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江宝卷 - 第 296 页/共 354 页
太监杜伟主意已定,“呛啷”一踢,冷宫门踢开来,王娘娘对他一看,吓得浑身放汗,“你你你,是不是来行刺我们母子的?”
杜伟双膝来跪下,娘娘千岁叫几声。
口称“娘娘千岁,少要担心,休要害怕,真人面前莫说假,假人面前莫道真。西宫武媚娘买嘱我来行刺你们母子两个,我现在不杀你,娘娘千岁你放心,你拿太子李旦交把我,我抱他海角苍天去逃生,
等他将来长大成人后,好做传宗接位人。”
王娘娘一听转忧为喜,拿太子李旦交把杜伟,王娘娘“哗啦”将裙撕下一幅,手指头伸到嘴里一嚼,“吱嘎嘎”血刮刮,用鲜血来白罗裙上写了太子李旦的年庚八字,又拿出一个宝贝来。什么宝贝?镇国之宝白玉兜褓。这件兜褓,珍珠八宝用金丝穿起来格,一件兜褓,霞光万丈,夺人眼睛,无价之宝,摆了太子李旦怀府里,王娘娘双膝跪下来,对杜伟磕三个响头,叫声:“恩公哎,
你受哀家拜三拜哇,拜托你抚养我的太子长成人。”
杜伟发躁,双膝跪倒,“娘娘千岁啊,你不要拿奴才折杀得,你放心,你拿太子李旦交把我,我以性命担保,只要有我杜伟在,就有太子在,告辞了。”杜伟怀抱太子走了,但是杜伟走到半路上一想:不对,我如果拿太子救出去,回过头来再救王娘娘,天要亮了,行动不方便,最好拿王娘娘带了一同逃走。哪晓得杜伟二次到冷宫一望,不得了,王娘娘已经悬梁高挂,上吊身亡。肇杜伟撸拉两把眼泪啊,狠狠心肠,
放起南方丙丁火哦,就将冷宫化灰尘。
太监杜伟火烧冷宫,脚一踮跳到宫殿上,走琉璃瓦高头跑,“嚓嚓”穿过二十四道房子,胜如雀儿一般,
飞檐走脊动身走,逃出皇皇紫禁城。
急急忙来急急奔,江夏王府面前呈。
杜伟逃到江夏王府,不曾走正门进去,走围墙高头擐过去,这个时候天朦忽儿亮,江夏王老王爷李开方,已经八十三岁了,年纪虽大,身力蛮好格。一早来后花园打拳,杜伟到了格,双膝来跪下,老千岁叫拉两三声,叫声:“老千岁喂,不得了了格,不得了了格,
总说祸事有天大,只比天高矮二分。”
肇怎样怎样告诉江夏王,江夏王一听,“哎呀!太子有难,我如果拿太子留在我的家中,世界上没得不透风格墙,坛子口好密封,人口难密封,如果三三两两谣谣言言被武媚娘来晓得,当皇天子奏一本,我李家窝藏逃犯被满门抄斩还是小,要绝得太子后代根。最好拿太子送了远离京城,方保万无一失。”江夏王就想了:我家有个门生哎叫马周,马周是文武状元,文武全才。众位,马周就是当初开国功臣马三保的大公子,马周家也有个夫人叫李湘君,文武全才,李湘君正好才小产,生产生下来息胎,正好奶奶胀了不得过,好抚养太子。还有两个总兵叫王庆、曹彪,总是万夫不当之勇,四员大将拿太子李旦抱了逃走,你们晓得逃到哪里?逃到汉阳盘龙高山,就在盘龙高山竖起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大旗,招兵买马,积草囤粮。
不讲太子在盘龙高山有了安身处,再讲皇城一段情。
再讲京都皇城火烧冷宫,王娘娘被烧做飞灰,肇高宗皇帝就拿武媚娘封做则天昭仪,朝阳正宫。所以,走这个时候开始,武媚娘不叫武媚娘,叫武则天,做了正宫娘娘,所以啊,外国人要进贡花灯,庆贺正宫娘娘。
众位,这段情节是倒叙,也就是以前格事情,我们倒过来说,也就是安童讲把薛刚听格。薛刚说:“安童啊,外国人花灯稀奇,我们出去看看。”安童说:“三少爷,你家母亲不准出去看。”薛刚说:“安童,母亲不准,不要紧,揆于给母亲晓得嘎,我们不要走正门,走围墙高头跳过去也就是了。”安童说:“三少爷,你倒武艺好,跳得过去,我们不曾练过武,我们跳不过去。”薛刚说:“不要紧,安童,来,我一个胳肘夹一个。”薛刚本事好了,一个胳肘夹一个人,身子一跃,蹦出围墙。
主仆三个站起身,外罗城里去看花灯。
格正月么元宵节,外罗城里闹盈盈,忽听一声鞭炮响,四城门里总兴灯啊。安童头一回看灯,说起冒失鬼话来,“三少爷,街上人家发呆,老赫赫猪头拖了上街,恐怕要馊,弄粗绳子穿了出劲对家拖。”薛刚说:“安童啊,人家说若动冒失鬼手,不要开冒失鬼口。开了冒失鬼口,把人家听见要说你冒老九。那个不是猪头噢,那是猪八戒拱嘴灯。”猪八戒不拱,灯火不得踊,猪八戒不提,灯火不得齐。
猪八戒,拱嘴灯,拱来拱去,
十三节,老龙灯,云头随身。
看一盏,猴狲灯,毛头贼脸,
挑担水,过仙桥,脸红到耳根。
主仆三个站起身,西门城里看花灯。
西门特别闹热,各色各样格人总有,西门城里看灯格人么彼该多:也有这些奶奶们,小姐们上街格,手里么是搀一个,背上么是驮一个,衣兜里兜着瓜子长生果,嘴里衔着烧饼馒头面做格,一走走到西门水桥底下来经过,一碰碰到一个挑水格,一轧跌得老墩坐。抬起头来看一看哎,轧散乡下亲家母。高子看灯长坨坨,矮子看灯矮婆娑。胖子肉又多,瘦子骨头多,拐子屁股妥,瞎子摸呀摸,聋子笑哈哈,瘌子看灯花头总比别人多。哎呀,一歇歇,老百姓五谷农具灯扎得来,老百姓格五谷农具灯好看了。
丫里丫叉木叉灯,劈劈啪啪连枷灯,
咭咭嘎嘎轿子灯,嘤嘤昂昂小车灯,
摇摇摆摆小姐灯,手捧书本相公灯,肚里点火亮锃锃。
棉花灯,人把高,结起果子赛葡萄。
开起棉花白耀耀,拾得一朝又一朝。
稻子生了黄爽爽,珍珠米粒壳中藏。
粮食之中它为首,谷物里头它称王。
芦生了紫幽幽,长在田里乱点头。
米儿磨屑做团吃么,苗儿也好扎笤帚。
粟子生了叶儿尖,成熟只要八十天。
烧粥煮饭多好吃哦,做起糖来蜜能甜。
芋头生了没多高,芋头荷子赛凉帽。
黄荷子烧起来烂冬冬啊,旱剥芋要当心塞喉咙。
荞麦生了三角仓,长在田里过霜降。
寒冬腊月没事做,腌菜熬油格丁汤。
豇豆生了黑沉沉,沟头岸坎坟边上塍。
豇豆子粥么顶好吃,七月半用它洗沙裹馄饨。
呀喂,一歇歇,外国人进贡格化生灯,化生灯好看了,就是虫蚊蠓做格灯。
看一盏,蠓子灯,轻烟缭绕,
看一盏,蚊子灯,会丢冷针。
苍蝇灯,飞出来,兴兵造反,
牛虻灯,一出门,钢钻随身。
织布娘,十八岁,雪白粉嫩,
壁虎子,做媒人,螳螂招亲。
算命虫,排八字,长生坐命,
结过婚,无破败,五子收成。
刺毛虫,摆銮驾,穿红着绿,
知了灯,涨号筒,鼓乐笙箫。
织布娘,在房中,嘤嘤啼哭,
放屁虫,升三炮,催轿动身。
火萤虫,打灯笼,忙把亲送,
蚯蚓灯,做轿杠,抬了启程。
蜘蛛灯,扛漏筛,前面开路,
豆椟灯,张缆把,僵气腾腾。
蟑螂虫,办喜酒,忙忙碌碌,
蜒蚰虫,来上灶,慢斯伦吞。
刺毛虫,刺毛虫,你今躲在叶当中,你又不开球绣店,哪个叫你身穿红绿绒。蛴唳虫,蛴唳虫,你今躲了树当中,你又不开喇叭店,哪个请你涨号筒。蠓子一溜烟,蚊子闹喧天,蛴唳高声叫,蜘蛛倒挂梁。
不讲主仆三个来看灯,另表经中出场人。
再讲京都外罗城,一个饭店老板叫秦老鲜儿,秦老鲜同缘赵氏生到个女儿叫秦千金,年方二九一十八岁,只生得花容月貌。那天秦千金对母亲赵氏说格,“亲娘哎,今朝外罗城灯好看咧,我们母女两个弄张台子,撑了格门口廊檐底落看看灯格好?”“可以啊。”肇母女两个站了台上看灯。
哪晓母女两个来看灯哎,惹下了连天祸临门。
不料来了小奸党,哪一个小奸党?当朝宰相张天佐家有个儿子叫张宝,张宝格绰号叫花花公子。先生叫他哼文章,烘篮能大格字识不到半盘篮。有书不读,打鸟射鹤,飘风荡柳,赌钱吃酒,眠花宿柳,蹲外间瞎揪,体面小姐不问细啊大,个人抢上十二个。
看见了美貌千金女,抢到家中配为婚。
那一天花花公子张宝,带上五十个打手,要到外罗城来看灯了,哪晓小奸党看灯是假意,寻花问柳是真情。花花公子张宝尖呶呶对马上一坐,“安童,今朝外罗城看灯格体面小姐多了,望好了,不要问细啊大,捡顶体面格抢上五六七八个。今朝开心,交体面小姐成亲,省用吃亏,今朝夜里就要交体面小姐宿做堆。”格些安童说:“少爷,帮你抢小姐,可有酒给我们吃呀?”小奸党说:“安童,只要抢到体面小姐,酒尽你们醉,奉外还有十两银子赏号。”安童一听,浑身来劲,“少爷,有酒,我们出劲帮动手。”大块头安童是酒鬼,对小个子安童说,“兄弟哎,我喉咙口酒虫五六七八个,在喉咙口向上向下爬了不得过。”小个子安童说:“哥哥,酒虫爬了不得过,只要望望可有体面小姐,拿体面小姐抢到府中去,少爷拿酒把你一哜,你格酒虫就落肚子里去格呢。”“哎,对格对格。”对远处一望,“少爷,望哦,远处有个高飘飘格小姐,你格合适?合适我们就动手了。”花花公子张宝拿起来一望,把手直摇,“那一个小姐太高了,那个小姐人有丈把高,只有升箩口能粗格腰,长不郎当,像个青桩,朝杠一撑象个豆芽菜,我望望一点点总不爱。”“哦,少爷不喜欢高格,肯定欢喜矮格。喏,那头坐了墙角落里扎鞋底格,矮墩墩胖壮壮,少爷,高个不合适矮个总欢喜格呢 。”小奸张宝一看,又把手直摇,“那一个小姐又太矮了格,人只有台子高,倒有箩口能粗格腰,情丧人又矮,肚子长了只嫌大,头上头发不梳像把伞,脚像格锹灰板,望望一点点总不入眼。”小奸党一说么,那些安童说这倒难哩,高格又不合适,矮格又不欢喜。对前跑,齐巧看见赵氏太太交秦千金,母女两个站了台上看灯。格些安童说:“少爷望哦,个撑了台上看灯格小姐体面了,仙女!”张宝一望,“哎喂,秦千金长了体面了 。”并不是衣裳穿了好,漂亮,虽然穿格一般格衣裳,洗了干干净净,折得拗方叠角,穿了身上有棱有角,不像照人家勒得鬼媳妇,衣裳脏沽邋遢,蹙里蹙巴,补格补丁犟了肩上,斜七斜八来肩头上。她就是补格补丁总服服帖帖,真格好看。有小姐,
不搽粉来自来白,不点胭脂自来红,
看看小姐千金女,赛过仙女下凡尘。
张宝就想呀,世上竟有干体面格小姐,我家该小姐十二个,哪一个能及到这个体面小姐女千金,我只要能够交这个体面小姐哦同罗帐,少活他十载也开心。张宝一眼不眨对小姐望好了,望起来触目格。头一颚,眼睛对杠一白,嘴一张,舌头对下一塌,
称砣鼻子孔朝天啊,黄脓鼻涕流到嘴唇边。
安童说:“少爷,你鼻头管里有条黄龙挂了杠。”鲎上去格,“安童,小姐体面,抢抢。”大块头安童听见抢来了劲,一个虎跳冲上去,腰带解下来,一捆捆住小姐的腰,小姐脚来杠搔,两人像摔跤。抢了起劲,对张宝马背上一揿,张宝拿披风一裹,打马就走。
一把拿小姐抢了走,胜如玉兔遇黄鹰。
秦千金小姐伏得马背上放声喊起来格,“地方救命,地方救命唉!青天白日抢良女,朗朗乾坤出歹徒。
哪个能救到奴家一条命,结草衔环报他恩。”
秦千金小姐喊救命哎,来了一个救命人。什么人?通城虎薛刚,我们上文说到,薛刚带两个安童在外罗城看灯,叫无巧不成书,齐巧走到这个地方,听见小姐喊救命,通城虎薛刚不是随常人哦,是顶顶欢喜管闲事格人。薛刚拿起来一望,哎哟,又是瘟张宝抢小姐,“你格瘟张宝,你不是好东西,上回要谋占我家堂房嫂嫂,头碰头水,我交你拉倒,情丧又来杠抢人家闺女。不要走,我通城虎来了。”
张宝听见通城虎到,吓得三魂少二魂。
花花公子张宝又想哇:薛刚格绰号叫通城虎,我张宝格绰号叫过街鼠,
我过街鼠碰到格通城虎,千个残生活不成。
张宝一吓,命总没得,小姐一丢,打虎跳就溜。薛刚说:“你个瘟张宝,对哪里逃?我追得来了,你要溜到天边去,我要追到你九霄云,你要逃到东洋海,我要追到你水晶宫。”通城虎薛刚迈开虎步,格步子大了,吓得怕了,大步八尺二,小步子七尺有余零,顶大格步子一丈二,犹如北风送乌云。
追了张宝动身走,御灯棚到面前呈。
一到御灯棚,张宝滚鞍下马,一阵风,对御灯棚里一攻。众位,何谓御灯棚? 就是皇帝家搭格棚子,把皇子皇孙看灯格,那一个棚子就叫御灯棚。格天哪些人来御灯棚看灯咧?两位太子,大太子李显、二太子李琪。大太子李显十六岁,二太子李琪十一岁,十一岁格琪太子站了御灯棚门口,手里拿格黄金棍。通城虎薛刚到了格,薛刚不认得太子,要认得就好了,不认得。薛刚说:“喂,小朋友,果曾看见一个骑马格老朋友躲棚子里花咧?”太子说:“呸,这个黑鬼,这样交我说话,请你咧。”起来一黄金棍子扇得来,薛刚顺手一带,太子对下一倒。薛刚对前跑,眼睛瞟了格天,一踩,曾在意对太子肚子高头一踏,不好了格,
太子跌在尘埃地,七窍流血丧残生。
也有太监认得薛刚格,喊起来格:“不好了格,通城虎薛刚踢死太子哇。”吵声惊动了万岁,万岁来哪里看灯?来五凤楼上看灯。哪些人陪他格?正宫武则天、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宫娥彩女。穿宫太监听见楼底落嘈杂,一个一个统统伏得栏杆上,够了对下望格,不料五凤楼年久失修,栏杆外间望望啊红堂堂,金碧辉煌,骨子里花总被蛀虫蠹空了格,所以许多人伏得栏杆上, 栏杆吃不消,只听栏杆“叭”一声响亮,栏杆一断,万岁伏得最前头,武则天手搭得万岁肩头上,不但不背住他,相反手一松,“嘭叮咚”,万岁走五凤楼上对下一攻。不好了格,
万岁从五凤楼上栽倒尘埃地,生死只在欠时辰。
肇叫起来格:“抓通城虎哦,通城虎踢死太子,吓跌得圣驾。”薛刚一听,不得了哇,今朝祸闯大了呱,如何是好呀?一想,嗯,上回闯了祸,上程咬金老千岁家去,这回闯了祸,我还上程老千岁家去。
急急忙来急急奔,,鲁国公程府面前呈。
通城虎薛刚逃到鲁国公程府,不曾敢走府门口进去,走围墙高头擐过去,一个虎跳,来到高厅,见到程咬金程老千岁,薛刚双膝来跪下,老千岁叫啦两三声,叫声:“老千岁喂,不得了了格,不得了了格。
只说祸事有天大,只比天高矮二分。
我来外罗城里看看灯,遇到张宝贼奸臣,在街上抢民女,拿他追到御灯棚,踢死太子,吓跌得圣驾,千岁要救我命啊。”鲁国公程咬金一听,大吃一惊,“呀,你格冤家胆倒不小,踢死太子,吓跌得圣驾走五凤楼上栽下来,晓得格有命哎,我好帮你保本哎?保保本, 连我程家一家门格性命总不稳。你格害人坑,快点走,不要蹲堂害我。”薛刚要走了,程咬金一把背住,“你格冤家,你这样子逃得出去来,黑漆抹像锅底菩萨,哪不认得你啊!来,我替你改扮改扮。”肇拿薛刚黑脸涂做白脸,又拿薛刚格衣裳换啦得,程咬金拿自家儿子程铁牛格衣裳帮薛刚换起来,又送他宝马钢枪、竹节钢鞭,还赠他路费银子五十两,还送他金牌大令一枝,所以通城虎薛刚一来因为黑脸涂做白脸,二来衣裳换啦得,三来程咬金程老千岁格金牌大令,所以不费吹灰之力,逃出了京都外罗城。他忙忙如惊弓之鸟,急急如漏网之鱼。
打马加鞭动身走,卧虎高山面前呈。
通城虎薛刚逃到卧虎高山,只听丛林深处,一梆锣响,跳出几百个小喽。小强盗青布裹头,锅锈塌脸,手执板刀,嘴里叫:“喂,哪一个肥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速速丢下买路财,若不丢下买路银,取你心肝当点心。”薛刚说:“呸,我把你们这些瘟强盗,我原有气不得出,你们竟到老虎头上拍苍蝇。你们可晓得,我是杀人格祖宗,强盗格老子,我走你山上经过,不把过山银子倒也罢了,情丧问我要买路银子,我倒情愿呱,姑老爹这根钢枪可不答应。”嘴说这话,薛刚抬腿举手,将一根丈八点钢枪摘到手中。通城虎薛刚两腿一碰飞虎蹬,小肚子一碰铁过梁,人借马力,马借人威,走上去啪刺一枪,一枪戳两个,走心口膛戳进去格,不撂啦得格,连枪连喽兵起来,捣鬼一舞,二三十个喽兵吃他格大苦。喽兵吃亏,象垛灰堆,喽兵蛋壳头,头对头一碰,血对外直流,有格打碎天灵盖,也有打断脊梁筋,也有门牙来打落,也有鼻管子打了血淋淋,有格流火打了破皮,只好下泥,打了发肿,只好进桶,打了发紫,鞭鞭脚就死。跑在后间格喽兵吓坏了格:“哥哥兄弟哎,了不得了,遇到杀人格姑老爹了,快点溜啊!”
一班喽兵转个头来对后溜,腰杆子弯了像秤钩。
不曾到二十步,掼啦十来个大跟斗。
一溜溜到个山嘴嘴头,伏得杠,气总不敢伸,还当杀人格姑老爹来后头。逃了快格喽兵逃到山寨聚义厅,单腿点地,吓得下气不接上气,“ 哎,大王,不好了。”山上两个大王说:“喽兵,为何这种害怕?”喽兵说:“大王,山上来了个杀人格姑老爹, 我们头二十个弟兄被他打死了。”两个大王一听,“那还了得,代本大王备马抬兵器。”两个大王戎装结束,各执刀枪,擐上宝马,一梆锣响,带领三百喽兵冲到山下,见到薛刚也不搭话,两个人打他个人。薛刚说:“呸,你们这些瘟强盗,战场规矩总不懂,名姓总不问,情丧两个人打我个人,我也不怕你们。”薛刚摆动点钢枪,交两个大王打起来格。
有薛刚,往上杀,雪花盖顶,
两大王,往下打,枯树盘根。
通城虎,往前杀,怀中抱子,
两大王,往后打,背驮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