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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王信任许恭慎光绪癸未法、越之役,醇王以事关交涉,非寻常外侮可比,将发神机营出征。许恭慎公庚身不韪其策,乃委婉其词,以书达之,略谓:「以王之训练有素,自必所向克捷。惟虑南北水土异宜,且闻彼地有瘴,倘兵士遘疠,有所挫折,不特有损天威,且于王之神武亦有所碍.」王大悟,谓许为知言。翌晨,要许于朝房,语之曰:「昨君书大是,见识远到,匪急性人所思。且兵士战死固为本分,若死于瘴,势必挫损,岂不贻笑外人。吾昨已止前命矣。后有磋议事,还当不我遐弃耳。」由是王信任之弥笃焉。   袁忠节知施洛笙施洛笙名亦爵,吴县人。年十六,从父贾于沪,执业之暇,辄就娄县沈约斋习诗文,且工六法,似董香光。初主计于钱肆,继司招商局笔札,有肆应才。时董局者为严芝楣,器之,及老病,荐洛笙自代。袁忠节公昶见其诗札,与订交,语人曰:「此吴下后来之秀,非阿蒙也。」   希将军悦罗某湖北拔贡罗某,屡应乡试不售,喟然叹曰:「人身在世,能几何年。大丈夫欲立大事,成大名,必欲藉手于科举,则终老泥涂耳。」时潘文勤公在朝,酷好金石,博收古代遗物。罗因以旧藏汉砖及最大之同缸载以北上,趦趄燕京者久之,得识同仁堂主。同仁堂者,燕京药肆,著称于时,王公大臣所常藉以休息之地也。同仁堂主暇辄以罗意告潘,潘延罗入私邸,颇赏其所携金石,问何所欲:「金耶?官耶?幕府耶?抑推荐他处耶?」罗曰:「他皆非所愿,愿得一书投吴大澄麾下,得行吾志,以报国家,则幸甚矣。」潘壮其言,作书命往投之。   时吴方驻天津,罗至,则吴已出关,罗孑身往从,裘敝金尽,困于逆旅。一日,有同寓之某见而问焉,罗悉告无隐.某曰:「惜哉,失此机会。顾吾子之意奚若?」罗曰:「吾仍愿达吴帅处耳。」某曰:「关外险阻,非孑身可行也。吾向隶希将军麾下,将军方招致南方士子,君能从我往,川资不足计也。」罗大感之, 因偕行谒希。 希与语, 大悦, 因以转运之职托焉。 凡三年, 无过失。 希曰:「今俄人野心勃勃, 君为我侦之, 可乎? 」曰:「奚不可! 」希曰:「俄近与吾国有隙, 吾国人之履其境者颇危, 君其珍重。 」罗乃饰酒贾装, 操俄语, 往西比利亚鐡路详侦之。 归, 以所得告希, 上其所著见闻录。 希欲荐之, 使得大用也, 乃为达之部, 部臣置不问, 乃回里, 时已保至浙省候补知县矣。   清稗类钞 徐珂 编 兵刑类   清稗类钞兵刑类木兰行围讲武木兰,在直隶承德府北四百里,辽中京临潢府兴州旧地也,旧属翁牛特。康熙中,藩王进献,遂为皇帝搜猎讲武之所。地长千里,林木葱郁,水草茂盛,故羣兽聚以孳畜。圣祖每岁举行秋狝之典,历朝因之。行围时,蒙古喀尔沁等诸藩部落,年例,以一千二百五十人为虞卒,谓之围墙,以供合围之役。中设黄纛为中军,左右两翼,以红白二纛标识之。两翼末,满语谓之乌图哩,各立蓝纛标识之,皆听中军节制。管围大臣皆以王公大臣领之,而蒙古王公台吉等为副,两乌图哩则各以巴图鲁侍卫三人率领驰行。   行围之制有二,一以数百人分翼入山林,围而不合,谓之阿达密。一则于五皷前,管围大臣率蒙古管围大臣及虞卒,并八旗劲旅、虎枪营士卒、各部落射生手出营,视其围场山川大小远近,纡道绕出围场之后,三十里或五十里,以及七八十里,齐至看城,则谓之乌围哩阿察密,即合围也。合围后,有乌围哩处虞卒脱帽,以鞭擎之,高声传呼吗尔噶口号。吗尔噶者,蒙古语帽也。声传递至中军,凡三次,中军知围已合,乃拥纛徐行,左右指挥,以俟上入围,则辰末巳初矣。合围数十里,渐促渐近,出林薄,至冈阜,距驻跸行营约二三里,惟视高敞处设黄幙幄,中设毡帐,谓之看城,比至看城,虞卒皆马并耳,人并肩,广场不过三里许耳。围墙外自放围处,即重设一层,乃虎枪营士卒及诸部落射生手,专射围内逸出之兽,而围内例不准射也。   日出前,上自御营乘骑,先至看城稍憩,俟两翼乌图哩监纛到后,乃自看城出。御橐鞬,诸扈从大臣侍卫及亲随射生手虎枪手,拥护由中道直抵中军。在中军前半里许,周览围内形势,了如指掌。而行围之疾徐进止,口敕指挥,仅二三十里间.射飞逐走,左右咸宜,或遇有虎,则围暂不行,俟上看殪虎毕,然后听敕而行。每围场收至看城,上即驻马观诸王射生手等驰逐余兽而已,或值场内兽集过多,奉旨特开一面以逸之,围外诸人不准逐射。猎罢,上回跸大营,谓之散围。诸部落各按队归营,日甫晡,而一日行围之事毕矣。   哨鹿日,制与常日不同,上于五更放围之前出营,侍卫及诸备差人等分为三队。约出营十余里,听旨停第三队,又四五里,停第二队,又二三里,将至哨鹿处,停第一队。而侍从及扈卫之臣仅十余骑而已。渐闻清角声扬,远木呦呦,低昂应和,倏听枪声一发,咸知神威命中矣。羣引领听旨,调遣三队,以次至上前。其行围所有章奏,皆俟上还营后,披览发出,毫无遗滞,或有时引诸文士赓唱终夕焉。   三藩善后之旗绿军制康熙中叶,三藩既平,撤藩兵归京师,尽籍藩产入帑,设驻防于广州、福州、荆州等处,以将军副都统率旗兵驻之,由是臣下无世擅兵柄土地之权。虽宗室自亲王以下,爵十等,民自一等公以下,爵二十六等,而皆优以虚荣,绝无实权,盖惩前代封建之弊也。防守之职,则旗营绿营任之,然绿营之提督总兵,不掌财赋,仅绾兵符。复以督抚牵掣而督率之,盖惩前代藩镇之弊也。   八旗八旗之制,始于天命纪元之前二年。 「 明万历甲寅。」 合满洲、蒙古、汉军之隶伍籍者,每三百人设一佐领,五佐领设一参领,领千五百人,五参领设一都统,领七千五百人,犹仅六万人耳。其后,分满洲、蒙古、汉军,又有所别建,曰前锋,曰护军,曰火器营,曰亲军,曰满蒙汉合编之步军。章制日备,兵数亦日众。   或曰:编制之次第,初仅有满洲八旗,入关后,更编汉军八旗,大抵皆汉人之最先归附者。其后,更编蒙古八旗,后所谓八旗者,实有二十四旗也。   京旗之官,每旗设都统一人,副都统二人,参领五人。佐领所管,以百丁为率,无定员.每佐领下,以骁骑校一人隶之,镶黄、正黄居都北,次两白,次两红,次两蓝,皆环拱禁城。城池衙署仓库,以骁骑马兵守之,各于禁门外置官厅,都统副都统更番值宿,以备不虞。巡狩,则增街衢之守, 「 俗名街堆子。」 归则撤之。每三岁,编审户口,稽壮幼,除逃亡。书版藏于户部,其冒滥及隐匿不报者,罪其司。   阅选秀女,多于京旗中选之,以三年为率。届期,户部移文造籍,有隐匿不报者,罪之,旗有逃亡,申刑部督捕。   大阅,皇上亲御甲冑,巡阅营队,集八旗将士于演所。阵法,汉军火器营左翼四旗,以次而东西上,右翼四旗,以次而西东上。每旗,鹿角二十,步兵八十八。引旗四人,长枪手二十。鹿角旁,列炮十,鸟枪百,藤牌百,炮兵三十人,御炮车兵百人。纛十,执纛兵三十,小旗二十,负旗将士二十,红旗二十。麾旗二,金五,鼓一,鸣金兵十,海螺五。每旗参领三,散秩官骁骑校十,每翼都统二,副都统每旗各一。汉洲火器营左翼四旗,在汉军左翼左,右翼如之。鸟枪兵百二十,护军百二十,总统五。每旗纛兵二,执纛四,海螺十,金五,鼓一,委传宣官八。金下,麾旗者扬旗,鼓声大作,鹿角兵前进,分队而立。藤牌兵跳舞作斩虏状,分合如法,三作而退。鼓声一进,鸟枪兵列队而进,枪声齐发,声乱者罪之。麾旗者落旗,金声初奏,枪声顿止。俄擂鼓如前,麾旗者扬旗,枪进如前。如是者九。连环枪作,满洲前锋护军乘马者,自两翼出,彼此奔驰,三军作冲围状,盘旋数次,枪止乃已。金声再奏,八旗骁骑兵冲阵而出,海螺画角齐奏,传宣官呼收兵者三,军士咸顿首欢呼,再叩而退。兵部告礼成,上还御营,翌日,赏赉有差。   每岁春秋,咸集于德胜门外十里之仰山洼村,简练如仪,惟将士衣素服,不着戎冑,与临阵别.演试火器炮石,岁以春秋,由兵部奏请,钦命大臣偕汉军都统演炮于芦沟桥,八旗以次演,及牌者有赏,否则罪之。   军政五载一举,行律有四。一操守,曰廉、平、贪;一才能,曰长、平、短;一骑射,曰优、平、劣;一年岁,曰壮、中、老:以次定赏罚焉。   汉军国初俘掠辽渖之民,悉为满臣奴隶.太宗悯之,拔其少壮者为兵,设左右两翼,命驸马佟养性、都统马光远统之。其后归者渐多,入关后,明降将踵至,遂设八旗,一如满洲之制。康熙中,三藩平,其藩下诸部落亦分隶旗籍。雍正中,定上三旗,每旗佐领四十,下五旗,每旗佐领三十,其不足者,拨内务府包衣人隶焉。   八旗旗纛,皆绘洒金飞虎于上,前锋营用五色飞虎旗,香山健锐营号衣,黄色,缘蓝.火器营号衣,用蓝色,缘白。   八旗侍卫教场国初最重骑射,羽林虎贲之士,退直之暇,尝校射教场中,即明内操地也。镶黄旗在皇城东北隅,临御河;正黄旗在闻华寺后;正白旗在小南城,即明南内地也。   旗兵比棍宁古塔将军每届三年出示,无论满洲、汉军,未成丁者,至衙门比试,曰「比棍」。棍以木二根高五尺,上横短木,立于将军前。照册点名,于其下行过,能如棍长,即注册披甲,派差食粮.如不愿者,岁出银六两,曰「当帮」。   天佑军定南王孔有德、靖南王耿精忠、平南王尚可喜当归顺时,未隶旗籍,太宗名其所统之军为天佑军,特设白、缘、黑诸旗纛以赐之。   车骑营雍正中,世宗命九卿筹御西夷之策,岳威信公献车营法。其制仿邱浚旧制,稍加损益。车广二尺,长五尺,一夫推辇,以四夫护之。五车为伍,二十五车为乘,百车为队,千车为营,行载糗粮军衣,夜团聚为营.战时,两队居前,专司冲突,三队后随,余五队保卫元戎,以防贼人劫战,并具图以进.上命满洲护军习之,号车骑营.后北征,屡以车师取胜。然严重,难连行,和通之败,道路壅塞,士卒多损,论者归咎车战,遂废.御营嘉庆以前,列圣每岁秋狝木兰,巡幸直省,除近畿数处设行宫外,余皆驻跸牙帐,曰「御营」。   护军统领一人,豫率其属往,相度地势广狭,偕武备院卿司幄及工部官设立行营.中建帐殿御幄,缭以黄漆木城,建旗门,覆以黄幕,其外为网城,正南暨东西各设一门,正南建正白、东建镶黄、西建正黄护军旗各二,东西门复设连帐旗门,领侍卫内大臣率侍卫亲军宿卫网城门,八旗护军统领率官兵宿卫.又外八旗,各设账房,专委官兵禁止諠哗。御营之前,扈从诸臣不得驻宿,东四旗在左翼,西四旗在右翼,均去御营百步。扈从人等各按翼驻宿,皆北上,最前为王公,次大臣侍卫,其次大小官员扈从人等,皆按旗分品秩,安立行帐。御前大臣、内务府官员人役均驻北面,去行营二里外,前锋营相度形势,设卡伦,左右各竖飞虎旗帜,为侦哨,以禁行人諠嚣。其中营,或一或二,各视途之远近焉。   神机营神机营署在煤炸胡同,同治初设.其士卒皆八旗精锐,总以亲王大臣,无定员.全营翼长二人,下设文案、营务、印务、粮饷、核对、稿案六处,各有翼长委员,惟印务无翼长.此外军火局、枪炮厂、军器库、机器局各有专司,兵万五千余名。自设立后,八旗京官竞往投効,文案处至一百六十余员,营务处至一百八十余员,而书手不在此数。光绪庚子以后废之。   勇健军雍正中,西虏未靖,世宗召天下壮士,得数千人。其尤者,能开二十石弓,以鸣镝射其胸,镗然而返。又有能开铁胎弓举刀千斤者,号勇健军,命史文靖公贻直司之,屯巴里坤以备不虞。   广勇道光戊戌,英人至粤,扬言与官为仇,无害百姓,又恃财引诱穷民,愿为耳目者甚多。林则徐搜查鸦片,有犯必惩,英人怨之,夺四方炮台,纵淫肆虐,人民憎其奸,操戈相向。一日,南海番禺乡民纠集义勇,佯言官兵扰掠,将入城,愬诸长官。及夜,行至半途,转旗而南,直攻英船,预募善泅者入水凿之,毁其船一,英人仓猝逃。越数日,勇复出战,副都统以满洲兵助之,击杀英酋一,英兵十。会湖广兵闻胜掩至,争夺首级,反攻义勇,两县令出城解围,勇始散,英人乘间逸。又十余日,英人出泥城,遇三元里民,民鸣金号召一百二村男妇数万,执梃而集,围之数里,英兵千余突围奔溃,死者八九十,又杀死英官二人,击伤者无数。时官兵皆立城堞,作壁上观,义律闻信责总督,总督责广守,人民惧罪解体,英人亦狼狈回船。自破虎门以来,鸱张豕突,玩易我国,未有如此受创者,三战皆义勇之力,广勇著名自此始。   楚军楚军之名,始于江忠烈公忠源。咸丰初,粤寇初起,将士闻角声则走,不可止。忠源,宝庆人。宝庆近广西,其民朴悍,忠源募乡勇五百人,从乌兰泰击寇,号楚军。时官军无敢当寇锋者,忠源军独能搏战,诸将始知有楚军。及寇自全州北下,将吏皆走,忠源独以所部扼之蓑衣渡,多列旗帜金鼓,寇疑不敢进,长沙因得为备,而寇久攻长沙不克,城崩复完者再。   楚军号能战,当时有北胜南江之目,然实恃其弟忠济。迨往援江西,助守南昌,赣省馈犒军银二万两,忠济尽取之,不以给士,军大噪,欲杀忠济。忠源谕说百端,乃已,遂斥忠济归,不使再领军。忠济去而楚军弱矣。   或曰:楚军实左文襄公宗棠所创。当曾文正公国藩创湘军时,四哨为营,营凡五百人,诸军遵用之,独王壮武公錱不用,别为营制。文襄初出,以四品京堂从文正治军,所募五千人,参用壮武法,有营有旗,旗凡三百二十人,不称湘军,别自号为楚军,楚军名由此起。近人辄以湘军、淮军对举,罕知湘、楚之别矣。   王壮武军制王壮武公錱与曾文正公同县,文正识为将才。其陈法,队左右各百人,鼓之,人鱼贯为两行,左驰右,右驰左,三驰而圜,皆持满外向。再鼓之,则左右驰,复其伍,对向为格鬬,左起则右伏,右起,左亦如之,三起三伏,士复驰,乃变圜为方。于是后军分出左右,蛇行绕攻,前军三合而退,其前左右军,亦互为进退。主将鼓角鸣台上,旗周麾,士周驰,聚为城郭。城为三门,先聚者为左右行,先自门出,余亦次第复为队。士惟视听旗鼓,疾走如风雨,无声息可闻。   壮武在军,每阅三五日,集众讲《圣谕广训》及性理诸书。暇日,令其习射作字,及闻令出,皆奋勇争先。亲执桴鼓,一鼓而军士排列如墙,再鼓,左右翼兜围如张翅。迨寇营炮子落于前,然后三鼓而驰,势如潮涌,无不全胜。   湘军湘军之兴,本创于二三儒生。罗忠节公泽南主其事,曾文正公国藩总其成,至李忠武公续宾始大,而勇毅公续宜继之。楚、皖赖以收复,其饷项较诸军为优。   湘军有二派,一为罗、李所部,后佐曾文正公、胡文忠公立功,及安庆既克,四散不振。一为王壮武公所部,王与曾初不相惬,自成一队,左文襄公宗棠常左右之。壮武没于乐安,王开化、张运兰分统之。王旋病没,张复隶曾部,援剿江西、皖南最久,所谓老湘营是也。张后赴闽,军分为二,易开俊、刘松山统之。易又病归,刘从曾剿捻,继入甘、陕剿回,开至三十余营.文襄督师,恃以为重,刘战没金积堡,从子锦棠代任,收西边全功,遂以京卿帮办军务。   湘淮军制湘军始于咸丰壬子,淮军始于同治壬戌,其营制为曾文正手定,而李文忠遵守之。每五百人为一营,设营官一,每营分立前后左右四哨,每哨设哨官一。营官有亲兵,有什长,其亲兵分六队,每队设什长一名,率亲兵十名,伙勇一名,计六队,凡七十二人。哨官有哨长一名,有护勇五名,外有什长,有正勇,有伙勇。其正勇,一哨分八队,每队什长一名,伙勇一名,抬鎗队正勇十二名,合什长伙勇为十四名。刀矛小鎗队正勇十名,合什长伙勇为十二名。每哨,合哨官、哨长、护勇为一百八人,四哨共四百三十二人,合之营官亲兵为五百四人,队官在外。   其联伍之制,亲兵六队,则一队劈山炮,二队刀矛,三队劈山炮,四队刀矛,五队小鎗,六队刀矛。每哨八队,则抬鎗为第一队,刀矛为第二队,小鎗为第三队,刀矛为第四队,抬鎗为第五队,刀矛为第六队,小鎗为第七队,刀矛为第八队,总计一营.劈山炮两队,抬鎗八队,小鎗九队,刀矛十九队,共为三十八队。其搬运一切,有长夫。每营营官及帮办人员,共享长夫四十八名,搬运子药火绳及一切军装等项,共享长夫三十名。营官亲兵队,每劈山炮队用长夫三名,刀矛小鎗队用长夫二名,计六队用长夫十四名。如拔营远行,营官另拨长夫帮抬劈山炮,哨官哨长及护勇五人,共享长夫四名,四哨共长夫十六名。其哨队,每抬鎗队用长夫三名,每刀矛小鎗队用长夫二名,计四哨抬鎗八队,用长夫二十四名。刀矛小鎗队用长夫二十四名,共长夫四十八名,总共一营用长夫一百八十名,大率百人用长夫三十六名,合之营哨官员各勇人等,共六百八十五人,是为正额.或数十营设统领一员,或十营设统领一员,或数营设统领一员,无定制。   同治乙丑征捻,又添练马队营.其制,则每营营官一员,帮办一员,字识一名。一营立前后左右中五哨,其前后左右四哨,各设正哨官一员,副哨官一员,中哨即以营官为正哨官,外立副哨官二员.每哨马勇五十名,散勇五棚,每十人为一棚,每棚什长一名,散勇九名。一营共营官一员,正哨官四员,副哨官六员,马勇二百五十名,什长二十五名,散勇二百二十五名,营官及副哨帮办字识等,共享伙夫二名,四哨之正副哨官,共享伙夫四名,每棚用伙夫一名,共二十五棚,为二十五人。又一营长夫五十名,通计长夫八十一名,合之营哨官员帮办字识各勇夫等,共五百九十二人。其马数,则营官四匹,帮办一匹,字识一匹,正副哨各二匹,什长及马勇各一匹,共为马二百七十六匹。搬运锅帐子药,则每哨雇用大车一辆,共车五辆,其每营百马之内,准报倒毙三十六匹,如数换领,以资弥补.湘淮军饷胡文忠公理财之法,冠出一时,所有湘军饷银,概发湘平,盖自咸丰己未,所收库平,每百申三两六钱,另储备拨,积少成多,遂成巨款。然湖北银少钱多,其时收款大宗,专在厘金,通以十足制钱为定,江北转输,无非钱者,于是行对放之法。如放饷十两,以五两实银、十千实钱为率,时市银易钱,每两千有五百文,粮台涨价,竟至五百文,人不厌其重也。文忠意谓以钱易银,徒为商贾谋利,不如暗益员勇,员勇薪资不宽,藉以津贴,俾无滋生弊端。其后深入皖境,转运浩繁,粮台以折阅过多,请一律放银,文忠犹未许焉。当时制钱极多,粮台以出入重累,置江船数艘于省河内口,厘金船到,就水次运收,择老成牧令专司其事。久之,全船满载,不复通底扫清,随收随放,相沿成习。即牧令遇有交替,亦不过按册估计,出具收结而已。   其定制,则按月发饷.初无折扣,勇籍不甚杂乱,大抵长沙、湘乡、宝庆各为一类,皆有尺籍可寻。久征远战之勇,月计食用若干,到期按发,余则分哨记注,存于公所。或因事裁革,或有故假归,核其所存之饷,酌付川资,别由粮台给一印票,至后路给清。如此有三利焉。营哨员不能私侵暗蚀,一也。勇不能任意开销,出营流落,二也。回籍余资,尚可营生,三也。   若淮军,则不特勇无宿储,即统领十数营者,赋闲稍久,扫地无遗.当卸任之时,债务累累,尚须接替者为之弥缝也。   军饷定制,向无额数内扣者,有之自淮军始。岁支九关,关者,次数之谓也。遇闰酌加,余则目为欠饷,粮台分别记注。裁撤时,酌发三五关不等,或历年过久,通计成数报効,为本籍增文武学额,士卒亦竟安之。当淮军初赴上海时,饷项匮乏,食米而外,竟酌给盐菜资,及接仗克城,人人有获.每向夕无事,各哨聚会金钏银宝,堆案高数尺许,遇发饷时,多寡不较也。李文忠公知之,明订九关,杜营哨虚冒,遂为成例,入于奏案。其时米价极昂,石值银五两,各军克城,辄封存寇所囤米,据为私有。李出示收买,定价石银三两,出入一律,亦为成例定案。淮军统将,往往以此致富。   淮军淮军之兴,由山东布政使六安李元华.当咸丰甲寅,粤寇踞庐州,李带团勇助剿。张制府树声,潘抚部鼎新,刘抚部铭传,周提军盛传、盛波皆奔走其间,如是数年,虽未有成效,而战阵之事,练习日精。时李文忠公鸿章在籍办团,或居帅慕,或领军事,尚无专主。迨庐州事亟,由间道投曾文正公于江右,元华亦随吴清惠公棠至淮安矣。张、潘方保境自守,徘徊俟时,及咸、同之交,楚军日盛,由西路径克安庆,乃使刘之族子东堂与提督韩殿扬谒李文忠请计,于是有创立淮军之举.时江苏官绅乞师者踵至,文忠慨然请行,先立鼎、铭、庆、树四营,益以湘军亲兵一营,林字一营,开字二营,共为九营,陆续赴援上海。铭营始以东堂主之,东堂让其叔铭传。庆营则吴提军长庆主之,吴向从军庐州,未尝归李部下。林营则湘人滕镇军嗣林主之,亲兵营则湘人韩太守正国主之,开营则程忠烈公学启主之,通名淮勇,实则湘军三营,淮军六营也。其后林营未尝着绩,亲兵营年余败散,惟开营功业先着,而忠烈殉后,遂以不振。于是树、鼎、铭、盛各成一军,自一营至数十营不等。盛军者,即周氏兄弟抵上海后所主者也。庆营正副二营,历十数年,至海防议起,始增六营,而铭盛两军,迭为畿辅拱卫之师,遂称两大,其历年较诸军为久长.说者以淮军创于李,成于刘、韩,大于刘、周,皆所以佐李文忠之中兴伟烈也。   铭军为淮军第一大支开军之后,推铭军为劲,西捻之役,功冠诸军,号淮军第一大支。其始赖唐忠壮公殿魁、刘廉访盛藻二人为之左右,唐之调度,刘之训练,合为两美,又得刘中丞铭传为帅,以故虎步一时.其部下骁将著名者颇多,大率苏沪降将,更事老练,忠壮阵亡于鄂,铭军奋气,后亦未有大敌。忠壮弟定奎,以忠壮故,旋统铭字武毅等军,积功至福建提督。   吉军吉军之兴,始于黄观察冕。时曾文正公在江西,事亟,征援兵于湘,黄以吉安知府募兵自効,而不之官,遂以吉字名军。及归曾,由忠襄公国荃领之。曾时以同知候选,由此增多营,连克瑞州景德镇,沿江而下,卒收安庆、江宁二城,所部至五万人,皆以吉营肇其基也。当江宁合围时,黄充东征局总办,创议盐米互市之举,由安庆便赴下游,曾率全军将领迎于江滨.黄顾而言曰:「吾福薄,不足为诸军导,得九帅为主,可共取富贵,今何如?」言已,握忠襄手大笑,诸将惟声谢而已。黄初任江南知县,见知陶文毅公,后以事谪戍,遇赦归.其人善以财势动人,才气纵横,见者倾心。创办东征局,以济江南之饷,为功甚巨。而物议纷腾,遂有贪横恣肆之语,见于弹章。后以迤东道开缺,终于家。   忠义军常胜军林利,英国海军官,为粤寇所招致,尝在李秀成部下组织忠义军以抗常胜军。常胜军者,英人戈登所练,受李文忠公之委托,以征剿粤寇为事者也。   三省边防广东之东兴,云南之河内,广西之镇南关,为三省边防,延袤一千九百余里,路路可通。与法人各设对汛镇南关外,距关数里,即安南界,法人踞之,并筑铁路至同登。光绪中,督办边防大臣广西提督苏元春尝与法人订约,合筑自南关接至龙州铁路,迄以无款而止。   蒙古盟旗军制蒙古兵制,除喇嘛及衰老疾病者外,男子自十八岁起,即须从军。其编制亦按八旗之制,今将各旗之组织列下。   内蒙古哲里木盟。 「 位西辽河北。」   科尔沁六旗: 「 分左右两翼,一翼分中前后三旗。」 图什图业、札萨克图、苏鄂公、达赖罕、宾图、博德勒噶台。 「 以上六所,各置一旗。」   杜尔伯特一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