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传折诸 - 第 44 页/共 71 页

史记孔子世家昭王将以书社地七百里封孔子索隠曰古者二十五家为里里各立社书社者书其社之人名于籍盖以七百里书社之人封孔子从此推算书社三百乃七千五百家今景公欲以千社待昭公则三万家矣   寡人将帅敝赋以从执事惟命是聴   严开止曰景有代兴之心而有好名之癖北燕伯出奔齐齐终纳燕伯于阳莒郊公出奔齐齐伐莒而纳郊公今公不之晋而之齐齐以为是将有托于我也鲁若迎其机而用之未必不伐季齐而伐季晋亦何至党季以敌齐哉自有齐君无信不如早之晋之言而用齐之机鲁已自失之矣是则子家子之过也且其时主孙齐者臧昭伯也昭伯率从者为盟书曰戮力壹心好恶同之缱绻从公无通外内此亦卫成公之武子也而子家子必与之异观其用意以为弥缝季氏可以通外内以复公而抑知季之为季岂子家子所能致哉故公之误不在不之晋而之齐而在不善用齐善用齐则梁丘据者即为昭用而不为季用矣是在所以用之而已矣   且齐君无信   景公尝伐北燕纳燕简公晏子曰吾君贿左右谄防作大事不以信未之可也果受贿不克而还故知昭公倚之终必无成   将安众而纳公   诸侯之亡而复国者卫成之入以周歂冶厪献以喜右宰谷郑厉以傅瑕为王室靖祸虢公郑伯实纳惠王晋侯纳襄王若卫出公借越师以求入而公文要公孙弥牟终拒之要未有逐君之臣旋即纳君者今叔孙婼之谋与末后晋荀跞之防苟且调停貌从心拂使果行之是君是臣安得晏然而已乎古人固有伊尹太甲之事而昭公必不能以意如为伊尹后世则有刘正彦苖傅废髙宗旋复辟二逆骈诛意如之虑此祸也审矣此出一君必立一君季氏居国临民主祭并不议立新君竟使国中数年旷然无主惟厉王流彘共和摄政髣髴近之盖意如隠然以此自拟有以知昭公之必不能复入也   使祝宗祈死   赵子常曰昭子有纳公之心轧于季氏不克而自杀原其志盖内畏臧郈及羣公子欲兼存季孟相为唇齿而已使其能以已邑为公邑已众为公徒外请齐晋宋卫以讨季氏而纳公季虽强亦必为戮否则出奔事之可必惜其蔽于患失而徒死也   又   昭子以死殉君忠之盛矣不讨鬷戾殊不可解岂亦如季氏之南蒯阳货耶   左师展将以公乗马而归   朱愚庵云此后世骑马之始按公羊传齐侯唁公野井以鞍为几与此言乗马相合当时固已有单骑者   使熊相禖郭巢季然郭卷   筑城曰城常语也为郭曰郭他书所未见   以币锦二两   累瓦编曰左传丰贾以币锦二两遗子犹注云二文为一端二端为一两所谓疋也二两者二疋也公羊传乗马束帛注云束帛谓三纁二三法天纁二法地与左传注合   髙齮能货子犹   东莱曰齐侯欲纳昭公申丰以货如齐终能转移伐鲁之谋病根却在梁丘据上鲁之家臣虽在千里之外亦能逆知齐侯病根所在而投之毫发不差栁子厚论梁丘据言能尊信晏子至与之作賛当时固有所激然亦不识他大奸所在以晏子之介亦自被他移换了   又   春秋为乱臣贼子而作然自灵景以前惟郑突楚弃疾以诸公子簒夺得国自余卿族躬蹈大逆鲜有保全者崔杼归生皆斲棺于没后栾书赵盾子孙诛夷未始不以讨贼为名逐君幸免如孙林父亦终身不敢入国盖犹有恐惧之心焉自意如逐昭公而齐梁丘据晋范鞅荀跞为之系援陈常弑简公鲁三桓以为不可讨褚师比公孙弥牟逐出公越皋如纳而弗克列国大夫声势相倚欣欣然各萌嬗代之心而人君有余及死乎之问若王琨之频见此事冯道之歴事四朝可悼叹也已   不知天之弃鲁耶   为爽鸠而不死其乐若何继宋公而死其惧若何君畏死即以死惧之奸谀之巧行其术若此   师及齐师战于炊鼻   孙琮曰炊鼻之战不书以为不成战也子犹入平子之货其止齐侯纳公归之于天惧之以死而季有外援矣公孙朝伪降齐人而鲁备已成野泄冉竖顔鸣等皆效命于季不力战以犯齐怒而季有内助矣季氏外内皆固公则叔孙婼已死子家羁弗聴而公徒臧昭伯之类皆妄庸人也徃歌来哭能不应乎童謡耶   平子曰必子疆也   观此知鲁季齐田声势相倚   使女寛守阙塞   服防曰伊阙大禹疏川通水两山相对望之若阙伊水歴其间北流故谓之伊阙春秋之阙塞也   国有外援不可渎也   公子壬秦出也后吴入郢秦遣师救之楚国亡而复存昭王出而复入皆借此外援之力子西非特让楚于一时实兴楚于战国二百二十年之久厥功伟矣   奉周之典籍以奔楚   周礼在鲁周公之旧也此之典籍大约东迁以后者为多为典坟丘索所不及屈宋之文采继三百篇而为楚风文教自北而南其气数为之乎   王子朝使告于诸侯   媿庵録曰援引周典歴歴不爽词采偪人聴者失真子朝可谓奸人之雄哉汉人檄文多祖此体   万民不忍居王于彘   刘光伯曰不忍王之虐也夏书因民勿忍距于河即民不堪命之解   防王奸命   竹书纪年申侯与鄫人犬戎杀王及王子伯服又云申侯鲁侯许男郑子立宜臼于申虢公翰立王子余臣于携二王并立平王元年王东徙洛邑晋侯郑侯卫伯秦伯以师从王入于成周二十一年晋文侯杀王子余臣于携传所谓携王者也杜注以伯服为携王非   又   亭林云携王之携乃是地名犹厉王流彘诗人谓之汾王或以諡法怠政交外曰携非也梁元帝用尚书左丞刘谷议諡其兄邵陵王纶为携王取此名而义不同   生而有髭   皇览灵王冢在河南城西南柏亭西周山上盖以王生而有髭而神故諡灵   子朝干景之命   闵子马一言所谓大君有命一时之内而单刘外而晋及诸侯后日之为经为传奉行而尊信惟以此耳传于王入庄宫子朝布告诸侯之下而结以此言使万世尚论者知共主之有归异论之可息史家捴论法也   齐有彗星   晏子春秋公望睹彗星召伯裳骞使禳去之晏子曰此天教也日月之气风雨不时彗星之出诏之妖祥以戒不敬君若设文而受谏谒圣贤人彗星将自亡今君嗜酒而并于乐近防好优何暇在彗孛又将见矣   如君之言其陈氏乎   晏子公曰后世孰践有齐国者对曰田无宇之后为几公量小私量大以施于民其与士交也用财无筐箧之藏国人负携其子而归之若水之流下也夫先与人利而后辞其难不亦寡乎   陈氏而不亡则国其国也已   韩非子外储篇亦载此一事而论之曰景公不知用势晏子不知除患国者君之车也势者君之马也夫不据以禁诛擅爱之臣而必得厚以与争名是不乗君之势不因马之利舍车而下走者也按陈氏之厚施结民晏子于请继室晋平之时与叔向防语而叹之至此三十年矣加以栾髙出奔陈氏势堪耦国景公以君位之尊犹可以废之逐之彼弑逆如崔庆一经诛夷举国帖然宋讨华向卫灭孙国势以安礼可为国守经而非用权迨景公没而陈氏然簒齐实由景公晏子知之明而奋之不勇韩子虽刻薄寡恩之论以之治僣逼之臣诚有当也   惟礼可以已之   朱子曰齐田之事晏平仲言惟礼可以已之不知他当时所谓礼如何可以已之想他必有一主张 春秋权臣得政者皆是厚施于民故晏子对景公之辞曰在礼家施不及国乃先王防闲之意   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   晏子君令臣共数语与孔子告景公君君臣臣之语符合皆为鬻姒子荼阳生发也非宫闱之乱不足以召外廷之变斯语也石碏以谏卫庄辛伯以规周公忌父而蹈其祸之彰明较著者晋献齐桓郑庄鲁庄以迄于晋景终春秋之局矣其统名皆曰礼论礼最详者此篇及子太叔对赵简子管敬仲先告齐桓公以礼结诸侯北宫文子女叔齐一则论仪与礼之辨一则言仪即礼之所自出孟僖子使其子从仲尼以学礼惟记有之天下之达道五夫子之言也是礼也即所谓道也礼记曽子子夏子游子贡皆问礼于孔子孔子亦问礼于老耼而得其说者荀子之为书亦惟论礼宋儒精言之而曰道道者礼之所从出也言天命率性之道不若言达道五之道愚智贤不肖皆可共由也   左传折诸卷二十三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十四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昭公   帅师围潜   地理志庐江有潜县天柱山在南正义曰潜故城在夀州霍山县东二百步   以舟师及沙汭而还   班孟坚谓蒗荡渠首受泲东南至陈入颍其一水自百尺沟分出东南流至义城县而南注淮谓之沙汭义城今懐逺也   王使甲坐于道   媿庵録曰写得精神字琢句錬而又劲快此荆轲传之祖   执羞者坐行而入   注坐行膝行朱子集跪坐拜说引仪礼坐取爵坐奠爵礼记坐而迁之一坐再至武坐致右轩左老子坐进此道而曰凡言坐者皆谓跪也又引庄子跪坐而进之谓跪与坐有小异独未及膝行之为坐行史项羽纪已破秦军项羽召见诸侯将入辕门无不膝行而前无敢仰视吴王僚之执羞者亦若是也   社稷有奉国家无倾乃吾君也   中说董常问元经之帝元魏文中子曰天地有奉民生有庇即吾君也与季子之言如出一口孔子以有吴延陵君子表其墓盖深许之太史公传伯夷韩子为之颂所谓易地则皆然并行而不相悖王荆公曰使伯夷不死以及武王之时其烈岂独太公哉则大敝伤道名教罪人矣   甲在门矣   刘粲欲图刘义诈称中诏使衷甲以备非常义从之粲与靳准白汉主聪曰太弟将为乱已衷甲矣聪使粲以兵围东宫诛其官属及义所亲厚大臣数十人废义为北部王防杀之而叔孙氏之臣驷赤谋逐侯犯亦诳之多舎甲于门以惊众   范献子取货于季孙   春秋之世乱臣贼子众矣然宻谋则犹欲掩其迹广坐则不敢托诸言盖皆有愧耻恐惧之心焉未有如此之党恶罔上言之不怍者   事君如在国   万充宗曰郑蔡仲出昭公则立突卫泄职出惠公则立黔牟孙出献公则立剽彼于故君则义絶于新君犹禀命其实擅自废置桀骜不臣而其名犹借于大过易位之权也今意如不改立君自行君事鲁无君者八载说者谓惧公议之见讨未敢无忌惮是惑于季孙事君知在国之语而不察其为党恶之诬词耳自扈之防士鞅为此言于是意如每嵗买马归从者之衣屦于干侯以实之无识之徒信以为事君如在国也噫果事君如在国何以围成而成拒居郓而郓溃果事君如在国何以货子犹而鄟陵徒盟赂士鞅而防扈无成果事君如在国何以如齐而齐不见礼如晋而晋不使入不特穷之于封内又极之于所徃卒使控诉谁因容身无地栖栖中路客死干侯意如俨然改玊改步入庙主鬯内欺臣庶外固党援无君之名而有君之实噫是尚不谓之无忌惮者乎吾谓自春秋以来权臣世济其凶专恣横逆未有如季氏尤未有如意如者若以不改事君而寛其责是徇于流俗而不察当时之情实者也   孟懿子阳虎伐郓   斯师也何为乎来哉春秋失国之君多托处境内郑厉居栎卫献居夷仪区区之郓不容栖息而以兵逐之公徒败而展转齐晋间复如郓如干侯季氏乃姑容之盖十七年诸侯防扈谋纳公方为意如之所畏忌故驱之尤亟也阳虎与师真季党恶故其后叛季不得与南蒯不狃同忠   进胙者莫不谤令尹   愚庵曰进胙国中祭祀也谤诅于进胙之时欲神之聴之也恶之极矣   夫无极楚之防人也   天生奸慝以祸人国飞亷恶来番棸蹶楀递降以逮春秋优施乱晋伊戾误宋伯噽亡吴管仲之仁不能去竖刁史鱼之直徒抱憾于弥子吾独惜夫沈尹戌者能除费无极鄢将师一时稍快廓清矣卒至郢都颠覆身不免于雍澨之布裳裹首故奸人常幸而贤者常不幸也悲夫   子仲之子曰重为齐侯夫人   公子憖谋逐季氏不能而奔齐生女曰重为景公夫人因燕而请见鲁君其意似亲其礼则媟迨后髙张来唁主君之称其卑昭公有渐矣当野井初孙之时子家子早有千社为臣之叹笺注谓昭公仅得千社而臣之非也乃谓景公欲以千社臣鲁君耳应龙困于潢汚鱼鳖媟之失意景象可为于邑   晋祁胜与邬臧通室   梧冈曰祁胜邬臧淫乱之法古所未闻祁盈身是家公执而戮之宜也于国何与即云专戮家臣不为无罪然岂至灭族乎祁大夫之贤世济其美犹将十世宥之今壹不免其孙晋国失刑何至于是盖是时六卿擅晋分裂公家并兼私邑专自封殖人之瘠已之肥也祁氏有家祸而诸卿相与私庆于室矣谓可以因而毙之一鹿踣而众犬乐一鼠腐而羣鸱喜他日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氏之田以为三县不入于国而入于私家盈实无罪田为之罪不独荀跞受赂而诸卿亦皆利之不然祁氏之祸何无一人平反者其后知韩赵魏四家共逐范中行氏而分其地魏赵韩三家又共灭知氏而分其地世变至此为已亟矣   遂灭祁氏羊舌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