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乐考原 - 第 18 页/共 44 页
《燕乐考原》卷三商声七调
《新唐书乐志》:越调、大食调、高大食调、双调、小食调、歇指调、林钟商、(即商调)为七商。
[案:越调为黄钟(为)商,故以为首,(黄钟为「杀声」之越调、正宫、中吕调,虽皆为七商/七宫/七羽之首!然越角杀声并不为黄钟,亦为七角之首。何况《宋史》、《碧鸡漫志》….等,也并不以越调,而以大食调为首。《梦溪笔谈》且另以林钟角为首。故此说不成论据!)实商弦之第七声。)(第二商弦之第七声为黄钟,则空弦(第一声?)为太簇? (实应姑洗?))
《琵琶录》:入声,商七调──
第一运越 调,(亦以第七声为第一运。)
第二运大 石 调,(“石”《唐志》作”食”,下同。)
第三运高大石调,
第四运双 调,
第五运小 石 调,
第六运歇 指 调,
第七运林钟商调。
《辽史乐志》:二曰鸡识旦,越调、大食调、高大食调、双调、小石调、歇指调、林钟商调。(鸡识旦,商声一均也。《隋志》以为即南吕声者,误也)。
《宋史乐志》:商声七调,曰大食调,曰高大食调,曰双调,曰小食调,曰歇指调,曰商调,曰越调。皆生于太簇。(大食调,太簇(之?为?)商也,故以为首,商弦第一声也。(何以太簇(之?为?)商,就须为七商首呢? 「皆生于太簇」者,当是以杀太簇之大食调为七商之首之谓也。)
《补笔谈》:燕乐七商:越调、大石调、高大石调、双调、小石调、歇指调、林钟商。(次序与《唐志》、《辽志》同)。
宋玉灼《碧鸡漫志》:七商,大石调、高大石调、双调、小石调、欧指调、林钟商、越调。(次序与《宋志》同)。
[案:燕乐七商一均,即琵琶之第二弦也,分为七调,琵琶以第二弦为太簇商,(琵琶以第一弦为黄钟宫、以第二弦为太簇商?)故曰七商也。
考琵琶第二弦,其巨细如今三弦之老弦(今乐工琵琶第二弦,即用三弦之老弦。)第三弦如今三弦之中弦。第四弦如今三弦之子弦。此皆验之于器而知者,非向壁虚造也。(今琵琶缠/老/子(或缠/中/子)如今之三弦。作者却说琵琶老/中/子之定音与三弦老/中/子之定音同!)
盖今琵琶之七调,即唐人燕乐之七宫也。声浊能合箫,而不能合今度曲家之笛。(元张翥(ㄓㄨ\)<与松云子论五音二变十二调>:”品箫以定之,清浊高下,旋相为宫”。见<蜕岩词>。)(由此可见琵琶之第一弦与第二弦,当与箫、笛一样是差五度的,怎会只差两律呢?)
今三弦之七调,即唐人燕乐之七商也,与今笛正相应。是今之俗乐。又高于唐人燕乐二律矣。
古今乐律高下之故,当于此求之。(今梆子腔,但用三弦之半声,又高于明水磨腔一倍。)<宋史乐志序>谓”高二律、下一律”,指乐声高下于歌声而言,不知歌声亦随律之高下而变。
晋协律中郎将列和云,“歌声浊者,用长笛长律,歌声清者,用短笛短律”,此明证也。然则以今笛求唐人燕乐,已不能相应,况古律乎?今论乐,或以今笛考燕乐,或以今笛考古律,皆不知而作者也。
燕乐七商生于太簇,是用太簇、夹钟、仲吕、林钟、南吕、无射、黄钟七律也。(此七律只是七商的「杀声」,且属夹钟均,与「生于太簇」何干?)
此弦琴中无此声(无何声?),琴不用二变,故以此弦(第几弦?)为应钟。(作者认为琴之一弦为黄钟,二弦为夹钟,三弦为仲吕,四弦为夷则,五弦为无射,六弦、七弦则一、二之清声也。且一弦为宫,谓之黄钟之均、然此系一弦为Mi,四弦为Do之夷则均,一弦为宫则属夷则均,何云「黄钟之均」?凌廷堪是以夷则均为黄钟均者?还是但凡黄钟为宫,即属黄钟均?)
《琵琶录》云,“商、角同用”,故七角《宋史》亦云生于应钟也。(《宋史》之载「七商皆生于太簇」、「七角皆生于应钟」,与「商角同用」何干呀?)
是琵琶商弦,名为用太簇七律,实则用应钟、黄钟、太簇、姑洗、蕤宾、林钟、南吕七律,(此七律属黄钟均。首先何以见得七商是用此七律呢?再者,琵琶商弦,只有五音么,又何以见得,是用太簇七律的呢?琵琶商弦若用太簇五律,如何能弹出七商呢?)故<补笔谈卷六?乐律二燕乐二十八调>云“无射商今为林钟商”也。(否!原文是「今林钟商(时调名,唐属无射均,宋属夷则均,与林钟无涉!,只林钟闰角之杀声,宋属林钟律。林钟商与林钟闰角同均,「商角同用」,故同以林钟为名。)乃古无射宫」,而非「无射商」。)(起太簇,则无射为第六声,起应钟,则林钟为第六声。)(何意?)
琵琶商弦,既与三弦之老弦相应,则所谓
“太簇商今为大 石 调、杀声 用(高)四字”者,即三弦之四字调也。(即正宫调。)
“夹钟商今为高大石调、杀声用(下)一字”者,即三弦之一字调也。
“仲吕商今为商 调、(杀声)用上字”者,即三弦之上字调也。
“林钟商今为小 石 调、(杀声)用尺字”者,即三弦之尺字调也。
“南吕商今为歇 指 调、(杀声)用(高)工字”者,即三弦之工字调也。
“无射商今为林 钟 商、(杀声)用(下)凡字”者,即三弦之凡字调也。
“黄钟商今为越 调、(杀声)用六字”者,即三弦之六字调也。(三弦偶琵琶之字调,岂非同物乎?)
今俗乐既高于唐人燕乐二律,则今三弦之老弦,即俗乐之宫声,七宫皆从此出。(何意?)
今之四字调,乃明以来俗乐之正宫(正(工)调,黄钟G调?),
(下)一字调乃高 宫,(燕乐高宫不常用,今俗乐一字调(bA调?)亦不常用。) (大吕均)
上字调乃中吕宫,(夹钟bB调?)
尺字调乃道 宫,(仲吕C调?)
工字调乃南吕宫,(林钟D调?)
(下)凡字调乃仙吕宫,(夷则bE调?)
六字调乃黄钟宫。(无射E调?)
古燕乐之七商,为今俗乐之七宫矣。故今乐工犹谓四字调为正宫调(正(工)调),六字调为越调也(何据?)。(亦有谓工字调为越调者,误!)
明祝允明《猥谈》云:“今人间用乐,皆苟简错乱,其初歌曲丝竹,大率金、元之旧,略存十七宫调,亦且不备,只十一调中填凑而已。虽曰不敢望雅部,然俗部大概较差雅部不啻数律,今之俗部尤极高,而就其声察,初无定,一时高下,随工任意移易。(自注:此病,歌与弦音为最。)盖视金、元制腔之时,又失之矣。是六宫明正德、嘉靖间已不用,盖三弦既盛行,于是时七商中之六商调,(高大石调不用)七羽中的五羽调,(高盘涉、正平调不用)合计之始为+一调。”
祝氏亦不知商、羽之有别,但大概言之。而自明至今,俗乐之七宫,即唐人燕乐之七商,犹可考见焉。)
[又案:七商一均,南宋燕乐亦用黄钟、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与七宫同。(否!此七均各有七宫与七商,并非七宫与七商皆「只用」此七律!)
朱文公<仪礼经传通解>、《姜白石集》、王(灼)晦叔《碧鸡漫志》、周公谨<齐东野语>皆然,学者不可以其与东都所用之律不同而疑之。详见下。)
大石调(一作”大食调”)
(卷二宫调,作者以第一运黄钟为杀声的正宫为首,
卷三商调,却不以第一运黄钟为杀声的越调为首,
而改以黄钟之商的第二运大石调为首)
《琵琶录》:商七调,第二运大石调。(太簇(为)商,故以为第二运。)
(以太簇为杀声的大石调,何以是《琵琶录》商声的第二运呢?因为《琵琶录》无论七宫/七羽/七商,皆以杀声为黄钟(唐则为太簇)的调,为第一运。)
《宋史律历志》:太簇(为)商,(为寅、为功曹、为金、为 般 颉、)为大石调。
《补笔谈》:高四字配太簇。
又:太簇(为)商今为大石调,杀声用(高)四字。
又:大石调用九声,与正宫同(均)。
《姜白石集》:黄钟(之)商俗名大石。
《词源》:黄钟(之)商,俗名大石调。
[案:七商之第二运,即案琵琶二弦之第一(?)声也。
越调为黄钟(为)商,故为第一运;
大石调为太簇(为)商,故为第二运。(第二运何以是第一声呢?)
余仿此。
太簇一均(?七商?),既实用(黄钟均之)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七律,则此调居第一,名为太簇,实应应钟(?),故不曰太簇商,而曰大石调也。(实应应钟(?),何以又称为大石调呢?)
(作者在卷二时说:
黄钟一均,实用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夹钟均)七律。
这里却又说:
太簇一均,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
皆不知何故?)
燕乐七商一均,与今笛及三弦相应。(何据?)即今俗乐之四字调(正(工)调),故杀声用(高)四字也,今俗乐以七商为宫(?),故以四字调为正宫调(正(工)调)。
以古人之书,证之今伶工之器,变迁升降,历历可寻,彼执蔡氏起调毕曲之说,而求燕乐之宫调者,又何啻瞽者之道黑白乎。)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六曲),
大石调曲二:<清平乐>、<大明乐>;
队舞大曲十八,大石调曲一:<嘉禾生九穗>
曲破二十九,大石调曲一:<清夜游>;
琵琶独弹曲破十五,大石调曲一:<寰海清>;
[案:琵琶独弹曲破者,用琵琶独弹,不兼他乐器也。
在燕乐二十八调中者,唯大石调、林钟角、无射宫调、仙吕调四调而已。)
小曲二百七十,大石调曲八:<贺元正>、<待花开>、;<采红莲>、<出谷莺>、<游月宫>、<望回车>、<塞云平>、<秉烛游>;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大石调曲一:<倾杯乐>
云韶部大曲十三,大石调曲一:<清平乐>。
[案:柳永《乐章集》大石调有<迎新春>、<曲玉管>、<满朝欢>、<倾杯乐>、<梦还京>、<凤衔杯>、<鹤冲天>、<爱恩深>、<看花回>、<柳初新>、<两同心>、<女冠子><王楼春>、<金蕉叶>十四曲。
《张子野集》大石调有<清平乐>、<醉桃源>、<恨春迟>三曲。
《姜白石集》大石调有<法曲献仙音>、<琵琶仙>二曲,
又<玲戏四犯>自注云,“别有大石调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