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注疏 - 第 31 页/共 187 页

[疏]“典丝”至“曷之”   ○释曰:云“辨其物”者,典丝唯受丝入,而云辨其物,谓丝有善恶粗细不同,非谓别有馀物也。   ○注“丝入”至“贡丝”   ○释曰:后宫所蚕之丝,自於后宫用之,以为祭服,不入典丝。其岁之常贡之丝,若《禹贡》兖州贡漆丝之等,且馀官更无丝入之,文亦当入此典丝也。   掌其藏与其出,以待兴功之时。(丝之贡少,藏之出之可同官也。时者,若温暖宜缣帛,清凉宜文绣。)   [疏]注“丝之”至“文绣”   ○释曰:案:经馀官内府、玉府等皆不云掌其藏与其出,此官独云掌其藏与其出,故云丝之贡少,藏之出之可同官也。云“时者,若温暖宜缣帛,清凉宜文绣”者,郑以目验知之。文绣必於清凉者,以其大绣染丝为之,若於夏暑损色,故待秋凉为之也。   颁丝于外内工,皆以物授之。(外工,外嫔妇也。内工,女御。)   [疏]“颁丝”至“授之”   ○释曰:言“以物授之”者,若缣帛则授之以素丝,若文绣则授之以采丝,故以物而言也。   ○注“外工”至“女御”   ○释曰:上《典妇功》云“凡授嫔妇功”,并有九嫔世妇。此注内功不言嫔妇直云女御者,案《内宰职》教女御以作二事,及《九嫔职》教九御以妇职,则女御专於丝也。九嫔世妇,四德自备,不常为丝。假使为之,以其善事所造,唯典妇功以共王及后所用,不在典丝典,故郑注内工中不言也。   凡上之赐予,亦如之。(王以丝物赐人。)   [疏]“凡上”至“如之”   ○释曰:云“亦如之”者,亦物授之,谓王以丝物赐人者也。   及献功,则受良功而藏之,辨其物而书其数,以待有司之政令,上之赐予。(良当为苦,字之误。受其粗之功,以给有司之公用。其良功者,典妇功受之,以共王及后之用。郑司农云:“良功,丝功,缣帛。”   ○良,音苦,出注。)   [疏]注“良当”至“缣帛”   ○释曰:郑破良为苦者,以其典丝、典授丝,使外内工所造缣帛之等,良者入典妇功,以共王及后之用,故典直有苦者,而无良者,明典丝亦不得有良者,故破良为苦。必从苦者,见《典妇功》有良苦之字,故破从苦,苦即粗者也。先郑言“良功,丝功,缣帛”者,先郑之意以为丝功为良,功为,故不破良为苦。玄既不从,引之在下者,亦得为一义故也。   凡祭祀,共黼画组就之物。(以给衣服冕旒及依盥巾之属。白与黑谓之黼。采色一成曰就。   ○依,音於岂反。盥,音管。)   [疏]“凡祭”至“之物”   ○释曰:言“凡祭祀”者,谓祭祀天地、宗庙、社稷、山川之等,故言“凡”以广之。云“共黼画”者,凡祭服皆画衣绣,裳但裳绣须丝,衣画不须丝而言共丝者,大夫已上裳皆先染丝,则玄衣亦须丝为之乃後画,故兼衣画而言之也。“组就”者,谓以组为冕旒之就,故组就连言之。云“之物”者,谓丝之物色共之。   ○注“以给”至“曰就”   ○释曰:云“以给衣服”者,经云“共”,据王而言;注云“给”,据臣而言。郑欲见尊卑皆授丝物也。云衣服,释经黼画。但周之冕服九章,衣五章,裳四章。龙衮已下直言黼者,据美者而言,谓若《诗》云“玄衮及黼”,《商书》云“麻冕黼裳”之类。云“冕旒”者,释经组就,谓若《弁师》云十二就之等。云“及依”者,亦释经黼,此据祭祀,谓若《掌次》“大旅上帝设皇邸”,邸即屏风,为黼文。云“盥巾”者,亦释经黼,谓若《幂人职》云“王巾皆黼”之类。云“之属”者,殡有加斧於椁上及绡黼丹朱之类也。云“白与黑谓之黼”者,《缋人职》文。云“采色一成曰就”者,谓若《典瑞》云“五采五就”,《弁师》“十二就”之等,皆是采色一成为就也。   丧纪,共其丝纩组文之物。(以给线缕,著盱口綦握之属。青与赤谓之文。   ○纩,音旷,刘古旷反。线,似战反。著,直略反,下同,徐猪略反。盱,香于反。綦,刘音其,沈音忌。握,乌学反,刘乌豆反。)   [疏]注“以给”至“之文”   ○释曰:此郑并据《士丧礼》而言。云“以给线缕”者,谓所裁缝皆用线缕,释经丝也。云“著盱口綦握之属”者,释经纩组。案《士丧礼》:“握手,玄里,著组系。”案《丧大记》:“属纩以俟绝气。”《内则》云“屦著綦”,郑云:“綦,屦系。”是用纩组之事也。云“青与赤谓之文”,《缋人职》文。绣之属亦用丝,故连言也。   凡饰邦器者,受文织丝组焉。(谓茵席屏风之属。   ○织,音志。茵,音因。)   [疏]注“谓茵”至“之属”   ○释曰:上既言祭祀丧纪所用丝纩讫,今复云“饰邦器”,故知此据生人所饰器物言。“茵”者,谓若《少仪》云“枕几茵颖之等”,郑云“茵,著褥”是也。云“席”者,谓席之四缘,若《司几筵》云纷纯、画纯、黼纯之等是也。“屏风”者,即上文注黼依也。重言之者,上据祭祀时,此据为王所用,谓若《司几筵》云前者是也。云“之属”者,谓国家所用文织丝组处皆受之,故云之属以广之。   岁终,则各以其物会之。(种别为计。郑司农云:“各以其所饰之物,计会傅著之。”   ○会,旧古外反,戚人外反。傅,音附。)   [疏]注“种别”至“著之”   ○释曰:言“种别为计”者,自上经所用,掌其藏与其出,及黼画已下,各别为计。故司农云“各以其所饰之物,计会傅著”者,谓此物之多少,作文书使相傅著,共一簿也。   典掌布缌缕之麻草之物,以待时颁功而授赍。(缌,十五升布抽其半者。白而细疏曰。杂言此数物者,以著其类众多。草,葛{艹顷}之属。故书赍作资。   ○数,色主反,一音所。{艹顷},苦回反,又日颖反,刘枯荧反。)   [疏]“典”至“授赍”   ○释曰:云“掌布缌缕之麻草之物”者,欲见布缌缕用麻之物,用草之物,布中可以兼用葛{艹顷}之草为之。云“以待时颁功而授赍”者,上《典丝》郑注解“时”者,用丝有四时之别,此郑不解,麻草所为,四时皆得,故不释也。云授赍者,亦如《典妇功》注谓以女功事来取者。   ○注“缌十”至“作资”   ○释曰:郑知“缌十五升布抽其半”者,《礼记 杂记》文。“白而细疏曰”者,郑目验而知之。   及献功,受苦功,以其贾曷而藏之,以待时颁。(其良功亦入於典妇功,以共王及后之用。郑司农云:“苦功谓麻功布。”   ○苦功,音古。)   [疏]“及献”至“时颁”   ○释曰:献功者,即上《典妇功》云“秋献功”是也。云“以待时颁”者,即下又颁衣服及赐予是也。   ○注“其良”至“布”   ○释曰:云“其良功亦入於典妇功”者,亦欲见典丝、典良功皆入典妇功,苦功自入,故此与典丝同为此解也。司农云“苦功谓麻功布”者,先郑意,丝功为良,故彼注不破良字,云“良功缣帛也”。此《典》云苦功,谓麻功为粗之功。玄引之在下,亦见得通一义也。   颁衣服,授之,赐予亦如之。(授之,授受班者。帛言待有司之政令,布言班衣服,互文。)   [疏]注“授之”至“互文”   ○释曰:言“授受班”者,谓王赐无常。云“帛言待有司之政令,布言班衣服”者,帛谓典丝,布谓典,据成而言。知为互文者,以其典丝、典俱不为王及后之用,皆将颁赐,故知互见为义也。   岁终,则各以其物会之。   [疏]“岁终”至“会之”   ○释曰:郑无注者,以其义与典丝同,彼已注,故於此略也。   内司服掌王后之六服,衤韦衣,揄狄,阙狄,鞠衣,展衣,缘衣,素沙。(郑司农云:“衤韦衣,画衣也。《祭统》曰:‘君卷冕立于阼,夫人副衤韦立于东房。’揄狄,阙狄,画羽饰。展衣,白衣也。《丧大记》曰:‘复者朝服,君以卷,夫人以屈狄,世妇以衤衣。’屈者音声与阙相似,衤与展相似,皆妇人之服。鞠衣,黄衣也。素沙,赤衣也。”玄谓狄当为翟。翟,雉名,伊雒而南,素质,五色皆备成章曰;江淮而南,青质,五色皆备成章曰摇。王后之服,刻缯为之形而采画之,缀於衣以为文章。衤韦衣画者,揄翟画摇者,阙翟刻而不画,此三者皆祭服。从王祭先王则服衤韦衣,祭先公则服揄翟,祭群小祀则服阙翟。今世有圭衣者,盖三翟之遗俗。鞠衣,黄桑服也,色如鞠尘,象桑叶始生。《月令》:“三月荐鞠衣于上帝,告桑事。”展衣以礼见王及宾客之服,字当为衤,衤之言,,诚也。《诗 国风》曰“兮兮,其之翟也”。下云“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言其德当神明。又曰“差兮差兮,其之展也”。下云“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言其行配君子。二者之义与礼合矣。《杂记》曰:“夫人复税衣、揄狄。”又《丧大记》曰:“士妻以衤彖衣。”言衤彖衣者甚众,字或作税。此缘衣者,实作衤彖衣也。衤彖衣,御于王之服,亦以燕居。男子之礻彖衣黑,则是亦黑也。六服备於此矣。衤韦、揄、狄、展,声相近,缘,字之误也。以下推次其色,则阙狄赤,揄狄青,衤韦衣玄。妇人尚专一,德无所兼,连衣裳不异其色。素沙者,今之白缚也。六服皆袍制,以白缚为里,使之张显。今世有沙者,名出于此。   ○衤韦,音晖。揄,音遥。鞠,居六反,又丘六反。展,张彦反,注同。缘,或作衤彖,同吐乱反。卷,古本反,下同。朝,直遥反。屈,音阙。衤,张彦反。,音晖。见王,贤遍反。,丹但反。,音此,刘仓我反,本亦作差,与下差字同仓我反。展,如字。媛,音援。行,下孟反。税,刘吐乱反。缚,刘音绢,《声类》以为今作绢字。《说文》云:“鲜色也。”居援反,徐升卷反,沈升绢反。张,如字,徐音帐。)   [疏]“内司”至“素沙”   ○释曰:云“掌王后之六服”者,自衤韦衣至缘衣是六。衤韦衣者,亦是翟。而云衣者,以其衣是服之首,故自言衣也。衤韦当为,即雉,其色玄也。揄狄者,揄当为摇,狄当为翟,则摇雉,其色青也。阙狄者,其色赤。上二翟则刻缯为雉形,又画之,此阙翟亦刻为雉形,不画之为彩色,故名阙狄也。此三翟皆祭服也。鞠衣者,色如鞠尘色,告桑之服也。展衣者,色白,朝王及见宾客服。缘当为衤彖,衤彖衣者,色黑,御於王服也。素沙者,此非服名。六服之外别言之者,此素沙与上六服为里,使之张显。但妇人之服不殊裳,上下连,则此素沙亦上下连也。王之吉服有九,韦弁已下,常服有三,与后鞠衣已下三服同。但王之祭服有六,后祭服唯有三翟者,天地山川社稷之等,后夫人不与,故三服而已。必知外神后夫人不与者,案《内宰》云:“祭祀献则赞。”天地无裸,言唯宗庙。又《内宗》、《外宗》佐后,皆云宗庙,不云外神,故知后於外神不与。是以《白虎通》云:“《周官》祭天,后夫人有与者,以其妇人无外事。”若然,《哀公问》云“夫人为天地社稷主”者,彼见夫妇一体而言也。   ○注“郑司”至“于此”   ○释曰:司农云“衤韦衣,画衣也”者,先郑意,衤韦衣不言狄则非翟雉。知画衣者,以王之冕服而衣画,故知后衣画也。又引《祭统》者,彼据二王後,夫人助祭服衤韦衣,与后同也。“揄狄,阙狄,画羽饰”者,以其言狄是翟羽故也。云“展衣,白衣也”者,见鞠衣黄以土色,土生金,金色白,展衣文承鞠衣之下,故知展衣白也。引《丧大记》,证阙狄与展衣为妇人服故也。彼君以卷,据上公而言;夫人以屈翟,据子男夫人复时,互见为义。云“世妇以衤衣”者,彼亦据诸侯之世妇用衤衣,复之所用也。云“鞠衣,黄衣也。素沙,赤衣也”者,先郑意以素沙为服名,又以素沙为赤色,义无所据,故後郑不从之。“玄谓狄当为翟”者,破经二狄从翟雉之翟也。“伊洛而南”已下至“曰摇”,皆《尔雅》文。言伊水而南有雉,素白为质,兼青赤黄黑,五色皆备,成其文章曰雉。云“江淮而南,青质,五色皆备有以成文章曰摇雉”,玄引此者,证衤韦揄为雉也。又云“衣画”者,以先郑衤韦衣不言翟,故增成。“摇狄画摇”者,亦就足先郑之义。云“阙翟刻而不画”者,此无正文,直以意量之。言翟而加阙字,明亦刻缯为雉形,但阙而不画五色而已。云“此三者皆祭服”者,对鞠衣已下非祭服也。云“从王祭先王则服衤韦衣,祭先公则服揄,翟。祭群小祀则服阙翟”,郑言此者,欲见王后无外事,唯有宗庙分为二,与王祀先王玄冕、先公冕同差。群小祀王玄冕,故后服阙翟。云“今世有圭衣者,盖三翟之遗俗”者,汉时有圭衣,刻为圭形缀於衣,是由《周礼》有三翟,别刻缯缀於衣,汉俗尚有,故云三翟遗俗也。云“鞠衣黄桑服也”者,谓季春将蚕,后服之,告先帝养蚕之服。云“色如鞠尘”者,麴尘不为麴字者,古通用。云“象桑叶始生”者,以其桑叶始生即养蚕,故服色象之。引《月令》者,证鞠衣所用之事,故云告桑事也。云“展衣以礼见王及宾客之服”,知义然者,以其鞠衣在上,告丧之服,衤彖衣在下,御於王之服,展衣在中,故以为见王及宾客之服。但后虽与王体敌,夫尊妻卑,仍相朝事与宾同,诸侯为宾客於王,后助王灌飨宾客,则后有见宾客之礼,是以亦服展衣也。云“字当为衤,衤之言,,诚也”者,案《礼记》作衤,《诗》及此文作展,皆是正文。郑必读从衤者,二字不同,必有一误,衤字衣傍为之,有衣义;且《尔雅》展、虽同训为诚,展者言之诚,者行之诚,贵行贱言,衤字以为声,有行诚之义,故从衤也。又引《诗》者,《风》剌宣姜淫乱,不称其服之事。云“其之翟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言其德当神明;又曰“其之展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言其行配君子。云“二者之义与礼合矣”者,言服翟衣,尊之如天帝,比之如神明,此翟与彼翟,俱事神之衣服。展则邦之为援助,展衣朝事君子之服,是此礼见王及宾客服,故云二者之义与礼合。若然,《内则》注夫人朝於君次而衤彖衣也者,彼注谓御朝也。引《杂记》及《丧大记》者,欲破缘衣为衤彖衣之事。云“字或作税”者,或《杂记》文。故《杂记》云“夫人税衣”,又云“狄税素沙”,并作税字,亦误矣,故云“此缘衣者,实衤彖衣也”。云“衤彖衣御于王之服,亦以燕居”者,案《尚书 多士传》云:“古者后夫人侍於君前,息烛後,举烛至於房中,释朝服,然後入御於君。”注云:“朝服,展衣。君在堂。”大师鸡鸣于檐下,然後后夫人鸣玉干房中,告燕服入御。以此而言,云释展衣朝服,告以燕服,然後入御,明入御之服与燕服同衤彖衣,以其展衣下唯有衤彖衣,故知御与燕居同衤彖衣也。以其御与燕居同是私亵之处,故同服。云“男子之衤彖衣黑,则是亦黑也”者,男子衤彖衣黑,礼虽无文,案《士冠礼》,陈服於房,爵弁服、皮弁服、玄端服;至於《士丧礼》,陈袭事于房,亦云爵弁服、皮弁服、衤彖衣。衤彖衣当玄端之处,变言之者,冠时玄端衣裳别,及死袭时,玄端连衣裳,与妇人衤彖衣同,故虽男子之玄端,亦名衤彖衣。又见子羔袭用衤彖衣袖,讥袭妇服,袖与玄衣相对之物,则男子衤彖衣黑矣。男子衤彖衣既黑,则是此妇人衤彖衣亦黑可知。郑言此者,以六服之色无文,欲从下向上推次其色,以此为本,故言之也。云“六服备於此矣”者,经传云妇人之服多矣,文皆不备,言六服唯此文为备,故言六服备於此矣。郑言此者,亦欲推次六服之色故也。云“衤韦揄狄展声相近”者,衤韦与,揄与摇,狄与翟,展与衤,四者皆是声相近,故云误也。云“缘,字之误也”者,缘与衤彖不得为声相近,但字相似,故为字之误也。云“以下推次其色,则阙翟赤,揄翟青,衤韦衣玄者,王后六服,其色无文,故须推次其色。言推次者,以鞠衣象麴尘,其色黄,衤彖衣与男子衤彖衣同,其色黑,二者为本,以五行之色从下向上以次推之。水色既黑,衤彖衣象之。水生於金,衤彖衣上有展衣,则展衣象金色白,故先郑亦云“展衣,白衣也”。金生於土,土色黄,鞠衣象之。土生於火,火色赤,鞠衣上有阙,翟则阙翟象之赤矣。火生於木,木色青,阙翟上有揄翟象之青矣。五行之色已尽,六色唯有天色玄,衤韦衣最在上,象天色玄。是其以下推次其色也。云“妇人尚专一,德无所兼,连衣裳不异其色”者,案《丧服》,上云“斩衰裳”,下云“女子ヮ衰三年”,直言衰不言裳,则连衣裳矣。又《昏礼》云“女次纯衣”,亦不言裳,是其妇人连衣裳。裳衣既连,则不异其色。必不异色者,为妇人尚专一,德无所兼故也。云“素沙者,今之白缚也”者,素沙为里无文,故举汉法而言。谓汉以白缚为里,以周时素沙为里耳。云“六服皆袍制,以白缚为里,使之张显”者,案《杂记》云“子羔之袭茧衣裳,则是袍矣”。男子袍既有衣裳,今妇人衣裳连则非袍。而云袍制者,正取衣复不单,与袍制同,不取衣裳别为义也。云“今世有沙者,名出于此”者,言汉时以之衣有沙之名,出于《周礼》素沙也。   辨外内命妇之服,鞠衣,展衣,缘衣,素沙。(内命妇之服:鞠衣,九嫔也;展衣,世妇也;缘衣,女御也。外命妇者:其夫孤也,则服鞠衣;其夫卿大夫也,则服展衣;其夫士也,则服缘衣。三夫人及公之妻,其阙狄以下乎?侯伯之夫人揄狄,子男之夫人亦阙狄,唯二王後衤韦衣。)   [疏]“辨外”至“素沙”   ○释曰:上言王后六服,此谕外内命妇不得有六服,唯得鞠衣已下三服,尊卑差次服之而已。亦以素沙为里,故云“素沙”也。   ○注“内命”至“衤韦衣”   ○释曰:郑以内命妇无过三夫人已下,外命妇无过三公夫人已下。但经云鞠衣以下,则三夫人三公夫人同,皆得阙狄以下,则此命妇之中无三夫人及三公夫人矣,故内命妇从九嫔为首也。郑必知九嫔已下服鞠衣已下者,但九嫔下有世妇、女御三等,鞠衣已下服亦三等,故知鞠衣以下九嫔也,展衣以下世妇也,衤彖衣女御也。云“外命妇者:其夫孤也则服鞠衣,其夫卿大夫也则服展衣,其夫士也则服衤彖衣”者,此约《司服》孤冕、卿大夫同玄冕、士皮弁三等而言之。孤已下妻,其服无文,故以此三等之服配三等臣之妻也。孤妻亦如九嫔三服俱得也,卿大夫妻亦如世妇展衣、衤彖衣俱得也,士妻衤彖衣而已。但《司服》孤卿大夫士文承诸侯之下,皆据诸侯之臣而言。若然,诸侯之臣妻,亦以次受此服。是以《玉藻》云“君命阙狄,再命衤韦衣,一命衤衣,士衤彖衣”。注云:“此子男之夫人及其卿大夫士之妻命服也。衤韦当为鞠。诸侯之臣皆分为三等,其妻以次受此服。”若然,五等诸侯之臣命虽不同,有孤之国孤冕,卿大夫同玄冕;无孤之国则卿冕,大夫玄冕。其妻皆约夫而服此三等之服。其天子之臣服无文,亦得与诸侯之臣服同,是以此外命妇服亦得与诸侯臣妻服同也。云“三夫人及公之妻,其阙狄以下乎”者,妇人之服有六,从下向上差之,内命妇三夫人当服阙狄,外命妇三公夫人亦当阙狄。若三夫人,从上向下差之则当揄狄。是以《玉藻》云“王后衤韦衣,夫人揄狄”,注:“夫人,三夫人。”若三公夫人,不得过阙狄。知者,《射人》云“三公执璧”,与子男执璧同,则三公亦毳冕。《玉藻》“君命屈狄”,据子男夫人,则三公之妻当阙狄。三夫人其服不定,三公夫人又无正文,故总云“乎”,以疑之也。云“侯伯之夫人揄狄,子男夫人亦阙,狄唯二王之後衤韦衣”者,《玉藻》云:“夫人揄狄。”夫人,三夫人,亦侯伯之夫人。郑必知侯伯夫人揄狄者,以《玉藻》云“君命阙狄,再命鞠衣,一命衤衣”,夫并是子男之国,阙狄既当子男夫人,以上差之,侯伯夫人自然当揄翟,二王後夫人当衤韦衣矣。案《丧大记》云“复,君以卷”,注云:“上公以衮,则夫人用衤韦衣。”又案隐五年《公羊》云:“诸公者何?天子三公称公。”若然,天子三公有功,加命服衮冕,其妻亦得服衤韦衣矣。此注直云二王後,不云三公之内上公夫人者,以其八命则毳冕,夫人服阙翟,不定故不言。若然,《丧大记》注云“公之夫人”,容三公夫人兼二王後夫人矣。《明堂位》云“夫人副衤韦”,是鲁之夫人亦得衤韦衣,故彼郑注“副衤韦,王后之上服,唯鲁及王者之後夫人服之”。以此而言,则此注亦含有九命上公夫人,与鲁夫人同也。   凡祭祀、宾客,共后之衣服;及九嫔世妇凡命妇,共其衣服。共丧衰亦如之。(凡者,凡女御与外命妇也。言“及”言“凡”,殊贵贱也。《春秋》之义,王人虽微者,犹序乎诸侯之上,所以尊尊也。臣之命者,再命以上受服,则下士之妻不共也。外命妇,唯王祭祀、宾客,以礼佐后,得服此上服,自於其家则降焉。   ○衰,七雷反。上,时掌反。)   [疏]“凡祭”至“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