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宜盂禅师语录 - 第 10 页/共 26 页
师云琉璃殿上无知识。
南泉示众。云唤作如如早是变了也。如今师僧须向异类中行。归宗云虽行畜生行不是畜生报。泉云孟八郎汉又与么去也。
师云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无瑕。大通智胜迁座而成正觉。善财童子别峰而见德云。僧云智不到处切忌道着。道着即头角生却。为甚么作这般语话。乃喝一喝云孟八郎汉又与么去也。
万松示众。曰向上一机鹤冲霄汉。当阳一路鹞过新罗。直饶眼似流星未免口如匾担。且道是何宗旨。
师云闭眼食蜗牛。一场酸涩苦。
南泉问僧夜来好风。僧云夜来好风。泉云吹折门前一株松。僧云吹折门前一株松。次问一僧。云夜来好风。僧云是甚么风。泉云吹折门前一株松。僧云是甚么松。泉云一得一失。
师云一僧云这公案与赵州验二庵主法眼指帘一样。一僧云刁刀相似。鱼鲁不同。争之不能已。以质之。老僧乃云一得一失。
西京雪庭福裕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庭曰待乳峰点头即向汝道。师曰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出。僧复问曰。如何是尊贵一路。庭曰渔歌惊起沙汀鹭。飞出芦花不见踪。
师云乳峰点头也。道个甚么。火里鹪鹩吞大虫。
南泉上堂云。王老师自小养一头水牯牛。拟向溪东牧。不免犯他国王水草。拟向溪西牧。不免犯他国王水草。不如随分纳些些。总不见得。
师云且道这些子还是溪西溪东。除是这牛儿不啮一茎草。不饮一滴水始得。就使牵到他方世界外。还出得他国王水土么。试请王老师定当看。
灵隐文泰禅师上堂云。尘劫来事只在于今。河沙妙德总在心源。试教渠觌面相呈。便不解当风拈出。且道过在甚么处。卓拄杖曰。秪为分明极。翻令所得迟。
师云只如灵隐还拈得出么。若拈得出何不略借一观。若拈不出河沙妙德向何处去也。隔墙恩怨如何说。独抱琵琶月下弹。
南泉上堂云。王老师卖身去也。还有人买么。一僧出曰某甲买。师曰不作贵不作贱。汝作么生买。僧无对。
师云雪窦拈云雪窦拟酬个价。直令南泉进且无路。退亦无地。不作贵不作贱。作么生买。别处容和尚不得。山僧独爱此语。然虽如是。雪窦只可作南泉奴。秪如进且无路。退亦无地。还容得雪窦么。
宝应遇禅师因僧问如何是西来的的大意。遇曰风送泉声来枕畔。月移花影到[空/心]前。
师曰大小祖师引人向声色里作窠臼。好与三十棒。除却声色也与三十棒。秪如老僧聻。点石化为金玉易。劝人除却是非难。
南泉云三世诸佛不知有。狸奴白牯却知有。
师云试问如何是狸奴白牯知有的事。或曰黄金国土琉璃地。师子岩前水草香。作恁么语话。衔铁负鞍有日在。
香严文才禅师依缝州福严普公出家。尝读证道歌至幻化空身即法身之句。豁然契悟。乃入还源之室。
师云若向这里悟去。披毛戴角有日在。
盐官安国师一日唤侍者。曰将犀牛扇子来。者曰破也。安曰扇子既破。还我犀牛儿来。者无对。
师云犀牛儿随扇子破了。就将得来也。是无用之物。投子云不辞将出恐头角不全资福作一圆相。心中书牛字。师云当时盐官原向侍者根讨个活泼泼的牛儿。诸方拈颂总是死牛。良久云。老僧恁么告报还得么。
俱空契斌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空劫已前底事。斌曰乌龟向火。
师云料掉没交涉。且道过在主家宾家。这里明得。方许你会空劫已前事。如或不明。且看乌龟向火。
鲁祖宝云禅师寻常见僧来。便面壁。南泉闻乃云我寻常向僧道佛未出世时会取。尚不得一个半个。他漝么驴年去。
师云也奇怪。古人拈弄个事。费却许多威神。露风规于百草头上。总不放过。释迦掩室净名杜口。须菩提晏坐岩中诸天散花谢法。又何常绝无会取领意者。南泉作个语话学人。须知岩头道雪峰我当时不与伊道个末后句。若识得末后句。天下人没奈伊何。吁。番令力耕者半作卖花人。
大觉方念禅师游初祖面壁处。忽然契悟。乃曰五乳峰前好个消息。大小石头块块着地。
师云祖师恁么悟去。且教面壁僧曰和尚不肯古人耶。师打一下曰。你还梦见么。
盘山宝积禅师云。诸禅德譬如掷剑挥空。莫论及之不及。斯乃空轮无迹。剑刃无亏。若能心心无知。妙喜云咄咄咄。我王库内无如是刀。
师云若论本色衲子。实无是刀。若论本色衲子。实有是刀。一僧哂曰。不见盘山道学者劳形如猿捉影。喝一喝曰情知你坐在鬼窟里。
云门澄和尚至。云栖莲大师举高峰海底泥牛话问门。门推出傍僧曰大众证明。莲颔之。
师云彼时此语传之海内。直得须弥震动。大海波腾。阿修罗手擎日月。高声唱曰邪正不分。过由傍僧。
澧州苕溪道行禅师尝曰。吾有大病非世所医。
师云吾有大病。一物可医。不识是甚么物。若拈得出。可与苕溪同病。
云门澄和尚一日送亡僧回。云栖问亡僧迁化后向甚么处去。门出众曰谢和尚挂念。栖休去。
师云云门老汉虽善机宜。还得替这僧入涅槃堂始得。
西园昙藏禅师一日烧浴次。僧问何不使沙弥。师抚掌三下。曹山云一等是拍手抚掌。就中西园奇怪。俱胝一指头禅。盖为承当处不谛当。
师云俱胝一指。诸方古宿拈颂揄扬。不翅稻麻竹苇。曹山引西园一相形比和俱胝承当时便差了。大众为复是一期压捺。为复别有道理。有者道古人提唱总不可作实法会。理固如此也须要头脑。清楚西园抚掌是甚时节。俱胝竖指是何节目。这里缁素得出。许你亲见西园。否则在人家屋檐下。住着驴年去在。
云门澄和尚上堂说法竟。问众曰还有问者么。若有出来。祗要打草惊蛇。一僧才出门。曰真是一场业地。卓拄杖下座。
师云这老汉图得一时俊快。不顾后日风波。这片地从古至今何曾清净得来。偶然一时打草。却被这僧靠倒。
乌臼和尚玄绍二上座参。臼问云二禅客发足何处。玄曰江西。臼便打。玄曰久知和尚有此一机。臼曰汝既不会后面个师僧祗对看。绍拟近前。臼便打曰信知同坑无异土。参堂去。
师云乌臼只管据令而行。弥勒释迦立在下风。试问二禅客还甘么。若甘则瞎却天下人眼。若不甘瞎却乌臼眼。或曰甘与不甘一并收下。也是瞎驴趁大队。
乌臼问僧近离甚处。曰定州。臼曰定州法道何似这里。曰不别。臼曰若不别更转彼中去。便打。僧曰棒头有眼不得草草打人。臼曰今日打着一个。又打三下。僧便出。臼曰屈棒元来有人吃在。曰争奈杓柄在和尚手里。臼曰汝若要山僧回与你。僧近前夺棒打臼三下。臼曰屈棒屈棒。曰有人吃在。臼曰草草打着个汉。僧礼拜。臼曰却与么去也。僧大笑而出。臼曰消得恁么消得恁么。
师云要做济下儿孙。须知有这般机用。我坐你立收放自由。主宾互换血脉贯通。自然风云凛冽。所以谓之得大自在。若一棒差排到底了无杀合。不识曾一览乌臼语否。今之所谓风斯下矣。
则川和尚摘茶次。庞蕴曰法界不容身。师还见我否。川曰不是老僧泊答公话。士曰有问有答盖是寻常。川乃摘茶不听。士曰莫怪适来容易借问。川亦不顾。士喝曰这无礼仪老汉。待我一一举似明眼人。川抛却篮。便归方丈。
师云庞公向雪中觅粉。墨上寻煤。则川把定牢关。不通水泄。可谓头正尾正。庞公用尽自己心。笑破他人口。幸而免者。不为则川所逐。
净杯和尚。凌行婆来礼拜。杯与坐吃茶。婆乃问尽力道不得底句分付阿谁。杯曰浮杯无剩语。婆曰未到浮杯不妨疑着。杯曰别有长处不妨拈出。婆敛手哭曰苍天中更添冤苦。杯无语。婆曰语不知偏正。理不识倒邪。为人即祸生。后有僧举似南泉。泉曰苦哉浮杯。被这老婆摧折一上。婆后闻。笑曰王老师犹少机关在。澄一禅客逢见行婆。便问怎生是南泉犹少机关在。婆乃哭曰可悲可痛。一罔措。婆曰会么。一合掌而立。婆曰伎死禅和如麻如粟。一举似赵州。州曰我若见这臭老婆。问教口哑。一曰未审和尚怎生问他。州便打。一曰为甚么却打某甲。州曰似这伎死汉。不打更待几时。连打数棒。婆闻却曰赵州合吃婆手里棒。后僧举似赵州。州哭曰可悲可痛。婆闻此语合掌叹曰赵州眼光烁破四天下。州令僧问如何是赵州眼。婆乃竖起拳头。僧回举似赵州。州作偈曰当机觌面提。觌面当机疾。报汝凌行婆。哭声何得失。婆以偈答曰哭声师已晓。已晓复谁知。当时摩竭国。几丧目前机。
师云可惜浮杯带累着王老师。赵州不打澄禅客。这婆子视秦无人矣。毗耶离城摩竭提国多少奇特。我此一宗尽底掀翻。是所以光明烜赫照映千古。设有问老僧。乃曰试举看。僧才举。老僧揶揄曰话也不会举。更问甚么浮杯。僧曰不识和尚如何举。老僧打曰可悲可痛。
遵布衲浴佛。时药山曰这个从你浴。还浴得那个么。遵曰把将那个来。药山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