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类编 - 第 67 页/共 74 页
还会李元平在座真卿责之元平慙而起以宻
啓白希烈希烈意遂变留真卿不遣
荅蕃判官监察御史于頔与吐蕃使者论刺没
藏至自青海言疆场已定请遣区颊赞归国以
礼部尚书李揆为入蕃会盟使诏诸将相与区
颊赞盟于城西李揆有才望卢祀恶之故使之
入吐蕃揆言于徳宗曰臣不惮逺行恐死于道
路不能达诏命徳宗为之恻然谓曰揆无乃
太老对曰使逺夷非谙练朝廷故事者不可且
揆行则自今年少于揆者不敢辞逺使矣
宋真宗临崩惟言寇准李迪可托丁谓怨准而
太后憾迪尝谏立已遂诬以朋党贬之连坐者
甚众曹玮亦谪知莱州初议窜逐王曽疑责太
重谓熟视曽曰居停主人恐亦未免耳葢曾尝
以第舍假准曾遂不复争学士呈制草谓改曰
当丑徒干纪之际属先帝违豫之初罹此震惊
遂致沈剧且使人迫迪行或语谓曰迪若贬死
公如士论何谓曰异日诸生记事不过曰天下
惜之而已谓必欲令二人死遣中使赍勅就赐
以锦囊贮劒揭于马前示将诛戮状至道州众
皆皇恐不知所为准方与郡官宴饮神色自
若使人谓之曰朝廷若赐准死愿见勅书中
使不得已乃授勅准拜于庭升阶复宴至莫
乃罢
仁宗时范仲淹以忤吕夷简放逐者数年及
陜西用兵帝以其士望所属拔用防边及夷
简罢召还倚以为治中外想望其功业仲淹
亦以天下为己任与富弼日夜谋虑兴致太
平然更张无渐规模濶大论者籍籍及按察
使多所举劾众心不悦任子之恩薄磨勘之
法密侥幸者不便由是谤毁稍行先是石介
奏记于弼责以行伊周之事夏竦怨介又欲
因以倾弼等乃使女奴隂习介书久之习成
遂改伊周曰伊霍且伪作介为弼撰废立诏
草飞语上闻帝虽不信而弼与仲淹恐惧不
自安适闻契丹伐夏遂请行边
骄矜【五则】
晋旣克楚于鄢陵使却至告庆于周未将事王叔简公饮之酒交酬好货皆厚饮酒宴语相説也明日王叔子誉诸朝郤至见召桓公与之语召公以告单襄公曰王叔子誉温季以为必相晋国相晋国必大得诸侯劝二三君子必先导焉可以树今夫子见以晋国之克也为已实谋之曰微我晋不战矣楚有五败晋不知乘我则强之背宋之盟一也薄德而以地赂诸侯二也弃壮之良而用防弱三也建立卿士而不用其言四也夷郑从之三陈而不整五也辠不由晋晋得其民四军之帅旅力方刚卒伍治整诸侯与之是有五胜也有辞一也得民二也军帅彊御三也行列治整四也诸侯辑睦五也有一胜犹足用也有五胜以伐五败而避之者非人也不可以不战栾范不欲我则彊之战而胜是吾力也且夫战也微谋吾有三伐勇而有理反之以仁吾三逐楚君之卒勇也见其君必下而趋礼也能获郑伯而赦之仁也若是而知晋国之政楚越必朝吾曰子则贤矣抑晋国之举也下失其次吾惧政之未及子也谓我曰夫何次之有昔先大夫荀伯自下军之佐以政赵宣子未有军行而以政今栾伯自下军往是三子也吾又过于四之无不及若佐新军而升为政不亦可乎将必求之是其言也君以为奚若襄公曰人有言曰兵在其颈其郤至之谓乎君子不自称也非以让也恶其盖人也夫人性陵上者也不可盖也求盖人其抑下滋甚故圣人贵让且谚曰兽恶其网民恶其上书曰民可近也而不可上也诗曰恺悌君子求福不回在礼敌必三让是则圣人知民之不可加也故王天下者必先诸民然后庇焉则能长利今郤至在七人之下而欲上之是求盖七人也其亦有七怨怨在小丑犹不可堪而况在侈卿乎其何以待之晋之克也天有恶于楚也故儆之以晋而郤至佻天以为已力不亦难乎佻天不祥乘人不义不祥则天弃之不义则民畔之且郤至何三伐之有夫仁礼勇皆民之为也以义死国谓之勇奉义顺则谓之礼畜义丰功谓之仁奸仁为佻奸礼为羞奸勇为贼夫战尽敌为上守龢同顺义为上故制戎以果毅制朝以序成畔战而擅舍郑君贼也弃毅行容羞也畔国即讐佻也有三奸以求替其上逺于得政矣以吾观之兵在其颈不可久也虽吾王叔未能违难在大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王叔欲郤至能勿从乎郤至归明年死难及伯舆之狱王叔陈生奔晋
晋韩宣子如楚送女叔向为介郑子皮子大叔劳诸索氏大叔谓叔向曰楚王汰侈已甚子其戒之叔向曰汰侈已甚身之灾也焉能及人若奉吾币帛慎吾威仪守之以信行之以礼敬始而思终终无不复从而不失仪敬而不失威道之以训辞奉之以旧法考之以先王度之以二国虽汰侈若我何及楚楚子朝其大夫曰晋吾仇敌也茍得志焉无恤其他今其来者上卿上大夫也若吾以韩起为阍以羊舌肸为司宫足以辱晋吾亦得志矣可乎大夫莫对防啓疆曰可茍有其备何故不可耻匹夫不可以无备况耻国乎是以圣王务行礼不求耻人朝聘有珪享頫有璋小有述职大有巡功设机而不倚爵盈而不饮宴有好货飱有陪鼎入有郊劳出有赠贿礼之至也国家之败失之道也则祸乱兴城濮之役晋无楚备以败于邲邲之役楚无晋备以败于鄢自鄢以来晋不失备而加之以礼重之以睦是以楚弗能报而求亲焉旣获姻亲又欲耻之以召宼讐备之若何谁其重此若有其人耻之可也若其未有君亦图之晋之事君臣曰可矣求诸侯而麇至求昏而荐女君亲送之上卿及上大夫致之犹欲耻之君其亦有备矣不然奈何韩起之下赵成中行吴魏舒范鞅知盈羊舌肸之下祁午张趯籍谈女齐梁丙张骼辅跞苗贲皇皆诸侯之选也韩襄为公族大夫韩须受命而使矣箕襄邢带叔禽叔椒子羽皆大家也韩赋七邑皆成县也羊舌四族皆彊家也晋人若丧韩起杨肸五卿八大夫辅韩须杨石因其十家九县长毂九百其余四十县遗守四千奋其武怒以报其大耻伯华谋之中行伯魏舒帅之其蔑不济矣君将以亲易怨实无礼以速寇而未有其备使羣臣往遗之禽以逞君心何不可之有王曰不谷之过也大夫无辱厚为韩子礼欲敖叔向以其所不知而不能亦厚其礼
柯陵之会单襄公见晋厉公视逺步高晋郤锜见单子其语犯郤犨见其语迃郤至见其语伐齐国佐见其语尽鲁成公见言及晋难及郤犨之譛单子曰君何患焉晋将有乱其君与三郤其当之乎鲁侯曰寡人惧不免于晋今君曰将有乱敢问天道乎抑人故也对曰吾非瞽史焉知天道吾见晋君之容而听三郤之语矣殆必祸者也夫君子目以定体足以从之是以观其容而知其心矣目以处义足以步目今晋侯视逺而足高目不在体而足不步目其心必异矣目体不相从何以能久夫合诸侯国之大事也于是乎观存亡故国将无咎其君在会交言视听必皆无谪则可以知德矣视逺日絶其义足高日弃其德言爽日反其信听淫日离其名夫目以处义足以践德口以庇信耳以听名者也故不可不慎也偏丧有咎旣丧则国从之晋侯爽二吾是以云夫郤氏晋之宠人也三卿而五大夫可以戒惧矣高位是疾偾厚味实腊毒今郤伯之语犯叔迃季伐犯则陵人迃则诬人伐则揜人有是宠也而益之以三怨其谁能忍之虽齐国子亦将与焉立于淫乱之国而好尽言以招人过怨之本也唯善人能受尽言齐其有乎吾闻之国德而邻于不修必受其福今君偪于晋而邻于齐齐晋有祸可以取伯无德之患何忧于晋且夫长翟之人利而不义其利淫矣流之若何鲁侯归乃逐叔孙侨如简王十一年诸侯会于柯陵十二年晋杀三郤十三年晋侯弑于翼东门葬以车一乘齐人杀国武子 靡笄之役也郤献子伐齐齐侯来献之以得陨命之礼曰寛君使克也不腆敝邑之礼为君之辱敢归诸下执政以愸御人苗棼皇曰郤子勇而不知礼矜其伐而耻国君其与几何
魏文侯从中山奔命安邑田子方后太子击遇之下车而趋子方坐乘如故告太子曰为我请君待我朝歌太子不説因谓子方曰不识贫穷者骄人富贵者骄人乎子方曰贫穷者骄人富贵者安敢骄人人主骄人而亡其国吾未见以国待亡者也大夫骄人而亡其家吾未见以家待亡者也贫穷者若不得意纳履而去安往不得贫穷乎贫穷者骄人富贵者安敢骄人太子及文侯道田子方之语文侯叹曰微吾子之故吾安得闻贤人之言吾下子方以行得而友之自吾友子方也君臣益亲百姓益附吾是以得友士之功我欲伐中山吾以武下乐羊三年而中山为献于我我是以得有武之功吾所以不少进于此者吾未见以智骄我者也若得以智骄我者岂不及古之人乎
越石父曰不肖人自贤也愚者自多也佞人者皆莫能相其心口以出之又谓人勿言也譬之犹渴而穿井临难而后铸兵虽疾从而不及也
轻侮【二则附】
子赣之承或在涂见道侧巾布拥而衣衰其名曰舟绰子赣问焉曰此至承几何嘿然不对子赣曰人问乎已而不应何也屏其拥而言曰望而黩人者仁乎覩而不识者智乎轻侮人者义乎子赣下车曰赐不仁过问三言可复闻乎曰是足于子矣吾不告子于是子赣防偶则轼五偶则下
智伯还自卫三卿燕于蓝台智襄子戏韩康子而侮段规智果闻之谏曰主弗备难难必至曰难将由我我不为难谁敢兴之对曰异于是夫郤氏有车辕之难赵有孟姬之谗栾有叔祁之诉范中行有函治之难皆主之所知也夏书有之曰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周书有之曰怨不在大亦不在小夫君子能勤小物故无大患今主一谋而媿人君相又弗备曰不敢兴难毋乃不可乎嘻不可不惧蚋蚁蜂虿皆能害人况君相乎不听自是五年而有晋阳之难段规反而杀智伯于师遂灭智氏
盛满【十五则附】
孔子曰巧而好度必工勇而好同必胜知而好谋必成愚者反是夫处重擅宠专事妬贤愚者之情也志骄傲而轻旧怨是以尊位则必危任重则必崩擅宠则必辱孙叔敖为楚令尹一国吏民皆来贺有一老父衣麤衣冠白冠后来吊孙叔敖正衣冠而出见之谓老父曰楚王不知臣不肖使臣受吏民之姤人尽来贺子独后来吊岂有説乎父曰有説身巳贵而骄人者民去之位巳高而擅权者君恶之禄巳厚而不知足者患处之孙叔敖再拜曰敬受命愿闻余敎父曰位巳高而意益下官益大而心益小禄巳厚而慎不敢取君谨守此三者足以治楚矣
魏公子牟东行穰侯送之曰先生将去冉之山东矣独无一言以教冉乎魏公子牟曰微君言之牟几忘语君君知夫官不与势期而势自至乎富不与贵期而贵自至乎贵不与骄期而骄自至乎骄不与罪期而罪自至乎罪不与死期而死自至乎穰侯曰善敬受明教李斯长男由为三川守诸男皆尚秦公主女悉嫁秦诸公子三川守李由告归咸阳李斯置酒于家百官长皆前为寿门延车骑以千数李斯喟然而叹曰嗟乎吾闻之荀卿曰物禁太盛夫斯乃上蔡布衣闾巷之黔首上不知其驽下遂擢至此当今人臣之位无居吾上者可谓富贵极矣物极则衰吾未知所税驾也
汉马援出屯襄国诏百官祖道援谓黄门郎梁松窦固曰凡人为贵当使可贱如卿等欲不可复贱居高坚自持勉思鄙言松后果以盛满致灾固几不免
王符责忠篇 夫帝王之所尊敬者天也皇天之所爱育者人也今人臣受君之重位牧天之所爱焉可以不安而利之养而济之哉是以君子任职则思利人达上则思进贤故居上而下不怨在前而后不恨也书称天工人其代之王者法天而建官故明主不敢以私授忠臣不敢以虚受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偷天官以私己乎以罪犯人必加诛罚况乃犯天得无咎乎五代之臣以道事君泽及草木仁被率土是以福祚流衍本枝百世季世之臣以谄媚主不思顺天专仗杀伐白起恬秦以为功天以为贼息夫董贤主以为忠天以为盗是故德不称其祸必酷能不称其殃必大夫窃位之人天夺其鉴虽有明察之资仁义之志一旦富贵则背亲捐旧丧其本心疎骨肉而亲便辟薄知友而厚犬马宁见朽贯千万而不忍贷人一钱情知积粟腐仓而不忍贷人一斗骨肉怨望于家细人谤讟于道歴观前政贵人之用心也与婴儿子何其异哉婴儿常病伤于饱也贵臣常祸伤于宠也哺乳多则成癎病富贵盛则致骄疾爱子而贼之骄臣而灭之者非一也极其罚者乃有仆死深牢衔刀都市岂非无功于天有害于人者乎夫鸟以山为卑而增巢其上鱼以泉为浅而穿穴其中卒所以得者饵也贵戚愿其宅吉而制为令名欲其间坚而造作铁枢卒其所以败者非苦禁忌少而门枢朽也常苦崇财货而行骄僣耳不上顺天心下育人物而欲任其私智窃弄君威反戾天地欺诬神明居累卵之危而图泰山之安为朝露之行而思传世之功岂不惑哉晋陆机豪士赋序 夫立德之基有常而建功之路不一何则循心以为量者存乎我因物以成务者系乎彼存乎我者隆杀止乎其域系乎彼者丰约唯所遭遇落叶俟微飚以陨而风之力盖寡孟尝遭雍门而泣而琴之感以末何者欲陨之叶无所假烈风将坠之泣不足繁哀响也是故茍时啓于天理尽于人庸夫可以济圣贤之功斗筲可以定烈士之业言遇时也故曰才不半古而功已倍之盖得之于时势也歴观古今徼一时之功而居伊周之位者有矣夫我之自我智士犹婴其絫物之相物昆虫皆有此情夫以自我之量而挟非常之勲神器晖其顾盼万物随其俯仰心玩居常之安耳饱从防之説岂识乎功在身外任出才表者哉且好荣恶辱有生之所大期忌盈害上鬼神犹且不免人主操其常柄天下服其大节故曰天可讐乎而时有袨服荷防立乎庙门之下援旗誓众奋于阡陌之上况乎代主制命自下裁物者哉广树恩不足以敌怨勤兴利不足以补害故曰代大匠斵者必伤其手且夫政由甯氏忠臣所为慷祭则寡人人主所不久堪是以君奭怏怏不悦公旦之举高平师师侧目博陆之势而成王不遣嫌介于怀宣帝若负芒刺于背非其然与嗟乎光于四表德莫富焉王曰叔父亲莫昵焉登帝天位功莫厚焉守节没齿忠莫至焉而倾侧颠沛仅而自全则伊生抱明允以婴戮文子怀忠敬而齿剑固其所也因斯以言夫以笃圣穆亲如彼之懿大德至忠如此之盛尚不能取信于人主之怀止谤于众多之口过此以往恶覩其可安危之理断可识矣又况饕大名以冒道家之忌运短才而易圣哲所难者哉身危由于势过而不知去势以求安祸积起于宠盛而不知辞宠以招福见百姓之谋已则申宫警守以崇不畜之威惧万民之不服则严刑峻制以贾伤心之怨然后威穷乎震主而怨行乎上下众心日陊危机将发而偃仰瞪眄谓足以夸世笑古人之未工忘己事之已拙知曩勲之可矜暗成败之有会是以事穷运尽必于颠仆风起尘合而祸至常酷也圣人忌功名之过已恶宠禄之逾量盖为此也夫恶欲之大端贤愚所共有而游子徇高位于生前志士思垂名于身后受生之分唯此而已夫盖世之业名莫大焉震主之势位莫盛焉率意无违欲莫甚焉借使伊人颇览天道知尽不可益盈难久持超然自引高揖而退则巍巍之盛仰邈前贤洋洋之风俯冠来籍而大欲不乏于身至乐无愆乎旧节弥効而德弥广身愈逸而名愈劭此之不为彼之必昧然后河海之迹堙为穷流一篑之衅积成山岳名编凶顽之条身厌荼毒之痛岂不谬哉故赋焉庶使百世少有寤云
谢赡为宋台中书侍郎其弟晦为右卫将军时晦权已重自彭城还都迎家賔客辐辏门巷填咽瞻在家乃惊骇谓晦曰汝名位未多而人归趣乃尔吾家素以恬退为业不愿干豫时事交游不过亲朋而汝遂势倾朝野此岂门户之福邪乃以篱隔门庭曰吾不忍见此及还彭城言于宋公曰臣本素士父祖位不过二千石弟年始三十志用凡近荣冠台府位任显密福过灾生其应无逺特乞降黜以保衰门前后屡陈之晦或以朝廷密事语瞻瞻故向亲旧陈説用为戏笑以絶其言及高祖即位晦以佐命功位任益重瞻愈忧惧是岁瞻为豫章太守遇病不疗临终遗晦书曰吾得啓体幸全亦何所恨弟思自勉励为国为家
宋孝武帝时顔延之子竣贵重凡所资供延之一无所受布衣茅室萧然如故常乗羸牛笨车逢竣卤簿即屏住道侧常语竣曰吾平生不憙见要人今不幸见汝竣起宅延之谓曰善为之无令后人笑汝拙也延
之尝早诣竣见賔客盈门竣尚未起延之怒曰
汝出粪土之中升云霞之上遽骄傲如此其能
久乎
王景文常以盛满为忧屡辞位任明帝不许然
中心以景文外戚贵盛张永累经军旅疑其将
求难信乃自为謡言曰一士不可亲弓长射杀
人景文弥惧自表解州情甚切至诏报曰人
居贵要但问心若为耳大明之世巢徐二戴位
不过执防权亢人主今袁粲作仆射领选而人
徃徃不知有粲粲迁为令居之不疑人情向粲
淡然亦复不改常日以此居贵位要任当有致
忧有心于避祸不如无心于任运存亡之要巨
细一揆耳
齐王僧防固辞开府谓兄子俭曰汝任重于朝
行登三事我若复有此授乃是一门有二台司
吾甚惧焉累年不拜武帝乃许之加僧防特进
俭作长梁斋制度小过僧防视之不説竟不入
户俭即日毁之初王与兄弟集会任子孙戏
适僧达跳下地作虎子僧绰正坐采蜡烛珠为
凤皇僧达夺取打坏亦复不惜僧防累十二博
棊旣不坠落亦不重作叹曰僧达俊爽当不
减人然后终危吾家僧绰当以名义见美僧防
必为长者位至公台已而皆如其言
隋文帝以吏部尚书韦世康为荆州总管世康
和靖谦恕在吏部十余年时称廉平常有止足
之志谓子弟曰禄岂须多防满则退年不待暮
有疾便辞固恳乞骸骨文帝不许使镇荆州时
天下唯有四总管并益荆以晋秦蜀三王及
世康为之当世以为荣
楚景武公杨素虽有大功特为炀帝所猜忌外
示殊礼内情甚薄素寝疾帝每令名医诊赐
以上药然密问医者恒恐不死素亦自知名位
已极不肯饵药亦不将慎谓弟约曰我岂须防
活耶
唐太宗以岑文本为中书令文本旣拜迁家有
忧色母问其故文本曰非勲非旧滥荷宠荣位
髙责重可惧亲賔有来贺者文本曰今受吊不
受贺也
张嘉贞不营家产有劝其市田宅者嘉贞曰吾
贵为将相何忧寒馁若获其罪虽有田宅亦无
所用比见朝士广占良田身没之日适足为无
赖子弟酒色之资吾不取也闻者是之
后梁时蜀州刺史王宗弁称疾罢归成都杜门
不出蜀主疑其矜功怨望加检校太保固辞不受谓人曰亷者足而不忧贪者忧而不足吾小人
致位至此足矣求进不已乎蜀主嘉其志而许
之赐与有加
荒淫【六则】
吴主之游华里也右丞相万彧与右大司马丁奉左将军留平密谋曰若至华里不归社稷事重不得不自还吴主颇闻之因会以毒酒饮彧等中书令贺邵上疏谏曰自顷年以来朝列分错真伪相贸是以正士摧方而庸臣茍媚先意承指各希时趣人执反理之评士吐诡道之论遂使清流变浊忠臣结舌陛下处九天之上隠百里之室言出风靡令行景从亲洽宠媚之臣日闻顺意之辞将谓此辈实贤而天下已平也臣闻兴国之君乐闻其过荒乱之主乐闻其誉闻其过者过日消而福臻闻其誉者誉日损而祸至陛下严刑法以禁直辞黜善士以迎谏口杯酒造次死生不保仕者以退为幸居者以出为福诚非所以保光洪绪熙隆道化也今国无一年之储家无经月之畜而后宫之中坐食者万有余人又北敌注目伺国盛衰长江之限不可久恃茍我不能守一苇可杭也愿陛下丰基彊本割情从道则成康之治兴圣祖之祚隆矣吴主深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