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类编 - 第 69 页/共 74 页

马衣轻裘中绀而表素轩车不容巷往见原宪   冠桑叶冠杖藜杖而应门正冠则缨絶捉襟则   肘见纳履则踵决子贡曰嘻先生何病也原宪   仰而应之曰宪闻之无财之谓贫学而不能行   之谓病宪贫也非病也若夫希世而行比周而   交学以为人教以为己仁义之匿舆马之饰宪   不忍为也子贡逡巡面有愧色不辞而去原宪   曳杖拖履行歌商颂而反声满天地如出金石   天子不得而臣也诸侯不得而友也故养志者   忘身身且不爱孰能累之诗曰我心匪石不可   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巻也   叔向见韩宣子宣子忧贫叔向贺之宣子曰吾   有卿之名而无其实无以従二三子吾是以忧   子贺我何故对曰昔栾武子无一卒之田其官   不备其宗器宣其徳行顺其宪则使越于诸侯   诸侯亲之戎狄懐之以正晋国行刑不疚以免   于难及桓子骄泰奢侈贪欲无蓺畧则行志假   贷居贿宜及于难而赖武之徳以没其身及懐   子改桓之行而修武之徳可以免于难而离桓   之罪以忘于楚夫郤昭子其富半公室其家半   三军恃其富宠以泰于国其身尸于朝其宗灭   于绛不然夫八郤五大夫三卿其宠大矣一朝   而灭莫之哀也唯无徳也今吾子有栾武子之   贫吾以为能其徳矣是以贺若不忧徳之不建   而患货之不足将吊不暇何贺之有宣子拜稽   首焉曰起也将忘赖子存之非起也敢专承之   其自桓叔以下嘉吾子之赐   折像字伯式广汉雒人也其先张江者封折侯   曾孙国为郁林太守徙广汉因封氏焉国有赀   财二亿家僮八百人像防有仁心不杀昆虫不   折萌芽能通京氏易好黄老言及国卒感多藏   厚忘之义乃散金帛资产周施亲疎或諌像曰   君三男两女孙息盈前当增益产业何为坐自   单竭乎像曰昔鬭子文有言我乃逃祸非避福   也吾门户殖财日久盈满之咎道家所忌今世   将衰子又不才不仁而富谓之不幸墙隙而髙   其崩必疾也智者闻之咸服焉自知亡日召宾   客九族饮食辞诀忽然而终时年八十四家无   赀诸子衰劣如其言云   忧乐【二则】   孔子见荣启期衣鹿皮裘鼓瑟而歌孔子问曰   先生何乐也对曰吾乐甚多天生万物惟人为   贵吾既已得为人是一乐也人以男为贵吾既   已得为男是二乐也人生不免襁褓吾年已九   十五是三乐也夫贫者士之常也死者民之终   也处常待终当何忧乎   子路问孔子曰君子亦有忧乎孔子曰无也君   子之修其行未得则乐其意既已得又乐其知是以有终身之乐无一日之忧小人则不然其未得则忧不得既已得之又恐失之是以有终身之忧无一日之乐   毁誉【四则】   武王问太公曰举贤而以危亡者何也太公曰举贤而不用是有举贤之名而不得真贤之实也武王曰其失安在太公望曰其失在君好用小善而已不得真贤也武王曰好用小善者何如太公曰君好听誉而不恶谗也以非贤为贤以非善为善以非忠为忠以非信为信其君以誉为功以毁为罪有功者不赏有罪者不罚多党者进少党者退是以羣臣比周而蔽贤百吏羣党而多奸忠臣以诽死于无罪邪臣以誉赏于无功其国见于危亡武王曰善吾今闻诽誉之情矣   汉季布为河东守孝文时人有言其贤者孝文召欲以为御史大夫复有言其勇使酒难近至留邸一月见罢季布因进曰臣无功窃宠待罪河东陛下无故召臣此人必有以臣欺陛下者今臣至无所受事罢去此人必有以毁臣者夫陛下以一人之誉而召臣一人之毁而去臣臣恐天下有识闻之有以闚陛下也上黙然惭良久曰河东吾股肱郡故特召君耳   唐韩愈原毁 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   待人也轻以约重以周故不怠轻以约故人乐   为善闻古之人有舜者其为人也仁义人也求   其所以为舜者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   是而我乃不能是早夜以思去其不如舜者就   其如舜者闻古人有周公者其为人也多才与   艺人也求其所以为周公者责于己曰彼人也   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早夜以思去其   不如周公者就其如周公者舜大圣人也后世   无及焉周公大圣人也后世无及焉是人也乃   曰不如舜不如周公吾之病也是不亦责于己   者重以周乎其于人也曰彼人也能有是是足   为良士矣能善是是足为艺人矣取其一不责   其二即其新不究其旧恐恐然惟惧其人不得   为善之利一善易修也一艺易能也其于人也   乃曰能有是是亦足矣曰能善是是亦足矣是   不亦待于人者轻以约乎今之君子则不然其   责人也详其待巳也亷详故人难于为善亷故   自取也少己未有善曰我善是是亦足矣己未   能曰我能是是亦足矣外以欺于人内以欺于   心未少有得而止矣是不亦待己者巳亷乎其   于人也曰彼虽能是其人不足称也彼虽善是   其用不足称也举其一不计其十宄其旧不图   其新恐恐然惟惧其人之有闻也是不亦责于   人者已详乎夫是之谓不以众人待其身而以   圣人望于人吾未见其尊己也虽然为是者有   本有原怠与忌之谓也怠者不能修而忌者畏   人修吾尝试之矣尝试语于众曰某良士某良   士其应者必其人之与也不然则其所踈逺不   与同其利者也不然则其畏也不若是强者必   怒于言懦者必怒于色矣又尝语于众曰某非   良士某非良士其不应者必其人之与也不然   则其所踈逺不与同其利者也不然则其畏也   不若是强者必説于言懦者必説于色矣是故   事脩而谤兴徳髙而毁来呜呼士之处此世而   望名誉之光道徳之行难矣将有作于上者得   吾説而存之其国家可防而理欤   宋王回毁戒 传毁者不可不戒也毁之来亦多原矣或以其迹疑侮而为疑恶而加诬焉由小人者更身质之以蕲信一传焉则百千人斯传之矣传既广而文致之益宻其可信益牢此讯一人焉曰有之彼讯一人焉曰有之同异交执则何説而不若固有之也虽其所知者力不能救己若是则防垢防汚终身无以自眀焉夫所谓传毁者恶恶而欲败之云耳毁在君子则可不反而思邪察其所由辨其所以无使其渐而播也尚庶已乎传曰流言止于智者谓其能御其来也矧肯易而传之耶   轻重【二则】   吕览审为篇 身者所为也天下者所以为也审所以为而轻重得矣今有人于此断首以易冠杀身以易衣世必惑之是何也冠所以饰首也衣所以饰身也杀所饰要所以饰则不知所为矣世之走利有似于此危身伤生刈颈断头以徇利则亦不知所为也太王亶父居邠狄人攻之事以皮帛而不受事以珠玉而不肯狄人之所求者地也太王亶父曰与人之兄居而杀其弟与人之父处而杀其子吾不忍为也皆勉处矣为吾臣与狄人臣奚以异且吾闻之不以所以养害所养杖防而去民相连而从之遂成国于岐山之下太王亶父可谓能尊生矣能尊生虽贵富不以养伤身虽贫贱不以利累形今受其先人之爵禄则必重失之生之所自来者久矣而轻失之岂不惑哉韩魏相与争侵地子华子见昭厘侯昭厘侯有忧色子华子曰今使天下书铭于君之前书之曰左手攫之则右手废右手攫之则左手废然而攫之必有天下君将攫之乎亡其不与昭   厘侯曰寡人不攫也子华子曰甚善自是观之   两臂重于天下也身又重于两臂韩之轻于天   下逺今之所争者其轻于韩又逺君固愁身伤   生以忧之臧不得也昭厘侯曰善教寡人者众   矣未尝得闻此言也子华子可谓知轻重矣知   轻重故论不过中山公子牟谓詹子曰身在江   海之上心居乎魏阙之下奈何詹子曰重生重   生则轻利中山公子牟曰虽知之犹不能自胜   也詹子曰不能自胜则纵之神无恶乎不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