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390 页/共 736 页

後唐庄宗同光三年闰十二月吏部尚书李琪上疏曰:臣伏思汉文帝时欲人务农乃募人入粟得拜爵及赎罪景帝亦如之後汉安帝时水旱不定三公奏请富人入粟得封关内侯及公卿已下散官本朝乾元中亦曾如此今陛下纵不欲入粟授官愿降明敕下诸道合差百姓转般之有能出力运官物到京者五百石已上白身授一初任州县官有官者依资迁授欠选者便与放选千石已上至万石者不拘文武显示赏酬免令方春农人流散此亦转仓赡军之一术也。敕李琪所论召募转仓斛斗与官行赏委租庸司下诸州府有应募者闻奏施行。 ●卷五百十 ○邦计部 重敛希旨交结重敛 古者赋有艺而敛有时故财不匮而人不怨盖事举其中取之以道也。。《传》曰:作法于凉其弊犹贪其或用度靡节事役滋烦始以边鄙之耸加以军旅之动故取之过籍率其倍征有馀则谓之丰财不足则因而变法乃至行诛求之政侵削于下畜掊克之臣聚敛为务上有罢民之失下有浚我之叹虽经费之暂足亦靡弊之实多倘或事贵从权举非获已迫于用度人如之何虽出于一时亦致远恐泥然而射利无厌残民以逞借曰:无害人不信也。夫子所谓鸣鼓而攻之者其有旨哉! 夏桀率遏众力率割夏邑(言桀君臣相率为劳役之事以绝众力谓废农功相率割刹夏之邑居征赋重也。)。 商纣都河内朝歌厚赋税以实鹿台之钱(鹿台台名今在朝歌城中。又纣重赋伤民敛聚怨雠之道)。 魏侯时(诗不载侯之谥)国人刺其君重敛蚕食于民不修其政贪而畏人。若大鼠故作石鼠之诗云: 鲁宣公十五年初税亩非礼也。出不过藉(周法民耕百亩公田十亩借民力而税不过此)以丰财也。 成公元年三月作丘甲(。《周礼》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丘十六井出戎马一匹牛三头四丘为甸六十四井出长毂一乘戎马四匹牛十二头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此甸所赋今鲁使丘出之讥重敛也。)。 昭公四年郑子产作丘赋(邱十六井当出马一匹牛三头今子产别赋其田如鲁之田赋)国人谤之曰:其父死于路(谓子国为尉氏所杀)已为虿尾(谓子产重赋毒害百姓)以令于国国将。若之何。 哀公十二年春用田赋(直书之者以示改去重敛)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对曰:盍彻乎!(盍何不也。周法十一而税谓之彻彻通也。为天下之通法)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二谓十一而税)。 秦始皇时内兴功作外攘夷狄收泰半之赋(三分取其二)男子力耕不足粮饣襄(古饷字)女子纺绩不足衣服竭天下之资财以奉其政犹未足以澹其欲(澹古赡字)海内愁怨遂用溃畔(下逃其上曰:溃)。又云:秦为乱政头会箕敛(家一头数出以箕敛之也。)以供军费财匮力尽。 汉武帝元狩四年县官衣食振业用度不足请收银锡造白金及皮币以足用是时禁苑有白鹿而少府多银锡乃以白鹿皮方尺缘以缋(缋绣也。绘五采而为之)为皮币直四十万王侯宗室朝觐聘享必以皮币荐璧然後得行。又造银锡白金(杂铸银锡为白金)以为天用莫如龙地用莫如马人用莫如龟故白金三品其一曰重八两圜之其文龙名白撰直三千二曰次重差小方之其文马直五百(以半斤之重差为三品此重六两则下品重四两也。)三曰复小扌隋之其文龟直三百(扌隋圆而长也。音他果切)先是匈奴浑邪等降汉大兴兵伐匈奴山东水旱贫民流徙皆给县官(音五刚切)县官空虚御史大夫张汤承上指请造白金及五铢钱笼天下盐铁(笼罗其事皆令利入官)排富商大贾出告缗令Θ豪强并兼之家舞文巧诋以铺法。又大农丞孔仅东郭咸阳言异时轺车贾人之缗赀钱有差小(异时言往时也。轺小车也。纟昏谓钱贯也。轺音弋昭切缗音武巾切)请如故诸贾人末作贳贷卖买居邑贮积诸物(贳除也。贷便与也。贳音式制切贷音士载切)及商以取利者虽无市籍各以其物自占(占隐度也。各隐度其财物多少而为名簿送之於官也。占音之瞻切)率缗钱四千而一(率计有二十钱者则出一等)诸作有租及铸(以手力所作而卖之者)率缗钱四千一非吏比者三老北边骑士轺车一(此制也。身非为吏之例非三老北边骑士而有轺车皆令出一比音必视切)商贾人轺车二(商贾人有轺车人使多出一重其赋)船长五丈以上一匿不自占不悉戍边一岁没入缗钱(悉尽也。)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 元鼎五年九月列侯坐献黄金酎祭宗庙不如法夺爵者百六人。 六年卜式为御史大夫式既在位见郡国多不便县官作盐铁器苦恶贾贵或强令民买之而船有商者少物贵乃因孔仅言船事上不说汉连出兵三岁诛羌灭两粤番禺以西至蜀南者置初郡十七(元鼎六年定越地以为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本珠崖儋耳郡定西南夷以为武都柯越门沈黎文山郡及地理志西南夷传所置犍为零陵益州郡凡十七)。且以其故俗治赋税南阳汉中以往各以地比给初郡吏卒奉食币物传车马被具(地比谓依其次第自近及远比音频寐切传音张阮切被音吏义切)而初郡。又时小反杀吏汉发南方吏卒往诛之间岁万馀人(间岁隔一岁)费仰大农大农以均输调盐铁助赋故能澹之然兵所过县县以为赀给母乏而已不敢言轻赋法矣。 宣帝五凤四年耿寿昌为大司农中丞上言增海租二倍天子皆从其计御史大夫萧望之奏言故御史属徐宫(御史大夫属)家在东莱言往年加海租鱼不出长老皆言武帝时县官尝自渔海鱼不出後复予民鱼乃出夫阴阳之感物类相应万事尽然。 王莽天凤六年一切税天下吏民赀三十取一缣帛皆输长安。 後汉顺帝永和六年七月甲午诏假民有赀者户钱一千。 灵帝中平二年南宫灾宦者张让赵忠等说帝令敛天下田亩税十钱以修宫室发太原河东狄道诸材木及文石每州郡部送至京师刺史二千石及茂才孝廉迁除皆责助军修宫钱大郡至二三千万馀各有差当之官者皆先至西园谐价然後得去(谐谓平论定其价也。)有钱不毕者或至自杀其守清者乞不之官皆迫遣之。 晋孝武太元八年始增百姓税米口五石。 宋文帝元嘉中始兴太守徐豁上。表曰:武吏年满十六便课米六十斛十五以下至十三皆课三十斛一户内随丁多少悉皆输米。且十三岁儿未堪田作或是单回便自逃匿户口岁减此之由宜更量课限使得存立今。若减其米课虽有交损考之将来理有深益诏善之。 孝武时齐库上绢年调钜万疋绵亦称此期限严峻民间买绢一疋至二三千绵一两亦三四百贫者卖妻儿甚者或自缢死沈怀文具陈民困繇是绵绢薄有所减俄复旧。 隋炀帝时东西游幸靡有定居每以供费不给逆收数年之赋。 唐代宗大历末韩为户部侍郎判度支苛克颇甚覆治按牍勾剥深文人多咨怨德宗嗣位素恶掊克改为太常卿群议未息。又出为晋州刺史。 德宗建中三年四月太常博士韦都宾陈京建议以为泉货所聚在于富商钱出万贯者请留其万贯为业有羡官借以给军计天下不借一二十商人而国家数年之用足矣。德宗从之许罢兵後以公钱还之仍令度支条上判度支杜佑以是时诸道军用三月费钱百馀万贯借商。若获五百万贯可给数月矣。乃诏京师大索冀盈五百万贯京兆少尹韦祯督责颇峻长安令薛苹荷校乘车搜人财货意其不实辄遣榜笞笞人不胜冤痛或自缢而死京师嚣然如被盗贼统计田宅奴婢等估才馀八十万贯。又以僦柜纳质积钱货贮粟麦等一切借其四分之一封其柜窖长安为之罢市百姓相率千万众邀宰相於道卢杞惧无以遏乃疾驰他道而归由是祯复奏市钱不足百贯粟麦不足五十斛者免僦柜纳质积所得与借商兼计才二百万贯人亦竭矣。 五月淮南节度使陈少游请於本道两税钱每千增二百因诏他道悉如淮南。又扌盐每斗更加百文。 四年六月初税间架除陌钱时马燧李怀光李抱真李芄四节度之兵屯於魏县判度支赵替以军须迫蹙常平利不时集乃请税屋间架除陌钱间架法凡屋两架为一间屋有贵贱约价三等上价间出钱二千中价一千下价五百所繇吏秉笔执入人庐舍而计其数衣冠士族或贫无他财独守故业坐多出者动数千万人不胜其苦凡没一间者杖六十告者赏钱五十贯取於其家除陌法天下公私给与货易率一贯旧二十一益加五十给与他物或两换者约钱为率之市主人市牙各给印纸人有卖买随自署记翌日合之有自货易不用市牙者验其私簿投状自道其有隐钱百没入二千杖六十告者赏钱十千出於其家法既行而主人市牙得专其柄率多隐盗公家所入曾不得半而怨黩之声嚣然满於天下。 贞元八年四月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请加税十二以增给官吏从之。 五月初增税京兆苗亩三钱以给掌闲广骑。 宪宗元和十一年王师讨蔡州吴元济是时州县近淮西者行输尤苦东畿供馈车常数千两相错于路每车驾三牛将卒有副所在霖潦汝颍溢馈车多阻其至者,或不以时归之于是东畿有以驴耕者。 十一年九月罢湖南观察使韦贯之为太子詹事仍分司东都时军用转乏亟责诸道进献贯之坐率管内刺史钱助军故有是命。 十四年六月丁巳判度支皇甫钅专重奏诸道州府监院每年送上都两税扌酒盐利度支米价等疋加估定数诏许之其先下州府监院连四月二十五日敕牒更不在行用限钅专急於掊聚先是奏近年天下所纳盐酒等利抬估者一切追行诏既可给事中崔植抗论以为用兵岁久百姓凋弊往者虽估逾其实今固不可复追疏奏命宰臣召植宣旨嘉谕许辍已行之诏物议大罪钅专而美植钅专惧至是乃文前过。且重条奏请申敕以示之及钅专作相剥下以希旨时李渤为库部员外郎会陈许节度使郗士美卒令渤充吊祭使路次陕西渤上疏曰:臣自出使历求利病窃知渭南县长源乡本有四百户今才四十馀户阌乡县本有三千户今才有一千馀户其他州县大略相似其弊所自起于摊逃大约十家内一家逃亡即摊赋税使九家共出税额长定有逃既摊似投石井中不到底不止摊逃之弊户不尽不休此皆聚敛之臣竞剥下以奉上唯思竭泽不虑无鱼伏乞诏书绝其摊逃以见在户家产钱数为定其馀有欠。且特恩免之计不数年人必归于农矣。夫农者国之本本立然後可以议太平。若不繇此而云:已太平者是邪佞之臣也。伏乞陛下察而逐之疏奏仍具状申中书门下穆宗长庆元年六月知怀州河阳节度参谋兼监察御史韦珩奏论当州元和九年秋至十四年夏准旨额外加徵并节度使司见简苗徵子及草等共计五百六十万三千五百八十石束诏曰:前刺史乌重裔等并位居守土职在牧人加税纵缘军须岂得不先闻奏遇赦虽当原宥亦合量有科徵乌重裔令狐楚魏义通等宜各罚五月俸料知州官释放。 敬宗宝历元年七月盐铁使王播进羡馀绢一百万疋仍请日进二万计五十日方毕播自掌盐铁正入不充而羡进相次侵求聚敛迫于星火。 文宗太和九年九月盐铁转运使王涯奏请变江淮岭南茶法并请加税以赡邦计十月加宰臣王涯开府仪同三司兼诸道盐铁转运扌茶使初郑注自谓有经济之方帝问以安人富国之术无以对因请茶涯知不可而不敢违及诏下商人计鬻茶之资不能当所扌之多复以江淮间百姓茶园官自造作量给其直分命使者主之江淮人什二三以茶为业皆公言曰:果行是敕止有尽杀使人入山反耳(兵兴以来山泽江淮海扌莞之利无遗逸矣。利益归于上民益窘于下涯尚欲希恩加税重用其法以穷其人)。 後唐末帝清泰元年诏禁军凤翔城下归阅帑藏无货财率城中士庶至於鼎釜之类亦估给及经雍华陕率如凤翔士民之家不胜其苦至京师三司调计左藏金帛不过二三万续内外贡奉计外少四十五万缗诏卢质而下率配京城市民及舍屋计不过六万缗帝怒军巡使下狱命供奉官丁昭溥史思温为军巡使昼夜督促囚系满狱贫民不济有投井自经者而军中扬扬于市四坊民聚诟云:尔为主征行劳苦不羞见天子俾我辈鞭胸打背出赏钱莫气扬扬天眼会有开时也。帝闻之不怿是夜李专宿于禁署让之曰:韩昭裔首鼠我不责办卿士人子弟尝言有才术今致我至此不能运度以济时事留才术何所施也。专惶恐待罪良久奏曰:臣才力驽劣属当兴运陛下犹垂录任无以裨益圣朝然府藏空竭军赏不给非臣之罪也。臣思先皇弃代之际是时府库滥赏已竭继以鄂王临朝纪纲大坏纵有无限之财赋不能满骄卒壑之心所以陛下孤立岐阳而得天下臣以为国之存亡不专在行赏须刑政立于上耻格行于下赏当功罚当罪乃理道也。若陛下不改覆车之辙以赏无赖之军徒困蒸民存亡未可知也。今宜以见收财赋以给之不必践前言而希苟悦帝然之故有是给数二十馀万缗。 汉少帝时王章为简校太尉同平章事判三司专於权利剥下过当敛怨归上物论非之旧制秋夏苗租民输一斛别输二升谓之雀鼠耗乾中输一斛者别令输二斗目之为雀耗百姓苦之。又官库出纳缗钱皆以八十为陌至是民输者如旧官给者以七十七为陌民有诉田者虽无数十口章必命全州覆视幸其广有苗额以增邦赋曾未数年民力大困章与杨不喜儒士郡官所请月俸皆取不堪资军者给之谓之杂命物所司高估其价估定更添谓之抬估章亦不满其意随事更令添估章急於财赋峻於刑法民有犯盐麴之令虽丝毫滴沥尽处极刑吏缘为奸民不堪命。 ○邦计部 希旨 《礼》曰:宁蓄盗臣不蓄聚敛之臣以害其民也。况复希意先指要宠固恩以克下为忠以媚上为德重扌之禁增赋敛之规罔┰天灾谬陈经据供亿支费底贡羡赢务竭民财以从主欲虽赐予蕃庶光宠隆极盖无取焉。 唐宇文融玄宗开元中为观农使与杨慎矜父子以勾剥财物争行进献而致恩顾。 王钅共天宝中为户口色役使以希旨事勾剥财物百姓虽给复一年钅共即徵其脚钱广张其数玄宗在位多载妃御承恩赏赐颇盛不欲频於左右藏取之钅共探旨意岁进钱百亿万贮於内库以恣主恩赐赉钅共云:此是常年额外物非征税物帝以为钅共有富国之术利於王用益厚待之。 杨国忠天宝中为户部侍郎判度支讠舀谀以利阴中为己之功玄宗幸左藏库赐文武百官缣帛有差时国忠徵夫丁租地税皆变为布帛用实京库屡奏帑藏充物有逾汉制帝是以观焉。又贱贸天下义仓易以布帛於左藏库列造数百间屋以示羡馀请与公卿就观之。又诈言凤凰集於库。 第五琦肃宗乾元初为度支盐铁使时京师多豪将求取无节琦不能禁乃悉以租赋进入大盈内库以中人主之意天子以取给为便故不复出。 刘晏代宗大历中为东都江南江淮山南等道转运盐铁等使江淮茶橘晏与本道观察使各岁贡之皆欲其先至有之官或封山断道禁前发者晏厚以财力致之尝先佗司繇是不为藩镇所便。 裴延龄德宗贞元中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尝因奏对请积钱帛以实帑藏帝曰:若为可得钱物延龄奏曰:开元天宝中犬下户仅千万百司公务殷繁官员尚或有缺自兵兴以来户口减耗大半令一官可兼领数司伏请自今已後内外百司官阙未须补置收阙官禄俸以实帑藏後因对事帝谓延龄曰:朕所居浴堂院殿一袱以多年之故似有损蠹欲换之未能对曰:宗庙事至重殿袱事至轻况陛下自有本分钱物用之不竭帝曰:本分钱何也。对曰:此是经义证据愚儒常材不可能知陛下正合问臣惟臣知之准礼经云:天下赋税当为三分一分充乾豆一分充宾客一分充君之庖厨乾豆者供宗庙也。今陛下奉宗庙至敬至严至丰至厚亦不能用一分财物也。只如鸿胪礼宾诸蕃客至于回纥马价用一分钱物尚有赢羡甚多况陛下御膳宫厨皆极简俭所用外分赐百官充俸料餮钱等犹未能尽据此而言庖厨者之馀其数尚多皆陛下本分也。用修数十殿亦不合疑虑何况一袱帝曰:经义如此人总不曾言之颔之而已。 李贞元末为盐铁转运等使天下扌酤漕运繇其操专事贡献牢其宠渥。 裴均为尚书左仆射判度支宪宗元和三年五月奏请取荆南杂钱万贯修尚书省许之均前镇荆南自言府库饶羡因有是请时议非之。 王播为刑部侍郎充诸道盐铁转运等使元和十年讨淮西宪宗以馈饷为功播能积聚号为羡馀专有贡献帝颇顾遇超迁礼部尚书穆宗即位复进用播刑部尚书充诸道盐铁等使长庆元年冬十月特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依前充使当长庆时中外政权多所假借播本因权故得擢升大用及在相府无所弼谐颇不厌公望居半岁以简校右仆射同平章事出为淮南节度仍领转运盐铁如旧至淮南遇岁旱有至骨肉相食者播方务聚敛贡献人益怒之四年四月罢盐铁转运使以王涯代之来年复以使务令播就淮南统之谏官大臣章疏迭上终不能阻播关通之计当元和中两河宿兵发运殆无虚岁播掌财赋以希恩取媚特每岁送钱号为羡馀宝历元年十二月进羡馀绫绢五十万疋。又太和元年五月己卯自淮南节度兼诸道盐铁转运进绫绢三万疋丙戌。又进银二百枚银盖碗一百枚散碗二千枚绫绢各二十万疋并称盐铁羡馀播自淮南入朝方图大用故极其进献仍伪以羡馀为名九月播进玉带十三条四年正月丁亥进羡馀绫绢二十万疋皇甫钅专判度支元和十三年正月进钱二万贯盐铁使程异进绢十万疋并号羡馀。 王遂为光禄卿充供军使元和十四年讨郓州李师道调兵食三百万及贼平遂进羡馀一百万繇是拜沂海等州观察使。 王涯为诸道盐铁转运使文宗太和四年四月庚戌进第九船羡馀绫绢一万疋癸丑涯进第十船羡馀绫绢二万疋十月王涯进降诞绫绢罗锦采等共一万二千八百疋银器一百事十二月戊寅涯进羡馀绫绢前後凡八百馀疋五年二月庚辰涯进羡馀疋段进银碗一千五百口丁酉涯进羡馀绫绢共十万疋八月戊寅涯进羡馀绢二万疋甲申涯进羡馀绫绢二万疋九月辛丑涯进羡馀绫绢二万疋六年六月涯进羡馀绢二十万疋。 王起判度支太和四年十月进绫绢夹缬杂采等共一万四千三百疋御衣一副镜一面诸方镇称是。 ○邦计部 交结 夫位司邦本职在均输或请谒以求名或朋附而固宠妄交要路讠舀事中人总计失于成谋节均亏于用利权莫举经制靡修信不可委以计会之任助于富庶之政也。 唐元载肃宗元年为户部侍郎度支并诸道转运使与亻幸臣李辅国善辅国妻元氏载之诸宗因是相昵狎时辅国权倾海内举无违者会选京尹辅国乃以载兼京兆尹载意属国柄就辅国恳辞京兆尹辅国识其意然之翌日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度支转运使如故。 刘晏代宗宝应初为吏部尚书平章事领度支盐铁转运租庸等使坐与中官程元振交通元振得罪晏罢相为太子宾客寻授御史大夫领东都河南江淮山南等道转运租庸盐铁等使当时权势,或以亲戚为晏亦应之俸给之多少命官之迟速必如其志然未尝得亲职事。 班宏德宗贞元中以为户部尚书为宰相窦参度支使之副每奉诏营建宏必极壮丽亲程课役。又厚结权亻幸以倾参知为上所疏乃让度支使遂以宏专判李贞元中为浙江西道都团练观察及诸道盐铁转运等使具以天下扌酤漕运繇其操以故额有骄恣专事贡献牢其权宠中朝柄事者悉以利交之程异贞元末为虞部员外郎充盐铁转运杨子留後顺宗即位王叔文恃恩乱纪时之捷给见利者皆附焉异亦被引用叔文败出为岳州刺史翌日。又贬柳州司马。 薛謇贞元末为代北营田水运使善畜牧有良马时以赂朝权及中贵人时中官薛盈珍有勤力於元和初謇以族人附进盈珍颇延誉以助之故自泗州刺史迁福建观察使。 张平叔穆宗长庆中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平叔险狡大言因王播以进既掌财用常屈公利以便私嬖亻幸多狎之。 王播长庆末为淮南节度诸道盐铁转运等使敬宗即位罢盐铁转运使时中尉王守澄用事播自落利权广求珍异令腹心吏内结守澄以为之助守澄乘间启奏言播有才上於延英言之谏议大夫独孤朗张仲方起居郎孔敏行柳公权宋申锡补阙韦仁实刘敦儒拾遗李景让薛廷老等请开延英面奏播之奸邪交结宠幸复求大用天子冲幼不能用言自是物议纷然不息明年正月播复领盐铁转运使播既得旧职乃铜盐之内巧为赋敛以事月进名为羡馀其实正额务希奖擢不恤人言。 王涯文宗太和末为司空领盐铁转运使江南茶使涯与判度支王播交结中尉王守澄请中纳材木至开成元年正月敕度支自此不得收贮材木如或宣索即以其直市供诸色作料亦如之先是度支奏旧管右神策军及诸色人假商人名中纳材木计支价值三十三万二千四百馀贯所中材木茶无至者御史台推鞫皆涯播之中纳故有是命。 王彦威文宗开成中为户部侍郎判度支既掌利权心希大用时内官仇士良鱼玄志禁中用事先是左右神策军多以所赐衣服于度支中估判使多曲从厚给其价开成初有诏禁止然趋利者犹希意从其请明年彦威大结私恩凡内官请无不如意物议鄙其躁妄(一说开成二年四月彦威奏左神策及立三军共中纳衣赐紫绫二万二千五百疋请与收纳从之近年诸司於度支纳卖货蠹国用积弊不能去之自开成初时降明诏禁断至是彦威以仇士良威福日炽故复为奏请时论大为不可)。 ●卷五百十一 ○邦计部 旷败诬讠罔贪污旷败 夫均其民财制兹国用斯为重任必俟能臣苟才识之有愆则经费之不足。若乃师徒待济失馈运之期水旱为灾乏防虞之备弗克莅事皆谓旷官自拘司败。又何悔焉。 汉郑当时为大司农时征匈奴招四夷天下费多财用益屈(屈尽也。其勿切)当时任人宾客僦(当时为大司农而任使其宾客辜较作僦也。僦谓受顾赁而载运言当时保任其宾客於司农载运也。僦音子就切)入多逋负司马安为淮阴太守发其事当时以此陷罪赎为庶人唐韦挺为太常卿太宗将伐辽东令挺先运军粮河北诸州取挺节度挺历职清显无他材术徒以关中旧望时见优宠性自矜尚颇以敖物致讥行至幽州但置酒高宴。又不先简河路遽出库物造船六百馀艘役召百姓贞观十八年秋运米自桑乾河下至虏思台去幽州八百里方知运漕壅塞乃大徵夫役以广渠道挺既失支度方怀忧惧昼夜驱迫楚乱加官人百姓莫不愁苦船米竟不得进更属雪寒遂下米於台侧驰传以闻太宗不悦诏挺曰:兵尚拙速不贵工迟朕欲十九年春大举今言粮米未发甚无谓也。会太宗遣使往挺所检覆路渠使人回具陈其状并言必欲十九年出师恐米无济军之理太宗大怒令将作少匠李道裕代挺发使械挺赴雒阳除名仍遣从军。 第五琦为户部侍郎判度支领河南等道支度都勾当转运租庸盐铁铸钱司农太府出纳山南东西江淮南馆驿等使乾元二年以本官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初琦以国用未足币重货轻乃请铸乾元重宝钱以一当十行用之及作相。又请更铸重轮乾元钱一当五十与乾元钱及开通元宝钱三品并行既而价腾贵饿馑死亡枕藉道路。又盗铸争起中外皆以为琦变法之弊封奏日闻是年贬忠州长史。 苏弁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坐给长武城军粮朽败贬汴州司户参军。 潘孟阳宪宗初权知户部侍郎时既诛王叔文乃以杜佑专度支事请孟阳为副帝新即位乃命孟阳巡江淮省财仍加盐铁转运副使。且察东南镇帅之理孟阳以气豪权重所至唯务赏宴奢纵每历镇府倾涸酒馔与妇女为夜饮奔走财贿补吏职而已及归大失人望罢为大理卿。 杨於陵为兵部侍郎判度支淮西用兵於陵用所亲为唐邓供军使节度使高霞以供军有阙移牒度支於陵不为之易供阙如旧霞军屡有摧败诏书督责之乃奏以度支馈运不继宪宗怒贬於陵桂阳郡守。 王彦威为户部侍郎判度支会边军上诉衣物不时兼之朽故宰臣恶其所为摄度支人吏付台推讯彦威殊不介怀入司视事及人吏受罚左授卫尉卿停务方还私第。 後唐孔谦为租庸使庄宗同光三年秋雨河大水户口流亡都下供馈不充军士乏食谦日於上东门外伫望辇毂计数旋给诸军各出怨言以至於乱明宗至雒阳乃下诏暴谦罪恶削夺官爵斩於都市籍没其家。 孟鹄明宗初为三司副使出为相州刺史会范延光再典枢机乃徵鹄为三司使鹄专掌邦赋操依违名誉顿减期年疾发求外任乃授许州节度使不周岁卒。 晋贾元少帝时为膳部员外郎开运三年左降秦州观察支使以监安州扌税不及旧数故也。 ○邦计部 诬讠罔 古人有言曰: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且聚敛之臣犹害於政况其掌邦计之重蓄诬讠罔之多设钩距或逞其刚愎谋害俊惟冀希於主意殊不恤於人言罔察夫涸民之力谓其有富国之术及夫公辅发其诞妄生民空於杼轴亦乃稔於谲诈安於柄用斯亦有国之巨害也。 唐宇文融玄宗开元中为兵部员外郎兼侍御史充搜括逃户使,於是诸道括得客户凡八十馀万田亦称是州县希融旨意务於获多皆虚张其数亦有以实户为客者岁终得客户钱数百万融繇是擢拜御史中丞寻兼户部侍郎。 王钅共天宝中为御史中丞勾当户口色後使时有敕给百姓一年复钅共即奏徵其脚钱广张其数。又市轻货乃甚於不放输纳物者有浸渍折估皆下本郡徵纳恣行割剥以媚於时人用嚣然玄宗在位多载妃御承恩多赏赐不欲频於左右藏取之钅共探旨意岁进钱宝百亿万便贮於内库以恣主恩锡赉钅共云:此是常年额外物非征税物帝以为钅共有富国之术利於王用益厚待之。 韩代宗时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大历十二年秋霖雨害稼京兆尹黎奏畿县多损田执云:奏不实乃命御史巡覆回奏诸县凡损三万一千一百九十五顷渭南令刘澡曲附言所部无损户部分巡官御史赵计复简行奏与澡合帝览而疑之命御史朱敖再简渭南损田三千馀顷澡计皆伏罪贬弄权树党皆此类也。俄改太常卿群议未息。又出为晋州刺史宪宗即位为镇海军节度使贞元二年尚书右丞元判度支以关辅旱俭请运江淮租米以给京师帝以素著威名加江淮转运使欲令专督运务以性刚愎难与集事乃条奏令督运江南米至扬子凡一十八里自扬子而北皆元主之深怒於以京师钱重货轻切病之乃於江东盐监院收获见钱四十馀万贯令转送入关不许乃诬奏之以为运千钱至京师费钱万於国有害请罢之帝以问奏曰:一千之重约与米一凡均至江南水路至京一千之运所费三百耳岂至万乎!帝然之遣中使赍手诏令运钱坚执以为不可其年十二月加度支诸道转运等使遂逞宿怒诬奏罪贬雷州司户其责既重举朝以为非。 裴延龄德宗时为司农少卿贞元八年守本官权领度支自揣不通食货之务乃多设钩距召度支老吏与谋以求恩顾乃奏言天下每年出入钱物新陈相因常不减六七千万贯唯在一库差舛散失莫可知之请於左藏库中分置别贮久负耗等库及季库纳给诸色钱物帝皆从之。且贵欲多张名目以惑帝视听其实於钱物更无增加惟虚费簿书人吏耳其年迁户部侍郎判度支京西有污池卑湿处时有芦苇生焉亦不过数亩延龄乃奏云:厩马冬月合在槽枥秣饲夏中即须牧放比寻访得长安咸阳两县界有陂池数百顷请以为内厩牧马之地。且去京城十数里与苑厩中无别帝初信之言於宰相宰相对曰:恐必无此帝乃差官阅视事皆虚妄延龄既惭。且怒。又诬奏京兆尹李充为百姓妄请积年合市物价特敕令折填谓之底折钱常因奏对请积贮钱帛以实帑藏帝曰:若为可得钱物延龄奏曰:开元天宝中天下户仅千万百司公务殷繁官员尚或有缺自兵兴以来户口减耗大半今一官可兼领数司伏请自今已後内外百官阙未须补置收其阙官禄俸以实帑藏後因对事帝谓延龄曰:朕所居浴堂院殿一袱以年多之故似有损坏而未能换延龄曰:宗庙事重殿袱事轻陛下自有本分钱物帝惊曰:本分钱者何也。对曰:此是经义愚儒常才不可能知陛下正合问臣惟臣能知之准礼经天下赋税当为三分一分乾豆一分充宾客一分充君之庖厨乾豆者供宗庙也。今陛下奉宗庙虽至敬至严至丰至厚亦不能用一分财赋也。只如鸿胪礼宾诸国蕃客至於回鹘马价用一分钱物尚有赢羡甚多况陛下御膳宫厨皆极简俭所用外已赐百官充俸料餮钱等犹未能尽据此而言庖厨之馀其数尚多皆陛下本分钱也。用修数十殿亦不合疑何况一袱帝曰:经义如此人总未曾言之颔之而已。又因计料造神龙寺须长五十尺松木延龄奏云:臣於近同州简得一谷木可数千条皆长七八十尺帝曰:人云:开元天宝中侧近求长五六十尺木尚未易得皆须於岚胜等州采市如今何为近处便有此木延龄奏曰:臣闻贤材宝物皆处处常有但遇圣君即出现今此木生自关辅盖为圣君岂开元天宝合得有也。十年陆贽秉政帝素所礼重每於延英极论其诞妄不可令掌财赋帝以为排摈待延龄益厚贽上书疏其失帝不悦是时盐铁转运使张滂京兆尹李充司农卿李以事相关皆证延龄矫妄帝罢陆贽知政事为太子宾客滂充悉罢职左迁十一年春暮帝数畋于苑中时久旱人心忧惴延龄遽上疏言贽等失权怨望今专大言於众曰:天下灾旱人庶流亡度支多欠阙诸军粮草以激怒群情後数日帝。又幸苑中会神策军人诉度支欠厩马刍草帝思延龄言即时回驾因发怒遂斥逐贽充滂等朝廷中外惴恐延龄方谋害朝中正直之士会谏议大夫阳城等伏ト上疏固谏事遂。且止陆贽等虽贬黜延龄憾怒未己乃掩捕充腹心吏张忠拷掠捶楚令为之辞云:充前後隐没官钱五十万贯米麦称是其钱物多结权贵充妻尝於车檐中将金宝缯帛遗贽妻忠不胜楚毒并依延龄教示之词具於款占忠母及妻等散於光顺门匦使进状诉冤诏御史台推问一宿得其状事皆虚妄延龄。又奏京兆府妄破用钱请令比部郎中崔元翰覆勾元翰尝为陆贽所黜也。及比部奏京兆府帛。又无交加二年三月加户部尚书依前判度支是岁诸道盐铁转运使王纬奏度支所奏诸道州府欠诸色钱四百馀万贯臣检勘得各州府报具有破除及申送处先是延龄奏此钱为羡馀请进奉别收贮以图恩宠至此纬以实奏之延龄大怒始与纬有隙是时穆替为御史中丞延龄属吏有赃犯替鞫理承伏延龄请曲法出之替三执不许以款闻延龄诬替不平贬饶州别驾延龄既锐意以苛刻剥下附上为功每奏对之际皆恣骋诡怪虚妄他人莫敢言者延龄言之不疑亦人之所未尝闻帝颇知其诞妄但以其敢言无隐。且欲访问外事故断意用之。 杜亚贞元中为东都留守既染风疾。又希恩宠乃奏请开苑内地为营田以资军粮减度支每年所给从之亚不躬亲部署但委判官张荐杨腆初奏请取荒地营田其苑内地堪耕食者先为留司中官及军人等垦食已尽亚计急乃取军中杂钱举息与畿内百姓每至田收之际多令军人车牛散入村乡收敛百姓所得菽粟悉将还军家略尽更无可输税及充粮食由是大致流散。又厚赂中官令奏河南尹无政亚自此规求兼领河南尹事既不果德宗渐知虚诞乃以礼部尚书董晋代为吏部留守召亚还京师。 苏弁代裴延龄为户部侍郎判度支贞元十三年三月弁奏诸道州府各遭旱损其诸州府有贞元八年已前见贮米麦斛斗三百八十万石请各委州府借贷令秋成熟後依本数却纳可之舆议以其米麦等多散在百姓间岁月已久人户流亡无从徵得弁此奏但为虚妄耳。 李实简校工部尚书司农卿贞元二十年春夏旱关中大歉实为政猛暴方务聚敛进奉以固恩顾百姓所诉一不介意因入对德宗问人疾苦实曰:今年虽旱田甚好由是租税皆不免人穷无告乃有彻屋瓦木卖麦苗以供赋敛者。 皇甫钅专宪宗元和末为门下侍郎平章事判度支时内出滞货付度支佑卖多陈朽之物钅专尽以善价买之以给边军罗缯采触之而化随手散坏军士怨怒皆聚而焚之宰臣裴度与钅专延英奏事度因盛言军所得衣赐皆积年败物可视不可触军士咸怨钅专因引其足曰:此靴乃内库出卖者臣以俸钱百千买之坚新可以久服所言不任用皆诈也。帝然之由是益无所惮。 贺拔志穆宗时为度支水边营田使长庆四年六月丁亥振武军节度使奏志以刃自割不死志前奏营田数过实将图功效及命主客郎中白行简覆验志不胜其惧遂欲自裁。 张平叔为鸿胪卿判度支长庆二年因延英对回诣相府云:面奉恩旨除户部侍郎职如旧间二日诏方下初幽镇行营诸军以出境仰给度支者十五馀万人魏博沧景之师皆压贼境而垒亦藉兵数徵计司所给自南北置供军院其布帛衣粟往往不至供军院遽为诸军强见驱夺悬师前斗者反无以支给其馈饷主吏由此得罪者前後相次平叔知国用空乏遂以牙计得司邦赋至是。又宠之地卿然竟无术以救其阙骤尘显级人皆罪之。 王播敬宗时为淮南节度使复领盐铁转运使播既得旧职乃於铜盐之内巧为赋敛以事月进名为羡馀其实正额务希奖擢不恤人言。 ○邦计部 贪污 诗云:贪人败类传云:贪以败官为墨盖贪而不败者未之有也。夫小人纵欲弃义贪冒崇侈心甚丘壑莫之盈厌语利於市犹为不可况夫总管之任举飞漕之职内度经费外调舆赋罔能避白圭之玷全素丝之洁惟以取舍由己奢僭是图虐下以刑倾众以势侵盗于国诛求于民聚敛积实不知纪极以至苞苴盈门簋不饬罹罪罟伏欧刀而不悔焉何犭旬财渎货之至是也。 汉田延年为大司农先是茂陵人焦氏贾氏以数千万阴积贮炭苇诸下里物(死者归蒿里葬也。故曰下里。又曰:以数千万钱为本而贮此物)昭帝大行时方上事暴起(方上事圹中也。)用度未办延年奏言商贾或豫收方上不祥器物冀有疾用欲以求利非民臣所当为请没入县官奏可富人亡财者悉怨出钱求延年罪初大司农取民牛车三万两为僦(一乘为一两僦谓赁之与雇直也。)藏沙便桥下送致方上车直千钱延年上簿诈增僦直车二千凡六千万盗取其半焦贾两家告其事下丞相议奏延年主守盗三千万不道及使者召延年诣廷尉闻鼓声自刎死(使者至司农司农发诏书故鸣鼓也。)。 唐吴裴代宗时为舟水转运使襄王府司马大历二年与判官大理司直殷钅于并坐赃配流岭外裴等以戚属得入中禁妄陈利害督钱之物贪冒货贿更相纠谪及讯鞫奸赃悉露帝深恶之。 崔涣为御史大夫税地青苗钱使涣给百官俸物不平皇城副留守张清发之代宗诏尚书左丞蒋涣等讯鞫数日以涣及判官等赃状闻贬涣为道州刺史判官出削有差初涣为属吏希中以下估为使料上估为百官料有司讯鞫涣无词以对乃坐是贬。 郑浪德宗时为度支山南东道巡院贞元四年九月坐乾没财物徵扰平人质其妻女秽黩士类鬼迹奸情枉法殊死宜令所在决重杖一顿处死。 徐粲贞元中为御史中丞主扬子院盐铁转运粲既不理。且以贿闻判度支使窦参欲代之副使班宏执不可户部侍郎张滂至扬州按粲逮仆妾子侄得赃钜万乃徙岭表音于。 裴延龄贞元中为户部侍郎判度支既病多载运度支官库中钱物归私第无人敢言。 李贞元中为浙西观察诸道盐铁转运等使盐铁漕免之利积於之私室而国计日耗。 于皋宪宗时为行营粮料使元和六年五月坐犯诸色赃计钱四千二百贯并前粮料使董犯诸色赃计四千三百贯。又於正额供军市籴钱物数内抽充羡馀公廨诸色给用计钱四万一千三百贯敕于皋董等顷以山东兴师馈运务重朕召於内殿委以使车诫厉激扬非不诚切亦谓尽力成务灭私奉公而乃肆意贪求曾无忌惮擅请时服乾没军资负恩败法一至於此据其罪状合极刑以其尝列班行皆承门序弘以好生之泽免其殊死之辜是俾投荒期於勿齿皋除名配流春州董除名配流封州其判官崔元受韦岵薛巽王湘等并贬岭外皋行至潭州并专遣中使赐死。 六月丁丑御史台奏推问前行营粮料使判官元及典吏等计赃一千万宜并付京兆府各决重杖一顿处死。 权长孺为盐铁福建院官元和四年十一月坐赃一万三百馀贯诏付京兆府杖杀之其母刘求哀於宰相崔群因对言之宪宗愍其母老乃曰:朕将舍长孺之死何如群对曰:陛下即舍之当速使人往。若待正敕不及矣。帝乃使品官驰往止之翌日诏杖八十长流康州。 张宗本穆宗时为山剑三川扌盐使长庆元年坐盗用东川院及诸监院耗剩钱共一万五百馀贯推按明验前敕决痛杖一顿处死会逼降诞日宗本子贽进状请代父命帝因贷死决杖八十配流雷州。 罗立言敬宗时为盐铁河阴留後简校主客员外郎兼殿中侍御史宝历二年七月坐和籴米价不实计入已赃一万九千三百馀贯制削兼侍御史(立言赃状狼藉不死为幸而所责止於削去冗秩执事者侮易典法亦云:甚矣。)。 韩益文宗时为金部员外郎判度支案开成元年十月贬梧州司户参军益初为度支推巡官累至员外郎判案子弟僮仆与人吏交通御史鞫讯计赃三千馀贯半是拟赃及前为推巡时所犯帝问御史中丞归融曰:韩益所犯与去年卢元中姚康孰甚融对曰:元中与康枉破官钱三万馀贯韩益乃取受人事比之殊轻遂有是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