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义 - 第 7 页/共 98 页
猴子单刀举在空连把小辈问一声家住那里名和姓
或住乡间或住城爷姓什么娘甚氏弟兄几人对我明
文标听了这句话大胆强盗你要听问我家来家也有
不说家哪表我名武松单刀擒方腊灭了梁山那盏灯
子不言父是正理我若不说怎知情我父梁山是好汉
他老名字叫徐宁我的娘正阮氏女名叫文标号振中
阮英听了这句话钢铁单刀一韬捺双膝跪在地川平
姑表哥哥叫几声千错万错兄弟错表弟错了对谁明
你当我是哪一个我说家乡表表明我父也是梁山后
阮洪方是他老名我的娘亲徐氏女我的名字叫阮英
文标听罢心欢喜心中掌上万盏灯开言又把兄弟叫
你听我细说分明只想今生难见面那知今日两相逢
我的姑母身康泰居家大小可安宁
文标说:“我当你是何人?原是表弟到来。兄弟你今年多大了?阮英说:“十五岁了。哥哥你今年多大了?”文标说:“十八岁了。”那位爷台,你这说书的无理。他姑表亲戚,怎不认得呢?爷台有所不知,阮英从小上过他家一次,后来自从武松单刀擒方腊,灭了梁山,那些老英雄东逃西散,他哥俩十余年未见面,怎能认得。阮英说:“表兄,你往那去?”文标说:“我上东京保镖去,路过此处。兄弟你在这作什么?”阮英说:“我在这作一买卖。”文标说:“兄弟你为何作这样事情?不如你到我家去,有的是银钱,你用不了的。”阮英说:“哥哥,你家住哪里?”文标说:“家住在济宁,北门有一片老舍,那就是你哥住宅。”阮英说:“离这有多少路程?”文标说:“到那里也有一千余里。”阮英说:“哥哥,你走有多少日子?”文标说:“走有三个月。”阮英说:“若叫我走,不够我一天的。”文标说:“你怎这样快?”阮英说:“哥哥有所不知,我是追风赶日飞毛腿,两头见日能走八百里。若不见日能走一千。”文标说:“你真这样快,我有事情托你到我家探望探望。我那表弟名叫周景隆,他是东京汴梁吏部天官之后,被奸臣所害,害死满门家眷,他逃出京城,现在我家念书。你去探望探望,免哥哥挂心。”阮英说:“你表弟与我一样亲戚,更当前去探望。”说罢二人拜别。
阮英说:“你去保标,我到你家走走。”文标带领伙伴,一齐搬鞍认蹬,保着驼子去了。
众家伙伴上能行撒鞭打马快如风撒鞭打马还嫌慢
心急要奔东京城夜宿晓行非一日饥餐渴饮停一停
论走也得多少日啰啰困公明我若说到他就到
他若不到也不中眼前来至汴梁城保着驼子送进京
文标进京且不表将书裁开另一名押下一头表一尾
押下一桩表一桩回来不把别人表文标妻子贾秀英
诗曰:
说起贾秀英绣楼暗叮咛
连把来姐叫快到书房中
话说贾秀英在楼上,坐的闷闷无聊,出了楼门站着。四外看看,只见书房门外站着一人,正是周顺。贾氏一看原是周顺,不像年前那个样子。年前是个花子,如今好像左金童子。公子站了多时,转回书房。秀英见周顺回书房,他也回到楼中,坐在床榻,思想周顺那个样子,真也叫人可爱。这就是饱暖生淫欲,饥寒发盗心。贾氏坐在床上,想起周顺来了。
贾氏楼上细叮咛想起公子周景隆眉清目秀真好看
地角方圆满天庭头上俊巾双飘带后来定然早题名
一件褴衣穿身上红绒绦系在腰中世上哪有这样俊
好像上房左金童又像西厢张君瑞眼前缺少美莺莺
都说吕布长的俊眼前缺少凤仪亭奴家就爱读书客
不爱文标武将封奴家若得周郎配不穿绵袄过几冬
贾氏就把春心动小心眼儿几咕咚燕语莺声开言道
连把来姐叫一声
贾氏思想多时,叫道:“来姐快来。”来姐说:“大婶叫我做什么?”
贾氏说:“叫你到书房,把你周二叔请来。”丫环一听,不敢怠慢,出了绣房,来至书房,说:“周二叔叔,我大婶子叫我来请你有话说。”公子说:“天黑了,等明日早晨我去,有什么事也误不了。你快回去吧。”来姐一听,急忙回了绣房,说:“大婶子,周二叔说今日暗黑了,明日早晨就来。有什么事也误不了。”贾氏一听,低头暗想:读书人心多,不如我写封情书与他送去。贾氏吩咐来姐取笔砚伺候。丫环一听,不敢怠慢,即把笔砚拿来,又拿一张纸放在桌案以上,将墨研开。贾氏提笔在手,上写公子周贤弟,你表兄保镖未在家,剩下嫂嫂我自己,你在青春我年少,我二人配对夫妻,我与你黄金戒指为表记。将书写完,俱包在一块,叫道:“来姐,这有些好东西,与你周二叔送去。不许你拆开。”来姐接在手中,只觉甚重,亦未知甚么东西。下了绣楼,来在书房。说:“周二叔叔,我大婶子又叫我与你送件好东西来。”公子一见,接在手中,打开瞧瞧,有黄金戒子一双,上边有字。公子从上而下看了一遍,说道:“嫂嫂你是饱暖生淫欲,饥寒起盗心。我表兄待我恩情过重,我周顺焉能作出此事?嫂嫂你不该败坏我哥哥门风。”越想越气,火冲前胸。说:“丫环你走前来。”丫环一听,心中说道:“我周二叔看中我了?”笑嘻嘻的走至近前,说道:“周二叔叫小丫环说什么?”公子说:“你来,付耳过来。”丫环就付耳过去。公子气冲斗牛,举起巴掌照着来姐拍打了个嘴巴。“好奴才,你与我滚回去”
公子见了书一封顿时火起撞前胸巴掌举起往下打
照着丫环不留情打了一个大嘴巴丫环哭啼往外行
出了书房急急走绣房不远面前迎迈步就把绣楼上
连把大婶叫几声天气黑了你不睡找二叔有啥事情
人家送礼都领赏娇娘送礼领了疼哪个字儿写错了
惹的二叔把气生二叔生气不要紧打个嘴巴真不轻
贾氏说打就是爱不打不骂没响应说到此处住一住
下回书中接着听
第十一回
荡妇登门戏书生阮英隐形察奸情
词曰:
贾氏秀英女子自己坐在房中
想起公子小书生不由淫心发动
这才梳洗打扮迈步下了楼梯
来至书房门外中想要进去不能
话说丫环被公子打了一个嘴巴,疼痛难忍,跑回绣楼,说:“大婶呀,你看看我这脸,却都肿起来了。”贾氏低头,心中暗想:周顺呀,你不来还罢了,你不该打我的丫环。又想道,他是读书的人,心多。嫂嫂要有此心,你自己不会来?不该打发丫环来。贾氏说:“来姐,你周二叔当真打你么?”
来姐说:“大婶子,你看看我嘴巴子还肿呢。”贾氏说:“当真把你打了,我替你出气去。你与我拿过梳妆盒镜架来,打扮打扮好去找你周二叔问问他为什么打你。”丫环一听,不敢怠慢,将梳盒拿来。贾氏连忙在床榻以上打扮起来。
贾氏秀英慌了神梳洗打扮爱杀人头上青丝挽水卷
金绒红绳扎头心一缕青丝分三缕后边燕尾尖又齐
前梳昭君来出寨后梳保驾武共文左梳燕子二朝水
右梳蝴蝶串山林蚂蝗戏水来好看又有童子拜观音
中章头发分一缕梳个小庙三尊神若问神圣何人也
刘备老爷与赵云周围还有乱头发好似旗杆竖山门
山门两傍一付对上联下联梳的真横边梳着几个字
几个大字武圣人七根小簪别北斗两朵金花押鬓门
鬓边又戴花两朵一付环子在耳轮南来宫粉净了面
鲜明胭脂点咀唇水汪汪秋波花含两道细眉尖又尖
元宝花耳灯笼坠光有灯笼没灯心灯笼要点洋油蜡
吃烟烧了耳朵唇上穿一身莺哥绿周围俱着绦子围
外套坎肩摹本缎院围俱是金绦子红袖中衣大四副
内扎不漏花汗巾二鬼把门盘脚带分出青红赤白黑
十字绣成马连垛周围俱把脚面围穿双绣鞋沙木底
中间悬空不沾尘绣鞋扎了花两朵两朵绣花爱杀人
鞋尖扎了大蝴蝶扎个蝴蝶落花盆你说蝴蝶怪不怪
夜间常常住花林鞋帮扎棵大白菜扎了个碧绿爱人
你说毛虫怪不怪偏偏爱吃白菜心金线镶口绦子围
绣的还有蝴蝶飞听说要办小脚会不是会头说我瞎
贾氏打扮多完毕忽听谯楼一更催
贾秀英打扮完毕,忽听谯楼一更之时,说:“来姐呀,你睡了罢。我上书房找你周二叔算帐。我问他为什么打你”,来姐说:“大婶子你不要去罢!”
贾氏说:“怎么不去。”来姐说:“大婶若到在书房,好有一比。”贾氏说:“比什么?”来姐说:“好比抱着西瓜上老爷庙。”贾氏说:“此话怎讲?”
来姐说:“与周二叔解渴去。”贾氏说:“你这狗奴才不许多说,还不去睡。”
来姐睡去不提。贾氏推开门,站在绣楼,慢闪秋波,往书房送了一目,只见书房掌着灯光,听见周顺在里念书,语音却甚好听。
贾氏站在绣房门看见书房秉灯光听见公子把书念
年纪轻轻音洪亮我今若把书房进会会知心小周郎
我与兄弟天地拜俺们二人围圆房今日洞房花烛夜
小奴叫他开开张开张带上香油醋叫他酸甜苦辣尝
贾氏门外来道念忽听谯楼二鼓忙押下贾氏且不表
再说周顺少年郎
贾氏站在绣房门外,忽听谯楼二更之时,合府的家将过多,我去早了,如若有人看见,此事不便,等至三更再去不晚。贾氏在这站着不提。且说周顺在书房用功,只见门外霞光万道,瑞气千条,闪出一行字迹,上写“行善有馀庆,作恶不久长,好心敬天地,死后作城隍”。这是死去周义前来显魂。
周顺看了多时,跪在尘埃地上。
公子跪在地川平看见一人甚威风黑色乌纱头上戴
身穿员领袍大红象牙朝柩怀中抱五绺长须飘胸前
腰中紧系白挺玉薄底官靴足下蹬看罢多时认得了
是我爹爹来显灵公子叩头忙站起连把爹爹叫几声
你老死去只顾你为儿出头万不能表兄保标汴梁去
嫂嫂行出贱事情表兄待我恩情重焉能给他败门风
欺兄占嫂该何罪万剁凌迟罪不轻老爷一听这句话
叫声冤家你是听为父言语对你说要你牢牢记心中
千万别作下贱事怕是钢刀废残生公子一听这句话
连把爹爹叫几声你老门外等等我为儿跟你去伴行
你今不把孩儿带不是投井就悬绳周义听了这句话
叫声我儿周景隆不要散心把书念后来能把冤仇伸
东京汴梁出赦旨科考好上汴梁城一脚蹬番上龙背
能中爷家状元红替俺周家把仇报好拿高俅老蔡京
拿住一个斩一个拿住二名斩二名老爷嘱咐多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