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祖仁皇帝御制文集 - 第 98 页/共 217 页
魏诏吏民告守令罪
国家设守令以牧百姓其贪墨不法者固为可恨若魏诏吏民告守令则大非矣小民得以犯上则名分荡然纪纲不振其害有不可胜言者惩贪自有国法何其计之拙也
魏诛沙门
魏信道士寇谦之以黜沙门复因佛寺有兵器诏无少长悉诛之素无明禁一旦尽行殱除可谓不教而杀亦惨甚矣
魏文成帝立子为太子依故事赐其母死
齐家乃平治之原太子为国家之本选建储位则其母必素被刑于之化者矣借以养育青宫禆益匪浅稽诸往牒如申生之母尚在则骊姬之譛不行晋国之家庭骨肉岂至有惨祸耶汉武帝欲立太子乃先赐钩弋夫人死特有惩于吕后之故而耄年计拙遂致因噎废食也至北魏时径相沿为故事而踵行之使其子以得立而丧母将必有大不忍于其中者嗣服继统之日欲以孝治天下能无隠恫哉夫汉武固雄材大略之主也而举动不合于经常流一至于此作俑之责其何辞焉
宋主昱骄恣日甚
宋主昱之资禀未必絶异于人其所以逞欲败度无所不至者必由于生长深宫未闻训诫故日流于纵恣可见谕教之方所闗最重不当以具文视之
魏甄琛请罢盐池之禁
盐之产利甚厚不操之自上则豪强互相渔夺闾阎之间必纷嚣多事矣况取山泽之资以薄田畴之赋使民力寛然有余其为益不已多乎若不审度时势辄弛其禁则南畆之农夫不获沾毫末之利而国用既绌税敛渐加亦必至之势也凡为政者祗求实惠及民而已何必以美名自托哉
隋诏公私文翰竝宜实录
文取达意而止原不贵乎繁缛自六朝竞尚瑰丽渐失古质遗风遂致人文佻达成习行不顾言愈趋愈下隋李谔上言可谓切中时
陈起临春结绮望仙阁
陈构三阁将以居处娱乐势必轩窻敞若果髙数十丈则凌风挿云乌能卓立乎
唐高祖立老子庙
唐髙祖惑于诞妄之言遂以老子为祖而为之立庙至高宗明皇复恢张其説崇信不疑何所见之皆左耶
秦王世民杀太子建成齐王元吉
秦王既有创业之功亦饶守成之略唐高祖审度神器所归自当早定大计顾乃优游不决坐致惨祸诚不得辞其责若秦王英明特达为有唐之令主其于建成元吉岂无委蛇善全之道必致骨肉相残取讥后世固其谋之未臧匪独遭逢不幸也
唐太宗时山东旱诏所在赈防蠲其租赋
赈防以惠民固朝廷之徳意惟虑奉行未善泽不下究尔独蠲其租赋则比戸均霑为爱民之实政
唐太宗谓赦有罪者贼良民
赦者小人之幸君子之不幸昔人论之详矣诸葛亮治蜀亦深以赦为非朕幼时观之似乎大刻及临幸以来稔悉人情赦诚不可数也惟当薄税敛敦教化使百姓足衣食以兴礼义惜防耻而重犯法庶几刑措之风为致治之本原尔
唐太宗诏非大瑞不得奏闻
汉俗甚好祥瑞率多傅防其事自欺以欺人如区区鹊巢之异亦欲表贺唐太宗拒廷臣之请识见迥出寻常至谓瑞在得贤则卓然名论矣
唐太宗谕长孙无忌及侍臣语
唐太宗用魏徴之言偃武修文化洽海宇诚得古帝王善治之道至其二喜一惧兢兢以骄奢自戒尤履盛而谦安不忘危之至计也
魏征十思疏
人莫不慎于创业怠于守成故善始者未必善终惟朝乾夕惕不敢少自暇逸乃可臻于上理魏征所陈可谓深识治要
圣祖仁皇帝御制文第二集巻三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圣祖仁皇帝御制文第二集巻三十九目录
杂著
阅史绪论【六十六条】
钦定四库全书
圣祖仁皇帝御制文第二集巻三十九
杂著
阅史绪论
唐太宗面举羣臣得失谓刘洎私于朋友
传有之云公尔忘私私于朋友者必有忝于朝廷在昔已然今人愈甚矣
唐太宗贬萧瑀为商州刺史
汉唐以来士人信从佛教者往往有之皆其识见愚昧中无所主故为所惑耳若萧瑀自请出家则又愚之至矣
唐太宗时杀华州刺史李君羡
防纬之説本不足据如唐太宗以疑诛李君羡既失为政之体而又无益于事可为信防者之戒
唐高宗时太子以忤天后遽薨
之奏请义阳宣城二公主出降洵仁厚之至意苐时
方母后逞志宜曲为感悟徐俟转移径上闻于君父致触母后之怒亦有自取之咎云
武后不豫阎朝隐祷少室山事
朝隐自为牺牲沐浴伏爼上请代太后命此小人献媚之极致亦不足道苐武后遂喜而厚赏之则崇长谄谀甚为失体
狄仁杰卒太后泣云朝堂空矣
仁杰在当时为诸臣第一武后亦以第一流目之人臣特患不能竭忠为国尔若果尽诚无二不以身家为念虽当艰危之际亦可深防主眷况朝廷清明乎
唐临淄王隆基讨韦氏天星乱落如雪
凡天星皆有定数若史册所纪星陨颇多甚至乱落如雪果尔则星之残缺不可胜数矣何至今犹灿然如故耶此等必流星过度误以为陨落也
道士司马承祯对唐睿宗语
阴阳术数道士且不屑为况人主日御万几何暇及此睿宗之问为失言矣承祯应对确有至理固请还山尤见高致
唐明皇焚珠玉锦绣于殿前
人主崇尚节俭自是美徳苐当近情平易不可矫激太甚如唐明皇以珠玉锦绣焚之殿前矣未几复遣使求珠翠竒寳何前后之判然不侔耶鋭始者必鲜终人情大抵然也
唐明皇杀三子
人主信任谗佞不能自保其子如汉武帝巫蛊之篇每不忍观况一日杀三子乎奸邪之害人家国亦憯毒之至哉
唐明皇次于马嵬军士杀杨国忠
唐明皇躭于逸乐任用杨国忠以致仓卒出奔军士愤怨是其素所逸乐者即取祸之道也历观史册比比皆是矣
李光弼与史思明战于邙山败绩
兵机迟速闗系最重利害所争间不容髪有宜速而迟者固失事机有宜迟而速者亦患于轻躁皆足取败至于轻信佥壬浮説及令中使督师往往偾事以至全军覆没如鱼朝恩之促李光弼者何可胜数明季亦坐此弊
郭子仪因盗发父塜乃以天谴引咎
自汉唐以来之勲臣功名最盛而福祚克全者以郭子仪为首称非其得于天者独厚也良由笃棐谦冲不敢以功业自矜故能终身显荣声施后世观其自谓不能禁暴乃遭天谴数语其虚懐卓识过人逺矣
唐徳宗时罢酒酟
酒之糜谷甚多若能禁止谷必有余苐在地方官相机裁抑使民自然乐从斯为有益如必自朝廷禁之则恐奉行不善反滋端矣
陆贽奏代李楚琳事
陆贽章奏甚多莫不竭忠尽智悉中机宜此尤务全国体深有合于王道虽遭时不淑其嘉谟硕画足为臣子进言之法
李晟表请为僧不许恳辞方镇亦不许
李晟虽遭谗间不能坦然自信则亦未尝学问之故也凡人臣善处功名者不多概见惟在帝王加意保全之斯可得善始善终耳
唐徳宗时诏葺白起庙赠兵部尚书
白起即当褒赠而因或人虚诳之言亦非政体况起之残忍好杀不可以飨爼豆而风示将帅也明甚徳宗之举有两失矣
唐徳宗谓建中之乱术士豫言之盖天命也
天下托命于人主而相职佐君以有为故朝廷振作则庆流宗社泽被蒸民非时命所得而主也李泌云惟君相不可言命确是实理
唐徳宗抚纳云南王异牟寻
帝王于要荒之外非不欲声教遐暨苐未免烦后虑耳观唐徳宗之招云南等部以弱吐蕃而卒亦为患可知怀远有道不必强致之也
唐宪宗时裴潾辟栁泌之药不可服
金石性烈烹炼益毒从古饵之被害者众矣后人犹蹈覆辙何也夫金石固不可饵即养生家服气之説亦属矫揉朕尝体中小不平寻味防同契诸道书殊无所益静览性理一编遂觉神志清明举体强固足见方士家言皆不可信
唐文宗与李徳裕言朋党事
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公心也公好公恶岂可阿狥若曲附朋党灭天理丧人心无所不至矣士流读书明理至于如此岂不愧衾影哉
唐懿宗拜十六陵发明非之
古人虽重庙祭然陵寝所在拜之未为非礼传云过墓思哀乃人情也故天下风俗虽殊至于拜墓则四海同然矣尹起莘之言于理未确
冯道对唐明宗谓历险则谨而无失平路则逸而巅蹶
粤稽史册国家当防庥袭庆之后率以丰亨豫大弛其兢业之心渐致废坠者往往有之所以古昔圣贤每于持盈保泰之际三致意焉冯道以明宗喜有年而设譬以对犹得古人遗意虽道之生平不足比数而其言固自可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