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兴衰演义 - 第 46 页/共 47 页
一日,赵倜正与军官闲谈直、奉之事,忽听说直军溃败不堪,被奉军得去大炮枪弹机关枪不计其数,死伤兵士若干,军官几位。又听说吴佩孚也阵亡了。赵倜大疑,正想间,忽赵杰进来,冒冒失失道:“吴佩孚真死了,咱不如就此宣告独立,看他们如何结果。”赵倜也糊糊涂涂,信以为真。一面发出命令,地方戒严,一面宣布中立。正在布置,忽传来北方战耗,说直军连得大胜,奉军已退出关,张景惠也领兵逃走,张学良身受重伤,吴佩孚前线指挥甚为得手。赵倜闻信,如高楼失足,急得无法。又闻陕督冯玉祥已领大兵前来攻击,吓得魂飞,心想此事如何处置,惟有背城一战。哪知冯玉祥善于用兵,转瞬间已将赵杰杀败。赵杰逃至乃兄处,商议求助。怎奈冯督步步进逼,赵氏兄弟见势不妙,遂抢了几家商店,连夜逃走。冯督一步不放,紧逃紧追,非擒获赵氏兄弟,不肯放手。幸吴佩孚来电阻止,冯督才止兵不追。原来赵倜误听赵杰之言,弄得立足无地,若非吴使电阻,险些把性命送掉,这且不讲。
冯督遂进城,出榜安民,督署事就叫省长代理,一切办清,即提兵赴保定来助吴使。且说吴使连日战奉,起初用诱敌小策,奉军连得胜仗,军心遂骄起来。又派员来吴营,约军投降,吴使明知,皆不与较。只暗传各军在险要地方埋设地雷,以待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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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齐发作。哪知奉军也暗设无数地雷。一日,直、奉又开战事,吴使便下总攻击令,在琉璃、长辛店一带,两军一齐开火,枪炮不断,奉军不支,且战且走。吴使当前指挥,奉军将直军引至设伏处,暗将药线引着,只听一声响,地雷发作,直军在前的,皆被轰死。吴使也受有微伤。奉军见直军中计,心中大喜,以为此次可以将直军杀尽。直军见已入奉军伏内,又不知向何处逃走是好。正在心慌,忽大雨倾盆,把药线全行湿透,心想地雷被湿,全行无用,趁此当儿,直军一齐奋勇,攻杀前去,把奉军杀得大败,退走十余里,得了许多器械,杀死官兵一千余人。直军反转败为胜,就此占住长辛店,将营扎定。
吴使遂乘飞机察看地势,又照张使前日赏示,也大出赏格,派人乘飞机在空中各处散布。下面奉军拾得传单,都来观看,只见单内写的,说张作霖不惜同胞,跋扈横行,咱们被逼,不得不设法自卫,同胞们能把张作霖一人除去,从此永无冲突,大家皆享幸福。望速醒悟,弃暗投明,咱们官兵,皆欢迎的。奉军看过,大家成群密议,也有军官议论的,奉军正在咭咭咕咕,忽见张学良持着手枪大喝道:“尔等敢惑乱军心么?”众军正要分辩,听得一声响,当中军官已被学良打死。原来学良因未得利,在伊父前告奋勇,愿赴前敌指挥。即日来到军中,于路拾着传单一看,冲冲大怒,说吴佩孚惑我军心。遂于晚间信步出营,正走此处,见大众议论此事。学良大怒,用手枪将军官打死,随即又把这几个兵士,推出营外,一齐枪决。
且说直军听得奉军营中出了此事,已知军心不固,呆使遂授密计。次日,又与奉军开战,张学良、张景惠领生力军向直军进攻,直军接战数小时退去。次日又战,直军又败。一连数日,皆是奉军胜,直军败。有一位参谋向学良道:“我军连胜,恐是诱敌,不可不防。”且说张学良见连日大胜,遂派人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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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营报捷,作霖见报,大加犒赏,就在军粮城设宴庆功,一面鼓励将士奋力进攻,一面集军官会议战事。正议间,忽听四面枪声大作,遂下总攻击令出御,又不见有一兵一卒,令各营用千里镜来照,果见远远树林中,有敌军发枪,奉军便一齐前往攻击,约有数十分钟,又不见直军动静,奉军大疑作怪。正在揣测,忽听大炮轰轰,四面八方,皆是直军,如潮水涌来,枪炮子弹如下雨相似,炸弹又从空落下,奉军欲要抵战,子弹又不足,无奈何,只得四散逃命。哪知直军越战越勇,不一时,奉军死者尸如山积,血如流水。又兼冯玉祥、张福来两军随吴副使分三路追击,奉军跑不及的,只得缴械投降。幸红十会解救,吴使才算不追。此次奉军一败涂地,皆因张使倔强所致。
直军此次获胜,亦因吴使用谋,又兼冯督等援助。张使见大势已去,只得将原驻地点通同让出。遂收兵出关回奉,养精蓄锐,待兵精粮足,再思报复。究竟奉能报直否,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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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回
奉直失睦张吴再决雌雄
诗曰:
野外无人问落花,绿荫冉冉遍天涯。
林莺啼到无声处,青草池塘独听蛙。
却说张作霖被吴佩孚用埋伏计杀得大败亏输,谅想站不住,叹曰:“不料曹锟不顾亲戚之情,与吴联络,同我作对。今大势已去,只得率领残兵退回奉天,效越王之法,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再来讨吴,岂不为妙。”于是令各将校,将所有败兵收容,退出关外,加意训练,以图报复,这且不讲。且说曹锟既胜了奉张,心中非常得意,谅来作事无有掣肘,况此次选举,无不畅所欲为。看官,你道曹氏真有此能力,表面上不过担一虚名,其实此次战事,一切指挥操持,皆是吴佩孚设施,与他毫无一点效果。就是直系首领,人亦但知为曹氏,其实吴佩孚才是直系真正首领。闲话休提。
且说吴佩孚自战败奉张,心想张作霖此次虽败,谅来不能甘心,虽然退出关外,终久必来报复。况吾又不能久在京城,为人借口,说我干预国政,不如仍回洛阳,将士兵训练,留为抵制奉军,岂不是好。一面整旅凯歌而还洛阳,一面请徐大总统下令,惩办梁士诒、叶恭绰、张孤等煽惑酿祸之罪。徐大总统见直系势大,不好拂意,遂下一滑稽命令,将梁士诒等均着免本职,开褫夺勋章,查交法庭惩办。又令东三省巡阅使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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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兼省长张作霖着免本职,听候查办。其奉天督军一职,着吴俊升署理;奉天省长一职,着袁金铠署理;所有张作霖兼任各职,着即一律裁撤。那知此令颁后,吴佩孚见之,心中甚为抱歉。原来吴佩孚前因徐总统派王士珍、赵尔巽等数人为他两下调解,吴佩孚决意与奉张开战,遂不遵命令。此次虽毕退奉军,总觉心下不安,又见疮痍满目,闾里为墟,遂电徐总统自请处分。其内容谓此次战争,皆是张作霖、曹锟、吴佩孚三人所造之罪,乞应蒋吾主人同时罢免本兼各职。
诸位,吴佩孚此电,俗语所谓口头禅,其实他毫无一点真心,他今已胜奉军,中枢纽要又在自己掌握,徐总统虽有免张作霖职之令,他又窥破是个滑稽命令,于此遂生出嫌隙来,一心想乘战胜余威,同冯、王诸人将徐总统推翻,力捧黎黄坡复职,主复民六国会之两种计划,大举表面法统文章。所最注重者,则为将来军需问题,遂引董圣人、高贤人分掌财政交通,凡关于财政上能活动的,皆援引自己心膂把持,不松一步。又以孙丹林为内府秘书,以为耳目。就此数事而论,他请免职,你看果是真的吗?且说豫督赵倜前因中张作霖反问,改投奉派,后为吴佩孚探悉,又入直派,哪知已为佩孚所恶。及奉直接战,其弟赵杰误信叶玉虎之言,说佩孚中弹阵亡,迫兄倜拍电援奉,竖旗独立,反对直系。前日佩孚檄调冯玉祥援直,战胜后,遂留冯坐镇洛、郑,以防赵之反侧。但赵与冯甲芦税款一事,两下已有嫌隙,况吴又有去赵之心,赵亦明知不能相容,结果只得让位,还不足蔽其辜,又下令通缉,遂任冯玉祥为豫督,刘镇华遂坐升陕督。则直系势力日增,地盘也扩大了。遂一意注重军事,闻奉张志在训练,意存报复,恐秋高马肥,叩榆关内犯,故力主军队集中京汉路线,作为准备。
且说张作霖自战败后,卧薪尝胆,生聚训练,而以勾践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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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意图报复。心想欲要报复。非用离间惰兵之计不可,于是派吉林印花税处处长李壮飞持函赴保定修好,曹亦令团符麟持函赴沈阳报聘。张非常优待,同时又令其子学良潜至天津,谒省长王孝伯,求其向吴疏通,劝吴勿要过逼,免得再起战祸,并乞代恳曹使,令吴勿再相逼。王即密电保洛,谓奉张经此一败,精华已损大半,若再相逼,难免致成困兽犹斗之虞。吴亦即时答电,谓:“此是奉张懈我军心之计,我当时本欲乘胜捣巢,曹使疑我有二心,力主适中而止。我当时志气灰颓,遂离保返洛,对于曹使,所有举动,格外反对。况中国大局,多半未定,又劝左右勿轻动,诸事总要见机,不可性急,否则政客频来,难以对付。”并电曹使,谓:“奉张时各事已定,现正利用我内部有事之时,他先得手,此是进一步离间惰军之计,愿孝伯为我谨陈于曹帅之前,凡事注重,望勿轻易为人所愚。”
王达曹,曹闻之,恍然大悟。遂以榆关防务,全权责成吴使,自己仍假意与奉张晋接。吴受此任后,乘张福来由岳州来、孙岳自沪来之时,遂电召各将校并诸代表等,开一联席会议。对于榆关防范,如何办法,倘奉不来最妙,如奉来攻,总要首尾相应,犄角相恃,不致为他所乘,就算具体了。
且说张作霖本欲派人前来,联络保曹,间疏洛吴,不料又为洛吴窥破,致电曹使,曹使觉悟过来,即将榆关防务,专任洛吴。心想此计未成,还从根本上设施,遂将左右新旧两派将校加意挑选,推其子少帅学良为领袖。自己就亲赴绥中彰武、锦西一带视察军队。每视一军,即作简便演说,云:“我起初目的,本为力谋统一,以望同胞等享自由幸福,而直派曹锐,一则迎我入关,二则逼我退兵,三则我退之时,又加以袭击,使我失信于三省诸父老子弟,此则诸位所共闻见也。况当时本徐总统在位,自己欲得保全地位,先诱我入关,继而又令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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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邀击,哪知结果倒未保得地位,终为直系推翻。及至今日,黎总统乃是我们公认的,今又欲将黎氏推翻,自己立为总统,你们想岂不全体扫净吗?则我将欲与之周旋,就是战,剩至我一人,亦所不惜。我现在不得不为之准备,一为我们表示人格,并扫除误会,也使国人知他们邀我奉军,为争总统而设,纵然失败,教国民知道我非为地位的,实则为谋统一,则最后之五分钟,到底看属哪个。”
于是遂整理军队,凡属不能战的,及不守纪律的,全行淘汰。迁调军官,着其子学良提议。学良遂亲主其事,大家洗刷。
一意注重军事教育,并劝其父收买人心。所有前次在京汉路线及榆关阵亡的,旅长恤金五万元,团长三万元,营长万元,连长五千,兵士五百元。此项抚恤,真算破例。此皆少帅学良谋划。又鼓励关东三省人民兴办民团,补助军队之不足者。其三省人民所有之枪械,皆日本明治三十年式,甚合军用。所缺乏者,不过步军事识耳。又求军事训练人材,实行设施。仿日本军民一体政策,无事时,满地是民;有事时,满地是兵。张少帅之此种计划,很为乃父赞成。
张因初次战后,费约一二千万元,遂百般罗括,于是扣留车辆,要求京奉路南北段管理权,又截留盐税。致起日政府抗议,由小幡公使与各公司接洽,向中央政府严重交涉。总统府顾问辛博森遂谒张,问其扣留路款及车辆,张谓是沿吴佩孚京汉前例。经辛氏再三劝导,张不得已,将车辆放还,其盐税尚在交涉中。张既受中央免职令,究竟心中有点芥蒂,意欲发起联省自治,又恐惹起国际交涉。遂想一保安名义出来,则个人地位可以稳固,即设成一个接洽机关,以便号召。定于八月二十四号,为东三省保安联合会开幕之期,于是日下午,在奉天省议会开成立大会。临时由张作霖主席,演讲开会宗旨,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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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省根本法则为目的,并附规约二十条,其为规约者,为将来复任时留余地也。张既被举为保安总司令,较之昔日声威,不减分毫。又有杨宇霆为其参谋,运筹帷幄。杨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甚有谋略。少帅学良改革军事之时,作霖嘱其与子共商进行。所有东三省一切军事设施,由学良负责,宇霆从中指导。
杨又荐引人才,皆擢显职。杨见张信任,格外奋励,遂提拔人才,规定三种资格:以留日学生陆军毕业者为上等,其次如军官卒业,或为谘议,或差遣,则为起码格也。张得杨筹划,凡关于军事政治一概不问,如训练军备整顿财政,以待时机,一雪此耻。苟有隙可乘,终不能让他一步,是要为奉天赎回面子。
至直系方面,令保曹与吾联络,予再为利用之,谅不难治吴也。
又发起三角同盟,以厚自己势力,如粤孙、浙卢皆与直派反对的,不妨引为同盟,以反直为目的。及至江浙战事发生,张以同盟关系,遂亦起而响应。谁知此时黎总统已被直系逼走,无法,只得欢迎保曹接任。不料曹接任未久,忽有江浙战事发生,曹接总统时,吴甚不乐,以为时机未至,上台容易,下台倒反难以为情。及江浙事起,曹见乱事扩大,必统筹良策,不足应付。即于秋节日,分电洛吴、津王来京筹商。哪知洛吴并未到府,仅复一电,惟副使王承斌于十四日下午应召来京。谒曹后,即在府与诸要人开一秘密会议。至晚八时,仍乘车回津。至十六日,吴始由洛起节,抵京后谒曹。曹、吴会后,即谈正事。
曹曰:“余老矣,无能为也,请子玉、孝伯两人摄行大元帅、副乖帅职权,统筹对付,全权办理。”吴、王两人谦让再三,始应允。又闻曹曰:“东北事关系甚大,须专心对付,不能再顾东南。现江浙战事已有转机,可由抚万一人办理。”吴亦认可。旋出府,赴四照堂办公,阅看各处电报,凡有来宾,着参谋长接见。及阅到苏齐请援之电,吴遂复一电云:东北军事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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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请齐直接电商皖闽赣各省,抽调军队,全权筹划。此间应付东北,实不能兼顾。但吴此次来京,完全是为东北,其最要问题,是支配军队与措筹军饷两项,迨军队支配好了,遂一致对奉。至筹饷问题,谅政府不能独筹。其在洛阳时,已电各省,请代协筹,以外又有数省代筹,一面再催中央力筹。吴计算,此次非预备两千万元不敷支配,亦不能有把握。此次战事,倘能战胜,则直系之幸,不胜则大家牺牲,大有孤注一掷之势。
不三四日,即出京,其大本营非滦州即在唐山,现尚未定。据某机关调查,奉军现在约有十八万人,直军之数只有七与五之比。奉军枪械又坚利,直军是杂凑,观此两样,识者早知五胜负之有在矣。
十七日,吴又谒曹,陈说对奉作战态度,已有把握,请将讨伐令颁发。哪知吴未至京,曹已将讨伐令拟好,及吴来京,遂与冯玉祥、王承斌、王怀庆等正式交换意见。至夜间,府中又有秘密之讨论,至三时余方交印铸局。至早晨六时,才将公布命令发出。本日下午六时,公府怀仁堂召集联席会议,列席者吴、冯、颜及三王等,会议一切军事。正论间,忽热河都统朱振标、朝阳镇守使龚汉治等来电报告,说奉军节节前进。张作霖支日通电,破坏大局,请中央大加挞伐。列席各要人相继发言,皆谓国家维持纪纲起见,应即明令讨伐,当将国务院秘书厅所拟之稿,略加修饰,交印铸局发表,并饬印铸局火速铸就讨逆军关防。
至十八日,始申印铸局正式发表。总司令办公处设于四照堂,或设大本营中,总司令部内分九处,皆是参谋副官等名目,副司令部则不另设,吴此时心满意足,说道:十一年间,直奉决裂,直军不及奉军之半,尚能取胜,今直军一呼数十万,又有大总统明令讨伐,何患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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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苏督齐燮元接吴电后,遂约皖、赣、鄂四省出兵攻浙,原订战略,约于一月内可的士浙卢扫除,收回上海,在自己掌中,所以自己任为前敌总司令,出兵进驻昆山。浙卢见苏齐出兵,不敢懈怠,即下动员令,亲往上海,与何护军使会师,出兵兵抵敌双方在宜兴、浏河、黄渡、嘉定、青浦一带,鏖战四十余日,不分胜负。浙卢见苏齐用全力前来攻击,不得不向奉张求援。谁知作霖正筹对洛吴计划,忽接到东南战事报告,又不忍轻易开衅,仍然坐镇东三省,派侦探进关,侦探曹、吴举动如何。哪知吴佩孚欲达到武力统一目的,静候东南战事开始,再定进止,忽见东南开战,他即调重兵开往关外布防,暗中下动员令,专等东南战事弗束后,他即率兵攻打奉天,以便实行武力统一计划。侦探得此信息,径回奉天报告。
谁知张作霖接到关内密电,皆言吴使计划,先平东南,后扫东北。阅电后,仍然按兵不动。后侦探回来,所言皆是一样。
作霖闻知,甚为惊惶。遂低头沉吟,心想子玉欲谋统一,实行武力计划,我向来力主和平,今日被他逼近出兵,但是我兵虽然单薄,尚堪一战。若守,他率兵来攻,岂不是被他看轻吗?
我想不如用个先发制人。主意已定,遂发电召集三省军官,到署会议。先将吴氏武力计划宣告,然后发表意见出兵。众官长听得霖如此说话,遂说道:“吴氏今行武力计划,大帅何不就调全军,与他共决雌雄。前日在关内损失,此仇尚未得报,咱等正要寻他。他今无端开衅,妄起祸端,请大帅赶快传令,调集三省士兵,即日进兵,与吴佩孚决一死战。此番若不得胜,誓不回兵。”张作霖见各官长个个奋勇,一致主战,均以报复为念,谅此次进关,可操必胜之券,遂欢慰不已。随即函电纷驰,限定二十四小时齐集奉天省城署内。于是三省官长接到雨帅急电,果然于二十四小时内,齐集省城。张大帅见此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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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欢喜,遂将三省之兵,编成六军,分道出发,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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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回
吴佩孚失机退驻鸡公山
诗曰:
平生志气与天高,莫把文章结富豪。
胆大锯龙头上角,心雄拔虎嘴边毛。
却说张作霖将三省之兵,编成六军。第一军军长姜登选,第二军军长李景林,第三军军长张学良,第四军军长张作相,第五军军长吴兴权,第六军军长许兰洲。编制完全,即发命令。
一、三两军由北大营乘火车出发,直达万家屯前线,以第四军张作相作援军。又令第五军吴兴权出发开鲁,吴即率部前往,不敢延迟。因第二军李景林素通战术,令他作先锋,攻打北票。
总共六军,一齐奉令出发,号称三十万,浩浩荡荡,各奔地点开拔。沿途遇到敌军,即时开火相攻,暂且不表。
且说第一军姜登选、第三军张学良、第四军张作相,各率所部奔万家屯进发,沿途有尖兵在前搜索,遇有敌军,即来报告,三军长即下火车扫除。不日,火车已抵万家屯前线。三军长正开车前进,忽尖兵前来报告,说前面已到万家屯,敌军步哨已达此地,我军不能再进,请令定夺,三军长闻报,张作相道:“此地名叫周家屯,屯上居民颇众,不如将司令部即设于此,今晚休息一夜,明日五鼓进兵,举行攻击,使敌军猝不及备,可以一鼓而获大胜。”姜、张二人称是。说罢,各传命令,一齐下车,往周家屯寻找民房,设下司令部,埋锅造饭,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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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餐一顿,然后进帐休息。张作相即派侦探前去,窥探敌军将领是何人,速来报告。侦探去后,未一刻即来报道:敌军将领是彭寿莘,步兵甚整,大炮甚多,又有一旅骑兵埋伏在树林之内。兵力约有两旅,请军长设法平敌。作相点头,命侦探:“再去窥探,本军长自有设施。”作相暗道:“彭氏是个劲敌,上年间他在前线指挥,甚为合法,今日又在此地防守,此人鬼计多端,不可不慎,谅他今夜必来攻咱无备,倒要小心才好。”主意已定。遂与姜、张二人商议,说道:“此人战术颇佳,我军初到,地势不熟,又因在路受些风霜,各军皆有疲困,如其不预为防备,恐直军今夜前来偷营,岂不受他所欺。”学良道:“上年在马厂,咱们中他诱敌之计,今又与他相遇,非小心不能保全。既然如此,如们先派步兵一队前往东面埋伏,再派机关枪一连往西布置防线,枪口均朝南待战。若果他来劫营。咱兵四面包抄,可以获胜。”学良布置已毕,作相自己也去整顿,静候直军到来。
且说彭寿莘闻尖兵报奉军到来,说奉军战线内毫无埋伏,指挥官是张作相与张学良,还有个姜登选,目兵四散逍遥。彭司令闻尖兵所说,低头暗思,说道:“张作相、张学良二人本是悍勇善战之将,上年在关内,受张景惠、邹芬二人通情致败,若非学良、作相两人十分沉着,必致全军覆灭。后来奉军退守榆关,又得他二人亲冒矢石,勇猛冲杀,所以奉军反败为胜,这两人非寻常之将可比。据尖兵所说,奉军毫无准备,内部纷乱,大可乘他初到之时,攻其无备。但怕他用诱敌之计,咱今先率小部分前往试探,看奉军什么动静,再作道理。”主意已定,急调步兵一营,带机关枪两架,重炮两尊,悄悄出了营门,直奔奉军前哨,实行袭击。彭司令率兵到了前线,一齐散开,开炮轰击。直军以为奉军无备,谁知张作相同学良二人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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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用迫击炮冲锋过来,只见那开花弹如雨点相似飞来,直军前线伤亡颇多,尸如山迭。总司令见有准备,又见直军纷纷退奔,阵脚已动,只气得暴跳如雷,连叫反攻。直军此时只顾逃命,哪里还听他命令。彭司令无法,只得退回。复调来大兵一团,加入前线,子弹充足,纷纷向奉军飞去。又用小钢炮、机关枪乱击,势甚凶恶。张作相在前线指挥,正逼令直军缴械,忽见直军一支生力军冲杀过来,奉军抵死保守战线,急传令向两翼报告,令众兵前进,取势包围,自可获胜。左张、右姜两司令闻报,急令实业界士分三路实行猛扑,子弹直向直军射来。直军战线内死尸堆积,不能再去,纷纷倒退彭司令无奈,只得随溃兵东奔,逃回大本营。检查兵士,死伤大半。次日,奉军司令张作相又进兵攻夺万家屯直军战线。直军被昨夜一阵,已失战斗力,不能抵抗,一见奉军来,即行退走,沿途抛弃枪械军用品不计其数。彭司令见此,无可如何,只得退入山海关,谨慎保守。
张作相遂夺了万家屯,真可谓兵不血刃。即传令布置防线,又命飞马传令向后方,催张、姜两军开拔万家屯住扎。忽侦探前来报告,说旧俄营直军兵力甚夺取,布置严密,防线内埋伏甚多,遍地皆设地雷电网,特来报知,请令定夺。作相叫再探。
探子去后,作相道:“彭寿莘逃入山海关,与守将董政国商议,将旧俄营各军调出作战,即令董政国实行反攻,阻咱军不能前进。诸军长有何妙计?”各军长闻作相之言,个个无语。姜司令道:“如直军旧俄营难攻,不如用重炮轰击,若能将城门攻破,我军一拥而入。倘若搭云梯爬城,恐他防守甚严。”作相道:“吾自有法。”次日,张作相即率奉军来攻旧俄营。直军司令董政国见奉军来攻,又甚悍勇,所向如破竹一样,说道:“前日兵已失战斗力,不如全体调回,再从山海关调来生力军,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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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前线防守,或者可以获胜。”即向各长官道:“万家屯第一道防线已失,今当竭力保守旧俄营第二道防线,看奉军来势甚锐,吾军与其受逼,不如向前反攻,尚可不受他制。”各长官道:“司令所见甚是。”董司令又道:“如其反攻,他战线埋伏也多,必先设伏破他埋伏,才可进取,不然必中他埋伏。前日吴司令送来马猴、狗熊颇多,不如去取来,叫到战线内挖他埋伏。”
那管猴的说:“司令有命,部下即刻就行。”董司令又派敢死队一排,跟着猴能为掩护队,领令前往。管猴熊的将猴熊带来交过,众目兵率领猴熊径赴前敌,解去绳索,只见他向猴熊唧唧咕咕,那猴熊点头示意,原来是叫将敌军地雷电网挖出,带转回营。只见那猴熊穿踪跳跃,向前而去。列位,真正奇怪,这猴熊一到战线,与人一样动作,一路走着,用鼻子向地下四处闻嗅,一直到战线内,将地雷挖出,转身就跑,按下不表。
且说奉军张作相连战了几个胜仗,心中不胜欢喜,心想这旧俄营仍被直军占着,心中又生忧闷起来。所以在战线内设伏,哪知直军用猴熊前来挖掘,不料又被奉军看见,口中说道:“直军太也奸猾,竟用猴熊前来作战,如不将它打死,一时刻被它挖尽。”遂将枪端平,对准猴儿,“轰”的一声,这枪弹从猴儿身边穿过,猴儿竟跳跃起来,直向奉军战线内横冲。奉军一听枪声,一齐轰击,众猴熊一时逃得干净。直军敢死队赶来掩护,怎奈奉军势涌,不能支持,只得向后而退。直军董司令急忙出队迎战,亦奋勇向前猛攻,无奈奉军迫击炮厉害,也只好向后急退。董司令下令道:“如有向后退者,定按军法。”直军闻听,险些激成军变。有程度高的兵士道:“司令未见战线内死的兄弟吗?如再相逼,恐生别故。”董司令也怕激成兵变,说道:“非是本司令不惜生命,奈上命如此。既各弟兄不愿战,何能强迫,暂且退下休息再论罢。”于是直军遂退入关中。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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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营二道战线完全被奉军占领。奉军就在旧俄营休息,大赏三军。连电报捷,一面再商论进取之策。直军董司令见连失两道战线,遂与彭寿莘、张福来、冯玉荣等,并各将领相会,并报告连败情形,言奉军悍勇,战术甚好,与前年在关内情形迥不相同了。张福来道:“诸君休长他人志气,吴巡阅使命咱来关中布置防线,临行时,命咱传谕战线内各将校,务要小心坚守,联络坚固,以便传达灵通,切勿攻击。他另派舰队开往秦皇岛,攻取奉军侧面,约三日内,舰队可以获胜,奉军断了联络,不战自乱。又调长江各省大队,前来援助,兵力现在很厚,约在二十多万,奉军纵然悍勇,只要一月内,管保他完全扑灭。”
各将领听张福来说词,个个皆陡长精神。福来又道:“张作相、李景林等虽悍勇善战,倒不足惧。怎奈我军一见奉军,皆即散胆。只要咱们将关下战线防守严密,就算尽职了。”令军士将关下挖了三道壕沟,埋上地雷电网,上面盖上钢板,以便掩护壕内目兵。如奉军来攻,必中埋伏。奉军虽猛勇,其能奈我何!
诸君放心勿虑。”
不说直军筹备,且说奉军司令张作相既得了二道战线,遂率兵奔山海关而来。到关前驻扎,传令各布防线,暂且休息,俟后队到来,再议进攻。正在布置,忽听侦探报道:第二军李军长大获全胜,现已领兵到关前驻扎。作相闻报,正要去会李军长,忽闻营内兵士大噪起来,不知何故。第三军军长张学良随派传令去查,不一时,传令兵带进几位下级官长。学良道:“你队下为何大噪,从实说来。”有下级官敬礼道:“各目兵闻听李军长大胜,连得多少城池,各目兵即欲前来攻击,与第二军争功,部下止不住。请军长赶紧下令攻击。不然,各兵要自由行动,与直军开战。如军长不下令,部下不能负责。”学良闻听,随传令站队,即下总攻击令,说道:“众弟兄听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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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者赏,退后者本军长即以手枪轰之。今日是有进无退,如将敌兵攻退,回营自有重赏。”各目兵齐道:“情愿力战。”学良大喜,遂下总攻击令,他自己在后督师。各兵到了战线,一齐散开,各举枪向直军轰击。于是迫击炮、过山炮、小钢炮均上上开花弹,一总的向直军轰来;子弹猛烈异常,如雨点相似。
直军司令彭寿莘、张福来、董政国、冯玉荣皆亲自前来指挥,拚命抗抵,数时未分胜负。张学良想道:“如此战法,徒耗子弹,不如猛扑,抢他战壕。”即传令各兵皆上刺刀,向前冲锋,一声令下,奉军个个奋勇,直往前冲。谁知直军也是如此施为,不一时,遍地尸身存积,连插脚地皆无,只听手枪炸弹,声如爆竹一样,血迹乱飞,惨不忍见。张学良只得令军士退回防御线,仍用枪炮与直军鏖战。后又心想一法,不如用牛羊挖他埋伏,再用流弹对准直军掩护钢板打去;又调来一队敢死队,命他向前冲锋,各带炸弹,向直军壕内抛去,使他不能存身,能得战壕;再架大炮攻城,可以获胜。各兵闻听,皆有难色。张学良见此情形,知各兵胆怯,自己遂脱去外服,身穿绒衫,左手执鬼头大刀,右手提了炸弹,亲自奋勇上前,大声道:“本军长身先士卒,你等还不随我来杀敌吗?”各兵见军长上前,谁敢退后。各兵齐声道:“司令已经向前,咱们快些蜂拥向前杀敌罢。”一众奉军,不顾性命,直奔战壕,乱抛流弹。直军在壕内哪能存身,知道难守,只得出壕逃奔。张福来见此大怒,用手枪将败兵击毙,无奈兵败如山倒,只得退进长城,将城门关闭。奉军遂得战壕,即将埋伏破去。一面犒赏士兵,抚恤死亡,一面传令攻城。谁知奉军在关前,一片皆是平地,又无掩护;直军在城上,凭高视下,弹发如雨。奉军恐惧,皆要退却。
学良道:“今日是我们生死关头,如要退后,定用手枪轰死。
众弟兄竭力抵抗,攻破城池,自有生机。”奉军个个复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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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传三次命令,皆未攻破。此一阵奉军死伤太多,学良心中甚惨。只得硬着头皮向前,令兵士架起重炮,对准城楼上面开去,只听咕咚一声,将城楼打坍,再复一炮,又将城门打破,城上死尸直落。学良见城打开,令敢死队上前抢城。敢死队闻令,蜂拥向前,抢入城内。奉军后面全部跟入。直军纷纷退走,张福来止遏不住,只得随众退走,长城遂失。奉军得了长城,随即布防,并传令催后军速入,如迟,恐直军大队到来,不独前日之功尽弃,大家皆要牺牲。于是调第一军姜登选速采赴援,按下不提。
且说直军张、董、彭三司令沿途收拾残兵,直向九门口退御。此一阵直军伤有一旅,奉军较直军加倍,所以学良急调后军前进。直军退至九门口,在九门口布置防线,即令尖兵向后方总司令部告急请援。吴司令接到告急电,唬得真魂出窍,说道:“长城何等坚固,况且又有重兵防守,如何能失?”想道:“是了。奉军注重正面,用全力大炮攻破。今我兵已退九门,我若再从正面去,徒增伤亡,不如用舰队赴秦皇岛,舍舟登岸,攻他侧面,袭奉天城,倘能得手,奉军必撤山海关大队回救,此所谓攻魏救赵之法。”主意巳定,遂电知九门口,切宜坚守,切勿出攻。如奉军来攻,只宜抵御,等我有令来,再行反攻。
吴司令遂传令率第三师往秦皇岛进攻。哪知张作霖早已料知此路是攻奉天省要道,特命奉省舰队,全驻于此,以资防守。吴司令水陆并进,皆无有效。且说张学良将长城防线布置停当,遂传令进兵攻九门口。张作相仍为前敌总指挥,率队前往,一到九门,将地势看明,即用大炮轰击。直,军彭司令忙率队竭力抵御,两方皆伤亡甚重,终不肯退,连攻三次,皆未攻入。
学良心中焦急,说道:“九门口是天生的险阻,其中只能用一人一骑,能有何法可破?”一看旁边有一土阜,不甚高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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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门口次多,不如先夺土阜,再攻九门。计议已毕,遂进兵往攻。不料直军已知奉军必先夺土阜,遂将口内架上机关枪,不住施放。冲上土阜,奉军亦用大炮向口内轰击,口内直军被炮轰稍有退避。张作相看见,说道:“只要你能退避,我就好设法冲进。”遂全神窥探,两下皆在口门乱放,直军不能出来,奉军也不能冲入。约一时久,忽听直军大噪起来,纷纷倒退。
张作相见直军退走,知有内变,遂领队冲入,向前直追。列位,直军何以倒退,原来直军误听,说后方被奉军绕道攻来,截吾去路,若不早退,恐全军覆没。张作相遂夺了九门口,心中大喜,一面犒赏前敌,一面报捷。
正在犒赏,忽见冯玉祥副官到来,说冯帅已撤兵回京戡乱。
学良心中不实在,以为是直军诱敌,遂派侦探前去查探。不一时,回来说,前面果无冯帅兵队,学良遂电告其父。作霖接电大喜,随复电说:“既是冯使来说,各军长原守皆有防线,叫我军不可前进,我兵可勿进取,暂且休息,切不可疏忽,以待后命。”且说冯玉祥率领部下回京戡乱,将队伍驻扎京奉铁路。
自率二万人回京,分驻各门,即入府谒曹总统,请下令命吴佩孚退兵,免伤生灵。曹总统不但不允,反电吴佩孚,叫他回来讨冯。吴接电,始知冯玉祥回京,遂将前线事托张福来、董政国、彭寿莘三人办理,自率部下回京,与冯玉祥宣战。且说冯见总统不允,知道吴佩孚必回,即命胡景翼带兵赴天津堵截佩孚。佩孚回到天津,就在火车上设了司令部,令兵士沿津浦路布置防线,与冯玉祥、胡景翼、孙岳开战。冯玉祥见吴佩孚在津浦路布防,即命孙、胡二人亦即布防,会师抗吴。吴即传令攻冯,怎奈久败之后,又兼寡不敌众,只得率残兵逃上战舰,往青岛而去,由青岛转奔长江,按下不表。
且说张、董、彭三人受吴使所托,只得会议保守原防,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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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九门口已失,奉军又悍勇异常,三人无奈,遂率领残部逃上兵舰。哪知奉军随后追来,各兵争命夺舰,秩序大乱,奈舰只有三只,不能容纳多人,看看要沉。董司令道:“不能再顾岸上人了。”忙起碇开船。碇手见兵涌上,谅难开船,遂用大刀将众兵砍下,沉江死者甚多。遂开船赴长江而来。在岸败兵顾命,只得缴械投降。学良传令收容,暂且不说。
且说吴佩孚率领三舰败入长江。此时江浙战事已经告终,浙被孙传芳所取,苏督已经回宁。及佩孚到宁,遂派代表上岸,与苏督商议,请他派兵援助。哪知他此时已受段执政命令。原来冯玉祥因曹总统不允所请,反令佩孚回京讨他。及佩孚兵败,乘势将他推翻,软禁府内。遂会议往天津欢迎段棋瑞进京为临时总统,又议将总统名目取消,改为执政。段遂于北京就临时执政。及佩孚败溃后,苏督齐燮元已受执政命令,电齐云:“能不助吴,苏督位置不动。”迨吴佩孚到宁,心想齐亦是直系,谅可以出兵相助。既至,令代表往会,齐却婉言拒绝。吴心中知道齐受人愚了,遂离宁径往湖北,心中想道:“齐已变心,不知鄂萧何如,不如派人察看,再作道理。”主意已定,即派刘副官乘车往湖北而去。刘到湖北,表明吴使欲在湖北组织护宪军政府,请鄂督援助,特命部下前来示意,先行通融请示。
鄂督闻言,即答道:“本督与吴使关系甚深,莫说护宪军政府,保全直系原有势力,无论吴使何事,只要我能做到,无不相助,请贵代表速电吴使到来,再行面商。”刘副官闻听大喜,即发电请吴使速来。吴接电即至湖北,舍舟登岸,来至督署。鄂督非常欢迎,殷勤备至,设筵相待。酒罢,萧督将吴使引入密室,所有左右一齐屏退,关防甚密,外人不知。次日,萧督发表,说吴使要在湖北组织护宪军政府,传令各官员,照策进行。不料湖北各公团纷纷具请愿书,请吴使离鄂,免得湖北又起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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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使接阅请愿书,表面允许容纳,不日离鄂,暗中仍与鄂督出兵讨冯。各公团见吴电文,即召集,各路联合会,一致表示反对,举代表数十人,齐到督署请愿,请吴使早日离鄂,以息战祸。吴使心中一想,此事又不能成。次日,即发长电宣布护宪政府大纲,皆用各省督军省长名义。哪知这电文一发,各省皆不承认,群发电反对。吴使无法,只得叹口气,将带来残部,交鄂督改编。自己退向郑州,与张福来、彭寿莘、董政国商议,调集军队沿铁路布防,与胡景翼作战。谁知各官长月兵皆无战心,又无粮饷,河南人民个个反对,纷纷派代表赴天津请愿。
此时冯、张两人已成一体,商议一致对吴。遂入府见段,说吴佩孚在河南组织护宪政府,势甚汹捅,不如率兵南下,将他扫除,顺便逼齐下野,收复长江。段道:“雨帅切不可再动干戈,咱已令各省当道,勿要助吴,再电督办胡景翼会同孙岳,早为布防,用实力将他扫除,直捣洛阳。请你在京多住几天,再为商量。”
且说胡景翼接到段执政电,会同孙岳,实行赴洛阳攻击吴使。吴使兵无斗心,没奈何,只得通电退兵,径往鸡公山安扎。
从此逍遥世外,不问国家政事。每日兀坐观书,遇贪杯时,且乐他一杯。冯玉祥亦因反戈,为施行和平改革之法,遂向段氏辞职,竟往天台而去。惟苏督齐燮元见外面空气不佳,遂向苏省各公团疏通。哪知各公团说这次苏省战祸,实由齐开,战地百姓损失又多,死亡又重,均要他赔偿。齐见如此行为,谅难自保,遂用搪塞法,先向政府辞去兼职,又发通电宣告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