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阙疑 - 第 8 页/共 37 页

戊寅大夫宗妇觌用币   御孙曰男贽大者玉帛小者禽兽以章物也女贽不过榛栗枣脩以告防也今男女同贽是无别也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而由夫人乱之无乃不可乎 公羊氏曰宗妇者何大夫之妻也觌者何见也用者何不宜用也 胡氏曰公事曰见私事曰觌见夫人礼也曷为以私言之夫人不可见于宗庙则不可以临诸臣故以私言之也髙邮孙氏曰圣人罪庄公娶讐人之女而又侈之至于失礼故书曰大夫宗妇觌用币所以见币非妇人之贽也   大水   冬戎侵曹曹羁出奔陈赤归于曹   杜氏曰羁盖曹之世子即位逾年而不穪爵不能君也赤不系国不称公子盖庻孽也谢氏曰戎之侵曹也羁微弱不能保其位故羁弃国出奔羁之出也赤为所纳而人心从之故赤归曹春秋首书戎侵曹而继以羁出赤归者以明曹国废立之命皆制于戎也庄公之卒也羁以世子嗣位已逾年矣称名不称国以其絶于国人也赤以公子入国非正也非正而称归以罪羁失人心而国人归赤也其于羁也称国以明正去爵以示絶其于赤也去国以明非正称归以明得国而羁之防失君道赤之进不由正于此见矣胡氏曰宋人执郑祭仲而忽出突归权在宋也戎侵曹而羁出赤归制在戎也使郑忽曹羁明而能断虽有宋戎之众突赤之孽何缘而起以国储君副不能自定其位于谁责而可故虽以国氏皆不书爵为居正者之戒张氏曰赤以庻逐适戎以逆间顺而天子方伯不能正比事属辞简明之防可见亦以累齐也髙氏曰按史记世家自曹庄公之后僖公夷昭公班各立九年今考经文自赤归至班卒共十八年合之于史则各据九年疑赤即僖公而世家误作夷也   郭公   上下必有阙文误字或曰郭亡亦强通之也当传疑   二十有五年春陈侯使女叔来聘   始结陈好也 女叔三传皆以为字独刘朔以为陈大夫名陈氏曰前乎此非王室若姻隣无聘者矣于是交聘齐桓公为之也自女叔之后诸侯之防数而朝聘皆之盟主矣春秋所以作也   夏五月癸丑衞侯朔卒   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谷梁氏曰天子救日置五麾陈五兵五鼔诸侯置三麾陈三鼓三兵大夫击门士击柝言充阳也朴乡吕氏曰声阳类也鼓所以作阳而助声也书曰乃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鼓奏鼔啬夫驰庻人走而周官救日月则有鼓人以诏王鼓有太仆以赞王鼔详于用鼓者急于助阳也天子伐鼓于社者社隂之神也日食则隂胜阳也天子尊诸侯卑天子责神诸侯自责而已诸侯而鼓于社则失正矣复用牲非礼也凡天灾有币无牲薛氏曰礼天子伐鼓于社诸侯用币于社伐鼔于朝胡氏曰讥不鼔于朝而鼔于社又用牲也   伯姬归于杞   谷梁氏曰其不言逆何也逆之道微胡氏曰逆者非卿其姓氏不登于史册则书归以志礼之失也髙氏曰若时君之女则加子字以别之此伯姬若桓公末年所生之女则于今殆二十余歳盖已失时公既娶而后嫁之也   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   左氏曰凡天灾有币无牲非日月之不鼓髙邮孙氏曰日食必鼓者必隂侵阳其验甚逺而为灾未见大水则灾及于物其验已明其灾已着其灾未见则圣人为伐鼓之法以救阳且以警于人君也验已著者则无事于鼔也谢氏曰社主土门主出入大水之为患也鲁人欲以声骇变故鼓欲以土胜水故用牲于社欲以门御水故用牲于门凡天地之变先王责诸已求诸人而已犹以为未也又以隂阳象类致力乎祈禳祭享之间所以尽救灾之道也方是时庄公君道不脩国事不治乆矣鲁人不知所以消变而一切求之祈禳之间其祈禳一切以意而不以礼夫救灾之道逺矣大水漂荡而欲以鼓骇之不亦愚乎大水出为国害而欲以社胜之以门御之不亦惑乎   冬公子友如陈   杜氏曰鲁出朝聘皆书如谢氏曰友庄公弟以公子为卿故书公子朴乡吕氏曰公子母弟一也或称弟或称公子者礼诸侯絶朞而臣诸父昆弟君臣者分之别也昆弟者恩之属也礼不可以无分异贵贱则礼法严臣不可以敌君申私恩则公义废然则春秋之书公子乃其常也其书弟者变之正也友如陈报女叔之聘也   二十有六年春公伐戎夏公至自伐戎   朴乡吕氏曰庄十八年公追戎于济西必以乘闲而侵我也二十年而齐人伐之必以奸纪而为暴也今又侵曹以出羁因乱以纳赤其浸盛矣许氏曰齐鲁伐戎而中国崇隐桓以来世有戎盟至于庄公戎始变渝我是以有济西之役于此伐戎义以胜矣   曹杀其大夫   髙邮孙氏曰礼曰刑不上大夫者一国之选而人君之所尊任者也选之得其人而任之当其才故君臣相与而国家以治不幸其选之非人而任之不见其功则放之而已盖大夫有罪而放之为之君者已有罪矣况刑之乎故曰刑不上大夫也张氏曰诸侯虽专一国之权而卿大夫非大罪极恶不得擅加以刀锯必以闻于天子此王制之所甚谨盖视为一体则恩意之笃自足以感其忠敬之心于无穷视犹土芥无罪而杀之则宼讐之视有所必至此春秋于杀大夫所以详书而谨之上下相杀之变至于定哀而极也胡氏曰称国以杀者国君大夫与谋事不请于天子而擅杀之也义系于杀则止书其官曹杀其大夫宋人杀其大夫是也义系于人则兼书其名氏楚杀其大夫得臣陈杀其大夫泄冶之类是也所谓义系于杀者罪在于专杀而见杀者之是非有不足纪也故止书其官而不复录其名氏也古者诸侯之卿大夫士命于天子而诸侯不敢专命也其有罪则请于天子而诸侯不敢专杀也及春秋时国无大小卿大夫士皆专命之而不以告于王朝有罪无罪皆专杀之而不以归于司宼无王甚矣五伯三王之罪人而葵丘之防犹曰无专杀大夫故春秋明书于防僃天子之禁也凡诸侯之大夫方其交政中华防盟征伐虽齐晋上卿止录其名氏至于见杀虽曹莒小国亦书其官或抑或扬或夺或与圣人之大用也明此然后可以司赏罚之权矣陈氏曰凡杀大夫恒名之此其不名何恶君也庄公卒有戎难羁出奔陈赤于是篡曹篡而杀其大夫则必不义其君者也宋杵臼之弑也始不书贼而曰宋人以是为君无道也无道而杀大夫则亦不义其君者也是故曹僖公之大夫不名宋昭公之大夫不名   秋公防宋人齐人伐徐   胡氏曰按书伯禽尝征徐戎则戎在徐州之域为鲁患旧矣是年春伐戎秋又伐徐必戎与徐合兵表里为鲁国之患也故虽齐宋将卑师少而公独亲行   十有二月癸亥朔日有食之   二十有七年春公防杞伯姬于洮   家氏曰杜氏以伯姬为庄公之女即二十五年归于杞者陆氏谓春秋时有子叔姬者三皆谓时君之女穪子者以别先君之子公谷以为同母姊妹非也则此伯姬未必是庄公之女借是庄公女于洮亦非归寜之地春秋书公防杞伯姬于洮非归寜之义也谢氏曰伯姬鲁女洮鲁地女有归寜于国无出防于境洮之防在鲁有败礼之愆在杞失正家之道陆氏微防曰参讥之也公及杞侯伯姬俱失正矣   夏六月公防齐侯宋公陈侯郑伯同盟于幽   陈郑服也 愚按十六年防于幽始书同盟至是再防于幽复书同盟然前盟防者九国今止五国特以陈郑反覆至是始服故齐侯防公及宋望国而盟之不再盟他国也程子曰同志而盟非率之也谢氏曰明年荆伐郑公防二国救郑然则郑苦于楚欲与中国同盟可知也髙氏曰齐侯九合诸侯此其二也十三年北杏之防穪人十五年鄄之防不穪公而去年伐徐之役犹以宋主兵故谷梁氏谓此盟授之诸侯授之诸侯齐桓得众也胡氏曰同盟之例有恶其反覆而书同盟此盟郑伯之所欲而书同盟者也凡盟皆小国受命于大国不得已而从焉者也其有小国愿与之盟非出于勉强者则书同盟所以志同欲也前此郑伯尝贰于齐矣至是齐桓强盛有伯中国攘夷狄之势诸侯皆归之郑伯于是焉有畏服之心其得与于盟所欲也故特书同   秋公子友如陈葬原仲   原仲季友之旧也 髙氏曰大夫不交诸侯诸侯不行使乎大夫今公子友往防他国大夫之葬盖私行也鲁人听其出故同出使之文而系之葬原仲以重其罪谢氏曰诸侯相葬礼也人臣无境外之交卿非君命不越境公子友以私事出境葬大夫其专命僭制不待贬絶而自见矣 愚按春秋书人臣出境未有着其事者此独书葬原仲何也盖不着其事则嫌于出聘故特书其事以明其以私事出境而更不加讥贬之词所谓直书其事而义自见也   冬杞伯姬来   归寜也 赵氏曰合礼者常事不书岂有二百四十二年内女惟两度归寜乎盖知非礼而来故书髙邮孙氏曰春秋内女适诸侯者多矣于其归寜未尝曰子某归寜常事无书也伯姬非庄公子义不当归故书曰杞伯姬来也薛氏曰非公之子不归寜非公之子而归故曰来也陈氏曰内女为夫人凡八见于经未有书公者而防自伯姬始由是来朝其子由是来求妇伯姬之为皆未之前闻也是故终伯姬之世但书来   莒庆来逆叔姬   髙氏曰叔姬者伯姬之妹皆非庄公女也谷梁氏曰诸侯之子嫁于大夫主大夫以与之程子曰人臣之礼无外交故大夫非君命不越境以莒庆国卿而与鲁为婚是外交也不书逆女而云逆叔姬以别卿为君逆也临江刘氏曰莒庆非有君命叔姬非适诸侯也何以得书以公之自为之主敌则书也胡氏曰诸侯嫁女于大夫而自主之非礼也   杞伯来朝   谢氏曰伯姬在鲁故杞伯来朝 愚按杞二王之后爵本上公在桓公时犹称侯至是称伯其后遂称子或曰为时王所黜或曰齐桓之伯以弱强为次或曰以其用夷礼或曰自侯而伯自伯而子盖浸以微弱或曰滕薛杞爵号不同皆口授传写小国多误众论纷纭阙之可也   公防齐侯于城濮   春秋阙疑卷十 <经部,春秋类,春秋阙疑>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阙疑卷十一     元 郑玉 撰   二十有八年春王三月甲寅齐人伐衞衞人及齐人战衞人败绩   初王姚嬖于庄王生子頺子頺有宠蒍国为之师及惠王即位蒍国边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作乱因苏氏十九年秋五大夫奉子頺以伐王王不克出奔温苏子奉子頺以奔衞衞师燕师伐周冬立子頺二十年夏郑伯遂以王归秋王及郑伯入于邬遂入成周取其寳器而还二十一年春郑伯虢叔杀王子頺及五大夫二十七年王使召伯廖赐齐侯命且请伐衞至是齐侯伐衞战败衞师数之以王命取赂而还愚按子頺之事使诚有之乃王室之大变春秋何故不书齐人奉王命以讨衞不王之罪春秋亦当特书以着其美而无一辞及之何也况子頺之事乃衞侯朔之所为已厯十年之乆朔又死矣不应至是始命齐侯讨其子也况取赂而还亦非齐侯始霸之事皆不可信泰山孙氏曰前年公及齐侯宋公陈侯郑伯同盟于幽衞侯不至故齐人伐衞谢氏曰齐人伐衞以衞有可伐之罪也衞人有辞不服故与齐人战焉衞人力不胜齐故败绩桓公威力可谓盛矣然伐国不以道则虽小国有至举兵相敌终于卒伍败衂而后退焉者也故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桓公以仁义用兵特假之而已安能使人心服哉故齐之伐衞也上书伐下书战以着衞人无服齐之志也春秋战分主客战而为主者其罪大战而为客者其罪轻以战由主起故也齐人以兵来伐我茍直焉以义辨吾之直而勿与之校可也谨边陲严备守需其变而勿与之争可也上诉天王下告列国求为之助以解其危可也若夫不恤民命而以战为心则曲反在我而不在人罪反在此而不在彼矣然则春秋以齐人主伐而以衞人主战者以明两国之战由衞人欲战所致也战之为祸大矣原野厌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皆战之由也故仁者之兵有征无战邦国有罪以兵诛罪而已服则舍焉未尝以战为事也邦国有乱以兵定乱而已顺则止焉未尝以战为事也用兵而至于战者皆好功嗜杀而轻民命也故春秋以大罪归于首战之人   夏四月丁未邾子琐卒   秋荆伐郑公防齐人宋人救郑   楚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为馆于其宫侧而振万焉夫人闻之泣曰先君以是舞也习戎僃也今令尹不寻诸仇讐而于未亡人之侧不亦异乎御人以告子元子元曰妇人不忘袭讐我反忘之秋子元以车六百乗伐郑入于桔秩之门众车入自纯门及逵市县门不发楚言而出子元曰郑有人焉诸侯救郑楚师夜遁秋申公鬬班杀子元鬬谷于莵为令尹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 谷梁氏曰善救郑也谢氏曰文公与诸侯同盟故荆伐郑聘称人进之也伐复称荆外之也荆人陵犯中国乆矣天子不能制方伯不能却小国困于水火亦乆矣方是时荆以不仁伐郑而三国能出力救之三国与郑同盟而复能与之同患小国有息肩之地矣胡氏曰桓公主兵锄强救弱之事见矣   冬筑郿   胡氏曰郿邑也凡用工大曰城小曰筑故馆则书筑台则书筑囿则书筑郿邑而书筑者创作邑也其志不视歳之丰凶而轻用民力于其所不必为也则非人君之心矣   大无麦禾臧孙辰告籴于齐   冬饥臧孙辰告籴于齐 胡氏曰麦熟于夏禾成于秋而书于冬者庄公惟台榭是崇是饰费用浸广调度不充有司防计歳入之多寡虚实然后知仓廪之竭也故于歳杪而书曰大无麦禾刘敞谓不言如齐告籴而曰告籴于齐者言如齐则其情缓告籴于齐则其情急也古者三年耕余一年之食九年耕余三年之食今庄公享国二十八年当有九年之积而虚竭如此所谓寄生之君也苏氏曰是歳未尝有水旱虫螟之灾而书大无麦禾者刘向春秋説曰土气不养稼穑不成也沈约宋志言孙皓时尝有之苗稼丰美而实不成百姓以饥合境皆然连歳不已则所谓大无麦禾也愚谓春秋书此见庄公不用心于民事歳之凶丰食之有无皆所不问及冬民饥始知大无麦禾急遣臧孙辰告籴于齐也茍非齐桓有救灾恤隣之义则鲁民之不为饥殍者几希矣他日葵丘之防申严遏籴之禁岂非自此而推之乎然则尧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其民无菜色者以其备之有素也有国有家者其可不知所务而预为之僃乎   二十有九年春新延厩   公羊氏曰新延廐修旧也修旧何以书凶年不修谷梁氏曰冬筑春新延廐以其用民力为已悉矣临江刘氏曰延廐者天子之廐非诸侯之廐也髙氏曰鲁侯僭乘天子之车僃十二闲之马圣人不敢斥言之是以特因其修旧而书以讥之且去冬大无麦禾今又新延廐所谓廐有肥马民有饥色何以为民父母乎谢氏曰廐以安马而已亦恶旧而新之庄公好治宫室可知也冬方告籴春又兴工民困之不忧廐陋之为恤与孔子问伤人不问马异矣   夏郑人侵许   许氏曰许以近楚自齐之霸未防诸侯故郑侵之自是而后许从中国矣   秋有蜚   公羊曰记异也何氏曰蜚者臭恶之虫南越盛暑所生非中国之所有书有言本无也家氏曰洪范五行传云蜚荒徼之物越之所生其为虫臭恶能害人独刘原父云蜚状若牛而白首一目蛇尾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国大疫与传注所言盖两物也髙氏曰此亦逺人乱中国之象自此中国不以为怪故一书而不复书如鸜鹆之类中原皆有之故始于春秋之时自春秋以来鄋瞒陆浑杂居中原岂此数物为之兆乎古者橘逾淮而化枳今淮宋之间橘大如柑乃知物理之变殆不可测后世之事古人不能知者众矣   冬十有二月纪叔姬卒   髙邮孙氏曰内女归为诸侯夫人无他恶行即书卒犹不书葬其贤行之著者则书卒书葬以旌之异于他女也纪叔姬为纪侯之媵法不当书而春秋书归于纪归于酅而卒葬皆详书之者特贤之也胡氏曰纪已灭矣其卒之何见纪侯去国终不能自立异于古公亶父之去故特书叔姬卒而不卒纪侯以明其不争而去则可能使其民从而不释则防矣家氏曰以此防民犹有俪体宸居国亡不能死委身于仇讐如晋之惠后者可为痛哭流涕矣   城诸及防   谢氏曰诸防二邑诸役才已防役又兴书及着其不恤民力也凡土工茍害于民虽时勿兴可也   三十年春王正月   夏师次于成   谷梁氏曰次止也有畏也欲救鄣而不能不言公耻不能救鄣也赵氏曰鲁盖欲防齐围鄣至成待命闻鄣已降故不行耳然疑事无质但当存而勿解 愚谓是时齐桓正霸齐鲁方睦决无争鄣之事当以赵説为是然不可考矣   秋七月齐人降鄣   公谷皆以鄣为纪之遗邑杜氏以为纪之附庸啖氏曰鄣自是小国尔 愚按纪亡已乆遗邑将安所属以至于今啖氏之説近是齐人降鄣于以见桓公霸业之成兵威之盛也降者有以得其心而使之屈服诗云我心则降是也古之善为兵者不陈善陈者不战今齐人临鄣兵刃未接而能使之屈服服则舍之而不复加之以罪亦可谓善为兵矣五霸桓公为盛岂不信哉先儒以为齐恃强凌弱使之降故书齐人降鄣以罪齐者过矣   入月癸亥葬纪叔姬   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冬公及齐侯遇于鲁济   谋山戎也以其病燕故也 杜氏曰济水厯齐国界在齐界为齐济在鲁界为鲁济 愚按济之遇左氏以为谋伐山戎然伐戎之役鲁实不与独髙氏以为齐将伐山戎道由鲁济公于是乎出迓之故书曰遇若邂逅相值理或然也   齐人伐山戎   胡氏曰齐人者齐侯也其称人讥伐戎也自管仲得政至是二十年未尝命大夫为主将亦未尝兴大众出侵伐故鲁庄十一年而后凡用兵皆称人者将卑师少尔今此安知其非将卑师少而独以为齐侯也以来献戎防称齐侯则知之矣夫北戎病燕职贡不至桓公内无因国外无从诸侯越千里之险为燕辟地可谓能修方伯连帅之职何以讥之乎桓不务德勤兵逺伐不正王法以讥其罪则将开后世之君劳中国以事边陲舍近政而贵逺畧困吾民之力争不毛之地其患有不可胜言者故特贬而称人以为好武功而不修文德者之戒髙氏曰以此为防而后世犹有开邉拓境好大喜功如秦皇汉武甘心徼外者实万世之鉴也   三十有一年春筑台于郎   胡氏曰天子有灵台以候天地诸侯有时台以候四时去国筑台于逺而不缘占候是为游观之所厉民以自乐也厉民自乐而不与民同乐则民欲与之偕亡虽有台其能独乐乎   夏四月薛伯卒   髙邮孙氏曰薛伯卒经无其名旧史失之   筑台于薛   杜氏曰薛鲁地   六月齐侯来献戎防   谷梁氏曰军得曰防公羊氏曰献戎防威我也左氏曰凡诸侯有四夷之功则献于王王以警于夷中国则否诸侯不相遗俘髙氏曰始伐称人此其称爵者方其伐戎过我固已贬之此献防而称人则疑若微者故特书爵以诛齐侯矜功威鲁之罪谢氏曰军以防为功故胜敌为防诗曰一月三防是已以功告上为献献臣子之礼也诗云在泮献馘是已齐之克山戎也齐侯躬以戎防耀鲁将以震动小国而威之也春秋退抑齐侯而书曰来献黜其强也黜其强者不与大国以威诸侯也齐大国也来献戎防卑者之事也以卑者屈辱齐侯而春秋抑强扶弱之心见矣夫构祸邀功使生民陷于荼毒以好战者为之患也沮直害忠使柔良困于沉溺以恃强者为之患也故春秋纪兵不美战功其为道也不与强凌弱 愚谓春秋之所谨王霸中外之辨也书齐侯来献戎防所以抑霸也书楚人使宜申来献防所以抑戎也是举也自齐侯夸示则为荣自圣人书之则为辱妍丑见鉴而后明轻重经衡而后定也舜之告禹曰女惟不矜天下莫与女争能女惟不伐天下莫与女争功固圣人之明训及观夫子称孟之反不伐抑齐侯之献防则人之处军旅之间胜败之际亦有道矣   秋筑台于秦   谢氏曰害民以兴土功耗财以供不急放心以事盘游作非法以遗后世乃一歳三筑台而不已庄公之过也张氏曰一歳筑三台正所谓及时般乐怠傲者则其治国治家之当务荒废多矣髙氏曰当是时庆父执国政而通乎夫人故数筑台于逺地以为公游观之娱公亦为其所惑而不自知也可为后世戒   冬不雨   程子曰一歳三筑台明年春城小谷故冬书不雨闵之湥也不雨亦旱也谓之不雨者逺近傒雨咨嗟之辞也髙氏曰一时不雨未为灾也书之以见公暮年兴役不已而灾异数至也髙邮孙氏曰易之象隂阳和者曰雨暌之上九曰往遇雨则吉其不和者则曰不雨小过之六五曰宻云不雨然则凡雨皆隂阳和也不雨者皆隂阳不和也书不雨记隂阳不和之异也人与物在天地间仰隂阳以生也隂阳不和则所以仰之者不遂矣故春秋之法一时不雨亦书不以其为灾不灾也   三十有二年春城小谷   为管仲也 髙氏曰小谷鲁邑今曲阜西北有小谷城先儒以为齐邑鲁为管仲城之若然圣人亦当异其文而系之齐矣且公虽感齐侯之私岂肻为管仲城邑乎彼殆见昭十一年传云齐桓城谷而寘管仲焉故有此説殊不知齐自有谷如文十七年公及齐侯盟于谷宣十四年公孙归父防齐侯于谷此齐谷也非鲁之小谷薛氏曰庄公自六年之后无麦苗大无麦禾螟麋蜚相继而有大水者三中君之性尚当少警而公之侈心日起因娶而观社丹楹刻桷告籴之后有筑之役次年新延廐城诸防去年不雨而三筑台今岁又城小谷平歳犹曰不可况荐饥而轻用民力乎   夏宋公齐侯遇于梁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