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虎演义 - 第 54 页/共 57 页

“回你的南南国。你叫西夏王和鄯善王送来降书、顺表,咱算完事大吉;如果你一心助纣为虐,今日我就给你个厉害!”   “嗬!就你这个模样,还要给我个厉害?”   “那可不!”   “好,咱们较量较量。着刀!“说着话,南天狼把大刀往下劈来。曾奎急忙将身形闪到一旁,他这一刀就落了个空。   曾奎是为探风火筒的奥妙而来的,所以,他连镬也没摘,只是跟他来回蹦达。   南南王一看这个小矬子,在他马前马后来回折腾,忙活了他一身热汗也难以取胜,就又把刀挂在得胜钩鸟翅环上,伸手摘了风火筒。趁马往前跑的工夫,瞄准曾奎,忙按蛤蟆扣,就见那火苗哧哧地喷了出来。   矮子曾奎对他的这些举动,早已有所提防。他见这玩意儿冲自己喷过来了,急中生智,咕咚一声,趴在地下。那火苗喷得挺高,曾奎是点也没烧着。   南南王回身一撤风火筒,再看曾奎,还在地下趴着呢!便问:“你怎么趴下了?”   “废话!不趴我等着挨烧啊?你个老小子,真厉害。我打你不了,跑了了”说罢,一口气奔问宋营。   南南王见小矬子败阵而去,心想,这小子干什么来了?为什么连兵器也不亮,就撒腿跑去?他猜不透曾奎上阵的用意,又在后面嗷嗷骂阵。   曾奎回到帅堂,穆桂英忙问:“你可曾观看明白?”   “明白了。他背后竹筒里,装的是硫磺烟硝弹!”   穆桂英说:“那好。咱群策群力,共议破敌之策,明日定要破他的风火筒。”   曾奎说:“什么,还用明天?今日晚上我就去。”   “干什么?”   “对付他的竹筒子。”   “你要去偷?”   “哎,什么叫偷?咱是看不见拿呗!那玩意儿我看明白了,确实不好破。只有把它偷来,算完事大吉。”   “曾奎,你爹爹专会干这种事情,可他的武艺比你强啊!你去能行吗?。”   “我说元帅,您别瞧不起我。行与不行,咱试试看嘛!盗来,大家别高兴!盗不来,大家别扫兴。反正,咱又不花什么本钱。”   当天下晚,曾奎吃饱了饭,换好夜行衣,独自一人出城,直奔敌营而去。   曾奎混进敌营,沿着帐篷,探头探脑,蹑足潜踪,就在四处寻找。他走来走去,走到一座大帐外,就听里边传来划拳行令的声音。曾奎疾步跑到近前,往里一看:没有南南王,只有几十军卒正在吃蝎。他又在全营里寻找,结果,还是没找着南南王的踪影。他想:这老小子跑那里去了?莫非他知道今日我来行盗射躲起来了?   曾奎边合计,边往前走。猛抬头,见是后边有一座大帐,上边捧着串灯。照得四周通亮。矬子曾奎眼球一转,疾步来到大帐后边,用唾沫洇透窗棂纸,往里一瞧,哟!这里只有两个军卒,拿着刀枪。站立两边;正当中一张桌子,桌上铺着虎皮,虎皮上放着那个竹筒子。帐蓬顶系下条黄绫绳,又把竹筒了结结实实地挣着。那两个军卒眼晴连眨都不眨,紧紧地盯着桌案。那个意思是:生怕有人来偷!   曾奎看罢,心想,这准是他白天打杖用罢,下晚摘下来,藏在这里,叫军卒看守着。嗯,不侍怎幺着,反正找到地方就好办。可是,他又想,唉哟!这两个小子,眼珠瞪得象鸡蛋似的,眨都不眨,我怎么能下手呢?哎,有了!曾奎打定主意,转身绕到门外,用手掐着嗓子,发出了一声声惨叫:“嗷儿!嗷儿!……”   这阵,正是深更半夜。夜深人静之际,听到这种声音,谁不害怕?这俩当兵的可真吓坏了:“兄弟哥。外边这是什么声音?怪疹人的,你听……”   曾奎还在叫唤:“嗷儿!暾儿!……”   “啊呀!这是鬼叫唤呢,你出去看看!”   “我不敢!”   “没事儿!神鬼怕恶人,你胆大点儿!”   “好!”这个当兵的哆哆嗦嗦,拿着兵刃,刚刚出门,曾奎用手摆镬,噌!从他的后腰眼穿去。这个当兵的“啊呀”一声,立时栽倒在地,绝气身亡。   里边那个当兵的听到喊声,迈步出门,探头看了看,见四处漆黑一团,心中发毛,又把头缩了回去。可是又一想,嗳!他还在外边呢,我出去会有什么事?他壮了壮胆子,走到半边,还找他的伙伴呢:“哎,你在哪儿呢?”   此时,曾奎往前进身,把镬一摆,扑通!这个军率喊都没喊出声来,便也栽倒在地,曾奎急转身形,嗖!迈步进屋,从桌上一伸手,喀嚓!把黄线绳拽折,操起风火筒,背在了背后:“哈哈!南天狼哎,你北北国也不行了!”   曾奎刚把风火筒带上,就听外边大喊:“有刺客了!”   “盗风火筒了!”   曾奎心想,别喊了,你们来晚了!他嗖的一下。纵身蹿出帐篷,迈步跑去。   曾奎正往前跑,迎面碰上了南天狼!那南南王跨下战马,掌中端刀,定睛瞅了片刻,厉声喊道:“好啊!矬小子,又是你!”   “不是我是谁?今日又来打扰你了,对不起,告辞!”说罢,又住外跑去。他这一跑不要紧,南天狼两腿一磕飞虎鞯塔嗒嗒嗒追了下去。   矬子前头跑,南天狠后边追;矬子跑出连营,南天狼也追出连营。曾奎一边跑,一边说话:”风火筒我盗走了,不用你进了,明日再见吧!”   南天狼一听,在马上大笑:“哈哈哈哈!矬小子,你盗的那是假的,真的还在我背后背着呢!白天见你上阵不战,就知你有鬼。你呀,果真上当了!”   矬子一听:“什么?假的!唉呀,闹半天我白下功夫了!”   这阵儿,矬子已跑到了城下。他偷眼一看,守城军卒已把城门打开,吊桥落下,正等着他进城呢。曾奎眼珠一转,高声叫嚷:“啊呀,我的妈呀!”话音一落,扑通!趴到地下。那意思是:没小心,绊倒了。   南天狼见他摔倒在地,心想,我何不过去结果他的性命!想到此处,把刀一举,冲曾奎奔来。等到在近前,再看曾奎摔倒的那个地方:没了!他在马上喊:“矬小子,矬小子,你哪里去了?”一边四处踅摸。   其实,曾奎见他催马而来,来了个就地十八滚,轱辘辘辘,滚到他马后边去了。矬子抬头一看,这小子确实背后背着风火筒。心想,我当真盗了个假的!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见南天狼的马头正冲着城门,曾奎忙伸手把点钢镬拉出来,照着马屁股,噌!噌!噌!攫了三镬。这三镬攫进去,马能受得了吗?就听它咴几咴儿一阵乱叫,前腿一扬,后腿一抬,这匹马就象玩儿命似的,向城内跑去。小矬子曾奎急中生智,飞跑向前,把脚尖一拧,噌!就蹦到了马屁股上。   这时,南天狼还未发觉曾奎,只是身不由己地拼命往回拽这匹战马。曾奎见他并没在意,猛一伸手,正抱住了南天狼的肩膀头。   南天狼一惊,忙问:“啊?!谁?”   “是我!我不是盗了个假的吗?多亏你告诉我,这回呀,咱连人带筒一块来!”  第五十回 请援兵桂英聚将 战顽敌文广阵亡 小矬子曾奎在马上抱着南天狼,一口气跑进关城。他刚进城就喊:“军卒,快关城门!”门军听了,急忙紧闭城门,扯起吊桥。南南军兵追到护城河边一看,老国王早被人家抱进城门。他们站到城外,好一顿大骂。这话不提,   单说矬子曾奎。等来到银安殿外,他两只手一使劲:“老贼王,你给我下去吧!”说话间,双手一掴,就把南南王摔到马下。   宋营军兵一看,哗啦一下围上前来,七手八脚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曾奎冲南天狼背后一伸手,把那个风火筒摘下来,撂在地上,砰砰砰砰用脚就踩。也边踩边说:“我叫你冒火!这回你可别想再烧人了!”接着,又对南南王说道:“我说南南王,你还有什么说的?”   这阵儿,南天狼气得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为什么?若在前敌被敌将打败,那没的说:现在,让这么个其貌不扬的矬小子抱进城内,回去怎幺对别人说呢?曾奎也没多问,转身就朝帅帐走去。   再说元帅穆桂英。自曾奎出城。地就和众将官一起,等候音信,左等右等不见动静,可把他们急坏了。穆元帅正要派将出城相助,突然,曾奎乐乐呵呵走进帅堂。这一下可把人们乐坏了,围上前来,问长问短。小曾奎与元帅见礼已毕,将事情的经过细说了一番。众人一听,轰堂大笺。   穆元帅吩咐:“来。将南南王押上堂来!”片刻工夫,军卒把南南王押到帅堂。只见他把那丁字步一站。气不长出。面不改色,抬头仰脖,立而不跪。   穆元帅吩咐说:“来人,给老国王搭座。”   南天狼说:“哼!要杀开刀,吃肉张口,何必如此客套?”   “老国王,先请坐。有话慢慢叙谈,为何那么呕气?”元帅说到此处,军卒将南天狼按坐在一旁。   穆元帅又说:“老王爷,别看你用暗器烧了我穆桂英,又烧了杨世汉,这事我既往不咎。过去,你南南国与我大宋睦邻相处,从未动过刀兵。此次兴兵作乱,都怨那穷兵黩武的西夏、鄯善王搬弄是非。今天,本帅略施小计,派战将把你请进城来,就是为了与你陈述利害,让你改恶从善。更盼你规劝西夏、鄯善二王,敦促他们早日递来降书、顺表。若想以武相逼,攻我大宋,那只不过是一枕黄粱。何去何从,请老国王定夺。你是明白之人,岂用我多费口舌?来人,为国王松开绑绳,设摆酒筵,饭后进他出城!”说罢,军卒为他宽掉绳索。   南天狼听了大帅这番言语,不由站起身来,倒退了两步。心想,人人都说穆桂英大仁太意,虚怀若谷,今日相见,果然名不虚传。其实,我本不愿意亲临疆场,攻战大宋,都是那西夏、鄯善二王敢弄唇舌。若不派兵相助,他们扬言要平分我的国土,与我为敌。现在,穆元帅诚心相劝,我若再执迷不悟,那就太不识时务了!南夫狼想到这里,对穆桂英说;“穆元帅,我伤了你和战将,你不生气?”   “两军交战,焉有不伤不亡之理?只要老国王回心转意,我们就可言好如初了。”   “穆元帅,说心里话,万没想到你对我南南国会这样至诚相待。从今日起,我再不与大宋开兵作战。非但如此。元帅恩放我回国,我还要劝西夏、鄯善王早日送来降书、顺表。但有一件,若他们不听规劝,动干戈欺我南南,您可得给我作主!”   穆元帅一听,忙说:“不论是谁,遭受侵略。我大宋就会出兵相助。”   “一言为定。”   此时,酒宴已经摆好。穆桂英请南天狼入座,二人边吃边谈,好不快活。酒席完毕,穆元帅又领战将送南南王出城。到在城门以外,穆元帅向南天狼:“你的人马怎么安排?”   “全都带走。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南天狼马上一躬,与穆元帅告辞,打马回营,点齐本国人马,撒回南南国。此话不提。   再说穆元帅送走南天狼,同到帅堂,与众位将官们讲:“南天稂之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如今,西夏、鄯善二王都是带领家眷,弃城而逃。看来,他们定然还要作一番挣扎。”   众将官说:“元帅言之有理。咱们该如何行事?”   “常言说,‘有备无患。’眼下,咱要做好临战准备。在城内抓紧操练,等待援兵助阵。”   “是。”   “曾奎,你赶快回英唐国,让你爹爹速来前敌。”   “是!”曾奎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穆元帅传下军令,鄯善城内,每日排兵布阵,操练人马。这且不表。   又过了数日,由于苗从善四处奔波,各路兵马纷纷赶来。整个鄯善城内,人才济济,一片欢腾。曾奎父子从英唐国赶来了;吴金定和陈世忠、陈玉霞,陈小虎从玉兰关赶来了;花天豹、花玉梅和总兵黄霖也从京城汴梁带兵十万,赶到前敌。将官们昼夜不息。商议军机战策;兵士们精神抖擞,苦练枪刀技法。全军将士,协力同心,单等决战决胜,平息边关之乱。   这一天,穆桂英正与众将官在银安殿议论军情,突然,城外传来三声炮响。时过片刻,蓝旗官进来禀报:“报元帅,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   “西夏,鄯善,南南三家国王,带领二十万人马,浩浩荡荡,遮天盖日,来在城外。”   “再探!”   “是!”蓝旗官答应一声,飞跑出去。   此时,穆元帅成竹在胸,发号军令:“众将官,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与三国兵马决战,望尔等奋勇杀敌,多立战功。拿下反叛,得胜还朝。”   “是!”众将官听罢,一声齐应,震撼天地。   穆桂英来到辕门,纫镫上马,身先士卒,走在大军前头。在她身后,各路人马紧紧相随,象潮水一般,涌出城外。   穆元帅率领三军儿郎,来到两军阵前,带住战马,闪目往对面一瞧,只见那敌军人马,黑压压,乌沉沉,象海水一样,涌来涌去。明晃晃刀枪齐摆,呼啦啦旌旗飘扬。有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三才分立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爬山阵,六甲迷魂阵,七星北斗阵,八卦阴阳阵,九宫连环阵,十面埋伏阵。正当中鹤立鸡群,高挑着两杆纛旗,纛旗上金火焰,白月光,边拉青绒穗,金烈带双垂。旗上朗朗四个黑字:“三军司命”。白月光上分别刺着斗大的“单”和“那”字。每杆纛旗旁边是两杆门旗,门旗下金盔金甲、银盔银甲、铜盔铜甲、铁盔铁甲,穿着不同的战将,数不胜数。这些战将,老的老,少的少:丑的丑,俊的俊;高的高,矮的矮;净是七长八短汉,聚集三山五岳人。再一细瞅:还有什么长行队,随行队;远探马,近探马;弓弩手,短刀手;长枪手,藤牌手。哎哟哟,那真是一行行,一溜溜,队伍森严,威风凛凛!   穆桂英看到这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真乃“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啦!果不出所料,看来,他们是要背水一战了。   穆元帅正在合计心思,就见对面跑来一匹战马,冲闯到两军阵前。她定睛一瞧:马上端坐一个老道,三十来岁,头戴青纱一字巾,身后两带飘双叶。青道袍,白护领,水袜云鞋。面色煞白,浓眉大目。胯下雪里站,掌端一条三节练子棍。   穆元帅不认识此人,她马往前提,勒缰问道:“来者何人?”   “无量天尊!我乃三灵道长的徒弟三灵童。你是何人?”   “本帅穆桂英。”   “什么,你就是穆桂英?好哇,是你用心险恶,将南天狼小老儿放回南南国,让他替你劝降二位国王。哼,你真是异想天开。告诉你,西夏、部善二位国王兵退南南,本是缓兵之计。这些天来,他们重金招募了战将上百员,军兵二十万,还特意请我师徒二人,做他们的军师,为他们出谋划策,上阵对敌。为了壮我军威,待我先将那图谋不轨的南天狼枭首祭旗。”说到这儿。回头冲军卒喊话:“刀斧手!”   “在!”   “将南天狼押上来!”   “是!”话音一落,只见八条彪形大汉,袒胸露臂,怀揣鬼头大刀,推推搡搡,押上一个人来。   穆桂英闪日一瞧,此人发髻散乱,口中塞着麻团,身着罪衣罪裙,倒剪双臂,站在那里,屹然不动。她再仔细一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南国的国王南天狼!   穆元帅看到这里,不由脱口喊道:“南老国王——”南天狼听到穆桂英的喊话,连连点头示意。   此时,那老道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这就是你归降大宋的下场。”他又扭头向军兵呼喊:“将士们听真!谁若投降大宋,也和他一骆做鬼!刀斧手,将他的人头枭下!”   “是!”话音一落,刀斧手抡起鬼头大刀,只听“喀嚓”一声,南天狼人头落地。   此刻,穆元帅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冲着老道,大声喝喊:“畜牲!你乃出家之人,讲什么‘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今天,你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草菅人命,大开杀戒!你如此行凶作恶,本帅岂能饶你?着刀!”话音一落,穆元帅举起手中的雁翎大刀,刷!直奔老道砍去。三灵童见穆元帅的大刀砍来,一不担惊,二不害怕,反倒笑了:“你那么大年岁了,还打什么?”悦罢,把三节练子棍稳操在手,“喀啦啦”向外一挥,封开了大刀。就这样,两个人在疆场上厮杀起来。   穆挂英一边打着。一边琢磨,他这条三节练子棍可太厉害了,与他交锋,我得多加小心。   这三灵童体壮如牛,力大赛虎,与穆元帅厮杀,如同儿戏一般。他心里的话;今目不把她整死,我也对不起二位国王!这两个人都暗暗拿了心劲儿,撤招换式,互不相让,战了足有二十余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   正在这时,就听穆元帅的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接着,有人高声断喝:“母帅,休要担惊害怕,孩儿的马到了!”穆元帅带马翻头一瞧;原来是杨文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