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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赵大王之远孙,父徙居保定遂家焉,年十五出家,郡之兴国寺。师广颡平额,气象雄伟,有大志。受具已,结三人为侣。在青州土窟中密究单传之旨,忽有老人,貌甚奇古,谓曰:“汝三人忘苦辛,甘澹泊,究明向上大事,他日必作法门栋梁去也。”师叱之曰:“既作栋梁,(是否拉了何字)居土窟之中?”老人曰:“未有常行而不住,未有常住而不行。”言讫而隐,师益自励密。闻秋江洁公大弘曹洞之旨於灵岩,遂往礼谒。洁问何处来,师曰:“青州来。”洁曰:“带得青州布衫来么?”师曰:“呈似和尚了也。”洁曰:“参堂去。”久之,平昔疑情一旦氷释,径造丈室。洁曰:“金锁玄关打开也未?”师曰:“千年桃核里,觅甚旧时仁?”洁颔之,嘱曰:“是汝本有之事,善自护持,他日能弘吾道者必汝也。”师回青州,众请住东莱大泽山,次住普照。洪武十五年天下郡县开立僧司,统领释教。师应选,道契。 亲王殿下睿眷尤隆。三十年秋八月, 上召师至殿,命住天界。师奏不会佛法。 上制诗一首,镌於金榜悬诸法堂曰:“不答来辞许默然,西归只履旧单传。鼓钟朔望空王殿,示座从前数岁年。”上堂:“白云万顷卷舒,露劫外真机。红叶千峰灿烂,显个中妙旨。亘古今而不昧,经尘劫以常存。鸟道虚通运步,玄关绵密。狮弦错落按指,古韵铿锵。直得石女点头、木人拍手。拈起金针玉线穿过机先,截来兔角龟毛发明向上正偏。独露隐显全该所以,物物头头、尘尘剎剎未有一丝毫欠少。大众还会么?夜来木马云中过,惊起南辰北斗藏!”是年十月, 勑就寺建普度大斋三昼夜,上躬率百僚行祭,献礼已,幸丈室。从容顾问,赐宝钞若干锭。上堂:“阴极阳回化日长,梅花处处喷清香。个中消息无多子,徧界何曾有覆藏。如是明明兼带,百草头边相逢。密密宣扬,万象光中独露。利名场上荐取无位真人,人我山中显示本来面目。影含宗鉴,心生则种种法生。身是道场,心灭则种种法灭。石女高提宝印,文彩全彰。木人暗度金梭,丝毫不昧。牵动劫外机轮,烜赫寰中日月。潜通遐迩,直得枯木生花。该括古今,解使寒灰发焰。云笼古路,依依野色还迷。月满寒岩,皎皎神光徧照。六门机息,何须宛转旁参。一色功圆,切忌当头印破。白牛运步已蒙建化之缘,玉马嘶风总是利生边事。且道如何是向上事?咄!兔角杖挑潭底月,龟毛拂挂岭头云。”上堂:“三阳交泰,万物咸新。显一真之妙用,总造化之渊源。尘尘合道,处处通津。法筵大启,觉苑弘开。国运与佛运齐兴,皇风与宗风并扇。只如道旧岁已去新岁到来,未审去从向去,来自何来。如斯评论,转见誵讹。敢问大众,衲衣下一着子还有增添去来也无?於斯会得,便‘见腊尽阳和无影树,春回花发不萌枝。’”上堂:“五月榴花照眼明,熏风啼鸟徧岩扃。机先一着无玄妙,切忌当人认色声。记得夹山会禅师示众曰:‘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天童觉曰:‘夹山老子解开布袋,将差珍异宝撒向诸人面前了也。正当恁么时,又作么生?路不拾遗君子称美!‘大众,据此夹山天童二老师见处,一一检点将来,总成漏逗,凤山分上则不然,若是色见声求即非家珍。了知目前无一法,头头物物总相应。其或未然,更听末后一句:道泰不传天子令。时清休唱太平歌。”三十五年七月,太宗文皇帝嗣登宝位,奉使日本国往宣圣化,二年回,与同使官僚备奏,皇情大悦,恩宠之隆有加。四年以僚佐谮系,於囹圄百余日,师坦然无虑。上知其非罪,宥之。六年春奉旨就锺山建普度大斋,命师说法,听者数万人。十一年赴北京朝贺,奉旨於庆寿建斋,赐赉尤加。宣德三年师年七十六,表辞归山。 宣宗章皇帝悯其诚,遣内官护送南还天界寺西庵养老。七年腊月八日示微疾。辞众说偈,趺坐而逝。 上遣官致祭有文,春秋八十一,僧腊六十有五。阇维之日烟焰五色,仙鹤翔空,异香缥缈,官贵四众万余人咸叹希有。火后收舍利圆红者无算,建塔于应天府安德门外。 勑赐塔所为鹫峰禅寺。 封龙就禅师法嗣 ○西京天庆寺息庵义让禅师 真定李氏子,丱岁剃落,通参宗匠,末后往封龙山扣古岩之室,岩深器之。至治二年,开堂天庆。次迁熊耳之通相、泰山之灵岩、洛之嵩少。僧问:“无功之功还有偏正否?”师曰:“偏正历然。”曰:“如何是无功底偏正?”师曰:“石牛吐出三春雾,灵鸟不栖无影林。”问:“如何是直指人心?”师曰:“舌在口里。”曰:“如何是见性成佛?”师曰:“金屑虽贵,落眼成尘。”曰:“如何是莫向言中取则?”师曰:“道火何曾烧着口?”曰:“如何是句外明宗?”师便打。曰:“因甚便打某甲?”师曰:“你要我句内明宗么!”庚辰夏遘疾,乃命门人曰:“斯疾不可起也,吾往必矣。”至五月十一日,付后事,书偈曰:“来时本静,去亦圆周。虚空作舞,任意优游。”右胁而化。 青原下二十七世 少室才禅师法嗣 ○南阳府万安寺松庭子严禅师 河南之古缑氏县,樊姓,幼多疾病。父母怜之,许以从释。礼齐云於少林,十八受具。师聪敏过人,博通内外典。凡诗文之类不学而能,援笔立就,硕师巨儒,无不以法器期之。初参江月照,次参息庵让,蒙示禅要,有所警发。后参淳拙禅师,拙以宝镜三昧,反覆征辩,大豁疑碍。拙曰:“荷担大法尽在子躬”。遂付以衣法。有“五乳峰头狮子子。光前耀后自超群”之句。时南阳府万安虚席,延师主之。明洪武二年己酉主少林,力田给众偈曰:“乱后归来自耨耘,生涯辛苦与谁论。昼拈块石驱山鸟,夜坐巢庵逐野豚。肠断秋风频击柝,目窥夜月暗销魂。近来始识农夫苦,一饭仍思施主恩。”僧问:“地藏栽禾博饭,与和尚是同是别?”师曰:“栏干虽共倚,山色不同观。”曰:“百丈开田说义,但展两手,意旨如何?”师曰:“虽然无语,其声如雷。”曰:“和尚又作么生?”师曰:“昼拈块土驱山鸟,夜坐巢庵逐野豚。”问:“岩头参洞山不肯,洞山嗣德山不肯,德山岩头有甚长处?”师曰:“若肯二师,则孤负二师去也。”曰:“他道洞山古佛只是无光,是若何?”师曰:“渠却有光,不是古佛。”问和尚:“升座秦封槐因甚不来听法?”师曰:“疑情早已断,何须更见人?”十三年冬,周王殿下敬为国母慈孝皇后资悼冥福,命师升座说法,赐僧伽黎以旌异之。后退老闲居,示寂未详。 灵谷谦禅师法嗣(祖派图以师嗣清远渭者非是。盖错以报国谦为灵谷谦也) ○南京灵谷洁庵正映禅师 抚州金溪洪氏子,幼入安仁三峰为沙弥,洪武十九年试经得度。谒灵谷巽中谦禅师,方入门,怀中香忽堕地,遂有省。谦命领维那,谦没,往天界参雪轩。轩命典藏,会有旨云:泉州开元寺僧临难选的当人住持。乃阄选而出。及引见, 帝曰:“着你去做住持。如今做住持难,善则欺侮你,恶则毁谤你。但清心洁己,长久钦此。”师奉勑来院,洪武三十一年六月开堂。僧问:“法筵肇启,四众具瞻。皇恩佛恩如何普报?”师曰:“甘露泉开流大地。”曰:“报恩一句蒙师指,西来祖意若为宣。”师曰:“庭前石塔耸寒空。”曰:“遍界不曾藏。”师曰:“汝见个甚么。”曰:“某甲终不敢自瞒。”师曰:“切莫眼花。”又僧问:“如何是和尚为人一句?”师曰:“兔角杖挑天上月,龟毛拂散海滨云。”曰:“恁么则龙天胥庆,僧俗归仁去也。”师曰:“且合取口。”僧礼拜。师乃曰:“山僧蒙恩,点住此剎。亲蒙天语丁宁,付以‘清心洁己’四字。此是传佛心印,亦是镇海明珠。山僧既已顶戴南来,亦要普施大众。大众须知,世法佛法,落霞与孤鹜齐飞。古佛今佛,秋水共长天一色。天心罔测,山益高而海益深。圣语难穷,天普盖而地普载。大众作么生会圣意去?莫是不染世尘么?莫是不贪法味么?莫是不饮无为酒不坐涅盘床么?若恁么会,非则不非。是则未是。山僧今日不敢久秘,未免当堂指出去也。木人舞出法堂前,一任炎天飞白雪。”师居数载,百废俱修。永乐元年朝京回,福州诸山举住雪峰。雪峰屋老敝已甚,不堪仍旧,师一举而新之。人咸以为应雪峰再来之谶。洪熙元年得旨住持灵谷。宣德元年擢僧录司左讲经,卒于灵谷。有语录《名古镜三昧》行于世。 天庆让禅师法嗣 ○陕州熊耳山嵩溪子定禅师 偃师马氏子,七岁礼古岩祝发,迨岩迁化,往参息庵。庵命主藏,因白事次,言下豁然大悟。出世熊耳山,小参宗门中事,号曰:“单传一心之外更无余法,只为此土众生好在言句中着到,甘在道理中埋杀,于一心之法转增迷闷。所以初祖西来打破旧日窠臼,辟开别样乾坤。非是好奇立异,祇是见病与药,非为得已。如初祖一到少林,三缄其口,九年面壁,坐断一切枝叶,单提向上巴鼻,任你窥伺无门,钻研不入。者里不可以有言会,不可以无言会。不可向格内通,不可向格外通。直须忘情泯见,方可得其心髓。既得其心髓,则诸佛之法印,列祖之命脉,无出于此。按一指而地转天旋,行一令而山崩海竭。又安用割截虚空、巧立门庭、随波逐浪、别生枝节哉!今日许多禅和不知务本,只寻枝摘叶过日,不知有甚用处。如洞山玉线金针,大似花前弄影。临济三玄三要,无非醉后添杯。诸人还看得破么?”良久曰:“夜静水寒鱼不食,满船空载月明归。”一日示疾,谓门弟子曰,吾世缘已毕,顺化时至矣,末后一句听吾分付。遂默然入寂。 青原下二十八世 万安严禅师法嗣 ○嵩山少室凝然了改禅师 锺秀於嵩阳金店之茂族,自龆齓年系念空宗,知有己躬下事,遂依止少林,二十始纳僧服。初参月印於香山,涉历寒暑鲜克契入。会松庭禅师住天庆。师往依之,每以己事咨叩。一日庭上堂曰:“一言逈脱,独拔当时。”师当下释然。举似庭,庭印之,归隐二祖庵。洪武二十三年请主少室。上堂:“祖师心印,不是有言,不是无言。不是有知,不是无知。岂可向言句下研穷,意识中揣度哉。昔日祖师初来,贩得久远滞货,无人承当,只得九年面壁。后来二祖却似痴猿捉月来问‘安心’。这老汉也是怜儿不觉丑,向他道:‘将心来与汝安’。二祖便尔承虚接响,唤作得髓。看来也好与三十棒。何故?才动唇吻便隔千山!诸人还会么?咄!山僧今日恁么道,也好与三十棒。”永乐十九年无恙,忽召众叙别,说偈而逝。 青原下二十九世 少室改禅师法嗣 ○嵩山少室俱空契斌禅师 平阳坦曲人,参凝然求示心要,朝夕咨扣。一日睹秦封槐,豁然契悟。径回侍次。然一见谓曰:“契斌参得禅也。”师便喝,然曰:“喝作么?”师曰:“和尚何得以赃诬人?”然曰:“赵州勘破婆子,婆子败缺在甚么处?”师曰:“一对无孔铁锤。”然曰:“如何是赵州意?”师曰:“荆棘林中重加陷阱。”然曰:“石头书亦不通,信亦不达,是何意旨?”师曰:“千里同风。”然曰:“青原垂足又作么生?”师曰:“祸事祸事。”然曰:“洞上一宗,密在尔躬矣。”景泰四年主少室。僧问:“如何是空劫已前事。”师曰:“乌龟向火。”问:“如何是正中偏?”师曰:“夜半乌鸡带雪眠。”曰:“如何是偏中正。”师曰:“老翁抱着石乌龟。”曰:“如何是正中来?”师曰:“出匣吹毛寒逼天。”曰:“如何是兼中至。”师曰:“公孙舞剑难思议。”曰:“如何是兼中到?”师曰:“黑狗银蹄无处讨。”曰:“五位既蒙师指示,少林直指事如何?”师曰:“沙里无油,麦中是面。” 继灯录卷第一 师兄等合作的第卷 [ 回复本贴 ] [ 跟从标题 ] [ 关闭本窗口 ] [ 刷新 ] -------------------------------------------------------------------------------- 继灯录卷第二     鼓山嗣祖沙门 元贤 辑   临济宗   南岳下十八世   鼓山永禅师法嗣   临安府净慈晦翁悟明禅师 福州人。上堂,举: 夹山会下一僧到高亭才礼拜,亭便打。僧曰:“特来礼拜,何得打某甲?”僧再礼,亭又打趂。僧回举似夹山。山曰:“会么?”僧曰:“不会。”山曰:“赖汝不会。汝若会,即夹山口哑。”应庵拈曰:“高亭一期忍俊不禁,争柰拄杖放行太速。者僧当时若是个汉,莫道高亭夹山,便是达磨大师出来,也斩为三段。何故?家肥生孝子,国霸有谋臣。” 师曰:“高亭、夹山,门庭施设,各得其宜。但中间一人较些子,应庵与么道,也是巩县茶瓶。”师纂修《联灯会要》传於丛林。   灵隐善禅师法嗣(师嗣育王光会元无出今收入补灯)    福州雪峰藏叟善珍禅师 泉州南安吕氏子。谒妙峰於灵隐,入室悟旨。出世里之光孝,升承天雪峰。复以朝命迁主育王及径山。 上堂:“尽大地是紫磨金身。诸人终日开眼觑见释迦老子心肝,举步筑着释迦老子鼻孔。说有说无,是诳;说生说灭,是谤;说即心非心,是妄;不诳不谤不妄,春风吹落桃李花,淡烟疎雨笼青嶂。” 尝自题其像曰:“参禅无悟,识字有数;眼三角,似燕山愁胡;面百折,如赵婆呷醋。一着高出诸方,敢道饭是米做。” 除夜小参:举---僧问古德:“年穷岁尽时如何?”德曰:“依旧孟春犹寒。” 师曰:“古德恁么答话,只怕诸人忘却今日。忽有人问 ‘年穷岁尽时如何?’拈棒便打,待他道‘因什么打某甲?’即向他道‘更要我道孟春犹寒那’。” 上堂:“春雪寒,春宵短;古佛心,破灯盏。正法眼乾纸捻,抖搜精神只管看,看到北斗西移,南斗东转。” 上元依旧正月半,嘉定丁丑,示寂。   吉安府龙济院友云宗鍪禅师 庐陵王氏子。初依妙峰。 一日,峰上堂,拈拄杖曰:“释迦老子来也,诸人还见么?微妙净法身,具相三十二。” 放下拄杖,曰:“你诸人不会入涅盘去也。” 师於言下豁然。后登吉水之佛顶峰,得修山主古寺以居焉。木食涧饮,夙夜危坐。或雪寒无宿火,啖菖独数寸度日。尝口占以自遣曰:“山僧有分住烟萝,无米无钱莫管他。水似琉璃山似玉,眼前尽有许来多。” 妙峰寄法衣、竹篦并其肖像以付师。峰自题其像曰:“妙峰孤顶草离离,横按竹篦三尺铁。只许佛顶龙济知,父子不传真秘诀。” 师尝书门以示来参曰:“除却眼耳鼻舌身意,那个是你自己?若也道得,许你亲见龙济来。其或未然,且居门外。” 雪岩和尚见而问曰:“曾接得几人?” 师曰:“山僧从来不会按牛头吃草。” 僧问:“腊月三十日到来时如何?” 师曰:“门前无索债人。” 忽示疾,集众嘱后事。复弹指一声曰:“只此是别众语也。”侍僧请留颂,不答。至夜分,遽索笔书曰:“一灯在望,更无言说;大地平沉,虚空迸裂。”遂坐逝。   杭州净慈东叟仲颕禅师 上堂:“切忌随他觅,无劳向己求。纵横活泼泼,有放还有收。是什么?——一叶落,天下秋。” 尝颂“长庆总似今日老胡有望”曰: “天高鸿雁侵云举,地肃蛩螀入草鸣。浑是一秋风景里,客愁几逐异乡情。 ” 净慈简禅师法嗣(师嗣育王光会元无出今收入补灯)   庆元府育王物初大观禅师 明之鄞县陆氏子。初依北涧於南屏。一日,入室次,机语契合,遂大发明。后出世,屡迁名剎,晚主育王。 上堂:“一冬二冬,你侬我侬。暗中偷笑,当面脱空。虽是寻常茶饭,谁知米里有虫。夜来好风,吹折门前一枝松。” 上堂:“用黑豆法换人眼睛,如恒河沙;会火炉头话,能有几个?九九九!三世诸佛,不知有翻身踢倒五须弥,何用法身藏北斗?藏北斗,分明向外扬家丑。” 上堂:“尘劫来事,只在今时。当断不断,斗换星移。” 拈拄杖,卓一下,曰:“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上堂,举:“庞居士问马大师:‘不与万法为侣是什么人?’大师曰:‘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 师曰:“大小祖师只知开口易,不觉舌头长。当时若问育王,但曰:‘若要向汝道,直待虚空落地,自然出他一头。’何故?车不横推,理无曲断。” 上堂:“达磨正宗,衲僧巴鼻,充塞虚空,无处回避。堪笑迷流,白日青天开却眼只管瞌睡;更有黄面老人不识好恶,入泥入水,却道‘我於燃灯佛所无一法可得而为我授记’,何异好肉剜疮,空花求蒂?异竟如何?悉哩!悉哩!” 既顺世,塔於寺之西庵。   径山琰禅师法嗣(师嗣育王光会元无出今收入补灯)   临安府净慈偃溪广闻禅师 福州侯官林氏子。初参浙翁,针芥难投。复遍参诸方,及再参浙翁于径山。翁笑迎曰:“汝来耶?”一夕,坐檐间,闻更三转,入室曳履而蹶,如梦忽醒。翌朝,造室翁,举‘赵州洗钵盂话’。师将启口,翁遽止之,平生疑碍氷释。 绍定戊子,出世小净慈,历住香山万寿、雪窦育王、净慈灵隐、径山。 上堂,举:“赵州示众曰:‘老僧三十年前在南方火炉头,有个无宾主话,直至如今无人举着。’” 师拈曰:“森罗万象,明暗色空,日夜举扬。赵州古佛不是不知,只为贪程太速。” 上堂:“云门放洞山三顿棒,嚼饭喂婴儿。黄檗打临济三顿棒,按牛头吃草。只今不犯丝毫有个方便。”良久,曰:“大事为汝不得,小事自家担当。” 上堂:“十字街头石幢子,无你遮护处;一声江上侍郎来,无你回避处。衲僧家朝出暮入,脚前脚后也须仔细。忽然筑着、磕着,净慈拄杖别有分付。” 上堂,绕禅床一匝,击香案一下:“转藏已竟。讲经已竟。若具看经眼目,方知落处。其或未然,依经解义,三世佛冤;离经一字,还同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