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春秋集注 - 第 27 页/共 40 页

<经部,春秋类,高氏春秋集注>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注卷二十九   宋 高闶 撰   襄公二   八年春王正月公如晋   公十二月出防诸侯于鄬而不书至者盖公自鄬遂朝晋也是时晋有大政公徃听焉   夏葬郑僖公   弑君之贼既不明而诸侯又皆为郑讳故春秋且因鲁徃会葬而着其臣子私諡之罪忠恕之道也   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   郑国新有大变朝廷未安未得从楚而畏晋之讨也故以讨蔡为说蔡师未尝战未尝败绩而遽获其大夫有以见民不亲上而委之于敌矣然郑师无名故书侵以罪之公子燮系之蔡重之也与宋华元同自是晋楚之兵交至于郑郑之祸其可既乎   季孙宿会晋侯郑伯齐人宋人衞人邾人于邢丘邢丘之会公在晋也晋侯不与公会而与大夫会者以公幼弱政在季氏故也陪臣専而公微弱此鲁之失政也晋为盟主弃其君而与臣会虽欲修文襄之业改命朝聘之数俾从俭约亦何以宗诸侯是时诸侯之政皆在大夫故悉贬称人而郑伯与会者诸侯既不讨郑人弑君之罪故诸大夫使郑伯献蔡防于会而亲听命焉盖为防也   公至自晋   公之如晋朝也非会也以公久畱于晋又不得亲与邢丘之会故特以晋致所谓迁就而为之辞也   莒人伐我东鄙   疆鄫田也鄫遂属于莒矣其田接于鲁而经界不明故兴兵伐我以正之   秋九月大雩   因旱祭志僭也   冬楚公子贞帅师伐郑   讨其侵蔡也郑遂与楚平观左氏所载则子驷之弑僖公志在事楚矣是以鄬之会既徃复悔遂成弑逆之事也   晋侯使士匄来聘   九年春宋灾   宋自昭文以来乱败相属三书宋灾见人事之不修举近可以知逺言大可以知小也   夏季孙宿如晋   公朝晋而晋来聘又使报焉事大国之礼则顺矣   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   宣公夫人成公之母通于侨如者薨于东宫   秋八月癸未葬我小君穆姜   四月而葬又别为諡用文姜之例也   冬公会晋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伐郑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戏自邢丘会罢而郑遂复从楚是以伐之戏郑地伐郑而书同盟则郑受盟可知矣以左氏攷之郑虽受盟非服晋也公子騑之言已不足信矣故不书郑伯若郑未尝服从云尔此会不致盖公未尝至也与鄬之会同公役于外逾年而遂会于柤则委弃其国可知矣   楚子伐郑   楚以爵称又以伐书専罪郑也郑于是复背戏之盟而遽与楚平且以着戏之役所以不致也   十年春公会晋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会呉于柤   左传昭六年楚公子弃疾如晋过郑郑伯劳诸柤则柤者郑地而楚人所由之道也诸侯将救郑郑已服楚而呉人在柤诸侯因徃与呉会以谋楚焉然呉人者名谋楚而实窥中国者也以楚为辞尔而晋令诸侯从之与成十五年钟离之会同然钟离之会诸侯之大夫徃从呉至戚之会呉子来从诸侯今柤之会则诸侯复亲徃从呉矣此相取之情也   夏五月甲午遂灭偪阳   晋荀偃士匄请伐偪阳偪阳妘姓楚与国也因会蛮夷而灭他人之国圣人恶之故以诸侯共灭为文则倡其谋而受其利者不待贬絶矣是时宋坚事晋晋将以偪阳封向戍向戍不受遂与宋公以其因会用师恃众剽利故书遂书日以重其罪   公至自会   诸侯不崇礼义以相安反相率以会蛮夷又因以灭人之国圣人不敢斥言但以会致存中国也   楚公子贞郑公孙辄帅师伐宋   以宋公受偪阳故也郑背中国即蛮夷又与蛮夷同伐中国罪不容诛也二国同伐书卿帅师自此始盖张楚郑以望晋悼所以懿萧鱼之功而大中国之庆也   晋师伐秦   晋方帅诸侯会呉灭偪阳又赴千里而伐秦可谓虐用其民矣为晋计者若修文公之业与秦通和庶因秦之兵力共攘强楚可以少安中国不此之图而反以秦资楚此晋之失也   秋莒人伐我东鄙   莒人间诸侯之有事也又伐我东鄙其曰伐者必有辞也鲁国卿大夫惟私室之务崇则公室之不竞宜矣且去年同盟于戏今年又防于柤又方同会伐郑退受莒兵而不能御鲁必有以取之也   公会晋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滕子薛伯伯小邾子伐郑   齐世子光以先至而序于四国之上是无君臣上下之辨也虽晋欲以勤惰劝诸侯故然非世子骄蹇则晋侯何以为此彼能以礼自抑则辞不居矣郑于是复从晋然亦不敢背楚也   冬盗杀郑公子騑公子公孙辄   尉止聚羣不逞以作乱杀三卿于朝不书尉止者小臣无列于朝伺隙而窃则盗也三卿不称官者失卿职也   戌郑虎牢   五年戍陈此年戍郑虎牢皆勤民逺戍然戍陈为善戍虎牢为无益何则陈附中国而楚争之则戍之者义在救陈而拒强楚虽予之可也经书诸侯救陈斯可见矣郑虎牢则异于是诸侯与楚争郑久矣诸侯之得郑者亦已数矣而不能有之随为楚取是诸侯之无能也今郑虽行成而诸侯所以为之戍则其意有在矣使郑复贰则虎牢之戍反为心腹之忧如其不贰则助之守而为之援焉定则固将反之矣是以圣人亦还系于郑以致其意若非得郑之辞也然五年城虎牢不系郑者是时诸侯城之以驻师而御楚虽郑亦不能有之也   楚公子贞帅师救郑   公至自伐郑   郑遂两事晋楚矣书楚救郑而致公则知诸侯之避楚也诸侯避楚则知戍虎牢为无益矣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军   叔孙豹曰天子六师公帅之以征不徳元侯作师卿帅之以承天子诸侯有卿无军帅教衞以赞元侯自伯子男有大夫而无卿帅赋以从诸侯今我小侯也而为元侯之所无母乃不可乎以此见诸侯无军作军非礼也然有所谓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乃兵数之大率如此其实皆藏于农嵗役不过三日此先王之法也鲁次国也虽合二军必天子以牙璋起之然后取之于农尔亦何俟于作哉三桓外取强富之名以谀其君而实阴夺其民以弱公室尔于是三分公室各取其一而作为三军制先王之制而以攻战为心王法所不容也故不书作中军而云作三军者虽二军亦不可作所以罪三桓也   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不郊   鲁不当郊郊非礼也今不郊者非知其非礼故也乃于四月卜之以四卜而不从故尔直书不郊则不复免牲矣   郑公孙舍之帅师侵宋   公会晋侯宋公衞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伯小邾子伐郑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城北以前伐未得志而郑复来侵宋故也凡世子伐父与盟会当在诸侯之下齐光伐君出会十年在滕子薛伯上已为僭矣此会又在莒子邾子上僭于是为甚以莒邾皆属于齐故也见世子益骄而主会者亦莫能制也自再会萧鱼之后霸业稍振诸侯不复与光会矣则知十九年同围齐之役盖有以取之也亳北之盟救灾患恤祸乱同好恶奨王室有葵丘之遗风焉于是郑稍服而同盟也既又背之复与楚同伐宋故书同以见其反复   公至自伐郑   不以会致者见复伐郑也   楚子郑伯伐宋   晋师方退而楚子伐郑郑伯复逆之遂同伐宋盖用公孙舍之之谋以伐宋自信于楚而数致晋使楚道敝而固与晋以托国焉   公会晋侯宋公衞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   诸侯之师方归未及解甲息肩而复至于郑之城下者以郑人反覆之故也   会于萧鱼   此郑遂服晋而请会也上言伐而继言会者见兵不加郑郑遽服而来会也不书郑伯会者谓其可信也不书盟者郑自是不服贰以见苟有明信虽无盟可也自八年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之后于是晋楚争郑五年之间晋悼公连会诸侯伐郑而楚辄救之郑人乍服乍叛虽不可信而晋悼公推至诚以待人信之不疑至于萧鱼之会楚力始绌郑志始定至哉诚之能感人也自是郑固与晋二十余年楚不能争诸侯赖之盖用知防之谋未尝与楚人战故也然则天下之事无大无小皆以不战而克为贵   公至自会   不以伐郑致者兵不加郑而得郑伯之辞也春秋以变文为襃贬屡书盟而不信则以不书盟为诚屡致伐而无功则以不致伐为美   楚人执郑行人良霄   此圣人着晋之所以得郑也郑伯使良霄告絶于楚楚人怒而执之虽执之不杀良霄亦不伐郑是不能得郑也不能得郑者势分于呉也势分于呉无如之何故执良霄以舒其愤懑不平之气自是不复出师以与晋争斯见楚力尽于此矣郑于是乎坚从晋也   冬秦人伐晋   报去年之役也秦景公妹为楚共王夫人于是为楚伐晋以救郑士鲂御之败绩不书者为晋讳也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莒人伐我东鄙围台   诸侯伐我未有言围邑者书围邑自此始莒人间嵗伐我公五与莒子会宜其释怨同好矣而见伐不已则鲁弱可知   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   郓莒邑也善救台恶入郓也入郓以报围台也况季孙宿受命救台不受命入郓因救台而入郓是専也是无君也君不得为政矣故书遂以贬之文十二年尝帅师城郓矣鲁不能守复为莒所取今复入之   夏晋侯使士鲂来聘   秋九月呉子乗卒   此呉子夀梦也丘二十五年其子诸樊立呉不立諡而皆僭称王故不书其葬盖罪大恶重不可信其臣子之辞书之也夫春秋以来天王崩葬有不见于经者如庄王僖王顷王是也今反为呉楚通好而得书其卒是诸侯不忠于天王而反赴夷狄丧也   冬楚公子贞帅师侵宋   按左氏秦人与焉而削之者楚人率秦故専罪楚也   公如晋   晋侯一使人来聘而公遂亲徃朝之事晋之礼可谓防矣   十有三年春公至自晋   罪公在外不朝正于庙也   夏取邿   邿小国也鲁乗其乱而灭之以为附庸而不言灭者内大恶故婉其辞也晋始息民是以楚侵宋不报鲁灭邿不讨取无大乱而已   秋九月庚辰楚子审卒   此楚共王也楚自共王亡后不大为中国患者以呉人总其兵以议其后也然则呉楚相持是亦有功于中国也共王立三十一年其子昭立义见宣十八年   冬城防   防臧氏之邑也厥后齐高厚伐我北鄙围防则城防者畏齐也城义见隐七年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季孙宿叔老会晋士匄齐人宋人衞人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人小邾人会呉于向   四卿帅师自成公始二卿列会自襄公始向郑地也重言会者与成十五年钟离之会同呉来在向诸侯徃会之因谋伐秦焉夫诸国大夫与蛮夷会已不正矣况又谋伐秦乎齐崔杼宋华阅衞北宫括知其非而意惰焉苟知其非当以大义夺之今乃依随来会而惰慢不防是违众也故贬而人之且叙在郑卿之上则不嫌非卿也夫楚结秦以病晋而晋又交呉以害楚亦相激而然尔   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日食虽有常度亦人事所召有食之者   夏四月叔孙豹会晋荀偃齐人宋人衞北宫括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人小邾人伐秦   晋帅诸侯之大夫伐秦以报十一年之役然春夏兴师烦扰中国将帅不和威徳两弛晋国之政衰矣悼公所以不及文襄也北宫括听子蟜之言遂劝济师故复出名氏然春秋前此未有摘贬诸侯之大夫者而向之会及此之役其密察如此者以大夫専肆用事莫甚斯时非谨其防而辨之于早则其乱有不可胜图者故春秋厘之一见其法也其后崔氏乱齐华氏危宋其咎生于过而不及惟北宫括善变者也   己未衞侯出奔齐   衞侯多行无礼于其国孙林父与甯殖欲立公孙剽为内应而逐之圣人不书逐君之贼者着衞君自取奔亡之祸以警后世之为人君者也其不名者乃所以罪林父也人臣逐君而罪其君则是臣可逐其君矣不可以训故不名衞侯又加日以谨之所以抑强臣存大义也郑伯突衞侯朔皆以不胜强臣而出奔独此加日焉盖逐君之恶未有若林父者矣郑厉公衞惠公犹以礼去者也加日不名以绌大夫义用刚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