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392 页/共 736 页

元仲景性严峭庄帝时兼御史中尉京师肃然每向台常驾赤牛时人号赤牛中尉。 阳固为治书侍御史使怀荒镇镇将方贰望风逃走王显为御史中尉多所弹劾百寮肃然。 北齐赵郡王深初仕魏为御史中尉正色纠弹无所回避远近肃然。 窦泰为御史中尉泰以勋戚居台虽无多纠举百寮畏惧。 崔暹为御史中丞文襄欲假暹威势诸公在坐令暹高视徐步两人掣裾而入文襄分庭对揖暹不让席而坐觞再行便辞退文襄曰:下官薄有蔬食愿公少留暹曰:受敕在台以检校遂不待食而去文襄降陛送之旬月後文襄与诸公出之东山遇暹在道前驱为赤棒所击文襄回马避之暹後弹尚书令司马子如及尚书元羡殷州刺史慕容献。又弹太师咸阳王坦并州刺史可朱浑道元罪状极笔并免官其馀死黜者甚众神武书与邺下诸贵曰:崔暹昔事家弟为定州长史佐吾儿开府谘议及迁左丞吏部郎吾未知其能也。始居宪台乃尔纠劾咸阳王司马令并是吾对门布衣之旧尊贵亲昵无过二人同时获罪吾不能救诸君其慎之。又文襄尝谓暹曰:我尚畏羡何况馀人由是威名日盛内外莫不畏服。 隋柳为治书侍御史当朝正色甚为百寮之所敬惮。 陆知命为治书侍御史侃然正色为百寮所惮後。又奏劾齐王柬百寮震忄栗。 皇甫诞字元虑少刚毅有器局开皇中累迁治书侍御史朝臣无不肃惮焉。 唐王志中宗神龙中累除左台御史执法刚正百寮畏惮时人呼为皂雕言其顾瞻人吏如雕鹗之视雀也。 李栖筠为御史大夫正身守道无所顾惮朝纲益振百度肃然名重於时。 窦参为御史中丞不避权贵理狱以严称。 李夷简为御史中丞弹奏京兆尹杨凭当时翕然谓纪纲复振。 李绛为御史大夫威望时振。 魏为御史中丞弹驸马都尉杜中立赃罪贵戚惮之。 孔纬为御史中丞器志方雅嫉恶如雠既总宪刚中外不绳而自肃。 ●卷五百十三 ○宪官部 公忠引荐褒赏公忠 士君子策名委质有死无贰公忠之义谅在兹矣。乃有典司邦宪表式朝右厉冰霜之志执金石之心正色不回谠言无隐竭诚於颠越之际献规於疑贰之始或明辨其飞语或申雪其冤讼以至逢危殒命抱义立节千古之下莫不仰其清风而思见其人者也。後汉种顺帝时为侍御史监护太子承光宫中常侍高梵受敕迎太子不赍诏书以衣车载太子欲出太子傅高褒不知所以力不能止开门临去至横剑当车曰:御史受诏监护太子太子国之储副人命所系常侍来无一尺诏书安知非挟奸邪今日之事有死而已梵不敢争。 杨众以谒者仆射从献帝入关累迁御史中丞及帝东迁夜走度河众率诸官属步从至太阳拜侍中(太阳县属河东郡)建安二年追前功封{艹务}亭侯。 晋刘暾为司隶校尉时惠帝立羊玄之女为皇后成都王以讨玄之为名废后为庶人处金墉城大驾幸长安留台复后位永兴初河间王矫诏遣尚书田淑敕留台赐后死诏书累至暾与尚书仆射荀藩河南尹周馥驰上奏曰:奉被手诏伏读惶悴臣按古今书籍亡国破家毁丧宗礻方皆由犯众违人之所致也。陛下迁幸旧京廓然众庶悠悠罔所依倚家有踵之心人想銮舆之声思望大德释兵归农而兵缠不解处处互起,岂非善者不至人情猜隔故邪今上官已犯阙称兵焚烧宫省百姓讠宣骇宜镇之以静而大使卒至赫然执药当诣金墉内外震动谓非圣意羊庶人门户残破废放空宫门禁峻密。若绝天地无缘得与奸人构乱众无愚智皆谓不然刑书猥至罪不值辜人心一愤易致兴动夫杀一人而天下喜悦者宗庙社礻之福也。今杀一枯穷之人而令天下伤惨臣惧凶竖承间妄生变故臣忝司京辇观察众心实已深忧宜当含忍不胜所见谨密启闻愿陛下更深与太宰参详勿令远近疑惑取谤天下见表大怒乃遣陈颜吕郎东收暾暾奔青州后遂得免帝还洛迎后复位初羊后反宫遣使谢暾曰:赖刘司隶忠诚之志得有今日。 唐苏向垂拱初为监察御史则天使向按韩鲁诸王狱向奏据状无徵则天召见诘问向执奏不回则天不悦曰:卿大雅之士当即有驱使此狱不假卿也。遂令向於河西监军神龙中向为右御史大夫会节愍太子败诏向穷其党与时睿宗在洛为得罪者所引向因辨析事状密奏以保明之中宗意解因是多所原免擢向为户部尚书。 萧志忠为御史中丞中宗神龙三年自节愍太子举兵诛武三思之後安乐公主及兵部尚书宗楚客兄弟侍御史冉祖雍纪处讷共诬构安国相王及镇国太平公主主与太子连谋举兵请收制狱因此欲加凶忍帝召志忠令鞫其状志忠泣而奏曰:陛下富有四海贵为天子,岂不能容一弟一妹忍受人罗织窃念宗社存亡实在於此臣虽至愚窃为陛下不取。《汉书》曰: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愿陛下详察此言初则天皇后欲立相王相王累日不食请迎陛下固让之诚天下傅说足明冉祖雍所奏咸是构虚帝既与相王公主素相友爱深纳志忠之言志忠自此。又弥加保护由是公主获安。 卢奕为御史中丞留台东都天宝十四载安禄山犯东都与留守李忄登誓无避死人吏奔散奕在台独居为贼所执与忄登同见害。 赵涓永泰初为监察御史时禁中失火焚屋室数十间火发处与东宫稍近代宗深疑之涓为巡使俾令即讯涓周历ヂ囿按据迹状乃上直中官遗火所致也。推鞫明审颇尽事情既奏代宗称赏焉德宗时在东官常感涓之究理详细及剌衢州年考既深。又与观察使韩不相得奏免涓官德宗见其名谓宰相曰:,岂非永泰初御史赵涓乎!对曰:然即日拜尚书左丞。 齐映兴元初为御史中丞从德宗幸梁州每遇险映常执辔会帝马惊跳奔甚帝惧伤映令舍辔映坚执久之乃止帝问故对曰:马奔是不过伤臣如舍之或犯清尘虽臣万死何以塞责帝嘉叹无已。 孔纬为太子少傅时沙ヌ逼京师昭宗幸凤翔帅朱玫引兵来迎驾田令孜挟帝幸山南时中夜出幸百官不及扈从而随驾者黄门卫士数百人而已帝驻宝鸡候馆诏授纬御史大夫时遣中使传诏令纬率百寮赴行在时京师急变从驾官属至(上张流切下音窒)并为乱兵所剽(匹妙切)资装殆尽纬承令见宰相论事萧遘以田令孜在帝左右音心不欲行辞疾不见纬纬遣台吏促百官上路皆以袍笏不具为辞纬无如之何乃召三院御史谓之曰:吾辈世荷国恩身居宪秩虽六(音飞)奔迫而咫尺天颜累诏追徵皆无承禀非臣子之义凡布衣交旧缓急犹相救┰况在君亲策名委质安可背耶言竟泣下三院曰:人,岂不怀但剽剥之馀丐食不给今。若首涂聊营一日之费俟信宿继行可也。纬拂衣而起曰:吾妻危疾旦不保夕丈夫岂以妻子之故忽君父之急耶公辈善自为谟吾行决矣。即日见李昌符告曰:主上再有诏命令促百寮前进观群公之意未有发期仆忝宪闱不宜居後道涂多梗明公幸假五十骑送至陈仓昌符嘉之谓纬曰:路无顿递裹粮办耶乃送钱五十缗令骑士援纬达散关纬知朱玫必蓄异志奏曰:关城小邑不足以驻六师请速幸梁州翌日车驾离陈仓才入关而岐之兵围宝鸡攻散关微纬之言几危矣。 ○宪官部 引荐 《诗》曰:蒸我髦士盖美其得贤。《传》曰:举尔所知诚广其荐善况夫总司彝宪纠正庶工固宜念则哲之明先举类音飞之义审择儒雅博衍隽良荐於朝廷縻以组绶其或忠谠之士邪佞所仇文致厥辜沦舀非辟而能表荐其行请宥其刑皆所以为国爱材进人以道刘楚之诗斯作沉僚之叹罔兴岂止致位於台槐受宠於龟紫固可以纪其劳懿为南司之表式焉。 汉张汤为御史大夫尹齐以刀笔吏稍迁至御史事汤汤数称荐以为廉武帝使督盗贼。又以倪宽为掾举侍御史擢大中大夫。 萧望之为御史大夫除薛广德为属数与论议器之荐广德经行宜充本朝为博士论石渠。 繁延寿为御史大夫(即李延寿也。一姓繁音蒲河切)闻谷永有茂材除补属举为太常丞。 贡禹为御史大夫琅邪诸葛丰以明经为郡文学名特立刚直禹除为属举侍御史。 後汉杜林为侍御史林先与郑兴同寓陇右乃荐之曰:窃见河南郑兴执义坚固敦悦诗书好古博物见疑不惑有公孙侨观射父之德宜侍帷幄典职机密昔张仲在周燕翼宣王而诗人悦喜惟陛下留听少察以助万分乃徵为太中大夫。 樊准为御史中丞时庞参坐法输作。若卢准上疏荐参曰:臣闻鸷鸟累百不如一鹗昔孝文皇帝悟冯唐之言而赦魏尚之罪使为边守匈奴不敢南向夫以一臣之身折方面之难者选用得也。臣伏见故左校令河南庞参勇谋不测卓尔奇伟高才武略有魏尚之风前坐微法输作经时今羌戎为患大军西屯臣以为如参之人宜在行伍惟明诏采前世之举观魏尚之功免赦参刑以为军锋必有成效宣助国威邓太后纳其言即擢参於徒中召拜谒者使西督三辅诸军屯。 应奉为司隶校尉时河南尹李膺奏按羊元群赃罪元群赂宦竖膺反坐输作左校初膺与廷尉冯绲大司农刘等共同心志纠罚奸亻幸绲时亦得罪输作奉上疏理膺等曰:昔秦人观宝於楚昭奚恤莅以群贤梁惠王玮其乘之珠齐威王答以四臣夫忠贤武将国之心膂切见左校施刑徒前廷尉冯绲大司农刘河南尹李膺等执法不挠诛举邪臣纠之以法众庶称宜季孙行父亲逆君命逐出莒仆於舜之功二十之一今膺等投身︹御毕力致罪陛下既不听察而猥受讠替诉遂令忠臣同愆元恶自春迄冬不蒙降恕遐迩观听为之叹息夫立政之要纪功忘失是以武帝舍安国於徒中宣帝徵张敞於亡命绲前讨蛮荆均吉甫之功数临督司有不吐茹之节膺著威幽并遗爱度辽今三垂蠢动王旅未振易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乞原膺等以备不虞书奏乃悉免其刑。 後魏元匡为御史中尉高选御史高道穆奏记於匡匡大喜曰:吾久知其人欲召之遂引为御史。又以内行长山伟兼侍御史入台五日便遇正会伟司神武门其妻从叔为羽林队主挝直长於殿门伟即劾奏匡善之俄然奏正李彪为御史中尉以尚书主客郎郦道元秉法清勤引为治书侍郎。 高道穆为御史中尉选用御史皆当世名辈李希宗李绘阳休之阳斐封君义邢子明苏淑宋世良等三十人。 北齐崔暹东魏孝静武定初迁御史中尉选毕义卢潜宋钦道李崔瞻杜蕤嵇晔丽伯伟崔子武李广皆为御史世称其知人。 唐张循宪为侍御史长安中为河东采访使荐蒲州人张嘉贞材堪宪官请以己秋官授之则天召见垂帘与之言嘉贞奏曰:以臣草莱得入谒九重是千载一遇也。咫尺之间如隔雾竟不睹日月恐君臣之道有所未尽则天遽令卷帘与语大悦擢拜监察御史。 张廷为监察御史李邕少知名长安初廷荐邕词高行直堪为谏诤之官由是召拜左拾遗。 李栖筠为御史大夫时河中少尹严郢召至京师元载言郢於代宗帝已疏忌载拒而不纳是时帝委腹心於栖筠亦尝荐延之帝曰:郢方为元载所厚宁可信乎!栖筠曰:如郢材力陛下不自采拔岂使为奸人用乎!即日擢授河南尹兼御史中丞水陆运使。 崔宁为御史大夫宁以为选择御史当出大夫不谋及宰相乃奏请以李衡于结等数人为御史杨炎大怒其状遂寝。 常贞伯为御史中丞德宗贞元初袁滋为鄂岳从事部有邑长下吏诬以盗金滋察其冤竟出之贞伯闻之荐为侍御史。 高郢为御史大夫时右拾遗翰林学士李建罢职降詹事府司直郢表授殿中侍御史。 裴度为御史中丞奏崔从为侍御史知杂及度作相。又奏从自代为中丞从所取御史必先知其重贞退者时论嘉之。 李夷简为御史中丞栎阳尉徐晦本杨凭所荐及凭得罪贬官临贺县尉亲交无敢祖送独晦至蓝田与凭言别时故相权德舆与凭交分最深知晦之行因谓晦曰:今日送临贺诚为厚矣。无乃反为累乎!晦曰:自布衣沐杨公之知不一送他日相公为奸邪所讠替焉可不送相公乎!德舆大惭因称之於人不数日夷简请为监察晦至官之日白夷简曰:晦不由公门公何所取信而见奖拔於千万人中哉!答曰:君送杨临贺宁肯负国乎!由是名益振。 韦有翼为御史中丞奏职方员外郎郑处诲兼侍御史知权制曰:御史中丞有翼上言曰:御史府其属三十八例以中台郎一人稽参其事以重风宪如处诲族亲胄贵能博文论义理无不讲求朝廷典章饱於闻见乞为副贰以佐纪纲以尔处诲当居内廷草具密旨自以疾去于今惜之俞其言如我得有翼为尔之知己予为有翼之德邻上下交举,岂有私受勉修职业所报非一。 後唐萧顷为御史中丞请孔邈为御史。 ○宪官部 褒赏 夫处风宪之地当纠绳之任纲纪所属委赖尤重而能方严以自律劲直而不挠弹击违缪无所畏避摧伏豪横未尝宽假侃侃而正色蹇蹇而匪躬善守厥官不懈于位繇是摧懋赏之典和异数之宠申之以赐予贲之以来章形於诏奖接以体貌敦劝以耸其气慰勉以成其名故首公之臣立志之士莫不感激以思自效摩厉以期称职然後知信赏之为劝非可以忽已。 汉诸葛丰元帝时为司隶校尉刺举无所避帝嘉其节加丰秩光禄大夫。 後汉宣秉字巨公为侍中建武元年拜御史中丞上特诏御史中丞与司隶校尉尚书令会同并专席而坐故京师号曰:三独坐秉迁司隶校尉秉性节约常服布被蔬食瓦器帝常幸其府舍见而叹曰:楚国二龚不如阳宣巨公即赐布帛帐帷什物杜诗建武初为侍御史安集洛阳时将军萧广放纵兵士暴横民间百姓遑扰诗敕晓不改遂格杀广还以状闻世祖召见赐以戟。 鲍永建武十一年为司隶校尉以事劾帝叔父赵王良大不敬朝廷肃然乃辟扶风鲍恢为都官从事恢抗直不避︹御帝常曰:贵戚。且宜敛手以避二鲍。 鲍昱永子中元元年昱拜司隶校尉诏昱诣尚书使封胡降檄(。若今之露布也。)光武遣小黄门问昱有所怪不对曰:臣闻故事通官文书不著姓。又当司徒露布(汉官仪曰:群臣上书公卿校尉诸将不言姓凡制书皆玺封尚书令重封唯赦赎令司徒印露布州郡也。)怪使司隶下书而著姓也。帝报曰:吾故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复为司隶也。 马严拜御史中丞赐冠帻衣服车马。 晋李武帝时为司隶校尉劾中山王睦等各占官三更稻田诏曰:易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今亢志在公当官而行可谓邦之司直者矣。光武有云:贵戚。且敛手以避二鲍岂其然乎!其申劾群寮各慎所司宽宥之恩不可数遇也。为二代司隶朝野称之。 傅咸以议郎长兼司隶校尉咸前後固辞辞旨恳切武帝不听敕使者逼就拜咸复送还印绶公车不通催使摄职咸以身无兄弟丧祭无主重自陈乞遂不见听於官舍设灵坐朔望奉祭元康四年卒官时诏赠司隶校尉朝服一具衣一袭钱二十万谥曰:贞刘暾为左丞兼御史中丞奏免尚书仆射东安公繇等十馀人朝廷嘉之遂即真。 熊远为御史中丞中宗每叹其公忠谓远曰:卿在朝正色不茹柔吐刚忠亮至劲可谓王臣。 宋孔琳之为御史中丞劾奏徐羡之自是百僚震肃莫敢犯禁高祖甚嘉之行经兰台亲加临幸。 萧惠开为御史中丞百僚畏惮之入为侍中孝武诏曰:惠开前任宪司奉法直绳不阿权戚朕甚嘉之可更授御史中丞。 梁江淹在齐为御史中丞多所奏劾内外肃然明帝谓淹曰:宋世以来不复有严明中丞君今日可谓近世独步。 张缅为御史中丞居宪司推绳无所顾望号为劲直高祖乃遣画工图其形於台省以厉当官。 陈袁宪为御史中丞领羽林监常陪宴承香阁宾退之後宣帝留宪与卫尉樊俊徙席山亭谈宴终日帝目宪而谓俊曰:袁家故为有人其见重如此。 後魏李彪为御史中尉多所劾纠豪右屏气高祖常呼彪为李生,於是从容谓群臣曰:吾之有李生犹汉之有汲黯。 高道悦为治书侍御史正色当官不惮强御奏举任城王澄等免官高祖诏褒美之。 元正为御史中尉严於弹纠始弹于忠次弹高聪等免官灵太后并不许以违其纠恶之心。又虑其辞解欲奖安之进号安南将军。 高恭之字道穆为御史中尉庄帝娣寿阳公主行犯清路执赤捧卒呵之不止道穆令卒捧破其车公主泣以诉帝帝谓主曰:高中尉清直之人彼所行者公事,岂可以私恨责之耶道穆後见帝帝曰:一日家娣行路相犯极以为愧道穆免冠谢帝曰:朕以愧卿卿反谢朕。 北齐崔暹仕魏为御史中尉神武如京师群官迎於紫陌神武帝握暹手而劳之曰:往前朝廷岂无法官而天下贪婪莫肯纠劾中尉尽心为国不避豪︹遂使远近肃清群公奉法冲锋舀阵代有其人当官正色今始见之今荣华富贵直是中尉自取高欢父子无以相报赐暹良马使骑之以从。且行。且语暹下拜马惊走神武为拥之而绶辔魏帝宴於华林园谓神武曰:自顷朝贵牧守令长所在百司多有贪暴侵削下人朝廷之中有用心公平直言弹劾不避亲戚者王可劝酒神武降皆跪而言曰:唯御史中尉崔暹一人谨奉明旨敢以酒劝并臣所射赐物千段乞回赐之帝曰:崔中尉为法导俗齐整暹谢曰:此自陛下风化所加大将军臣澄劝奖之力文襄退谓暹曰:我尚畏羡何况馀人神武将还晋阳。又以所乘马加采物赐暹由是威名日盛内外澄神武长子文襄也。莫不畏服。 隋柳开皇中为治书侍御史当朝正色甚为百僚之所敬惮文帝嘉其悻直谓曰:大丈夫当立名於世无容悦而已赐钱十万米百石後以忤免未几复令视事因谓曰:无改尔心以其家贫敕有司为之筑宅因曰:柳正直士国之宝也。其见重如此。 游元大业中为侍御史辽东之役宇文述等九军败元案狱数其罪仍以状劾之帝嘉其公正赐朝服一袭。 唐杜淹为御史大夫太宗幸其第视疾。 张行成为殿中侍御史纠劾不避权戚太宗以为能谓房玄龄曰:观古今用人必因媒介。若行成者朕自举之无先容也。 崔隐甫开元中为御史大夫群寮侧息玄宗尝谓曰:卿为大夫深副朕所委。 李勉至德初从至灵武拜监察御史劾勋臣管崇嗣失礼肃宗特原之叹曰:吾有李勉始知朝廷尊矣。卢坦为御史中丞元和三年举奏前山南西道节度使柳晟前浙东观察使阎济美违敕贡献肃宗召坦对褒慰久之。 裴度为御史中丞时吴元济盗兵柄求袭父任宪宗徵师伐叛诏度巡营垒劳士卒度计其险易密陈攻取之策帝深然之迁刑部侍郎兼御史中丞。 王播为御史中丞入阁候宰相出方随之异常例也。後唐许光义明宗天成四年除御史中丞光义谢赐绢五十疋银器一事。 刘赞为御史中丞长兴二年十二月诏曰:国祚中兴皇纲再整合颁公事偏委群臣先敕抄录六典法书分为二百四十卷从朝至夕自夏徂冬御史台官员等或同切催驱或递专勘读校前王之旧制布当代之明规宜有奖酬以励勤恪御史中丞刘赞近别除官今加偕爵宜从别敕处分吕琦姚遐致宜加朝散大夫仍赐柱国勋于辽李寿并朝散大夫徐禹卿张可复王晓并赐绯鱼袋。 ●卷五百十四 ○宪官部 刚正 《书》曰:刚而塞强而义。《诗》曰:靖恭尔位好是正直矧夫风宪之任抨弹攸属所以案举不法表正庶尹震肃纲纪奋扬威望而能雅志公亮峻节厉举遵直道无所屈挠善善恶恶不吐不茹使邪臣知惧懦夫有立须复逆忤贵亻幸构聚怨隙被以巧诋陷於深文亦无惮焉斯古人所谓执德不回当官有守者也。 汉严延年为御史掾举侍御史时大将军霍光废昌邑王尊立宣帝宣帝初即位延年劾奏光擅废立无人臣礼不道奏虽寝然朝廷肃焉敬之。 诸葛丰特立刚直元帝擢为司隶校尉时侍中许章以外属贵幸奢氵不奉法度宾客犯事与章相连丰案劾章欲奏其事逢许侍中私出丰驻车举节诏章曰:下欲收之章迫窘驰车去丰追之章因得入公门自归上(归自乞哀於天子也。)丰亦上奏,於是收丰节司隶去节自丰始丰上书谢曰:臣丰驽怯文不足以劝善武不足以执邪陛下不量臣能否拜为司隶校尉未有以自效复秩臣为光禄大夫官尊贵重非臣所当处也。又迫年数衰暮常恐卒填沟渠无以报厚德使论议士讥臣无补长获素餮之名(素空也。言不举职务空食禄俸而已)故常愿捐一旦之命不待时而断奸臣之首县於都市编书其罪使四方明知为恶之罚然後却就斧钺之诛诚臣所甘心也。夫以布衣之士尚犹有刎颈之交今以四海之大曾无仗节死谊之臣率尽苟合取容阿党相为念私门之利忘国家之政邪秽浊溷之气上感於天是以灾变数见百姓困乏此臣下不忠之效也。臣诚耻之亡已凡人情莫不欲安存而恶危亡然忠臣直士不避患害者诚为君也。今陛下天覆地载物无不容使尚书令尧赐臣丰。《书》曰:夫司隶者刺举不法善善恶恶非得专编谓联次简牍也。臣钦。若等曰:尧史不载姓之也。免处中和顺经术意恩深德厚臣丰顿首幸甚臣窃不胜愤懑愿赐清宴惟陛下裁幸帝不许是後所言益不用。 盖宽饶为司隶校尉刺举无所回避平恩侯许伯入第(许伯皇太子外祖也。入第者治第新成始入居之)丞相御史将军中二千石皆贺宽饶不行许伯请之乃往从西阶上东乡特坐(言自尊抗无所屈也。)许伯自酌曰:盖君後至宽饶曰:无多酌我我乃酒狂丞相魏侯(臣钦。若等曰:魏侯魏相也。)笑曰:次公醒而狂何必酒也。坐者皆属目卑下之(属犹佯也。)酒酣乐作长信少府檀长卿起舞为沐猴与狗斗(沐猴猴)坐皆大笑宽饶不说仰视屋而叹曰:美哉!然富贵无常忽则易人此如传舍所阅多矣。(言如客舍行客辄过之故多所历也。)唯谨慎为得久君侯可不戒哉!因起趋出劾奏长信少府以列卿而沭猴舞失礼不敬帝欲罪少府许伯为谢良久帝乃解。 孙宝字子严哀帝即位为谏大夫迁司隶初傅太后与中山孝王母冯太后俱事元帝有(以当熊事惭而嫉之)傅太后使有司考冯太后令自杀众庶冤之宝奏请覆治傅太后大怒曰:帝置司隶主使察我冯氏反事明白故欲レ觖以扬我恶(レ觖谓挑发之也。)我当坐之帝乃顺旨下宝狱尚书仆射唐林争之上以林朋党比周左迁敦煌鱼泽障候大司马傅喜光禄大夫龚胜固争帝为言太后出宝复官。 郑宾明法律为御史事贡公(贡禹也。)名公直。 涓勋为司隶校尉时北地浩商为义渠长所捕亡(义渠北之县也。商被县长捕而逃亡)长取其母与犭猪连系都亭下(以深辱之犭牡豕也。)商兄弟会宾客自称司隶掾长安县尉杀义渠长妻子六人亡丞相御史请遣掾史与司隶校尉部刺史并力逐捕察无状者(无状谓商及义渠长本状之遣曲也。)奏可勋奏言春秋之义王人微者序乎!诸侯之上尊王命也。臣幸得奉使以督察公卿以下为职(都祖也。)今丞相宣(薛宣也。)请遣掾史以宰士督察天子奉使命大夫(谓丞相掾史为宰士者言其宰相之属官而信为士也。奉使命大夫谓司隶也。)甚讠孛逆顺之理(讠孛乖也。)宣本不师受经术因事以立奸威案浩商所犯一家之祸耳印书欲专权作威乃害於国不可之大者(。《周书》洪范云:臣之有作福作威乃凶于乃国害于厥躬故引之)愿下中朝特进列侯将军以下正国法度议者以为丞相掾不宜移书督趣司隶会浩商捕得伏诛家属徙合浦。 後汉鲍永建武中为司隶校尉辟扶风鲍恢为都官从事恢亦抗直不避︹御帝常曰:贵戚。且宜敛手以避二鲍。 何敞为侍御史章帝时尚书仆射郅寿讥刺窦宪等辞官甚切宪怒陷寿以买公田诽谤下吏当诛敞上疏理之曰:臣闻圣王辟四门开四聪延直言之路下不讳之诏立敢谏之旗听歌谣於路诤臣七人以自鉴考知政理违失人心辄改更之故天人并应传福无穷臣伏见尚书仆射郅寿坐於台上与诸尚书论击匈奴言议过差及上书请买公田遂系狱考劾大不敬臣愚以为寿机密近臣匡救为职。若怀默不言其罪当诛今寿违众正议以安宗庙岂其私邪。又台阁平事分争可否虽唐虞之隆三代之盛犹谓谔谔以昌不以诽谤为罪请买公田人情细过可裁隐忍寿。若被诛臣恐天下以为国家横罪忠直贼伤和气忤逆阴阳臣所以敢犯严威不避夷灭触死瞽言非为寿也。忠臣尽节以死为归臣虽不知寿度其甘心安之诚不欲圣朝行诽谤之诛以伤晏清之化杜塞忠直垂讥无穷臣敞谬豫机密言所不宜罪名明白当填牢狱先寿僵仆万死有馀书奏寿得减死论。 宋意为司隶校尉和帝永元初大将军窦宪兄弟贵盛步兵校尉邓垒河南尹王调故蜀郡太守廉范等群党出入宪门负势放纵意随违举奏无所回避由是与窦氏有隙。 周纟亏初为洛阳令部吏止奸亭长霍延遮止拔剑肆詈皇后弟窦笃坐免後为御史中丞。又坐免窦氏贵盛兄弟秉权睚眦宿怨无不僵仆笃等以纟亏公正而怨隙有素遂不敢害永元五年徵为御史中丞诸窦虽诛而夏阳侯瑰犹尚在朝纡疾之复乃上疏曰:臣闻臧文仲之事君也。见有礼於君者事之如孝子之养父母见无礼於君者诛之如鹰之逐鸟雀案夏阳侯瑰本出轻薄志在邪僻学无经术而妄构讲舍外招儒徒实会奸桀轻忽天威侮慢王室。又造作巡狩封禅之书惑众不道当伏诛戮而主者营私不为国计夫涓流虽寡浸成江河爝火虽卒能燎野履霜有渐可不惩革宜寻吕产专窃之乱永惟王莽篡逆之祸上安社稷之计下解万夫之惑会环归国。 华松为司隶校尉是时贵戚专势有司软弱莫敢纠罚松奏马氏三侯群豪敛手。 桓典拜侍御史是时宦官秉权典执政无所回避应奉为司隶校尉纠举奸伪不避豪戚以严厉名。 虞诩顺帝永建中为司隶校尉数月间奏太傅冯石太尉刘熹中常侍程璜陈秉孟生李闰等百官侧目号为苛刻时中常侍张防特用权势每请受取诩辄按之而屡寝不报诩不胜其愤乃自系廷尉奏言曰:昔孝安皇帝任用樊丰遂交乱嫡统几亡社稷今日张防复弄威柄国家之祸将重至矣。臣不忍与防同朝谨自系以闻无令臣袭杨震之迹(震为樊丰所谮而死)书奏防流涕诉帝诩坐论输左校防必欲害之二日之中传考四狱狱吏劝诩自引诩曰:宁伏欧刀以示远近诩子ダ与门生百馀人候中常侍高梵车诉言枉状梵入言之即日赦出诩。 李膺桓帝时拜司隶校尉时张让弟朔为野王令贪残无道至乃杀孕妇闻膺厉威严惧罪逃还京师因匿兄让第舍藏於合柱中膺知其状率将吏卒破柱取朔付洛阳狱受辞毕即杀之让诉冤於帝诏膺入殿御亲临轩诘以不先请便加诛辟之意膺对曰:昔晋文公执卫成公归于京师春秋是焉礼云:公侯有罪虽曰:宥之有司执宪不从昔仲尼为鲁司寇七日而诛少正卯今臣欧刀刑人之刀也。到官已积一旬私惧以稽留为愆不意获速疾之罪诚自知[C260]责死不旋踵特乞留五日克殄元恶退就鼎镬始生之愿也。帝无复言顾谓让曰:此汝弟之罪司隶何愆乃遣出之自此诸黄门常侍皆鞠躬屏气休沭不敢复出宫省帝怪问其故并叩头泣曰:畏李校尉。 韩演为司隶校尉奏中常侍左罪恶及其兄太仆南乡侯称请州郡聚敛为奸宾客放纵侵犯吏民称皆自杀演。又奏中常侍具瑗兄沛相恭赃罪徵诣廷尉瑗诣狱谢上还东武侯印绶诏贬为都乡侯袁绍为司隶校尉董卓议欲废立谓绍曰:天下之主宜得贤明每念灵帝令人愤毒董侯(献帝也。)似可今当立之绍曰:今上富於春秋未有不善宣於天下。若公违礼任情废嫡立庶恐众议未安卓按剑叱绍曰:竖子敢然天下之事,岂不在我我欲为之谁敢不从绍跪对曰:此国之大事请出与太傅议之卓复言刘氏种不足复遗绍勃然曰:天下彳建者岂惟董公横刀长揖径出悬节於上献帝也。东门而奔冀州。 魏王观字伟台明帝幸许召观为治书侍御史典行台狱时多有仓卒喜怒而观不阿意顺旨。 吴徐愿为侍御史性忠壮好直言。 晋何曾魏世为司隶校尉抚军校事尹模凭宠作威奸利盈积朝野畏惮莫敢言者曾奏劾之朝廷称焉时步兵校尉阮籍负才放诞居丧无礼曾面质籍于文帝座曰:卿纵情背礼败俗之人今忠贤执政综核名实。若卿之曹不可长也。因言於帝曰:公方以孝治天下而听阮籍以重哀饮酒食肉於公座宜摈四裔无令污染华夏帝曰:此子羸病。若此君不能为吾忍邪曾重引据辞理甚切帝虽不从时人敬惮。 刘毅魏末辟司隶都官从事京邑肃然毅将弹河南尹司隶不许曰:攫兽之犬鼷鼠蹈其背毅曰:既能攫兽。又能杀鼠何损於犬投传而去武帝咸宁初为司隶校尉纠正豪右京师肃然司部守令望风投印绶者甚众时人以毅方之诸葛丰盖饶宽二人太子朝鼓吹将入东掖门毅以为不敬止之於门外奏劾保傅以下诏赦之然後得入帝常因南郊礼毕喟然问毅曰:卿以朕方汉何帝也。对曰:可方桓灵帝曰:吾虽德不及古人犹克己为政。又平吴令混一天下方之桓灵其已甚乎!对曰:桓灵卖官钱入官库陛下卖官钱入私门以此言之殆不如也。帝大笑曰:桓灵之世不闻此言今有直臣故不同也。散骑常侍邹湛进曰:世谈以陛下比汉文帝人心犹不多同昔冯唐答文帝云:不能用颇牧而文帝怒今刘毅言犯顺而陛下欢然以此相较圣德乃过之矣。帝曰:我平天下而不封禅焚雉头裘行布衣礼卿初无言今於小事何见褒之甚湛曰:臣闻猛虎在田荷戈而出凡人能之蜂虿作於怀袖勇夫为之惊骇出於意外故也。夫君臣有自然之尊卑言语有自然之逆顺向刘毅始言臣等莫不变色陛下发不世之诏出思虑之表臣之喜庆不亦宜乎!时景皇后从父弟羊为中护军辄乘羊车毅纠劾其罪典禁兵放恣犯法每为有司所贷毅劾之应至重刑武帝以旧恩直免官而已。 刘暾为侍御史武库火尚书郭彰率百人自卫而不救火暾正色诘之彰怒曰:我能截君角也。暾勃然谓彰曰:君何敢恃宠作威作福天子法冠而欲截角乎!求纸笔奏之彰伏不敢言众人解释乃止彰久贵豪侈每出辄从百馀人自此之後务从简素後兼中丞奏免尚书仆射等十馀人朝廷嘉之遂以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