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虎演义 - 第 49 页/共 57 页
酒席撤后,穆元帅问震京虎:“云飞,疆场一战,那丧门野龙的能为如何?”
“那小子不次于死鬼狄难抚。他力大无穷,那把锤非同寻常。若要胜他,可得费大力气。”
砰延豹一听:“谁?”
“丧门野龙。”
“丧门野龙是干什么的?”
“鄯善国的兵马大帅。”
“他有我力气大鸣?”
穆元帅一听,笑了:“儿啊,谁知你有多大力气!”
“穆元帅,别害怕他。凭我的本领,管保能将他打败。”
“你能行吗?”
“这可不是我说大话,没两下子我也不敢来。来呀,给我抬锤鞴马,现在我就上阵!”
“不行!你一路劳累了,先好好歇歇,养养力气,再战不迟。”
“不。我立功心切,非要上阵。”
云飞说:“元帅,既然我儿执意要去,就让他去吧。万一他能争口气,把那小子揍死,咱不就能得下鄯善城了?”
穆元帅还是犹豫不决:“那……呼延豹,你能行吗?”
“元帅请放心。”
“好。既然如此,本帅允你上阵。”
“这就是了,待我前去更农。”说罢,呼延豹急转身子,走出帐外。
时间不太,呼延豹把浑身上下收持了个利落紧村:头戴虎头盔,身贯虎皮甲,进到帐内,冲众人拱手施礼:“诸位,你们都不用出去,在帐内听信儿吧!”
穆元帅说;“我给你三千军兵,为你观敌隙阵。”
“用不着。人多瞎捣乱,鸡多不下蛋。马来!”
他一喊“马来”,外边军车把马匹鞴好,呼延豹转身往外走,辕门外抓缰纫镫,飞身上马,把八棱乌金锤在掌中一端,这匹马嗒嗒嗒嗒直奔疆场。
呼延豹一人上阵,穆元帅能放心吗?她忙传出将令,率领全体将宫,到疆场观敌隙阵。呼延云飞在后边把马一催,口中高喊:“豹儿哎,给我使点劲儿,卖点力气,抖抖咱老呼家的威风!”
呼廷豹在前边听了,也高声回话:“爹爹,你就瞧好的吧!”说话间,众人到在疆场。
呼延豹催乌骓到在两军阵前,把双锤一端,冲城门高声断喝:“呔!鄯善军兵,赶快往里传告,叫那丧门野龙前来送死;如若不然,我要马踏你们的鄯善城!”城头上的士兵听了,不敢怠慢,转身下城报信。
时间不长,三声炮晌过后,城门一开,丧门野龙来到前敌,抬头一瞧,阵前这员战将他不认识!打量片刻,问道:“来将通名。”
“要命的,你是何人?”
“丧门野龙。”
“噢,你就是丧门野龙?好哇,不瞒你说,我刚到前敌报号,寸功没立。对不起,今日我要拿你换功。快快下马,跪在我的面前,叫上三声爷爷,我再把你捆上,押回宋营,喀不啦嚓,把你的脑袋枭下当球踢。然后,再给你安上,爱活不活我就不管了。”
“呸!满口的胡言。看锤!”
丧门野龙稳操长杆大锤,对着呼延豹砸来。呼延豹一不担惊,二不害怕,高喊声:“开!”急摆乌金锤往外招架。
书中交待:打仗是你一下,我一下,一替一下进招,这才带劲。丧门野龙撤回长杆锤,心想,肯定他的乌金锤会砸来。所以,他摆好了个往外封锤的架势。可是,他见呼延豹没有进招,端着锤在那儿等着呢!
呼延豹见他在那发愣,便说:“你还打不打?你若不打,我可要动手了。”
丧门野龙一听,心想,哼!你不打我,我还不打你?想到此处,抡起长杆锤,呜:又砸了下来。
呼延豹一看,又用锤封了出去,并说:“你还打不打?”
丧门野龙一看,这小子跟别人不一样,连揍他两下,也不还手!他举起长杆锤,呜!又砸来一锤。呼延豹不慌不忙,又封了出去。
这阵儿,在后边观阵的穆桂英心里合计,哎呀,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老等着挨打呢?这种打法是跟谁学的?
呼延云飞也十分着急,忙喊;“豹儿,你怎么不打?”
“爹爹,别着急。我先叫他打,等他打够了,我才揍他呢!”呼延豹又冲丧门野龙说:“喂,你打够了没有?”
那丧门野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白砸了那么多锤,结果连呼延豹的一根汗毛都没挨着,气了个够戗。他听了呼延豹的问话,赌气地说:“打够了。”
“既然你打够了,那就该看我的了。看锤!”说了声“看锤”,只见他催马前进。舞起八棱乌金锤,呜!锤带风声,朝丧门野龙砸来。
丧门野龙举起长杆大锤,往外招架。二锤相撞,只听丁铃铃一声巨响,把丧门野龙震得在马上栽两栽。晃两晃,脑袋直嗡嗡,心口直扑腾,腿肚子直转筋。
呼延豹砸完一锤,刚把锤撤回,丧门野龙忙把长杆锤带回,想喘口粗气。可是,还没等他喘气,呜!呼延豹的锤又到了。丧门野龙不敢怠慢,忙举大锤往外去封。就这样,呼延豹一锤一锤砸下击,等砸得丧门野龙没劲了,趁二马措镫之际,把双锤一并,奔丧门野龙的后背,又狠狠地砸了下去。
这一下,丧门野龙可倒了霉啦。他见双锤砸来,想闪躲没来及,忙把长杆大锤往背后槊去。这一下还真借了点劲。只听哗啦啦一声,砸得他甲叶翻飞,心头发热,嗓子眼发腥,哇!一口鲜血涌了上来。丧门野龙不敢再战,圈马就败。呼延豹忙冲他的背影喊话:“喂,你给我回来!你要跑了,我就立不了功啦!”
丧门野龙刚刚败下阼去,就听敌营里有人喊话:“呔!胆大的宋将,你吃了熊心豹胆,竟敢如此无理?拿命来!”话音一落,由鄯善城内蹿出一匹战骑,直奔到两军阵前。
呼延豹定睛一看;马上端坐一员女将,年龄三十左右,却四鬓未开。头戴凤头盔,肩搭狐狸尾,脑后雉鸡翎,身贯梅花铠甲,外套大红战袍,胯下桃红马,掌端雁翎刀。
这员女将来到疆场,大声喊话:“呔!宋将休要无理,拿命来!”
呼延豹一瞅是个女的,乐了:“咳!一个四鬓末开的黄毛丫头,你来作甚?”
“休要胡吉。你叫什幺名字?”
“呼延豹。你叫什么?。
“我乃鄯善国的公主,父王单天启,我名单玉玲。”
“噢!你是公主啊!回去,同去!”
公主一看:“怎么?”
“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好鸡不跟狗斗。’我若跟你伸手,岂不是欺负你了?”
“哟!”公主一听:“你可认错人了。你打听打听,鄯善城若不仗着本公主,早被你们攻克了。你给我着刀!”说罢,刷啦一声,摆刀劈来。
呼延豹摆锤把刀封开,说道:“哟,你真动手哇?好,可别怪我把你这细皮嫩肉的公主,砸成一摊稀泥!看锤!”说话间,呜!摆锤砸了下来。
单玉铃见锤来了,挥刀往外招架,丁铃铃一声巨响,把公主震个够哉,忙说:“哟,好大的力气!”
“你别‘哟’,赶快回去换将。我不忍要你的性命,让你知道我多大的力气就得了。”
“你真够条好汉。本公主战你不过,败阵去也!”说着话,拨马往下就败。不过,她没往城里败,而是朝西北方向跑去,她边跑边喊:“呼延豹,你敢追我来吗?”
“什么,不敢追?说实话,原来我不打算追你,冲你这么一说呀,我不敢追就是狗熊。你哪里走!”呼延豹终究是个小孩,初攻上阵,缺少心跟儿,被人家这么一激。他还真就追上前去。
单公主在前边奔跑,回头一瞧,见呼延豹追来,忙拨马进了山沟。吁延豹来到山口外边,四外一看,没人,也拨马跟了进去。他进山口再看单玉铃,没了。心想,嗯,说不定她叫狼给叼走了,要不,怎么会没了昵?
呼延豹带马正在观瞧,就听周围喊声四起:“杀呀!”
“宋将进来了!捉活的!”
呼延豹听到喊声,带马一看,四外小山坡上,挤满了鄯善国的兵士。他们一个个纫扣搭弦,将弓托满,嗖嗖嗖,羽箭象飞蝗一般,朝呼延豹射来。
单玉铃在山头上立马观望,心想,哼,非把他乱箭射死不可!
呼延豹一看,不好,我中人家的埋伏了。
常言说,“孤狼斗不过众犬,好汉架不住人多’。特别是雕翎箭齐发,象雨点一样,更不好对付。呼延豹见雕翎飞来,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抡起双锤,急忙拨打。只见那支支羽箭,在他身边扑楞楞落了一层。尽管如此,他的后背上也挨了两箭。他忍着剧痛,一边拔打雕翎,一边催马向山里跑去。要不说他缺少心眼儿呢?他应该往外跑,往回跑,往宋营跑,可他没有,直接往山里冲去。
单玉铃见呼延豹的马跑进山来,乐了,忙对军兵说:“别放箭,待我追他。看见了吗?他去的那个方向,正是我们预备好的那个地方!”说着话,公主一打马后鞴,从后边追上前去。
呼延豹忍着箭伤的剧痛,双手紧拽铁过梁,趴到马脖子上,一直向前飞跑。也不知跑出有多远,忽然这马不跑了,他心里合计,宝马呀,怎么不跑了?快拖我回家吧,我的背后疼得厉害呀!呼延豹见马一动不动,抬头一瞧,啊呀!怪不得它不往前走!原来刚才它是沿着山梁走的,眼前山梁断了挺宽的一大截。他心想,要想逃命,这马得从山梁上跳过去。他仔细一看,不行,太宽了,这马跳不过去。这该怎么办呢?
呼延豹正在思索,就见单玉铃追上前来:“呔!宋将,别走了。此山叫断梁山,你的马跳不过去,伏绑吧!”
呼延豹一听,气冲斗牛:“呸!我宁可摔死,也不会伏绑!”说到此处,浑身涌出无穷的气力。他把马往后捎了捎,两腿一磕飞虎鞯,两腿一蹬绷镫绳:“马呀,你给我使劲跳!”这匹马是一匹宝马,只见它把腿一嚎,嗖!象飞的一样,蹿了过去。
单玉铃马到近前一看,傻眼了:“咦?真跳过去了!”
呼延豹在对面勒住宝马:“我跳过来了,你行吗?谅你也不敢!不信,你来试试!”
真是搬兵不如激将。单玉铃听了这儿句话,也来气了,心里话,哼,你能我就能!她也把马捎了捎,两腿一磕飞虎鞯,这匹马就往前蹿。可是,等马到在崖边,快要起跳了,单玉铃心里也害怕了,唉呀,若跳不过去该如何是好?她这一心虚,手就软了。这匹马往前一蹿,正蹿到两道山梁当间儿,她不由手往回一拽,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哗啦一声,连人带马坠落山涧!
第四十五回 杨怀兴二次认父 单公主绝处逢生
呼延豹见单玉玲连人带马坠落山涧,便催马奔回宋营。这且不表。
单说公主单玉玲。她由打山上掉下来的时候,人和马就分家了。这匹马摔下山去,当场就摔死了。可公主呢?正好被半山腰的一裸树杈挂住,她就吊在树上了。可是,那棵树不太粗,时间一长,受不了啦,嘎吧一折,眼看公主性命难保。她万分着急,连忙喊叫:“救命啊!牧命啊…………”
正在这时,山根下过来一匹白龙马,马上坐着一人:上中等个头,年近三十,白脸膛,头戴月白缎子扎巾,高搭茨菇叶,身穿月白缎子走蓝缎边的箭袖,外套月白缎子绣花斗篷,敝着怀,马褥套里鼓鼓囊囊,不知何物,得胜钧上挂着一杆亮银枪,身后背一把扫云鞭,谁呀?二公子杨怀兴。
杨怀兴这是从哪里来的?前面己说过,杨怀兴在盘山口一场麈战,救出杨怀玉,转身冲向山内,之后,咱就再没提他。那时,他杀到山内,决意要抓住反将单云龙。他想:离开宋营之时,母亲讲得明白,一是救出兄长杨怀玉,二是拿住太子单云龙。如今,我没亲手救出兄长,这脸面就够难堪得了!若再拿不住单云龙,怎好回营交令?所以,当单太子往下撇的时候,他在后边是紧追不放。
单云龙催马跑在前边,回头一看,宋军没追上来,只追来怀兴一人,那人家还不下手?大太子单云龙一声令下。番军就把怀兴包围起来。杨怀兴艺高人胆大,面对围兵,毫无惧色,就凭着一杆银托,在里边拼命厮杀。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杨怀兴终归是只身一人,难敌八方的军兵。打着打着,他身上就受了七处刀伤。别处的伤还好办,唯有他的左肋下、肚子上,叫人家划了一道血槽。鲜血流了许多。最后,他在昏迷之中浴血奋战,才勉强杀出重围。等他冲出人群,心里合计,我该往哪里去呢?干脆,还找我师父去。
此刻,他心里非常气愤。恨谁呢?恨他爹杨文广。他心想:我满怀深情,奔前敌认祖归宗;可你,却不认我!我虽劫了你的粮车,那是因我不知你是谁!况且,我已把粮车赶到营中。不管怎样,我已跪在你的面前,说尽了好话。想不到你竟是那样的铁石心肠,连一点父子情分都没有。到头来,只落得有国难投,有家难回,还差点殒命于重围。哼,算了,没有老杨家,我照样长大成人。干脆,找师父去。就这样,忍着剧痛,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师父马三元家。
当初,马三元不是送孟九环到大王国了吗?他把孟公主送去之后,见她病得厉害,又在那儿住了些日子。之后,辞别公主,便又回到故乡。
马三元见怀兴身负重伤,也没问别的,赶紧治伤。别处的伤好得挺快,就是肚上的那处,贵贱治不好。马三元想方设法请来了名医。用了各种好药,又与怀兴揭皮补伤。调治以后先生对马三元说:“这是重伤,千万别让他做力气活。稍有不慎,伤口还会抻开。”
“小老儿记下了。”就这样,马三元煎草药,敷伤。什么活也不敢让怀兴去做,自己跑前跑后,整日里伺候在床头。常言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天过去了,杨怀兴的伤口也逐渐好转起来。
这一天,马三元见怀玉的伤口痊愈了,才问他:“儿啊,你为何带伤回来了?”
杨怀兴一听,千般委屈涌上心头,对着亲人哭诉了前情。还说:“爹爹,儿我再也不去了,我要跟您老人家一辈子。”
马三元一听:“儿啊!却不可如此讲话。依我看来,此事也不能怪你爹娘,你一无凭,二无证,就去认祖归宗,人家能贸然相认吗?再说。你又路劫了粮车,人家就更对你怀有疑心了。如今,你已病体痊愈,还是回前敌,认祖立功去吧!”
“不,您老人家就是我爹。您若非让孩儿回去,我就死在您的面前。”
马三元一看,嗖,他的气还挺大呢!三言两语无济于事,待我慢慢劝说他吧。
俗话说,“牛头不烂多加火”。从此。马三元天天对他陈述利害,让他保住杨家的英名,勉励他为国立功。经过再三规劝,杨怀兴的心眼慢慢活动了。对师父说:“老人家,我若前去,爹爹再不相认该怎么办?”
“不会,你离开宋营一去不归,说不定穆元帅有多着急,你爹有多后悔呢!如若再不认你,为师前去作证。”就这么着,杨怀兴在师父的再三催促之下,才又赶奔宋营。
一路上。他边走边打听,得知宋军已经兵发鄯善城了。他想,既然如此,我也上鄯善。认祖归宗之后,豁出性命,也要露个大脸,立个大功。想到此处,为了抢时间,走近路,便奔向山涧小道。
杨怀兴正在山脚下行走,耳边忽听有人呼喊“救命”。他勒马抬头一瞧,好嘛!在山腰上有一个女子,两手紧拽小树,悬空吊在那里,小树被压得嗄吧直响,眼看那女子就要捧在山涧。他再一细瞅,看长相,那女子不是中原人氏,是鄯善国人。杨怀兴心里话。若论爬山,是我的拿手本事。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多高多险的山,我也能爬上去,如果救她,倒也容易,可是,我乃宋国大将,她是敌国的子民,我能数她吗?
正在怀兴犹豫之际,那女于又拼命呼喊:“救命呀!救命呀——”
怀兴举目一看,那棵小树眼看就要折断了。心想,她虽是鄯善国人,可不一定就是我的仇人。两国交兵,百姓间又无冤仇!想到这里,赶紧把马匹踅在一旁,甩镫离鞍,翻身下马,把坐骑拴在树上,来到山脚下,伸双手往岩石上一抠,两只脚往上一登,噌噌噌噌,从旁边爬上山顶,往下一看,那姑娘还在呼喊。杨怀兴眼珠一转,把大带解下,又把袢甲丝绦解下,结到一起,哧!冲着姑娘扔去,并说:“这一女子,快快接住!”
公主单玉玲一抬头,也没看是谁,见来了条绳子,忙伸右手抓住,然后又松开左手,两只手将绳索攥了个紧登登,又大声喊叫:“恩人,救命!”
杨怀兴两膀一较劲儿。噌噌噌噌将公主拉了上来。他定睛一看,公主面色如土,头上的汗水往下直流。
公主定了定心神,向后倒退两步,站稳身子,这才仔细打量这位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