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集义 - 第 40 页/共 46 页
冬有星孛于大辰
谢湜曰孛非常星故书有星其星赤光悖逆当大辰之次故书孛于大辰
胡安国曰大辰心也心为明堂天子之象其前星太子后星庶子孛星加心象天子适庶将分争也后五年景王崩王室乱刘子单子立王猛尹氏召伯立子朝歴数载而后定至哀十三年有星孛于东方不言宿名者不加宿也当是时吴人僣乱慿陵上国日敝于兵暴骨如莾其戾气所感固将壅吴而降之罚也故气祲所指在于东方假手越人吴国遂灭天之示人显矣史之有占明矣
楚人及吴战于长岸
谢湜曰吴潜兵入楚故二国战于长岸胜败不分故不书败吴不称人狄之也
胡安国曰言战不言败胜负敌也楚地五千里带甲数十万战胜诸侯威服天下本非吴敌也惟不能去谗贱货使费无极以谗胜囊瓦以货行而策士竒才为敌国用故日以侵削至鸡父之师亡国皆败栢举之战国破君奔几于亡灭吴日益强而楚削矣是故为国必以得贤为本劝贤必以去谗贱货为先不然虽广土众民不足恃也攷其所书本末强弱之由其为后世戒明矣
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曹伯须卒夏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
谢湜曰天火所及故四国同日灾
胡安国曰按左氏郑灾子产临事而备至于书焚室而寛其征与之材三日哭国不市使行人告于诸侯宋卫皆如是陈不救火许不吊灾君子以是知陈许之先亡也初禆灶言于子产宋卫陈郑将同日火若我用瓘斝玉瓉郑必不火子产弗与及郑既灾灶曰不用吾言郑又将火郑人请用之子产不可曰天道逺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亦不复火禆灶所言盖以象推非妄也而郑不复火者子产当国方有令政此以徳消变之验矣是知吉凶祸福固有可移之理古人所以必先人事而后言命也
六月邾人入鄅
谢湜曰鄅妘姓国
秋葬曹平公冬许迁于白羽
谢湜曰许又自夷迁白羽
十有九年春宋公伐邾
谢湜曰邾人入鄅故宋伐邾
胡安国曰按左氏宋公伐邾围虫取之而经不书围与取何也初郑人借稻邾人袭鄅尽俘之鄅子曰余无归矣从帑于邾邾子反其夫人而舍其女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宁请师围虫取之尽归鄅俘此所谓声罪执言之兵归鄅之俘其善意也故书伐邾而释其取邑之罪此亦善善长恶恶短之义
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
程頥语録或问赵盾弑其君夷皋许世子止弑其君买曰皆从説
谢湜曰许悼公疟世子止以进药之误悼公饮药而卒春秋原情定罪遂以弑恶加之者以悼公之死由世子止所致故也臣之事君子之事父其心所宜敬慎也药则死生所系一失伦理则君亲由此受患矣臣子尤宜致敬致慎也是以臣之养君子之养父虽过失法所不容欲其无所不用其极也然则许止以药物不慎而春秋以大逆处之者所以责臣子敬慎之至也律于君亲虽药封题误亦为大不敬盖得春秋敬慎之微意矣
胡安国曰按左氏许悼公疟戊辰饮世子止之药卒书曰弑其君者止不尝药也古者医不三世不服其药夫子之所慎者三疾居其一季康子馈药曰丘未逹不敢尝敬慎其身如此也而于君父可忽乎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父有疾饮药子先尝之盖言慎也止不择医而轻用其药药不先尝而误进于君是有忽君父之心而不慎矣自小人之情度之世子弑君欲速得其位而止无此心故曰我与夫弑者不立乎其位哭泣歠飦粥嗌不容粒未逾年而卒无此心故被以大恶而不受自君子聴之止不尝药是忽君父之尊而不慎也而止有此心忽君父之尊而不慎此篡弑之萌坚冰之渐而春秋之所谨也有此心故加以大恶而不得辞书许世子止弑君乃除恶于微之意也而或者顾以操刃而杀与不躬进药及进药而不尝三者罪当殊科疑于三传之説则误矣必若此言夫人而能为春秋奚待于圣笔乎墨翟兼爱岂其无父杨朱为我岂其无君孟轲氏辞而辟之以为禽兽逼人人将相食后世推明其功不在禹下未有讥其过者知此説则知止不尝药春秋以为弑君之意矣
己夘地震秋齐髙帅师伐莒冬葬许悼公
程頥曰蔡般许止疑同故书葬
谢湜曰春秋贼不讨不书葬许悼公书葬者许止非弑也以其进药不慎害及君亲而加之弑也然则悼公书弑所以诛止之不孝也悼公书葬以明止无害君亲之心也由是观之蔡世子之于景公也前书弑后书葬其事盖与许世子类矣
胡安国曰何以书葬糓梁子曰不使止为弑父也其説曰子既生不免乎水火母之罪也覉贯成童不就师傅父之罪也就师学问无方心志不通身之罪也心志既通而名誉不闻友之罪也名誉既闻有司不举有司之罪也有司举之王者不用王者之过也许世子止不知尝药累及许君也观止自责可谓冇过人之质矣乃至以弑君获罪此为人臣子而不知春秋之义者也古者太子自其初生固举以礼有司端冕见之南郊过阙则下过庙则趋为赤子而其教已有齐肃敬慎之端此春秋训臣子除恶于微积善于早之意也
二十年春王正月夏曹公孙防自鄸出奔宋
谢湜曰鄸防所治邑自鄸出奔宋者恃鄸共力背国出奔也
胡安国曰奔未有言自者此其言自何刘敞曰待放也古者大夫有罪待放于其境三年君赐之环则复赐之玦则去逾境则为位向国而哭素衣裳冠不説人以无罪此去国之礼曹无大夫其曰公孙贤之也待放而从出奔臣子常礼免于贬足矣而何以贤之为公子喜时之后贤之也喜时者曹之社稷镇公子能以国让不取乎为诸侯所谓子臧是也春秋之义善善也长恶恶也短善善及子孙恶恶止其身以其贤者之后茍可善焉斯进之矣此舜典罚弗及嗣赏延于世之意也后世议者有乞録用贤者之类功臣之世盖得春秋之防矣
秋盗杀卫侯之兄絷
谢湜曰兄弟人之至亲也君之兄为盗所杀则灵公遇亲之不厚察奸之不严可知也
胡安国曰左氏以为齐豹杀之也齐豹为卫司冦守嗣大夫其书为盗所谓求名而不得者也若艰难其身以险危大人而有名章彻攻难之士将奔走之臣窃以为仲尼书断此狱罪在宗鲁宗鲁孟絷之骖乗也于法应书曰盗非求名而不得者也天下岂有欲求险危大人之恶名而圣人又靳此名而不与者哉然则齐豹首谋作乱宗鲁虽与闻行事又以身死之矣今乃释豹不诛而归狱于宗鲁不亦颇乎曰豹之不义夫人皆知之也若宗鲁欲事豹而死于公孟盖未有知其罪者故琴张闻其死将徃吊之仲尼曰齐豹之盗孟絷之贼汝何吊焉非圣人其食奸受乱盖不义犯非礼之罪书于春秋则齐豹所畜养之盗孟絷所见杀之贼其大恶隐矣
冬十月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
谢湜曰宋元公失御臣之道故三卿构乱出奔
十有一月辛夘蔡侯庐卒
二十有一年春王三月葬蔡平公夏晋侯使士鞅来聘宋华亥向宁华定自陈入于宋南里以叛
谢湜曰华向之入非独求复职位而已据南里与君为敌故书叛国内附从者众故入宋南里华向权重于宋久矣三卿虽以大罪出奔然华氏蟠据要职者皆在费遂为大司马防为少司马多僚为卿士皆华氏之内应也华向之奔也上无讨贼之师下有援贼之党欲使奔者不复为乱难矣此三卿所以鬬于腹心之地也
胡安国曰按左氏初宋元公无信多私而恶华向三大夫谋曰亡愈于死先诸乃诱羣公子杀之公如华氏请焉弗许遂刼公取太子及其母弟以为质公怒攻之华向奔陈至是入于南里以叛凡书叛有入于戚者而不言卫有入于朝歌者而不言晋有入于萧者而不言宋此独称宋南里何哉戚与朝歌及萧皆其所食私邑也若南里则宋国城内之里名也传称华氏居庐门南里以叛而宋城旧鄘及桑林门以守是华氏与宋分国而居矣故其入其出皆以南里系之宋以深罪叛臣逼胁其君已甚之词也
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八月乙亥叔辙卒冬蔡侯朱出奔楚
谢湜曰左氏谓费无极以楚胁蔡人出朱而立平公之弟秉国
公如晋至河乃复
谢湜曰晋人以鼔叛辞公故复
春秋集义卷四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义卷四十五
宋 李明复 撰
昭公
二十有二年春齐侯伐莒
谢湜曰齐高发伐莒莒未服故齐侯伐莒
宋华亥向寜华定自宋南里出奔楚
谢湜曰书自宋南里出奔楚罪宋不能讨贼也三卿自陈入宋南里今又自宋南里奔楚逆臣暴横甚矣着逆臣暴横责宋之无臣子也
胡安国曰华向诱杀羣公子又刼其君取其太子母弟为质又借呉楚以为外援入据其国都以叛此必诛不赦之罪也宋宜竭力必讨之于内诸侯宜协心必救之于外楚子宜执叛臣之使而戮之于境今楚人释君而臣是助诸侯之戍怠于救患固请逸贼而宋又从之则皆罪也故晋荀呉齐苑何忌卫公子朝曹大夫皆略而不书其曰自宋南里者讥宋之纵释有罪不能致讨出奔楚者不待贬絶而亢不奨乱人之恶自见矣
大搜于昌间
谢湜曰比蒲大搜矣以车徒不足故又大搜于昌间于红于比蒲于昌间着其搜无常地也
胡安国曰昭公之时凡三书搜或以非其时或以非其地而大意在权臣专行公不与也三纲军政之本古者春搜夏苖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而所主者明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仪则皆纳民于轨物而非驰射击刺之末矣是故观于有莘少长有礼知可用也而文公遂伯临于洛阳袒而发丧为义帝也而汉祖遂王今鲁国其君则设两观乘大辂其臣则八佾舞于庭旅太山以雍彻其宰则据大都执国命而军政之本亡矣何以搜为此春秋所书为后世戒之意也
夏四月乙丑天王崩六月叔鞅如京师葬景王
谢湜曰鞅叔弓子
王室乱
谢湜曰太子天下之本也建储立嫡所以正太子之位也太子之位正则嫡庶之分明而争乱之源塞矣古者朝委裘而天下不乱者此道素明也王子猛王之嫡子也王子朝王之庶子也猛以嫡当继而王不正其位朝以庶怙而王不制其失以至储宫不定而奸臣异心故景王之方毕而王室争立之乱作矣刘单以公义辅正而尊猛尹氏以私心党庶而尊朝内外出入战鬬五年而后定春秋书王室乱以明乱自景王为之也
胡安国曰何言乎王室乱王者以天下为家则以京师为室京师者本也周公作立政曰廸惟有夏乃有室大竞其作防鸮诗以遗成王亦曰既取我子无毁我室皆指京师言之也以京师为室王畿为堂诸夏为庭户四裔为藩篱治外者先自内治逺者先自近本乱而末治者否矣景王爱子朝使孽子配嫡以本乱者其言王室讥国本之不正也本正而天下定矣唐虞公天下则相禅而与贤三代家天下则相继而与子春秋兼帝王之道可公也则以达节为权故季札辞国贬而称名可家也则以居正为大故庄公始生即书于防郑突归而不氏以国阳生入而得系于齐此皆正本以及天下之义也其义茍行无易树子王室岂有乱离之祸乎春秋书子同生于前而记王室乱于后其为来世法戒明矣
刘子单子以王猛居于皇
胡安国曰凡称以者不以者也师而曰以能左右之也地而曰以能取与之也人而曰以能生死之也尊不以乎卑贵不以乎贱大不以乎小刘蚠单旗臣也曷为能以王猛乎猛无于景王不能自定其位制在刘单其曰以者能废立之也按左氏景王太子寿以昭十五年卒至是八年矣猛与匄皆其母弟礼无疑于当立然久而未立者王爱庶子朝欲立以为嗣未果而王崩故诸大臣竞立君诸王子争欲立以正则有猛以宠则有朝猛虽正而无宠其威不足以慑羣下朝虽宠而不正其分不足以服人心二子废立皆恃大臣彊弱而后定者也故特称曰以而景王之弱其后嗣轻其宗社之罪亦着矣易曰王居无咎称居于皇者明其有土当得位之称也
秋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
胡安国曰猛未逾年何以称王示当立也既当立矣何以称名明嗣君也曰王猛者见居尊得正又以别乎诸王子也君前臣名刘单不名而王名不嫌于倒置乎曰君前臣名常礼也礼当其变臣有不名名其君而不嫌者矣王不当称未逾年而称王名不当称立为君而称猛皆礼之变也惟可与权者能知其变而不越乎道之中再书刘子单子之以王何也春秋词繁而不杀者必有美恶焉刘子单子盖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专国柄者也书而未足故再书于防以着上下舛逆为后世之深戒也
冬十月王子猛卒
谢湜曰王猛称王以明猛当立为王也称名以明国乱猛未得立也刘单奉王猛居皇奉王猛入王城书以明猛之进退系二子也书居于皇以明猛之失其所也书入于王城以明猛之未得国也猛之死书王子以未逾年之君待之也书名书卒以明君位未定也刘子单子以立正为心可谓忠于王室矣然下不能合师旅以除逆恶上不能伸社稷大义以正王位乃以王子乘间入于王城然终于不得其志而卒故王城书入责二子无定难之材也瀍水东西城皆曰成周王所居城则为王城
朱熹曰既书王猛又书王子猛皆不可晓
十有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二十有三年春王正月叔孙婼如晋癸丑叔鞅卒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
谢湜曰邾人以鲁难告而晋人执我行人非行人之罪也故晋执婼书行人
晋人围郊
谢湜曰杜氏谓郊子朝所得邑
胡安国曰按左氏晋籍谈荀跞帅师军于侯氏箕遗乐徴济师军其东南正月二师围郊郊子朝邑也既不书大夫之名氏又不称师而曰晋人防之也所谓以其事而防之者也当是时天子蒙尘晋为方伯不奔问官守省视器具徐遣大夫往焉勤王尊主之义若是乎书晋人围郊而罪自见矣
夏六月蔡侯东国卒于楚
谢湜曰东国盖朝楚而卒
秋七月莒子庚舆来奔
谢湜曰庚舆虐而好劒茍铸劒必试诸人故国人难之出奔
胡安国曰左氏曰庚舆虐而好劒茍铸劒必试诸人国人患之又将叛齐乌存帅国人逐之庚舆来奔齐人纳郊公三代之得失天下仁与不仁而已矣茍无仁心甚则身杀国亡不甚则身危国削庚舆免死道左而出奔于鲁幸耳入国不书而书其出奔恶之也郊公出入皆不书微之也所谓以其人而防之者也防之为义或以位或以人或以事春秋书法逹王事名氏不登于史册若此类亦众矣
戊辰呉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胡子髠沈子逞灭获陈夏齧
程氏学曰不言呉杀而云灭者为其自取之也为诸侯不能以义自守廼役属于楚为呉所取而死之是取灭之道也君死而云灭者小国悉师以行一败而俱亡故云尔
谢湜曰六国兴师皆楚令也顿胡沈为主蔡陈许从之故顿胡沈居先六国皆以国称者以其役属于楚外之也胡子沈子以自灭为文者罪其自取也小国不知执义自守茍顺强令而为兵首使强呉败而杀之取灭之道也败而杀之而谓之灭者胡子沈子悉众以出上书名自取亡灭之道也败不书战者战陈未成列而败之六国之出也呉败其师陨其君获其臣以归因此国灭其为患大矣春秋书败灭书获所以为小国戒也
胡安国曰呉伐州来楚令尹帅师及诸侯之师与呉战曷为不书楚令尹既丧楚师已熸六国先败楚师遂奔是以不书楚也诸侯之师曷为略而不序顿胡沈则其君自将蔡陈许则大夫帅师言战则未陈也言败绩则或灭或获其事亦不同也故总言呉人以诈取胜于前而以君与大夫序六国于后胡沈书爵书名书灭者二国之君防而狂不能以礼自守役属于楚悉师以出一败而身与众俱亡也其曰胡子髠沈子逞灭者若曰非有能灭之者咸其自取焉耳亦犹梁亡自亡也郑弃其师自弃也齐人殱于遂自殱也或曰灭或曰获别君臣也君死曰灭胡子髠沈子逞是也生得曰获秦晋战于韩原获晋侯是也大夫生死皆曰获郑获宋华元生也吴获陈夏齧死也书其败不以国分而以君大夫为序书其死不以事同而以君臣为别皆所以辨上下定民志虽颠沛必于是也其义行而乱自息矣
天王居于狄泉尹氏立王子朝
范祖禹曰尹氏立王子朝季氏逐昭公世官之患也谢湜曰王子猛卒母弟王子匄立敬王是也敬王即位逾年尹氏作乱未已故敬王播越在外尹氏擅立子朝书天王居狄泉以着天王所在也书尹氏立王子朝以着尹氏大逆也子朝非正也其立非周人所欲也尹氏立之而已子朝书立以明立非其立也尹书氏以明世卿为王室患也
胡安国曰立者不冝立也王猛当立而未能立故称大臣以之而不言立敬王当立又能立矣故直称居于狄泉而不言立子朝庶孽夺正以贱妨贵基乱周室不当立者也故特称立而目尹氏尹氏天子之卿也王朝公卿书爵而变文称氏者见世卿之擅权乱国为后戒也或曰称氏者时以氏称之也诗云王谓尹氏此大雅美宣王诗也亦讥世卿欤为此説者误矣诗人主文而不以害意有美而或过有刺而或深以意逆之可也春秋所书或称爵或称字或称名或称氏或称子或称人名分所由正是非所由定礼义所由出皆断自圣心游夏不能与也狥时之所称而称之岂其然乎
八月乙未地震冬公如晋至河有疾乃复
谢湜曰公如晋数矣惟此书有疾则余皆以晋辞之而复也
胡安国曰昭公两朝于晋而一见止五如晋而四不得入焉今此书有疾乃复杀耻也以周公之胄千乘之君执币帛修两君之好而不见纳斯亦可耻矣有耻而后能知愤知愤而后能自强自强而后能为善为善而后能立身身立而后能行其政令保其国家矣昭公内则受制于权臣外则见陵于方伯此正忧患疢疾有徳慧智术保生免死之时也而安于屈辱甘处防弱无愤耻自强之心其失国出奔死于境外其自取之哉
二十有四年春王二月丙戌仲孙貜卒叔孙婼至自晋胡安国曰大夫执而致则名此独书其姓氏何贤之也叔孙婼以礼立身而不屈于强国以忠事主而不顺于强臣此社稷之卫鲁之良大夫也使昭公稍有动心忍性强于为善之意举国以聴岂其死于干侯观意如之稽颡于昭子叔孙之以逐君责意如其事可见矣及意如有异志而昭子使祝宗祈死所谓知其无可奈何安之若命者故婼至自晋特以姓氏书其死也公虽在外而特书日以卒之所以表其节为后世劝也
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秋八月大雩丁酉杞伯郁厘卒冬呉灭巢
谢湜曰巢本微国后属楚故书灭
胡安国曰巢楚之附庸实邑之也书呉入州来着凌楚之渐书呉灭巢着入郢之渐四隣封境之守既不能制则封境震矣四境国都之守既不能保则国都危矣故沈尹戌以此为亡郢之始也春秋内失地不书明此为有国之大罪外取灭皆书明见取灭者之不能有其土地人民则不君矣故诸侯之宝三以土地为首
葬平公
二十有五年春叔孙婼如宋夏叔诣防晋赵鞅宋乐大心卫北宫喜郑游吉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黄父
谢湜曰左氏谓谋王室
胡安国曰按左氏郑子太叔如晋范献子曰若王室何对曰王室之不寜大国之忧晋之耻也吾子其早图之献子惧乃徴防于诸侯防于黄父谋王室也赵简子令诸侯之大夫输王粟具戌人将纳王夫以王猛之无单旗刘蚠之屡败敬王初立子朝之众召伯奂南宫嚚甘桓公之党疑若多助之在朝也然防于黄父凡十国而诸侯之大夫无异议焉是知邪不胜正久矣犹有爱庶孽配适夺正至于灭亡而不寤者不知幽王晋献之父子亦何足效哉然则黄父之防王事也而无美辞何王室不靖亦惟友邦冡君克修厥职以绥定王都非异人任亦何美之有免于讥贬足矣此春秋以正待人之体也后世以滥赏报臣子所当为之事为臣子者亦受而不辞失此义矣
有鸜鹆来巢
谢湜曰来巢来国中为巢也鸜鹆野鸟其居避人鸜鹆来巢国中异之大也方是时鲁国纲纪废壊公室政治荒芜久矣然则鸜鹆自野来巢亦其有以召之也昔无今有故以有为文
胡安国曰传曰鸜鹆不逾济济水东北防于汶鲁在汶南其所无也故书曰有巢者去穴而巢隂居阳位臣逐君象也鸜鹆宜穴处于下而巢居于上季孙宜臣顺于家而主祭于国反常为异之兆能以徳消则无其应矣或曰此公子宋有国之祥也
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
谢湜曰祭祀尚敬烝而又烝雩而又雩皆黩祭也一月而两雩故于雩书又着其非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