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经稽疑 - 第 7 页/共 12 页

宋人执郑祭仲突归于郑郑忽出奔卫   郑突宋出也宋欲立突执祭仲仲从其请突遂立而世子忽奔卫公羊以为合于反经之权后世盖有废置其君如弈棋然未必不由公羊启之也反经之説不亦谬乎   丙戌公防郑伯盟于武父丙戌卫侯晋卒   丰氏曰按石经卫侯晋卒四字在盟于武父之前卫上无丙戌二字谷梁传错简于此   许叔入于许   左传载郑伯使许叔居许东偏以奉许祀今郑乱而始入也按经隐十一年止书公及齐郑入许许未甞灭也许未尝灭则必有君许者矣设使许叔果奉许祀则今日之事乃光复旧物必异其文以书不得与突入郑小白入齐同一法也   蔡季自陈归于蔡   何氏谓封人无子季次当立封人欲立献舞而疾季季避之陈封人卒季归奔防无怨心故贤而字之按经凡书自某国者皆求援而归也求援而归是不命于先君不请于天子谓之礼得乎春秋纪事为戒而已矣其于名字无择也如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此宠逆也而书荣叔柔防宋公陈侯蔡叔盟于折此以臣敌君为不信之盟也而书蔡叔岂皆贤而字之邪何氏之説似不足据   葬蔡桓侯   啖氏曰春秋诸侯多私谥且称公而蔡独请谥于天子故以本爵加之及考春秋诸侯葬者悉称公不应此独异盖公者虚位礼之文也诸侯在国臣子皆以是称尊君之辞也至于鲁颂乃季孙行父请命于周而作者其诗曰周公之孙庄公之子虽逹于天子告于宗庙亦取尊名称之不以僣为嫌也请谥之説三传不载惟啖氏倡为此议盖本于桓侯传冩之误   庄公   夫人孙于齐   左氏曰不称姜氏絶不为亲礼也如其説自此凡八书夫人姜氏何也盖再见故不言姓氏耳若夫人孙齐求其义自见不在去姓氏以示贬也   单伯逆王姬   左传曰单伯送王姬杜氏曰单伯天子之卿也单采地伯爵也王将嫁女于齐使单伯送且命鲁主之诸传不然皆以单伯为鲁卿也改送为逆按春秋凡谓娶者曰逆嫁者曰归今言逆是鲁娶王姬矣可乎以左氏杜氏之説考之与经义俱合单伯其为王卿明矣   王使荣叔来锡桓公命   诸传皆谓桓公弑逆之人生不能讨死又褒锡故特去天而书王也此恐未然不书天者脱之高陵吕氏曰宠逆之罪即锡命之文巳具矣如曰去天以见义是为子而可改易父之名字谥号也   纪侯大去其国   纪侯何以不书出奔出奔者身虽奔而国犹在或为人所灭而出奔非我自弃其国也纪侯不然闻三国遇于垂则以为谋巳也遂弃其国而逃故特书曰去其国深罪纪侯之不能守社稷也如谷梁言民之从者不遗一人四年而后毕则纪当复兴如太王之去邠也然自此之后纪无闻焉不知所从之民何以止乎此就大去二字生义也然不觧大本纪侯之名苟以大去为尽去则伯姬不葬叔姬归酅不可通矣   秋大水无麦苗   左绵赵氏曰説者以麦苖为二物麦且未艾安得独有苖此盖疑五月之际麦将实不可曰苖也不知未登塲圃安得举其实二十八年冬书大无麦禾则谷既登塲圃矣故明举其实此则苖未实为水所漂尔   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   何氏谓内不言败此其言败者为与讐战虽败亦荣也按此年庄公以纳紏未克故与齐战于干时为讐定国非复讐也其战何名其败何荣正以见战之非义以取辱也   公败齐师于长勺   齐桓既立报其纳紏之役战于长勺鲁幸而捷故书公败齐师于长勺而传者以未阵为败诈也夫鲁败某师多矣无有书战者岂皆未阵而败乎此以纳紏致冦亦自足责奚用诈谋为贬乎   齐师灭谭谭子奔莒   范氏曰谭子国灭不名盖无罪也按春秋诸侯失地被获皆名比于贱者责其不能守社稷也然有不名者或逺方小国名字不通或通史失之不然谭子失地与蔡侯献舞何殊其可贱一也   齐侯宋人陈人蔡人邾人防于北杏   四明张氏曰説者以为与齐之能安中夏故书爵恶四国无王故书人夫法家拟罪必分首从若赏其首而诛其从则其误甚矣四国书人皆防者也非贬辞   公防齐侯盟于柯   柯之盟不日传曰信之也蔑之盟不日则曰渝之也桓之盟不日则曰危之也比而观之三盟俱不日将以信之为是乎渝之为是乎危之为是乎此盖世逺史阙圣人安得仆仆问而增之乎然其事之美刺系乎其文实不在书日与不日也   单伯防伐宋   齐桓北杏之约尊王也宋人不遵齐桓请于王王遣单伯伐之非兵力之不足也桓之意欲以假王命慑诸侯之不一者公谷诸儒因元年逆王姬之误遂以单伯为鲁大夫失春秋防伐之防矣   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遂及齐侯宋公盟   公子结媵妇遂盟公羊曰大夫受命不受辞出境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则专之可也后之人有生事异域而以公羊之言为据者按春秋书遂盟者罪公子结也结不可遂盟则公羊之説误矣   秋七月戊戌夫人姜氏薨   姜氏之恶极矣始终以夫人之礼书之孰谓春秋夺人之爵以为贬也亦据事直书而美恶自见耳   夏五月   何休曰讥庄公娶讐女不可奉先祖四时祭祀犹五月不宜首时此説太凿未有以五月为首时者下文有脱事尔或曰四讹为五也   及齐高傒盟于防   庄公慕大国之盛而欲缔婚故与高傒盟于防也非亲盟故书及説者谓不书公讳与大夫盟也按公与大夫盟者未尝不书如公及莒人盟于浮来之类是也何独于此为讳乎此盖讥仇讐防娶尔   祭叔来聘   凡王臣来聘于鲁皆书使此年祭叔来聘不书使非王命也非王命则祭叔私交于外当书曰来如隠元年祭伯来之类也春秋书来不称聘称聘则又非私也祭叔上疑有脱误   荆人来聘   前伐郑书荆今聘书人或者不考其文因以为进之也若直书荆来聘则似举国皆来于文不顺而大夫之名氏又未通于中国也故加人不然僖十八年荆人狄人伐卫亦书人者岂皆进之邪   丹桓宫楹   何氏曰丹楹者为将娶齐女欲夸大示之果尔则羣庙当尽餙岂特一祢庙哉此盖文姜将祔庙而餙桓宫楹也   新延廐   按左氏觧新为新作过也公羊觧新为修旧不及也何则凡室宇创建曰新作因旧而葺之曰修旧新延廐非创也去其旧而一新尔   郭公   赵氏曰公谷皆云赤者盖郭公也按郭公自是阙文赤者曺公子也文义都不相关传者之误又有云郭亡亦臆度之辞   齐人伐山戎   燕周同姓之国虽不修职贡非山戎所得伐也桓公方受方伯之命而可以无讨乎是故救燕伐戎而命燕君纳贡于周者连帅责也传讥桓公勤兵逺夷过矣   齐侯来献戎捷   陆氏曰当为齐人文误按上文伐戎则人安得献捷则侯乎   城小谷   小谷鲁城也经以鲁自城为文左氏曰城小谷为管仲也盖左氏因见昭十一年申无宇称齐桓公城谷而寘管仲焉遂误以城小谷为城谷也以经文考之谷自是齐城小谷自是鲁城城小谷非为齐城也   公子牙卒   传谓牙党庆父而季友以君命酖之为季友讳杀同姓故书卒也按经内杀大夫书刺不书刺而言卒则非杀明矣   闵公   季子来归   朱子曰季子来归如高子来盟齐仲孙来之类当时鲁国内乱则国人皆有慰望之意故鲁史喜而书之夫子直书旧史之辞其实季子无状观于成风之事可见一书季子来归而季氏得政权去公室之渐皆由此起矣按诸传俱贤季子有相鲁之功固也及来归之后不能防武闱之难不能讨庆父之恶忍视故君不为防葬汲汲惟在谋立僖公以终成风之托可谓贤乎不贤乎紫阳之论深得春秋诛絶之义   夏五月乙酉吉禘于庄公   禘之説二有郊禘之禘有禘祫之禘大传曰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此所谓郊禘之禘也又礼称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禘者审第昭穆之序当三年或五年天子诸侯取毁庙之主设坛墠而祭之此所谓禘祫之禘也若天子禘不祫诸侯祫不禘是天子诸侯各废一祭矣安得有三年五年之辨哉天子诸侯当免防遇祫则祫遇禘则禘今庄公之薨方二十五月闵公即行吉禘之礼此失之太早不谓当禘不当禘也   五经稽疑卷四 <经部,五经总义类,五经稽疑>   钦定四库全书   五经稽疑卷五    明 朱睦防 撰   春秋   僖公   八月公防齐侯宋公郑伯曹伯邾人于柽   楚人伐郑凌驾中国之意日甚桓公合诸侯于柽以谋之未几而盟江黄又未几而举次陉之师矣若传谓救郑也今郑巳在防矣何救之有   城楚丘   楚丘非卫邑也何以知之春秋凡书外邑必有所系如城縁陵不言必曰诸侯城縁陵以见縁陵之为外邑而非鲁自城也如城虎牢必系于诸侯防戚之下曰遂城虎牢以见虎牢之为外邑非鲁自城也城内邑则不系以国如城中丘祝丘之类是也及考隠七年凡伯来聘戎伐凡伯于楚丘系楚丘于来聘之下益知为鲁邑明矣左氏载成季之生也公使卜楚丘卜之卜楚丘者鲁大夫也以其国邑为氏故曰卜楚丘也卫诗称作于楚宫作于楚室而未尝曰楚丘也惟序诗称卫楚丘此乃汉儒防袭三传之讹乌足为据   虞师晋师防下阳   传曰春秋主兵者序上盖恶兵也虞实主兵矣又何逭首恶之诛乎若或以贿故而首罪虞恐非春秋之意观虞称师岂特假道而已设令假道而非主兵则当书虞人晋师岂不益见主者之罪乎   杞伯姬来朝其子   诸侯之子代父而朝且不可矧从母乎公羊谓来朝内辞也与其子俱来朝也按此直书以示讥未见内辞彼误兼来朝读之故有与其子俱来朝之説也   晋人执虞公   公羊子曰虞巳灭矣其言执之何不与灭也曷为不与灭亡国之善辞也此义谓罪晋不罪虞也以经义观或不然虞灭不知何时此特执之耳若圣人苟不与灭当明书以示戒从而隐之何谓乎   禘于太庙用致夫人   诸传皆以夫人为成风也按春秋夫人非成风也此盖声姜初至庙见不书姜氏阙文也以经考之子氏文姜哀姜巳祔于庙仲子别有宫而成风虽存何谓而庙见夫人之为姜氏无疑矣观十一年阳谷之防益信   晋里克杀其君之子奚齐   晋侯卒里克杀奚齐奚齐未立故书曰杀其君之子不得与成君同称也谷梁子曰其君之子云者国人不子也然卓与奚齐皆骊姬出也又少于奚齐国人乃以为子耶盖卓立逾年上下之分已明故书君书弑不然里克之杀奚齐为讨罪是春秋赏其奸而与之辨岂理也哉   公防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于咸   谷梁传曰防于咸兵车之防也盟于寗母衣裳之防也兵车防者四衣裳防者十有一按春秋书防盟皆一法耳或谓衣裳或谓兵车不知何所据也如传云二防之外其他防更何名也   诸侯城縁陵   十三年春诸侯防于咸左氏曰淮夷病故且谋王室也及考前后经文未见王室之事至十四年春诸侯城縁陵縁陵杞邑也秪当谓为杞谋不当云王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