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程外书 - 第 7 页/共 9 页
学者有所得不必在谈经论道间当于行事动容周旋中礼得之
学者不学圣人则已欲学之须是熟玩圣人气象不可止于名上理防如是只是讲论文字
易学后来曽子子夏学得防到上面也
君实近年病渐较防放得下也
致知在格物格至也穷理而至于物则物理尽
先生曰司马迁为近古书中多有前人格言如作纪本尚书但其间有晓不得书意有错用却处嘉仲问项籍作纪如何曰纪只是有天下方可作又问班固尝议迁之失如何曰后人议前人固甚易
天下宁无魏公之忠亮而不可无忠臣之义昔事建成而今事太宗可乎
薛公言黥布出上策则关东非汉有非也使出上策亦败
赵襄子姊为代国夫人襄子既杀代王将夺其国夫人距战是也身为代国夫人社稷无主独当其任义不可弃社稷以与弟则战而杀之非姊杀弟也代国夫人杀贼也
陈实见张让是故旧见之可也不然则非矣此所谓太丘道广
唐之有天下数百年自是无纲纪太宗肃宗皆簒也更有甚君臣父子其妻则取之不正又妻杀其夫簒其位无不至也若太宗言以功取天下此尤不可最啓僭夺之端其恶大是杀兄簒位又取元吉之妻后世以为圣明之主不可防也太宗与建成史所书却是也肃宗则分明是乘危而簒若是则今后父有事安得使其子
新书且未説义中否且如与小人説能亦有至言然只是一个气象今日新书读之便有一个支离气象【疑有误字】
观太学诸生数千人今日之学要之亦无有自信者如游酢杨时等二三人游其间诸人遂为之警动敬而逺之
先生自少时未尝乗轿顷在蜀与二使者游二峡使者相强乗轿不可诘其故语之曰某不忍乗分明以人代畜若疾病及泥泞则不得已也二使者亦将不乗某语之曰使者安可不乗既至留题壁间先生曰毋书某名诘其故曰以使者与一闲人游若铮客当时竟不乗轿亦不留名
村酒肆要之蠧米麦聚闲人妨农工致词讼藏贼盗州县极有害
正叔谓子厚在礼院所定龙女衣冠使依封号夫人品秩为准正叔语其非此事合理防夫大河之塞莫非上天降鉴之灵官吏勤职士卒效命彼龙水兽也何力焉今最宜与他正人畜分不宜使畜产而用人之衣服
汝之多瘿以地气壅滞尝有人以器杂贮州中诸处水例皆重浊至有水脚如胶者食之安得无瘿治之之术于中开凿数道沟渠泄地之气然后少可也
介甫言律是八分书是他见得又有学律者言今之人析言破律正叔谓律便是此律否但恐非也学者以传世来未之或能改也惟近年改了一字旧言指斥乗舆言理恶者死今改曰情理亦非也今有人极一场凶恶无礼于上犹不当死须是反逆得死也邪
酒是麴糵为之以乱其气人苟持其志则不到于乱乃知饮酒须徳持之未有害也志之为力极可怪
石炭穴中遗火则连蔓火不絶故有数百千年今火山盖为山中时有火光必是此个火时发于山间也
昔聂觉唱不信鬼神之説故身杀湫鱼其同行者有不食鱼而病死者有食鱼亦不病不死者只是其心打得过或食而病或不食而病要之山中阴森之气心怀忧思以致动其气血也如太一湫鱼自唐以来自不敢取今当不可容然亦只如此者盖自相食及亦有死伤也若晋祠之鱼则极多必是吞鱼之鱼不众也伯淳尝到其水滨鱼可俯拾然众人不取以神为畏而特不残及于此鱼也
今人家买乳婢亦多有不得已者或不能自乳须着使人然食巳子而杀人之子不是道理必不得已用二乳而食二子我之子又足备他虞或乳母病且死则不能为害或以势要二人又不更为巳子而杀人子要之只是有所费若不幸致误其子害孰大焉
今人居覆载中却不知天地在照临之内却不理会得日月此冥然而行者也
凡人有斗筲之量有钟鼎之量有釜斛之量江海亦大矣然尚有限惟圣人之量与天地并故至多不盈至少不虚凡人为器量所拘到满后自然形见本朝向敏中号有度量至作相却与张齐贤争取一妻为其有十万囊槖故也王随亦有徳行仁宗尝称王随徳行李淑文章至作相萧端公欲得作三路运使及退随语室中人曰何不以溺自照面看做得三路运使无皆量所动也今人何尝不动只得绫写一卷与便动又干他身分甚事
程苏之姓传于天下者不蕃至于张王李赵虽其出不一要之其姓蕃衍此亦受姓之祖其流之盛固有定分也
日再中只是新垣平诈言也史册实之后世遂以为诚然如丁谓天书之类当时人却未必全信却是后世观史者已信矣
太行山千里一块石更无间故于石上起峰
天下独高处无如河东上党者言上与天为党也泽州北望有桑林村盖汤自为牺牲处汤十一迁所居皆言亳却似今言京师之比
佛毕竟不知性命世之人相诋曰尔安知性命是果报知之
问古人所谓衣冠不正无容止为身之耻今学佛者反以为幻妄此诚为理否曰只如一株树春华秋枯乃是常理若是常华则无此理却是妄也今佛氏以死为无常有死则有常无死却是无常
周茂叔谓一部法华经只消一个艮卦可了
要之释氏之学他只是一个自私奸黠闭睂合眼林间石上自适而已
明言吾理使学者晓然审其是非始得
释氏之説其归欺诈今在法欺诈虽赦不原为其罪重也及至释氏自古至今欺诈天下人莫不溺其説而不自觉也岂不谓之大惑耶原释祖只是一个黠胡亦能窥测因缘转化其始亦只似譬喻其徒识卑者得入于形器故后来只去就上结果其説始以世界为幻妄而谓有天宫后亦以天为幻卒归之无佛有发而僧复毁形佛有妻子舍之而僧絶其类若使人尽为此则老者何养幼者何长以至剪帛为衲夜食欲省举事皆反常不近人情至如夜食后睡要败阳气其意尤不美直如此奈何不下
大宗小宗图子六七年前被人将出后来京师印却便是这本
二程外书卷十
钦定四库全书
二程外书卷十一
宋 朱子 编
时氏本拾遗
或问老子言天地不仁圣人不仁如何曰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也谓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非也圣人岂有不仁所患者不仁也天地何意于仁鼓舞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圣人则仁此其为能道也
或问记曰康诰曰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逺矣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先生曰今母保养赤子其始何尝学来当保养之时自然中所欲若推此心保民设不中其所欲亦不逺因説昔杨轼为宣州签判一日差王某为杖直当日晚有同姓名者来陈状乞分产轼疑其杖直便决朁了赤子不能言尚能中其欲民能言却不知其情大抵只是少察
学者今日无可添唯有可减减尽便无事
大学举而不能先命也命当作怠字之误也
穷理尽性至命一事也才穷理便尽性尽性便至命因指柱曰此木可以为柱理也其曲直者性也其所以曲直者命也理性命一而已
或问忠恕之别曰犹形影也无忠则不能为恕矣尹子曰伊川先生尝言中庸乃孔门传授心法
郭忠孝议易传序曰易即道也又何从道或以问伊川伊川曰人随时变易为何为从道也
范文甫问四象子曰左右前后杨中立问四象子言四方
隽不疑説春秋则非处事应机则不异于古人董仲舒论事先引春秋论事则是引春秋则非
王道与儒道同皆通贯天地学纯则纯王纯儒也或问刘蕡曰浚恒之凶始求深也曰然则宜如何曰尺蠖之屈以求伸也疎逺小臣一旦欲以新间旧难矣
或问贞观之治不几三代之盛乎曰关雎麟趾之意安在
徳至于无我者虽善言美行无非所过之化也
教人者养其善心而恶自消治民者导之敬让而争自息
天地之化一息不留疑其速也然寒暑之变甚渐世之人务穷天地万物之理不知反之一身五脏六腑毛发筋骨之所存鲜或知之善学者取诸身而已自一身以观天地
李朴【字先之】请教先生曰当养浩然之气又问曰观张子厚所作西铭能养浩然之气者也
子谓尹焞鲁张绎俊俊恐他日过之鲁者终有守也尹子张子见先生曰二子于某言如何尹子对曰闻先生之言言下领意焞不如绎能终守先生之学绎亦不如焞先生欣然曰各中其病
王信伯问学于伊川曰愿闻一言先生曰勿信吾言但信取理
先生过成都坐于所馆之堂读易有造桶者前视之指未济卦问先生曰何也曰三阳皆失位先生异之问其姓与居则失之矣易传曰闻之成都隐者【酉室所闻云田夫释耒者误】
朝廷议授游定夫以正言苏右丞沮止毁及伊川宰相苏子容曰公未可如此颂观过其门者无不肃也
朱公掞以諌官召过洛见伊川显道在坐公掞不语伊川指显道谓之曰此人为切问近思之学
张思叔请问其论或大高伊川不答良久曰累高必自下
尹子问范淳夫之为人子曰其人如玉
有死而复苏者故礼三日而敛然赵简子七日犹苏虽蛆食其舌鼻犹不害唯伏地甚者遂致并腹肿背冷故未三日而敛皆有杀之之理
知徳斯知言故言使不动孟子知武王故不信漂杵之説
学者要先会疑
邵尧夫诗曰梧桐月向怀中照杨栁风来面上吹明道曰真风流人豪
伊川曰邵尧夫在急流中被渠安然取十年快乐石曼卿诗云乐意相闗禽对语生香不断树交花明道曰此语形容得浩然之气【龟山语录潘千之云张师雍曽问伊川云昔明道尝与学者论浩然之气因举古诗云云如何伊川沈吟看师雍曰好】
或问孝天之经何也曰本乎天者亲上轻清者是也本乎地者亲下重浊者是也天地之常莫不反本人之孝亦反本之谓也
元经天子之史也书帝正月非也
章氏之子与明道之子王氏婿也明道子死章纳其妇先生曰岂有生为亲友死取其妇者他日王氏来餽送一皆谢遣章来欲见其子先生曰母子无絶道然君乃其父之罪人也
范尧夫经筵坐睡先生语人曰尧夫胸中无事如此有朝士入朝倒执手板先生曰此人胸中不是无事
陈经正问曰据贵一所见盈天地间皆我之性更不复知我身之为我伊川笑曰他人食饱公无馁乎
不能克已则为杨氏为我不能复礼则为墨氏兼爱故曰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此之谓也
或问涵养曰若造得到更説甚涵养
易无妄曰天下雷行物与无妄动以天理故也其大略如此又须研究之则自有得处
三代忠质文其因时之尚然也夏近古人多忠诚故为忠忠弊故捄之以质质弊故捄之以文非道有弊也后世不守故浸而成弊虽不可以一二事观之大槩可知如尧舜禹之相继其文章气象亦自小异也
心定者其言重以舒不定者其言轻以疾
立宗必有夺宗法如卑幼为大臣以今之法自合立庙不可使从宗子以祭
杨子曰观乎天地则见圣人伊川曰不然观乎圣人则见天地
朱公掞为御史端笏正立严毅不可犯班列肃然苏子瞻语人曰何时打破这敬字
尹子曰冯理自号东臯居士曰二十年闻先生教诲今有一竒特事先生曰何如理曰夜间宴坐室中有光先生曰颐亦有竒特事理请闻之先生曰每食必饱
崇宁初范致虚言程颐以邪説诐行惑乱众听尹焞张绎为之羽翼遂下河南府体究学者往别因言世故先生曰三代之治不可复也有贤君作能致小康则有之
尹子曰邵尧夫家以墓志属明道许之太中伊川不欲因步月于庭明道曰颢已得尧夫墓志矣尧夫之学可谓安且成太中乃许
吕与叔作横渠行状有见二程尽弃其学之语尹子言之先生曰表叔平生议论谓颐兄弟有同处则可若谓学于颐兄弟则无是事顷年属与叔删去不谓尚存斯言几于无忌惮【按行状今有两本一本云尽弃其学而学焉一本云于是尽弃异学淳如也恐是后来所改】
酉室所闻云圣人气数顺无横逆死学入圣域其数亦随气干转先生曰学而至圣为夺造化者以此
又问聪明如何磨去曰使之则有不使则亡【一作无】崇宁间言者范致虚攻先生为元祐邪説朝廷下河南府尽逐学徒后数月马伸【时举】及门求见先生辞之伸欲先弃官而来先生曰近日尽逐学徒恐非公仕进所利公能弃官则官不必弃也建炎间伸为御史论事公论与之
范淳夫之女读孟子出入无时莫知其乡惟心之谓与语人曰孟子不识心心岂有出入先生闻之曰此女虽不识孟子却能识心【后嫁耿氏而卒】
或谓孔子尊周孟子欲齐王行王政何也先生曰譬如一树有可栽培之理则栽培之不然须别种贤圣何心视天命之改与未改尔
有患心疾见物皆狮子伊川教之以见即直前捕执之无物也久之疑疾遂愈
或问世传有人化虎理有之乎曰有之昔在涪见村民爪甲渐变如虎毛班班然通身夜开闗延虎食其牢中之豕化虽未成而气类相感其情已通矣
温公薨朝廷命伊川先生主其丧事是日也祀明堂礼成而二苏往哭温公道遇朱公掞问之公掞曰往哭温公而程先生以为庆吊不同日二苏怅然而反曰鏖糟陂里叔孙通也【言其山野】自是时时谑伊川他日国忌祷于相国寺伊川令供素馔子瞻诘之曰正叔不好佛胡为食素正叔曰礼居丧不饮酒食肉忌日丧之余也子瞻令具肉食曰为刘氏者左袒于是范淳夫辈食素秦黄辈食肉吕申公为相凡事有疑必质于伊川进退人才二苏疑伊川有力故极口诋之云
伊川主温公丧事子瞻周视无阙礼乃曰正叔丧礼何其熟也又曰轼闻居丧未葬读丧礼太中康宁何为读丧礼乎伊川不答邹至完闻之曰伊川之母先亡独不可以治丧礼乎
范淳夫尝与伊川论唐事及为唐鉴尽用先生之论先生谓门人曰淳夫乃能相信如此
或谓科举事业夺人之功是不然且一月之中以十日为举业余日足可为学然人不志此必志于彼故科举之事不患妨功惟患夺志
或谓汉史天子建中和之极学者甚病中与极之语曰此亦有礼中和犹木材也极犹屋之极有中和斯有极如有木材斯可建屋之极学者须识此气象【此一段温州傅录】
程氏自先生兄弟所葬以昭穆定穴不用墓师以五色帛埋旬日视色明暗卜地气善否
官婢行酒畅大隐力拒之先生闻而不善之也【畅字潜道】明道先生每与门人讲论有不合者则曰更有商量伊川则直曰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