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清初耶稣会文献 - 第 291 页/共 351 页

若云:“即心即佛。”何以金碧装潢、费用浩繁、骗人财物、哄人礼拜乎? 3、拜偶像是愚暗行为 若云:“明眼人不拜偶像。”则彼愚暗者拜之,何不力为劝止乎? 4、拜偶像无益 吾教圣书有云:“偶像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即此,亦不必拜。不能启迪於我,如何事同师长乎?能生育我者,父母;能治理我者,君上;能辅佐我者,朋友。偶像何能?拜之何益? 5、拜偶像不是拜神 或云:“此非拜偶像,乃祭神如神在之意也。”假孔氏之言,为拜偶像者作证。不知往古祭神,未尝有像。曰如在者,乃心尽其诚,非谓神凭於物也。且神固不在,下土朽木,安有灵性,能作神之威福耶? 6、不宜拜神 即真有神在,亦不宜拜。彼非吾主,我之祸福了不相关。而况上帝明明不许我拜,则无论何神皆不可拜矣。约翰曰:“世间恶人不改厥行,仍事诸鬼,拜不见、不闻、不行金、银、铜、木、石之偶像,杀人,巫觋,淫行,寇攘。怙过不悛,终必沦亡。” 7、诚心拜偶像之非 论此事时,或云:“拜偶像者,不过发其诚心,有何不可?”答云:“诚心之发,当向真主。非真主而发,不特无功,抑且有罪。”何也?如人事父母,以孝可也;离其父母,而拜他人之父母,有称之曰孝乎否?事君以忠,可也;背其君而服他人为君,则王法之所必诛者矣。故拜偶像者,纵发诚心,倍增恶业。 三、劝佛门弟子勿拜偶像 普劝佛门弟子,勿睹如来丈六身、满月相,螺髻莲台、庄严妙好,因而至心皈命,走错路头。 1、勿拜偶像的三个原因 其故有三:此木土形骸,非真如来也,一。上帝不许吾拜,安得违逆帝旨?二。即是真如来,彼不能佑我救我,我奚拜之?三。毕身心力,尽倾倒于上帝,斯可矣。 2、拜偶像与禅宗不合 吾观禅门法器,凡滞於名相者,必遭棒喝。可见拜偶像者,在彼教中,亦非功德,可惜不能遍喻于人。 3、当皈依上帝 所以耶稣门徒入中国,不能不广行劝诫也。保罗曰:“凡我良朋,宜戒拜偶像,当弃之,归真有永生之上帝,俟其所甦之子耶稣,自天拯我,免后日之刑。” 第十节 论净土 一、净土说与佛理矛盾 1、净土说与涅说不同 净土之说,佛氏以身后之福,诱人皈依此门,恐不能发其本心,乃说出许多乐境。“阿弥陀”三字,梵语“无量”,言彼佛光明无量、寿命无量也。西方极乐世界,离此娑婆世界十万亿佛土。 案:《阿弥陀》、《无量寿》诸部经典,皆在大乘中,与涅之理不合,疑非如来亲口所说。涅灭度者,无有生死,无有自他;而净土国中极乐世界,生于莲华,是为长生。其途自是两歧,不能出于一如来之口。然则如来亲口所说,不过涅。彼法以死为入涅,如《小涅经》云云。 2、净土宗与禅宗大异 后来,释子见了无生死非足乐也,於是造极乐世界。阿弥陀佛,身坐莲台;观音势至左右大士;台前七宝池、八功德水;四边沿道,金银、琉璃、玻璃合成净土;弟子生莲华中,闻禽鸟声,一齐念佛、念法、念僧。凡此皆用烘云托月之法,使人欣羡无已,自然乐从。此教与禅门空趣大异,亦已屡遭驳诘,可毋庸置辨矣。 二、净土说虚假不可信 1、诵佛拜佛无益 然常人信佛,每倚净土所云,净业超度西方。彼实未知阿弥陀与其四十八愿,皆伪造出来。何以将此六字或四字佛号,镌于石幢,书之墙壁,俾人尊敬受持耶?今之僧人,开口不离“阿弥陀佛”四字;行、住、坐、卧,自在流出,不假思惟。使彼诚心祝赞上帝,如此念念不忘,岂不善乎?可惜背上天真有之恩主,而拜无有影响之弥陀。 2、净土福地非真 如谓身后乐境,可劝人为善,则当示之以天上真福。徒劳捏造假言,安能使人修行本分?如欲以净土为必有,则必离此娑婆,往彼极乐,亲历光景,来告真情,方为可信。如吾耶稣,从天而降,明言於《新约》书内云:“义者辉光如日,在其父之国。”又云:“无敝、无玷、无废之业,为我备於天。”吾教中人,在天堂获福者,居恒祝赞上帝为天地万物之主,此特尽其本分耳。较之念弥陀佛者,不列於伦类,奚啻霄壤?彼佛乃一虚空教主,不能锡佑我,使吾感颂;不能庇荫我、使吾倚赖。欲人陡发信心,不亦难哉? 三、净土说与生活有害 1、净土使人日益懒慢 观世之皈於净土者,大约如迷魂遇魇,废其职业,徒发不根之想,使日益懒慢而已。 2、净土无益于事 更以《云栖疏钞》言之:“佛即自性觉,阿弥陀即自性觉无量,娑婆、极乐二土,即自性本始二觉。自性坚固清净是西方,自性离障绝非是过十万,自性横该竖彻是世界。”如此说来,则极乐世界、阿弥陀佛,都推入汪洋大海,同於禅门之“即心即佛”矣。盖其始以假,一路说去,继知假不可训,又撇去了假。譬如以杖扶老,既而舍杖独行,安得不东撞西跌耶?圣书云:“有子求饼,而与之石?”净土炫人,技止此耳。土既非实,望乃全失。资粮实际,可以养身;道理实际,可以养心。徒弄虚头,何益於事? 第五卷 徐昌治编《破邪集》 钟始声编《辟邪集》 杨光先《不得已》 “天下第一伤心人”《辟邪纪实》 破邪集 徐昌治编 破邪集题解 《破邪集》又名《圣朝破邪集》或《皇明圣朝破邪集》,崇祯十二年(1639)初刻于浙江。该书十万余言,是明末反天主教的主要著作。日本安政乙卯年(1855),源齐昭翻刻《破邪集》,使该书得以广泛流传。本书根据日本安政乙卯本为底本编辑而成。 《破邪集》最早是徐昌治编辑整理的。徐昌治(1582-1672),字觐周,浙江海盐人。少为诸生,后为密云圆悟的弟子和费隐通容的弟子,著有《四书旨》、《周易旨》、《通鉴烂》等书。曾两举乡饮宾。 《破邪集》共分八卷,汇集了群臣、诸儒、众僧破邪卫道的著作。其中,一、二卷主要是万历四十四年(1616),沈等人发起的南京教案有关记录,包括各种疏文、回咨、会审记录、告示等。也有崇祯七年(1634)福建反教事件中的一些告示。这些文章主要职责天主教传教士犯禁入境、暗设邪教、以大西与大明相抗、其教法不尊重中国风俗、其历法变乱中国纲维统纪、利诱诳惑百姓、劝人不忠不孝,有蛮夷猾夏之虞、伏戎隐寇之患。福建反教时,判明天主教为左道邪教,告示百姓严加防察,如有容隐,一体连坐。 《破邪集》三至八卷是儒生、释子反教卫道、崇正辟邪的文章汇编。其中,三至六卷主要是儒家借反教文章的汇编,包括了朝廷官员和民间汝生的反教言论。 《破邪集》卷三、卷四收集的反教文章中比较重要的文章是黄贞的《尊儒亟镜》和许大受的《圣朝佐辟》。黄贞,字天香,是一介书生,信佛,福建漳州人。艾儒略入漳州传教,“贞一见即知其邪”,于是起而与之辩论,除了《尊儒亟镜》外,又著《请颜先生辟天主教书》、《破邪集自序》、《十二深慨序》、《不忍不言》等文,由闽赴浙,鸠合同志,呼号朝野之士、儒生、佛子,合击邪教,使“必绝其根株”,引发了闽、浙民间反对天主教文字浪潮。《尊儒亟镜》批评天主教通过媚儒、窃儒而害儒,从事天之学、生死理欲、受用苦乐、尊贵迷悟、天道太极等方面分析了儒教与天主教的区别,指出狡夷之害无穷,不可坐视不言。许大受,浙江德清人,出身于官宦之家,从文中很明显地可以看出其受过传统的经典教育,并自己承认曾研究过佛教和道教。《圣朝佐辟》则从儒家学说的立场上批判天主教诳世、诬天、裂性、贬儒、反伦、废祀、窃佛诃佛、伪善、行私历、攘瑞应、谋不轨,为千古未闻之大逆。并为执政者提出了辟邪要略,具体而全面。其他文章除了批判天主教破坏治统道统、欺天诬圣,抗法破禁外,也指责夷人以邪术惑人、奸淫妇女、袭国略地,把天主教与中国民间宗教混为一谈,纯属以讹传讹。 《破邪集》五、六卷收集的反教作品中,篇幅都不大,多是站在儒家传统的立场上,或批评天主教的天主创世说、人性论、伦理学等学说,或批评天主降生、天主救赎、天主受难的教义,或批评天主教废中国祭祀之礼、淆乱孝道,或批评天主教政教分离、一夫一妇、只尊崇天主、不祀他神、不祭祀祖先的做法是对中国治统、道统、宗教的破坏。 《破邪集》七、八卷是佛教界反教文章的汇编,其中较为重要的是释祩宏的《天说》、释通容的《原道辟邪说》、释如纯的《天学初辟》,围绕天佛论辩中争论比较集中的问题,如天主论、空无论、轮回说、灵魂说、佛教东传历史等,从不同的方面进行了反教护法。释圆悟的《辩天说》和张广湉的《证妄说》和《证妄后说》则介绍了天佛论辩的经过,以及天主教辩论中诪张为幻的地方。 总之,反教的官员们从维护国家治统和道统的立场上,主张严防蛮夷猾夏;反教的儒生深刻地揭露了天主教教义与中国正统思想、三纲五常的矛盾冲突,以及天主教神学与儒家天道观、人性论等不相容的地方;反教的佛教徒则在理论方面揭示了天佛二教在世界本原方面的对立,和天主教的诫命与佛教的戒律之间的分歧。从中可以看出天主教东传给中国社会带来了政治、学术、文化、宗教、科技、思维方式等全方位的冲击。或许,由于教条与偏见使得双方的辩论难免意气用事、自说自话而使得辩论鲜有定论。但是,毕竟东西方文化近代以来第一次的全方位的交锋、原汁原味的对话,最直接地揭示出各个的特色和最根本的分歧,使其对当时的文化产生了重大的影响。重新研究这段历史,对我们今天的文化交流与宗教对话仍是大有裨益。 破邪集目录 破邪集题解 5 破邪集目录 8 例言 25 辟邪题词 26 辟邪题词题解 26 一、立志崇儒宏道 26 二、儒释同斥天主教 26 三、《破邪集》由来 27 四、《破邪集》意义 27 圣朝破邪集卷一 28 南宫署牍序 28 南宫署牍序题解 28 一、沈以宗社大计为要 28 二、沈驱逐夷人之因 29 三、沈之举意义深远 30 南宫署牍 31 南宫署牍题解 31 一、参远夷疏 31 二、再参远夷疏 34 三、参远夷三疏 37 付该司查验夷犯劄 39 付该司查验夷犯劄题解 39 一、夷犯与奸民勾结 39 二、南京礼部一参夷犯 39 三、南京礼部提拘夷犯 39 四、南京礼部二参夷犯 39 五、南京礼部三参夷犯 39 六、命查验夷犯 40 会审王丰肃等犯一案并移咨 41 会审王丰肃等犯一案题解 41 一、会审王丰肃等犯一案 41 二、移咨 43 南京都察院回咨 48 南京都察院回咨题解 48 一、回各部院咨文 48 二、准南京礼部咨文 49 三、回广东三司文 49 四、回南京礼部咨文 52 附:《广州府回文》 52 圣朝破邪集卷二 53 发遣远夷回奏疏 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