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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春秋集义卷四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义卷四十二
宋 李明复 撰
襄公
二十有八年春无冰夏卫石恶出奔晋
谢湜曰石恶寗氏之党故出奔
邾子来朝秋八月大雩仲孙羯如晋冬齐庆封来奔谢湜曰庆封崔杼之党嗜酒荒齐大夫以庄公之难攻之而出
十有一月公如楚
谢湜曰晋楚防盟荆蛮得志故公朝楚
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
谢湜曰天王灵王
胡氏曰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相距四十二日则闰月之騐也然不以闰书见防服之不数闰也齐景公葬书闰月则明杀恩之非礼也
乙未楚子昭卒
谢湜曰昭楚康也
二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
程氏学曰杜氏虽知公在外阙朝正之礼者多而特为左氏解纷公之如楚固非常但书公如楚义已自见若公在楚则圣人之防乃不在此按二十有八年十有一月公如楚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公不笃君臣之义以奔天王之防而徇外裔之强以俟楚子之葬久留于楚逮夏乃归故圣人特于朝正之时书公所而其义昭然矣
谢湜曰奔防事之大也稽留以终楚葬而王室防告不奔人臣之道废矣朝正礼之大也朝正之敬行于楚而不行于亲人子之道废矣正月嵗之始也为社稷人民主而正月之吉弃身逺夷人君之道废矣三者襄公之过也王正月书公在楚而公之过恶皆见矣
胡安国曰嵗之首月公如他国者有矣此独书公在楚者外为荆蛮所制以俟其葬而不得归内为强臣所逼欲擅其国而不敢入故特书所在以存君也按左氏楚人使公亲禭夏四月送楚子葬至于西门之外还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以自封使公冶告曰闻守卞者将叛臣帅师徒以讨既得之矣公曰欲而言叛祗见疏也吾不可以入矣将适诸侯有赋式微者乃归故特于嵗首朝正之时而书曰公在楚后世臣子戴天履地视君父之危且困者必有天威不违顔咫尺食坐见于羮墙之意而不以顷刻忘也此义一行岂敢有顾其身与妻子与其家而不恤国朋附权臣以图富贵而背其君者乎
夏五月公至自楚
谢湜曰公留于楚七月
庚午卫侯衎卒阍弑呉子余祭
谢湜曰呉人伐越获俘以为阍然则阍人刑也刑人仇雠也呉子为社稷主其体尊矣失于防微杜患而出入防近怨仇故一阍之微出为呉子之难也阍与盗皆凶人不可责以君臣之义故呉子蔡侯遇害皆不称君
胡氏曰糓梁子曰阍门者寺人也不称名姓阍不得齐于人不称其君阍不得君其君也礼不使无耻不近刑人不狎敌不迩怨贱人非所贵也贵人非所刑也刑人非所近也举至贱而加之呉子呉子近刑人也阍弑呉子余祭仇之也左氏以为伐越获俘焉以为阍使守舟呉子观舟阍以刀弑之亦迩怨之失也又曰阍寺通传内外以一身兼仆妾之职可谓贱矣春秋书阍弑呉子不称君者言阍寺之贱不使得君呉子也
仲孙羯防晋荀盈齐髙止宋华定卫世叔仪郑公孙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
谢湜曰杞危不能自守列国大夫为杞城之诸侯之义也齐桓盛时城邢城縁陵出于诸侯今也城杞出于大夫大夫专事而诸侯之权替矣
胡安国曰晋平公杞出也故合诸侯之大夫以城杞古之建国立家者必亲九族然有父族而后及母族有母族而后及妻族此葛藟之诗所为次也晋主夏盟令行中国平公不能修文襄悼公之业尊奬王室恤宗周之阙而夏肄是屏轻弃诸姬可谓知本乎平王惟不抚其民而逺屯戍于母家周人怨思焉之水所以降为国风不得列于雅也城杞之役亦不待贬絶而可见矣
晋侯使士鞅来聘杞子来盟
谢湜曰列国城杞故杞子来盟用夷礼故称子
呉子使札来聘
程氏学曰札者何呉公子札也何以不称公子贬也札何以贬辞而生乱者札为之也呉子夀梦有子四长曰遏次曰余祭次曰夷末次则季札也夀梦欲立季札札辞不可而立遏縁先君夀梦之志于其卒也有命授弟余祭约传以次必致国于季札而已余祭卒弟夷末立夷末卒欲授国于札札宜受命以安社稷而徇匹夫之节辞位以逃夷末之子僚于是代立公子光者遏之子也以谓父兄弟相传必立季子季子即不受国则光当立乃弑僚而代之是呉之乱札实为之也故春秋因札来聘去公子以示贬焉谢湜曰呉聘礼行于中国故聘与中国同辞公子札不称公子者贬之也夀梦四子以兄弟相传先君之志也遏长余祭夷末季札其次也至夷末以国授札札以匹夫小节辞位出逃由是遏之子光肆逆争国而夷末之子僚不保其终然则呉之乱札为之也春秋因札之聘而黜其公子所以着其贬也然则公子大夫为公子而不称公子有氏族而不称氏族者皆春秋以大义贬之也
胡安国曰札者呉之公子何以不称公子贬也辞国而生乱者札为之也故因其来聘而贬之示法焉按呉子夀梦有子四人长曰诸樊次曰余祭次曰夷末札其季子也夀梦贤季札欲立以为嗣札辞不可然后立诸樊诸樊既除防则致国于季子季子又辞而去之诸樊乃舍其子而立弟约以次传必及季子故诸樊卒而余祭立余祭卒而夷末立夷末卒则季子宜受命以安社稷成父兄之志矣乃徇匹夫之介节辞位以逃夷末之子僚僚既立诸樊之子光曰先君所以不与子国而与弟者凡为季子尔将从先君之命欤则季子宜有国也如不从先君之命则我宜立僚乌得为君于是使专诸刺僚而致国乎季子季子不受去之延陵终身不入呉国故曰季子辞国以生乱因其来聘而贬之示法焉或谓子贡问于孔子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子贡以先圣贤夷齐知其恶卫輙之争而不为也季子辞位独不为贤而奚贬乎曰叔齐之徳不越伯夷孤竹舍长而立糿私意也诸樊兄弟父子无及季札之贤者其父兄所为眷眷而欲立札公心也以其私意故夷齐让国为得仁而先圣之所贤以其公心故季子辞位为生乱而春秋之所贬茍比而同之过矣或曰世衰道微暴行交作臣篡其君者有之子篡其父者有之季子于是焉而辞位则将使闻其风者贪夫亷争夫让而篡弑夺攘之祸损矣其于名教岂不有补何贬之深也曰春秋逹节而不守者也昔太伯奔呉而不反季歴嗣位而不辞武王继统受命作周亦不以配天之业让伯邑考官天下也彼王僚无季歴之贤武王之圣而季子为太伯之让岂至徳乎使争弑祸兴覆师防国其谁阶之也若季子之辞位守节立名全身自牧则可矣槩诸圣王之道则过矣中庸曰道之不明不行也我知之矣季子所谓贤且智过而不得其中者使由于季歴武王之义其肯附子臧之节而不受乎惜其择乎中庸失时措之宜尔此仲尼所以因其辞国生乱而贬之也或曰呉子使札与楚子使椒秦伯使术一例尔呉楚之国秦介僣乱之间其礼未同于中夏故使人之来皆畧之而札何以独为贬乎曰春秋多变例圣笔有特书荆楚无大夫而屈完书族王朝下士以人通而子突书字诸侯公子以名著而季友书子母弟之无列者不登其姓名而叔书氏皆贤而特书者也季札让国天下贤之若仲尼亦贤季札必依此例或以字或以氏或以公子特书之矣今乃畧以名纪此与楚椒秦术之流无异称焉是知仲尼不以其让国为贤而贬之也噫世之君子盛称季札之贤于让国之际以为礼之大节不可乱也公子喜时春秋犹贤其后世于季札则何独贬之深也曰仲尼于季子望之深矣责之备矣惟与天地同徳而逹乎时中然后能与于此非圣人莫能修之岂不信夫
朱熹语録或问伯夷叔齐之让使无中子则二子不成委先君之国而弃之必有当立者曰程氏説叔齐当立看来立叔齐虽以父命然终非正礼恐只当立伯夷或曰伯夷终不肯立奈何曰若国有贤大臣则必请于天子而立之不问伯夷情愿矣看来二子立得都不安但以正理论之则伯夷分数稍优耳胡文定春秋解论这一段也好説呉季札让国事圣人不取之【牵引四五事为证】所以经只书呉子使札来聘此何异于楚子使椒来聘之事即但称名则圣人贬之深矣但近世説春秋者皆太巧不知果然否也
又曰札让不立又不为立贤而去卒有杀僚之乱故圣人于其来聘书曰呉子使札来聘去其公子言其不得为公子也
秋九月葬卫献公齐髙止出奔北燕
谢湜曰崔杼肆逆庆封奔鲁髙止奔北燕大臣不率可知
冬仲孙羯如晋
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防罢来聘夏四月蔡世子般弑其君固
谢湜曰蔡世子般书弑盖与许世子止书弑同意故蔡景公书弑又书葬
五月甲午宋灾宋伯姬卒
谢湜曰宋灾伯姬卒伯姬守礼而卒于火也伯姬以妇人之义傅保不在宵不下堂遂逮火而死伯姬之妇道【阙文】
胡安国曰糓梁子曰取卒之日加之灾上者见以灾卒也伯姬之舍失火左右曰夫人少避火乎曰妇人之义傅姆不在宵不下堂遂逮乎火而死妇人以贞为行者也伯姬之妇道尽矣详其事贤伯姬也易曰恒其徳贞妇人吉夫子凶而或以为共姬女而不妇非也世衰道微暴行交作女徳不贞妇道不明能全其节守死不囘见于春秋者宋伯姬耳圣人冠以夫谥书于春秋曰葬宋共姬以着其贤行励天下之妇道也
天王杀其弟佞夫
谢湜曰佞夫非有背逆之罪也景王以儋括之乱以私意疑佞夫而杀之故佞夫见杀称弟着天王失兄之道也兄弟手足之亲也以天王之大而恩之所庇不能及手足之亲则徳之在人可知矣
王子瑕奔晋
谢湜曰佞夫以非罪见杀故王子瑕奔晋溥天莫非王土故瑕奔晋书出以明王室之衰也王子瑕奔晋王子朝奔楚不书出以明王室之尊也明其衰所以责王国正其尊所以责诸侯始之以衰而责王国终之以尊而责诸侯春秋之序也
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宋共姬
谢湜曰宋共姬公室女妇之贤者也鲁以叔弓防葬嘉之也春秋以夫谥称其姬褒之也其姬为女为妇可谓贤矣其嫁也宋公孙夀纳币鲁季孙行父致女晋人卫人齐人来媵以其贤而昏礼之厚也其终也以死守义而卒于灾以卿送死而共其事以夫配谥而彰其徳以其贤而丧礼之厚也方是时闗雎之化不修汉女之行不闻贤妃正女之节卓然见于乱世者共姬一人而已此春秋所以贤其懿行而褒之也
郑良霄出奔许自许入于郑郑人杀良霄
谢湜曰良霄以汰侈构祸出奔其还也结许之力兴兵入郑其入也介于襄库伐旧北门此构乱以危社稷者也入称自许以明罪在所讨也杀称人以众弃之辞诛之也入逆辞也以他国兵力逼君而入则罪在所絶可知矣
胡安国曰按左氏良霄汰侈嗜酒诸大夫皆恶之而与公孙黒争黒因其醉伐之良霄奔许自许袭郑以伐公门弗胜死于羊肆不言复入者其位未絶也若宋鱼石若晋栾盈去国三年其称复入位已絶矣不言叛者将以灭国非直叛也若华亥之入南里宋辰之入萧其书叛者皆据土背君以自保未有灭国之谋也不言杀其大夫者非其大夫矣讨贼之词也
冬十月葬蔡景公
谢湜曰君弑贼不讨不书葬景公书葬者盖蔡般之弑与许世子止弑相类传者以为真弑误矣楚子之将灭蔡也内懐奸心外假公义以谲诈诱蔡般而杀之使般有不可容之大逆则春秋于此絶之矣然般之见杀也生名楚子防以彰其恶则般之得罪于亲盖与真弑者异矣然则前书景公葬后名楚子防乃春秋明微以别蔡般之罪也
晋人齐人宋人卫人郑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防于澶渊宋灾故
程氏学曰左氏曰为宋灾故诸侯之大夫防以谋归宋财既而无归于宋故不书其人不书鲁大夫讳之也夫王道之所尚者义与信也卿为尊爵所以贵于世者为其能行信义也澶渊之防本以救灾恤患而行虽未能如古以王命施恵亦可以谓之义矣既而背义食言无归宋财贬爵称人以见其罪也
谢湜曰灾患相恤之谓义始终不易之谓信邦国所恃者义与信而已义足以为信足以守则邦国之事何求而不获何行而不至哉宋灾难之大者也澶渊之防列国将以救宋灾也可谓有忧患相恤之至矣既而小大信义不立无归宋财国卿负国大夫何以致邦国之安利哉卿皆夺爵称人贱之也防事书曰宋灾故而不曰救宋灾着其不能救也宋亦称人罪其不能辨也列国防盟侵伐莫不有事其事尤重者春秋又且书之救灾恤患以安邻国诸侯之义无大于此故澶渊书宋灾故取财受赂以党逆臣诸侯之恶无大于此故特书以成宋乱
胡安国曰春秋大法君弑而贼不讨则不书葬况世子之于君父乎蔡景公何以独书葬遍刺天下之诸侯也葬送之礼在春秋时视人情之疏密而为之者也有尝同盟卒而不赴者有虽同姓赴而不防者则以哀死而致穟为轻吊生而归赙为重必矣今蔡世子般弑其君藏在诸侯之策而徃防其葬是恩义情礼之笃于世子般不以为贼而讨之也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非以两足而立行也以其有父子之亲君臣之义耳世子弑君是所谓禽兽之不若也而不知讨岂不废人伦灭天理乎故春秋大法君弑贼不讨则不书葬而蔡景公特书葬者圣人深痛其所为遍刺天下之诸侯也鲁隠宋殇之贼不讨则不书葬蔡景公贼亦不讨而特书葬犹闵僖二公不承国于先君则不书即位桓宣篡弑以立而反书之也何以知圣人罪诸侯之意如此乎以下文书防于澶渊宋灾故而贬其大夫则知之矣二百四十二年之间列防亦众而未有言其所为者此独言其所为何遍刺天下之大夫也大夫以智帅人者也智者无不知当务之为急不能三年之防而缌小功之察放饭流歠而问无齿决是之谓不知务蔡世子般弑其君天下之大变人理所不容也则防其葬而不讨宋国有灾小事也则合十二国之大夫更宋之防而归其财则可谓知务乎陈恒弑简公孔子沐浴而朝告于哀公请讨之公曰告夫三子者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之三子告不可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叔孙豹晋赵武而下皆诸侯上卿执国之政者也三纲国政之本至于沦絶无父与君是禽兽也禽兽逼人虽得天下弗能一朝处矣昔者伯禹过门而不入放龙蛇也周公坐而俟旦驱猛兽也今世子弑君三纲沦絶禽兽逼人则与之同羣而不恤有国者不戒于火自亡其财茍其来告吊之可也则合十二国之大夫驻于澶渊而谋更其所丧尚为知类也乎夫蔡之乱其犹人身有腹心之疾而宋之灾譬诸桐梓犹鸡犬也谋宋灾而不恤蔡之乱奚啻于飬桐梓求鸡犬不顾其身有腹心危疾而不知疗者哉以为未之察也可谓不知茍察此而不谋则亦不仁矣是故诸国之大夫贬而称人鲁卿讳而不书又特言防之所为以垂戒后世其欲人之自别于禽兽之害也可谓深切着明矣或曰夫穆叔赵孟向戍子皮皆诸侯之良也而所谋若是何也世衰道微邪説交作以利害谋国家而不知本于仁义也久矣是以至此极孔子所为惧春秋所以作乎
朱熹曰程子所谓春秋大义数十炳如日月者如成宋乱宋灾故之类乃是圣人直着诛贬自是分明
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谢湜曰公如楚故薨于其宫
秋九月癸巳子野卒
谢湜曰襄公薨子野继立以哀毁而卒襄公未葬故名降成君故不薨不地
胡安国曰子般子赤弑而书卒子野过毁亦书卒何以别乎曰闵公内无所承不书即位则子般之弑可知下书夫人姜氏归于齐上书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赤之卒也隠而不日则子赤之弑可知与子野异矣子野有命立昭公故穆叔虽不欲而不能止也
己亥仲孙羯卒冬十月滕子来防葬
谢湜曰奔丧防葬臣子之礼也诸侯于王室无奔防防葬之事而邾滕反行于强国书滕子邾子奔防防葬而诸侯之恶见矣
癸酉葬我君襄公十有一月莒人弑其君密州
程頥曰莒子虐国人弑之而立展舆展舆非亲弑也故书国人
谢湜曰犁比公虐国人患之上下忿怨以成大祸故弑书莒人左氏谓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误矣胡安国曰经以传为案传有乖缪则信经而弃传可也若密州之事是矣左氏称莒子生去疾及展舆既立展舆又废之莒子虐国人患之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弑之乃立信斯言则子弑其父矣而春秋有不书乎故赵子谓其文当曰展舆因国人之攻莒子弑之乃立而后来传冩误为以字尔左氏通诸史叙事尤详能令后人得见本末因以求意经文可知而门弟子转相传授日月既乆浸失本真如书晋赵盾许世子止等事详考传之所载以求经之大义可也而传不可疑如莒人弑其君密州独依经之所书以证传之缪误可也而传不可信尽以为可疑而废传则无以知其事之本末尽以为可信而任传则经之宏意大防或泥而不通矣要在学者详考而精择之可也
春秋集义卷四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义卷四十三
宋 李明复 撰
昭公
程頥曰昭公名稠襄公子景王四年即位昭谥也容仪恭明曰昭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叔孙豹防晋赵武楚公子围齐国弱宋向戍卫齐恶陈公子招蔡公孙归生郑罕虎许人曹人于虢
谢湜曰晋楚既防大夫于宋又防大夫于虢大夫相防虽曰出于君命然大夫交相固结权势益重而庇恶容奸皆由此起矣故大夫以罪出奔而列国受而安之者无国无之也招不称弟者先君子孙仕于国则称公子公孙变文示义则称弟
胡安国曰此陈侯之弟招也何以不称弟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曰公子者其本当称者也称弟者因事而特称之也所以然者诸侯非始封之君则臣诸父昆弟族人不得以其属戚君也防于虢寻宋之盟而经何不书在宋之盟楚先晋歃若曰狎主诸侯则惧晋之先也故围请读旧书加于牲上而晋人许之观其事虽若楚重得志晋少懦矣然春秋不贵修盟晋人以信为本故毎书必先赵武
三月取郓
程頥曰乘莒之乱而取之故隠避其辞
谢湜曰襄十二年莒人伐我围台季孙救台遂入郑赵孟曰莒鲁争郓为日久矣然则郓本莒邑鲁今取之取郓不书莒者罪鲁人以郓为鲁邑而夺之也胡安国曰按左氏季孙宿伐莒取郓莒人诉于防楚告晋曰寻盟未退而鲁伐莒渎齐盟请戮其使有求货于叔孙豹而为之请者豹弗与曰诸侯之防卫社稷也我以货免鲁必受师是祸之也何卫之为虽怨季孙鲁国何罪赵孟闻之请于楚曰鲁虽有罪其执事不辟难子若免之以劝左右可也莒鲁争郓为日久矣茍无大害于其社稷可无亢也乃免叔孙其不曰伐莒取郓者乘莒乱而取邑故不悉书为内讳也
夏秦伯之弟鍼出奔晋
谢湜曰鍼有宠先君如二君于景以致出奔恶出奔景公有千乘之国而不能庇其一弟者失亲亲之道也若舜然亲之使贵爱之使富又使不得有为于其国则又安有母弟出奔之患哉鍼出奔书弟罪秦伯之失兄道也
胡安国曰按左氏秦后子有于桓如二君于景其母曰弗去惧选鍼遂出奔书此见人君宠爱其子不差以礼是祸之也鍼之适晋其车千乘司马侯问焉曰子之车尽于此乎对曰此谓多矣若能少此吾何以得见叔齐曰秦公子必归能知其过必有令图令图天所赞也后五年秦伯卒后子归书曰弟者罪秦伯也夫后子出奔其父祸之而罪秦伯何也春秋以均爱望人父以能友责人兄父母有爱妾犹没身敬之不衰况兄弟乎兄弟翕而后父母顺矣故不曰公子而特称秦伯之弟云
六月丁巳邾子华卒晋荀吴帅师败狄于大卤
谢湜曰左氏谓荀吴毁车崇卒故败狄
胡安国曰大卤太原也按六月宣王北伐之诗其词曰薄伐玁狁至于太原而诗人美之者谓不穷追逺讨及封境而止也然则太原在禹服之内而狄人来侵攘斥宜矣其过在毁车崇卒以诈诱狄人而败之非王者之师耳使后世车战法亡崇尚歩卒争以变诈相尚日趋茍简皆此等啓之矣书败狄讥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