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始真经注 - 第 13 页/共 15 页
八筹篇
筹者,物也,凡六章。
关尹子曰:古之善碟曹灼龟者,能於今中示古,古中示今,高中示下,下中示高,小中示大,大中示小,一中示多,多中示一,人中示物,物中示人,我中示彼,彼中示我。
着龟见解二柱首章,古之人有善蝶着草,若以热铁锥灼钻龟壳,以兆未来过去见在之吉凶也,能以今之事,示晓古之理,复以古之理,示晓今事之吉凶得失也。故云古之善蝶着灼龟者,能於今中示古,古中示今也。高者,天也,天属阳,阳属吉也,下者,地也,地属阴,阴者属凶也,搽着灼龟,能於吉中示告人之凶,复能凶中示告人之吉也,故云高中示下,下中示高也。小者,一身也,大者,天下国家也。蝶着灼龟,能於一身告示天下国家之祸福也,复能於天下国家告示一身之吉凶也,故云小中示大,大中示小也。一者,人君也,多者,百姓也。蝶着灼龟,能於人君告示百姓之祸福,复能於百姓告示人君之吉凶也,故云一中示多,多中示一也。物者,财物也。搽着约龟,能於人之得失告示财物多寡也,复於财物多寡告示人之得失也,故云人中示物,物中示人也。彼者,父母兄弟妻子也。蝶着灼龟,能於我之八字,告示父母兄弟妻子存亡得失多寡也,复於父母兄弟妻子存亡得失多寡,告示我之八字贵贱祸福也,故云我中示彼,彼中示我也。
是道也,其来无今,其往无古,其高无盖,其低无载,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其本无一,其末无多,其外无物,其内无人,其近无我,其远无彼。
是者,此也。此真空不可思议之道,非同搽着灼龟分析今古高下、大小一多、人物彼我之六对待也。道不属时,独往独来,无古今之异也,故云是道也,其来无今,其往无古也。道不属形位,充塞虚空上下,无所不在,非似天地定於盖载也,故云其高无盖,其低无载也。道不属内外中边,言其大者,广无边际,言其小者,视之不见,故云其大无外,其小无内也。道不属数,不可定於一多也,道为五太、二仪、万物之本源,运行一气,化生天地万物,天地万物无须突离於道,若离於道,则天地万物坏灭也,以此知天地万物为道之末也,故云其本无一,其末无多也。此其本无一,其末无多,郭子谦本有此八字,於经甚有次序,故亦从而解之也。道不属人物,内外不二也,故云其外无物,其内无人也。道不属彼我,远近不二也,故云其近无我,其远无彼也。
不可析,不可合,不可喻,不可思,惟其浑沦,所以为道。
道如虚空,无散无聚也,故云不可析,不可合也。道无相似,无比伦,无情识,故不可以言议而譬喻,不可以心思而知解也,故云不可喻,不可思也。若人了悟,本自具足,本自见成,本自全真,不假修为造作扭捏也,如此强名日道也,故云惟其浑沦,所以为道也。此章明道不属形数,不可分析而知也。
右第一章
关尹子曰:水潜,故蕴为五精,火飞,故达为五臭,木茂,故华为五色,金坚,故实为五声,土和,故滋为五味,
精者,精神之精也,水性好誊隐於内,故蕴积为五虫之精。五虫者,鳞羽毛甲保也,水在藏为肾,在五神为精也,故云水潜,故蕴为五精也。火性好飞扬於外,故通达人鼻,为腥膻香焦朽之五臭也,故云火飞,故达为五臭也。木性好荣茂,故华发为青黄赤白黑五色也,故云木茂,故华为五色也。金性坚硬,故实而击之,为官商角征羽之五音,听之为五声也。土性温和,故滋酸咸甘辛苦之五味也,故云土和,故滋为五味也。
其常五,其变不可计,其物五,其杂不可计。
其常五者,五常也,仁义礼智信也,七属木,义属金,礼属火,智属水,信属土也。其物五者,金木水火土也。变者,杂也。此金木水火土之五行,仰之为五星,俯之为五岳,位之为五方,变之为五色,击之为五音,族之为五姓,物之为五金,气之为五臭,潜之为五精,滋之为五味,动之为五虫,植之为五行,善之为五德,恶之为五贼,身之为五藏,神之为五神,识之为五情也。故云其常五,其变不可计,其物五,其杂不可计也。
然则万物在天地问,不可执谓之万,不可执谓之五,不可执谓之一,
向之五行,变化万物,纷纷扰扰於天地之问,其杂不可胜数计算,岂定执谓之万哉,故云然则万物在天地间,不可执谓之万也。万物归属五行,其常五,其变不可计,岂可执定谓之五行哉,故云不可执谓之五也。五行归属於一,一统亿万,生生化化而不息,岂可执定谓之一哉,故云不可执谓之一也。
不可执谓之非万,不可执谓之非五,不可执谓之非一。
天地之问,苍然蔚然,纷纷扰扰之物,岂止於亿万哉,奈何总名谓之万物也,故云不可执谓之非万也。万物纷纷虽多,终归属於五行也,故云不可执谓之非五也。五行虽变不可计,终属一气之统摄也,故云不可执谓之非一也。
或合之,或离之,以此必形,以此必数,以此必气,徒自劳尔,物不知我二我不知物。
或将万物五行合之为一,或将一气离之为五行万物也,故云或合之或离之也。既有合有离,以此爻属万物之形,故云以此叉形也。以此万物铃属五行之数也,故云以此铃数也。以此五行叉属一气也,故云以此叉气也。向来分别万物五行一气,俱属妄情,已落形数气化之变也,护徒自劳尔,若妄情返於真性,则物我如如,各不相知,迥出形数气运变化之外也,故云徒自劳尔,物不知我,我不知物也。此章明才萌妄情,即落形数气运之化,妄情复本,则形数气运不可得而拘也。
右第二章
关尹子曰:即吾心中可作万物,盖心有所之,则爱从之,爱从之,则精从之。
心本清净,元无一物,等同太虚,於此清净心上,忽萌一妄情於此,不觉是妄,则情情相续,积之为万情,万情迷染万、物也,经云:一情认之,积为万情,万情认之,积为万物是也,故云即吾心中可作万物也。盖心之妄情有所往,则随所爱之境,从而往之也,爱属水,水属精,心情有所爱之境,则精神亦从之所往也,故云盖心有所之,则爱从之,爱从之,则精从之也。之者,往也。
盖心有所结,先凝为水,心慕物涎出,心悲物泪出,心愧物汗出。
元气周身,随心感而出见,盖心有住着,彼所住着之境结缚也,故云盖心有所结也。心先与物凝、滞,则元气化而为水也,心若有所慕爱可食之物,则元气於。中化为涎液而出见也,故云先凝为水,心慕物涎出也。心感凄怆,亲戚死丧,忽然悲哀,则元气於眼中化为泪而出见也,故云心悲物泪出也。自作不善之行,见人忽起惭愧之心,则元气於面化为汗而出见也,故云心愧物汗出也。
无暂而不久,无久而不变,
暂者,不久也,久者,常静也,变者,动也。若无暂生暂灭之情念,而不能悟真空常静之心体也,故云无暂而不久也。若无悟真空常静之心体,而不能应'群动之变而常寂也,故云无久而不变也。
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相攻相克,不可胜数。
人心藏属火,内藏神,其神情好喜也。肝藏属木,内藏魂,其魂情好怒也。脾藏属土,内藏意,其意情好思也。肺藏属金,内藏魄,其魄情好忧也。肾藏属水,内藏精,其精情好恐也。精生魂,则恐生怒,故云水生木也。魂生神,怒生喜,故云木生火也。神生意,喜生思,故云火生土也。意生魄,思生忧,故云土生金也。魄生精,忧生恐,故云金生水也。攻字应作生字,恐传写之误也,应作相生相克也。相克者,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也。五行相生相克,化生天地万物,万物相生相克,不可以数计算也,故云相生相克,不可胜数也。
婴儿药女,金楼绛宫,青蛟白虎,宝鼎红炉,皆此物,有非此物存者。
贤藏属坎,坎中阳爻谓之婴儿,即精化元阳之气也。心藏属离,离中阴爻谓之药女,即心液之神也。肺藏属兑,兑属金管十二节,谓之金楼也,又谓之十二重楼也。心藏属火,火色赤,谓之绛官也。肝藏属木,内藏魂,木色青,谓之青绞,又谓之青龙也。肺藏属金,内藏魄,金色白,谓之白虎。故云婴儿药女,金楼绛官,青绞白虎也。身中元气属阳,阳属乾也,乾属金,乃谓之宝鼎也。心中之神属阴,阴属坤,心属火,火色红,乃谓之红炉也。身心谓之乾坤鼎炉也。既身心为鼎炉,即神气为药物也,故云宝鼎红炉,皆此物也。此物者,即神气也。道无形名,乃为神气之祖,神气之祖者,乃不可思议之道也,故云有非此物存者也。此章明道运神气,变化无穷也。
右第三章
关尹子曰:乌兽俄哟哟,俄旬旬,俄逃逃,草木俄茁茁,俄停停,俄萧萧,天地不能留,圣人不能系,
哟哟者,乌兽之子初生之声也,旬旬者,乌兽经数旬长大也,逃逃者,乌兽老而死亡如人逃遁不见也,茁茁者,草木初生芽也,停停者,草木长大停停卓立也,萧萧者,草木老枯萧萧无叶也,言乌兽俄生俄长,俄顷之问复变而为死也,故云乌兽俄哟哟,俄旬旬,俄逃逃也。草木俄生俄长,俄顷之问复变而为枯死也,故云草木俄茁茁,俄停停,俄萧萧也。乌兽草木生时不得不生,长时不得不长,老时不得不老,死时不得不死,生长老死四者,大化之流行,虽天地之广大,圣人之神通,亦不能暂留系,而使不生长老死也,故云天地不能留,圣人亦不能系也。
有运者存焉尔。
造物运斡一气,阴阳五行四时相推相荡,生生化化无有穷极,故云有运者存焉尔也。
有之在彼,无之在此,鼓不柠则不呜,偶之在彼,奇之在此,柠不手则不击。
有造化之运,在彼迷情形气之数也,故云有之在彼也。无物真空之道,在此心开了悟,与道冥合,不属形气时数,造化安能运之哉,故云无之在此也。心既开悟,不生妄情,不染物境,清净湛然,犹如虚空,彼造物岂能陶铸虚空哉。心了如此,似鼓不用杆击,则鼓不呜响也,故云鼓不杆则不呜也。与造化对偶,在彼迷情也,故云偶之在彼也。不与造化对偶,则奇然无倡,在此真空了悟之心也,故云奇之在此也。真空心尚未萌,岂有迷情染物哉,真空如此,似杆不用手则不能击鼓也,故云杆不手则不击也。此章明迷染万物,则不能逃於大化也,悟真空,则大化不能迁也。
右第四章
关尹子曰:均一物也。众人惑其名,见物不见道,贤人析其理,见道不见物。
一者,不二之道也,物者,天地万物也,天地万物,咸赖不二之道而有其生也,故云均一物也,道寓於天地万物,无所不在,众人为天地万物之名惑乱其心,心迷着物,见物不见不二之道也,故云众人惑其名,见物不见道也。贤人能分析事理,昭昭明白,明见道理,外忘万物,故云贤人析其理,见道不见物也。
圣人合其天,不见道,不见物,一道皆道。
圣人了悟,冥契天真,了道之实,志道之名,道名尚忘,何况物哉,故云圣人合其天,不见道,不见物也。道元不二,道无不在,故云一道皆道也。
不执之即道,执之即物。
心无所住,全身放下,即冥契真空妙有之道也,故云不执之即道也。心有所住,染着种种之边,即迷情逐於境物也,故云执之即物也。此章明未能洞彻,贤愚一例属迷,了然悟彻,凡圣不二也。
右第五章
关尹子曰:知物之伪者,不必去物,譬如土牛木马#1,虽情存牛马之名,而心忘牛马之实。
知者,悟也,了悟所有物境,皆是伪妄不真,自然心不染着,湛然清静,不铃去除物境也,故云知物之伪者,不铃去物也。了悟所有物境伪妄不真,自然不染,譬如泥土塑成牛,木雕刻成马,见之,虽然情存牛马之名像,而心自然志牛马之真实也,故云譬如土牛木马.’虽情存牛马之名,而心忘牛马之实也。此章明了悟物境之伪忘#2,心自然清静无染也。
右第六章
文始真经注卷之八竟
#1此句,《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医如见土牛木马』。
#2『伪忘』,疑当作『伪妄』。
文始真经注卷之九
神峰逍遥子牛道淳直解
九药篇
药者,杂治也,凡三十一章。
关尹子曰:勿轻小事,小隙沈舟;勿轻小物,小虫毒身;勿轻小人,小人贼国。
学道之人,微善铃积,小过爻除,不可轻易,事虽微小,不可轻易而忽之,如万斛之舟,虽筋头小家,若不塞之,以至於沈没大舟也,故云勿轻小事,小隙沈舟也。勿者,禁止之辞也,隙者,窍也。勿得轻易於小物,如蜴子七寸蛇,虽微小,若观小可而近之,则被螫吗而毒伤人身也,故云勿轻小物,小虫毒也#1。勿得轻易於小人,如黄巢赤眉黄巾等,虽是小人,而能贼汉唐天下,而况於国乎,故云勿轻小人,小人贼国家也。
能周小事,然后能成大事;能积小物,然后能成大物;能善小人,然后能契大人。
事者,用也,施之於用也,平等普利,不遗细行,然后能成上德不德之至德,至德者,大德也,大德者,乃道之大用也,故云能周小事,然后能成大事也。小物者,细行微功也,草木昆虫亦救护而不害,妙有普利如同时雨,不择荆棘田苗净秽,平等普济也,又如大海不择清浊,包容不辩也,所以能为百谷王也,及其功行,积之大也为贤为圣,岂不是为大人物哉,故云能积小物,然后能成大物也。善以仁德普利,不择君子小人,平等七慈,如此则不失人心,人皆推尊而敬之,然后能契大人之道也,故云能善小人,然后能契大人也。
天既无可必者人,人又无能必者事,惟去事离人,则我在我,惟可即可,
人之贵贱贫富,寿夭穷通,在乎天命,善恶迷悟为小人君子贤圣,天命岂可铃然定之哉,故云天既无可叉者人也。事者,用也,用之於恶为小人,用之於善为君子,用之於德为贤人,用之於道为圣人,人之於用,岂可爻然一定之哉,故云人又无能叉者事也。若放拾诸绿,外离人相,藏诸妙用而无为清静,则我不知有我,存亡自在,无可无不可,自由自在逍遥无拘也,故云惟去事离人,则我在我,惟可即可也。
未有当繁简可,当戒忍可,当勤惰可。
未有正当建立方便之门,众行齐修,不拾一法,而却扫,荡复本而行简易,则不可也,故云未有当繁简可也。未有当合戒慎,而忍行之而不戒,则不可也,故云当戒忍可也。未有当精进善行之时,而却懒惰不精进,则不可也,故云当勤惰可也。此章明防微杜渐,不遗细行,可以为贤,可以为圣也。
右第一章
关尹子曰:智之极者,知智果不足以周物,故愚;辩之极者,知辩果不足以喻物,故讷;勇之极者,知勇果不足以胜物,故怯。
极有智者,可以烛理通法,而智果实不足以周济万物,既知如此,未若如愚韬晦契道也,故云智之极者,知智果不足以周物,故愚也。极能辫者,可以自明事理,以此知辫果不足以晓喻天下人物,不如若钠养气神也,故云辫之极者,知辫果不足以喻物,故讷也。极勇有力者,可胜十人百人,以此知勇果不足以胜天下人物,未若如怯弱谦卑柔和而养德也,故云勇之极者,知勇果不足以胜物,故怯也。此章明治智辫勇之病也。
右第二章
关尹子曰:天地万物,无有一物是吾之物,物非我,物不得不应,我非我,我不得不养。
一气运阴阳,生天地万物,而一气之源,本来无物,既是本来无物,即是真空,物来相感,不得不应,但应物常寂也,故云天地万物,无有一物是吾之物,物非我物,不得不应也。吾者,本来也,一气运阴阳,生四大假合之我,而一气之源,本来元无四大假合之我也,既寓假合,不得不资衣食而养之也,故云我非我,我不得不养也。非我者,本来也。
虽应物,未尝有物,虽养我,未尝有我。
真空妙有虽应物,如空谷传声,应变常寂,谷未尝有声也,真空应物亦复如是也,故云虽应物,未尝有物也。了悟真空,则四大如赁舍,虽资衣食之养,十二时中,独露真空,而真空无我也,故云虽养我,未尝有我也。
勿曰外物然后外我,勿曰外形然后外心,道一而已,不可序进。
外者,忘也。四大假合之身既如赁舍,与物何异,俱是妄伪不真,既明俱是妄伪,一时顿忘,勿得言先忘万物而复忘身也,故云勿日外物然后外我也。形者,四大之身也,心者,五蕴妄积之心也,不独四大假合与物无异,而五蕴妄积之心,亦与物无异,而物我形心,均为妄伪不真,既悟妄伪,一齐顿忘,勿得言先忘身而后忘五蕴妄积之心也,故云勿日外形然后外心也。道既不二,无内外物我之分也,岂容次序而进之哉,故云道一而巳,不可序进也。心者,内也,形者,外也。此章明治迷着物我心形之病也。
右第三章
关尹子曰:谛毫末者,不见天地之大,审小音者,不闻雷霆之声。
谛者,审察也,毫末者,秋兔毛之尖细也。详审察视兔之秋毫之末,而心着微色相,故不睹天地之大色相也,故云谛毫末者,不见天地之大也。小音者,蚝纳之声也,雷声之大者,为霹雳震霆也。详审察听蚝纳之微音声,故不闻雷之震霆霹雳之大音声也,故云审小音者,不闻雷霆之声也。
见大者亦不见小,见迩者亦不见远,闻大者亦不闻小,闻迩者亦不闻远。
不独审视秋毫之末,不见天地之大,若审视天地之大,亦不见秋毫之末也,故云见大者亦不见小也。迩者,近也。不独见大者,亦不见小,若见浅近,亦不见深远,生前之实相也,故云见迩者亦不见远也。不独审听蚝纳之音声不闻雷霆之音声,若审听雷霆之音声亦不闻蚝纳之音声也,故云闻大音者亦不闻小也。不独闻大者亦不闻小,若闻浅近之淫音,亦不闻深远劫外之威音也,故云闻迩者亦不闻远也。
圣人无所见,故能无不见;无所闻,故能无不闻。
所见者色也,所闻者声也,故毫末天地,形虽小大不同,而色不异也。蚝纳雷霆,音虽小大不同,而声不异也,圣人无所见无所闻者,不住着色声也,不住着色声者,真空明聪无所不见闻也,故云圣人无所见,故能无不见,无所闻,故能无不闻也。此章明治迷染色声之病也。
右第四章
关尹子曰:目之所见,不知其几何,或爱金,或爱玉,是执一色为目也,耳之所闻,不知其几何,或爱钟,或爱鼓,是执一声为耳也。
眼之所观,不知其几何之色,大约或是爱金之黄色,或是爱玉之白色,若爱金之黄色者,则恶玉之白色,若爱玉之白色者,则恶金之黄色也,如此须是爱执一色,为目之偏见也,故云目之所见,不知其几何,或爱金,或爱玉,是执一色为目也。耳之所听,不知其几何之声,大约或爱钟之清声,或爱鼓之浊声,若爱钟之清声者,则恶鼓之浊声也,若爱鼓之浊声者,则恶钟之清声也,如此须是爱执一声,为耳之偏闻也,故云耳之所闻,不知其几何,或爱钟,或爱鼓,是执一声为耳也。
惟圣人不慕之,不拒之,不处之。
了道圣人,洞彻真空,不慕爱色声,亦无色声可除扫去也,何谓也?为色声於真空不可得居止也,故云惟圣人不慕之,不拒之,不处之也。处者,居止也。此章明治迷执爱恶色声之病也。
右第五章
关尹子曰:善今者可以行古,善末者可以立本。
今者,目前之人事也,古者,五太之先道理也,末者,五常百行也,本者,大本大宗之道也。善以目前人事及五常百行为之妙用,可以应变无住,冥符五太之先,卓然独立於大本大宗之道也,故云善今者可以行古,善末者可以立本也。行者,无住也。此章明治迷着事理本末,不悟体用之病也。
右第六章
关尹子曰:狡胜贼能捕贼,勇胜虎能捕虎,
人心机狡,胜过於贼寇,可以能捕捉贼寇也,故云狡胜贼能捕贼也。人力威勇胜过於虎豹,可以能捕擒虎豹也,故云勇胜虎能捕虎也。此设喻也。
能克己乃能成己,能胜物乃能利物,能忘道乃能有道。
克者,胜也,己者,私也。善能胜去己之私欲,乃能成己之至德也,故云能克己乃能成己也。善能胜去迷食物欲,乃能普利人物,以成万亿之妙行也,故云能胜物乃能利物也。善能忘却悟道之智慧,则冥符真空,而不失妙有真空之道也,故云能忘道乃能有道。能有者,不失妙有也。此章明治不能忘悟道智慧之病也。
右第七章
关尹子曰:函坚则物必毁之,刚斯折矣,刀利则物必摧之,锐斯挫矣。
函者,钟甲也。钟甲虽坚硬,则叉有硬弓强弩箭之物穿透而毁之也,以此则知凡物之太刚,又有物以折碎之也,故云函坚则物铃毁之,刚斯折矣也。刀刃锋利,则叉有钢石之物摧坏其锋刃也,以此则知凡物钴锐,则叉有物以挫毁之也,故云刀利则物爻摧之,锐斯挫矣也。以此设喻也。
威凤以难见为神,是以圣人以深为根,走麝以遗香不捕,是以圣人以约为纪。
已上二譬喻,如威尊之凤凰,以世人希罕难见为神异也,若频频见世,则世人不为希罕难见之神异也,故云威凤以难见为神也。因上譬喻,是以知圣人韬光,冥符幽深之道,以为五太二仪五常百行之根源也,故云是以圣人以深为根也。香獐,人逐之急,自唱脐麝而遗弃之,人见之无麝,则不捕捉也,故云走麝以遗香不捕。因上历喻,是以知圣人检约圣智神通,冥於真空,物来感之不得已而后应,常应常寂,不离至道,如网之有纪有网,引之而众目齐张也,故云是以圣人以约为纪也。此合喻也。此章明治不能摧强挫说,及不能韬晦圣智神通之病也。
右第八章
关尹子曰:鉼有二窍,水实之,倒泻,闭一,则水不下。盖不升则不降,井虽千仞,汲之水上,盖不降则不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