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孟精义 - 第 7 页/共 45 页

侯曰喜其寿而惧其衰人子之心也   尹曰知亲之年喜其寿惧其衰也   子曰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   范曰君子之于言也不得已而后出之非言之难而行之难人唯其不行也是以轻言之言之如其所行行之如其所言则出诸口必不易也   谢曰此非言顾行之意善言不出必为善行恶言不出必为恶行盖积于中者既深则发于外者不掩言之不出躬必逮矣   杨曰言出而行不掩焉宜学者之所耻也   侯曰古之学者非独言之皆是实能践履未能践履而言之所以耻也   尹曰行不逮言为可耻也   子曰以约失之者鲜矣   范曰奢则过礼俭则不及于礼唯奢俭则然故约近于礼之本以约失之也鲜则是以奢失之者多矣谢曰不侈然以自放之谓约故无外驰之意此虽未必中道然于道不逺也   杨曰约言为之节出入不逾大闲则其失鲜矣侯曰约近于礼故失之鲜又曰不必只俭约凡事皆要约之以礼然又要得中   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范曰讷与辩皆人性固所有也惟自修者则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行之而不能言君子所贵也言之而不能行君子所贱也   谢曰礼主于减养德者常以进为文乐主于盈养徳者常以反为文考于性情亦可谓在道不在物矣放言易故言欲讷力行难故行欲敏果能从事于斯心亦可谓之不放矣   杨曰言欲讷恶其以口给取憎也行欲敏敏则有功也   侯曰忠信徙义求仁之方也   尹曰言欲讷而行欲敏君子之志也   子曰徳不孤必有邻   伊川解曰事物莫不各以类聚故徳必有邻 又语录曰敬义立而徳不孤与物同故不孤也 又曰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敬义立而徳不孤与此徳不孤一也为善者以类应自有朋自逺方来充之至于塞乎天地皆不孤也 又曰一德立则百善从之又曰今志于义理而心不安乐者何也此则正是剰一个助之长虽则心操之则存舎之则亡然而持之大甚便是必有事焉而正之也亦须且恁去如此者只是徳孤徳不孤必有邻到徳盛后自无窒碍左右逢其原也范曰易曰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敬义立而徳不孤为善者各以其类聚故君子务学则有朋自逺方来充其道至于塞乎天地其可谓不孤矣   谢曰敬义立则易简而天下之理得故能成己又能成物成己德也成物业也君子之徳以其简易故不孤君子之业以其易知易从故必有邻有邻有亲之谓杨曰易知而有亲则不孤而有邻矣   尹曰事物莫不各以其类应故徳必有邻   子游曰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防矣   伊川解曰数烦数也   范曰数者烦促以求合也事君道合则服从不可则去难进而易退则不辱矣朋友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则不疏矣君臣朋友皆以义相与故其事同也吕曰数亟改也事是君而不忠又改事一君至于数则君不信所以取辱朋友亦然至于数亦不信所以取防也   谢曰君子之处世接物岂特直情径行而已而况君臣朋友之际乎故事君者必量而后入全交者不尽人之欢盖恐其数也諌行言聴无不可也而期于功之必成事君数也此不几于冯妇之所为乎忠告善道无不可也而惟予与汝以求助朋友数也此不几于窦灌之所为乎两者其理则一也故相制也必取辱相逼也必取防   杨曰大臣以道事君朋友忠告而善道之宜皆不可则止也苟至于数斯辱疏矣   尹曰数烦数也   论语精义卷二下 <经部,四书类,论孟精义__论语精义>   钦定四库全书   论语精义卷三上   宋 朱子 撰   公冶长第五   谢曰此一篇大槪多语当时之善士及尚论古之人然为君子者当求诸己而已何汲汲于斯乎葢知不足以知人言不足以命物则在我者可知矣是故识此者为识道语此者为语道则于师弟子之间其可以己乎   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絏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或问孔子以公冶长不及南容故以兄之子妻南容而以己之子妻公冶长何也伊川曰此亦是以己之私心看圣人也凡人避嫌者皆内不足也圣人自至公何更避嫌凡嫁女必量其材而求配或兄之子不甚美必择其相称者妻之己之女美必择其材者妻之理自如此何更避嫌也若孔子事或是年相若或时前后皆不可知也以孔子为避嫌则大不是如避嫌事贤者且不为况圣人乎   横渠曰虽在缧絏之中非其罪也纵或不幸不免困辱必非其罪虽不若南容之慎知其不为非义也范曰公冶长絷于缧絏时人或疑之孔子欲妻以子故辨其非罪圣人之言无所苟也有罪无罪在我而已自外至者我何与焉若非罪而得缧絏以为辱则是有罪而得轩冕者亦可以为荣矣   谢曰以智帅人之谓夫公冶长南容智矣圣人非私其子以为可托也特以其人之行可以行道于家人矣然则公冶长在缧絏之中而可谓之智乎非其罪而防于刑戮虽圣人有所不免至于不为桎梏而死可以知长之贤矣南容其言足以兴所以不废其黙足以容故免于刑戮与知不如葵者异矣   杨曰圣人所以求于人者薄可免于刑戮而不累其室家皆可妻也公冶长之贤宜贬于南容矣而以其子妻之南容以其兄之子妻之葢或以其齿或以其时先后适当其可而已世儒谓有处人处己之异非知圣人者也夫兄弟之子犹子也处之有异焉君子不为也况于圣人乎 又曰孔子以其子妻公冶长以其兄之子妻南容王元泽曰君子之处其子与处其兄之子固不同也曰兄弟之子犹子也何择乎诚如所言是圣人犹有私意也圣人不容有私意若二女之少长美恶必求其对所妻先后未必同时安在其厚于兄而薄于己耶记此者特言如是二人可托以女子之终身且圣人为子择配不求其他故可法也   尹曰虽缧絏而非其罪邦无道免于刑戮皆能不防于不义非慎行者不能也圣人至公而已于是各有所当视其子及兄之子何所容心哉   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   伊川解曰斯助语诗云恩斯勤斯   范曰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十室且不无人况于鲁国乎夫子贤子贱而知一国之有人使鲁无君子则子贱何所取而学之然则鲁非无君子也葢有之而不用也易曰天地闭贤人隐小人道长则君子道消世岂尝无人乎乱则隐否则消也谢曰语君子之名虽不一然论其大体皆具体而小成者也当世衰道微之时区区小国乃有此人岂非见闻熏陶渐积之使然也又岂天之降才独多于此地耶故曰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以言其多助也当是时使天下皆如鲁虽王者不作文武之道其坠乎此夫子之力也使其得邦家者其作人才当如何哉杨曰君子取诸人以为善鲁多君子故子贱有取而成德也   侯曰子贱之为君子也鲁人未尝知之故孔子曰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   尹曰因子贱之贤知鲁国之多君子若鲁无君子则子贱何所取法能若是耶   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伊川解曰器者尚饰之物子贡文胜故云器也复问何器也曰瑚琏也瑚琏贵器饰之胜者字皆从玉见其饰之美 又语録曰子贡问赐也何如自矜其长而孔子以瑚琏之器答之者瑚琏可施于宗庙如子贡之才可使于四方可使与賔客言也 又曰子贡之器如宗庙之中可观之贵器故曰瑚琏也   范曰子贡自贤其才不能知己之所至故问曰赐也何如器者各适其用而不能通乎变者也子贡小之又问瑚琏则贵矣未若君子之不器也   谢曰器者成材之谓学者充实时也使其能辉光何害其为不器何害其为形而上者子贡圣门之达者于道体无不窥见设未能从容而安之亦可不谓之小成乎孔子以器许之犹后世以通达事体者谓之国器未可执方论也   杨曰子谓子贱君子哉故子贡问赐也何如曰汝器也则与君子之不器异矣盖抑其方人也然瑚琏者宗庙之器也其器足为宗庙之用则进乎君子不逺矣圣人抑扬其词如此所以长善而救其失也尹曰器有用者也瑚琏宗庙之器子贡虽未至于不器然其器之贵者与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伊川解曰佞辩才也人有则多入于不善故夫子言焉用佞 又语録曰苟仁矣则口无择言言满天下无口过佞何害哉若不知其仁焉用佞也   范曰佞口才也时人以为贤故谓雍也仁而不佞夫子亦惟好仁而恶佞佞者不必能行也仁者不必能言也故佞则不仁仁则不佞多言而尚口者取憎之道也   吕曰口给无其实而取足于口也仁而不佞则可不仁而佞不若仁而不佞   谢曰夫子尝谓仲弓可使南面想见其为人宜简重矣简重则多黙故或人以为仁而不佞疑其不足也然不知黙而识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则焉用佞杨曰不有祝鮀之佞难免于世则世方以佞为悦矣故或人以雍也仁而不佞为问然佞足以悦流俗而已君子而求诸非道则为佞者乃所以取憎也尹曰佞口才也雍也仁矣或疑其不佞故问焉子谓旣仁矣恶所用佞因言佞者御人以口给屡为人所憎仁者安所用之乎   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説   明道曰即目所学便持吾斯之未能信道着信便是止也 又曰子説者漆雕开己见大意故説 又曰未能自信不可以治人孔子所以説漆雕开之对又曰只是这个理已上却难言也如言吾斯之未能信皆是古人此理已明故也   伊川解曰子使漆雕开仕使求禄也对以己学且未能信信谓自得故夫子説其笃志 又语録曰或问漆雕开未可仕而孔子使之仕何也以其言观之其仕有余矣兼孔子道可以仕必有实也如子路志为千乘之国孔子止曰可使治其赋冉有志欲为邦孔子止曰可使为宰由求之徒岂止如此孔子如此言之便是优为之也   范曰漆雕开学可以仕故夫子使之仕而开自以道未能信则其于学也有进而无止于仕也有难而无易求诸内而不愿乎其外此夫子所以説之也谢曰漆雕开之学他无可考然圣人许其可以仕必其材之已成者也材或出于天资圣人不敢以未信疑也至于心术之微则一毫不自得不害其为未信此圣人之所不能知而漆雕开其自知之矣其曰此之未信其用心岂博而无统乎其材可以仕其器不安于小成则它日所就虽圣人其可量乎不得不説也杨曰漆雕开未能信而不自欺葢进乎信矣亦可以仕也故孔子使之仕然彼方自谓未能则其充之必有未至者学之为己如是其孰能御之子之所以説也   尹曰以己学且未能信奚可以仕夫子説其笃志也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伊川解曰浮海居夷讥天下无贤君也子路勇于义故谓其能从已子路以为实欲浮海也故喜夫子与己夫子喜其勇而谓其不能度量事理取材裁度也材裁通用 又语録曰材与裁同言由但好勇过孔子而不能裁度适于义也 又曰孔子欲乘桴浮海居九夷皆以天下无一贤君道不行故言及此尔子路不知便谓圣人行矣故曰无所取裁言其不能斟酌也   范曰道无乎不在无往而不可也故曰虽蛮貊之邦行矣又曰欲居九夷然而孔子未必行未必居焉有可行可居之理则必明之公山弗扰佛肸之召欲往而卒不往者明其可往而已仲由好勇故可以受此言他人则不能不惑无勇必多疑故也由知夫子之可从知海之可往而不知不必往焉此知进而不知退能勇而不能怯也故勇则诚过于夫子而无所取材材之言裁也无所取裁故不能折中此所以受教而不去也   吕曰浮海居夷叹道不行而有是言然卒不行者不忍絶中国也道不行而去子路之所知不忍絶中国子路之所不知孔子以子路勇于进退故许同其行然子路往而不返不及知变故不许其喜无所取材者不适用也   谢曰子路在圣门最为可与共患难者故孔子称之谓我若为愤世过中之行若人犹将从我而行也然圣人岂终乘桴浮于海者子路不知其意直以为然此其好勇宁不过也   杨曰乘桴浮于海非果者不能从子路闻之喜与率尔而对一也故退之夫圣人之勇不可过过则无所取裁矣   尹曰浮海居夷讥天下无贤君以行其道子路勇于从命无所裁度也臣闻师程颐曰古者材与裁通用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賔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范曰三子学于孔子而其材止于如此是习衰世仕于诸侯大夫之事而不能有以自乐者也故不知其仁夫仁唯克己复礼无欲者能之苟有愿乎其外则不足以为仁故非三子所及   谢曰仁之为道自其一体论之三子不容无也由全体观之三子不能当也夫子旣称其材而又曰不知其仁非以三子为不仁特于此未可以观仁也使孟武伯能如子贡问管仲伯诸侯之事则于仁不仁可易以断矣然千乘之国百乘之家可使治赋与为宰与束带立于朝与賔客言非仁者不能也然而不以仁许之者圣人之语道非若诸子之漫无统约也杨曰道二仁与不仁而已此君子小人之分也然君子而不仁者有矣未有小人而仁者也由求赤之贤虽曰未仁未害为君子故对孟武伯之问曰不知而己不正言其不仁也正言其不仁是则小人而已矣然观三子自言其志其力分亦止于是故夫子所以处之者如此   侯曰武伯问三子之仁而孔子答以治赋与为宰固非仁者不能然而束带立于朝与賔客言若能观其进退周旋则其仁亦可知矣而夫子言不知其仁者以孟武伯问子路仁乎若夫子答以仁则不唯使武伯不识仁又以子路尽仁而仁止于是也使武伯知仁者通上下而言则知三子之仁而可以知为仁之方也已   尹曰三子之才则可知也必也尽仁之道斯可谓之仁是以对曰不知其仁也   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伊川解曰子贡喜方人故问其与回孰愈子贡旣能自谓何敢望回故云吾与女弗如也所以勉其进也又语録曰子贡常方人故孔子答以不暇而又问   与回也孰愈所以抑其方人也 又曰闻一知十闻一知二举多少而言也曰吾与女弗如也使子贡喻其言知其勉己不喻亦可使慕之皆有教也 或问吾与女弗如也与吾与防也之与如何曰与字则一用处不同孔子以为吾与女弗如也勉进学者之言使子贡喻圣人之言则知勉进已也不喻其言则以为虽圣人尚不可及不能勉进则谬矣 又曰顔子亦只能闻一知十若到后来达理了虽亿万亦可通又曰子贡之知亚于顔子知至而未至之也   范曰夫子之教人亦多术矣使子贡知已之不如顔子是亦教诲之也夫顔子闻一以知十子贡之知足以知之而仁不能及也顔子之于道也进而不已学而唯恐不及是以几于圣人自子贡以下则画焉故其才有限也   吕曰知类通达至极其数者顔子也凡物有对举其偏而知其对者子贡也   谢曰闻一以知十知明而好笃者能之此顔子之才也非语其造道成德之谓在夫子之门惟赐于此为近然如柴之愚参之鲁葢不害于入德如赐之达未为优于入德回虽闻一知十而亦未肯以此自多于其间也然则圣人于此以谓不如回何疑之有若以此较有余不足则悮矣   杨曰回赐之贤孰愈孔子宜知之审矣反以问子贡葢子贡之达其徒鲜俪而好方人故以顔子为问葢将以抑之使望洋向若而知自励也至其自谓不敢望回则曰吾与女弗如也以悦之皆圣人抑扬其词而磨切之也   尹曰臣闻师程颐曰子贡喜方人故问其与回也孰愈旣曰何敢望回而云吾与女弗如者岂圣人真所不及哉所以勉子贡进学也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伊川解曰人旣耽惑难以语学矣因责其不践平日之言 又语録曰宰予昼寝孔子以其质恶因是而言又史记载宰予被杀孔子羞之常疑田常不败何縁被杀若为齐君而死是乃忠义孔子何羞之有及观左氏乃阚止为陈常所杀亦字子我谬误如此又曰彊者易抑子路是也弱者难彊宰我是也范曰君子之于学惟日孳孳毙而后已惟恐其不及也宰予昼寝自弃孰甚焉故夫子深责之朽木粪墙言其质不美不足以有成也宰予以言见取于圣人自其昼寝而夫子始不信其言以其华而无实不足以有行也虽圣人不以一人而待天下以不勤葢因宰我以诲也   谢曰刚为近仁养心莫善于寡欲予也圣门之高弟则聪明过人者语其淫溺葢以志昏而气防尚可与入道乎与成汤不迩声色异矣圣人始信之终疑之葢圣人之道虽得于生知至材全而知益明犹有待于更事之多也而况于学者   杨曰朽木粪墙谓无质也学者非自彊不息不足与语道故责宰予以是然谓于予与何诛者岂以予为真不足诛邪是亦不屑之教诲也于予与何诛是乃深诛之也 又曰有言不必有德则听言而信行容有未尽者然必待于予而后改是葢圣人于人之情伪有因是而后见者岂特是而已哉其应之也能不惮改而已   尹曰宰予以言语称于圣门孟子亦曰善言德行于其对哀公问社及问三年之防复于此皆深责之葢能言而行不逮者矣传曰昼居于内问其疾可也故以朽木粪墙譬其质恶难以语学也   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子曰枨也欲焉得刚伊川解曰人有欲则无刚刚则不屈于欲也 又语録曰甚矣欲之害人也人之为不善欲诱之也诱之而弗知则至于灭天理而不反故目欲色耳欲声以至鼻之于香口之于味四肢之于安佚皆然此皆有以使之也然则何以窒其欲曰思而已矣学者莫贵于思惟思为能窒欲【一本此下云曾子之三省窒欲之道也】又曰凡人欲则不刚至大至刚之气在养之可以至焉   范曰刚者天德惟无欲乃能之神龙惟有欲是以人得求其欲而制之亦得而食之圣人无欲故天下万物不能易也无欲则能无心无心则能至公至公然后刚孟子谓浩然之气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亦以欲之害气也   谢曰刚与欲正相反也能胜物之谓刚故常伸于万物之上为物掩之谓欲故常屈于万物之下自古有志者少无志者多不屈于名势则屈于货色不屈于威武则屈于物我要之有意则有欲有欲则不刚宜乎夫子之未见也枨也其所欲不可知其为人得非幸幸自好者乎故或以刚疑之然不知兹所以为欲乎杨曰有欲必有狥于物焉得刚   尹曰人有欲则无刚刚则不屈于欲   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子曰赐也非尔所及也   伊川解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吾亦欲无加诸人仁也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恕也恕或能勉之仁则非子贡所及 又语録曰中庸所谓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正解此两句然此两句甚难行故子曰赐也非尔所及也 又曰不欲人之加诸我者施诸己而不愿者也无加诸人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者也此无伐善无施劳者能之故非子贡所及 又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恕也近于仁矣故曰非尔所及然未至于仁也以其有欲字耳   范曰君子修其在己者其在人者不能必也己欲无加于人易使人无加于己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则无加于人者矣而欲人之无加于我虽圣人不能也顔子之行犯而不校则已矣岂能使人无犯乎故非子贡所及也   谢曰孔氏注言不能止人使不加非义于己也杨曰惟仁者能之非子贡所及也   尹曰无加诸人在己欲人不加诸我在人在己可必也在人不可必也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