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学的 - 第 7 页/共 10 页

朱子曰惟知言则有以明夫道义而于天下之事无所疑养气则有以配夫道义而于天下之事无所惧此其所以当大任而不动心也   问明德是自己事可以做得到极好处若新民则在人如何得到极好处朱子曰且教自家先用得尽然后渐民以仁摩民以义如孟子所谓劳之来之匡之直之辅之翼之又从而振德之如此变化他自解到极好处   问致中和天地位万物育此以有位者言如一介之士如何得如此朱子曰若致得一身中和便充塞一身致得一家中和便充塞一家若致得天下中和便充塞天下有此理便有此事有此事便有此理如一日克复如何便得天下归仁为有此理故也   朱子曰天人初无闲隔而人以私意自为障碍故孔孟教人使之克尽己私即天理不期复自复惟日用之闲所以用力循循有序不凌不躐则至于日至之时廓然贯通天人之际不待认而合矣问天未始不为人而人未始不为天者何也曰只是言人性本无不善而其日用之闲莫不有当然之则所谓天理也人若每事做得是则便合天理天人本一理若理会得此意则天何尝大人何尝小也先天不违谓意之所为默与道契后天奉时谓知理如是奉而行之   朱子曰天下之事有常有变而其所以处事之术有经有权又曰当事之常而守其经虽圣贤不外乎此而众人亦可能焉至于遭事之变而处之以权则惟大圣大贤为能不失其正而非众人之所可及也经有不可行处而至于用权此权所以合经也经是已定之权权是未定之经问权便是义否曰权是用那义底问中便是时措之宜否曰以义权之而后得中义似秤权是将这秤去称量中是物得其平处   朱子曰士居平世处下位视天下之事意皆无难为者及居大位遭事会便觉无下手处信乎义理之难穷而学问之不已也世闲事思之非不烂熟只恐做时不似说时人心不似我心   朱子曰天下之事利必有害得必有失天下之事有本有末正其本者虽若迂缓而实易为力捄其末者虽若切至而实难为功   朱子曰古今圣愚同此一性则天下固不容有二道但在笃信力行则天下之理虽有至难犹必可至况善乃人之所本有而为之不难乎   问知之明非仁以守之则不可仁以守之非勇以行之亦不可三者不可阙一而知为先朱子曰此说甚善正吾人所当自力也   朱子曰在学者身上论之凡日用常行应事接物之际才有一毫私心便非王道便是伯者之习此不可不省察也   朱子曰吾人所处着个道理二字便自是随众不得惟君子然后知义理之必当为与义理之必可恃   朱子曰大抵人若不透得上头一门则万事俱低人须于大原本上看得透自然心胸开阔见世闲事皆琐琐不足道矣人若见道分明便不为利禄动   朱子曰今日仕宦既未免出来只得忍耐勉其力之所及而已随分仕宦不起患得失之心何处不是安地用舍无预于己行藏安于所遇命不足道也盖只看义理如何都不问那命了人当有以自乐则用舍行藏之间随所寓而安之和靖先生云如霁即行如潦即止此言有味或问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曾闵漆雕开亦能之曰舍之则藏易用之则行难   朱子曰富贵易得名节难保官卑禄薄虽不快意然比之一介寒士区区仰食于人者则已为泰矣若以为不足而妄有觊觎恐所得无几而后日之悔将有不可追矣   朱子曰贫贱不能如愿此固分也富贵之极可以无所不为然亦有限制裁节又当安之于理   朱子曰位卑者人责不加使言高则罪矣故可以姑守其职此为贫而仕之法也若夫立乎人之本朝则当以行道为任道不行而窃其位君子之所耻也希世取宠之事不惟有所愧而不敢实亦有所急而不暇焉   朱子曰未尝行之不可逆枓今日之不可行且事亦顾理之所在何如耳理在当行不以行之难易为作辍也尽心竭力而为之不幸而至于真不可行然后已焉则亦无所憾于吾心矣   朱子曰天下有道则见不必待十分太平然后出来譬如天之将晓虽未甚明然自此一向明去天下无道则隐亦未必十分大乱譬如日之将暮虽未甚昏然自此一向暗去则其将来必不可支持亦须见几而作   朱子曰不合而去则虽吾道不得施于时而犹在是异时犹可以有为也不合而苟焉以就之不惟吾道不得行于今而亦无可往于后矣名义不正则事不可行无可为者有去而已   问由之死疑其甚不明于大义岂有子拒父如是之逆而可以仕之乎朱子曰然误处不在致死之时乃在于委质之始   朱子曰前世固有草茅韦布之士献言者然皆有所因皆有次第未有无故忽然犯分而言者纵言之亦不见听徒取辱耳   朱子曰出处语默固不必同然亦有不得不同者皆适于义而已士大夫之辞受出处又非独其身之事而已其所处之得失乃关风俗之盛衰故尤不可以不审也   朱子曰风俗不好直道而行便有窒碍然在吾人分上只论得一个是与不是此外利害得丧有所不足言也天下只有一是一非是者须还他是非者须还他非方是自然之平若不分邪正不别是非而但欲其平决无可平之理大抵事只是个是非是非既定却拣一个是处行将去必欲回护得人人道好岂有此理然事之是非久却自定时下须是在我者无慊仰不愧俯不怍别人道好道恶管他   朱子曰以圣贤之言为必可信以古人之事为必可行则世俗小小利害不能为吾累矣今人遇小小利害便生趋避计较之心古人刀锯在前鼎镂在后视之如无物者只缘见得这道理不见那刀锯鼎镬人若着些利害便不免开口告人却与不学之人何异向见李先生说若大段排遣不去只思古人所遭患难有大不可堪者持以自比则亦可以少安矣始者甚卑其说以为何至如此后来临事却觉有得力处不可忽也患难之际正当有以自处不至大段为彼所动乃见学力   朱子曰困厄有轻重力量有小大若能一日十二时点检自己念虑动作都是合宜仰不愧俯不怍如此而不幸填沟壑丧身殒命有不暇恤只得成就一个是处如此则方寸之闲全是天理虽遇大困厄有致命遂志而已亦不知有人之是非向背惟其是而已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彼为此者其殆有以乐乎此欲生恶死者虽众人利害之常情而欲恶有甚于生死者乃秉彝义理之良心是以欲生而不为苟得恶死而有所不避也志士仁人所以不求生以害仁乃其心中自有打不过处不忍就彼以害此所以成仁者但以遂其良心之所安而已守死而不足以善其道如荆轲聂政之死徒死而已比干之死方能善其道羞恶之心人所固有或能决生死于危迫之际而不免计豊约于宴安之时是以君子不可顷刻而不省察于斯焉   朱子曰天理人欲同行异情循理而公于天下者圣贤之所以尽其性也纵欲而私于一己者众人之所以灭其天也二者之闲不能以发而其是非得失之归相去远矣[以上分三十一节]   仁礼第十四   程珙曰三代以前只是说中说极至孔门答问说着便是仁何也朱子言列圣相传到此方渐说到亲切处尔   朱子曰仁义礼智皆天所与之良贵而仁者天地生物之心得之最先而兼统四者所谓元者善之长也仁义虽对立而成两然仁实贯通乎四者之中盖偏言则一事专言则包四者故仁者仁之本体礼者仁之节文义者仁之节制智者仁之分别天地以生物为心者也而人物之生又各得夫天地之心以为心者也故语心之德虽其总摄贯通无所不备然一言以蔽之则曰仁而已矣   问仁朱子曰圣贤之言有说自然道理处如仁人心是也有说做工夫处克己复礼是也   朱子曰求仁之要去其害仁者而已矣或问某欲克己而患未能曰人患未知耳既知之便合下手做更有甚商量为人由己而由人乎哉圣门之学必以求仁为要而语其所以行之者则必以孝弟为先论其所以贼之者必以巧言令色为甚   朱子曰人之性惟五常为大五常之中仁尤为大而人之所以为是仁者又当守敬之一字又曰学者最是此一事为要所以孔门只是教人求仁求仁只是主敬求放心若能如此道理便在这里为仁之要固不出乎圣贤之言若子夏所谓博学笃志切问近思夫子所谓克己复礼所谓恭敬忠恕可以备见其用力之始终矣   或问仁与公之别朱子曰仁在内公在外又曰惟仁然后能公又曰仁是本有之理公是克己工夫极至处故惟仁然后能公理甚分明熟底是仁生底是恕   朱子曰亲亲仁民爱物三者是为仁之事古人必由亲亲推之然后及于仁民又推其余然后及于爱物皆由近以及远自易以及难仁人之恩自内及外不仁之祸由疏逮亲   朱子曰心之全德莫非天理而亦不能不坏于人欲故为仁者必有以胜私欲而复于礼则事皆天理而本心之德复全于我矣   朱子曰礼即理也但谓之理则疑若未有形迹之可言制而为礼则有品节文章之可见矣凡礼有本有文其所施于家者则名分之守爱敬之实其本也冠婚丧祭仪章度数者其文也其本者则有家日用之常体固不可以一日而不修其文又皆所以纪纲人道之终始虽其行之有时施之有所然非讲之素明习之素熟则其临事之际亦无以合宜而应节是不可以一日而不讲且习焉者也   朱子曰人之生无不本乎祖者故报本反始之心凡有血气者之所不能无也古之圣王因其所不能无者制为典礼所以致其精诚笃其恩爱有义有数本末详焉人之气传于子孙如木之气传于实此实之传不泯则其生木虽枯毁无余而气之在此者犹自若也   朱子曰君子将营宫室先立祠堂于正寝之东为四龛以奉先世神主旁亲无后者以其班祔置祭日具祭器主人晨谒于大门之内出入必告至正朔望则参俗节则献以时食有事则告笾豆簠簋之器乃古人所用故当时祭享皆用之今则燕器代祭器常馔代俎肉楮钱代币帛是亦以平生所用是谓从宜也   朱子曰祭祀须用宗子法非嫡长子不敢祭其父若与嫡长同居则死而后其子孙为立祠于私室古人宗子越在他国则不得祭而庶子居者代之今人主祭者游宦四方或贵仕于朝又非古人越在他国之比则以其田禄修其荐享尤不可阙不得以其身去国而使支子代之也宗子所在奉二主以从之于事为宜但支子所得自主之祭则当留以奉祀不得随宗子而徙也兄弟异居庙初不异只令兄祭而弟与执事或以物助之为宜向见说前辈有如此而相去远者则兄家设主弟不立主只于祭时旋设位以纸榜标记逐位祭毕焚之如此似亦得礼之变又曰礼文品物亦当少损或但一献无祝可也凡祭主于爱敬之诚而已贫则称家之有无疾则量筋骨而行之财力可及者则当如仪祭祀之礼亦只得依本子做诚敬之外别未有着力处也问而今士庶亦有始基之祖莫亦只祭得四代但四代以上则可不祭否曰若是始基之祖想只存得墓祭李尧卿问墓祭之礼于亲尽之墓合祭否曰墓祭无明文虽亲尽而祭恐亦无害又问自高祖至祢忌日之衣服饮食当如何曰主祭者易以黪素之服可也   朱子尝书戒子塾曰吾不孝为先公弃捐不及供养事先妣四十年然愚无识知所以承颜顺色甚有乖戾今思之常以为终天之痛无以自赎惟有岁时享祀致其谨洁犹是可着力处汝辈及新妇等切宜谨戒凡祭肉脔割之余及皮毛之属皆当存之勿令残毁亵慢以重吾不孝   陈安卿问贫者举事有费财浩瀚者不能不计度繁约而为之裁处此与正谊不谋利意相妨否朱子曰当为而力不及者权宜处乃是义也力可为而计费吝惜则是谋利而非义矣   或问士人欲行婚礼而彼家不从如何朱子曰这也只得婉转使人去与他商量但古礼也省径人何苦不行   朱子曰丧礼须从仪礼为正   朱子曰古者葬地择日皆决于卜筮今人不晓古法且从俗择之可也丧具称家之有无贫而厚葬不循礼也   朱子曰丧礼自葬以前皆谓之奠其礼甚简盖哀不能文而于新死者未忍遽以鬼神之礼事之也自虞以后方谓之祭故礼家又谓奠为丧祭而虞为吉祭盖渐趋于吉也   朱子曰反哭升堂反诸其所作也主妇入于室反诸其所养也须知得这意思则所谓践其位行其礼等事行之自安方见得继志述事之事   朱子曰卒哭之礼近世以百日为期盖自开元失之今从周制葬后三虞而后卒哭得之矣卒哭之后便除几席则孝子之心岂能自安乎大戴礼诸侯迁庙篇云君及从者皆元服则是三年大祥之后既除丧而后迁矣其词但告迁而不言祔是既祔之后主复于寝而至此方迁于庙矣迁主礼经所说不一窃意当以大祥前一日祭当迁之主告而迁之然后次日撤几筵奉新主入庙似亦稍合人情   朱子曰按丧礼凡丧父在父为主则父存子无主丧之礼又父没兄弟同居各主其丧注云各为妻子之丧为主则是凡妻之丧夫自为主以子为丧主未安古人居丧皆与平日绝异故宗庙之祭虽废而幽明之间两无憾焉今人居丧平日之所为皆不废而独废此一事恐亦有未安卒哭葬后用墨衰常祀于家庙可也问子为母大祥及禫夫已无服其祭当如何曰今礼几筵必三年而除则小祥大祥之祭皆夫主之但小祥之后夫即释服大祥之祭夫亦恐须素服以祭但改其祝词不必言为子而祭也问妻丧逾期主祭曰此未有考但马氏大小祥祭已除服者皆与祭则主祭者须已除服亦何害于与祭乎但不可纯用吉服须如吊丧及忌日之服也窦文卿问子之所生母死题主当何称祭于何所祔于何所曰若避嫡母止称亡母而不称妣以别之伊川云祭于私室问夫在妻之神主宜书何人奉祀曰旁注施于所尊以下则不必书也   问祧主朱子曰天子诸侯有太庙夹室则就主藏于其中今士人家无此祧主无可置处礼记说藏于两阶闲今不得已只埋于墓所   朱子曰荐新告庙吉凶相袭似不可行未葬可废既葬则使轻服或已除者入庙行礼可也四时大祭既葬亦不可行如韩魏公所谓节祠者则如荐新行之可也又云正祭三献受胙非居丧所可行而俗节则惟普同一献不读祝不受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