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春秋经解 - 第 2 页/共 28 页

冬宋人取长   围邑逾年而后取甚之故志之也   七年春王三月叔姬归于纪   内女嫁于大夫者不归叔姬嫁于纪季是不归者也而归之何也纪之亡纪季能以酅入齐为齐附庸犹不失有国而叔姬能以妇道自终不失为微国夫人故贤而归之也春秋之例始嫁于诸侯其终见出而来归者始亦不书归不成为妇也郯伯姬杞叔姬是也始虽不嫁诸侯其终犹不失有国而能以妇道自终者则始亦书归纪叔姬是也此春秋褒贬之深意矣【按齐子叔姬见出始亦不书归崔解未及】   滕侯卒   【按本例云失日凡外诸侯卒不书日月者并同】   夏城中丘   内城之也周之四五月夏之二三月方春之时农事始作而用城邑讥夺民时也传者谓凡城之志皆讥似误矣夫城郭之不完不足以为国然则凡城者当视缓急使民以时而已   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秋公伐邾   春秋之例以日月为详畧是故详中夏而畧外域详大国而畧小国详内而畧外详君而畧臣详所重而畧所轻故凡公之所有事者皆以月志其事之重者则以日志盖谨而详之事尊亲之义也其变例者讥也不然欲有所见而云尔此公伐而不月何也公始即位与邾结好而盟今乃亲伐之不正公之始渝盟而亲伐故不月以见讥   冬天王使凡伯来聘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   春秋之例以某归者服之也执而以归者力不足也故以归者名执而以归者不名凡伯不名知其执而以归者也其不言执不与戎人执天子之使也其言伐见凡伯之有徒众也书曰天王使凡伯来聘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再言凡伯若异事然见凡伯之既聘归而后戎伐之也曰于楚丘见衞之不能衞天子之使也   八年春宋公衞侯遇于垂   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庚寅我入祊   凡来归邑未有言入者见郑伯虽使来归之而未定于我盖人民之虑疆之政必待我入然后定也且入邑未有言我者盖上言郑伯归祊下遂言入祊则疑于郑伯入之故加我焉以别之也夫郑伯守天子土地而轻以与人我不度义而受之皆罪矣故加日月以见讥入邑归邑例皆时【按本例云邑人不賔用师入之】   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   辛亥宿男卒   春秋诸侯皆以名卒盖其始嗣位而来告其后或有会盟朝聘交好之事故名在策书及其卒也得以书其名盖慎终也不然则否是以不名卒者七其三在滕其四在杞薛秦宿秦固罕与鲁通而宿特一见于春秋至于滕薛杞皆小国岂或始嗣位而失于赴告其后会盟不与朝聘不时名不载于诸侯之策故其卒不得而书也彼其于交好之义亦薄矣是以不以名卒者七而未有书葬者见鲁亦未尝往会故也   秋七月庚午宋公齐侯衞侯盟于瓦屋   外盟不日传谓诸侯之参盟于是焉始故谨而日之然则凡羣诸侯之盟而莫益于事者岂春秋所与哉   八月葬蔡宣公   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浮来   公与大国之大夫盟则辞为之讳避耻也及晋处父盟不称公是也大国彊与我盟矣公与小国之大夫盟则辞不为之讳不嫌也小国之人非敢盟我我固与之盟尔   螟   冬十有二月无骇卒   春秋内大夫卒三十而阙日者三盖于是不以日月为例然后阙之不嫌矣虽子卒犹有阙日者也   九年春天王使南季来聘   周官时聘以谕诸侯之志则天王使南季来聘可也然终春秋之世王之聘鲁者七而鲁之臣如京师者五则鲁事周之礼可知矣鲁之所以事周之礼薄而周之所以答鲁之礼厚皆失之也故春秋志之以见诸侯之强而王室之弱也凡王使例月此不月以见讥其诸类此   三月癸酉大雨震电庚辰大雨雪   雨雪震电例不日嫌二者同日故别言之周之三月夏之正月而震电非其时志异也   挟卒   夏城郎   农事方兴而造土功讥失时也   秋七月   冬公会齐侯于防   当是时桓公羽父相与谋乱公顾不能靖内难至于身弑而不知乃比年数与齐郑逺会见公之失所务也故不月以见讥十一年时来之会亦犹是矣   十年春王二月公会齐侯郑伯于中丘   防与时来之会则畧之以见讥中丘之会则不讥何也防与时来逺矣而中丘内地且彼逺来会我我无辞焉于公可以无讥矣七年夏城中丘知中丘之为内地也时来郑地防宋地説者以防为鲁地误矣盖不知今年夏始败宋师而后取防也   夏翚帅师会齐人郑人伐宋   六月壬戌公败宋师于菅   不战而曰败未得乎战也宋师之出报翚之伐也   辛未取郜辛巳取防   郜防皆宋邑继之于败宋师之下知其为宋邑也以见公乘人之败浃旬之间而取二邑故书日以见讥取邑例时   秋宋人衞人入郑   宋人蔡人衞人伐戴郑伯伐取之   当是时宋大国也郑不能事大乃与齐鲁比而伐之致宋丧师而失二邑此宋所以怒而入郑也郑之见入有以自取之矣郑尚不知自咎乃复掩其不备而取三国之师春秋恶焉故不月与日以见讥宋衞既去郑乃与蔡人同伐戴郑伯欲报见入之怨故从而伐之掩其不备而取三师焉与取宋师取郑师同义而传者谓郑伯因人之力伐戴而取之误矣戴小国也春秋之例国不言取而言灭灭重辞也无彼之辞也犹火之灭而无见矣取易辞也有彼之辞也言取是于彼而已矣   冬十月壬午齐人郑人入郕   郕伯爵盖次国也故日而后入之然则五年衞师入郕其不日者有以见讥明矣   十有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   夏公会郑伯于时来   秋七月壬午公及齐侯郑伯入许   【按本例云公不能靖内难而顾入人之国亦不知务矣故加日以见讥】   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   公薨何以不地弑也不书弑讳之也有所不忍言也何以不书葬内弑君不葬君弑国乱不得其葬也凡弑君之证有四不书即位继弑君亦不书即位薨不地不葬是也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经解卷二     宋 崔子方 撰桓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春秋之例继弑君不言即位盖曰先君居是位也不得以其道终则已不忍即其位焉尔桓继弑而即位何也桓弟弑兄臣弑君夺其位而有之则亦无事于不忍矣春秋从而书之以见其意且春秋贱桓于桓之事未有讥焉书即位见其大者不治故也   三月公会郑伯于垂   郑伯以璧假许田   其曰假当时之辞也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然春秋不正其名何也夫以物当物是易矣岂曰假之云乎春秋于桓无讥直书其事而义自见焉何言乎许田盖许国之田而在鲁者耳隐公之季年与郑伯入许而逐其君当是时宜有分田焉故在鲁者犹谓之许田也郑人欲修其封疆则鲁之许田固郑人之所欲矣如此而后得其实而三家之説则谓非以璧假田也郑以泰山之祊而易鲁朝宿之邑也天子在上诸侯不得以地相与故为之讳而以璧假为文又非许田讳取周田而繋之许也嗟夫春秋之作所以明当时之是非着褒贬而代赏罚以惩劝于后世今以国恶之故而为之讳乃诡其事而没其实使是非不明褒贬不着而后世不知赏罚之所在而不为之惩劝岂圣人之心哉且凡春秋之所为讳者必将有见也或以其辞而见之或以他事而见之未有没其实焉故善观春秋者以情度当世之事以理逆圣人之言未有不得者也【按章如愚山堂考索引林氏云文武子孙孰非有功而亲者安得皆有朝宿汤沐之邑盖祊近鲁故郑庄来归以结鲁许田鲁隐伐许所得故乘鲁桓簒立而胁取之也意盖本此】   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   秋大水   冬十月   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孔父字也何以不名当时之辞也盖孔父擅贵而专国国人称之不敢以名而以字云尔故春秋因之以见其事焉惟其擅贵而专国此督弑君而遂及孔父也   滕子来朝   【按本例云桓弑逆之人诸侯所共恶今滕子实始修礼而朝事之故加月以见讥】   三月公防齐侯陈侯郑伯于稷以成宋乱   成犹平也与周官调人以民成之之成同义其言以成宋乱何辞不必言以而加以焉伪辞也当时之辞也且防于薄释宋公次于聂北救邢皆不言以此独言以者知其为伪也夫桓公之不肖知宋之乱奸臣惧讨公观衅而动兾得所利故与齐陈郑为稷之防而谋之病其无名乃曰吾为此防用之平宋乱而已三月而为防四月而取鼎其间于宋之事未有与焉然则斯防以平宋乱为名而志在于得赂矣书以成宋乱于上书取郜大鼎于下则贪伪之迹较然不疑岂假吾讥贬之文而后见之防是以孔子因当时之辞而直书之以不没其实焉与书以俟陈人蔡人同意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大庙   桓无讥亦直书其事而已宗庙之事故以日志也   秋七月杞侯来朝   桓之不肖弑君自立固宜诸侯所疾也侯乃屈体而朝焉岂小事大有所不得已与然又不能尽礼以事之轻侮不肖之人自取兵入之祸以杞侯为过矣桓无讥讥其与桓者而已不月入而月侯之朝凡以见讥故也【按下文入实书月此云不月误】   蔡侯郑伯防于邓   九月入   传曰入讨不敬是也彼有以自取之矣讥在杞侯也犹卫师入郕宋人卫人入郑讥在郕郑也是不月者也春秋以例见者不疑矣且春秋有所谓大国者晋宋齐秦之属是也有所谓次国者陈蔡卫郑之属是也有所谓小国者曹许邾杞之属是也又有所谓附庸防国者向极鄫鄅之属是也故春秋之例于小国则畧于次国则详于大国益详而于附庸防国则益略独于其事之尤重然后详焉以为有国者之祸莫重于入防故小国与防国之入灭例皆月凡以着其重也   公及戎盟于唐   冬公至自唐   凡公行致者臣子之辞也殆其往而喜其反故观其致之疏数则时之盛衰君之贤否可考而知矣隐之不致者例也桓之不致者故也何则当春秋之始天下未至于甚败乱鲁犹有周公之遗徳而隐又贤君其行不至于甚危其臣子以为安故隐凡十一出而未有致者至桓之不肖内行簒弑之祸天子不能讨诸侯不能禁肆然不忌数出为防假田受赂背盟助簒亲不类之人叛天子之命其行皆甚恶未有一不可致者也然其不致者可知矣盖曰桓弟弑兄臣弑君而立乎其位危莫甚焉则其余莫足致也且以为其义不足以臣子致焉尔虽然非事君亲之义故以其甚危者三而致之以教后世为臣子者不可以恶逆絶其君父也是以莫危于背中国而亲外裔伐正而助簒逆与入人之国而见杀故此与戎盟则致十六年伐郑则致十八年丧至自齐则致也见臣子以是为惧矣桓与戎盟固罪也则致隐与戎盟亦罪也则不致春秋贱桓故以不致隐者而致桓然后知桓之行皆在所致其不致者故也春秋之义不嫌同辞故隐以不致为美桓以不致为恶也善观春秋者亦深考其志而已矣其致何以不月盖其盟也略则其致也亦畧春秋之例也【按本例云内地例不致其致者例不月文十七年至自谷定十年至自围成是也唐内地】   三年春正月公防齐侯于嬴   夏齐侯卫侯胥命于蒲   其曰胥命何盖相命也古者朝觐宗遇防盟之礼皆同于王及周之衰诸侯强大国自为政上无所出命下无所禀令防遇不同于王盟约各私其国于是有相见郤地之防未及期相见之遇涖牲防血之盟皆非先王之制也然犹有主其事者故春秋因而为之法凡防者外为主及者内为主如曰公防某侯于某彼欲防也彼为主焉如曰公及某侯防于某我欲防也我为主焉则主者制命而主之者听命今曰胥命于蒲则齐侯卫侯失宾主之道也盖二君者不能相下莫适为主防遇之礼不修盟约之好不讲苟然以事相命而已是匹夫之行也故春秋志之以见讥焉   六月公防侯于郕   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   公子翚如齐逆女   三家皆谓翚与桓弑隐者也于春秋有见焉故翚两见于隐之篇而皆贬其族是也盖曰是隐之罪人耳夫弑君之罪终不可赦今于此则称公子何也盖桓公与之同恶不以为罪反亲任之使出聘逆女故文无所贬而义自见焉夫春秋于桓无讥则与之同恶者亦不讥矣盖不讥所以深恶之也春秋之例逆夫人例月以为国之重事惟不正其使大夫逆然后不月以见讥然则公子翚之逆女例不月也   九月齐侯送姜氏于讙   诸侯非民事不越境而齐侯送姜氏于讙见齐侯之失正矣讙鲁地   公防齐侯于讙夫人姜氏至自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