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官集传 - 第 20 页/共 23 页
郑锷曰自隂阳判为五行五方之位正而五色遂章左氏所谓天有六气发于五色是也然各奠其方各色其形固未足以为文采之美惟画缋之工取五者而杂错之然后其文为可观东震位也震为木木始生其色青南离位也离为火火炎炽其色赤西兊位也兊为金金色白北坎位也坎为水水色黑天位乎上观之苍然不可得而名也谓之者以其逺而防防所可见者而已者黒色之尚防乎地位乎下土壤不齐不可得而名也谓之黄者以其近而冣防所可见者黄而已黄者赤色之尚防乎凡此六者取上下四方色之著者而名之也故皆以谓之为言盖所以指名其方位之色者不能逃乎此也天地四方有自然之位有自然之色所以正其名也画缋之事取其自然之色而合之先后次第各有所宜青与白宜相次东西定位之色也赤与黑宜相次坎离相交之色也与黄宜相次乾坤配合之色也一行不偶无以相生五行不克无以相成前言四方自然之色言其相生也此言合而相次言其相尅也东方之青次之以白金尅木也南方之赤次之以黑水尅火也至于天地则欲其如夫妇之相偶所以奠其尊卑之位也其相尅乃所以相成欤画缋虽一技尔然而杂四时于五色无非隂阳之妙理寓焉然则先王一代之色各有所尚以表盛徳之所在岂无意哉
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白与黑谓之黼黑与青谓之黻五采备谓之绣
陈氏曰刚柔杂于东南而为文故青与赤谓之文至西南而事成故赤与白谓之章干位西北其道主断故白与黒谓之黼艮位东北隂阳各止于其所而辨故黑与青谓之黻五采备谓之绣则缋阳而绣隂隂嫌于不备也故特以名之不然缋岂不备五采乎欧阳谦之曰缋主用色故但言色绣主用采以刺于裳非但以色施之故言五采备谓之绣
土以黄其象方天时变
郑锷曰土者地也地不可得而画黄者地之中色故畵以黄易于坤之六五曰黄裳元吉祭地用黄琮皆取其色之中也又曰天不可得而畵也惟天以一气运而为四时四时之在春为青在夏为赤在秋为白在冬为黑故畵天时则随时变其色而已
火以圜山以章水以龙鸟兽蛇
郑锷曰畵龙所以表水也然十二物中有龙而已不畵水也殆亦记时所见乎
杂四时五色之位以章之谓之巧
郑锷曰畵缋之事能取四时五色相杂以章明之使文采粲然可观是之谓巧作之自于圣人创之自于智者能彰施五采亦惟巧而已故曰谓之巧 欧阳氏曰此经结上经而言之也上经言天地四方之位青赤白黑之次山水禽兽之象是各有其义而已至其铺叙布次之而使有文采之可观非巧者不能也
凡画缋之事后素功
郑锷曰设色文也文必因质而后着素功有质然后可以施畵缋之文画缋之文其在素功之后乎故记曰甘受和白受采孔子曰绘事后素皆是意也
钟氏染羽以朱湛丹秫三月而炽之淳而渍之三入为纁五入为緅七入为缁
郑氏曰钟聚也或谓尧舜之世羽畎有夏翟徐州贡之周时岂非耶设官以染羽何哉有虞尚质而未文虽用羽而犹寡后世日趋于文以周制攷之后之衣服则用羽车与容盖则用羽国之旌旗则用羽舞者所执则用羽其他用为衣服之饰多矣况以爱物为心者不忍多杀也于是有染羽之法取其可染者染而用之后世以翠为饰者出于天地之极南必欲制之以为用至于一羽之防其价千金防物亦不得以遂其性命之理岂知先王之制哉钟氏掌染羽名曰钟何也为羽不受色其染尤难至于乆然后其色聚焉故名官曰钟钟者聚也欲其色钟聚于此也又曰既浸丹秫三月之乆又沃而渍乎羽则知羽之受色为难可见也
筐人【阙】
设色之工五畵缋钟筐防今以天官染人攷之春暴练者其防氏欤其职所谓涷丝湅帛是也夏纁者其钟氏欤其职所谓三入为纁五入为緅七入为缁虽不言而郑氏谓在缁緅之间是也若夫秋染夏虽不见于考工而经有五采备之文不然其筐人之职乎
防氏湅丝以涗水沤其丝七日去地尺防之
陈氏曰凡涷无他湅其生者熟之而已
昼防诸日夜宿诸井七日七夜是谓水湅
郑锷曰以七日七夜为度欲其得隂阳之气一于平也
湅帛以栏为灰渥淳其帛实诸泽器淫之以蜃清其灰而盝之而挥之而沃之而盝之而涂之而宿之明日沃而盝之昼防诸日夜宿诸井七日七夜是谓水湅郑锷曰上文湅丝记水湅之法此文湅帛记灰湅之法 陈氏曰渥淳其帛以灰沃帛而熟之也既曰渥淳必有水焉非特灰而已 郑锷曰实于泽器欲其不遽以干熇也淫之以蜃淫与善防水者淫之之淫同谓粉蜃以淫其上 欧阳氏曰蜃若今石灰周礼共白盛之蜃古者盖取蚌殻以为灰以为白盛之用也以栏木灰煮其帛使熟又以蜃灰淫之使熟盛而白也
玉人之事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命圭九寸谓之桓圭公守之命圭七寸谓之信圭侯守之命圭七寸谓之躬圭伯守之天子执冒四寸以朝诸侯天子用全上公用龙侯用瓉伯用将
郑锷曰天子执镇圭者执以朝日也执冒圭者执以验诸侯之瑞也当朝觐防同之时执圭而来者天子则以冒圭而冒之盖诸侯之邪刻其圭之上而天子邪刻其冒之下以验其合否名之曰冒者以明天子之德足以覆冒之也与书所谓丕冒海隅出日之冒同
继子男执皮帛
欧阳谦之曰案史记曹相国世家初封参为执帛注孤卿也后迁为执圭注诸侯伯执圭以朝位比之三代之制诸侯虽去其籍未尽亡也而犹彷佛可见者岂有不可泯没者若此夫
天子圭中必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
郑锷曰四圭尺有二寸以璧为邸盖径六寸縂三尺与大尺又等
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土圭尺有五寸以致日以土地祼圭尺有二寸有瓉以祀庙
郑锷曰杼上杀削其上应龙曰王所搢大圭搢揷也揷之绅带之间以其搢于衣带同于衣服故以服言林氏曰王执镇圭又执此以副焉则非圭之正也
故又谓之介圭介之为大有所副而已服之则所谓搢之也
琬圭九寸而缫以象德琰圭九寸判规以除慝以易行郑锷曰用缫所以见文德之外也
璧羡度尺好三寸以为度
欧阳谦之曰璧本九寸肉六寸好三寸今好三寸不改其度而左右之肉减六寸而为五寸上下之肉増六寸而为七寸度量其寸数使足于一尺则以是而为度矣
圭璧五寸以祀日月星辰
郑锷曰以璧为邸旁有一圭圭以五寸为度者五盖天地之中数所以象三光运行乎天地之中也
璧琮九寸诸侯以享天子
郑锷曰璧天也九阳之极数也天子如天而为阳之极也故享之以璧琮九寸下文有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则此不当言琮诸侯之享天子用璧则用琮所以享后兼言琮者举尊以见卑之意也
谷圭七寸天子以聘女
郑锷曰七寸者少阳之数天子而用七寸盖男下女之义也不言和难则以谷圭以聘女为主欤
大璋中璋九寸邉璋七寸射四寸厚寸黄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有缫天子以巡守宗祝以前马郑锷曰宗庙祼用圭瓉以象阳之用也山川祼用璋瓉以象隂之成也此大璋中璋邉璋皆祼山川之器言大言中则知邉璋为小邉如边际之边则小可知用三璋者于大山川则用大璋于中山川则用中璋于小山川则用邉璋山川则隂气之聚故用璋以象隂也剡出者四寸所以贯勺也
大璋亦如之诸侯以聘女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頫聘
郑锷曰亦如之者亦如邉璋之制以七寸为度天子用谷圭七寸诸侯下天子故用大璋七寸天子宜用十二诸侯宜用九今也皆以七寸为度则降尊以从卑也且表其下女之义也
牙璋中璋七寸射二寸厚寸以起军旅以治兵守林氏曰中璋牙璋之小者盖军有小大所用之璋亦异然璋所以象隂之成事而牙有噬嗑之用焉故以起军旅以治兵守
驵琮五寸宗后以为权
郑锷曰天子之后谓之宗后宗尊之之辞权者铢两斤钧所由生宗后以组系五寸之琮以为权盖用之于内也献茧称丝其以此欤
大琮十有二寸射四寸厚寸是谓内镇宗后守之郑锷曰王法天之大数后与王同体故皆以十二寸为度欧阳谦之曰天子之后谓之宗后盖一宫之所尊宗宗之也天子之后宫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皆所以偶于天子也其可以无嫡庶之分而失正妾之别哉为正为嫡则可以正位于内而为一宫之所宗也所谓宗后盖后嫡室元妃之云者欤
驵琮七寸鼻寸有半寸天子以为权
欧阳谦之曰其数器一其度量同权之轻重当出于一也而宗后驵宗五寸以为权天子驵琮七寸以为权得无轻重之不等乎意者铢两斤钧其轻重固有定数也而五寸七寸其数之所起有不同者若宗后之权或起于斤天子之权或起于一斤有半欤
两圭五寸有邸以祀地以旅四望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
聂氏图曰两圭五寸亦宜于六寸璧两邉各琢出一圭俱长二寸半博厚与四圭同 郑氏图曰两圭邸琮两圭五寸天地之中数也
案十有二寸枣防十有二列诸侯纯九大夫纯五夫人以劳诸侯
郑锷曰案饰以玉所以明凭恃以为安后之于宾客有劳之之礼者如王致酒则后致饮然夫妇相成之意 欧阳谦之曰皆九皆五亦所以言案之数也诸侯皆九不别于公侯伯子男之君也大夫皆五不别于公侯伯子男之臣也经本言饰案之玉而遂及于劳诸侯之具孰谓考工止工匠之事哉
璋邸射素功以祀山川以致稍饩
郑锷曰观圭璧两圭皆五寸以为制则璋邸亦五寸可知
楖人【阙】
雕人【阙】
钦定四库全书
周官集传卷十五 元 毛应龙 撰
磬氏爲磬倨句一矩有半
陈氏曰倨言其直句言其曲一曲一直是以有折然大折则伤于曲故以一矩有半凖之盖规圆矩方以法矩凖之而増其倨句之半则不至于大折矣
其博为一股为二鼓为三参分其股博去一以为鼓博参分其鼓博以其一为之厚已上则摩其旁已下则摩其耑
陈氏曰股取况于股肱之股盖其体之肥故也鼓取名于鼔乐之鼔以言所击在是故也
矢人为矢鍭矢参分茀矢参分一在前二在后
欧阳氏曰近镞鐡多鐡重故三分箭笴而其前一分之重与后二分相停也
兵矢田矢五分二在前三在后
顔氏曰枉矢絜矢谓利火射用诸守城车战故曰兵矢结火以射欲行之疾故其铁差短而小焉
閷矢七分三在前四在后
顔氏曰弋而取之小犹欲其轻利则其铁又短而小焉故七分之三在前四在后 郑锷曰不言恒矢以其轻重得中不待订之然后平故也 陈氏曰司弓矢所辨者八矢而此所记者五又兵矢在司弓矢则莫之见盖司弓矢以辨其名物为主攷工记则记其为之之法而已记其为之之法故有合而名之者且以其前后之轻重为序焉
参分其长而杀其一五分其长而羽其一
顔氏曰三分其长而杀其一则前虽有镞而不重
以其笴厚爲之羽深
欧阳谦之曰羽深意羽之在槀外者必羽之在槀外者与槀之大细相停也
水之以辨其隂阳夹其隂阳以设其比夹其比以设其羽陈氏曰欲知隂阳之辨者将为设其比当取其轻重之均也 郑锷曰安括于两旁必夹其隂阳则无强弱之相胜然后夹其比以设其羽则设于比之四角而无偏
参分其羽以设其刃则虽有疾风亦弗之能惮矣郑锷曰羽长六寸三分之而设其铤镞当长二寸也于文当为三分取一以设其刃不言取一者阙文自三分其长而杀其一至于设其刃皆言其为矢之中法如此则虽有疾风亦不能惊惮其矢使之不正也
刃长寸围寸铤十之重三垸
郑锷曰刃长寸当为长二寸盖三分其羽以设刃则知刃二寸矣围一寸其铤则十之盖十倍于围当长一尺也铤者箭入藁中 顔氏曰重三垸则重称于藁
前弱则俛后弱则翔中弱则纡中强则羽丰则迟羽杀则趮
顔氏曰前弱则首低故俛后弱则末挠故翔中弱则首尾揺故纡而曲中强则首尾弱故飞而也
是故夹而揺之以眡其丰杀之节也桡之以眡其鸿杀之称也
郑锷曰为其有病有利不可不察故于是记其试之之法 陈氏曰羽之设欲其有节故于丰杀言节
凡相笴欲生而抟同欲重同重节欲疏同疏欲防顔氏曰则形之圆也 郑锷曰欲其圆出于自然非琢削也故曰生而其同矣则以重为贵其重同矣则以节目之疏者为贵节目皆疏矣则以其坚实如栗者为贵
陶人为甗实二鬴厚半寸唇寸盆实二鬴厚半寸唇寸甑实二鬴厚半寸唇寸七穿
郑锷曰孟子云万室之邑一人陶则器不足用故周有陶人之官又曰上古圣人凝土以为噐尧世虽去古逺然以天子之尊犹且饭土瑠啜土铏传及有虞而益尚之故瓦棺泰尊犹载于礼孟子谓舜由耕稼陶渔以至为帝马迁言其陶于河濵器不苦窳则考工记言有虞氏尚陶不为无据后世日趍于文金玉竹木其制不一而祭天之器不废陶瓠者不忘古且贵质也虽然祭天不敢忘其质至于用噐之尚用土者亦不能废之也故孟子以为万室之邑一人陶则器不足用此陶人之官所以见于周欤 郑氏图曰甑状下为鼎三足上为方甑中设铜箄可以开合欧阳公集古録载宋太宗长安有民耕地得此甗初无识者其状下为鼎三足上为方甑中设铜箄可以开合制作甚精有铭在其侧学士句中胥于篆籀能识其文曰甗也遂藏于秘阁 郑锷曰左传云齐遗晋以玉甗后世或用玉为之以为国寳欤鬴当如管子所谓百升而成釜之釜也有足者谓之鬴无足者谓之釜所容皆同以其名相近也
鬲实五觳厚半寸唇寸庾实二觳厚半寸唇寸
郑锷曰鬲鼎之类所以烹饪经于烹人言鼎镬于小宗伯言省镬于小司冦言实镬而不言鬲尔雅言欵足谓之鬲欵空也盖其足空中也其实五觳下文言豆实三而成觳觳当实一斗二升则五觳六斗也鬲所以烝炊之噐其上容甑焉又曰其实二觳则容二斗四升也
旊人为簋实一觳崇尺厚半寸唇寸豆实三而成觳崇尺凡陶旊之事髻垦薜暴不入市
按古簋有铜为之者欧阳氏集古録曰簋容四升其形外方内圆而小堶之似有首有尾有足有甲有腹今礼家作簋亦外方内圆而其形如桶但于其盖刻为形尔与原父所得真古簋不同也
噐中豆中县崇四尺方四寸
杂记注曰许氏説文解字云有辐曰轮无辐曰辁欧阳氏曰取辁读义未闻恐只是陶钧之类
梓人为笋虡天下之大兽五脂者膏者臝者羽者鳞者宗庙之事脂者膏者以为牲臝者羽者鳞者以为笋虡郑锷曰笋或作簨虡或作鐻其实一也笋之上有崇牙虡之上设业业之上树羽而其端有翣故诗曰设业设虡崇牙树羽而虡只用直木为之诗曰虡业维枞
外骨内骨却行仄行连行纡行以脰鸣者以注鸣者以旁鸣者以翼鸣者以股鸣者以胷鸣者谓之小虫之属以为雕琢
郑锷曰胷鸣如荣原蜥蜴之属
厚唇弇口出目短耳大胸燿后大体短脰若是者谓之臝属恒有力而不能走其声大而宏有力而不能走则于任重宜声大而宏则于钟宜若是者以为钟虡是故击其所县而由其虡鸣鋭喙决吻数目顅脰小体骞腹若是者谓之羽属恒无力而轻其声清而逺闻无力而轻则于任轻宜其声清而逺闻于磬宜若是者以为磬虡故击其所县而由其虡鸣小首而长搏身而鸿若是者谓之鳞属以为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