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集义 - 第 44 页/共 46 页

十有四年春卫公叔戍来奔卫赵阳出奔宋   谢湜曰灵公不道南子乱国故公叔戍赵阳以欲去夫人之党得罪出奔   胡安国曰公叔戍将去南子之党夫人愬曰戍将为乱故公叔来奔赵阳北宫结皆戍党也故亦出奔而灵公无道不能正家以丧其大臣之罪着矣戍又以富见恶于卫侯夫富者怨之府也使戍积而能散以财发身不为贪人之所怨于以保其爵位傥庶几乎   二月辛巳楚公子结陈公孙佗人帅师灭顿以顿子牂归   谢湜曰顿日微弱又得罪于楚故顿为楚灭   夏卫北宫结来奔   谢湜曰结戍之党故出奔   五月于越败呉于檇李呉子光卒   谢湜曰檇李呉地呉将攻越越潜兵入檇李败之又曰光呉子阖庐   胡安国曰按左氏呉伐越勾践御之患其整也使罪人三行属剑于颈呉师属目因伐之阖闾伤而卒书败者诈战也定公五年于越入呉至是败呉于檇李防黄池之嵗又入呉悉书于史以其告也哀之元年呉子败越栖勾践于防稽之上岂独不告而史防不书疑仲尼削之也呉子光卒夫差使人立于庭茍出入必谓己曰而忘越王之杀而父乎则对曰唯不敢忘三年乃报越然则夫椒之战复父雠也非报怨也春秋削而不书以为常事也其防微矣   吕祖谦曰檇李今之秀州又云吴与越战越王勾践御之陈于檇李勾践患呉之整也使死士再禽焉不动使罪人三行属剑于颈而辞曰二军有治臣奸旗鼔不敏于君之行前不敢逃敢归死遂自刭也师属之目越子因而伐之大败之姑浮以戈击阖庐阖庐伤将指取其一屦还卒于陉到此呉方为越所败阖庐伤而死呉之陈所以如此整乃当时申公巫臣孙武之余教何故他当时适呉舍偏两之卒于呉教他伍乘之法后来又从孙武教宫人战陈斩其犯命者则陈法呉人讲之精虽阖庐末年尚承余教遗习以越之剽悍轻易犹畏不敢前以此知用兵不可无法制何故越出竒计变呉人耳目终为所败葢兵有正竒正则可効奇则不可効所谓行列卒伍分布之法故可传到得千变万化移换耳目则不可教若使巫臣孙武在则必不到陈乱地位无巫臣孙武之臣徒守巫臣孙武之法便到败处以此知天下之事固有可有不可者阖闾既败死其子夫差使人立于庭茍出入必谓己曰夫差而忘越王之杀而父乎其复雠之志甚坚惟其立志之坚所以几灭越国后来何故为勾践甘言重币所诱聴太宰嚭防臣之説志满意得终为越灭若以常理论之坐薪尝胆之时为之则易志满意得之时持之甚难然观夫差本源发处其志已不全了所以常使人立于庭出入必谓己是常要人唤省他使其志坚如火之必热如水之必湿如江河之不可转移则复雠之念岂有间断今必待人提起他意思则知他当时工夫巳自有间断隔絶处了所以终至于志满意得为越所败灭学者观此事最当警戒今学者能亲直谅之友朝夕警省亦是大段有志之人然而须以夫差事自警见得人终靠不得志满意得地位便自见学者做工夫须到不待人地位方坚固   公防齐侯卫侯于牵公至自防   谢湜曰是时衞有公叔戍之难牵之防着齐不能定卫难也牵卫地   吕祖谦曰晋人围朝歌朝歌是范氏之邑鲁卫齐谋范中行氏三国所以来救之者何故一则是晋之衰一则是范中行本主四方之诸侯所以尚有人情三国所以救之看陈寅言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赵氏此句可见范中行氏内则有三国之助外则有狄师之助何故不胜盖当时三分只有一分属范中行氏二分尚在四郊所以难成又看知文子韩简子魏襄子之徒皆恶范中行氏事见十三年范中行氏虽盛终敌不得四家去   秋齐侯宋公防于洮   谢湜曰是时宋有公子辰之难洮之防着齐不能清宋难也洮曹地   天王使石尚来归脤   谢湜曰石尚天王之士故书名王受神福頼诸侯所致则神福王宜与诸侯共之故天子分俎实不曰赐而谓之归也古者诸侯以时入朝朝则各以其职来祭故天子祭于宗庙有与诸侯共福之礼与之同其事则必与之同其乐故也周衰诸侯职贡不修祀事不相久矣庙中之赐诸侯何与于此哉敬王乃以脤肉亲鲁而归之失礼之大也脤膰以同姓为主所赐非特同姓而已   杨时曰行人归脤以交诸侯之福不必同姓异姓也如王使宰孔赐齐侯胙是已   卫世子蒯聩出奔宋   谢湜曰左氏谓蒯聩谋害其母出奔而春秋不絶其世子然则蒯聩之祸盖出于南子之譛也书世子出奔所以着灵公之恶也南子妇徳不修甚矣其恶世子而欲去之亦久矣骊姬害晋南子害卫其情一也灵公聴南子之谮不能为世子审察以致出奔故出书世子纳书世子所以明蒯聩未失世子之道也杨时曰卫世子蒯聩得罪于灵公而奔宋已而之晋赵氏灵公怨其出奔也谓少子郢曰我将立若为后灵公卒夫人立郢为太子曰此灵公命也郢曰有亡人之子輙在不敢当于是卫人立輙为君昔者公仪仲子之丧舍其孙而立其子子游问诸孔子孔子曰否立孙则世子而立嫡孙礼也然则郢之让輙之立正也赵简子欲入蒯聩而卫人以立郢拒之不得入夫蒯聩得罪于灵公出奔不宜有卫也卫人以輙为君矣则其拒之宜若可然故冉求以为问夫君子居是邦不非其大夫况其国君乎居卫而问卫君宜夫子之不告也故子贡以夷齐问之夫伯夷叔齐孤竹君二子也伯夷兄也叔齐弟也父欲立叔齐而叔齐以伯夷为兄而让之伯夷以为父命也不受而逃去故国人立其中子而夫子贤之子贡以是知其不为卫君也何以言之盖为臣而不命于其君为子而不受于其父而有其国义之所不与也虽伯夷为兄叔齐让之犹弗受也况得罪于其父乎则蒯聩不宜有卫明矣夫人以灵公之命而立郢则郢受之可也而以輙在为辞其庶几叔齐之义乎然輙之立以蒯聩尝为世子故也蒯瞆未尝为世子则郢何辞焉而輙亦何自而立耶故春秋书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瞆于戚书世子所以罪輙也然则蒯聩之入为輙者宜奈何去位从之可也拒之不可也国人拒之而立郢则其义两得矣説者以谓善兄弟之让则恶父子之争可知夫恶父子之争虽庸夫愚妇知之矣而谓求赐之贤必待问而后知耶失其防矣   尹焞曰卫君父子争国夷齐兄弟让位孔子贤夷齐则其不为卫君也可知矣   胡安国曰世子国本也以宠南子故不能保世子而使之去国以欲杀南子故不能安其身至于出奔是轻宗庙社稷之所付托而恣行矣春秋两着其罪故特书世子其义不系于与蒯瞆之世其国也而灵公无道不能正家以危其国本至使父子相残毁灭天理之所由着矣   张栻曰叔齐之让伯夷以为伯夷之长当立无兄弟之义而何以为国乎伯夷之不受国以为叔齐之立父命也无父子之义而何以为国乎二人者寜去国而存此矣卫輙之事国人论之以为蒯聩既得罪于先君而出奔而輙受先君之命宗国不可以无主则立輙而拒蒯聩可也曽不知蒯聩父也輙子也父子之义先亡而可一日立乎故子贡以夷齐之事为问方是时夫子在卫輙立之事盖难言也赐也微其辞以测圣人之防耳   朱熹语録或问子郢不肯立也似不是曰只立輙时只是蒯聩一个来争若立他时则又添一个来争愈见事多人以千乘之国与之而不肯受他毕竟是看得来惹手难做后不敢做问卫君欲召孔子为政而孔子欲先正名孔子既为之臣复欲去出公亦岂人情曰惟孔子而后可问灵公既逐蒯聩公子郢辞不立卫人立輙以拒蒯聩论理輙合下便不当立不待拒蒯聩而后为不当立也曰固是輙既立蒯聩来争必矣   卫公孟彄出奔郑   谢湜曰彄世子之党故出奔   宋公之弟辰自萧来奔   谢湜曰恃弟之亲与国为抗而景公未之絶也故自萧来奔复书弟   大搜于比蒲邾子来防公   谢湜曰车徒不足故连嵗大搜邾子惧难防于比蒲   城莒父及霄   谢湜曰郈与费患其固而堕之莒父及霄患其不固而城之茍惟弗择忠良而畀之以邑则二邑虽固适足以为叛人之资而已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邾子来朝鼷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   谢湜曰食非一处故不言所食   二月辛丑楚子灭胡以胡子豹归   谢湜曰顿子沈子胡子自鸡父之败国灭之兆已形矣其后国势萎弱相继以灭故春秋于胡沈二君之死书灭着其取灭之由也   胡安国曰按左氏呉之入楚胡子尽俘楚邑之近胡者楚既定又不事楚曰存亡有命事楚何为为是楚灭之夫灭人之国其罪大矣然胡子豹乘楚之弱尽俘其邑之近胡者所谓国必自灭而后人灭之非灭之者独有罪也国君造命不可委命者既以为有命而又贪生忍辱不死于社稷则是不知命矣书以归罪豹之不能死位与归也故楚子书爵而胡子豹名   夏五月辛亥郊   谢湜曰郊以寅月五月辛亥郊四月辛巳郊着其失时也郊祀失时不敬之大也   壬申公薨于高寝郑罕达帅师伐宋   谢湜曰郑与卫亲公孟彄在郑蒯聩在宋故郑罕达伐宋   齐侯卫侯次于渠蒢   谢湜曰齐景卫灵非事出次于外凡三罪其不恤民也   邾子来奔丧   谢湜曰小国益弱故邾子奔丧于鲁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   谢湜曰姒氏女哀公母定公妾哀公未称君故妾母不称夫人   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九月滕子来防葬   谢湜曰小国益弱故滕子防葬于鲁   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谢湜曰葬以永安考妣一物不善则百世不安臣子所宜尽心也虑物必备襄事必慎尽心之至也定公葬有日矣卜以丁巳而葬以戊午葬不得以时成日下昃然后能葬以雨之害也以一国葬一人而其葬不备不慎如此葬事茍简可知矣书雨不克葬日下昃则日向夕矣非葬之时也日中犹不可而况日下昃乎古者日旦而日中而虞日旦而葬敬之至也日中而虞哀之至也   辛巳葬定姒   谢湜曰母以子贵故仲子非君母则归不称谥哀公未称君则定姒卒不称夫人葬不称小君   胡安国曰公羊曰有子则庙庙则书葬曽子问并有丧则如之何子曰葬先轻而后重其奠也其虞也先重而后轻   冬城漆   谢湜曰漆邾庶其邑   春秋集义卷四十八 <经部,春秋类,春秋集义>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义卷四十九   宋 李明复 撰   哀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程颐曰哀公名蒋定公子恭王二十六年即位哀谥也恭仁短折曰哀   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   谢湜曰许已为郑属邑矣随楚围蔡复书许男者不与郑之灭许也   胡安国曰按左氏曰报栢举也蔡人男女以辨使疆于江汝之间夫男女以辨则是降也疆于江汝则迁其国也而独书围蔡何也蔡尝以呉师入郢昭王奔随坏宗庙徙陈器挞平王之墓矣至是楚国复寜帅师围蔡降其众迁其国而春秋书之畧者见蔡宜得报而楚子复雠之事可恕也圣人本无怨而怨出于不怨故议雠之轻重有至于不与共戴天者今楚人祸及宗庙辱逮父母若包羞忍耻而不能一洒之则不可以有国而天理灭矣故特书围蔡而称爵恕楚之罪词也   鼷鼠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   谢湜曰事天以诚敬为主惟诚敬为能动天故也古者牲用犊器用陶匏扫地而祭以诚为主也鲁之郊或四五卜或以四月五月或以九月或牛之口伤或鼠食牛角或鼠食牛或牛死或免牲或免牛或不郊其不敬至矣此天所以恶之而变起于郊也若夫精诚足以感自然之情清明足以通自然之徳扫地则歆之矣又奚有鲁郊之变哉   胡安国曰鼷鼠食郊牛改卜牛志不敬也夏四月郊书不时也四卜非礼五卜强也全曰牲伤曰牛已牛矣其尚卜免之何也尝置之上帝矣故卜而后免之不敢専也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此成王谅阴之时位冢宰摄国政行天子之事也鲁何以得郊成王追念周公有大勲劳于天下而欲尊鲁故赐以重祭得郊禘大雩然则可乎孔子曰鲁之郊禘非礼也周公其衰矣欲尊鲁而赐以人臣不得用之礼乐岂所以康周公也哉天子祭天地诸侯祭社稷大夫祭五祀庶人祭其祖此定礼也今鲁得郊以为常事春秋欲削而不书则无以见其失礼尽书之乎则有不胜书者故圣人因其失礼之中又有失焉者则书于防所谓由性命而发言也圣人奚容心哉因事而书以志其失为后世戒其垂训之义大矣   秋齐侯卫侯伐晋   谢湜曰晋欲纳蒯聩故二国伐晋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谢湜曰邾子来防来朝来奔丧犹不免难以鲁之所欲者邾之土地也书伐邾着鲁之不道也   二年春王二月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取漷东田及沂西田   谢湜曰以邾微国而三卿帅师伐之以田故也邾人入田以求免难故取漷东沂西田书取罪其不义也书漷东沂西谨邾之分地也取漷东犹未足于是又取沂西书及沂西罪其无厌也   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   谢湜曰胁其地而盟其君盟之不义者也   胡安国曰曷为列书三卿哀公得国不张公室三卿并将鲁众悉行伐国取地以盟其君而已不与焉适越之辱兆矣定公之薨邾子来奔丧事鲁恭矣而不免于见伐徒自辱焉不知以礼为国之故也邾在邦域之中不加矜恤而诸卿相继伐之既取其田而又强与之盟不知以义睦隣之故也故详书以着其罪三人伐则曷为二人盟盟者各盟其所得也莫强乎季孙何独无得乎季氏四分公室有其二昭公伐意如叔孙氏救意如而昭公孙阳虎囚桓子孟孙氏救桓子而阳虎奔今得邾田盖季氏以归二家而不取也   夏四月丙子卫侯元卒滕子来朝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   程颐曰蒯聩得罪于父不得复立輙亦不得背其父而不与共国委于所可立使不失君之社稷而身从父则义矣   又曰孔子闻卫乱曰柴也其来由其死矣二者盖皆适于孔悝受命立輙若纳蒯聩则失职与輙拒父则不义如輙避位则拒蒯聩也如輙拒父则奉身而退可也故子路欲劝孔悝无与于此忠于所事也而孔悝既被胁矣此子路不得不死然燔台之事则过于勇暴也   又或问左氏言子路助卫輙观其学已升堂肯如是否曰子路非助輙只为孔悝防于不义欲救之耳盖蒯聩不用君父之命而自立强盟孔悝孔悝不合从之故也子路当时可免难否曰不可免   杨时语録或问夫子为卫君子贡自以意对可也何必更以夷齐为问曰向尝解此一叚亦未尽蒯聩得罪先君而輙乃先君之命此其可疑又与夷齐事颇相类故以问也当是时聩以父争輙便合避位国人择宗室之贤者立之乃善又问伯夷当初若还立时如何曰伯夷不得罪于先君又问子路事孔悝死得是否曰亦是若使孔子为之则如之何曰它当自有处也又问方聩争之时劝輙避位不从则去之如何曰可子路先亦劝孔悝不可与其事只是失之太迟若使子贡问卫君孔子必不答居是邦不非其大夫况君乎聩輙事史记两处出当以卫世家为正谢湜曰蒯聩未絶于卫故称世子輙以君命拒父故晋赵鞅纳蒯聩于戚王父之命不可违也蒯聩以亲则父也以位则世子也以义则未絶于国也为卫国计者使輙先以君命即位次以父恩逊位輙既受位而后辞则上不违先君顾属之命下不伤父子先后之伦卫之大事两顺而不逆矣失此道至使輙以子拒父而赵鞅有纳世子之师故蒯聩纳称世子以责卫之臣子也   胡安国曰世子不言纳位其所固有国其所宜君谓之储副则无所事乎纳矣凢公子出奔复而得国者其顺且易则曰归有奉焉则曰自其难也则曰入不称纳矣况世子哉今赵鞅帅师以蒯聩复国而书纳者见蒯聩无道为国之所不受也国人不受而称世子者罪卫人之拒之也所以然者縁蒯聩出奔灵公未尝有命废之而立他子及公卒大臣又未尝谋于国人数蒯聩之罪选公子之贤者以主其国乃从輙之所欲而君之以子拒父此其所以称世子也人莫不爱其亲而志于杀莫不敬其父而忘其丧莫不慈其其子欲其子之富且贵也而夺其位蒯聩之于天理逆矣何疑于废黜然父虽不父子不可以不子輙乃据国而与之争可乎故特系纳卫世子蒯聩于戚于赵鞅帅师之下而鞅不知义灵公与卫国大臣不能早正国家之本以致祸乱其罪皆见矣   胡宏曰蒯聩无父出奔称世子者罪其佻谋非常至于出奔失世子之道也赵鞅纳之而称世子者罪大臣辅輙而拒父也蒯聩无父輙亦无父天下岂有无父之人而可以事宗庙社稷为人上者哉故孔子为政于卫则必具灵公父子祖孙之本末上告于天王下告于方伯乞立公子郢然后人伦明天理顺无父之人不得肆名正而国家定矣   朱熹曰孔子若仕于卫必先正其君臣父子之名如蒯聩不当立輙亦不当立当去輙而别立君以拒蒯聩晋赵鞅欲立蒯聩圣人出时必须大与他剖判一畨教他知个是与不是或问论道理固是去輙使国人自拒蒯聩以事情论之晋人正主蒯聩势足以压卫圣人如何请于天子请于方伯天子既自不奈何方伯又是晋自做如何得曰道理自是合如此了圣人出来须自能使晋不为蒯聩或因问如请讨陈恒之事也只是据道理不论事情曰如这一两件大事可惜圣人做不透若做得透使三纲五常既坏而复兴千条万目自此而更新圣人年七十四嵗拳拳之心终做不成   张栻曰卫輙之事国人论之以为蒯聩既得罪于先君而出奔而輙受先君之命宗国不可以无主则立輙而拒蒯聩可也曾不知蒯聩父也輙子也父子之义先亡而可一日立乎故子贡以夷齐之事为问方是时夫子在卫輙立之事盖难言也赐也微其辞以测圣人之防可谓善为辞者矣   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逹帅师战于鐡郑师败绩   谢湜曰罕逹为卫来讨蒯聩赵鞅为蒯聩来讨罕逹故二师交战于铁郑非晋敌故郑师败绩铁卫地杜氏谓戚城南是也左氏所载误矣   冬十月葬卫灵公十有一月蔡迁于州来蔡杀其大夫公子驷   谢湜曰州来呉所灭小国也蔡惧楚故迁于州来不能保国而迁国以避难罪其失守土之道也以小事大智之事也蔡公孙姓帅师灭沈蔡侯以呉子败楚师失事大之道矣然则迁于州来蔡人之自取也胡安国曰州来呉所灭也蔡虽请迁于呉而中悔呉人如蔡纳聘而师毕入蔡侯告大夫杀公子驷以説哭而迁墓如此则实呉人之所迁也而经以自迁为文何也楚既降蔡使疆于江汝蔡人聴命而还师矣复背楚请迁于呉而又自悔也其谋之不臧甚矣夫迁国大事也盘庚五迁利害甚明众犹胥怨不适有居至于丁寜反覆播告之修而后定也今蔡介于呉楚二大国之间背楚诳呉及其事急又委罪于执政其谁之咎也故经以自迁为文而杀公子驷则书大夫而称国言君与用事大臣擅杀之也故公孙猎则书大夫而称人言国乱无政众人擅放之也驷与猎其以请迁于呉为非者乎而委之罪以説谁敢有复尽忠而与谋其国者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