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兴衰演义 - 第 45 页/共 47 页

惟上海更烈,连吃食皆买不出。此时段派也无法,只好随政府自己办理。但是未闹事洋人,怎肯受此损失,遂电达政府办理。   政府此时无可如何,遂下令将曹、章、陆一体免职,并将学生释放。又由驻京英公使证明免职令,遂劝告商、学两界开市上课,外省大埠亦相继开市上课。徐总统恐国民为青岛问题再来要求,又怕得罪段系,遂提出辞职,咨交两院。一面通电各省,各省通电挽留,也不再另议。钱内阁遂辞职而去,徐总统即令财政总长龚心湛代国务总理。且说驻京英、美、法、意、日本五国公使,见内外风潮已静,正当把上海和会进行,遂联名向徐政府提出说帖。徐见说帖,反加叹息,一来南方条件狠,二 755   来段派作梗。此回即命段派人去试试,免生枝节,徐正在简委,忽众议院长王揖唐请任此职,徐即派声下。小徐亦因南北停战,又恐失职,遂上条陈,自请防边。徐恐小徐在内生事,将他使开,遂准请,特令为西北筹边使。小徐心犹未足,又呈请为边防总司令。徐总统也就下一命令。小徐得此两职,竟往塞外去了。又任段祺瑞为督办边防鞘。此次小徐出任边防,无非邀功起见,所有边防事务,均归小徐主张,他人毫无权力,言他不着。   且说龚代总理因财政支绌,上书辞职。徐总统遂任靳云鹏代总理。靳一到任,曹锟、张作霖皆有电力保,并云国家政治,须内阁负责,即请靳总理正式组阁。徐总统接电,即正式受任。   靳接任后,亦因财政窘迫,呈报总统。总统道:“国家银钱,皆被这些武夫消耗。”靳道:“非裁兵截饷不可。”总统道:“裁兵非出自军倡议,否则又要反对。曹、张谓君大才,请白办理。   先告曹、张,请他发起,以后易办呢。”靳退出,果电曹、张。   曹、张真为靳帮忙,遂分电各省督军,裁军额二成。各省闻曹、张发起,亦皆赞成,推曹、张为首,联电进呈,大纲就是“裁兵节饷”四字。徐总统见电大喜,遂下令一道,其中皖系、直系、奉系,皆表面虚掩,其实谁肯实行裁兵。   且说王揖唐自请为北方总代表,南下议和。沪上人士,不待他到来,即群起登报反对。哪知王若不闻,道经江宁,入见江督李纯。李自然为东道主,招待甚殷。揖唐谈及和议,请为疏通,李终不答。王急道:“君向主和,为柯不答一言?”李督道:“凤凰已鸣,我何妨且作寒蝉。”原来王出京时,熊希龄已编一篇《排优词》,隐讥揖唐。熊是凤凰人,故李纯亦援此以讥之。遂直言道:“熊凤凰已说过了,君尚来闻耶?”李又言道:“和议不难,如北方诸公果无卖国心,推诚布公,就容 756   易了。”王道:“君处南方,不知北方苦衷。”李纯愤道:“纯一武夫,只知纯正,他不敢问。公奉命南来,必有成竹,但望和议早成,纯得享和平幸福,这就感激呢!”揖唐遂去。及至沪,沪上煌煌揭帖,非是不闻不见,心想小徐允为暗助,于是仍用包办国会的故智,到处运动,挥金如土。小徐亦派人运动孙中山及代表唐少川,阳为说合,阴谋反间,叫孙与岑、陆诸人各立一帜,免为牵掣。果然粤、滇、桂三派各存党见,唐代表被小徐浸润,也就与王代表言行。会晤后,南代表向唐质问,说与王包办言和,未免失价了。唐不好违众意,乃向广东政府电请辞职,如此和议又停顿了。   且说和议始终无成,此时已为民国八年终期,忽闻前代总统冯国璋病殁京寓,大众记念前情,均往致祭。徐总统亦派员致赙,不表。且说南北政府虽然对峙,惟对外交涉,仍联一气。   闻山东对德和约并未签字,很为赞成。至是反对中日交涉,与北政府一样坚持。但中国虽与交涉,皆无效果。惟苏州枪毙胡宗汉一案,凶犯角间孝二,日领事也不能辩护,乃正式道歉,且令凶犯抚恤了事。至日捷军伤害华兵,经英、法军官调停,亦向中国道歉,抚恤死伤,也就了案。惟山东问题,中国人民反对,直接交涉,所以不答,谁知驻京日使照会外交部三大办法,甚为严厉,遂与靳总理商议办法,靳遂取出一篇电文,交大众观看,原来是鄂督王占元领衔,联名四十八人。大众阅过,想王占元并无甚了得,此次何以独来领衔。其实这篇文,是第三师师长吴佩孚主使,遂知靳氏依从此议。且说王揖唐为和议南下,寓居爱俪园,逗留沪上,名为议和,实未开谈;唐代表虽辞职未准,亦未开议。徐总统虽促王速议,总无端倪。一夕,王正在园,忽来炸弹一颗,虽未伤人,已将王吓得不得了,心想前在江宁被李纯嘲笑,谅必是他主使,遂不揣冒昧,致书李 757   纯,说他有心暗害。李见电大怒,遂致书与王:“奈何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我何憾于尔,而效此无赖行为?”王得书,终不释,遂与李有嫌。前朱南下,李为帮忙,恨不见效,今王继任,其品行不满人意,所以坐观。徐总统接到南方免唐代表职,改派温宗尧继任,遂令王揖唐停止和议。   列位,南北和议,哪个不想速成,偏是越弄越坏。起初只南北冲突,此时北方又分出两派:一是皖系、一是直系,暗起竞争。南方亦分两派,滇粤派、桂派,互相争竞。致起南与南急,北与北斗,弄得未了。哪知湘省又生出战衅。自张敬尧督湘后,一切多违人意,自作威福。第三师师长吴佩孚心想为张效力殊不值得,况兵士皆思归,遂电告曹锟,请代达中央,准撤防北返。偏政府因和议未成,不准。吴与张常有龃龉,敬尧忍不住,因电政府,准吴北返。另保张景惠、张宗昌、田树勋三人接防。政府又不准。过一日,传出一篇电文,申明张敬尧罪状,内有吴佩孚署名。张得电大惊,知道兵略不及佩孚,倘他撤回,南军必乘势袭入。张又电曹锟,请阻吴军北返。吴与张既不两立,望即日北还,遂电达中央,准予全部撤回,且戍卒辛苦,不能再留。此电一发,不待曹锟复电,先遣参谋王伯相北上,料理驻兵地点。经伯相复电,谓无驻兵地点,总被防边军占住。佩孚大愤,立电曹锟,迫令退让,一面整队起行。   惟段派仇视佩孚,说他目无政府,嗾靳总理黜罚。靳、吴本师生关系,自然袒吴。自徐、靳联合,本想统一南北,再合南方人抵制段派,偏和议不成。靳自然要结吴佩孚,及吴北返,段又责靳,靳遂上书辞职。徐总统不准,给假十日,暂委萨镇冰代理。不数日,湘中警耗,是谭延闿军乘吴北返,攻入湘境,湘督张敬尧飞电乞援。靳在假中,萨又推诿,只得将电送段。   段急派吴光新往援,哪知援兵未到,张敬尧已逃往岳州。谭遂 758   入湘,张不得已,据实呈报。徐总统下令,褫张职衔。谭前锋赵恒惕又攻岳州,张不战而逃,赵又占岳州。张逃入湖北,又报败状。徐总统下令,着张所部军队,交两湖巡阅使王占元接管。交卸后,来京候办。着吴光新趋任湘督兼省长,谁知湘省竟为南军所得。   此时吴佩孚驻洛阳,自往保定见曹锟,议出个大题目,就是“保定会议”。吴此次倡“保定会议”,正欲抵制段派,议定办法三条。内有宣布安福系罪状,请总统解散安福部,联络十三省同盟。长江流域七省,黄河流域六省,通与吴佩孚同气,安福系更加心慌,索性布散流言。徐总统心下也惊,暗想直、皖两派愈争愈烈,一旦变生,与自是大不利,遂先派人调解,免生不测。遂电奉督张作霖来京,调和时局。张已染指中原,今接徐总统电,正好乘此瞻仰。那张辫帅也曾请过他的,代为斡旋。张雨帅为此遂乘车入都,一入都,即往总统府谒徐。徐接见时,即谈直、皖两派将起冲突。张不待说完,即自任调解。   又替张勋言两句。徐言:“俟直皖解决后,总可帮忙。”张辞出,即赴保定。曹闻雨帅远来,派员往迎。为张洗尘,陪客中有吴佩孚并各省代表。席间,由张雨帅提议,劝从和平办理。   曹对:“尚模棱。”吴佩孚起座道:“佩孚并未要战,因一班安福派人,实恨他媚外误国,只图肥己,不顾国本,抵押国土,丧失主权,引狼入室,全无一点心肝。国之存亡,就在旦夕。   我等身为军人,只知力捍社稷。佩孚原知军人守不干政名义,奈部下义愤填胸?并力除奸,恐一时不能禁止。”作霖听说,徐答道:“吴师长亦太性急,事要磋商,何必妄动干戈,徒害民生。”曹锟亦劝坐下再议,作霖再劝一番,吴终不惬意,复由曹、张与各代表商议办法。佩孚道:“不解散安福派,不撤王揖唐,不罢徐树铮,佩孚永不承认。”作霖道:“先撤王揖 759   唐,余两事再议。”佩孚道:“老段劣迹,就是信任安福派,小徐是安福首魁,小徐不去,也是无用。”作霖见佩孚势拗,不好再言。曹道:“且再议。”吴遂告退。次日,吴又与各省代表趋集,又讨论若干时,才议定办法六条。吴阅过,并无免徐树铮。张道:“待我入京商议,可将小徐罢去。”当下议定散会。   次日,张回都,即将议定六条呈徐总统,总统道:“靳提出辞职,我已批准,此外数条,我不能作主,须通知老段,看他如何?就请台驾往段一议。”张亦承认前去。段方出驻团河,张见段先说些和平话,后将议案一阅,段大愤。作霖再劝段,段道:“佩孚不过一师长,何敢欺人?他若不服,就与他兵戎相见。”作霖知说不下去,遂回报老徐。张往返两次,终无效。   张再往保定,劝曹、吴少许通融。佩孚勃然道:“余事皆可,惟小徐不罢,誓不承认。”张见段、吴两人大反对,遂叹道:“我实多此一行,只好回报中央,我即回奉了。”曹道:“后事还请帮忙。”张道:“俟胜败定,用我说和,我再来。”张复命后,即出关去了。越日,即由报纸宣出小徐六大罪,文末署名,为首就是曹锟,以下是张作霖、李纯二人。又越日,徐总统发三道命令,将小徐筹边使撤去,着来京供职,其缺着李垣暂行护理。西北边防总司令着即裁撤,所辖军队,归陆军接收。   且说小徐在边,也防直、奉相连,压迫皖派,不待中央命令,即驰回都门,首先运动雨帅。张遂拒绝。小徐又嗾胡匪扰乱治安,不料被奉军查获,报告作霖。作霖大怒,遂电曹锟、李纯,联名痛斥小徐。曹正乞张为助,李纯亦恨段派,遂与张复电,意皆相同。张遂发表讨小徐电文,向政府献议,请免徐树铮。徐总统还顾皖系面子,留小徐在京供职,却是兵权一律撤尽。小徐甚为着忙,遂往见老段,涕泣陈词,说总统误信奸人之言,将我免职,明是排皖,我不足惜,恐督办亦将不免。 760   段被小徐一激,径自入都,直趋总统府,见老徐说些讥刺话,并现怒容。老徐再三慰言,老段道:“曹、吴拥兵自恣,何不罢免,乃罢树铮。”老徐又说:“曹、吴功高,人所尊崇。”老段道:“总统宠曹、吴,莫要后悔。”竟自去了。   老段回团河,与小徐商议发兵,小徐即带卫队入公府,迫罢曹、吴,即调一师、三师、九师,任段芝贵为总司令,向保定出发,与曹、吴决战。张作霖闻报,也回奉调兵入关,援应曹、吴。江督李纯与上海护军使卢永祥险犯冲突,幸吴淞司令调解,始末决裂。忽政府明令,任卢为浙督,护军使缺,以何丰林充任。何遂发一电,向中央辞职。中央因直、皖开战,未即答复。任疑李督嗾使,不待探明,即电询李督,语甚愤闷,又请吴淞司令亦拍电问李。李复电谓:“中央命令,如果是我指使,叫我永不为人。奈何总不信?”遂会浙卢,暗地戒严,如临大敌。李督亦恐浙卢乘直、皖分裂时袭苏,亦派兵分防。   何闻沪宁路被拆,愈觉有名,遂派军直上,与苏军相持。幸士绅各团体力为调解,结果李督让步,双方订约。江苏不侵松沪,松沪不犯江苏。撤退兵备,言归于好。且说北方徐树铮带卫队直入京师,迫令各员连呈弹曹、吴,请夺官职,下令拿办,推段祺瑞领衔,吴入总统,逼老徐下令。老徐无奈,下指令一道,当由曹锟出名,联同奉张及长江三督,发一通电,论老段、小徐罪状。奉张回时,立即派兵入关,表面上说是保卫京畿,其实留作后盾。曹知张已入关,料他前来援应,遂大胆出师,亲赴天津,行过誓师礼,派吴佩孚为总司令,号各军为“讨贼军”。天津设大本营,高碑店设司令部,一意进攻段军。段分四路进兵,均归段芝贵调度,总参谋是徐树铮。七月十四日,两军相距只隔数里,徐总统即发命令一道,着一律退归防地。   哪知这道命令就是催战符,他要撤防,他偏进战,两面战鼓 761   “冬冬”,炮声“拍拍”,就在疏璃河发作起来。   正战时,直军倒退,边防军只顾前进,谁知直军退到防线,均避壕内不动,及边防军子弹射尽,直军从壕内冲起,竟开枪向边防军射来,吓得边防军无路逃奔,纷纷四散,段芝贵已先逃走。西北军第二混成旅及边防军三师的第二团,分三路攻直军防线,战未多时,统被直军所败。杨村是曹锳驻守,亦同日大胜。惟段芝贵晦气,向老段报告,说被直军所袭,因致小败。   老段再鼓励将士,饬秘书草檄文,布告中外,宣曹、吴罪状。   同日曹锟亦通电各省,说开战原由,当归边防行咎,两造各执一见,互争曲直,但战事既开,势难挽回。哪知小徐心中,以为曹、吴一战,可以了事,不料竟为所败,遂气冲牛斗,自往杨村攻曹锳;高碑店战事,交段芝贵主持。又电鄂、豫、鲁等同党起事,响应京师。再令吴光新与张敬尧会商,密图湖北,助攻直军。   且说鄂督王占元与曹、吴既合一气,自应要防吴光新,屡派人侦探,怕有动静。及直、皖战起,格外戒严,吴光新所有变动,皆被王占元察知,遂以请宴为名,竟把他软禁起来。吴军闯信,乘夜发难,竟被鄂军击退。张敬尧闻光新被禁,已逃走去了。王即电知曹、吴,甚为喜慰。后又接到广东电文,也是声讨段氏。且说直皖争持,互相角逐,小徐战胜曹锳,已自得意。不料小段又为佩孚所败,从此边防屡战屡败,击毙无数,俘获旅团长等共五十余人。曲同丰遁入涿州,直军即进涿州,曲军不支,只得向吴军前请降,吴遂允降。曲遂带同两旅暨残兵二千余人,缴械乞降。边防军第三师师长闻曲已降,遂弃师而遁。段芝贵亦遁入京师,西路完全失败。小徐闻信,正在忧虑,忽听营外枪声,乃是曹锳来攻。小徐部下闻各处败耗,无心恋战,顿时四散。小徐见此行为,也逃入都门去了。老段闻 762   败,愤不可止,即取枪自尽,幸部下夺去,未致毙命。部下又进言道:“劝他回都,请总统下停战令。”老段不得已,返回都中,上书自劾。徐总统笑道:“早知有此,何必当初。”一面派靳云鹏、张怀芝往见曹、吴,商议停战,并下令一道,停止战争,候令解决。边防军尽皆投降,解除武装,段氏一败涂地,虽返躬自责,情愿去官,奈众情汹涌,各处发电,皆有歼厥渠魁,如江督李纯,南北海军将校亦通电请讨安福系。此时吴佩孚与奉军同诣京师,请总统诛斩贼魁。   且言靳、张奉命到吴营,见了佩孚,商议提出四条,徐总统均皆照准,佩孚尚未满意。又经靳、张婉劝,吴言:“待转曹经略,我不敢作主。”靳、张乃往与曹议。曹允停战,奈承认四事,尚未足意。靳、张只好回京复命。徐总统再召作霖调解。作霖奉命与曹、吴再商,共计六项,尚有先决两项,议定。   奉张即转呈徐总统,徐欲稍顾段氏体面,着靳、张请作霖再商曹、吴。曹、吴仍照前议,不过字面稍改。中央遂连下命令,除为曹、吴洗刷外,所有免职各条,皆与段派有碍。至严缉祸魁一令,因曹、吴各军驻满京畿,倘一被拿,尚有何词,故对小徐诸人,特加严厉,使他规避,且小徐、小段已先避东交民巷藏匿。曹、吴意思,本欲罚及老段,幸总统为他曲全,将罪过全推小徐等身上,小徐等幸日人保护,未遭缉获。   且说段派推倒,靳又上台,内阁组成。靳欲谋和平,请徐总统召曹、张来京,商议时局。曹、张应召至京,与靳会晤,蔼蔼可亲。徐总统下令裁各省经略,曹锟改直鲁豫巡阅使,吴佩孚任副使。张与佩孚未免疑忌,为后决裂伏案。靳总理既谋和平,把统一计划积极进行。奈滇、黔、粤、桂军阀亦是党派纷歧,各成仇敌。旧国会议员去粤赴滇,遂开会议决,取消岑春暄政务总裁,以贵州督军刘显世补职。刘与唐继尧本唇齿相 763   依,不愿合入桂系,经靳总理及南北总代表李纯一致敦劝,唐、刘遂联电通告北方各省。北方接电,由曹、张领衔,复电滇、黔,南北由此接近,和平可望。哪知还有阻滞,北方拟解散新旧国会,新国会是段氏组织,总统又是新国会选出,旧国会已徙滇粤,如何能解散?又怎能和平?   且说李纯因和议未成,愤恨成病,特荐江宁镇守使齐燮元为会办。燮元颇曲承李意。安徽督军长江巡阅使倪嗣冲因年老辞职,政府乃令张文生暂署皖督,巡阅使一职,令李督兼代。   李辞不受,并辞总代表兼职。徐不允,遂改任为苏皖赣巡阅使,齐燮元为副使。赣督陈光远以李出己上,有愿归鄂不归苏宣言。   皖督张文生亦不服,苏省士绅又极力反对,说李不务政治,拍电请移驻九江、当涂等语。但李被激刺愈愤,遂叹道:“世事如此,人心不公。”至下午三时,阅《上海报》,载有评斥己事,顿足大哭,说:“我治苏数年,为省长、财长两职,毁我如此,我活有何味?”夫人王氏在侧,知不能劝,急令人请齐燮元等来劝,纯不答一辞。齐退后,纯令秘书拍电北京,谓:“我病难痊,保齐燮元为江苏督军。”秘书退后,自己写数封书函,置诸抽屉,始就寝。至四点钟,只听“噼叭”一声,王夫人惊起,连忙呼纯,已不省人事。立召医士到来,业已死了。   检视衣上,血迹模糊,枕下见有手枪一支。李督死后,由王夫人令人请齐帮办到来,商议一切,后查抽屉内有遗书数封,一一照办。一面办理丧事,后送原籍安葬;一面由齐帮办电达中央。徐总统接电甚为悼惜,遂下令照例抚恤,并给银二万为治丧费。令帮办齐燮元妥为办理,并令齐燮元暂署江督。齐接电,遂接任江督,此事不提。   且说靳总理欲谋统一和平,请徐总统召曹、张入都,商议时局。徐总统下令,将经略使撤销,任曹锟直鲁豫巡阅使,任 764   吴佩孚为副使。张心已有疑忌。看看徐总统代期将满,曹、张两人未免皆要存些观望。两人虽然亲家,但心各不同,表面上很是融洽,暗中却都不让。到民国十年间,中央发一道命令,要把新国会解散。奉、直两派闻有此令,均皆赞成。原来张作霖谓左右道:“新国会解散,将来改组国会,必定重选大总统,我再用银贿通议员,将老徐推倒,这总统岂能到旁人呢。”故此赞成。曹锟心里也是如此。张、曹两人因有亲戚关系,却不现表面,内却怀疑忌。论曹锟个人,张作霖本不把他放在心上,内中最怕的是吴佩孚。张作霖心想,倘两下放起难来,我军队皆在关外,他军队均在近畿,他若堵截,我不得入关,也是无用,不如节节引进,就以保卫京师为名,如曹有龃龉,那时我就不认亲戚了。于是将奉军第一师并第一混成旅分驻在马厂、军粮城、廊坊等处,皆是京畿要道,步步逼进。欲知曹、吴如何对待,且听下回分解。 765   第58回   为选举曹吴联军败雨帅   诗曰: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却说张作霖将兵运入关内,分驻马厂等处,徐总统见此光景,恐直、奉将来必有大冲突,心想就为这选举事情,要闹得民不聊生。遂说道:“天下人人皆可做得,何必争竟呢?”哪知却打动两派心思,暗中格外起劲。但是,曹锟本无甚大调处,吴佩孚见张行为,极力主张对待。保定会议,联络六省同盟,以便抵制奉军,所有师、旅、团、营名目,一律取消,改为模范军,均调加洛阳,与冯玉祥日夜训练,把个模范军练得加倍纯熟。又把军备布置停当,且看张作霖如何,再为对待。   且说张作霖将吴佩孚消息打听清清楚楚,心中也打算设法对待。头一步就联络赵倜,请赵倜暗察吴佩孚举动。第二就联络张文生、齐燮元,说佩孚领衔,密保张勋。第三就亲自带兵入京,借大总统威名,压服佩孚。所有心腹的人,皆替他安定位置,布置妥当。先令那兰州往保定见曹锟,商议约法,再令张作相赴保定,要求三种条件。哪知曹锟见了三种条件,一概不允。作相回禀,作霖大怒,遂派人赴京,请靳总理解散保定会议。靳总理知曹、吴是一气,与佩孚又有师生之谊,两下势力皆不弱,若说不允,张必动怒,反为难起来。遂想特别法子, 766   在自己私囊取出五十万元,写一份书信,送到曹前,请他保定会议缓行。原来靳总理怕直、奉决裂,弄得不太平。曹得了银子,落得卖些人情,况这会总统虚悬,新国会解散,若改组国会,必改选总统,不如先派人探问张亲家意思,再为磋商。张作霖一见曹锟来人,心想曹亲家想办新选举,便故意问来人道:“你家巡使办新选举,想推何人呢?”来人惊慌,似答不出来样子。作霖笑道:“仲帅莫非欲推黎黄坡吗?如其推黎黄坡,不如推段合肥。”原来作霖本没有推段心,明知曹锟为己,不过拿此话作说,对待来人。来人回禀,曹锟心想:“张作霖不肯助己,居然要推段出山,这明是与我为难。”遂愤恨异常。   徐总统闻此消息,暗暗担心,心想两派势力倒也相敌,况吴佩孚当皖直战争时候,原说过战胜之后,一定实行裁兵。及至战胜,不但不裁,反添了若干。但佩孚添兵,亦是因为防奉。若论曹锟这人,本不放在张心,张所惧的,也就佩孚一人。   此时张作霖听得直军兵力很足,料必是佩孚所为,况佩孚时刻阻我进行,我总要与他分个强弱。作霖正气愤不过,忽报湖北第一师师长孙传芳到来。作霖接进,酒筵相待,席间谈起直军的声势如何强悍,传芳道:“直军中幸得佩孚为领袖,他的兵训练有方,甚为整齐。”作霖道:“听说佩孚现在洛阳练兵,我倒望他来,与我试一试。我虽不算知兵,可也练几年了,我生平未遇敌手,但望他领队前来,倘若我军败了,我从此退避关中,永不侵犯。请你转达与他。”传芳道:“大帅切勿误会,佩孚并无此心,以大帅威势,名震环球,佩孚也不敢抗衡。”   作霖道:“我此时不下二百余营,兼有这些战具,粮饷足够十年需用,照我这样军队,可以战子玉罢。”传芳听了,颇为子玉胆寒。次日即告辞回鄂,本拟直回,心想道:“我与子玉知交,不如迁道往告子玉,叫他防备为要。”及至洛阳,见子玉 767   略谈情形。子玉并不为然,传芳怕他未领略其意,遂明言共事,子玉道:“张之举动,兄早知情,前日保定会议,他就轻视与我,我以国事为重,并不想邀功。他要来寻我,我惟陈兵以待,我并不去寻他。”传芳听佩孚之言,知他已有成竹,暗自佩服,遂告辞欲行。忽一人大叫进来,佩孚见是冯玉祥,当请坐下,说道:“孙兄由北而来,云奉张兵力甚厚,很注视直军。”并将传芳之言一说。玉祥不禁大怒,说道:“既奉军与咱作对,那就不怪咱了,他注视关中,已非一日,看他各处驻扎军队,名为保卫,其实是占我们地步。大帅拍一电给曹帅,看他如何再论,咱先将兵队整好,等他兵入关,再以武力解决未迟。”子玉、传芳二人闻玉祥之论,甚是赞成,传芳告辞回鄂,佩孚即照玉祥之言,电达曹帅。曹锟接子玉警电,心想道:“果然亲家要与直派争衡,难得子玉预先防备。”遂复电子玉,叫他慎重而行,一面电知曹锐、曹锳,叫他时刻防备,不准奉军入关。   二曹接电,自然照办,不表。   且说吴佩孚接到曹锟复电,知他意思,就将来电通知各营,一面整顿军队,静待出发。未二日,曹帅果派人到来。佩孚引至密室,来人取书一封,呈递吴使,拆阅过,已知其意。遂款待来使。次日,即请张福来、王承斌、萧耀南、冯玉祥四位师长到来,开军事会议。玉祥道:“前次曹帅已派曹锳、曹锐扼守关内,不容奉军进关,谅他也难飞进来。现闻作霖花二百余万,运动叶恭绰出面,把梁士诒推上台去,好替他筹办饷糈,这事务报登载明白,况我兵已训练多年,又兼大帅多谋,大众齐心,何患那张雨亭呢。”佩孚闻玉祥之论,甚为钦佩。却说张作霖,见曹、吴同心,与奉军作对,心中不乐。京畿虽有奉军驻扎,奈各处险要皆被直军把守,不容我张大势力,遂集一班将官商议道:“咱们要想与直军分个强弱,你们有何良谋?” 768   张景惠道:“直军锐气正盛,曹使吴使联络一气。曹锐、曹锳驻扎关内,时刻防奉军入关。咱们进关,又无正当名目。大帅意下有何高见?”正在议论,忽见大公子张学良说道:“现俄党蒙匪作乱,家父派人进京,就以平匪为名,要求政府取消‘模范军’。政府若能承认,必以吾军为主军,坐地索饷,俟军事危急,再为谈心,未知如何?”作霖即点首称是。正派人进京,忽接库伦警报,言匪四起,正待援救。作霖大喜道:“果不出学良所料。”遂派张景惠进京,叫他见靳总理,如此如此。   景惠受了密计,立即起身。不一日至京,此时靳总理正为奉、直两派已弄得力尽筋疲。忽闻作霖派人前来,靳不知何事,心更错愕。及至会面,乃是景惠。景惠将书呈交,请速决断。靳总理听说,神色已经变样,便问雨帅有何事见委。景惠把张帅密令取出,靳接过一阅,已吓得魂飞。另外还有要件,就是请取消吴佩孚“模范军”。靳总理此时已是为难。景惠道:“咱暂告辞,容后再议。”靳总理无法,只得往总统府报告。次日,发出一道命令,叫张使先把库乱平定,余事再议。景惠就剩此索饷,回奉复命。雨帅听来使回禀,心中不悦,任听俄党纵横,蒙匪蹂躏,他总不发一兵。政府得此消息,只得调吴使前来救援。佩孚知作霖心意,也按兵不动。吴使心想一计,密令阎相文进京谒见总理,说库伦军事紧急,张家口一带皆已摇动,京绥一带兵力单薄,愿以所部各军分填要隘,以重防务。张景惠仍在京,闻知此事大惊,一面电告雨帅,一面谒见总理。靳见景惠又来,料想必为此事。景惠先道:“阎相文来京,与总统所商,未知能许略听否?”靳道:“张兄放心,我无欺人心,无论他说什么,我必相告。况他所言,我已拒绝了。”景惠告辞而出。   且说阎相文回到洛阳,禀明吴使。佩孚遂电曹帅,说奉派 769   阴谋诡密,纵令匪党入关,以危直系地步,京绥沿线要驻重兵,以防不测。曹使接电,即令二十三师师长王承斌所部直军一律调去,相地填防。且说张作霖见曹使分兵填防,遂立意提兵入关,即集军官会议。张雨帅说道:“咱今入关,未奉政府命令,恐外省又生猜疑。”景惠道:“这件事还须缓行,咱兵力虽厚,一经入关,子玉未必不提防,内中就有主客之分。不如先用个反间计,叫他直派自相扰乱,我军乘势入关,方为稳当。”张使闻听甚善,便亲自写书一封,密派副官赴河南见赵倜,呈上书信。赵倜拆开一看,知其就里,遂复书一封,内称弟完全奉派,与佩孚不过表面应酬,如以后有委,弟当效劳。张接到此书大喜,即派人送至洛阳。佩孚正与军官议事,左右报道,奉天差人下书来了,佩孚不胜诧异。来人呈上书信,吴使拆阅,大怒。幸参谋看透其意,说大帅不用动怒,这是奉张反间之计,使大帅攻豫,他好乘势进关,正好将计就计。遂对吴使耳中说“如此如此”,吴使大喜。对送书人道:“我也不用写信,就烦你口中对张使说我知道了。”来人去后,一面把陕督冯玉祥调署河南,把赵倜调署陕西,先将他分开,再把张使书送他一阅,观其动静。计划已定,派人往河南,将信送赵倜。赵见自己信,已自魂飞,此时无法,只得把张使信拿出,表明苦衷,说有一日,奉张派副官来此相逼,又逼写书,我不得已,阳奉阴违。   吴使见他表白,也就不与他较量,遂令与冯调署。   流水易逝,一日,接来一封急电,说张使已提十万入关,占住曹家花园。吴使见电,十分惊愕。原来直隶省长曹锐请假回保定,曹锳又因部下兵不敷协防,遂请奉军协防。奉张接电,喜出望外,遂领兵入关,填驻马厂、军粮城、南院、长辛店,及津浦铁路北段。曹锳见奉军已进关,即将二十六师全数撤回保定,居民纷纷乱窜。由奉张出示晓谕,又警务长杨以德亦出 770   示,叫居民莫误会。曹使见奉军已入关,又把自己花园作司令部,即将锳、锐二人唤至痛责。忽接到一封电报,曹使看了两句,愤气填胸,向锳、锐道:“你看看!”二人一看,见是子玉打来,已唬一跳,又细看,说他们擅离职守,暗引奉军,该依法惩办,至奉军已入关,各处防线,派直军填驻。雨亭自来,我一人当之。锳、锐无法,只得请曹使作主,三人正在商议,忽报吴副使到来,曹使闻听,急忙出迎,锳、锐亦退避去了。   且说吴使连日接阅电报,已知奉军陆续入关,再打听,始知曹锳、曹锐所为,遂大怒,即电曹使,依法惩办,不可遁情。   一面齐集军官会议,说道:“津汉路以长辛店为紧要,今被奉军占去,只得另布为要。”遂令第一及第十五混成旅驻琉璃河,算第一大队战防线。以第十三混成旅驻松林,算第二战防线。   以第二十师十三、十四两混成旅驻高碑店,算第三战防线。就以高碑店为大本营,其余第二十三师、第二十四师、第二十六师及第十五混成旅,一律开到该处,担任天津一带防务。王承斌为北路总司令,担任北京、保定一带,吴使自为前敌总司令,各处挖掘战壕。分布已定,遂往保定见曹使,商议进行。子玉到了保定,由曹使接入署内。相见后,说道:“承蒙令弟引奉军入关,你想直隶乃财政机关,此处一失,各款何出?”曹使道:“两个舍弟本是庸人,已悔不及,今已拘留,任子玉如何办理。现奉军已入,请以人民为重,万勿推诿。且看雨亭举动如何,望你慎得而行,若一定决裂,我将家眷送汉口,以表曹、吴永好之决心。”   吴使听曹使之言,心中正想,忽外面送进电报,吴使接过一看,乃是张作霖通告全国电。内中说民国已十余年,一个好好中国,弄到这样。并说自己无一点权利私心,因此统兵入关,以武力解决统一和平。吴使看过,又递曹使,曹使道:“这是 771   他沽名钓誉,你看怎样对付?咱也发一电通告国民。”吴使即令秘书拟稿,随即誊清,派人送电局拍发,遂又拍一电到政府,请任王承斌为直隶帮办,政府照准。是晚,即开军事会议,并请曹使任吴使为总指挥,曹使照允。各事完毕,吴使正要回洛阳,忽政府派王士珍、赵尔巽、张锡銮前来,说有要事接洽,吴使只得住下。原来政府因张使提兵入关,内外惊慌,居民一夕数惊,恐怕直、奉决裂,特派三人前来调停,消除意见。三人到了曹署,两使接进。吴使先说道:“张使煌煌通电,提兵入关,欲以武力解决和平,佩孚让无可让,不自量力,欲为曹使作一前驱,以后再听国民公论,不知总统意见如何?”三人道:“今奉总统委托,特为直奉问题,就在津地开个公会,二公有何意见,不妨直示。”吴使道:“我知保守和平,开会也是无用,不知雨亭何意?”三人道:“二公意思已明,待见过张使再议。”次日,三位辞行,径赴奉天,吴使也回洛阳,不表。   且说三人径来奉天,半路接张电挡驾。三人知去无用,遂回京谒见总统,将曹、吴之语说过,又把张半路之电,呈总统看过,半晌不语。三人见总统不答,料知他的心事。此时内务总理已换周自齐,进来见过总统,就说奉天张使来电,说不久要来北京。据他说已议定六件事,请总统颁令,择期在天津开公共会议。便将电取出,说诸公一看便知。大家一看,六件事连一件皆不行,简直择日出师,何用开会呢。大家见总统发怒,遂劝道:“天下自有公论,好在两下还未决裂,等天津会议后再论。”赵尔巽道:“再请黎元洪出来调解。”王士珍道:“请黎不如请萨镇冰,他两人一去,便可成功。”徐总统拍电,萨接电即到,就把此意向他一说,萨至天津,不日即回来。总统问道:“黎黄坡肯出来解和么?”萨道:“算我空跑一趟,效劳不周,那奉、直事,连一字也未提起。”总统问道:“如何不提?” 772   萨把黎东支西吾一派行为说过。徐总统叹道:“咱惟有退让一法,余无别法。”   且说张使自从与曹锳、曹锐联络后,奉军陆续入关,占马厂等处,随后又将大炮飞机通同运到,即发一电,通告全国。   过一日,又见吴使之电,心中烦闷,便齐集军官,说:“咱奉军入关,计算不过五六万人。吴子玉将各处布防慎重得很,看来居心不小。”于是张使亦将各处军队开入关内,由师、旅长以下,皆是武装。分派已定,遂拍电至京,请总统发令,开天津会议,共谋统一。总统无法,又请出几位大老联名,两下拍电。   且说吴使得信,便道:“张使欺人太甚,就凭他几位,就能把事平静了。”遂再往保定见曹使再商,当即起行,来至保定,进了巡署,见曹锐在座,大斥一番道:“你欲顾奉军,请早决,等到兵临,降亦死,不降亦死。”曹使弟兄情愿筹饷,以备战用。曹又将各人调停说明,又说张使来电,说我不该与你合,说电报上百般毁骂,吴使将电检出,不禁大笑。阅毕,知他想联曹使,好叫我势孤,即对曹使道:“二公本是至亲,何可附外人,不知如何回复?请见示。”曹使本心地忠厚,说道:“我前已说过,两无偏袒,我已有电辞退,以后直军方面,归弟专责。天津让张使,保定让老弟便了。”复王士珍电,就说不赴天津会议。佩孚心想道:“这人平日是不深说,我所以把直军集在郑州,以少数北行。”遂电告玉祥,即办理后方牢备,如紧急再电调。此时赵倜已与吴使联合,山东田中玉也派两旅策应。又上游司令孙传芳来电,以全部开武胜关。海军有炮舰开秦皇岛,制奉军后路。吴使见各路响应,大喜。又调张福来到郑州,以便北上。此时郑州直军共计有九十三团,布置严密。冯玉祥由陇海向德州进兵,好与保定联成一气。且说徐 773   总统听说奉、直两军已有冲突,说奉军内有土匪几万,丛中响应,直军内有某督军援助,真是忧得不得了。又请出多人,今也议,明也议,才想几条章程,又不敢直拍电与曹、张。连吴使共拍三电,过两日回电说,曹、张不日来京,惟吴使不赴会。   左一天,右一天,盼望二位到来,哪知连个影子也不见。这几位调人,心终不死,说咱们再往保定一行。不料几位正走半途,可巧碰上两军战线上,只听大炮连天,再听听,才知两军已开战起来。你想他们几位,哪受过如此惊吓,到此时,却没命的逃跑。   且说两湖巡阅使吴佩孚见奉军势大,便电知各处,加兵填防。他决定主意,将军械军器开在汉口巡署,装运来枪弹一千六百余箱,炮弹八百发,又从上海运来大机关枪三百余件,前赴巩县,将洛阳、郑州均设无线电。忽探报奉军前线皆是马队。   吴使闻听,便差人往各处,星夜赶造挠钩三千把,以备临敌应用。又令杜锡圭领军舰四艘,往渤海以断奉军后路,自己便亲临前线督战。此时张作霖亦由军粮城赶赴前线,张景惠、邹芬在长辛店,长辛店奉军总司令却由张学良指挥,东至马厂,西至长辛店,都设无线电。直、奉两军战线相连,吴使便下攻击令,两军就在马厂开战。奉军第三、第四两队上前攻击,枪声大作,两下战有多时,互有损伤。后面奉军大队齐到,直军站立不在,只向河间、任邱退去,奉军遂据青县。此是直奉初次开战,直军阵亡军官五人,兵士百余名。奉军也伤营长一名,伤势甚重,送往医院救治,兵士伤十余名。吴使见头阵小败,赵杰军又退败下来,把后军约退。正在筹划,忽见一个军官手拿一张赏格,吴使接过一看,乃张作霖赏示。内开:获敌军主艄赏五万,能致其死命者赏二万,高级军官赏二千,中级军官赏百元,得敌炮一尊赏五百元,机关枪赏二百元,小枪一支赏 774   十元,后面署“张作霖示”。吴使阅毕大怒,正在设施,忽报河南赵倜与弟赵杰现已宣布独立,各军闻听皆发急,惟吴使毫不在意,哪知他已有成竹。忽陕督冯玉祥来电,愿领军亲赴前敌。吴复电,说我军已打胜仗,请你将兵分驻郑州、洛阳,以便监翠赵倜。且说赵倜自联吴后,完全是直派,他又在吴范围内,又见吴声势,更不敢异志。至冯玉祥过境时,军士又甚文明,及冯至洛阳,吴又为冯、赵两人周旋,从此各释嫌疑,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