下乳汁,止小便不禁,逐四肢骨节中水。(《别录》)   天行热疾,酒黄病,壮热,心烦闷,热劳。排脓,消扑损瘀血,落胎。(大明)   利大小便,治面黑面疮。(时珍)   《本草备要》曰:「王瓜(即土瓜根),苦寒。泻热,利水。治天行热疾,黄疸,消渴,便数带下,月闭瘀血。利大小肠,排脓消肿,下乳(通乳,药多用之,单服亦可),落胎。」   列观上说,则本药为驱瘀血的利尿药,兼有消炎排脓作用矣。   抵当汤之注释   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小腹当硬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阳随经,瘀热在里故也,抵当汤主之。(《伤寒论》)   【注】   刘栋曰:「『所以然者』以下十五字,为后人之注文,误入本文也。」   山田正珍曰:「此辨太阳病有蓄血者,比桃核承气汤证则更重也。彼则小腹急结,此则小腹硬满;彼则如狂,此则发狂;彼则在于汗后,此则因于下后,自有差别也。且桃核承气汤证,其血自下,故其为瘀血病也,不俟辨矣;此则血不下,故因小便之利不利,以断其为是否瘀血也。桃核承气主治伤寒病中,热邪结于下焦,其血因之不行而滞为瘀者;抵当汤丸主治素有瘀血而邪热乘之者,故阳明篇曰:『其人喜忘者,本有久瘀血,宜抵当汤。』其别如是,下焦本有积血之人,适病伤寒,热乘瘀血、秽气上而乘心,使人发狂也。按刘向新序云:『楚惠王因食寒葅而得蛭,遂吞之,有腹疾不能食,令尹入,问曰:“王安得此疾?”王曰:“我食寒葅得蛭,念谴之,不行其罪乎?是法废威不立也;谴而行其诛乎?则庖宰食盐,法皆当死,心又不忍也,故吾恐见蛭,因遂吞之。”令尹避席再拜而贺曰:“臣闻天道无亲,惟德是辅。君有仁德,天所奉也,虽病不伤。”是夕,惠王自后出蛭,故其久病心腹之疾皆愈。』王充《论衡‧福虚篇》云:『蛭性食血,惠王心腹之积,殆积血也。故食血之虫死,而积血之病亦愈矣。由此观之,虽男子亦有积血之疾,自古已然,第妇人最多,不及言耳。』此章大意:『太阳病六七日,下之后,仍有头痛、发热、恶寒等证,脉沉而微者,当变为结胸。』如大陷胸汤条之脉沉而紧也。夫结胸之脉多沉,今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此为热乘蓄血也。试看小腹虽硬满,小便则快利如常,是以决其为蓄血而宜下之也。何以知其已经攻下耶?以『仍在』二字,及『反不结胸』四字知之,且下篇云:『病发于阳,而反下之,热入,因作结胸是也。』再按结胸,必为下后之病也。伤寒下法虽有种种,然皆宜俟其表解后下之。今此条表证仍在,而用下法者,何也?因其脉已变为沉微也。若犹浮大者,未可下之也。下条曰:『太阳病,身黄,脉沉结。』亦以其脉,假在于表,而实则决其已解也。」   求真按:「患太阳病,经过六七日,下之,而后尚有头痛、发热、恶寒等证,若加脉微而沉者,因误下,表热内陷于下腹部,与已存之瘀血相合,而成少腹硬满,其余波波及于上部而使发狂。其热专迫于血,不与水结,故在上不成结胸,在下无小便不利,且表证虽如仍在,但止有其痕迹,余皆陷入内部,与瘀血相合,使成诸证者,故用本方下其瘀血,则热亦随而泄,前证悉愈也。」   太阳病身黄,脉沉结,少腹硬,小便不利者,为无血也。而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证谛也,抵当汤主之。(《伤寒论》)   【注】   成无己氏曰:「身黄脉沉结,小便不利者,胃热发黄也,宜与茵陈蒿汤。身黄脉沉结,小腹硬,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非胃中有瘀热,为热结下焦而蓄血也,与抵当汤以下其蓄血。」   钱潢氏曰:「此由小便之利不利,以别是否为血证。身黄者,遍身俱黄也。」   求真按:「本条是述血性黄疸之证治也。」   阳明证,其人喜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喜忘,屎虽硬,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伤寒论》)   【注】   成无己曰:「《内经》(《素问.调经论》)曰:『血并于下,则乱而喜忘。』此本下有久瘀血,所以喜忘也。」   程应旄曰:「血蓄于下,则心窍易塞,而智识昏,故应酬问答,必失常也。病属阳明,故屎硬。血与粪并,故易黑。」   《伤寒准绳》曰:「按邪热燥结,色未尝黑,但瘀血则溏而黑黏如漆,若燥结则硬,黑晦如煤,此为明辨。」   山田正珍曰:「喜忘者,谓数忘也。…此是阳明证,论下焦有蓄血也。凡论中称少阴证、阳明证者,皆于章中言之,其为起首者,特此一条耳。『阳明』二字以其久不大便言,言病人久不大便,喜忘前言往事者,下焦久有瘀血也,抵当汤下之则愈矣。」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伤寒论》)   【注】   病人无表证及半表半里证七八日,继续发热者,明为里证也。故虽有浮数脉,亦可以适方下之。假令虽已下之,惟浮脉去,而数脉不解者,此为热合瘀血,必发多嗜证。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明为有瘀血,宜用本方下之也。   妇人经水不利下者,抵当汤主之。(《金匮要略》)   【注】   虽无特解之必要,然此经水不利,对于下瘀血汤及土瓜根散之经水不利而言,是示其障碍更高度也。   抵当汤方   水蛭、虻虫、桃仁各1.6克,大黄4.8克。   上为细末,以水一合,煎五勺,顿服之。   抵当汤之腹证   仲景谓本方之腹证为小腹硬满或小腹硬,然视触诊上,与大黄牡丹皮汤之小腹肿痞多不能区别,宜参照脉证、外证而决之。   先辈之论说治验   《金匮要略》本方小注曰:「亦治男子膀胱满急而有瘀血者。」   《瘟疫论》曰:「按伤寒太阳病不解,从经传府,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者愈。血结不行者,宜抵当汤。」   求真按:「是以桃核承气汤无效者,宜抵当汤也。」   然抵当汤为行瘀逐蓄之最者,前后二便不分,亦可取用。然蓄血之结甚者,非桃仁之力所可及,宜抵当汤。盖非大毒猛厉之剂,则不足以抵当之,故名。   东洞翁本方定义曰:「治瘀血者(凡有瘀血者,二焉。少腹硬满,小便快利者,一也。腹不满,其人言我满者,二也。急则以汤,缓则以丸)。」   求真按:「若不改作治最陈久之瘀血者,则难为定义。又腹不满,其人言我满者,为瘀血之一般征侯,非特此方为然也。」   《方机》本方主治项中曰:「小腹硬满,小便自利,发狂者。喜忘,大便硬,反易通,色黑者。脉浮数,善饥,大便不通者。经水不利者。」   《漫游杂记》曰:「一妇人,三十余岁,月事即断,年年肥大,腰带数围,每月必发大头痛一二次,药食皆吐,不能下咽。余诊之,腹脉坚实,心下硬塞,推之难以彻底,与抵当丸、湿漆丸数百帖,血亦不来,乃以瓜蒂末一钱,大吐一日。翌日,按心下硬塞减半,又作抵当汤与之。数日,大便溏泻,日五六次。十日后再与瓜蒂五分,又与抵当汤如前,肚腹剧痛,代用以丸,日三五分。三十余日,经水来已如常,头痛亦除。」   《古方便览》曰:「一妇人,年三十,患癞病三年,眉毛脱落,鼻梁肿大,一身尽肿,赤斑如云,手足麻痹,月经不通。余乃作抵当丸使饮之,日服三钱,三十日,血下数升,百日痊愈。」   《方舆輗》曰:「抵当汤,此方云蓄血与小腹硬满,若比桃核承气汤证,则其病沉结,而根深蒂固矣,此时若不以水蛭、虻虫之类,不能破之。以上二方,详考本论,则可尽其变化。」   上证有体虚者,夫体虚之人,虽有瘀血在小腹,亦不可专攻,然不攻则病不去,善哉。陈自明以此方去大黄,加地黄,名通经丸。去加仅一味,即有攻守兼施之妙,岂非孙吴之兵法乎!余尝以此四味煎水,有疗干血劳者。   《伤寒论述义》曰:「瘀血者,血失常度,瘀留下焦是也(《说文》曰:『瘀血,积血也。』然瘀血之瘀,与瘀热之瘀,恐同其义)。」   盖邪热壅郁血中,则相搏为瘀,唯其瘀也,血为水之类,故必就下。以结于小腹,其证有结日浅而病势剧者,有结日深而病势漫者,治之之法亦随而别。结日浅,病势剧者,桃核承气汤证是也。此盖因失汗,邪热内并所致,其结未紧,故热未敛,而势殊剧,故以此方逐利之也(膀胱者,犹言下焦也,盖与胃中有燥屎同例)。结日深而病势漫者,抵当汤丸证是也。大抵亦由于失汗所致,其结既紧,其热已敛,故势殆漫,所以专破溃之,但更有轻重之异,是以有汤、丸之分也(六七日,仍有表证者,盖发汗不彻故耳。仍有表证一句之内,蕴有「其外未解者,不可攻」之义,宜与桃核承气汤条互看。脉微而沉之微,所谓沉滞不起之状,而非微弱之微也。杨士瀛曰:「挟血者,脉来乍涩乍数,闪烁明灭,或沉细隐伏是也,反不结胸之义,未莹。」…程氏曰:「脉沉者,结胸之脉也。脉沉而不结胸,则邪已深入,可知直结于下焦血分矣」)。桃核之血,多结于得病之后;抵当之血,多结于得病之先,然未可一例而论也(张兼善曰:「或云桃核承气及抵当汤证,俱系下焦畜血,中间虽有轻重,然未知缘何致此耶?此皆发汗未得其宜,或当汗不汗,或汗迟,或脉盛汗微,或覆盖不周而不汗,其太阳之邪,从而不出,故随经入府,结于膀胱」)。要之病虽在下,然均是属实,乃阳明病之类变也。   《类聚方广义》本方条曰:「腹不满,其人言我满者。此不特血块也,而瘀血专在于络之证也。若验其证,自能知之。子炳云:『心下痞,按之濡,腹不满,其人言我满者,于证则同,于方则异,男子必用三黄丸,妇人则用浮石丸或抵当丸。』误也。心下痞与瘀血壅滞,岂同证耶?况二方主治所不同,而方用岂可拘泥耶?堕扑折伤,瘀血凝滞,心腹胀满,二便不通者。或经闭而少腹硬满,或眼目赤肿,疼痛不能瞻视者。或经水闭滞,腹底有症,腹皮见青筋者,皆宜此方。若不能煮服者,为丸以温酒送下亦佳。」   水蛭之医治效用   《本草纲目》曰   水蛭   【气味】咸甘平,有毒。   【主治】逐恶血、瘀血、月闭,破血瘕、积聚、无子,利水道。(《本经》)   坠胎。(《别录》)   治女子月闭,欲成血劳。(《药性》)   赤白游疹,及咂痈肿、毒肿。(藏器)   治折伤,坠扑,蓄血。(宗奭)   由以上诸说及活蛭吸盘制止血液凝固作用观之,则本药有溶解凝血作用也明矣。   虻虫之医治效用   《本草纲目》曰   蜚虻   (《释名》虻虫,「蜚」同「飞」)   【气味】苦,微寒,有毒。   【主治】逐瘀血,破血积坚痞症瘕。…通利血脉及九窍。(《本经》)   除女子月水不通,积聚贼血之在胸腹五脏者,及喉痹结塞。(《别录》)   破症结,消积脓,坠胎。(日华)   由以上诸说观之,则本药与水蛭,可谓大同小异耳。   抵当丸之注释   伤寒有热,少腹应满,小便不利,今反利者,为有血也,当下之,不可余药,宜抵当丸。「有热下」,《玉函》、《外台》俱有「而」字,为是。(《伤寒论》)   【注】   方有执曰:「由上条之方,变汤为丸,名虽为丸,而犹煮汤也。」   山田正珍曰:「比抵当汤轻一等也,故无发狂、如狂等证,唯满而不硬,故方亦为四分之一耳(求真按:『本条不举发狂、如狂等证者,是省略也,非谓无此证也。故与汤所异者,只有缓急之差,而无轻重之别』)。若伤寒有热,小腹满,小便不利者,五苓散证也(求真按:『猪苓汤证亦然』)。若身发黄者,茵陈蒿汤证也。今小便反利,故知其为血证也。」   抵当丸方   水蛭、虻虫、桃仁、大黄各6克。   上为细末,蜂蜜为丸,一回4克,一日三回服用。晬时当下血。若不下者,更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