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江宝卷 - 第 252 页/共 354 页
王应龙有了高官禄位,就想到母亲张氏,不晓得果来家受罪。肇奏于万岁,要回家探母。王应龙带了三千兵马,一到到山西王家庄。张氏作孽格,你晓他格母亲挨赵氏逼到底高功程?来磨房里推磨,格个日子不得过啊。家去一望,你晓他母亲瘦到底高功程?
脸上如同表黄纸,眼落骷髅不像人。
王应龙怒从心起,拿赵氏捉得来,“赵氏赵氏,你也得了哇?拿我家母亲害到这种功程,过咱也害我。”拿赵氏拖到三岔路口,
赵氏委该丧良心,将她一刀两段送残生。
张氏看到儿子,有高官禄位回来格,母子会面悲喜交集,“我格心肝阿,
总说我们母子么今生会不到哇,哪晓得格枯木又逢春。”
“母亲啊,你来家罪受了足格,孩儿晓得格。母亲,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让你母亲受罪,你有出头之日了,我带你进京。”肇拿母亲张氏带到京都皇城去享福。刘天毕驸马老爷也想到母亲顾凤英,肇到陕西,来到徐府,拿母亲顾凤英也接到皇城享福,万岁天子也将她们重封。单谈刘天毕到了二十六岁贺生日。当今驸马贺生日,万岁天子当事体办了,皇宫张灯结彩,笙箫细乐。
前敲锣,后敲鼓,喇叭涨号,
有笙箫,和细乐,闹热盈盈。
贺寿完毕,来光禄寺备御膳,刘天毕是几时生日呢,六月十八。格天子天气委该暖,坐了光禄寺吃饭么,王应龙他是武曲星下界,格暖了不得过,拿上间衣裳脱啦得格,穿件背心,哪晓左膀格,牙痕印子倒露出来格。顾凤英坐他身边,头回过来对他一望。
抬起头来望望清,果要哭死又还魂。
大吃一惊,“啊呀,这个不是我格儿子啊!过咱啊我产他马车棚里,左膀咬格牙痕印子,他这个左膀怎也有牙痕印子格呀?我倒来问问清爽他家住何方?姓甚名谁?”肇就问王应龙,“你家住何方?姓甚名谁?”“顾氏太太,我住山西王家庄,我父亲是王员外,母亲是张氏。”
顾氏闻听这一声,心肝喊了不绝声。
“我格心肝啊 ,我不是张三么其别个,
我是你个生身老母亲。”
王应龙不认她,“顾氏太太,我家有父亲有母亲,你哪好冒充是我格母亲。”“儿啊,我过咱把你生了马车棚里格,而且我有血书一封,你如果不相信,你问问你家母亲。”王应龙走到母亲身边,“母亲,我到底果是你亲生格呀?”万岁天子也来杠了,张氏不敢说谎,“儿啊, 你确实不是我亲生格,你家父亲来马车棚里抱家去格,而且呢有一封血书来里间,我保留了十八载,我收了好好格。既然顾氏太太是你格生身母亲,她只要拿血书背出来啊,你也不好不认她了。”万岁天子把张氏拿血书接到手,“顾凤英,你说他是你的儿子,格么你写格血书,你果记得嘎?”“万岁,格我怎不记得。”“好,来背把我孤家听听。
如果一字来背错,你是违条犯法人。”
顾凤英一头背,就一头哭,血书高头写格东西从头至尾啊,
上上下下背到底,一字不漏半毫分。
万岁天子拿血书交把王应龙:“王应龙,你看看她是不是你的生身母亲?”王应龙接过血书,拿血书看完成,亲娘也叫了不绝声。哭泪叫声,“我格母亲啊,
只怪儿子不晓得,忤逆了我格生身老母亲。
肇王应龙有了生身母亲,他要问母亲要生身父亲,“母亲,我家生身父亲叫底高?现在来哪里?”“儿啊,
问到你家生身父亲么人一个,不伤格身来也伤心。
十八年前间,我跟你家父亲带你家哥哥——你家哥哥刘天毕,就是当今驸马,他本身叫安寿保,你们是嫡亲弟兄,一家三口进京赶考,来天长县关帝庙拆散。
已经分别十八载,不知死来不知生。”
万岁天子就说:“顾氏太太,你家丈夫十八年前间进京赶考,他是学格文,还是学格武?”“我家丈夫是学文格。”“顾氏你不要难过,既然是学文格,他只要健在,他肯定早晚一天,要进京赶考格,我不如再来考文考。”拿刘天毕传到金殿,这下子宗师大人,不让旁人做。
刘天毕来听封赠,宗师大人你当身。
肇皇榜张挂十三省,考尽全国念书人。
皇榜一挂不非轻,徐进老大人得知闻。
安文亮来安徽徐大人家落脚,教他家儿子徐龙来下读书,徐龙也已长大成人。徐大人就说:“安公子,你来我家十八载,我家儿子靠你教他读书,现在长大成人。皇上又来下开文考了哇,我拿路费盘缠把你啊,你今年四十五岁喽,赶紧从速进京。”
拿我儿子带了把京进,师生两个跳龙门。
安文亮肇带了门生徐龙,好了徐大人把了路费银子,来到京都皇城。赶了也巧,正好开考。考试完毕,刘天毕拿丑格对下削,好格对上搭,搭到最后一篇文章。高头写底高?安文亮,
状元不中张三其别个,中了我家生身老父亲。
“校尉官,帮拿安文亮传得来。”安文亮来到高厅,要拜宗师大人。刘天毕一想:他是我格父亲,君不拜臣,父不拜子,好让他拜了?赶紧拿安文亮捧住得嘎,“你不必客气,一旁坐下。”倒一杯香茶把他解渴。刘天毕来到里间,一跳八丈高,“母亲,肇不要难过了哇,爹爹来了格。”
顾凤英闻听这一声,赛如拾到宝和珍。
一把拿格丈夫来捧住,悲喜交集泪纷纷。
总说今生会不到,哪晓枯木又逢春。
亲亲丈夫啊,我你今朝来会面,一世活得两世人。
肇也有叫父亲,也有叫伯父,也有叫公公。安文亮就说夫人:“我就该一个儿子, 过咱八岁卖身,卖到陕西刘家庄格。倒哪块有两个儿子格呀?”“丈夫,我过咱跟你进京,身有六甲怀孕,我来山西马车棚又产下一子,叫做安禄金。王员外抱家去,改名叫做王天赐,回头先生帮他取格学名,叫王应龙。现在这第二个儿子官职不小,他是平西侯王,又是敌国富之职;我家这大儿子是当今驸马。”安文亮高兴了不得了,嘴呲得像北瓜花,
该应我安家有福份,所以才到干功程。
万岁天子就想:他家儿子总封格侯,这个老子官职嘎,不能封了比儿子小,要封大嘎点才好咧。拿安文亮传到金殿,万岁皇开金口,帝露银牙,
安文亮来听封赠,安亲王千岁你当身。
万岁天子见他们全家团圆,感到高兴,来光禄寺备起御膳,为他们吃团圆酒。吃吃酒么,安文亮就开口:“夫人,熊家寨格熊铁嘴算命不丑,过咱我要寻短见,好了他拿我救活得。他就帮我算命,说我廿七到三十五,这几年要吃大苦,三十五到四十五,说我交到南方丁火运,五九四十五岁春,我才中到状元身。哪晓果不其然,我今年正好四十五岁,我中了状元。”“丈夫,人算命没得菩萨灵。我来陕西落难,来观音庙里,观音菩萨显灵,付一个签把我,说三姓合一宗,你说我家现在果是三姓。他叫安寿保,刘员外买家去叫刘天毕,果是两姓;这个儿子叫安禄金,王员外抱家去叫王应龙,果是三姓合一宗。以后必相逢,我们今朝坐堂吃酒,真正欢乐不过。父子同鼎甲,丈夫,观音菩萨说了一点总不假,你格状元也是来儿子手里中格了。日后受皇封,我们现在有高官禄位,大富大贵。”
讲讲说说多欢乐,谢谢虚空活神明。
文武百官就说:“你们不要以为你们家是拆散了嘎,其实你们家不曾拆散,一个来山西,一个来陕西,一个来江西,讲讲说说也是来一个家里。”
万岁闻听这一声,龙心欢乐八九分。
不谈万岁多欢乐,安文亮要回家荣宗祭祖,万岁一一准本。安文亮带了三千兵马,全家老少哇。
离开皇城朝前撑,南昌府到面前呈。
一到到南昌府,坐了轿子里间一望,看见个叫花子要饭格,身上穿了拖爿挂爿。安文亮对他一细望,啊呀,不得了,格个不是进宝安童?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哇,
过咱不是进宝安童心良好,千个残生活不成。
赶紧吩咐校尉住轿。安文亮走轿子里间出来格,望见进宝来下要饭,赶紧拿格讨饭篮子擐啦得,“进宝,你果认得我哇?”“啊呀,你不是大少爷嘎,大少爷嘎,
你求到功名回家转,我心总乐到足后跟。”
“进宝,你怎受到这个罪格呀?”进宝拿前后经过一讲,“进宝,你肇不要受罪了。”
香汤沐浴洗个澡,浑身换了簇簇新。
肇跟安文亮合坐一顶轿梁,坐轿回转。一到到家,周凯云望见伯伯安文亮有高官禄位,坐轿回来,
周凯云走到前间忙见礼,伯伯连叫两三声。
“伯伯,你回来格,过咱你家兄弟对你心黑了,不借银子微小可,情丧打发安能去放火拿你烧煞得格,你不回来则已,
既然伯伯今朝回家转,我来帮你把冤伸。”
周凯云到厨房拿一把厨刀,要杀安文秀帮伯伯报仇。安文亮见弟媳妇要杀兄弟,赶紧对周凯云面前一跪,“弟媳妇啊,
看看我伯伯格份中情,饶饶我家兄弟一个人,
我们说破就从今朝起,同欢共乐过光阴。”
“伯伯,你肯饶他,我不饶他。”拿起个厨刀,又要杀他。刘天毕急得没办法,对婶母面前一跪,“叫声婶婶啊,
你如果不饶叔父人一个,我跪死你面前不起身。”
周凯云望见当今驸马跪了面前,“贤侄,你快点起来,真正呢要饶你家叔父格,从今往后,我跟他拆散夫妻情份。他是他,我是我,
我前百世作了多少孽嘎,今世苦到干功程。
你帮我起造一座庵堂,
我身入空门做尼姑,修修来世好收成。
依我这个条件,我就饶他一条性命;不依我格,我一刀拿他剁两段。”“婶母,我依你格。”肇才把安文秀保下来呱,刘天毕帮周凯云起造庵堂,周凯云吃素修道,肇安文亮荣宗祭祖,格安文秀你不要去祭祖焉,他不肯,跟了去。哪晓祭祖打转,说人可饶人,天老爷不饶人,因为安文秀委该心黑,玉皇大帝站起身,打发雷公菩萨下凡尘,吃一个大雷,安文秀不曾躲得掉,五雷击顶。
脑壳子打了粉粉碎,呜呼哀哉送残生。
安禄保就哭啊,“爹爹啊,只怪你父亲么作得孽,五雷击顶送残生。”帮父亲收尸入殓,开丧吊孝,抬到坟堂,入土为安。安文亮肇拿进宝安童,还有呢熊铁嘴,过咱救过他格命格,也带了进京,奏于当今万岁。进宝跟熊铁嘴,受万岁重封。万岁天子见安家功劳浩大,肇帮他重新起造原来呢烧拉房子哇,造起一房宰相府,十大功劳午朝门,回头安家子孙兴旺。安家后代多了,刘天毕生到三子,一子传接续刘家后代,一子传接皇宫后代,还有一子就传接徐家后代;安禄保生到二子,一子传接高丽国后代,还有一子传接安家后代;王应龙生到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子传接王家后代,一子传接金家后代,还有一子传接安家后代。
回头男子长大做公卿,女子长大封夫人。
后来有风流才子、自在臣相,就从顾凤英来山西马车棚,产一个儿子,左膀咬格牙痕印子,
取名叫做《牙痕记》,万古流传劝善人。
安文亮跟顾凤英老运通了,回头呢,老运不丑,寿高九十九岁。那一天贺寿,儿孙满堂,回头一笑而亡。
忠孝宝卷,说到这种地步,总算有头有尾,有始有终。
经到头来卷到梢,大众和佛有功劳。
马国林 讲录
姚富培 整理
五女兴唐
问萧何,道如何。黄金贵,值钱多。——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