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注疏 - 第 91 页/共 187 页
凡声,高声昆,正声缓,下声肆,陂声散,险声敛,达声赢,微声[A16E],回声衍,侈声﹂,声郁,薄声甄,厚声石。(故书“昆”或作“艮”,杜子春读“昆”为“铿钅仓”之铿,高谓锺形容高也,“[A16E]”读为“ウ不明”之ウ,“﹂”读为“行扈”之,石如磬石之声。郑大夫读“昆”为衮冕之衮,“陂”读为“人短罢”之罢,“[A16E]”读为“鹑鹌”之鹌。郑司农云:“锺形下当卑。正者,不高不下。锺形上下正佣。”玄谓高,锺形大上,上大也。高则声上藏,衮然旋如里。正谓上下直正,则声缓无所动。下谓锺形大下,下大也。下则声出去放肆。陂读为险陂之陂,陂谓偏侈,陂则声离散也。险谓偏也,险则声敛不越也。达谓其形微大也,达则声有馀若大放也。微谓其形微小也。[A16E]读为飞钻涅ウ之ウ,[A16E]声小不成也。回谓其形微圜也,回则其声淫衍无鸿杀也。侈谓中央约也,侈则声迫﹂出去疾也。谓中央宽也,则声郁勃不出也。甄读为甄之甄,甄犹掉也。锺微薄则声掉,锺大厚则如石,叩之无声。
○昆,古本反,又胡本反。陂,彼义反。[A16E],刘音ウ,又於瞻反,郑於贪反,戚於感反,李乌南反。侈,昌氏反,又式氏反。﹂,侧百反。,沈、戚音掩,刘於验反。甄,音震,注同。艮,音艰,又苦耕反,《字林》音限。铿,苦耕反。钅仓,初衡反,刘初耕反。,侧百反。罢,皮买反,字或作罢,音同,桂林之间谓人短为罢矮,矮音苦买反。鹌,乌南反。卑,音婢,李又孚葵反,一音丰已反,或音蒲年反。佣,敕龙反。形大上,大音泰,下“形大下”、“大厚”同,旧菟佐反。上,时掌反。钻,张林反,又其廉反,戚或音沾,刘又渠金反,《说文》云:“铿钅取也。”一曰膏车铁钻,钅取,竹涉反。涅,乃结反,刘其兼反。杀,色界反,旧色例反。约,如字,戚於教反。掉,徒吊反,刘奴较反。)
[疏]注“故书”至“无声”
○释曰:此十二种,并是锺之病,此职掌十二律之锺,是十二辰之零锺,非编者,直言病锺者,欲见除此病外,即是锺之善者,故言病锺而已。杜子春读“昆”为“铿钅仓”之铿者,读从《乐记》“锺声铿,铿以立号”,是铿钅仓之铿,後郑不从。又读“﹂”为“行扈”之,读从《左氏传》“少以鸟名宫,有行扈”,後郑亦不从也。云“石如磬石之声”者,磬用石者,故读从磬声。後郑增成之。郑大夫读“昆”为“衮冕”之衮,取音同,後郑从之。“陂”读为“人短罢”之罢,从俗语读之,後郑不从。“[A16E]”读为“鹑鹌”之鹌,读从《孝经纬》。後郑亦不从此读。郑司农云“下读锺形下当卑,後郑不从。云“正者,不高不下。锺形上下正佣”,後郑增成其义。“玄谓高锺形大上,上大也。高则声上藏,衮然旋如裹”者,言旋如里,谓声周旋如在里。云“正谓上下直正,则声缓无所动”者,由无鸿杀故也。云“下谓锺形大下,下大也。下则声出去放肆”者,由下大故也。郑知上是上大,下是下大者,以其正是上下直,则上是上大,下是下大可知,故为此解。云“陂读为险陂之陂”者,读从《诗序》“险陂私谒之心”,陂是偏私之意,故为偏侈也。云“险谓偏也”者,此险与陂相对,陂既为偏侈,故险为偏也。云“达谓其形微大也”者,此物大则疏达,故为微大,对高为上大,故此达为微大,微大则声有馀,若大放也。云“微谓其形微小也”者,此微对达,达为微大,则微为微小矣。云“[A16E]读为飞钳涅ウ之ウ”者,谓《鬼谷子》有《飞钳》、《揣摩》之篇,皆言从横辨说之术。“飞钳”者,言察是非语,飞而钳持之。“揣摩”者,云揣人主之情而摩近之。云“[A16E]声小不成也”者,飞钳涅ウ,使之不语,此锺声[A16E],亦是声小不成也。云“回谓其形微圜也”者,凡锺依凫氏所作,若铃不圜,令此回而微圜,故声淫衍无鸿杀也。云“侈谓中央约也”者,此非偏侈,谓锺口总宽,则声迫﹂出去疾,由口宽故也。云“谓中央宽”者,此与侈相对,侈既口总宽,则是口总狭,是中央宽也。云“则声郁勃不出也”者,由口笼故也。云“甄读从甄之甄”者,读从《春秋纬 甄度》之篇名。云“甄犹掉也,锺微薄则声掉”者,由薄故也。云“锺大厚则如石”者,按《凫氏》为锺云:“锺已厚则石,已薄则播。是故大锺十分其鼓间,以其一为之厚;小锺十分其钲间,以其一为之厚。”是厚薄得中也。
凡为乐器,以十有二律为之数度,以十有二声为之齐量。(数度,广长也。齐量,侈之所容。
○齐,才计反,注同。广,古旷反。长,直亮反。)
[疏]注“数度”至“所容”
○释曰:乐器,据典同所作,谓锺也。云“以十有二律为之度数”者,依《律历志》云,古之神瞽,度律均锺,以律计倍半。假令黄锺之管长九寸,倍之为尺八寸,又九寸得四寸半,总二尺二寸半,以为锺口之径及上下之数。自外十二辰头,皆以管长短计之可知。故云“度数,广长”也。广则口径,长则上下也。云“以十有二声为之齐量”者,十二声则十二辰零锺,锺则声也。十二锺皆有所容多少之齐量,故云“侈之所容”者。上文侈虽是锺病,所容多少则依法,故举侈见文而言也。
凡和乐亦如之。(和谓调其故器也。)
[疏]注“和谓”至“器也”
○释曰:郑知调故器者,上文凡为乐器,是新造者,令更言和乐,明是调故器,知声得否及器多少,当依法度也。
●卷二十四
磬师掌教击磬,击编钟。(教,教视了也。磬亦编,於锺言之者,锺有不编,不编者锺师击之。杜子春读编为编书之编。)
[疏]注“教教”至“之编”
○释曰:郑知“教,教视了”者,《视了》职云:“掌播鼗,击笙磬、颂磬。”若然,视了不言击锺,知亦教视了击编钟者,以磬是乐县之首,故特举此言,其实编钟亦视了击之,故《师》注云“击锺者亦视了”也。云“磬亦编,於锺言之者,锺有不编,不编者锺师击之”者,郑知锺有不编者,以此经云击磬不言编,则磬无不编,以其无可对,故不言编。钟言编,则对不编者,故郑云磬亦编,於锺言之者,锺有不编,不编者,锺师自击之也。郑必知锺有不编,使锺师自击者,以其言教视了击编钟,明不编者不教视了,不教者自击之可知,是以《锺师》云“掌金奏”,又云“以锺鼓奏九夏”,明是锺不编者,十二辰零锺也。若《书传》云“左五锺,右五锺”也。“杜子春读编为编书之编”者,按《史记》,孔子读《易》,韦编三绝。是古者未有纸,皆以韦编竹简,此锺磬亦编之,十六枚在一ね,故读从之也。
教缦乐、燕乐之锺磬。(杜子春读缦为怠慢之慢。玄谓缦读为缦锦之缦,谓杂声之和乐者也。《学记》曰:“不学操缦,不能安弦。”燕乐,房中之乐,所谓阴声也。二乐皆教其锺磬。
○缦,莫半反,杜音慢。操,七曹反。)
[疏]注“杜子”至“锺磬”
○释曰:子春读“缦”为“慢”,後郑不从之也。“玄谓缦读为缦锦之缦”者,时有缦锦之言,依俗读之也。云“谓杂声之和乐者也”者,谓杂弄调和,引《学记》为证。按彼郑注云“操缦,杂弄”,即今之调辞曲,若不学调弦,则不能安意於弦也。云“燕乐,房中之乐”者,此即《关雎》、《二南》也。谓之“房中”者,房中,谓妇人。后妃以风喻君子之诗,故谓之房中之乐。
凡祭祀,奏缦乐。
锺师掌金奏。(金奏,击金以为奏乐之节。金谓锺及。)
[疏]注“金奏”至“及”
○释曰:此即锺师自击不编之锺。凡作乐,先击锺,故郑云“金奏,击金以为奏乐之节”。是以下云“以锺鼓奏九夏”,亦先云锺也。郑云“金谓锺及”者,以是二者皆不编,独县而已。
凡乐事,以锺鼓奏《九夏》:《王夏》、《肆夏》、《昭夏》、《纳夏》、《章夏》、《齐夏》、《族夏》、《礻戒夏》、《骜夏》。(以锺鼓者,先击锺,次击鼓以奏《九夏》。夏,大也,乐之大歌有九。故书“纳”作“内”,杜子春云:“内当为纳,礻戒读为陔鼓之陔。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四方宾来奏《纳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齐夏》,族人侍奏《族夏》,客醉而出奏《陔夏》,公出入奏《骜夏》。《肆夏》,诗也。《春秋传》曰:‘穆叔如晋,晋侯享之,金奏《肆夏》三,不拜;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歌《鹿鸣》之三,三拜,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不敢与闻。《肆夏》与《文王》、《鹿鸣》俱称三,谓其三章也。’以此知《肆夏》诗也。《国语》曰:‘金奏《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肆夏》、《繁遏》、《渠》,所谓《三夏》矣。吕叔玉云:《肆夏》、《繁遏》、《渠》皆《周颂》也。《肆夏》,《时迈》也。《繁遏》,《执亻竟》也。《渠》,《思文》。肆,遂也。夏,大也。言遂於大位,谓王位也,故《时迈》曰‘肆于时夏,允王保之’。繁,多也。遏,止也。言福禄止於周之多也,故《执亻竟》曰‘降福穰穰,降福简简,福禄来反’。渠,大也,言以后稷配天,王道之大也。故《思文》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故《国语》谓之曰‘皆昭令德以合好也’。”玄谓以《文王》、《鹿鸣》言之,则《九夏》皆诗篇名,颂之族类也。此歌之大者,载在乐章,乐崩亦从而亡,是以颂不能具。
○纳夏,本或作夏纳。齐,侧皆反,本作斋。礻戒,古哀反。骜,五羔反,刘五到反。使,色吏反。与,音预。遏,於葛反。亻竟,音竞,《诗》作竞。穰,如羊反。好,呼报反。)
[疏]注“以锺”至“能具”
○释曰:云“以锺鼓者,先击锺,次击鼓”者,锺师直击锺,不击鼓,而兼云鼓者,凡作乐,先击锺,次击鼓,欲见鼓锺先後次第,故兼言之也。锺中得奏《九夏》者,谓堂上歌之,堂下以锺鼓应之,故《左氏传》云“晋侯歌锺二肆”,亦谓歌与锺相应而言也。云“夏大也”者,欲明此《九夏》者皆诗之大者,故云“乐之大歌有九”。杜子春云“礻戒读为陔鼓之陔”者,汉有陔鼓之法,故《乐师》先郑云“若今时行礼於大学,罢出,以《鼓陔》为节”,故读从之也。云“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者,皆《大司乐》文。云“四方宾来奏《纳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齐夏》,族人侍奏《族夏》”者,此四夏皆无明文,或子春别有所见,故後郑从之。云“宾醉而出奏《陔夏》”者,宾醉将出奏之,恐其失礼,故戒切之,使不失礼,是以《乡饮酒》、《乡射》、《燕礼》、《大射》,宾醉将出之时,皆云奏《陔》。云“公出入奏《骜夏》”者,按《大射》云“公入,奏《骜夏》”,是诸侯射於西郊,自外入时奏《骜夏》。不见出时而云出者,见《乐师》云:“行以《肆夏》,趋以《采荠》。”出入礼同,则《骜夏》亦出入礼同,故兼云出也。此《九夏》者,惟《王夏》,惟天子得奏,诸侯已下不得。其《肆夏》,则诸侯亦当用,故燕礼奏《肆夏》;大夫已下者不得,故《郊特牲》云“大夫之奏《肆夏》,由赵文子始”,明不合也。其《昭夏》已下,诸侯亦用之。其《骜夏》,天子大射入时无文,故子春取《大射》“公入《骜》”,以明天子亦用也。云“《肆夏》,诗也”者,子春之意,《九夏》皆不言诗,是以解者不同,故杜注《春秋》云“《肆夏》为乐曲名”。今云“《肆夏》诗,则《九夏》皆诗”,後郑从之。“《春秋传》曰”已下,襄公四年传文。云“俱称三,谓其三章”者,此皆篇而云章者,子春之意,以章名篇耳。引《国语》曰“金奏《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者,歌诗尊卑各别,若天子享元侯,升歌《肆夏》颂,合《大雅》。享五等诸侯,升歌《大雅》,合《小雅》。享臣子,歌《小雅》,合乡乐。若两元侯自相享,与天子享己同。五等诸侯自相享,亦与天子享己同。诸侯享臣子,亦与天子享臣子同。燕之用乐与享同,故燕礼燕臣子升歌《鹿鸣》之等三篇。襄四年,晋侯享穆叔,为之歌《鹿鸣》。云“君所以嘉寡君”,是享燕同乐也。云“所谓三夏矣”者,即上引《春秋》“肆夏三不拜”,三是《三夏》,故云《三夏》。吕叔玉者,是子春引之者,子春之意与叔玉同,三夏并是在《周颂》篇,故以《时迈》、《执竞》、《思文》三篇当之。後郑不从者,见《文王》、《大明》、《绵》及《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皆举见在《诗》篇名,及《肆夏》、《繁遏》、《渠》,举篇中义意,故知义非也。“玄谓以《文王》、《鹿鸣》言之,则《九夏》皆《诗》篇名”者,以襄四年,晋侯享穆叔,奏《肆夏》,与《文王》、《鹿鸣》同时而作,以类而言,《文王》、《鹿鸣》等既是《诗》,明《肆夏》之三亦是《诗》也。《肆夏》既是《诗》,则《九夏》皆《诗》篇名也。云“颂之族类也”者,《九夏》并是颂之族类也。云“此歌之大者”,以其皆称夏也。云“载在乐章”者,此《九夏》本是颂,以其大而配乐歌之,则为乐章,载在乐章也。云“乐崩亦从而亡,是以颂不能具”者,乐崩在秦始皇之世,随乐而亡,颂内无,故云颂不能具也。
凡祭祀、飨食,奏燕乐。(以锺鼓奏之。)
[疏]注“以锺鼓奏之”
○释曰:飨食,谓与诸侯行飨食之礼。在庙,故与祭祀同乐,故连言之。知“以锺鼓奏之”者,以其锺师奏《九夏》用锺鼓,故知此燕乐亦用锺鼓奏之可知也。
凡射,王奏《驺虞》,诸侯奏《首》,卿大夫奏《采》,士奏《采蘩》。(郑司农云:“驺虞,圣兽。”)
[疏]“凡射”至“采蘩”
○释曰:言“凡射”,则大射、宾射等,同用此为射节,故言凡。射人与乐师辨其节数,於此见其作乐人为之,故数职重言。
○注“驺虞圣兽”
○释曰:按《异义》,今《诗》韩、鲁说,驺虞,天子掌鸟兽官。古《毛诗》说,驺虞,义兽,白虎黑文,食自死之肉,不食生物,人君有至信之德则应之。《周南》终《麟止》,《召南》终《驺虞》,俱称嗟叹之,皆兽名。谨按:古《山海经》、《周书》云“驺虞兽”,说与《毛诗》同。是其圣兽也。
掌鼙,鼓缦乐。(鼓读如庄王鼓之鼓。玄谓作缦乐,击鼙以和之。
○和,胡卧反。)
[疏]注“鼓读”至“和之”
○释曰:“鼓读如庄王鼓之鼓”者,读从《左氏传》“庄王亲鼓”之鼓。“玄谓作缦乐,击鼙以和之”者,此官主击鼙。於磬师作缦乐,则锺师击鼙以和之。
笙师掌教龠竽、笙、埙、、箫、篪、笛、管,舂牍、应、雅,以教礻戒乐。(教,教视了也。郑司农云:“竽,三十六簧。笙,十三簧。篪,七空。舂牍,以竹大五六寸,长七尺,短者一二尺,其端有两空,{髟米}画,以两手筑地。应,长六尺五寸,其中有椎。雅,状如漆而口,大二围,长五尺六寸,以羊韦鞔之,有两组,疏画。”杜子春读笛为荡涤之涤,今时所吹五空竹笛。玄谓如笛。三空。礻戒乐,《礻戒夏》之乐。牍、应、雅教其春者,谓以筑地。笙师教之,则三器在庭可知矣。宾醉而出,奏《礻戒夏》,以此三器筑地,为之行节,明不失礼。
○龠,昌垂反。竽,音于。牍,音独,或大录反。空,音孔,下同。{髟米},香牛反,或七利反。鞔,莫干反。)
[疏]注“教教”至“失礼”
○释曰:此乐器《瞽蒙》有,《视了》无。所以知不教瞽蒙者,按《小师》云:“教鼓鼗、、、埙、箫、管、弦、歌。”注云:“教,教瞽蒙也。”以《小师》在《瞽蒙》之上,又瞽蒙所作与小师同,故知小师所教瞽蒙。笙师所教文在《视了》之下,不可隔《视了》教瞽蒙,其《视蒙》虽不云其器,明所教教视了也。先郑云“竽三十六簧,笙十三簧”者,按《通卦验》“竽长四尺二寸”,注云:“竽,管类,用竹为之,形参差象鸟翼。鸟,火禽,火数七。冬至之时吹之。冬,水用事,水数六。六七四十二,竽之长盖取於此也。”笙十三簧,《广雅》云:“笙以匏为之,十三管,宫管在左方。竽象笙,三十六管,宫管在中央。”《礼图》云“竽长四尺二寸”,此竽三十六簧,与《礼图》同。云“篪,七空”者,《广雅》云:“篪,以竹为之,长尺四寸,八孔,一孔上出寸三分。”《礼图》云:“篪,九空。”司农云七空,盖写者误,当云八空也。或司农别有所见。云“春牍以竹大五六寸,长七尺,短者一二尺,其端有两空,{髟米}画,以两手筑地。应长六尺五寸,其中有椎。雅状如漆而口,大二围,长五尺六寸,以羊韦鞔之,有两纽,疏画”者,此皆约汉法知之而言。郑注《巾车》“{髟木},赤多黑少之色”。疏画者,长疏而画之。子春读笛为荡涤之涤,读从《郊特牲》“臭味未成,涤荡其声”之涤。云“今时所吹五空竹笛”,後郑从之也。玄谓“礻戒乐,《礻戒夏》之乐”者,以其《锺师》有《礻戒夏》,此礻戒乐与之同,故知此所教礻戒乐,是锺师所作《礻戒夏》者也。云“笙师教之,则三器在庭可知矣”者,以其笙管在堂下,近堂,则三者亦在堂下,远堂,在庭可知。云“宾醉而出,奏《礻戒夏》”者,此则《乡饮酒》及《乡射》之等,宾出奏《陔》是也。云“以此三器筑地,为之行节,明不失礼”者,三器言舂,舂是向下之称,是其筑地,与《礻戒乐》连文,明与《礻戒乐》为节可知也。经中乐器不解埙与箫管者,上文已释也。
凡祭祀、飨射,共其锺笙之乐,(锺笙,与锺声相应之笙。)
[疏]注“锺笙”至“之笙”
○释曰:郑为此解者,以其笙师不掌锺而兼言锺,故知义然也。
燕乐亦如之
[疏]“燕乐亦如之”
○释曰:言亦如之者,谓作燕乐,亦如上共其锺笙之乐也。
大丧,其乐器;及葬,奉而藏之。(,兴也,兴谓作之。奉犹送。)
[疏]注“兴”至“犹送”
○释曰:此所兴作,即上竽笙已下皆作之,送之於圹而藏之也。
大旅,则陈之。(陈於馔处而已,不莅其县。)
[疏]注“陈於”至“其县”
○释曰:此经直言陈之,明陈於馔处而已,不临其县。其临县者大司乐,故《大司乐》云“大丧,临乐器”,注云“临笙师师之属”是也。
师掌金奏之鼓。(谓主击晋鼓,以奏其锺也。然则击者亦视了。)
[疏]“师”至“之鼓”
○释曰:师不自击,使视了击之,但击金奏之鼓耳。
○注“谓主”至“视了”
○释曰:知金奏之鼓谓主击晋鼓者,《鼓人职》云“以晋鼓鼓金奏”,故知之也。金奏谓奏金。金即锺。锺以金为之,故言金。云“然则击者亦视了”者,按《视了》直云:“乐作击编钟”,不言,与锺同类,大小异耳。既击锺,明亦击,故云亦视了也。
凡祭祀,鼓其金奏之乐,飨食、宾射亦如之。军大献,则鼓其恺乐。凡军之夜三{鼓蚤},皆鼓之,守{鼓蚤}亦如之。(守{鼓蚤},备守鼓也。鼓之以{卉鼓}。杜子春云:“一夜三击,备守{鼓蚤}也。《春秋传》所谓宾将趋者,音声相似。”
○{卉鼓},扶云反。趋,《左传》作取,庄九反,杜注云行夜。)
[疏]“凡祭”至“如之”
○释曰:云“鼓其金奏之乐”者,金奏之乐者,即八音是也,亦以晋鼓鼓之。飨食,谓飨食来朝诸侯。宾射,亦谓与来朝诸侯射於朝。皆鼓其金奏之鼓也。军大献,谓献捷於祖,作恺歌,亦以晋鼓鼓之。云“凡军之夜三{鼓蚤},皆鼓之,守{鼓蚤}亦如之”者,亦鼓之也。
○注“守{鼓蚤}”至“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