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544 页/共 736 页
柳机初仕後周为华州刺史高祖作相徵还京师时周代旧臣皆劝禅让机独义形於色无所陈请房彦谦仕齐为齐州主簿及周师入邺齐王东奔以彦谦为齐州治中彦谦痛本朝倾覆将纠率忠义潜谋翊辅事不果而止齐亡归於家。
荣建绪仕周为载师下大夫与高祖有旧高祖为丞相建绪拜息州刺史将之官时高祖阴有禅代之计因谓建绪曰:且踌躇当共取富贵建绪自以周之大夫因义形於色曰:明公此旨非仆所闻高祖不悦建绪遂行开皇初来朝帝谓之曰:卿亦悔否建绪稽首曰:臣位非徐广情类杨彪帝笑曰:朕虽不解书语亦知卿此言不逊也。
周罗仕陈为散骑常侍炀帝为晋王伐陈罗督巴峡缘江诸军事以拒秦王俊军不得渡相持逾月遇丹阳舀陈主被擒上江犹不下晋王遣陈主手书命之罗与诸将大临三日放兵士散然後乃降高祖慰喻之许以富贵罗垂泣而对曰:臣荷陈氏厚遇本朝沦亡无节可纪陛下所赐获全为幸富贵荣禄非臣所望高祖甚器之。
陶世模仁寿初为岚州司马汉王谅反刺史乔锺葵将赴之世模以义拒之临之以兵辞气不挠锺葵义而释之军吏请曰:若不斩模何以压众心,於是被囚及谅平拜开府授大兴令。
骨仪炀帝末为京兆郡丞卫玄领京兆内史唐公义兵至而玄恐祸及已遂称老病无所干预仪与世师同心叶契父子并诛其後遂绝。
冯慈明大业末摄江都郡丞事李密之逼东都诏慈明遣兵击密为密党崔枢所执密延与坐谕以举兵之意慈明曰:直道事人有死而已不义之言非所敢对密厚礼之冀其从己慈明潜使奉表江都及致书东都留守论贼形势密知其状义而释之出至营门为贼帅翟让所责慈明勃然曰:天子使我来正欲除尔辈不图为贼党所获我岂从汝求活耶欲杀,何须骂詈让益怒乱刀斩之梁郡通守杨汪上状炀帝叹惜之赠银青光禄大夫拜其二子怦俱为尚书承务郎。
唐任瑰年十九初仕陈为衡州司马都督王勇甚敬异之委以州府之务属隋师灭陈瑰劝勇据岭南求陈氏子孙立以为帝勇不能用以岭外降隋瑰乃弃官而去。
卢祖尚光州人隋末宇文化及作乱州人请祖尚为刺史祖尚时年十九坛歃血以誓其众泣涕欷悲不自胜众皆感激。
吕子臧隋末为南阳郡丞高祖遣马元规抚慰山南子臧坚守不下元规遣使讽谕之前後数辈皆为子臧所杀及炀帝被弑高祖遣其女胥薛君倩赍手诏谕旨子臧,於是为炀帝发丧成礼而後归国拜邓州刺史封南阳郡公。
王景河东闻喜人初吕崇茂之反宋金刚。又寇浍州景率乡党千馀家据险而抗贼卒得保全太宗嘉之令检校桐乡令景苦辞不受改为骠骑将军。又不受高祖闻而徵之及见劳之曰:卿固守忠诚克全乡曲国有常典所以授官卿每辞不受何也。景对曰:抗拒逆人臣之常分臣不敢以为功桐乡则臣之本县州里之情臣不能无阿曲所以辞高祖善其对劳之曰:卿识理者国有彝典岂得遂卿本意,於是封为桐乡侯加位开府焉。
王雄诞吴王杜伏威之将伏威入朝留辅公镇江南而兵马属於诞公将为逆夺其兵拘之别室遣西门君仪谕以反计雄诞曰:当今方太平吴王。又在京辇国家威灵无远不被公何得为族灭事邪雄诞有死而已不敢闻命公知不可屈遂缢杀之。
杨初成虢州人也。天后废中宗为庐陵王初成伪称郎将矫制於都市募人欲迎庐陵王於房州事觉坐斩家口籍没中宗即位下制曰:虢州人故杨初成往者运属殷忧志怀忠谠将迎六飞之驾反罹五刑之罚身既伏诛家。又从坐言念诚节深可哀矜宜有褒荣式称忠顺可赠左骁卫翊府左郎将。
周憬寿春人为武当丞与王同皎叶谋诛武三思及事泄遁於比干庙中自刎而死临终谓左右曰:比干古之忠臣也。傥神道聪明应知周憬忠而死也。韦后乱朝树宠邪亻妄武三思干上犯顺虐害忠臣吾知其灭亡不久也。可悬吾头於国门观其身首异门而出苏安恒为习艺馆内教节愍太子之弑也。武三思言安恒预其谋遂下狱死睿宗即位赠谏议大夫。
燕钦融为许州司户参军时韦庶人干预国政盛封拜群从子弟。又与悖逆庶人及驸马武延秀中书令宗楚客等将危社稷钦融上奏其事庶人怒劝中宗召钦融廷见扑杀之。
郎岌定州人上书备陈韦庶人及宗楚客为乱之状韦庶人。又劝帝杀之。
安金藏京兆长安人为太常工人睿宗为皇嗣得侍左右有诬告皇嗣潜有异谋者则天令来俊臣穷鞫其状左右不胜楚毒皆欲自诬认金藏大呼谓俊臣曰:公即不信金藏之言请剖心以明皇嗣不反即引佩刀自剖胸五脏并出流血被地因绝而仆则天闻之令舆入宫中遣医人却内五脏以桑白皮为线缝合之经宿金藏始苏则天亲临视之叹曰:吾有子不能自明不如尔之忠也。即令俊臣停推。
张兖州人少豪侠轻财重客安禄山反令伪将李廷伟率蕃兵胁下城邑至鲁郡太守韩择木具礼郊迎置於邮馆率豪士张贵君孙邕段纟等集兵将杀之择木怯懦大惧唯员外司兵张孚然其计遂杀庭伟并其党数十人择木方遣使上闻择木张孚皆受官赏因游荡江南不言其功。
赵复为永乐尉至德二年三月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大破贼於潼关复与河东郡司户韩司士徐吴及宗子李藏锋先陷贼中同谋翻城为内应候官军至开门纳之斩贼军数千级伪蒲州刺史崔乾独以麾下数千骑走收其散卒围安邑欲保之百姓等伪降开城门纳乾军设伏於其内纵贼千馀骑入县门发尽杀之唯乾未入得脱走。
杨务钦本安庆绪将也。至德六年二月内务钦等为贼守陕郡潜图归顺河东太守马承光以兵应之务钦杀城中贼将不同己者即日翻城为我守陕兼收太仓郡中金帛器械山积贼闻之遂令贼将安武臣领兵攻务钦苦战而死郡中百姓并为贼所屠令狐彰为左卫员外郎将禄山叛逆以本官随贼党张通儒赴京师通儒伪署为城内左街使王师收复二京随通儒等遁走河朔。又陷逆贼史思明伪署为博州刺史及滑州刺。
史令统数千兵戍滑台彰感激忠义思立名节乃潜谋归顺会中官杨万定监滑州军彰遂募勇士善於水者俾乘夜涉河达表奏於万定请以所管贼一将兵马及州县归顺因万定以闻自禄山构逆为贼首者未有举州向化肃宗得彰表甚悦赐书慰劳时彰移镇杏园渡遂为思明所疑思明乃遣所亲薛岌统精卒围杏园攻之彰乃明示三军晓以逆顺众心感附悉力为用因与贼兵战大破之溃围而出遂以麾下将士数百人随万定入朝肃宗深奖之礼甚优厚赐甲第一区名马数乘并幄帐什器颇盛拜御史中丞兼滑州刺史滑亳魏博等六州节度仍加银青光禄大夫镇滑州委平残寇李惟简成德军节度宝臣之子建中年王武俊诛其兄惟岳乃械送京师德宗拘之於客省防伺甚峻朱Г之乱惟简斩关而出奔及行在率兵与贼战有功加御史中丞扈从兴元参从功臣之号封武安郡王张子良为润州兵马使李田少卿领兵分路收宣池等州三将夙有向顺志而甥袁行立亦思向顺其密谋多决於行立乃回戈趋城执以归顺郑尝为新蔡节度判官时节度留後吴少诚日务完聚不奉朝命尝及大将杨冀谋逐少诚以听命於朝使试校书郎刘涉假为手诏数十潜致於大将李嘉节申州刺史张伯元等二十馀人将因少诚之出闭城门以拒之属少诚将出饯中官尝等遂乃举事,或以告之者遂杀李嘉节等由是各持伪诏请罪诚皆宥之遣使杀张伯元於申州其大将宋曹济奔於京师。
李观为坊州防遏使以忧免居别业广德初吐蕃入寇銮驾之陕观於率乡里子弟千馀完守黑水之西戎人不敢近。
刘悟为淄青牙门右职元和末诏讨李师道遣悟将兵拒魏博军而数促悟战悟未及进驰使召之悟度使来必杀己乃伪疾不出令都虞侯往迎之使者果以诚告云:奉命杀悟以都虞侯代之都虞侯即时先还悟劾之得其实遂召诸将与谋曰:魏博兵强出战必败今天子所谋者司空一人而已悟与公等皆为所驱迫使就其死何如杀其来使整戎以取郓州转危亡为富贵邪众咸曰:善唯都将所命悟,於是立斩其使以兵趣郓围其内城兼以火攻其门不数刻枭师道首以献时十四年二月九日也。悟自淄青都知兵马使兼监察御史擢拜检校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义成军节度使封彭城郡王仍赐实封五百户钱二万贯庄宅各一区。
辛谠故太原尹京之孙咸通十年庞勋乱徐泗时杜忄舀守泗州贼极力攻之谠寓居广陵乃仗剑小艇趋泗口贯贼栅入城见忄舀贼三面攻城王师结垒于洪源驿谠夜以小舟穿贼垒至洪源驿见监军郭厚本论泗州危急。且宜速救厚本然之淮南都将王公弁谓厚本曰:贼众我寡无宜轻举当候可行谠坐中参剑目谓公弁曰:贼百道攻城陷在旦夕公等奉诏赴援而逗留不进心欲何为即欲挥剑向公弁厚本持之谠望泗州大哭者经日帐下为之流涕厚本义其心选甲士三百随谠入泗州夜半斩贼栅大呼由水门而入贼军大骇既知援兵入乃退舍。
後唐李愚唐末为假官沧州卢彦威署为安陵簿丁忧去职服阕随计之长安属关辅乱离频年罢举客於蒲津之间光化中军容刘季述王奉先以昭宗频害宦者同谋废立月馀诸侯无奔问者愚时在华阴闻其事私心痛愤乃求见华帅韩建致书喻以祸福其大参曰:仆关东一布衣尔幸读书为文每见君臣父子之际有伤杀害义之事尝痛心切齿恨不得抽肠涉血肆之市朝明公居近关重镇君父幽辱月馀坐视凶逆而忘勤王之举仆所未喻也。仆窃计中朝辅弼虽有志而无权外镇诸侯虽有权而无志唯明公忠义社稷是依往年车辂播迁号泣迎奉累岁供馈再复朝庙义感人心至今歌咏此时事势尤异前时明公地处要冲位兼将相自宫闱变故已涉旬时。若不号令率先以图反正迟疑未决一朝山东侯伯唱义连衡鼓行而西明公欲求自安如何决参此必然之势也。不如驰檄四方喻以逆顺军声一振则元凶破而浃旬之间二参之首传於天下计无便於此者建深礼遇之坚辞还山墅建草檄欲布於诸镇事未集而崔中书杀二凶昭宗反正。
周李氵初仕晋为翰林学士晋末契丹犯阙明年春随庐帐北行北主永康王善待之永康入国以氵华人不令随从留住幽州供给亦厚永康为述轧所杀述律代立部族首领多被戮永康妻弟曰:萧海真亦谓之蝉得舍利为幽州节度使与氵相善每与氵言及中国意深慕之氵尝参以言挑之欣然遂纳会定州节度使遣谍者田重霸继往幽州侦逻军事每令潜至氵所密谋还计氵亦致书於定帅致谢定帅表其事太祖哀氵羁离异域尝有南归之意乃令田重霸赍诏赐之兼令氵兄太子宾客涛密通家问氵得诏甚感太祖恩因重霸回致谢曰:田重霸至伏蒙圣慈特颁明诏降日中之文字慰天外之流离别述宸慈俾传家信如见骨肉倍感君亲。又奏阴事曰:昨田重霸至为无与萧海真诏敕氐有兄涛家书不敢将出方欲遣田重霸却回至五月四日海真差中门使赵传语臣云:昨拟差人赍绢书上南朝皇帝请发兵来兼取得姚汉英等奏状所贵听信其绢文印押了未封被赵怀内遗失交下忧怕不知所为臣既认实心遂唤赵通事李解里来呈与书诏当时闻於海真极喜引臣窃谢寻唤重霸於私宅相测至五月二十六日。又唤重霸於衙内一宿今月四日令赵将银十两令与重霸兼传语与臣云:我心如铁石但令此人。且回诸事宿时一一说与己今口奏候南朝有文字来则别差人去今因奏陈皆据目前所得至於机事兵势权谋非臣愚为敢陈鄙款伏乞妙延良弼周访嘉谋断於宸衷用叶庙胜。又与涛书言契丹述律事云:今王骄唯好击鞠耽於内宠固无四方之志观其事势不同已前亲密贵臣尚怀异志即参弱可知不敢备奏一则烦文一则恐涉为身计大好乘其乱弱之时计亦易和。若办得来讨唯速。若。且和亦唯速将来必不能力为可东也。
●卷七百六十三
○总录部 忠烈
夫有生者世之所共贵守死者人之所甚难而有委质事君陈力就列遭时不造秉节无贰冒难履险而罔惮赍志毕命而是图自非内蕴专精之诚举无俞苟之念保丹赤而自誓经颠沛而不渝。又安能比鸿毛以自轻履虎尾而弗畏者也。中代而下不乏其人观其植节匪迁犭旬义为务临危益励视死如归古人云:疾风知劲草斯之谓矣。其或脱坎之厄免鲸鲵之害功济於世身享其荣者亦固有焉。
汉蜀郡王皓为美阳今王嘉为郎王莽篡位并弃官西归及公孙述称帝遣使徵皓嘉恐不至遂先系其妻子使者谓嘉曰:速装妻子可全对曰:犬马犹识主况於人乎!王皓先自刎以首付使者述怒遂诛皓家属嘉闻而叹曰:後之哉!乃对使者伏剑而死。
後汉阎忠渔阳人前为信都令梁州贼王国等起兵劫忠为主统二十六郡号车骑将军忠感慨发病死魏贾逵初为郡吏守绛邑长郭援之攻河东所经城邑皆下逵坚守援攻之不拔乃召单于并军急攻之城将溃绛父老与援要不害逵绛人既溃援闻逵名欲使为将以兵劫之逵不动左右引逵使叩头逵叱之曰:安有国家长吏为贼叩头援怒将斩之绛吏民闻将杀逵皆乘城呼曰:负要杀我贤臣宁俱死耳左右义逵多为请遂得免初逵过皮氏曰:争地先据者胜及围急知不免乃使人间行送印绶归郡。且曰:急据皮氏援既并绛众将进兵逵恐其先得皮氏乃以他计疑援谋人祝奥援由是留七日郡从逵言故得无败。
蜀诸葛尚瞻之子也。时瞻为行都拔卫将军魏邓艾伐蜀瞻督诸军至涪停住前锋破退尚叹曰:父子荷国重恩不早斩黄皓以致倾败用生何为乃驰赴前军而死。
晋贾浑惠帝大安中为介休令及刘元海作乱遣其将乔攻陷之浑抗节不降曰:吾为晋守不能全之岂苟求生以事贼寇何面目以视息世间哉!怒执将杀之将尹崧曰:将军舍之以劝事君不听遂害之。
易雄长沙浏阳人为舂陵令闻王敦作逆谯王承檄至雄驰檄远近列敦罪恶俄而王师败绩敦得肆暴收雄姑熟以檄示焉雄曰:有之惜雄位拔力弱不能救国难安以生为今日即戮得为忠鬼乃所愿也。敦惮其辞正释之众人皆贺雄笑曰:昨夜梦乘车挂肉其傍夫肉必有筋筋者斤也。车傍有斤吾其戮乎!寻而敦遣杀之。
宋刘伯宗渤海太守乘民从弟也。明帝初青州刺史沈文秀举兵同薛安都反乘民据临济城起义伯宗合率乡兵复克北海因率所领向青州所治东阳城文秀拒之伯宗战败被创弟天爱扶持将去伯宗曰:丈夫当死黄皓後主所任邪臣也。战场以身殉国安能归死儿女手中乎!弟可速去无为两亡及见杀追赠龙骧将军长广太守傅弘之为雍州治平从事为赫连瑰所袭佛佛逼令降弘之不为屈时天寒弘之弘之叫骂见杀。
贾袭宗定陵人也。刘胡叛淮南本县已为胡所得率三十人救沈攸之攸之言於建安王休仁休仁拔为司徒参军督狱使还乡里招集为胡所擒以火炙之问台军消息一无所言目谓胡曰:君称兵海内窥觎神器未闻奇谋远略而为炮烙之刑仆本以身奉义死亦何有胡斩之。
梁颜见远博学有志行初齐和帝之镇荆州也。以见远为录事参军及即位於江陵以为治书侍御史俄兼中丞高祖受禅见远乃不食发愤数日而卒高祖闻之曰:我自应天从人何预天下人事而颜见远乃至於此也。
霍隽为广陵令太清二年侯景反既陷东府城郡邵陵王纶率马会三万讨之为景所败景获隽等来送城下狗之逼云:已擒邵陵王隽独云:王小小失利己全军还京口城中但坚守援军寻至贼以刀殴之隽言辞颜色如旧景义而释之陈沈ぁ仕梁为尚书左民侍郎出为吴令侯景之难吴郡太守袁居正入援京师以ぁ监郡京城陷景将宋子仙据吴兴遣使召ぁ委以书记之任ぁ固辞以疾子仙怒命斩之ぁ解衣将就戮碍於路间桑树乃更牵往他所或遽救之仅而获免。
裴政初仕梁为黄门侍郎副王琳拒萧纪破之於硖口加平越中郎将镇南府长史及周师围荆州琳自桂州来赴难次于长沙政请从间道先报元帝至百里洲为周人所获萧谓政曰:我武皇帝之孙也。不可为尔君乎!尔亦何烦殉身於叔父。若从我计则贵及子孙如,或不然分腰领矣。政诡曰:唯命锁之送至城下使谓元帝曰:王僧辨闻台城被围己自为帝王琳孤弱不能复东政许之既而告城中曰:援兵大至各思自勉吾以间使被擒当以碎身报国监者击其口终不易辞怒命趣行戮蔡大业谏曰:此民望也。若杀之则荆州不可下矣。因得释会江陵陷与城中朝士俱送于京师周文帝闻其忠授员外散骑侍郎引事相府。
隋陶模高祖时为岚州司马汉王谅据并州反刺史乔锺葵发兵赴逆模谏之锺葵失色曰:司马反耶临之以兵气辞不挠锺葵义而释之军吏进曰:若不斩模何以压众心,於是囚之於狱悉掠取资财分赐党与。
敬钊为繁令汉王谅据并州反钊不从贼既至力战城陷贼帅墨弼掠其资产而临之以兵钊辞气不挠弼义而止之执送於伪将乔锺葵所锺葵释之署为代州总管司马钊正色拒之至再三锺葵忽然曰:受命则可不然当斩钊答曰:忝为县宰遭逢逆乱进不能保境退不能死节为辱己多何乃复以伪官相迫也。死生唯命馀非所闻锺葵怒甚熟视钊曰:卿不畏死耶复将杀之会杨义臣军至锺葵遽出战因而大败钊遂得免。
冯慈明炀帝时摄江都郡丞事李密之逼东都也。诏令慈明安集雒追兵击密至鄢陵为密党崔枢所执密延慈明於坐劳苦之因而谓曰:隋祚已尽区宇沸腾吾躬率义兵所向无敌东都危急计日将下今欲率四方之众问罪於江都卿以为何如慈明答曰:慈明直道事人有死而已不义之言非所敢对密不悦冀其後改厚加礼焉慈明潜使人奉表江都及致书东都留守论贼形势密知其状义而释之出至营门贼帅翟让怒曰:尔为使人为我所执魏公相待至厚曾无感戴宁有畏乎!慈明勃然曰:天子使我来正欲除尔辈不图为贼党所获我岂从汝求活耶须杀但杀,何须骂詈因谓群贼曰:汝等本无恶心因饥馑逐食至此官军。且至早为身计让益怒,於是乱刀斩之。
杨善会大业中拜清河通守窦建德自号长乐王来攻信都复扰临清河善会逆拒之反为所败婴城固守贼围之四旬城陷为贼所执建德释而礼之用为贝州刺史善会骂之曰:老贼何敢拟议国士但恨吾力劣不能擒汝等我岂是汝屠酤儿辈汝辄敢欲相吏耶临之以兵辞气不挠建德犹欲活之为其部下所请。又知终不为己用,於是害之清河士庶莫不伤痛焉。
松ど北海人性刚烈重名义为石门府队正大业末有贼杨厚拥徒作乱来攻北海县ど从郡兵讨之ど轻骑觇贼为厚所获厚令ど谓城中郡兵已破宜早归降ど伪许之既至城下大呼曰:我是松ど为官军觇贼邂逅被执非力屈也。今官军大来并已至矣。贼徒寡弱旦暮擒剪不足为忧贼以刀筑ど口引之而去殴击交下ど骂厚曰:老贼何敢致辱贤良祸自及也。言未卒贼已斩其腰城中望之莫不流涕扼腕锐气益倍北海卒完。
唐靳孝谟仕隋为朝邑县法司义兵济河授正议大夫受诏安集边郡多有降附进位金紫光禄大夫行至盐州为梁师都所陷孝谟见师都竟不屈节临之以兵颜色不变骂师都极口由是见害高祖闻而嘉叹者久之。
唐安金藏为太常工人时睿宗为皇嗣或有诬告皇嗣有异谋者则天令来俊臣鞫之左右不胜楚毒皆欲自诬惟金藏大呼谓俊臣曰:公既不信金藏言请剖心以明皇嗣不反即引佩刀自剖其胸五脏并出流血被地气遂绝则天闻之舁入宫中遣医人却内五脏以桑白皮缝合之传药经宿乃苏则天临视叹曰:吾有子不能自明不如尔之忠也。即令停推睿宗由是获免。
周憬寿春人慷慨有节操中宗神龙中与光禄卿王同皎密谋诛武三思及事泄遁於比干庙乃自刎而死临终谓左右曰:比干昔之忠臣也。傥神道聪明应知我忠自杀。又曰:韦后乱朝树宠邪佞武三思干上犯顺虐害忠良吾知其灭亡不久也。可悬吾头於国门观其身首异门而出其後韦氏及三思果亦诛灭甄济为安禄山范阳掌书记察禄山有异图乃伪呕血遂舁归及禄山反使伪节度使蔡希德领行戮者李等二人封刀来召察其诈不起即就戮之济以左手书云:去不得李持刀而前济引首以待希德欷嗟叹因李等退以实病报。
张巡为真源令姚り为城父令与巡官联相善及安禄山反举兵渡河时灵昌太守吴王祗济南太守李清单父尉贾贲各招召义徒数千人与巡り等同拒逆党雍丘令狐潮据城以应禄山百姓有违令者百馀人将杀之觇者报官军至潮不及行刑遂反缚仆於地令人守之遽出军以御官军纟专者忽一人幸脱杀守者互解其缚闭城门以拒潮相持累日贲闻之入其城领众杀潮母妻及子以坚人志将杀之先磔其子於城上示潮使人告之。若降我吾舍汝潮。又不从亦杀之後磔其母亦不从复杀之吴王祗表贲忠为监察御史会贲与潮战为潮所杀巡先领兵为贲掎角及贲死因统其众而守其城潮与贼将李庭望攻围数月竟不会贼因置杞州筑城於雍丘之北以绝路仍断其外救巡度雍丘小城不足以御外敌乃开门驱百姓诈降令将士持弓弩引满巡以锐卒数百殿其後。且行。且战夜投睢阳城见许远姚り等共谋捍守朝廷壮之累迁主客郎中兼御史中丞り官亦至郎中远为侍御史贼将尹子奇围城经数月求救於临淮节度贺兰进明竟不之救城中粮尽米斗价至八百後至人相食析骸以爨巡恐人心有变呼其爱妾对三军杀之以飨军士而令之曰:诸公等戮力为国家守城巡不能以肉啖将士岂敢恋其宠爱乎!将士皆泣下不忍食後括城中妇人尽以男夫老小继之口尚四五万初求救於贺兰进明巡遣帐下士南霁夜纟追出城之临淮见进明日高会张乐飨士殊无出兵之意霁泣而谓之曰:强寇陵逼围城半年粮尽矢穷计无所出围城之际城中数万人今老小相食殆尽张中丞自杀爱妾以飨军士今见存不过数千城中之人不敢爱死恐破之後贼过淮南亦不利於大夫耳霁所以持尺刃昼伏夜动匍匐以见大夫今大夫数日高会殊无遣兵之意岂忠臣义士勤王报国之意乎!霁不能达主将之意请啮一指留於大夫示之以信归报城中将士遂却还睢阳数日得达城中悬绳而入城城中之人知救不至恸哭数日遂陷巡在城中每战登埤大呼以助威眦血流面牙齿皆碎城已陷西向再拜曰:为救不至臣智勇俱竭不能全城今使逆贼陵逼臣死之後愿为鬼与贼为厉以答国恩及城陷尹子奇见巡问之曰:闻公每督战则皆眦裂齿碎实有之否巡应之曰:然子奇曰:何以至此曰:欲得杀逆贼遂至於此子奇以大刀剔其口见有齿在者不过三数巡因大诟骂子奇责以悖逆损害平人子奇欲赦之左右曰:此人必不为我用。又得众死心不可留故害之霁及り亦皆同日遇害唯许远生擒送雒阳安庆绪将投河北哥舒翰程千里许远等三十馀人皆舍於伪客省及庆绪败渡河北走使严庄尽害之而後行。
石演芬为朔方节度使李怀光养子累至右武锋都将兴元初怀光军屯三桥将与朱Г通谋演芬乃使食客郜成义密疏具言怀光无状请即罢其总统成义至奉天乃反以其言告怀光子隹隹密报其父怀光乃召演芬责之曰:我以尔为子柰何欲破我家今死可乎!演芬对曰:天子以公为腹心公亦以演芬为腹心公上负天子安可下责演芬。且演芬胡人不解异心欲守死以事一人幸得免呼为贼死常分也。怀光初使左右脔食之皆曰:此忠烈之士也。可令快死乃以刀断其颈德宗追思义烈故赠兵部尚书仍赠钱三百千。又捕得郜成义于朔方军戮之。
高郢字公楚李怀光统宁奏署幕僚累转副元师判官怀光背恩将归河中郢言曰:西迎大驾,岂非忠乎!怀光忿而不听及归镇。又欲悉众而西时浑军孤群帅未集郢与李誓死驻之属怀光长子隹候郢郢乃谕以逆顺之理。且言天宝以来阻兵今谁在者况国家仗天命非独人力今。若恃众西向自绝于天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安知三军不有奔溃者乎!隹震惧流泪气索明年春郢与都知兵马使吕鸣岳都虞侯延英同谋间道上表及受密诏事泄二将立死怀光乃大集将卒白刃盈庭引郢诘之郢挺然抗辞无所惭隐愤气感发观者泪下怀光惭沮而入。
李字建侯为秘书省正字为李怀光所辟累迁监察御史及怀光蒲津叛与母妻陷贼中恐祸及亲因伪白怀光曰:兄病在雒请母往视之怀光许焉。且戒妻子无得从皆遣行後怀光责之对曰:名隶军籍不得随侍老母柰何不使妇随姑行也。怀光无以罪时与高郢同在贼庭乃密奏贼军虚实及攻取之势德宗赐手诏以劳之後事泄怀光严兵召郢与诘责词激气壮三军义之怀光不敢杀囚狱中怀光死马燧就狱致礼表为河东从事。
张名振为李怀光左都将德宗兴元元年德宗诏赐怀光铁券怀光奉诏倨慢名振大呼於军门曰:太尉见贼不击天使到不敬固将反耶。且安史两贼仆固怀恩今皆族灭今欲何为是资忠义之士立功勋耳怀光闻之召名振谓之曰:我不反为贼强盛须蓄锐候时耳无几怀光引军入咸阳名振。又曰:向者言不反今参军此来何也。何不以兵急攻朱Г收复京城取大富贵是善计也。怀光闻之曰:名振病狂也。使杖杀之。
後唐姚洪为指挥使率兵千人镇阆州洪尝为汴之小校经事东川节度董璋璋叛密令人诱洪洪以大义拒之及璋攻城洪悉力拒守者三日御备既竭城陷被擒璋谓洪曰:尔顷为健儿由吾奖拔至此吾书诱谕投之於厕何相负耶洪大骂曰:老贼尔为天子镇帅何苦反耶尔既孤恩背主吾与尔何恩而云:相负尔为李七郎奴扫马粪得一脔残炙感恩无尽今明天子付与茅土贵为诸侯而驱徒结党图为反噬尔本奴才则无耻吾忠义之士不忍为也。吾可为天子死不能与人奴苟生璋怒令军士十人持刀寸割其肤燃镬於前自取食洪至死大骂不已明宗闻之泣下置洪二子於近卫给赐颇优。
沙守荣为弓箭库使应顺元年三月闵帝以潞王兵至出奔卫州遇镇州节度使石敬瑭谕以潞王危社稷康义诚已下叛我无以自庇长公主见教逆尔於路谋社稷之计石曰:卫州王宏贽宿旧谙事。且往宏贽图之石驰骑而前见宏贽曰:播迁至此危迫吾戚藩也。何以图全宏贽曰:天子避狄古亦有之然於奔迫之中亦有将相国家法物所以军民瞻奉不觉其亡也。今宰执近臣从乎!宝玉法物从乎!询之无有宏贽曰:大树将颠非一绳所维今以五十骑奔窜无一人将相拥从安能兴复大计所谓蛟龙失雨也。今六军将士总在潞邸矣。公纵以戚藩念旧无柰之何遂与宏贽同谒於驿亭并坐谋之石以宏贽所陈以闻守荣前谓石曰:主上即明宗爱子公明宗爱胥富贵既同受休戚合共之故谋之戚藩原期安复今翻索从臣国宝欲以此为辞为贼天子乎!乃抽佩刀刺石亲将陈晖之守荣与晖军即晋高祖战而死。
○总录部 死节
《礼》曰: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又曰:临阵无勇非孝也。又曰:临难无苟免是知束事君竭诚许国盖臣子之常分也。若乃辞色慷慨承白刃而不顾胆气倜傥虽众溃而独死或抗节不从於戎首或城陷不屈其刚操或後进已至讵肯解舟而轻去或主帅前却自率属兵而赴敌此皆抗志忠烈垂名竹帛至如以弋抉伤得矛亡戟一则耻不终其赐一则恨不快其心至於毕命抑其次也。
臧坚鲁臧纥之族也。齐侯伐鲁北鄙齐人获臧坚齐侯使夙沙卫唁之。且曰:无死坚稽首曰:拜命之辱抑君赐不终姑。又使其刑臣礼於士以弋抉其伤而死。
敝无存齐人也。齐侯伐晋夷仪敝无存之父将室之辞以与弟曰:此役也。不死反必娶於高国使无自杀言使贱人来唁已是惠赐不终也。夙沙卫奄人故谓之刑臣也。为卫讨也。室之为娶妇高氏先登求自门出死於ニ下。
平阿馀子齐人也。齐晋相与战馀子亡戟得矛退而去不自快谓路之人曰:亡戟得矛可以归乎!路之人曰:戟亦兵也。矛亦兵也。亡兵得兵何为不可以归去行心犹不自快也。遇高唐之孤叔无孙馀子当其马前曰:今者战亡戟得矛可以归乎!叔孙曰:矛非戟也。戟非矛也。亡戟得矛岂亢责也。哉!馀子曰:嘻还反戟趋尚及之遂战而死。
汉路中大夫孝景三年吴楚反胶东胶西川济南王皆发兵应吴楚欲与齐齐王使路中大夫告于天子天子复令路中大夫还报告齐王坚守汉兵今破吴楚矣。路中大夫至三国兵围临数重无从入三国将与路中大夫盟曰:若反言汉已破矣。齐趣下三国不。且见屠路中大夫既许至城下望见齐王曰:汉已发兵百万使太尉亚夫击破吴楚方引兵国氏齐贵族也。无存欲必有功还娶卿相之女既入城夷仪人不服故斗死於门屋ニ下也。平阿齐邑馀子官氏孤特立尊也。叔姓无孙名姓路为中大夫与之同名。若汝也。反谓反易其辞也。救齐齐必坚守无下三国将诛路中大夫。
後汉张况光武初为常山关长时年八十会赤眉攻关城况出战死帝甚哀之。
杜笃为车骑将军马防从事章帝建初三年防击西羌请笃为从事中郎战没於射姑山。
严授为渔阳太守张显兵马掾安帝元初中鲜卑数百馀骑寇渔阳显率吏士追出塞遥望虏营烟火急趋之授虑有伏兵苦谏止不听显促令进授不获已前战伏兵发授身被十创殁於阵显殁刃追散兵不能制虏射中显主簿卫福功曹徐咸遽赴之显遂坠马福以身拥蔽虏并杀之朝廷愍授守节诏书褒叹孟尝其先三世为郡吏并伏节死难。
雒皓为中牟令灵帝中平四年二月荥阳贼杀皓及主簿潘业皓等与贼战临阵不顾皆被害。
袁秘字永宁汝南人闳之孙也。为郡门下议生黄巾起秘从太守赵谦击之军败秘与功曹封观主簿陈端门下督范仲礼贼曹刘伟德主记史丁子嗣张仲然等七人以身刃皆死于战谦以得免诏旌秘等门闾号曰:七贤。
魏夏侯荣征西将军渊之第五子年十三从太祖於汉中战败左右提之走不肯曰:君亲任难焉所逃死乃奋勇而战遂没于阵。
杜畿为司隶校尉文帝征吴以畿为尚书仆射统留事其後帝幸许昌畿复居守受诏作御楼船於陶河试船遇风没帝为之流涕。
刘整为士齐王嘉平中吴将诸葛恪围合肥新城城中遣整出围传消息为贼所得考问所传语整曰:诸葛公欲活汝汝可具服整骂曰:死狗此何言也。我当必死为魏国鬼不苟求活逐汝去也。欲杀我者便速杀之终无他辞遂杀之。
郑像为士时吴将诸葛恪围合肥城中遣像出城传消息,或以语恪恪遣马骑寻围迹索得像还四五人的头面缚将绕城表敕语像使大呼言大军已还雒不如早降像不从其言更大呼城中曰:大军近在围外壮士努力贼以刃筑其口使不得言像遂大呼令城中闻知而死後追赐像爵关内侯。
阎温字伯俭天水西城人也。以凉州别驾守上わ令马超来奔上わ郡人任养等举众迎之温止之不能禁乃驰还州超复围州所治冀城甚急州乃遣温密出告急於夏侯渊贼围数重温夜从水中潜出明日贼见其迹遣人追遮之於显亲界得温执还诣超解其缚谓曰:今成败可见足下为孤城请救而执於人手义何所施。若从吾言反谓城中东方无救此转祸为福之计也。不然今为戮矣。温伪许之超乃载温诣城下温向城大呼曰:大军不过三日至勉之城中皆泣称万岁超怒数之曰:足下不为命计邪温不应时超攻城久不下故徐诱温冀其改意复谓温曰:城中故人有欲与吾同者不温。又不应遂切责之温曰:夫事君有死无贰而卿乃欲令长者出不义之言吾岂苟生者乎!超遂杀之。
蜀傅佥与武兴督蒋舒守关口锺会伐蜀别将攻之舒将出降乃诡谓佥曰:今贼至不击而闭城自守非良图也。佥曰:受命保城惟全为功今违命出战。若丧师负国死无益矣。舒曰:子以保城获全为功我以出战克敌为功请各行其志遂率众出佥谓其战也。至阴平已降胡烈烈乘虚袭城佥格斗而死魏人义之。
张遵为尚书随诸葛瞻於绵竹与邓艾战而死。
程畿字季然先主领益州牧辟为从事祭酒後随先主征吴遇大军败绩溯江而还或告之曰:後追已至解公轻去乃可以免畿曰:吾在军未曾为敌走况从天子而见危哉!追人虽及畿公畿身执戟战敌公有覆者众大至共击之乃死。
黄崇为尚书郎随卫将军诸葛瞻拒邓艾到涪县瞻盘桓未进崇屡劝瞻宜速行据险无令敌得入平瞻犹豫未纳崇至於流涕会艾长驱而前瞻却战至绵竹崇帅史不载其官属军士期於必死临陈见杀。
晋毛嶷司州刺史德祖次弟德祖戍武牢为魏所没嶷及弟辩并有志节嶷死於卢循之难辩没於鲁宗之役并奋不顾命为世所叹。
宋沈劲为冠军陈长史戍金墉城为鲜卑慕容恪所陷不屈节见杀。
荀琼[A13C]阴人也。宋元嘉末渡淮赴武陵王义为元凶追兵所杀。
王应之为衡阳内史时晋安王子勋反应之起义拒湘州从事何惠文为惠文所杀。
南齐陈光静为郢州刺史张冲中兵参军梁王义师起冲拒之梁王遣军主曹景宗等过江攻郢城未及尽济冲遣光静等开门出击为义师所破光静战死梁任孝恭为中书通事舍人高祖太清三年侯景寇逼孝恭启募兵隶萧正德屯南岸及贼至正德举众入贼孝恭还赴台台门已闭因奔入东府寻为贼所攻城陷见害。
兰夏礼安南将军钦子也。侯景至历阳其部曲邀击景兵败夏礼死之。
陈杨孝辨中领军鲁广达友人也。时贺。若弼军乘胜至宫城广达为中领军苦战不息孝辨时从广达在军中战陷阵其子亦随孝辨挥刃杀隋兵十馀人力穷父子俱亡。
唐宗大业末为朔方郡丞时梁师都举兵将据郡城宗抗节不从遂遇害。
唐尹元贞河间人也。为曲阿令天后文明元年徐敬业据扬州乱元贞在曲阿闻敬业攻陷润州乃率兵赴救苦战力屈为贼所擒敬业临以白刃胁令附己元贞词色慷慨竟不之屈寻遇害。
李奂为河间司法天宝末史思明围饶州太守卢全诚陆浑令李系拒之奂以七千人救之为思明所败後贼将尹子奇围河间四十馀日平原太守颜真卿使将和琳领一万一千人马数百疋以救之官军去城二十馀里北风严烈鼓声绝不相闻思明使兵乱击之官军败生擒和琳至城下思明既至合势贼军大振从外筑道为高堤以入城城上战不胜退至街巷。又战城中大溃奂为贼所擒送至东京为禄山所害。
翟景珂本浔阳人後家於濮州之鄄城倜傥有胆气乡里称之贞明初与太原兵夹河而军濮州邻境疲於俘剽景珂聚乡邑入保永定驿固守逾年景珂战殁众溃。
後唐王缄在庄宗募府胡柳之役缄随辎重前行没於乱兵际晚卢质还营庄宗问副使所在曰:某初不之知也。既而缄凶问至庄宗流涕久之得其丧归葬太原。
安承规为昭义军都虞候光火贼武章等劫州狱夺其党类承规独御之久无救应为众所杀。
●卷七百六十四
○总录部 义烈
孔子曰:儒有劫之以众沮之以兵见死不更其守曾子亦云: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孟轲所谓舍生而取义皆义烈之谓也。若夫君子之行已烈士之挺操盖将抗名城以全所守激孤风以励浮俗义之所在奋不顾死乃有爱贤者而虑废命感知己而思报德忠所事而赴难存弱绪而践言毒之以楚掠而无贰劫之以锋刃而靡屈蹈危以纾患冒险以申冤嫉恶罔顾发愤不已莫不捐躯忘死赍志毕命慷慨以引决感激以横分固已英薄於天雄名揭於日月千载之下凛乎!其有生气矣。
Θ晋力士也。灵公虐赵宣子骤谏公患之使Θ贼之晨往则寝门辟矣。盛服将朝尚早坐而假寐贼杀也。退叹而言曰:赵孟敬哉!夫不忘恭敬社稷之镇也。贼国之镇不忠受命而废之不信也。享一名於此不。若死触庭之槐而死。
公孙杵臼晋大夫赵朔之客也。景公之三年屠岸贾欲诛赵朔韩厥告赵朔趣亡朔不肯曰:子不绝赵祀朔死不恨厥许诺贾灭朔族朔妻成公姊有遗腹走公宫匿公孙杵臼谓友人程婴曰:胡不死程婴曰:朔之妇有遗腹。若幸而男吾奉之即女也。吾徐死耳居无何而朔妇免身生男屠岸贾闻之索於宫中夫人置儿中祝曰:赵宗灭乎!若号即不灭。若无声及索儿竟无声已脱程婴谓公孙杵臼曰:今一索不得後必。且复索之柰何公孙杵臼曰:立孤与死孰难程婴曰:死易立孤难耳公孙杵臼曰:赵氏先君遇子厚子︹为其难者吾为其易者请先死乃二人谋取他人婴儿而负之衣以文褓匿山中程婴出谬谓诸将军曰:婴不肖不能立赵孤谁能与我千金吾告赵氏孤处诸将皆喜许之发师随庭外朝之庭小儿被曰:褓程婴攻公孙杵臼杵臼谬曰:小人哉!程婴昔下宫之难不能死与我谋匿赵氏孤儿今。又卖我纵不能死而忍卖之乎!抱儿呼曰:天乎!天乎!赵氏孤儿何罪请活之独杀杵臼可也。诸将不许遂杀杵臼与孤儿诸将以为赵氏孤儿良已死皆喜然赵氏真孤乃反在程婴卒与俱匿山中居十五年晋景公疾卜之大业之後不遂者为祟景公问韩厥厥知赵孤在乃曰:大业之後在晋绝祀者其赵氏乎!夫自中衍者皆嬴姓也。中衍人面鸟蜀降佐殷帝大戊及周天子皆有明德下及幽厉无道而叔带奔周晋事先君文侯至於成公世有立功未尝绝祀今吾君独灭赵宗国人哀之故见龟策惟君图之景公问赵尚有後子孙乎!韩厥具以实告,於是景公乃与韩厥谋立赵孤儿召而匿之宫中诸将入问疾景公因韩厥之众以胁诸将而见赵孤赵孤名曰:武诸将不得已乃曰:昔下宫之难屠岸贾为之矫以君命并命群臣非然孰敢作难微君之疾群臣固。且请立赵後今君有命群臣之愿也,於是召赵武程婴遍拜诸将遂反与程婴赵武攻屠岸贾灭其族复与赵武田邑如故及赵武冠为成人程婴乃辞诸大夫谓赵武曰:昔下宫之难皆能死我非不能死我思立赵氏之後今赵武既立为成人复故位我将下报赵宣孟与公孙杵臼赵武啼泣顿首固请曰:武愿苦筋骨以报子至死而子忍去我死乎!程婴曰:不可彼以我为能成事故先死今我不报是以我事为不成遂自杀赵武服齐衰三年为之祭邑春秋祠之世世勿绝。
王子闾楚平王子启也。白公胜作乱欲以子闾为王子闾不可遂劫以兵子闾曰:王孙。若靖楚国辅正王室而後庇焉启之愿也。敢不听从。若专利以倾王室不顾楚国有死不能遂杀之。
石乞楚白公胜之徒也。白公作乱国人攻之奔山而缢其徒微之生拘石乞而问白公之死焉对曰:余知其死所而长者使余勿言曰:不言将烹乞曰:此事克不能从匿也。长者白公则为卿不克则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侯嬴大梁人魏公子无忌姊为赵平原君夫人秦围赵赵急请救於魏魏安王畏秦使将军晋鄙将十万众名为救赵实持两端公子数请终不听公子计不独生而令赵亡欲赴秦军俱死用侯嬴言请如姬盗晋鄙兵符与朱亥俱救赵过谢侯嬴嬴曰:臣宜从老不能请数公子行日以至晋鄙军之日北向自刭以送公子公子与侯生决至军侯生果北乡自刭。
要离吴人吴王欲杀王子庆忌而莫之能杀吴王患之吴王之友曰:要离谓吴王曰:臣请杀之吴王曰:汝恶能吾尝以六马逐之江上矣。而不能及射之矢左右满把而不能中今汝拔剑则不能举臂上车则不能登汝恶能要离曰:士患不勇耳奚患於不能王诚助臣请必能吴王曰:诺明旦加罪焉执其妻子焚而扬其灰要离走往见王子庆忌於卫王子庆吴王阖闾光也。篡庶父僚而即其位庆忌者僚之子也。故欲杀之庆忌有力拔疾而勇人皆畏之无能杀者也。恶安也。吴王伪加要离罪烧其妻子扬其灰也。忌喜曰:吴王之无道也。子之所见也。诸侯之所知也。今子得免而去之亦善也。要离与王子庆忌居有间谓王子庆忌曰:吴王无道也。愈甚请王子往夺之国王子庆忌曰:善乃与要离俱涉於江中离扌友剑以刺王子庆忌ㄏ而投之江浮。又取而投之如此者三卒曰:汝天下之国士也。幸汝以成其而名要离不死归吴王大悦请与分国要离曰:不可臣请必死吴王止之要离曰:夫杀妻子焚而扬其灰以便事也。臣已为不仁夫为故主杀新主臣已为不义夫ㄏ而浮乎!江三入三出持王子庆忌之为赐而不杀耳矣。臣已为辱夫不仁不义。又。且已辱不可以生吴王不能止果伏剑而死。
田文封孟尝君相齐有舍人魏子为孟尝君收邑入三反而不致一入孟尝君问之对曰:有贤者窃假与之以故不致入孟尝君怒而退魏子居数年人或毁孟尝君於齐王曰:孟尝君将为乱及田申劫王王意疑幸活也。而汝也。便犹成也。持犹循也。果终也。孟尝君孟尝君乃奔魏子所与粟贤者闻之乃上书言孟尝君不作乱请以身为盟遂自刭宫门以明孟尝君王乃惊而踪迹验问孟尝君果无反谋乃复召孟尝君。
王画邑人燕师入齐闻贤令军中曰:环画邑三十里无入以王之故已而使人谓曰:齐人多高子之义吾以子为将封子万家固谢燕人曰:子不听吾引三军而屠画邑王曰:忠臣不事二君贞女不更二夫齐王不听吾谏故退而耕於野国既破亡吾不能存今。又劫之以兵为君将是助桀为暴也。与其生而无义固不如烹遂经其颈於树枝自奋绝ㄕ而死齐亡大夫闻之曰:王布衣也。义不北面於燕况在位食禄者乎!乃相聚如莒求王子发章立为襄王。
豫让晋人故尝事范中行氏而无所知名去而事智伯智伯甚尊宠之及智伯伐赵襄子赵襄子与韩魏合谋灭智伯之後而三分其地赵襄子最怨智伯漆其头以齐西南近邑画音获为饮器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雠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乃变名姓为刑人入宫涂厕中挟匕首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厕之刑人则豫让内持刀兵曰:欲为智伯报雠左右欲诛之襄子曰:彼义人也。吾谨避之耳。且智伯亡无後而其臣欲为报雠此天下之贤人也。卒释去之居顷之豫让。又漆身为厉吞炭为哑使形状不可知行乞於市其妻不识也。行见其友其友识之曰:汝非豫让邪曰:我是也。其友为泣曰:以子之才委质而臣事襄子襄子必近幸子近幸子乃为所欲顾不易邪何乃残身苦形欲以求报襄子不亦难乎!豫让曰:既已委质臣事人而求杀之是怀二心以事其君也。且吾所为者极难耳然所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後世之为人臣怀二心以事其君者也。既去顷之襄子当出豫让伏於当过之桥下襄子至桥马惊襄子曰:此,必是豫让也。使人问之果豫让也,於是襄子乃数豫音赖让曰: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智伯尽灭之而子不为报雠而反委质臣於智伯智伯亦已死矣。而子独以为之报何雠之深也。豫让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以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於智伯国士遇我我固国士报之襄子喟然叹息而泣曰:嗟呼豫子子之为智伯名既成矣。而寡人赦子亦已足矣。子其自为计寡人不复释子使兵围之豫让曰:臣闻明主不掩人之义而忠臣有死名之义前君已宽赦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今日之事臣固伏诛然愿请君之衣而击焉以致报雠之意则虽死不恨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於是襄子大义之乃使持衣与豫让豫让拔剑三跃而击之曰:吾可以下报智伯矣。遂伏剑自杀死之日赵国志士闻之皆为涕泣。
汉田横为齐王高祖既立为皇帝横惧诛而与其徒属五百馀人入海居岛中高帝使使召横横乃与其客二人乘传诣雒阳至尸乡自杀高帝发卒以王者礼葬之既葬二客穿其冢旁皆自刭从之高帝闻而大惊以横之客皆贤吾闻其馀尚五百人在海中使使召之使至闻横死亦皆自杀,於是乃知田横兄弟能得士也。
周燕宣帝时为郡决曹掾太守欲枉杀人燕谏不听遂杀因而黜燕囚家守阙称冤诏遣覆考燕见太守曰:愿谨定文书皆署燕名府君但言时病而已出谓掾史曰:诸君被问悉当以罪推燕如有一言及於府君燕手剑相刃使乃收燕系狱屡被掠。《楚辞》无屈挠当下蚕室乃叹曰:我平王之後正公拔孙,岂可以刀锯之馀下见先君遂不食而死。
赵都衤殳礻羽人为左冯翊冯野王部督邮掾而池阳令并素行贪轻野王外戚年少治行不改都案验得其主守盗十金罪收捕并不首吏都格杀并并家上书陈冤事下廷尉都诣吏自杀以明野王京师称其威信李圣为王莽扬州牧司命孔仁兵败於山东圣格死仁赵姓都名衤殳丁活丁外二切礻羽许羽功并谓池阳县令史失其姓不首吏谓不伏从收捕也。将其众降已而叹曰:吾闻食人食者死其事拔剑自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