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书文 - 第 87 页/共 92 页

以善养人  二句      俞长城   公善于人不期服而自服也夫善者人所公也而徒以服人乎以养为服天下所由归耳尝观古之盛王其所挟以正天下者若无异于霸者之所为而特其至诚恻怛之怀若不欲急白于天下而天下卒如吾意以相应盖徳莫厚焉化莫隆焉彼以善服人者不能服人何有于天下哉上天立民牧原非厚于元子而薄于庶邦道徳仁义厥赋惟均奉而体之裕如已先王建万国原使有相辅之情而非有相角之势学校井田其法可考率而行之秩如已故善者所不敢私而服者所不忍言庶几以养人乎接壤而居者非其同姓宗盟则皆甥舅之国也思我邦家利则相周害则相恤惟尔友邦是赖而忍以势御与故一夫不获王者耻焉明告以君国子民之道而黙示以同好弃恶之思使天下翻然悔悟斯已矣列土而封者非其亲贤世冑则皆神明之后也思厥祖父功在天地名在河山今其子孙勿率而忍以威震与故一方未靖王者忧焉感动乎至情至性之隐而式凭乎先王先公之灵使天下焕然更新斯已矣时而天下未服王者不急也或则脩徳或则脩意或则脩文勿先时以图利勿后时以除残其所以拯疾苦者一如饥渇之怀焉而筐篚壶浆谁不见休乎及于天下已服王者不矜也渐之以仁摩之以义节之以礼劝之惟恐拂其情董之惟恐形其过其所以敷徳意者一如顾复之劳焉而南朔东西谁不徧徳乎盖其始也天下之不善责在王者养之之心至深也而其继也天下之善皆归王者服之之势至逺也而猥云服人乎哉   一养字中具有天徳王道须此恺恻沉摰正大光明乃见王者气象   周公思兼三王  一节    张玉书   以相道兼列圣而得其无逸之心焉夫周公与三王事异而心同也思而得得而施诚存之之君子哉今夫前圣后圣相师于异日而不能相聚于一时此亦天之所无如何也而圣人之忧勤惕厉由此起矣歴观古之君子自三王以后有臣道继君道之终相业总王业之盛者其周公乎周公统承重任辅翼冲人所履非三王之位所遇非三王之时而所治犹然三王之天下也于是公之心迫而为思焉综诗书而论治其人已往而其事犹新是即三王与我遇矣我欲告无罪于天下必告无罪于先人既告无罪于先人必告无罪于夏商之祖盖少缺焉而公心憾也登明堂而怀古其徳配天而其事垂后是即三王至今存矣今日使天下见吾君之事必使天下如见先君之事既使天下见先君之事必使天下如见禹汤之事盖缺一焉而公心忧也以公之才济公之思兼施四事夫复何虑哉虽然事非一槩论也我观文考作丰公治东陜宁王归镐公治西京即公之一身而镐京之治不尽合于丰丰京之治不尽合于镐又况由周遡商维有歴年由商遡夏维有歴年天运代更人事互异强而合之此必不得之势也而谓公能已于思乎未尝思之而事事皆可疑思之而疑者必求其一是患伏于隐防忧生于燕笑三王处此度有必欲尽之图维则孙子之谋安得辞其瘁也亹亹于百为未动之先而惟恐疎虞以贻后悔推是心也不有焦劳中夜者哉如是而公不以得为幸乎未尝得之而事事不敢安得之而安者又必急于一试礼乐休养于百年家室绸缪在一日三王处此度有迫欲赴之成劳则创建之谟何可晏然俟也汲汲于同事不知之地而惟恐迟豫以重流言推是心也不有宵衣待旦者哉乃知圣人之事势各殊虽一家具有通变圣人之心传则一虽异代亦可同揆观周公之存心后之君子可以兴矣   如题安顿不求异人而人自不能及   王者之迹熄  一章     李光地   作经以寓王法圣人之得统者然也盖王者治天下之法存于诗故迹熄而诗亡矣孔子取其义而以春秋继之此可见其得统于文武周公而文在兹乎孟子意谓帝王之道莫备于仲尼删述之功莫盛于春秋何则王迹之未熄也诸侯述职于王则有燕飨謌诗而劝戒之义着王者巡守列国则因陈诗贡俗而黜陟之义行及其后也共主大号虽存而迹熄矣变风变雅虽具而诗亡矣孔子生于周末伤王道之久废故作春秋而始东迁其殆继诗而存王迹者乎何则春秋孔子因鲁史旧文而修者也列国之史晋有乘焉取其备国家之记载楚有梼杌焉取其诛奸谀于既死鲁有春秋则又因天道以纪人事焉三者之书一也所有则齐晋代兴防盟搂伐之事而已非有王者之迹也所垂则列国史官掌记时事之文而已非若诗之为经也然则春秋之作何所取乎孔子尝曰其义则丘窃取之矣盖王者于诸侯有劝戒焉义之所在也彤弓湛露不可作矣孔子则借王者之法以示劝戒此其大义之炳如日星者乎王者于诸侯有黜陟焉义之所在也太师风谣不可问矣孔子则假南面之权以明黜陟此其分义之严于斧钺者乎定桓文之功罪则事虽霸而实王秉圣心之笔削则文虽史而实经矣迹熄而未熄诗亡而不亡以一时之义而维万世列圣之道不有孔子人之异于禽兽者诚几希哉   诗兼风雅理始完备盖雅诗具劝惩之义风诗是王者命太师采陈而行赏罚之典于春秋所取之义为尤切也其义其字亦非指诗亦非指春秋悬空对上两其字说下是谓春秋中所有之义也毕竟此义従何处取来夫子虽未明言隐然是正王道明大法従周公典法得来此春秋所以继诗而存王迹也【自记】   王者之迹熄  一章     韩 菼   史以继诗义起于王迹也夫诗无有言及王迹者则亡矣非孔予春秋之作孰明大义于天下乎周之受命也文武始之周公成之其心已有忧而其思益以勤矣亡何而俱往存者其迹也然尚可縁是以考而羣奉一王之尊其迹也其义也此其义吾盖于诗得之雅诗所载歌咏二后之成功与夫成康之治迹彬彬可观也自厉之衰宣甫兴之而又重之以幽亦甚矣独至平而更甚焉君子以为平之不能为宣也不特亡宣之诗并亡幽之诗何也幽之诗刺议怨诽犹与王者相责也而平之诗止自道其感遇之无聊泣嗟之何及若曰已矣无为复望矣故君子以为迹熄而诗亡嗟乎诗曷尝亡哉其义亡焉尔孔子删诗至此于风雅升降之际有防旨焉而吾因窃窥春秋之作以此盖天下不可一日而无王人心不可一日而无义独平之世数十年间其各自絶于王者不独野人女子也即以大雅之旧人如家父凡伯亦云老矣而曩者南山与板之诗何为今不作也岂非不复思治之甚而其后将安所终也与故曰春秋之作以此也虽然春秋非孔氏之书也其书与乘梼杌等而事取诸齐晋文取诸史何作乎尔曰其义在则作乎尔且夫天之下有权焉君与史而已义各有取也然而楚取之则僣齐晋取之则假南董史克倚相诸人取之则散不有君子其能作乎虽然作之矣何窃乎尔曰其义在则犹窃乎尔义则王者之义也取则匹夫之取也窃也是故桓文窃也等而上之共和窃也推而极之即周公亦窃也孔子之言其周公之思也与虽然春秋作矣而孔子终有所甚望乎其诗也是故序王风以丘麻终甚其亡也序列国风以下泉终冀其不亡也然未几而鉏商以获麟告矣则又叹王者之不作而迹终不可复覩也于是乎春秋亦亡   纒绵悱恻则诗人之优柔骚人之清深也抑扬起伏则公羊之宕逸庐陵之婉折也惟诗与春秋交关处及春秋继诗以存王迹处尚未曽十分透彻   匡章通国皆称不孝焉  一章 王 庭   原章子之心未可以不孝罪也夫以责善故得罪得罪之心可原也谓章子孝不可谓不孝则又过矣亦曰是之为章子尔且论人者不推诸其心其人不可得而定也论心者不推诸万不获巳之心其心不可得而白也茍当事之变而竟以常处之此世俗人之所能仁人孝子有所不能也当事之变而因以变行之又仁人君子之所不忍居然或犹愈于不居也知是者可与论章子矣夫通国之不孝章子者就当日观之以为失养于父而不知先当日观之早无所致养于母父与母等孝也使必欲抱痛以全于母则既无以处父使必欲曲意以遇于父则又何以处母而究也卒同于陷父故章子之废养非世俗五者伦也正章子之责善也且章子特以责善而不相遇故不得近非甘为决絶而遂以废养者也盖章子之心几自苦不为全人故章子之行独自甘暴其罪状其母不为父也妻者其妻亦不为章子也妻矣非以谢母也万一九原有知而益触怨于流离之感则章子之心愈痛也然而不自已也其身不为父也子者其子亦不为章子也子矣非以谢父也万一天性不囘而重激怒于屏出之举则章子之心愈痛也然而不自已也其设心以为若是是不得为罪之小者茍不若是是并甚其罪之大者论章子于是孝不孝俱不足以概之亦云是之为章子也已矣究而论之章子之责善是乎曰父子责善贼恩之大也然而章子之责善非乎夫责善朋友之道也朋友犹有所不容已而独忍于不善其亲亲之过大而不怨是愈疏也故君子于此深悲章子之遇之不幸也若章子之设心则虽仁人孝子不是过也   下笔甚婉淡语都有深情连作数折钩出末句言尽而意不止【原评】   设心二语孟子之观过知仁也作者曲曲従此洗发分外凄警亦不畧责善二节布置尤为得当   诗曰永言孝思  四句    韩 菼   原孝于思为尊养通一则也夫必以尊养之至者为则几无孝子矣惟思故可则也知此者可与说下武之诗且君臣父子之间圣贤往往不徒论事而必原心千古无臣父之人而穷不孝之所至时有类于臣父之为何也恶其意也千古不皆尊养之至之人而穷孝子之所至必欲以此为法以自穷何也亦善其意也则吾有以论舜之孝矣上古即多神圣而孝之极至舜而始开然舜自以孝而得天下不以天下而得孝也则当未尊未养之时舜已居然一孝子矣孝子恒歴艰难而孝之途至舜而终顺然天欲以天下解舜之忧舜不以此自解其忧也则当既尊既养之时舜亦别有所以为孝子矣下武之诗之美武王者有曰永言孝思孝思维则至哉思乎吾尝以此诗通之于舜而知两圣人之心固各有所歉而亦各有所白也何也文祖受终而后瞍以春秋无恙之身犹得极家人之乐而武顾何如也念九龄之既衰仅以侯服终而今日抚有天下已不及享人子一日之奉则以武视舜有愀然伤心者而君子谓武孝即舜孝也在天陟降之容亦无异旦暮温凊之事则仍然一思之所际而已矣皇王继序以来文以燕天昌后之身已得进明堂之享而舜顾何如也陟南郊而议配必以圣人从而今日即坐享隆贵已无以为吾亲身后之荣则以舜视武有怆然饮泣者而君子谓舜孝即武孝也盛徳百世之祀且更飨胡公元女之封则亦仍然一思之不匮而已矣凡事有则而思无则今必谓孝子之事有成迹可寻则至性不出然千古履忧患之孝子多思而席丰盛之孝子亦多思孝不同而思同也若一辙焉耳凡事可言而孝难言今必谓孝子之心足歌咏自将则中情亦浅然千古思之悱恻者弥质而思之流连者亦弥文不可言而可言也若告语焉耳至哉思乎吾以谓武者谓舜矣通于思之故即与子读北山之诗感王事之劳而常负将母之痛亦何莫非此思也又试与子读云汉之诗慨周余之民而忽念先祖之摧亦何莫非此思也   虞周相形已成町畦而英思辩才皆前人意义所漏为是题一开生面【原评】   孔子曰唐虞禅  一节    马世俊   禅继皆原于天可援圣言以断焉夫禅与继殊断之以天而无不一也有孔子之言而此义固较然矣尝谓仲尼不有天下而天下之气运皆自仲尼而论定之春秋之际盛衰之故纷如孔子为之黜功以伸徳抑人以尊天而独申大义于天下曰唐虞尚矣嗣此而夏后殷周大统三建其为禅为继岂非天哉中古无为其任天下也易其让天下也亦易乃弼服建师至夏后而法始备则以夏后之法为法者知天物不可以屡更二帝揖逊无留天下之迹亦无去天下之迹乃创淫惩傲至夏后而心愈危则以夏后之心为心者知神器不容以轻授则禅与继之必不能同者皆有义行其间矣如别其义而言之不独禅与继异即禅与禅亦异何也师锡创闻于侧陋奋庸考绩于司空不一也如别其义而言之不独继与禅异即继与继亦异何也孝孙复辟于徂桐冲人委裘于负扆不一也自我而论则不然厯数在侧陋而羣圣相揖于同时若既以一朝而兼帝王之运则鼎社之建虽继之数百祀而不复疑其私拥也唐虞无私之意夏后殷周之祖皆亲见之虽谓禹以禅汤汤以禅武也将无同子非嚚讼则嗣统宁异于敬承乃复歴二代而分官家之局则本支之寄虽继之亿万世而不复忧其可变也唐虞不变之道夏后殷周之世皆递承之虽谓汤以禅甲武以禅诵也将无同然则唐虞以先无继乎曰有之五徳递胜何莫非神明之胄乃当其贤则颛顼可嗣轩辕之统当其不贤则帝摰不可续高辛之祀唐虞择人而畀亦犹行古之道耳岂夏后而独有道更世改之嫌然则殷周以后无禅乎曰有之百世难知或更有非常之举乃继非其人则天命未改犹有守府之思禅非其人则物望所凭遂有篡窃之事唐虞畴咨而命早已立后之防矣岂夏后而独无乱纪坠宗之惧呜呼舜禹何必不固辞朱均何独无徳让而禅者终禅矣阿衡叔父何必不久于七年徂宅贻诗何必发祥于四日而继者终继矣岂非天哉岂非天哉   夏殷周同于唐虞之禅孔子泛论之词也孟子引之则侧重夏之继与唐虞之禅等耳文步步顾定章脉妙义环生运用皆极飞腾之势   非其义也  四句      狄 亿【墨】   元圣之严于道义虽小而不敢忽也夫莫小于一介而道义存焉取与可毋严耶伊尹之乐道盖至此而弥坚矣且吾甚怪夫世之疑圣贤者过也彼圣贤之所以自持者必极之至纎至悉而未尝偶弛夫岂逆计后人之訾议而预絶其端乎盖谨小慎防之学诚有不如是不敢安者此意惟在圣人乃倍加惕也伊尹于非义非道之大既能致严若此豪杰慷慨之士功名所系必争之若事属寻常则以为非功名之所系也而往往当之有惭徳焉矫情饰节之伦声誉所在必趋之若事属防渺则以为非声誉之所在也而往往处之有遗行焉尹则不然盖虽极之一介之与一介之取而必不敢自蹈于非义非道矣如第曰一介之失必将积防成钜则其所以衡道义者犹粗尹非谓积焉者之可以无忧而谓可忧之正无俟于积也茍其以一介而忽之则即此已昧在物之理即此已乖处事之宜縦后日悔而改图而目前不多此一失乎则尹之兢兢于道义也精矣如第曰一介之失必将充类至尽则其所以辨非义非道者犹疎尹非谓充焉者之可以无讥而谓可讥之正无待于充也茍其以一介而违之则即此已不能尽乎天命之公即此已不能全乎人心之制纵君子不复苛求而吾心其遂能自解乎则尹之凛凛于非义非道也密矣而吾乃知尹之有定见也自人之所见较量于大小之间而忽乎其小一旦投之以大识未有不为之乱者尹惟视一介如天下千驷故能视天下千驷如一介也而哲人知几之全学可于一介之不茍见之而吾乃知尹之有定守也夫人之所守区别于巨细之交而畧乎其细一旦任之以巨力未有不为之靡者尹惟以处天下千驷者处一介故能以处一介者处天下千驷也而志士励行之全体又可于一介之必严信之嗟夫尹之乐道若此而顾疑其不自重惜以贻后世之口实也岂可信耶见解透笔力超看其轩豁醒露几忘其义理之深厚于前辈中极近钱绍文   一介不以与人  二句    熊伯龙   取与之际虽圣人不敢忽也夫尚论伊尹未有及其守之严者由不与不取观之士岂不重小节哉且自论圣人者举其大体而畧其细行于是学道之士不以谨严为先务而后世之议由此而兴不知事有钜细道无精粗从古圣人未尝不谨小慎防以明其志者也尹之弗顾弗视岂徒立其大乎一介取与之间可见矣天下惟事物未交之际圣贤虽有刻苦之意而人不知一介至防而或以为与或以为取则精气之先见也天下惟往来不及之地圣贤虽有砥砺之能而无所可用取与亦至防而由我以与由我以取则省察之易周也尹岂以一介之非道义而姑与之而姑取之哉人必自忘其廉耻而后谓他人之亷耻不足惜与者无几悔悟之余遂令无以自处非所以成物也惟道与义可以服人留一物而羞恶辞让之良留于人心者无尽虽欲与之而有所不能矣人必未忘乎私利而后以偶居之私利为无损取者无几暧昧之动事已入于茍且非所以成已也惟道与义可以定分谢一物而歆羡畔援之累谢于梦寐者无穷虽欲取之而有所不敢矣学问有一介之未辨其是非不可为精施受往来凡民以为日用而圣人思虑焉盖能审一介而后能审万事万物之理也名节有一介之未底乎正大不可为一箪食豆羮羣情以为生死而圣人淡漠焉盖能处一介而后能处千世万世之变也嗟乎不与人一介而与人以身不取一介而取人之天下此则尹之可以为权而浅者遂谓其有功名之意矣   他人将一介推广言之以尽其蕴不若就一介推勘更见精防也文之得解处在此中股人必自忘其廉耻而后谓他人之廉耻不足惜此种名理従来未经人道 末幅精力少懈   其自任以天下之重如此    熊伯龙   元圣身任天下可以观其志矣夫世之茍且功名者皆无志天下者也惟尹重天下惟尹重身哉尝谓天下将治必有匡济之人匡济之人将出必有自立之志盖士不素蓄不足以重国道不专属不可以成功是惟伊尹为足法命知觉者天矣然吾不知天之果知有尹否也天不必知有尹而尹知有天是以造化之气机一人蔵之待知觉者民矣然吾不知民之果知有尹否也民不必知有尹而尹知有民是以万物之性情一人主之非任天下之重者能如此乎非自任者又能如此乎有深居一室而谓之为人者意主于为人也有经营当世而谓之为己者意主于为己也尹惟见一己之责必以天下终而天下之责遂不得不自一已始世无圣贤任之以成吾能世有圣贤任之以尽吾分如此则可谓为己者与有英雄之略欲其无意天下无意则能养其才有圣人之度欲其有意天下有意则能行其道尹惟见吾学之大小必以天下为验而天下之治乱遂不得不与吾学相关我不任而人任惧性天之憾不释我不任而人亦不任惧千古之患无已如此则可谓有意者与天下之人皆能任天下而弗知任者嗜欲蔽之也想彼自先觉以来志气清明矣天人上下相告于隐防先一日而觉即先一日而忧上有君相旁有师友此际俱无借手之处天下之人皆欲任天下而弗克任者非议惑之也想彼自先觉以来愿力强固矣帝典民彛相系于性命我所觉者非人之所喻则我所任者亦非人之所知前有千古后有万年此际实具危防之几知其自任之重而前此者可知知觉之辨志固不在小也知其自任之重而后此者可知非常之原意亦不得已也盖伐夏自此始矣   将任天下归入巳之性分愿力则自字精髓自出矣规模气象无不与阿衡身分相称是谓词足以指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