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稗类钞 - 第 78 页/共 432 页

合家尊卑老少长幼男女共寝一炕,虽外来之亲友,假宿之孤客,亦无上下之别.且卧必赤身,故相率不燃灯,中上之家,则稍施以间隔。   吉林多炕集,用代薪炭者,均栋梁材,而区区竹头木片,竟有用以代手纸而去秽者。   妇女足镶鞋,底层三寸许,着衫及踝,而两端不开, 「 无衣叉。」 顶盘高髻,惟手握三尺烟筒,频频吸之。   宁古塔以文人为贵宁古塔之满人,呼有爵而流者曰哈番。哈番者,汉言官也。而遇监生生员亦以哈番呼之。盖其俗以文人为贵,文人富则学为贾,贫而通满语,则代人贾,所谓掌柜者也。贫而不通满语者则为人师,师终岁之获,多者二三十金,少者十数金而已,掌柜可得三四十金。   山东沿海俗尚山东即墨以南,民贫俗俭,仅以茅舍蔽风两,未见有广厦大屋如南方者。其人诚实不欺,服官吏之役,虽劳不怨。惟恋乡心甚切,以耕渔畜牧为业,罕有出外经商者。其北则民风狡猾,海阳尤甚,然长于经商,故商于京、津、旅、大者颇多。   甘人租妻雍、干以前,甘肃有租妻之俗。盖力不能娶而望子者,则僦他人妻,立券,书期限,或二年,或三年,或以得子为限。过期,则原夫促回,不能一日留也。客游其地者,亦僦之以遣岑寂。立券书限,即宿其夫之家,不必赁屋别居也。限内客至,夫辄避去,限外无论。夫不许,即某妻素与客最笃者,亦坚拒不纳.欲续好,则更出僦价乃可。   甘人重视饯别祖道设饯,人之常情,而当康熙时,甘肃人规之为尤重。宦游南去,贾客东归,率皆携挈樽罍,招邀放郭外之荒墩古戍间,红毡密地,毳帐如鳞,人围马住,颇极缠绵.更时有密识妖姬,牵驴道左,偷啼背面,送面添杯。行者停车助其叹悼,登高望尽,惘惘归途,此亦边人之善俗也。   吴俗前后有三好苏州长、元、吴三邑之人习于安逸。王文简公士祯尝谓其俗有三好:鬬马吊牌,吃河鲀鱼,敬五通神,虽士大夫不免,恨不得上方斩马剑诛作俑者。其后则缙绅又有三好:曰穷烹饪,狎优伶,谈骨董。三者精,可抵掌公卿间矣。五通神自苏抚汤文正公斌焚毁后已绝.马吊好者益众,惟河鲀鱼食者尚少耳。昔叶讱庵因食河鲀致病,陈其年尤酷嗜,在天津食之中毒,面目悉肿,不可辨识,皆烹制失宜所致也。   苏乡妇女之俭勤世以苏俗为奢惰,实仅指城市言之耳。若其四乡,则甚俭且勤,妇女皆天足,从事田亩,杂男子力作,樵渔蚕牧,拏舟担物,凡男子所有事,皆优为之。   今姑就光福言之,能织蒲鞋,绣神袍,而舁山轿亦为职业之一。轿着于肩,疾走如飞,健男子瞠乎后也。尝有人询以两肩能担重几何,则曰:「我不知也。惟城中某宦,躯体痴肥,权之,当在一百三四十斤,而我荷之越岭登山,奔驰二三十里,气不喘而面不红也。」   上海俗尚上海为通商巨埠,广土众民,为全国之冠。以宣统辛亥计之,实有人民六十余万之多,生活程度亦颇高,中人之产,支拄维艰.自其外观之,固已备极繁盛,实则乘肥策坚,徜徉于歌楼舞馆间者,类皆侨居之富豪。若土著之普通人民,恒以撙节相警惕,惟婚嫁丧葬,专尚外观.其下等社会之人,类皆身无完衣,而饮酒食肉口衔卷烟者,相望于道,虽乞丐亦不免。至若近乡农民,辄以所种蔬菜售之租界,所入较丰,亦染奢靡之习,北乡尤甚。其能勤且俭者,惟浦东及西南各乡耳。而民气颇柔,俗尚迷信。西乡则好械鬬,不如浦东之诚朴也。   乐平械鬬乐平属江西,人皆慓悍,辄以鸡豚细故,各纠党以械鬬,而东南两乡为尤甚。其俗:凡产一男丁,须献铁十斤或二十斤于宗祠,为制造军械之用。戚友之与汤饼会者,亦以铁三斤投赠。以故族愈强者,则军械巨炮愈多,惟用硝磺铁弹,无新式之火药弹丸耳。   武穴淫风咸、同间,粤寇乱时,湖北武穴有汪某者,如寇将至,先期召集各户,筹所以对待之策,皆无以对。汪曰:「欲使其不动吾镇一草一木,诚易事耳。某有策在,特不知大众愿否?」众曰:「惟先生之命是听。」汪乃选择妇人中姿色稍佳者百余人,使其迎寇于数里外,且遍设行馆,请其休憩。寇大悦,遂各拥抱妇女,恣为欢乐,不复骚扰商肆,翌晨即去,全镇赖以无恙,然此百余妇女已为其奸淫殆徧矣。事为胡文忠公林翼所闻,以汪此举有伤风化,非特无功,且有罪,立寘于法。说者谓武穴之淫风至今不衰,实当日遗传所致也。   雅州俗尚四川雅州一带,民尚美丽,建南一带,民尚俭朴。南方女子,天足为多,其富厚之家,则多缠足。无论男女,好以蓝白布缠于头,虽盛暑不去。且皆能服田力穑,勤于农务。稍有家产,辄喜畜马羊,建南尤盛。   昌化俗尚浙江昌化居民好讼嗜赌,而其地少盗贼.惟女子尠贞节,男女私合,曰烧同锅。且邑少巨室,有「富不满万,穷弗讨饭」之谚.蔬菜谷类,大都自种自食,客此者欲乞其邻,则价昂甚。冬日,人皆携一火笼 「 以竹编为笼,内置火钵。」 以御寒。   宁绍典妻浙江宁、绍、台各属,常有典妻之风.以妻典与人,期以十年五年,满期则纳资取赎.为之妻者,或生育男女于外,几不明其孰为本夫也。   处人冒祖处州居民,家各有谱,宗支颇明晰。本宗相承,笔以红色;异姓继嗣,笔以蓝色。惟所序非族中合议,胥以私意出之,故流毒弥多。常有无赖觎富室产,富室乏嗣,笔祖若父以蓝色,而自承为富室正支;或指富室为异嗣者。甘为人后,恬不知耻.更有自移他族骸骨瘗诸祖茔,讦人为盗葬,或阴匿祖骸以实之。   开化俗尚开化县居浙、赣、皖三省之交,属浙江衢州府,其地万山耸峙,城中居民约千数百户,而庸中佼佼者,惟励、谢、陈三姓而已。其余妇女,无论已嫁未嫁,有夫无夫,罔不面首三十,惟卿所欲,女子自十四岁以上鲜有完人。浪男荡妇,既相欢好,则男子恒具面食分馈其邻,自此便可公然往来,略无顾忌,即为之夫若父母者,第有微利可沾,亦绝不加以干涉。男子对于所欢,每月约津贴以银币二圆,而在生活程度极低之处,即此区区,已足赡一身而有余.故开化奸案极少,是盖桑间、濮上,积久成风,多所见而少所怪矣。   闽广以人为鸟闽、广之人好械鬬.未鬬之先,尝雇人于他村,使为助,名曰鸟.先事立约,其约文云:「某某承雇某村鸟一百只,鸟粮每只日三百文。如鸟飞不归,议完恤费每鸟一百千文,听天无悔。」盖讳死为飞也。鬬时以鸟充前敌,虽杀伤不惜。   闽人好名尚气闽人好名尚气,而漳、泉两郡为尤甚。凡科第官阀及旌表节孝三类,必建石坊于通衢,坟墓亦必有穹碑。其墓与大道相距或过远,则必立之道旁,俾行路者易见之也。   民多聚族而居,两姓或以事相争,往往纠众械鬬.然于交际之私情,仍不相戾。未鬬以前,必先议定数人以为死者之抵偿,抵者之妻子,给公产以赡之。故常有非凶手而甘自认者,贪死后之利也。   漳浦浪子班漳浦有浪子班,专聚无赖少年,以待有械鬬时,受雇为助。   石澳俗尚由筲箕湾山行十余里至于海隅,有邨焉。背山而面水,邨人多濒海而居,五方杂处,筑石为室,藉茅作瓦,编竹成篱,男妇老幼悉栖息其中,语言钩辀,不易了解。日初出,则各具糗粮,结伴呼羣,持钓竿筐筥,远出而游于海。傍晚罢钓归,将鱼换酒,杂妻孥,团饮一室,佐以粗粝,醉饱后,跣足蒙头,席藁而卧,来朝无米为炊,勿问也。以水作田,无有丰歉,仰事俯畜,皆取给于海。晦,则相与叩缶而歌鸣呜,与桃花源避秦人之乐处相彷佛,惟人情多狡诈耳。   村后有山田数十亩,咸硗瘠不堪,故可耕者少。婚嫁亦皆及时,男妇皆跣足,女之未嫁者则妹之,既嫁,则称以姑娘。多登山薙草樵采,或遇少壮男子,辄曼声高唱淫辞以相诱,或两情相洽,即以山林为床褥,夫与伯叔知之亦不问。   粤人有七好粤人有七好:好名,好官爵,好货财,好祈祷,好蓄妾,好多男、好械鬬.粤有三大羊城俗谚有三大之说.三大者:老举大, 「 粤中方言谓妓女为老举.」 骄夫大,灯笼大也。   粤人好鬬粤人性刚好鬬,负气轻生,稍不相能,动辄鬬杀,曰打怨家,非条教所能禁,口舌所能谕,尝有千百成羣聚众械鬬之巨案。盖大姓多聚族而居,多者数千家,少亦数十百家,与他姓一言不合,即约期械鬬,人数不足,则出重资雇人相助,如助鬬而死,给抚恤金;因鬬伤废,给养伤金,其费用则出自祖尝,或按田科派。游手无业者多乐受雇,虽死不悔。鬬时,扬旗鸣鼓,鎗炮交施,如临大敌,可数日不解。地方官之框怯者,不敢出而弹压,亦不敢问两造之曲直,惟飞禀大吏,请示办理而已。   械鬬既累日不解,或由两造各邀公正绅耆评其曲直而裁决之,或由地方官传谕董事为之劝解而调和之。如两造终不服,则先停战,而控之于官,静候判断,亦有两方既分胜负而再兴讼者,且有鬬死多人而绝不报官者。   粤人虽强悍而极畏官吏,每有两方械鬬之后,此方如有鬬死者,既禀官讼之。官循例捕凶手,亦仅虙张声势,不果捕也。彼方乃匿凶手,以重金贿死者家属,令递禀和息。然家属之欲壑不满,差役之囊橐不盈,和禀亦不得递也。故遇此等案件,县署幕友、书吏以及刑差、门皂均有例规,即县令亦有照例之馈遗焉。   粤人于外省人之感情粤人团体坚固,对于同乡之维护,无所不至。遇外省人,粤西而外,无论何省,均谓之外江佬,商店购物,辄增其价;舟车受雇,亦必故意居奇;即妓院之中,亦以接待外江佬为耻.故粤人与外省人之感惜极不易融洽也。   粤人多妾粤人好蓄妾,仅免饥寒者即置一姬,以备驱使。且以其出身率为侍婢,而烹调浣濯缝纫等事皆所惯习。一家既无多人,于是令其兼任梳头、烹餁二事,甚者洁除圊溷之役亦令为之,自可不雇女佣,以节糜费.其小康者,则置二妾或三妾,一切役务,均委之若辈。诸妾亦承奉周至,不敢少懈。盖其意以为烹调一役,虽为庖人专职,然每一肴出,未必能食,多犯不洁之病。今以妾掌庖,则妾亦同案而食,断不至有此弊,推而至于他事亦然。痛养既关,较外人之徒事敷衍者,自不可同日而语矣。   潮人多异姓乱宗异姓乱宗,显有功令,而潮人每有此弊,以丁多为强,较之他郡尤甚,常乞养他人子,非独单门然也。其有貌为鞠育包藏祸心者,更多故矣。   粤有十姊妹粤东处女,辄喜结合异姓侪辈为十姊妹,聚相得者十人,叙齿,年长者居首,对神宣誓,历久不渝。凡言动必以礼,女红、妆束,均听年长者指挥,无待保姆之教,自娴闺范。惟出嫁必让其居先,不敢搀越。或迫于父母之命,幼者先嫁,不与新郎宿。强之,则以死拒,如御强暴,必待长于己者皆已毕嫁,而始成燕好焉。   或曰,小家妇及童养媳被虐,怨其父母何不于己为婴孩时溺死者,于是桀悍妇人遂创为十姊妹,盖欲逃夫家之威虐,求一生之自由。其规例:约共相扶济,父母如强嫁之,必须设法私逃,且各谋生业以餬口,不仰他人。故凡娶十姊妹者,无论周防若何严密,必致逃遁,或为其曹窜夺而后已。   或曰,十姊妹即金兰契,俗名夸相知,又名识朋友,不知始于何时.或曰,始于丝厂之女工。粤省丝业,以顺德为盛,其所用女工常至数百人。女工之感情既日洽,遂有择其平日素相得者,结为金兰之契,其数仅为二,情同伉俪,后佣妇多效之,浸假而大家闺秀亦相率效尤,乃成风气矣。其契约成立之手续,必双方允洽,如双方有意,其一方必先备花生糖、蜜枣等物,为致敬品,若既已受纳,即为承诺,否则为拒绝.至履行契约时,或遍请朋侪作长夜饮,而其朋侪亦羣在贺之。此后坐卧起居无不形影相随.契约既成立,或有异志,即指为背约,必被殴辱。若辈更择有后代 「 即嗣女。」 以继承其财产,其嗣女复结一金兰契,若媳妇然,与血统之关系无以异也。   粤有不落家之俗不落家之风,与金兰契实有连带之关系.既结金兰契,遂立约不适人,后迫于父母之命,强为结婚,乃演成不落家之怪剧。不落家者,即云女子已嫁,不愿归男家也。金兰契之风,以顺德为最盛。故不落家之风,亦以顺德为独多。女子嫁期有日, 「 粤语谓之知日。」 必召集一羣女子, 「 粤谓之花枝羣.」 作秦庭七日之哭,如丧老妣,其金兰友亦在焉。临过门之夕,嫁者必以带束缚,其状若尸之将入殓者,复饱食以白果等物,使小便非常收缩.及归宁后,其金兰友必亲自相验,若束缚之物稍有移动,是为失节,羣皆耻之,女必受辱不堪。故顺德常有娶妻数年多不识其妻面貌者。岁遇翁姑寿辰,或年节,非迎迓数次,不能望其一来。至则翌日即返,见其夫,若仇雠也。   大埔妇女之勤俭我国妇女,向以徒手坐食为世诟病,其实此惟富贵之家耳,若普通人家,则有职业者为多。今姑举广东大埔一邑妇女之特点言之,则因向不缠足,身体硕健,而运动自由,且无施脂粉及插花朵者。而又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奉俭约,绝无怠惰骄奢之性,于勤俭二字,当之无愧。   至其职业,则以终日跣足,故田园种植,耕作者十居七八。即以种稻言之,除犂田、插秧必用男子外,凡下种、耘田、施肥、收获等事,多用女子。光、宣间,盛行种烟, 「 将烟叶制为条丝,每年运往各省及南洋者甚多,为大埔出口货之一宗。」 亦多由女子料理。种烟、晒烟等法,往往较男子为优。其余种瓜果、植蔬菜等事,则纯由女子任之。又高陂一带,产陶颇多,其陶器之担运,亦多由女子承其役。各处商店出进货物,或由此市运至彼市,所用挑夫,女子实居其半,其余为人家佣工供杂作者,亦多有之。又有小贩,则寡妇或贫妇为多。又除少数富家妇女外,无不上山樵采者,所采之薪,自用而有余,辄担入市中卖之。居山僻者,多以此为业.又勤于织布,惟所织者多属自用耳。   总之,大埔女子,能自立,能勤俭,而坚苦耐劳诸美德无不备具,故能营各种职业以减轻男子之担负。其中道失夫者,更能不辞劳瘁,养翁姑,教子女,以曲尽为妇之道,甚至有男子不务正业而赖其妻养之者。至若持家务主中馈,犹余事耳。   粤西荡子赠簪广西某县女子之未字者,率有外遇,家人知之,不之禁也。凡荡子与所欢订交,如系室女,必赠以簪,或金或银均可。欢愈多,簪愈伙,羣相稽察,不许假冒,嫁则携以去。盛妆时,俱插之于鬓,妯娌亲戚间竞相夸示,以多为贵,簪之多者,且可骄其夫。   旗俗重小姑旗俗,家庭之间,礼节最繁重,而未字之小姑,其尊亚于姑,宴居会食,翁姑上坐,小姑侧坐,媳妇则侍立于旁,进盘匜、奉巾栉惟谨,如仆媪焉。   京师有谚语曰:「鸡不啼,狗不咬,十八岁大姑娘满街跑。」盖即指小姑也。小姑之在家庭,虽其父母兄嫂,亦皆尊称之为姑奶奶。因此之故,而所谓姑奶奶者,颇得不规则之自由。南城外之茶楼、酒馆、戏园、球房,罔不有姑奶奶。衣香鬓影,杂沓于众中。每值新年,则踪迹所到之处,为厂甸、香厂、白云观等处,姑奶奶盛装艳服,杂坐于茶棚。光、宣间,巡警厅谕令男女分座,未几,而又禁止妇女品茶,此风乃因之稍戢。   蒙人俗尚蒙人平日常洗面,而不浴身,小儿初生,亦仅拭而不洗。   男妇胸前怀木碗, 「 以方尺许之布包之,布即洗面巾也。」 腰系刀箸。宰牛羊,不洗而煮食。所饮之水,腥膻触鼻。终日扪虱而谈,王公亦多有如此者。   俗尚右,包房则以中为上,右次之,左为下。其坐卧均依次序,贵宾尊长至,则让中坐,主居右,妇女为下,居左。   宾主初见,贵官必互递哈达. 「 以最劣之蓝紬为之,两端散披丝头,平等所用约长尺四五寸,王公与佛前所用长三尺。其长短一视受者之阶级而定,滥用则为失礼.」 致送礼物,亦必附以哈达,示尊敬也。年节互相道贺,亦致送哈达.蒙人喜鼻烟,凡男子,必具烟壶一枚。 「 王公所蓄一枚,有价千余两者。」 常日,宾主相晤,接谈之初,平等则交相递送,彼此鞠躬,双手捧换,同鼻端一嗅,璧返一如递状。卑幼递于尊长,必一足跪献,长者欠身,以右手接之。长者递于卑幼,则反是。递于王公札萨克,必跪献,王不起坐,一嗅授还,不答礼.宾主初面,除递哈达、请安、递烟壶外,又有行装烟礼者。装烟:取客之烟筒, 「 无论男妇,左胁下必插铜旱烟筒,后腰悬火刀镰,镰下坠红绿色铀或布一寸。」 装主之烟,而后以布拭烟嘴,递送于客。递送或双手或右手,以等级而分。其递之先后次序,亦以老少尊卑而定,平等则同时交递.蒙人起居牛皮帐者,蒙古人所居,亦谓之蒙古包。率以牛皮为之,木架双迭钩连,可舒而张之,围如栅,耸其顶,牛皮数幅联为一,覆于架外,上下盘巨索两道,木板为门,四面不透风,其颠开天窗,以泄炊烟,周围可四丈余.行则解牛皮为数卷,卸木架为数束,以两驼负之。一帐之值,价须兼金,可用数十年。   又有毡帐,则斲木为门,空其顶,覆片毡于上,以绳牵之,晴启雨闭.正中迭石作灶,上加铁围,而置釜焉。北置木榻,高尺许,其卧所也,衾褥皆以羊皮为之。旁有木椟,贮食用物。贫者并此无之,惟以革衬毡,席地而已。   蒙人拾牲畜之粪,曝干燃烧,以代薪料。东盟多森林,薪材易觅,烧粪者少。西盟荒芜,无薪可觅,罔不烧粪.粪以出自牛驼者为佳,燃之无臭味,焰大而烟易散。 「 牲畜终日食草,不食谷类,所遗矢尽草渣,故无臭。」 马次之,羊最劣, 「 羊聚圈中,大小遗均在其中。夏间积聚,连土摌起曝之,备冬日薪料。」 烟聚不散,令人咳呛致病。   包中烧粪取暖,如遇有烟时,须就地矮坐,否则眩目刺鼻。待火势既旺,烟被火力上冲,由包顶孔中散去。遇风,烟聚不散,呼吸维艰,非习惯者,难一刻居也。   蒙古妇女善骑青海之蒙古妇女,出必跨马,数里之遥,不常用鞍,辄一跃而登马背焉。   青海蒙番杂居青海蒙、番杂居,番族所用之物,蒙族无不用之,番族所食之物,蒙族无不食之。至番族所言,蒙族亦能言,而蒙族之服用、饮食、言语,则番族有不能兼之者。此则自然之习惯,不可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