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始真经注 - 第 14 页/共 15 页

实者,满也,鉼之两头有窍,先塞下窍,以水注於鉼内,充实既满,提起猛塞上窍,取去下窍先塞之物泻之,水不下流也。何为也?为猛塞一窍,气不通也,盖气不升通,则水不降也,故云鉼有二窍,水实之,倒泻闭一,则水不下,盖不升则不下降也。一仞七尺,又如井虽七千尺之深,以绳引桶而汲之,则水亦从之而上出也,故云井虽千仞,汲之水上也,若不以绳引桶下汲之,而水亦无由上出也,故云盖不降则不升也。此设喻也。   是以圣人不先物。   已上所说譬喻,不升则不降,不降则不升,以此则知是以圣人不先物,则物不先圣人也。不先者,圣人不先自尊大傲人,人亦不敢傲圣人也,故云是以圣人不先物也。物者,人物也。此章明治不能持后之病也。   右第九章   关尹子曰:人之有失,虽已受害於已失之后,久之,窃议於未失之前,   世之迷人,或用之於不善,则於善行而有失,虽然因失善行,而自己受凶祸之害於已失善行之后,久之,自省悔过,私自暗议所用所行之善恶吉凶利害於未失之前,再馑用之而行善行也。故云人之有失,虽已受害於已失之后,久之,窃议於未失之前也。窃者,私也。   惟其不恃己聪明,而兼人之聪明,自然无我,而兼天下之我,终身行之,可以不失。   惟达士了悟妙道,亦不恃赖了悟妙道之聪明,藏诸妙用兼众人聪明乏用,随所便利众人之用,亦从而用之,普利自然无我也,故云惟其不恃已聪明,而兼人之聪明,自然无我也。真空无我,应物见形,如一月普见一切水也,一切水月光明,皆因天上一月光明之统摄也。天下之人聪明,皆是一真空道之威光统摄也,以真空道之威光,应变常寂,则终身无住於中边,可为妙用普利,不失於道德也,故云而兼天下之我,终身行之,可以不#2也。行者,无住也,以者,用也。此章明治不能无我普利之病也。   右第十章   关尹子曰:古今之俗不同,东西南北之俗又不同,至於一家一身之善又不同,吾岂执一豫格后世哉。   往古来今,风俗淳浇之各异也,故云古今之俗不同也。束夷、西戎、南蛮、北狄风俗之各异也,故云束西南北之俗又不同也。处处各一家,家家各一身,好恶善恶之各异也,故云至於一家一身之善又不同也。天下人之心情随时改化,所向不同,吾岂可执定一法,豫先为后世之格式哉,故云吾岂执一豫格后世哉。   惟随时同俗,先机后事,捐忿塞欲,简物恕人,权其轻重而为之,自然合神不测,契道无方。   大达之士,惟能随时达变而无我,和光同尘而无心,先了真空妙有之活机,事感而后应,应变而常寂也,故云惟随时同俗,先机后事也。如上所说,既了真空妙有之活机,物来逐之,而心无瞋怒,美色魔之,而心无染着也,故云捐忿塞欲也。心无嚷怒,是捐去其忿怒,心无染着,是塞断其色欲也,故云惩忿窒欲,源於此也。大达之士,不多食外物,但资生之具,不得已而用之,不由义而不取也,故云简物也。大达之士,虚绿而葆真,清而容物,又如巨海处下,清浊皆容纳也,故云恕人也。既能容物恕人,其应物也,如悬镜以镒形,不遗妍丑,其用事也,如权衡以等物,不失轻重,无为而无不为也,故云权其轻重而为之也。既无为而无不为,以不神之神为用,而阴阳莫能测,以不可思议之道为体,应变无方也,故云自然合神不测,契道无方也。此章明治不能以活机应变随时之病也。   右第十一章   关尹子曰:有道交者,有德交者,有事交者。   大达之士,了悟妙道,同契相求为莫逆之交也,故云有道交者也。同行众善之君子,相为忘年之交也,故云有德交也。同经营公私之事,遂有相得以为交也,故云有事交者也。   道交者,父子也,出於是非贤愚之外,故久;德交者,则有是非贤愚矣,故或合或离;事交者,合则离。   同了道之人,相为莫逆之交,犹如父子之亲,相忘是非贤愚,以游物境之外,、水无绝交也,故云道交者父子也,出於是非贤愚之外,故久也。同为善人君子,以德行为务,相与为交,不能无心,所以分别是非贤愚,而有合有离也,故云德交者,则有是非贤愚矣,或合或离也。不以道德为心,同经营公私之事,以俗礼为交,虽事合而情离,稍有相违而绝交也,故云事交者,合则离也。《庄子》云:君子结交淡若水,小人结交甘若醴,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是也。此章明治不能道交之病也。   右第十二章   关尹子曰:勿以拙陋日道之质,当乐敏捷;勿以愚暗日道之晦,当乐轻明;勿以傲易日道之高,当乐和同;勿以汗漫曰道之广,当乐要急;勿以幽忧曰道之寂,当乐悦豫;古人之言学之多弊,不可不救。   勿得言钝拙鄙陋以为道之质朴,当以聪敏捷利了悟为乐也,故云勿以拙陋日道之质,当乐敏捷也。勿得言愚痴无明黑暗为学道之韬晦,当以轻清明了为乐也,故云勿以愚暗日道之晦,当乐轻明也。勿得言傲慢轻易於人为道德之高,当以谦逊和光同尘不染为乐也,故云勿以傲易日道之高,当乐和同也。勿得言汗漫沸荡顽空以为道之广大,当以了悟真空为要妙,以妙有为应变急切之用以为乐也,故云勿以汗漫日道之广,当乐要急也。勿得言身处幽静,心怀忧愁,以成学道之寂静,当以逍遥悦豫不染为清静之乐也,故云勿以幽忧日道之寂,当乐悦豫也。如拙陋愚暗傲易汗漫幽忧之五者,皆是古人了达佯狂混世之言,后学不悟,便为真实,依而行之,以为学道之弊病,不可不以药石之言救疗也。故云古人之言学之多弊,不可不救也。此章明治不能悟古人言之病也。   右第十三章   关尹子曰:不可非世是已,不可卑人尊己,不可以轻忽道已,不可以讪谤德已,不可以鄙猥才已。   学道之人,不可见他人之过恶,专开病眼,举世之人以为非,以恃所能胜心,自专自是也,故云不可非世是已也。学道之人,不可小观众人,以为卑贱,而自尊自大也,故云不可卑人尊己也。学道之人,不可轻忽傲慢众人,以为不悟妙道,而自专以为有道也,故云不可以轻忽道已也。学道之人,不可专一讪谤他人,以为无德,自专已有德也,故云不可以讪谤德已也。学道之人,不可小观众人为鄙猥愚陋无才,而自专已有才学也,故云不可以鄙猥才已也。此章明治不能忘人我能所之病也。   右第十四章   关尹子曰:困天下之智者,不在智而在愚;穷天下之辩者,不在辩而在讷;伏天下之勇者,不在勇而在怯。   真空窈冥,不可以智知而识识,故能困天下大智之人也,了道之士,默默韬晦如愚,世有智者不可得而知也,故云困天下之智者,不在智而在愚也。道本无名,不可得而言辨,而天下言辫者,於此穷而无辫也,了悟道者难以告人,未若如讷不辫言也,故云穷天下之辫者,不在辫而在讷也。了悟妙道,以无为清静保内,以谦卑柔弱不与物争保外,天下有好争者,莫能与不争者争,如此则天下无敌也。以不争之德,能伏天下勇力之人,不在於争也,故云伏天下之勇者,不在勇而在怯也。怯者,柔弱也。此章明治不能忘智辫勇力之病也。   右第十五章   关尹子曰:天不能冬莲春菊,是以圣人不违时,也不能#3洛橘汶貉,是以圣人不违俗。   莲花夏开,菊花秋开,天不能使莲花冬开,而菊花春开也,是以圣人不逆天之四季,不违时之通塞也,故云天不能冬莲春菊,是以圣人不违时也。洛者,嵩洛之地也,橘者,柑子也,多生江南暖处,移来嵩山洛水之畔栽种之,而变为秋也。汶山所出之水为之汶江,在吴越之地也,狐貉生於江北高原山野,将到江南下湿之地则死也,此二者地气使然也。既地不能洛地生橘,江南生貉,以此圣人不违夷狄蛮戎中夏之风俗也,故云地不能洛橘汶貉,是以圣人不违俗也。   圣人不能使手步足握,是以圣人不违我所长,圣人不能使鱼飞禽驰,是以圣人不违人所长。   以掘为手所长,以步为足所长,虽圣人岂能使手步足握,易手足之用哉,以此圣人不违拒我之六用所长也,故云圣人不能使手步足握,是以圣人不违我所长也。长者以能为为长,以不能为为短也,鱼以水中能游为长也,禽以空中能飞腾为长也,驰者,马走速也,虽圣人,岂能易鱼禽游驰飞腾哉,以此圣人不违拒众人所长之用也,故云圣人不能使鱼飞禽驰,是以圣人不违人所长也。   夫如是者,可动可止,可晦可明,惟不可拘,所以为道。   如是者,已上所说圣人不违时、不违俗、不违我所长、不违人所长之四者也。如此不违四者,可动时,亦不违时之动,可止时,亦不违时之止,可晦时,亦不违时之晦,可明时,亦不· 迟时之明。惟能不违拒造物之变化,不拘泥於死法,所以应变无穷而为妙道也。故云夫如是者,可动可止,可晦可明,惟不可拘,所以为道也。此章明治不能随时达变之病也。   右第十六章   关尹子曰:少言者,不为人所忌;少行者,不为人所短;少智者,不为人所劳;少能者,不为人所役。   学道之人,慎言俭语则寡过,不为众人之所忌惮也,故云少言者,不为人所忌也。於利名场上,慎多贵进行履,则不为众人所嫉坏短遏也,故云少行者,不为人所短也。智慧收藏,俭於使用,则不为众人之所劳苦也,故云少智者,不为人所劳也。大巧若拙,检施其能,则不为众人所役使也,故云少能者,不为人所役也。此章明治不能忘言行智能之病也。   右第十七章   关尹子曰:操之以诚,行之以简,待之以恕,应之以默,吾道不穷。   操者,持也,诚者,真实也,简者,不繁也,行者,无住也,待者,应也,恕者,宽裕包容也。了悟真空实有,保任护持,无住种种之边,如此简当不繁也,故云操之以诚,行之以简也。与众同处,或御群下,但应之以宽裕包容,不见人之过失,曲全己德也,故云待之以恕也。或有人来叩问,但动容密示,不假言教,利根顿悟,与吾所悟之道俱无穷极也,故云应之以默,吾道不穷也。此章明治不达诚简恕默之病也。   右第十八章   关尹子曰:谋之於事,断之於理,作之於人,成之於天,事师於今,理师於古,事同於人,道独於己。   图谋人事,以理裁断而合其宜也,故云谋之於事,断之於理也。所作之事,力与不力在人为,而成与不成在天命也,故云作之於人,成之於天也。事以今人为师,理以古人为师也,故云事师於今,理师於古也。事者用也,用虽与众人同,而了悟妙道,应变常寂,无染清静,不与众人同也,故云事同於人,道独於己也。此章明治不能事理圆通之病者也。   右第十九章   关尹子曰:金玉难捐,土石易舍,学道之士,遇微言妙行,慎勿执之,是可为而不可执,若执之者,腹心之疾,无药可疗。   金玉者,喻圣人之言行也,土石者,喻几人之言行也,金玉虽贵,入眼为尘,大道无名迹,故言行不可及也,学人於圣人之言行难忘,如世人难拾金玉也,故云金玉难捐也。学人於几人之言行容易忘之,如世人易拾土石也,故云土石易拾也。学道之士,若遇圣人微言妙行,慎勿执着不忘也,故云学道之士,遇微言妙行,慎勿执之也。圣人之妙行,可为之而成德,而不可执着圣人妙行之U 迹也,故云是可为不可执也。若执着之者,如人皮肤有病,容易治疗,若人病在心腹,虽卢医扁鹊,亦不能疗治,迷人执着圣人妙行之迹,亦复如是也,故云执着之者,腹心之疾,无药可疗也。此章明治不能忘言行之病也。   右第十二章   关尹子曰:人不明於急务,而从事於多务他务奇务者,穷困灾厄及之,   急务者,道德也,多务者,万法也,他务者,傍门仗艺也,奇务者,异世之衍也。学人不明了道德为简要急切之务,而务泥万法,或学傍门小法,或学医卜工使之艺,或学异世奇怪之衍,学虽不同,失於道德者一也,失於道德而堕轮回,动经尘劫,无有出期,此穷困灾厄莫大於是也,故云人不明於急务,而从事、於多务他务奇务者,穷困灾厄及之也。从事者,务泥也,及之者,堕轮回也。   殊不知道无不在,不可舍此就彼。   此者,身心道德急切之务也,彼者,多务他务奇务也。学人殊不知道无不在,即此身心是道也,既道无不在,何独身心道不在哉。身心从道生,如涯从水生,即涯是水也,即此身心是道,亦复如是也,既悟即此身心是道,不可拾此身心,就彼多务他务奇务求道德也,故云殊不知道无不在,不可拾此就彼也。此章明治不能以道德为务之病也。   右第二十一章   关尹子曰:天下之理,舍亲就疏,舍本就末,舍贤就愚,舍近就远,可暂而已,久则生害。   亲者,性命也,疏者,财色也,本者,道也,末者,五常百行万法也,贤者,智慧之德也,愚者,痴迷也,近者,慈善也,远者,众恶也。天下之道理,学人迷之,拾性命道德慈善,而就泥财色万法,痴迷之众恶,可暂乐妄情,而久泥不悟,堕轮回生死,胎卯湿化,无有了期,害莫大於此也。故云天下之理,拾亲就疏,拾本就末,拾贤就愚,拾近就远,可暂而已,久则生害也。此章明治不悟道之病也。   右第二十二章   关尹子曰:昔之论道者,或曰凝寂,或日邃深,或日澄彻,或日空同,或日晦冥,慎勿遇此而生怖退。   凝者,定也,寂者,静也,邃者,幽也。昔之古人论道者,或言泰定安静者,或言道幽深难穷者,或言道如水之澄彻渊奥者,或言道如虚空广大者,或言道隐晦杳冥莫测者,学人若遇此,或言凝寂、邃深、澄彻、空同、晦冥之五者,慎勿生怕怖之心,以为道之难学而退怠也。故云昔之论道者,或日凝寂,或日邃深,或日澄彻,或日空同,或日晦冥,慎勿遇此而生怖退也。   天下至理,竟非言意,苟知非言非意在彼微言妙意之上,乃契吾说。   天下至理者,道也,竟者,终也。向来所论之言凝寂、邃深、澄彻、空同、晦冥之五者,总属名相妄情之意识也,道本无名无情,穷究到彻尽之处,终非言意之可及也,故云天下至理,竟非言意也。诚知非言意之可及,在彼古人微言妙意未萌之前,荐悟了然,洞彻本来见成之道,元自清净具足,不假修为外求也,如此了悟,乃契合所说之义也。故云苟知非言非意在彼微言妙意之上,乃契吾说也。上者,前也,苟者,诚也。此章明治未了根尘之病也。   右第二十三章   关尹子曰:圣人大言金玉,小言桔梗芣苜,用之当,桔梗芣苜生之,不当,金玉毙之。   圣人大言者,如《道德》、《阴符》二经,如金玉之贵也,故云圣人大言金玉也。桔梗者,草药之名也,能治风湿之疾也。芣莒者,亦草药之名也,一名车前草,能治赤白泻痢之疾也。小言者,如后圣诗词直言语录也。或因诗词直言语录悟之而了道,如桔梗芣莒之草药治痊风湿痢疾,而人复安乐得活也。故云小言桔梗芣莒,用之当,桔梗芣莒生之也。用之当者,治痊疾也,生者,活也,或人背诵《道德》、《阴符》二经如同流水,而不能开悟了道者,如服金玉贵细之药,不能痊愈风湿泻痢之疾,以至於丧生也。故云不当,金玉毙之也。毙者,丧生也,不当者,不能痊疾也。此章明治分别经言精赢之病也。   右第二十四章   关尹子曰:言某事者,甲言利,乙言害,丙言或利或害,丁言俱利俱害,必居一於此矣,喻道者不言。   某者,代称之辞也。世人言论事理,所见不同,一人名甲,言论此事,有利益於世也,一人名乙,言论彼事,有损害於世也,故云言某事者,甲言利,乙言害也。一人名丙,言论彼此之事,或有利益於世,或亦有害损於世也,故云丙言或利或害也。一人名丁,言论彼此之事,行之正,俱利益於世,彼此之事,行之不正,俱害损於世也,故云丁言俱利俱害也。甲乙丙丁四人,各论利害不同,然必有一人言之当,安於理也,故云叉居一於此矣。居者,安也。道本无名,不可以言比喻,在人心了悟而已,非如事有利害之比喻也,故云喻道者不言也。此章明治未忘利害之病也。   右第二十五章   关尹子曰:事有在事言有理,道无在道言无理,知言无理,则言言皆道,不知言无理,虽执至言,为梗为医#4。   世问万事,所用各有下落,言论一事,自有一理所在也,故云事有在事言有理也。道无处所下落,亦不属名言事理,圣人之言皆无言之言,以荐言外之旨,若了悟无言之言,不属事理,则终日言而未尝言,言言无非道也。知者,悟也,若不悟无言之言不属事理,虽执至人之言於道眼上,如人咽喉有物梗塞,又如人眼内有尘咪障也,故云不知言无理,虽执至言,为梗为医也。医当作翳。此章明治未忘事理之病也。   右第二十六章   关尹子曰:不信愚人易,不信贤人难,不信贤人易,不信圣人难,不信一圣人易,不信千圣人难。   不信者,不执泥而染着也,凡愚人之言行,不执泥染着则容易,至於贤人之言行则难忘也,故云不信愚人易,不信贤人难也。不执泥染着贤人之言行,亦容易,至於圣人之言行又难忘也,故云不信贤人易,不信圣人难也。不执泥染着一圣人之言行,又亦容易,至於千圣人之言行尤难忘也,故云不信一圣人易,不信千圣人难也。   夫不信千圣人者,外不见人,内不见我,上不见道,下不见事。   若夫学人不执泥染着千万圣人之言行,则心忘名迹,冥然契道,而迥超几圣人我事理之名迹也,故云不慕诸圣,不重已灵,正谓此也。故云夫不信千圣人者,外不见人,内不见我,上不见道,下不见事也。道者,理也。此章明治未忘凡圣之病也。   右第二十七章   关尹子曰:圣人言蒙蒙,所以使人聋,圣人言冥冥,所以使人盲,圣人言沉沉,所以使人疮。   圣人之言,尽是无言之言,令人於无言之言,荐悟言外之旨,言外之旨不属声,故学人蒙蒙然,迷情阵蔽不可得而闻之,如息聋一般也,故云圣人言蒙蒙,所以使人聋也。言外之旨不属於色,杳杳冥冥,视之不见,令人如息盲病一般也,故云圣人言冥冥,所以使人盲也。言外之旨不属於名,况况静静,言之难议,令人如息瘠痉之病也,故云圣人言沉况,所以使人瘠也。   惟聋则不闻声,惟盲则不见色,惟疮则不音言。   惟息耳聋之病者,则於声无所闻也,故云惟聋则不闻声也。惟息目盲之病者,则於色无所见也,故云惟盲则不见色也。惟息疳痉之病者,则於声无所言也,故云惟瘠则不音言也。   不闻声者,不闻道、不闻事、不闻我,不见色者,不见道、不见事、不见我,不音言者,不言道、不言事、不言我。   言外之旨,既听之不闻其声,未若如息耳聋,亦不闻道、事、我三者之声也,故云不闻声者,不闻道,不闻事,不闻我也。言外之旨既视之不见其色,未若如息眼盲,亦不见道、事、我三者之色也,亦不生此见解也,故云不见色者,不见道,不见事,不见我也。言外之旨既议之无名,未若息瘠痉不能言者,亦不言道、事、我三者之名也,故云不音言者,不言道,不言事,不言我也。此章明治未忘色声名道事我之病也。   右第二十八章   关尹子曰:人徒知伪得之中有真失,殊不知真得之中有真失,徒知伪是之中有真非,殊不知真是之中有真非。   学人护知认着妄得以为诚失於至道,殊不知真得之见,亦诚失於至道也,如金屑虽实,入眼则为尘翳也,故云人徒知伪得之中有真失,殊不知真得之中有真失也。伪者,妄也,真者,诚也,徒者,馒也。学人谈知认着妄是以为诚非,殊不知认着真是亦为诚非也,故云徒知伪是之中有真非,殊不知真是之中有真非也。此章明治未忘真假之病也。   右第二十九章   关尹子曰:言道者如言梦,夫言梦者曰:如此金玉,如此器皿,如此禽兽,言者能言之,不能取而与之,听者能闻之,不能受而得之,惟善听者,不泥不辩。   大悟大彻之士,如人睡梦觉来,方知梦中所见之境,皆是妄想颠倒识见之所成也,未能大悟大彻之士,以识见能通万法,为人谈演妙道,皆是梦中说梦也,故云言道者如言梦也。梦中说梦曰:梦见如此金宝大山,巍峨无量,如此玉洞,广阔幽深难测,此二者喻以道德为灵宝洞玄,广大幽深无量难测也,故云夫言梦者日,如此金玉也。又梦中说梦日,梦见如此玉器金皿,使用无数,此喻建立妙用,普利众善万行也,故云如此器皿也。又梦中说梦日,如此乌兔龟凤龙虎,此喻金乌玉兔,乌龟赤凤,白虎青龙,阴阳造化也,故云如此禽兽也。梦中说梦见此金玉器皿禽兽,说者但能说之,不能取金玉器皿禽兽与听说之人也,此喻圣人不能出道以示与学人也,故云言者能言之,不能取而与之也。梦中听说梦境之人,但闻说如此金玉器皿禽兽,不能承受取得之也,此喻学道者因师方便点化,言下自悟不从外得'也,故云听者能闻之,不能受而得之也。惟有利根者善闻道德玄妙,不执泥荃蹄,不辫论圣人无言之言,但因圣人无言之言,荐悟言外之旨,了悟不可思议之道也,故云惟善听者,不泥不辫也。此章明治未悟谈道之病也。   右第三十章   关尹子曰:圆尔道,方尔德,平尔行,锐尔事。   尔者,学道之人也。天下学道之人,但能详读审诵九篇,精之研之,究之彻之,自然了悟不可思议之至道,人人具足,个个圆成,不假修为,位齐诸圣也,故云圆尔道也。方者,正也,德者,道之用也。天下学道之人,若因经了悟不可思议之至道,仍要护持保任也。如何护持保任?但能以无为清净,逍遥自在,不染不着护其内,以谦卑柔弱,不与物争护其外,次又正其妙用,用之於众,善利物安人,不求报恩,皆为用之正,而成上德也,故云方尔德也。天下学人,若因经了悟不可思议之至道,护持保任,要成上德,须是自利利他,平等普惠,不择贵贱贫富,男女妍丑,仁慈等利,无偏无党,以成万德之妙行也,故云平尔行也。锐者,利也,事者,用也。天下学人,因经了悟不可思议真空妙有之道,以为真心之体,以至德妙行为真心之用,自利利他,於事无往不利也,故云锐尔事也。此章尹君自迷一经之旨趣也。   右第三十一章   文始真经注卷之九竟   #1据前之经文,此句当作『小虫毒身也」。   #2据前经文,『不夫」当作『不失』。   #3『也不能』,《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地不能』。   #4『为医』,《关尹子》作『为翳』。   文始真经后序   晋葛仙翁撰   洪体存蒿艾之质,偶好乔松之寿,知道之士,虽微贱必亲也,虽夷狄必贵也。后遇郑君思远,郑君多玉岌琼笋之书,服饵开我以至道之良药,呼吸洗我以紫清之上味,后属洪以尹真人《文始经》九篇,洪爱之诵之,藏之拜之。宇者,道也,柱者,建天地也,极者,尊黑人也,符者,精神魂魄也,鉴者,心也,匕者,食也,釜者,化也,筹者,物也,药者,杂治也。洪每味之,泠泠然若蹑飞叶,而游乎天地之混俱,茫茫乎若履横杖,而浮乎大海之渺漠,超若处金碧琳琅之居,森若握鬼魅神奸之印,倏若飘鸾鹤,怒若斗虎兕,清若浴碧,惨若梦红,擒纵大道,浑沦至理,方士不能到,先儒未尝言,可仰而不可攀,可玩而不可执,可鉴而不可思,可符而不可言,其忘物遗世者之所言乎,其绝迹去智者之所言乎,其同阴阳而冥彼此者之所言乎!何如此之尊高,何如此之广大,又何如此之简易也。洪亲受之。   咸和二年五月朔丹阳葛洪稚川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