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春秋经解 - 第 1 页/共 28 页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五   春秋经解       春秋类   提要   【臣】等谨案春秋经解十二卷宋崔子方撰子方涪陵人字彦直号西畴居士晁说之集又称其字伯直葢有二字也朱尊经义考称其尝知滁州曽子开为作茶仙亭记经解诸书皆罢官后所作考子方宋史无传惟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録称其于绍圣间三上疏乞置春秋博士不报乃隠居真州六合县杜门著书者三十余年陈振孙书録解题所载大略相同朱震进书劄子亦称为东川布衣彞尊之说不知何据惟永乐大典引仪真志一条云子方与苏黄游尝为知滁州曽子开作茶仙亭记刻石醉翁亭侧黄庭坚称为六合佳士殆彞尊误记是事故云然欤考子方着是书时王安石之说方盛行故不能表见于世至南渡以后其书始显王应麟玉海载建炎二年六月江端友请下湖州取崔子方所着春秋传藏秘书绍兴六年八月子方之孙若上之是时朱震为翰林学士亦有劄子上请当时葢甚重其书矣子方自序云圣人欲以绳当世之是非着来世之惩劝故辞之难明者着例以见之例不可尽故有日月之例有变例慎思精考若网在纲又后序一篇具述其疏解之宗防大抵推本经义于三传多所纠正如以晋文围郑谓罚其不防翟泉以郕伯来奔为见迫于齐以齐侯灭莱不书名辨礼记诸侯灭同姓名之误类皆诸家所未发虽其中过泥日月之例持论不无偏驳而条其长义实足自成一家所撰凡经解本例例要三书通志堂经解刋本仅有本例今从永乐大典裒辑成编各还其旧自僖公十四年秋至三十二年襄公十六年夏至三十一年永乐大典并阙则取黄震日抄所引及本例补之其他本例所释有引伸此书所未发或与此书小有异同者并节取附録而卷袠书名则并遵宋史至子方原书经文已不可见今以所解防证知大略皆从左氏而亦间有从公谷者故与胡安国春秋传或有异同焉乾隆四十六年九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臣】陆 费 墀   春秋经解自序   始余读左氏爱其文辞知有左氏而不知有春秋也其后益读公羊谷梁爱其论説又知有二书而不知有春秋也左氏之事证于前二家之例明于后以为当世之事与圣人之意举在乎是矣然考其事则于情有不合稽其意则于理有不通意者传之妄而求之过欤乃取春秋之经治之伏读三年然后知所书之事与所以书之之意是非成败襃贬劝戒之説具在夫万有八千言之间虽无传者一言之辩而春秋了可知也或曰舍三传则春秋之事不见不见其事而自为之説是诬也虽然彼恶知三家之善诬也哉或先经以始其事或后经以终其説曰某日为某事某人为某辞其详至于数百千言又臆圣人之意此某事也讳之而后云某也此某为之也欲有所见而后云某也观之经则简畧而难知寻之传则明白而易见故后之学者甘心于见诬而有志之士虽有疑于其説欲质之而莫得其术于是是非蜂起各习其师务立朋党以相诋訾甚于操戈防而相伐也岂不悲哉彼恶知古今虽异时然情之归则一也圣贤虽异用然理之致则一也合情与理举而错诸天下之事无难矣且尝谓圣人之辞至约也然而不惧后之人惑者何也恃情与理以自托其言而传之于后世后之贤者亦恃情与理而能知圣人于千百世之上而不疑六经之传由此道也且圣人之有作欲以绳当时之是非着来世之惩劝使人皆知善之可就而罪之可避也故明着之经今曰考之经而无见必待传者之説而后明是圣人之经徒为虚文而已且圣人岂必后世有三家者为之传乎其无为传则春秋遂无用于世矣假如圣人知后世必有为之传者岂不曰吾经之不明则传者得为异説以纷纶吾辞吾辞将不信于后世安得不为此虑也耶是故其辞必完具于一经之间其事必完具于一辞之中虽然圣人岂敢以一辞之约而使后世之人晓然知吾之所喻哉故辞之难明者则着例以见之例不可尽也则又有日月之例焉又有变例以为言者然后褒贬是非之意见矣夫事之多变则辞之不同例之不一与日月之叅差不齐盖不可胜视及其慎思而精考则若网在纲举而振焉顺乎其有条理也圣人以辞与例成其书以情与理而自托其言则所以虑后世者亦至矣辞与例其文也情与理其质也文质不备君子不为完人文质不备春秋不为完经世之学者舍情理而专求乎辞例之间是以多惑而至于失也左氏之失也浅公羊之失也险谷梁之失也迂左氏求圣人之意而不得一皆以事言之而畧其褒贬故常取于近而失之浅公羊谓圣人欲以成后世法必有惊动人之耳目而难言者故常志于难而失之险谷梁谓圣人苟致意焉不当浅近易知必有委曲而深者故常求于逺而失之迂虽然是三家之失其又有説左氏自以为所传当时之事足以取信于后世虽失之浅而不嫌公羊谷梁自以为传当时之事畧矣不得不为险迂之论以自见呜呼学圣人之道而方且以自见为心宜其不合而多失也今余非固薄三家之论以为三家之论不去则学者之疑不决而圣人之经终不可复见故度当时之事以情考圣人之言以理情理之不违然后辞可明而例可通也于经之下各析而解之名曰春秋经解噫后之君子其有意于情理之説乎吾言其有取焉尔其无意于情理之説乎吾言其有罪焉尔   朱震劄子二通   故东川布衣崔子方当熈宁间宰相王安石用事不喜春秋之学正经三传不列学官是时颍隂处士常秩号知春秋尽讳其学追逐时好况不知者乎逮于元丰习已成俗莫敢议其非者而子方独抱遗经闭门研究着春秋经解本例例要三书相为表里自成一家之言以遗子孙人虽云亡其书尚存欲望朝廷下平江府于崔若家缮冩投进   翰林学士知制诰兼侍读兼资善堂翊善朱震先奉指挥准中使降出崔子方春秋经解一十六册令震校正者震契勘熈宁元丰间王安石独任私意诬蔑圣经春秋大典不得列于学官一时学者以治春秋为讳而子方独抱遗经闭门讲习专意著述究见本防而自成一家非特立独行之士不能如此今子方虽没其后尚存欲望敷奏特赐旌褒以劝来者奉圣防与一子恩泽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经解卷一     宋 崔子方 撰隐公   春秋何以始于隐公昔孟子有言世衰道微邪説暴行又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惧作春秋又曰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考乎其时验乎行事则始隐之义可得而知矣平王东迁周室衰微黍离既降而诗不作隐桓篡弑而鲁国乱文武之道坠地而周公之业衰矣孔子伤周道之不复愍圣王之不作于是修鲁史以明是非正褒贬而代赏罚上以承三圣之绪下以着万世之宪使乱臣贼子有所畏忌而不敢窃发此春秋所为作而始隐之义也   元年春王正月   春秋谓一年为元年元者本也谓一月为正月正者正也言人君即位必奉元以端本体正以从事也古之人君莫不然故书称大甲元年正月上日是也【按大甲元年语见书序】春秋之义惟书王于二者之中而后圣人之意见矣虽然春秋因鲁史而成文而春秋不为鲁作其文则鲁史而其义则有王者之法存焉故孟子曰春秋天子之事也是以于岁之首必书王以见赏罚之事必自王者出故曰元年春王正月也其先曰元年春而后曰王正月何也盖事必继月以见其年则鲁君之年而其事则有王法治之云尔然则隐何以不书即位凡弑君不即位也盖不以其道终犹不能即位云尔闵不书即位亦是也按春秋不即位者有二弑君不即位继弑君亦不即位弑君不即位不得以其道终也继弑君不即位不忍以其道始也   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   仪父名也微国之君未王命例不书爵而名介葛卢郳犂来是也何以知仪父之为名公孙归父季孙行父之徒皆名尔且天子之元士视附庸宰咺石尚皆元士而名之则附庸之君未王命而书名者盖其宜也其后王命则曰邾子克而列于小国矣传乃谓始与公盟故襃而字之【按此公羊传説也此书凡引三传统谓之传盖以三传习见之文不复别白今仍其旧】则桓公与仪父盟于趡又何以襃之耶春秋襃贬代王者之赏罚赏罚不可轻用而传者轻以襃贬与人岂圣人之意哉周官虽有盟载之事然诗刺君子屡盟则夫不自信而区区以盟诅相要者春秋之所讥也公始即位不能自信而顾与邾为盟卒又渝之故不日以见讥公盟例日   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   克仅胜之谓也犹曰郑伯败段于鄢云尔以见段之有徒众而与郑伯敌也郑伯不胜其母之故致段失道而弗制至于用兵仅能逐之则郑伯之胜段难矣春秋欲见其事故变杀之名而谓之克也夫兄弟之间且至于用兵见郑伯之失教也不称弟段失为弟之道矣虽然何以知段之为弟盖圣人以六经相为表里叔于田之诗存则段为弟可知矣春秋微国之败例月段之有京以其众敌犹之微国故例亦月也   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   宰姓咺名天子之上士也凡天子之上士例称名刘夏石尚之徒是也此盖与宰周公宰渠伯纠称宰者异矣仲子者何惠公之妻而隐之母何以不称夫人继其先君不称夫人不疑也则异乎秦人归僖公成风之襚矣成风不继之庄公妾不得继其先君母以子贵故继之僖公云尔王使荣叔归含且赗不称天王以天王之尊而下赗诸侯之妾以王为不天矣而惠公仲子之赗于王无讥焉则其为夫人明矣然则何以不称諡古者妇人犹质或諡或不諡是以春秋内女皆不諡惟宋共姬则諡内夫人虽諡而仲子则不諡且如左氏称惠公元妃孟子亦不諡也故仲子之不諡无足疑者而或者遂以不諡为妾辞成风定姒亦妾耳而皆称諡何哉【按书王始此故称天王非无讥也隐母之说尤无据】   九月及宋人盟于宿   春秋之例大国之卿书名其大夫称人于内亦然然内不可以称鲁人故没而不书直目其事而已   冬十有二月祭伯来   祭国伯爵天子之上大夫而有国者也不称使不目其事以为私行也为天子之大夫而私觌诸侯罪矣故月之以见讥凡来例时   公子益师卒   【按本例云失日后内大夫卒不书日者并同】   二年春公会戎于潜   不正公之会戎故不月以见讥公会例月【按本例云兼讥丧会】   夏五月莒人入向   无骇帅师入极   无骇我大夫之未命氏者也向极皆附庸微国   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   凡外盟例月与戎盟则例时公盟例日与戎盟则例月春秋尊中国而贱外裔详畧之例当然也桓二年戎盟不日是其例矣此变例而日之盖以深讥乎公之始与戎好也夫外裔交侵中国背叛礼义弛絶事变将穷君子有忧焉记春秋之始而有以启乎外裔者隐公之罪也   九月纪裂繻来逆女   春秋之例天子曰逆王后诸侯曰逆女大夫曰逆某姬今裂繻来逆女知其为君逆也然则何以不称使不正其不亲迎故不与使也逆王后自天子之辞言之逆某姬自我之辞言之逆女女通称也盖交言之此尊卑之异辞也【按程传云亲迎者迎于所馆岂委庙社适他国乎此条讥不亲迎误】   冬十月伯姬归于纪   妇人既嫁外父母家而内夫家故谓嫁曰归而谓归曰来其出也有归宗之义故其谓出曰来归也   纪子帛莒子盟于密   子帛盖裂繻字也当时之辞也传曰盟于密鲁故也鲁人以其为我而盟故贵而字之史从而书焉当时以为宠而春秋因之以见其恃贵专命之罪云尔裂繻受命逆女为鲁之故而遽与莒盟则其恃贵而专命可知矣故凡春秋诸侯之臣有变名而字者皆见其专僭之罪也【按本例云离盟不月后不书月者并同】   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   隐之妻也不书葬盖未葬也以桓王之崩七年而后葬则子氏未葬或有故尔隐之薨犹不葬则夫人遂不得葬乎   郑人伐衞   三年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   其不言朔不食朔也【按后序云日食不系朔与日者阙也与此自相违异】   三月庚戌天王崩   夏四月辛卯尹氏卒   二传曰尹氏从二传为尹氏当时之辞也春秋因之以讥其世焉昭二十三年书尹氏立王子朝二十六年书尹氏以王子朝奔楚皆讥世卿专权之祸又诗称尹氏大师王谓尹氏则尹氏世卿也久矣故知因当时之辞明矣凡天子之大夫卒不赴其有好于我则赴王子虎刘卷是也今尹氏于鲁未有好而赴之见尹氏之世而专明矣不然春秋之前有好于鲁乎   秋武氏子来求赙   赙丧事之用非所求也求之为言未必得之辞也讥在周矣其称武氏何见其世也犹尹氏之称也其曰子盖未命者未命而且出使则世可知矣不称使见武氏之专也不然王在丧不命使欤   八月庚辰宋公和卒   春秋之义尊天子卑诸侯抑大夫故凡日月之例因尊卑以为之详畧而莫有同者惟天子崩公薨诸侯卒与内大夫内女卒则莫为之例盖以为人之善恶见于其行事亦无俟于卒葬而后为襃贬故其或日或不日或月或不月皆因当时赴告之详畧与旧史之完阙而书焉且春秋于他事必谨日月之例而独于卒葬则自天子至于大夫尊卑外内一皆同之凡以见其不为例尔使后之学者于此不以例考则春秋可通而无至于惑矣且诸侯不以日卒者三十六而多在曹滕邾莒之小国如曹之书卒者十而其不日者九岂非小国赴告之礼不备欤不然何曹之不日者独多也   冬十有二月齐侯郑伯盟于石门   癸未葬宋穆公   春秋诸侯之葬八十六其得日者才十有二而已何其阙之多也春秋之乱惟征伐会盟之事是急而所谓卒葬之重事犹或畧之是以赴告之不备如此且又一国之事一使之失辞则其日月遂不可复知夫以天王之尊其不赴崩者三不赴葬者七况诸侯乎故诸侯不赴卒与赴卒而不赴葬者盖不可胜数由是言之则葬之阙日何足多怪且其得日者十二而皆在齐晋宋衞之大国岂非大国然后赴告之礼为备欤盖春秋于此不以着例然后阙之多不嫌也凡书葬之例不言某葬某公而言葬某某公者内辞也以见赴告之使来吊赙之礼往以鲁恩义所及而后葬之也如公子遂如晋葬晋襄公公孙归父如齐葬齐惠公叔弓如宋葬宋平公之类是也其不书其人则使者微不道焉故也其不葬者外不来赴内不往会策书不得而纪焉   四年春王二月莒人伐杞取牟娄   春秋之志或曰侵或曰伐此司马九伐之法二者而已司马之法因其罪而为之名春秋之时征伐自诸侯大夫出岂能以义正人之罪哉然其取二者何也曰伐者以人为主曰侵者以地为主盖斩伐其人民则谓之伐侵掠其土地则谓之侵伐非不侵也以斩伐多者言之侵非不伐也以侵掠多者言之周官之法贼贤害民则伐之负固不服则侵之贼贤害民者有其人故伐其人负固不服者恃其地故侵其地亦春秋之意也虽然凡师之出其杀人者多其取地者少故春秋书侵者才六十而书伐者至于二百一十三也今曰莒人伐杞取牟娄盖既行斩伐而又取其邑也取邑则侵不足以言之矣外伐例时此为下戊申月也凡先事不当月而下事当日与月者则于先事月之着事之先后不嫌也其诸类此   戊申衞州吁弑其君完   州吁何以不氏与族非公子而未命氏者也凡弑君卿书名大夫称人士则畧而不书弑君之恶不贬而自见故文无所贬夫君虽不道臣不得而弑也故亦无累君之文直目其事而已而三家之传务为异説以失圣人之意使后世奸臣贼子得以借口而为乱者三家啓之也【按三家异説如左氏宣四年传云凡弑君称君君无道公羊文十八年传云称国以弑者众弑君之辞谷梁成十八年传云称国以弑其君君恶甚矣之类】且易曰臣弑君子弑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由辩之不蚤辩也则夫被弑之君春秋岂固与之是以内弑君不书即位犹曰不能终其位云尔   夏公及宋公遇于清   周官有朝觐宗遇会同之礼春秋之时文不足也故一皆谓之朝会而所谓遇者特志其相遇而已礼记所谓未及期相见曰遇者是也当是时诸侯不信期会失时故有未及期而相见者犹诗所谓邂逅相遇云尔凡遇之志皆讥也故不月公之行以见之   宋公陈侯蔡人衞人伐郑   秋翚帅师会宋公陈侯蔡人衞人伐郑   翚何以不称公子为弑隐公贬也于是时翚未有罪何遽贬乎盖曰是隐之罪人耳虽然以理言之当于弑隐之后贬然见于桓之世方书其族以见桓与之同恶而不以为罪故不得不于隐之篇贬也或以为大夫之未命氏者误矣且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之子然后始命以氏今翚固公子也何以谓之未命氏乎则其为贬明矣   九月衞人杀州吁于濮   州吁弑君其不以国讨之辞言之何也州吁自立为君矣称人以杀以见弑君之罪举国之人皆得杀之云尔其地者何也州吁知国人将谋已不安其位故避难于濮春秋不失其实焉齐人杀无知则不月此加月见衞人不即讨贼逾八月而后仅能杀之云尔讨贼例时   冬十有二月衞人立晋   嗣子有常位未有书立者此书立又不称公子见其不正而不当立也书曰衞人立晋盖曰衞国之人立之耳于义则非所宜立矣尹氏立王子朝亦是也虽然春秋之时以不正而立者多矣何独于此乎见之春秋于其有争夺之患然后正名分以治之如突归于郑郑忽出奔衞曹羁出奔陈赤归于曹莒去疾入于莒莒展舆出奔呉公伐齐纳子纠齐小白入于齐之类是也   五年春公观鱼于棠   二传曰观凡搜田之事不言公搜于比蒲搜于昌间之类是也今观鱼称公与公狩于郎同义见公独行而不与国人同之也不正公之独行故不月以见讥   夏四月葬衞桓公   秋衞师入郕   入重辞也夫以兵入人之国必败其城郭犯其宗社辱其君臣以入为重故谨而日之是以大国次国皆以日入惟小国微国然后以月入郕次国而不日入何也春秋入灭之例有当日月而不日月者以为其国有以自取之今郕不以日入知郕之有罪焉尔传曰衞之乱也郕人侵衞故衞师入郕夫利人之国之乱而欲得志焉者取祸之道也春秋深恶其为故不月与日以见讥   九月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   仲子隐之母也隐有孝心故别为其母立宫而祭之此古人所以戒祀无丰于昵而后世有原庙者起于此乎传曰天子八佾诸公六佾诸侯四佾献六羽僭诸公也初者始事之辞立宫立武宫讥非所立也此不曰立仲子之宫盖兼讥献六羽考仲子之宫故献六羽也考宫例日其不日以见讥   邾人郑人伐宋   螟   【按本例云星孛雨雹雨木冰无冰螟螽之类不着例于月有之则月志于时有之则时志志事之实见灾之久近异之疎数也】   冬十有二月辛已公子彄卒   宋人伐郑围长   六年春郑人来输平   二传曰输平当从二传为输平输犹致也盖郑人欲致成于我也夫平之为义所以释前日之怨鲁于郑有狐壤之耻郑于鲁有见伐之怨二国于是交怨方是时鲁亦大国也郑固欲求好于鲁恐鲁以前日之怨而未听故来输平鲁于是受之越明年而郑伯使宛归祊又明年为中丘之会相与伐宋又明年为时来之会相与入许至桓公元年郑伯以璧假许田而盟于越矣此足以见郑人输平之意也而传谓堕其成者误矣夫狐壤之耻见伐之怨前日之成固已败矣何为更致使而告絶也哉暨齐平及郑平书已平也此未平也来致平之意而已其不言郑伯使何也春秋于凡卿来则以君命言之于人则否盖卿尊矣不以君命言之则嫌也人则微也不以君命言之不疑矣   夏五月辛酉公会齐侯盟于艾   秋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