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396 页/共 736 页

汉王温舒武帝时以廷尉史事张汤为御史督盗贼杀伤甚多咸宣武帝时为御史及中丞使治主父偃及淮南反狱所以微文深诋杀者甚众(诋诬也。)称为决疑数废数起为御史中丞者几二十岁(几音巨衣反)。 杜周武帝时以廷尉史事张汤至御史使案边失亡(边卒多亡也。一云:郡县主守有所失亡也。)所论杀甚众奏事中上意任用与咸宣相编更为中丞十馀岁其治与宣相仿然重迟外宽内深刺骨(其用罪深刻至骨)。 後汉周纾章帝时为御史中丞和帝即位太傅邓彪奏在任过酷不宜典司京辇免归田里永元五年复徵为御史中丞迁司隶校尉六年夏旱车驾自幸雒阳录囚徒二人被掠生虫左除骑都尉。 阳球灵帝时为司隶校尉先是球为尚书令时中常侍王甫曹节等奸虐弄权扇动外内球尝拊髀发愤曰:若阳球作司隶此曹子安得容乎!光和二年迁为司隶校尉王甫休沐里舍球诣阙谢恩奏收甫及中常侍淳于登袁赦封中黄门刘毅小黄门庞训朱禹齐盛等及子弟为守令者奸猾纵恣罪合灭族太尉段纪明谄附佞亻幸宜并诛戮,於是悉收甫纪明等送雒阳狱及甫子永乐少府萌沛相吉球自临考甫等五毒备极萌谓球曰:父子既当伏诛少以楚毒假借老父球曰:若罪恶无状死不灭责乃欲求假借邪萌乃骂曰:尔前奉事吾父子如奴奴敢反汝主乎!今日困吾行自及也。球使以土窒萌口朴交至父子悉死杖下纪明亦自杀乃僵磔甫尸於夏城门大署榜曰:贼臣王甫尽没入财产妻子皆徙北景球既诛甫复欲以次表曹节等乃敕中都官从事曰:且先去大猾当次案豪右权门闻之莫不屏气诸奢饰之物皆各缄不敢陈设京师畏震时顺帝虞贵人葬百官会丧还曹节见磔甫尸道次慨然扌文泪曰:我曹自可相食何宜使犬氐其汁乎!语诸常侍今。且俱入勿过里舍也。节直入省白帝曰:阳球故酷暴吏前三府奏当免官以九江微功复见擢用愆过之人好为妄作不宜使在司隶以骋毒虐帝乃徙球为卫尉时球出谒陵节敕尚书令召拜不得稽留尺一球被召急因求见帝叩头曰:臣无清高之行横蒙鹰犬之任前虽纠诛王甫段纪明盖简落狐狸未足宣示天下愿假臣一月必令豺狼鸱枭各服其辜叩头流血殿上呵叱曰:卫尉诏邪至於再三乃受拜。 後魏李彪为御史中尉号为严酷以奸款难得乃为木手击其胁腋气绝而复属者时有焉。又慰喻汾州叛胡得其土渠皆鞭而杀之彪之病也。体上往往疮病痛毒备极。 北齐宋游道仕东魏为御史中尉性刚直疾恶如雠见人犯罪皆欲致之极法弹纠见事。又好察阴私问狱察情捶挞严酷别劾吉宁等五人同死有欣悦色朝士甚鄙之。 唐来俊臣则天时为御史按制狱素小不合意者必引之前後坐族千馀家擢拜左台御史中丞与侍御史侯思正王宏义郭霸李敬仁评事康卫遂忠等同恶相济招集告事者数百人共为罗织数州相连千里响应欲诬陷一人即数头别告皆事状不异异口同音以惑上下仍具云:请付来俊臣等推勘必获实。又造告密罗织经一卷其意皆网罗前人织成反状俊臣每鞫囚无问轻重多以醋灌鼻禁地牢中或盛之於瓮以火围烧炙之兼绝其粮饷至有抽衣絮以啖之者。又令寝处粪秽备诸苦毒自非身死终不得出每有制书宽宥囚徒俊臣先遣狱卒尽杀重囚然後宣示。又与击将军索元礼等作大枷凡有十号一曰定百脉二曰喘不得三曰突地吼四曰著即承五曰失魂魄六曰实同反七曰反是实八曰死猪愁九曰求即死十曰求破家复有铁笼头遭其加者轮转於地斯须闷绝矣。囚人无贵贱必先布枷棒於地召囚前曰:此是作具见之魂胆飞越无不自诬矣。则天重其赏以酬之故吏兢劝为酷毒繇是告密之徒纷然道路俊臣复按大将军张虔勖大将军内侍范仙於雒州收院虔勖等不堪其苦自讼於徐有功言辞颇厉俊臣命卫士乱刀斩杀之仙亦言历事先朝使臣冤苦俊臣命截去其舌士庶破胆无敢言者俊臣赃污滋甚荒淫无度百官妻子及商人财货多被其逼夺御史纪履忠劾奏其状准犯当诛则天以俊臣告事有功特恕其死。 侯思止则天时为左台侍御史既按制狱苛酷日甚尝按中丞魏元忠曰:急承白司马不然即吃孟青白司马者雒阳有坂号白司马孟青者将军姓孟名青棒即杀琅琊王冲者也。思止闾巷庸奴尝以此谓诸囚也。元忠辞气不屈思止怒而倒曳元忠徐起曰:我薄命如乘恶驴坠脚为镫所系被拖曳思止大怒。又曳之。 万国俊则天时为司刑评事长寿二年二月有上封事人言岭表流人有阴谋逆者则天遣国俊摄监察御史就按之。若得反状便斩决国俊至广州遍召流人置於别所矫制赐自尽并号呼称冤不服国俊乃引出拥之水曲以次加戮三百馀人一时并命然後锻钅东曲成反状仍便诬奏云:诸道流人咸有怨望。若不推究为变不遥则天深然其奏。又命右卫翊二府兵曹参军刘光业司刑评事王德寿苑南面监丞鲍思恭尚辇直长王大贞右武卫兵曹参军屈真筠并摄监察御史分往剑南黔中安南岭南等六道按鞫诸州流人寻擢授国俊朝散大夫行左肃政台侍御史光业等见国俊盛行残杀得加荣赏并受鸾台侍郎传凶艺之旨乃共肆其凶恶唯恐後之故所在杀戮光业诛七百(一云九百)德寿五百人(一云七百)其馀少者不减百人(一云五百)亦有杂犯及远年流人本非革命时犯罪者亦枉及祸焉则天知其冤滥制被六道所诛家口未归者迎还本贯国俊等俄相次被诛其不死者坐事流窜而众议咸以为残酷所致。 王宏义则天时为左台侍御史每暑月系囚必於小房中积蒿而施毡褥遭之者斯须气绝矣。与来俊臣尝行移文牒州县忄惧自矜曰:我之文牒有如狼毒野葛也。 郭霸则天时为左台殿中侍御史尝推坊州刺史李思徵榜棰拷禁不胜而死。 胡元礼为侍御史长寿中左台侍御史王宏义流放琼州妄称敕追时元礼使岭南次於襄邓会而按之宏义词穷乃请曰:与公气类元。《礼》曰:足下任御史元礼任雒阳尉元礼今为御史公乃流囚复何气类乃榜杀之。 周利贞中宗神龙中为侍御史出为嘉州司马桓彦范袁恕己等为武三思诬构流桓彦范於州敬晖为崖州袁恕己於环州三思犹虑重被进用纳崔计令利贞摄右台侍御史就岭南矫制杀之彦范行至贵州利贞遇之於途乃令左右执缚曳於竹槎之上肉尽至骨然後杖杀之恕己至环州为利贞所逼饮野葛汁数升恕己尝服黄金饮毒讫愤闷以手掘地取土而食爪甲殆尽竟不死乃击杀之。 姚绍之为监察御史中宗朝驸马都尉王同皎与张仲之祖延庆谋诛武三思事泄乃敕左台大夫李承嘉与绍之按於新开门绍之初将直尽其事诏宰相李峤等对问诸相惧三思但亻黾亻免佯不问仲之延庆言不已宰相有附会三思者屡与承嘉耳语复说诱绍之其事乃变遂密置人力十馀引仲之对问至则为绍之所擒塞口反接送狱中绍之还谓仲之曰:张三事不谐矣。仲之固言三思反状绍之命捧之而臂折大呼天者六七谓绍之曰:反贼臂。且折矣。命已输尔当诉尔於天帝乃自诬反而遇族。 王旭玄宗时为左台侍御史开元初光禄少卿卢崇道以崔妻父贬於岭外逃归匿於东都为雠家所发诏旭究其狱旭欲擅其威权因捕崇道亲党数十人皆极其楚毒然後结成其罪累迁左司郎中尝带侍御史旭为人严苛左右无敢支吾每衔命推劾一见无不输款者。 敬羽肃宗时为监察御史作大枷有尾榆着即闷绝。又囚於地以门关辗其腹号为肉膊饣乇掘地为坑实以棘刺以败席覆上领囚临坑讯之必坠其中万刺攒之有胡人康谦为试鸿胪卿知山南东路译人嫉之告其阴通史朝义谦髭须长三尺按之两宿须皆秃膝踝亦拷碎视之者以为鬼物非人类也。 ●卷五百二十二 ○宪官部 私曲谴让诬讠罔私曲 夫耳目之官纟辖之任必资方正以崇风宪苟非其人即隳成式而乃夤缘公议快复私雠或造飞语风闻以污黩良善或凭深文巧诋以倾陷忠贤城社是依搏击莫及岂唯人之不幸抑亦国之巨蠹矣。 後汉胡种为司隶校尉与王宏有隙及宏下狱种遂迫促杀之宏临命诟曰:宋翼迂儒不足议大计胡种乐人之祸祸将及之种後眼辄见宏以杖击之因发病数日死。 李为司隶校尉初苏谦为扶风郡都邮时为美阳令与中常侍具瑗交通贪暴为民患前後监司畏其势莫敢纟问及谦至部案得其赃论输左扌交谦累迁至金城太守去都归乡里汉法免罢守令自非诏徵不得妄到京师而谦後私至雒阳收谦诘掠死狱中。又因刑其尸以报苦怨。 段纪明为司隶校尉纪明曲意宦官故得保其富贵遂党中常侍王甫枉诛中常侍郑飒董腾等。 晋荀恺为司隶校尉牵秀为司空从事中郎与帝舅王恺素相轻侮王恺奏秀夜在道中载高平国守士田兴妻秀即表诉彼诬论秽行文辞亢厉以讥抵外戚于时朝臣虽多证明其行而秀盛名美誉繇是而损遂坐免官。 宋荀伯子为御史中丞凡所奏劾莫不深相污毁或延及祖祢示其切直。又颇杂嘲戏故世人以此非之南齐袁彖为御史中丞坐弹谢超宗简奏依违免官袁锢为御史中丞先是沈渊为御史中丞弹昂从兄吴兴太守彖及昂为中丞到官数日奏弹渊子续父在僦白车免官禁锢陆澄为御史丞弟鲜为杨州主簿顾测以两奴就鲜质钱鲜死子晖诬为买券测与澄书相往反後。又笺与太守萧缅云:澄欲遂子弟之非未近义方之训此趋贩所不为况缙绅领袖儒宗胜达乎!测遂为澄所排抑世以此少之。 梁到洽为御史中丞初刘孝绰与洽友善同游东宫孝绰自以才优於洽每於宴坐嗤鄙其文洽衔之及孝绰为廷尉卿携妾入官府其母犹停私宅洽遣令史案其事遂劾奏之云:携少妹於华省弃老母於下宅高祖为隐其恶改妹为姝坐免官。 陈刘孝仪为御史中丞与徐陵有隙及陵出为上虞令孝仪风闻劾陵在县赃因坐免。 後魏高道悦为治书侍御史时徵兵<门兔>集道悦奏主文中散元志等稽违期会时道悦兄现为外兵郎中而道悦有党兄之负孝文诏责然以事经恩宥遂寝而不论。 崔亮为御史中尉初邢峦为度支尚书侍中卢昶与峦不平昶与元晖俱宣武所宠亮昶之党也。昶晖令亮纠峦事成许言於帝以亮为侍中亮,於是奏劾峦在汉中掠良人为奴婢亮外虽方正内亦承候时情宣传左右郭神安颇被孝明识遇以弟亮亮引为御史及神安贬後因集禁中孝明令兼侍中卢昶宣旨责亮身在法官何故受左右嘱请亮拜谢而已无以上对。 王显为御史中尉属官不悉称职讽求更换诏委改选务尽才能而显所举或有请嘱未皆得人,於是众口喧讠华声望致损。 北齐高慎为御史中尉选用御史多其亲戚乡闾不称朝望文襄奏令改选焉。 张子阶为御史初毕义为司马子瑞所弹而子瑞从兄消难为北豫州刺史义遣子阶诣州采风闻先禁其典签家客等消难危惧遂叛入周时论归罪义具覆执子瑞事亦上闻以前宴赏义尝预从此後集见稍疏声望大损。 隋斐蕴为御史大夫易帝亲征辽东以尚书左丞郎茂为晋阳宫留守恒山赞治王文同与茂有隙奏茂朋党附下罔上诏遣纳言苏威与蕴杂治之茂素与蕴等不平蕴因深文巧诋成其罪状帝大怒及其弟司隶别驾楚之皆除名为民徙。且末郡。 唐袁异式为监察御史初右相刘仁轨为给事中受诏按李义府杀毕正义之事仁轨既不曲掩其状义府衔之繇是见排出为青州刺史俄。又以运粮失船异式驰往鞫之承义府之旨逼仁轨令自杀辞曰:仁轨效官不办国有常刑公。若以法毙之则将欲逃死亦不可得也。今。若遽自绞缢以快雠者窃所未甘心焉,於是结奏仁轨罪诏削官爵令於辽东效力。 宇文融为御史中丞时中书令张说恶其为人屡排抑之融乃与崔急甫劾奏说赃状说繇是罢相。 张著为监察御史冠豸冠弹京兆尹兼御史中丞严郢於紫宸殿劾郢奉诏发人浚陵阳渠匿诏不时行故使奔蹙以归怨於上帝即位之初侍御史朱敖请复制置朱衣豸冠於内廊有犯者御史服以弹帝许之。又令御史得专弹举不复关白於中丞大夫至是著首行之乃削郢御史中丞而著特赐绯鱼袋自是悬衣冠于宣政之左廊然著承杨炎意弹郢无何御史张滂复以朋党私[C260]弹中丞元全柔众议不直乃诏御史不得专举。 窦参为御史中丞多率情坏法初定百官俸料以尝为司直党其官故给俸过於本寺丞。又定百官班秩初令太常少卿在左右庶子之上。又恶詹事李遂移詹事班退居诸府尹之下甚为识者所嗤。 严郢为御史大夫初郢为京兆尹兼御史中丞时杨炎为相恶其异已诬以他罪削兼中丞及卢杞将倾炎炎罢相乃引郢为御史大夫与协谋发炎罪及河中观察使赵惠伯下御史台狱楚无验构成其罪贬炎于崖州惠伯于费州郢既报怨过当人颇不直郢後得罪既至费州道左睹柩殡问其姓名,或曰:得罪赵惠伯之殡也。郢默然惭恧岁馀而卒。 李夷简为御史初京兆尹杨凭在江西日夷简自御史出官在巡属凭颇疏纵不顾接之夷简尝切齿及凭归朝修第於永宁里功作并兴。又广蓄伎妾於永乐里之别宅时人大以为言夷简乘众议举劾前事。且言修营之僭将欲杀之及下狱置对数日未得其事夷简持益急上闻。且贬焉追旧从事以验自贞元已来居方镇者为德宗所姑息故穷极僭奢无所疑忌及宪宗即位以法制临下夷简首举凭罪故时议以为宜然绳之太过物议。又讥其深切矣。 崔元略任刑部郎中知杂时中丞改京兆尹物议以吏部郎中崔植有风宪之望元略因入阁妄称植失仪命御史弹之时二人皆进拟中丞旨果授元略植深衔之。 窦易直为御史中丞时吏部尚书郑馀庆议仆射上曰:仪制不当与隔品官元礼易直时奏非馀庆所议及易直为右仆射却行隔品致敬之礼时论非之。 ○宪官部 谴让 周官小宰之职所以纠邦禁秦制御史之任所以持国宪盖言责之攸重必刚正以自守官或有旷咎将焉往。若乃论奏失中案劾非实稽留诸事抑滞枉逮捕而靡审报闻而自擅畏避不举违慢弗恭纵吏受赇徇私成党舞文以巧诋罔上以饰诈忘书马之为慎恣逆鳞而忤旨自作弗靖罔求诸已用是谴罢实取众弃其有备员台署懵视简牍不练习於旧典惟专事於外刚蔑闻令猷实损朝望繇兹坐免不亦鬼乎! 後汉鲍永光武建武中为司隶校尉大司徒韩歆坐事永固请之不得以此忤帝意出为东海相。 鲍昱为司隶校尉明帝永平五年坐救火迟免。 晋傅祗为司隶校尉楚王玮之矫诏也。祗以闻奏稽留免官。 范泰为御史中丞坐议殷祠事谬白衣领职。 宋王准之为御史中丞坐世子右卫率谢灵运杀人不举免官。 何承天为御史中丞尚书左丞谢元举承天卖茭四百七十束与官属求贵价承天坐白衣领职。 南齐陆澄为御史中丞太祖建元元年骠骑谘议沈宪等坐家奴客为劫子弟被劾宪等晏然左丞任遐奏澄不纟请免澄官澄上表自理言旧例无左丞纟中丞之义诏外详议尚书令褚彦回简宋已来左丞纟正而中丞不纠免官者甚众奏澄谀闻肤见贻挠後昆上掩皇明下笼朝职请以见事免澄所居官诏曰:澄表据多谬不足深劾可白衣领职。 梁张缅为御史中丞坐收捕人与外国使斗左降黄门兼领先职。 陈王政为御史中丞时始兴王叔陵所作尤不轨侵氵上闻宣帝遣责政以不举奏免政官。 北齐高慎为御史中丞以不称朝望文襄奏令改选焉慎前妻吏部郎中崔暹妹为慎所弃暹时为文襄委任慎谓其构已性既狷急积怀愤恨因是罕有纠劾多所纵舍高祖嫌责之弥不自安出为北豫州刺史。 袁聿修为司徒左长史加骠骑大将军领兼御史中丞司徒录事参军卢思道私贷库钱四十万聘太原王文女为妻而王氏已先纳陆孔文礼聘为定聿修坐为首寮。又是国之司宪知而不劾被责免中丞。 隋张衡为御史大夫炀帝欲大汾阳宫令衡与纪宏整具图奏之衡承间进谏曰:比年劳役繁多百姓疲弊伏愿留神稍加折损帝意甚不平後尝目衡谓侍臣曰:张衡自谓繇其计画令我有天下也。时齐王柬失爱於上帝密令人求柬罪失有人讠替柬违制将伊阙令皇甫翊从之汾阳宫。又录前幸涿郡及祠北岳时父老谒见者衣冠多不整帝谴衡以宪司皆不能举正出为榆林太守。 刘子翊大业中为侍书侍御史从幸江都值天下乱帝犹不悟子翊因侍切谏繇是忤旨令子翊为丹阳留守。 唐泰令言为监察御史时雒州长史谯国公许力士以子钦明犯奸赃配流建州令言以按事失实解任初令言受诏推钦明客谓令言曰:君鼠目不应利见戒在奏事令言曰:此素所便也。不习而入及奏不称。且谓力士为许长史帝怒曰:对我犹唤许长史此岂推得事更令法司重鞫之力士。又侵居人田宅以广园池占渚田以为马牧繇是力士令言皆得罪崔谧为御史中丞以推明崇俨事失实贬为虔州长史。 张洽为御史中丞开元十年以雒阳县主簿王钧坐赃杖杀之玄宗谓宰相张嘉贞曰:两台御史河南尹韦凑作何政理遣吏官侵渔朕思复淳风永怀寿域辇毂之下岂图有此等官慢法何谓有司春秋责帅即其义也。嘉贞对曰:陛下深爱黎元为之除害韦凑等不明不肃实负圣朝臣望各贬其官以劝长吏即日遂贬凑为曹州刺史洽为通州司马。 韦陟肃宗至德中为御史大夫时右拾遗杜甫上表论房尚有大臣度真宰相器圣朝不容词旨迂诞帝令崔光远与陟及宪部尚书颜真卿同讯之陟入言甫所陈谠言论房被黜不失谏臣大体帝由此益疏遂罢御史大夫受吏部尚书。 房宗为御史中丞建中元年坐与刘晏友善贬虔州司马。 杨护代宗大历八年为殿中侍御史分职左巡时郇模哭市护不闻奏帝以为壅蔽贬护为连州桂阳县丞员外置吕渭为殿中侍御史德宗初即位以李为太子少傅充山陵副使渭为判官上言父名少康今官名犯讳恐乖礼典宰相崔甫奏曰:若朝廷事有乖舛群臣悉能如此实太平之道除渭司门员外郎寻有人言昔为宗正少卿此时无言今为少傅渭妄有奏议诏曰:吕渭僭陈章奏为其本使薄诉官名朕以宋有司城之嫌晋有司曹之讳叹其忠於所事亦谓确以上闻乃加殊恩俾膺厚赏近闻所陈少字往岁已任少卿昔是今非罔我何甚岂得谬当朝典更侧周行宜佐遐藩用诫薄俗可歙州司马同正繇是改为简校工部尚书兼光禄少卿仍充山陵副使。 崔贞元十九年为监察御史初建中元年敕京城诸使及府县季终命御史分曹巡按系囚省其冤滥以闻近年以此军职在禁密移牒而已御史未尝至其军任官近严明遇下下思陷之知不练故事令至右神策军云:奉制巡覆军使等以为持有制令御史推覆不详其旧例也。颇惊愕军中遽奏之帝发怒笞四十配崖州。 元稹宪宗元和五年为监察御史分司以摄河南尹房式於台擅令停务罚俸料一季追赴西台旋贬江陵府士曹参军。 卢则为监察御史出按连州刺史崔简得实及还其下吏受观察使李众赂绫六百疋简弟计诉推吏决杖配流敕御史出使动为В式功在肃下不唯捡事监察御史卢则奉使推鞫致使官曲犯赃被人告诉失在周慎亦可薄惩宜停见任。 韦乾度元和十二年为御史中丞时监察御史韦楚材请按河中观察使赵宗儒擅用贮备凶荒羡馀钱及赃罚钱米贯石数至八万诏监察御史崔鄯覆则宗儒以行营军用。且有诏命以楚材举不实贬为江陵兵曹参军楚材以无公券因宿於城东别墅三日方达蓝田县会乾度疏理楚材事楚材素与裴度善时度与李逄吉不叶宪宗以事连宰相故召给事中张贾中书舍人李程召乾度及比部郎中兼侍御史知杂宋景兼追楚材等鞫辩之其所追堂帖先至商州数日後楚材方到帝皆知之。又本推覆楚材所举赵宗儒事御史崔鄯称奉使回谒辞乾度於私第乾度引之外堂约鄯令附会楚材事故兼以崔鄯同鞫之,於是贬乾度为朗州刺史宋景为韶州司马景初被鞫对曰:侍御史知杂事所以赞中丞也。今。若以乾度为过即景无所逃责故贬焉。 李道枢敬宗宝历初为侍御史被酒诣中丞独孤朗宅请事醉不能去即劾奏之故以道枢为太子司议郎分司东都。 王源植宝历二年为殿中侍御史源植於衢路为教坊乐伎所侮源植道从诃叱不止遂成忿竞京兆尹刘栖楚科责伎者诉於本司因有诏令御史台勘诘时中丞独孤朗论之稍过帝怒遂贬源植为昭州司马同正。 高少逸宝历二年为侍御史时金吾将军李岵入阁失仪少逸为知弹御史以不弹奏贬太子左赞善大夫御史丞独孤朗侍御史窦巩不弹奏少逸宜各罚一月俸。 温造为御史中丞文宗太和二年宫中遗火造奏初闻宫中遗火缘妖贼并禁在台恐有奸谋遂追集人吏设备是防然後奔走入朝到稍在後两巡使崔宜姚合其日台中忽闻有火遂追集所领赴朝堂到稍在後臣等职列纪律之次庶寮动皆取则。若不重罚难励众情自罚三十直宜合请各罚三十直宰臣等奏禁中火焰所及迫近正衙宰相已下皆在火所御史中丞合率僚属先至阙下其日两巡使直至申时火舀始到中丞隔宿追朝随例方至物情不可议论喧然其所议罚才比台司错失既以上闻。又不待罪有乖敬慎恐须别议责罚奉敕事出非常台有妖贼官曹警备亦谓虑周即合待罪朝堂候听处分量罚自许事涉乖仪温造姚合崔宜等各罚一月俸所请罪钱宜并放赐。 梁萧顷为御史司宪太祖开平三年郓州百姓刘郁於驾前陈状论金吾大将军石彦辞卖宅不肯交割经御史台论理不为推穷事顷与侍御史卢庥各罚两月俸。 孔邈为殿中侍御史乾化元年贬为同州氵徵县尉以扈从北征後至行在故也。 郑观为监察御史乾化二年御史台奏准堂帖送到腊飨行事官秘书监苗等五人状称十二月二十六日腊祭百神十九日早於都省受誓戒至午时监察御史郑观状称其日泥雪稍深所乘驴畜瘦劣坠车数四遂至迟违者奉敕国之重典祀事为先监察御史本虞不恪今则众官晨兴已到御史日晏方来既紊国章难亏朝典其郑观宜停见任。 後唐崔协为御史中丞庄宗同光中与殿中侍御史韦魏逊诣东上阁门进状待罪罚俸有差刑狱奏牍脱略文字故也。 赵玉为侍御史明宗天成四年七月推劾汴州相国寺僧崇德宗内误书僧审方入罚一月俸。 卢损末帝清泰三年为御史中丞初延州保安镇将白文审郡之剧贼高行周作镇时差人往替不受代属前年春扰乱文审专杀郡人赵思谦等十馀人後经赦放罪去年春思谦弟思诲诣阙诉兄之冤帝亦素知文审之凶恶密令本道捕之下狱遣殿中少监张仁愿於州置狱推鞫文审伏杀十馀人罪未尽疑乃追赴京师连坐者二十八人系台狱方按鞫属五月十二日御札自今年五月十二日已前除五逆十恶放火劫舍持杖杀人外并委长吏如已得事情或未见赃验不在追穷枝蔓以所招疾速断遣损为人轻易即破械释文审後奏帝大怒复收文审诛之堂帖勘台公文云:奉德音释放不得追领祗证中书诘云:御札云:不在追穷枝蔓无不得追领祗证六字擅添改敕语诏责授右赞善大夫知杂御史韦责授太仆寺丞侍御史魏逊责授太府寺主簿王岳责授司农寺主簿。 晋薛融为御史中丞高祖天福四年融乘马入尚书省门罚俸一月。 李鼎为侍御史天福八年敕曰:李鼎方居宪府合禀朝章,岂可八月中丧妻十月後供状欺公冒宠以死为生既彰罔上之愆难处触邪之地止停见任尚示宽恩宜敕停见任初侍御史郑抟弹奏云:伏见李鼎今月十一日衙谢妻陈叙封事察认群言似逾常例臣遂简详按内具李鼎去年八月中请妻亡准式假十月终供状请叙封有此过尤致招群论窃循职分理合举明者敕下台司勘状不虚鼎称准去年七月十七日德音特叙封鼎妻八月中病亡十月内中书大例遍取朝臣父母妻官讳邵氏遂供文状自後不解开落申报者所司奏闻遂有是命。 周边归谠为御史中丞显德五年夺俸一季先是百官因事班於广德殿门外归谠忽尔厉声闻於帝座观者无不悚然故於罚。 ○宪官部 诬讠罔 夫职司邦宪位振朝纲则必笃之以严明守之以正直行之以礼奉之以仁故法靡不通事无不举。若乃诬讠罔以肆其意高下以快其心,或以报仇雠,或以伸怨憾或构谗以成其罪或邀宠以重其法无辜受祸因私被戮夫如是苟逃人患必致天诛士君子束从官出身事主可不鉴於斯而已夫。 唐来子为侍御史天授二年腊月诬构文昌左相魏王承嗣文昌右相岑长倩监修国史殿中监河内王懿宗兼简校右金吾卫大将军雅州刺史刘行实及弟渠州刺史行瑜尚衣奉御行感并兄子鹰扬卫将军虔通并以谋反诛。 来俊臣累迁侍御史天授初王公百僚皆劝革命右卫将军李安静太子少保纲之孙独义形於色无所陈请及被收下制狱俊臣诘其反状安静谓曰:以我是唐家老臣须杀任杀。若问以谋反实无可对俊臣竟诬构杀之。 二年腊月刘行感兄弟坐谋反制令纳言史务滋与俊臣同鞫其狱俊臣奏言务滋素与行感周密意欲寝其反状则天怒令俊臣鞫之务滋恐被陷於极刑遂自杀俊臣迁御史中丞三年十月奏凤阁侍郎任知古地官侍郎狄仁杰冬官侍郎裴行本司农卿裴宣礼前文昌右丞卢献御史中丞魏元忠潞州刺史李嗣真并谋逆请诛之制不许特令免死文昌左相魏王承嗣曰:仁杰等包藏逆节事迹并彰陛下虽欲屈法申恩无以惩艾凶慝则天曰:朕好生恶杀志在恤刑涣汗已行不可更返殿中侍御史霍献可奏曰:陛下不杀裴宣礼等臣请绝命於前遂以头触殿阶流血覆面献可即礼之甥以此表人臣之节凤阁舍人向光道侍御史张知默。又极言请诛之不许唯左授知古江夏县令仁杰彭泽令宣礼夷陵令元忠涪陵令献西乡令行本嗣真流於岭表。又羽林将军苏迁东官尚书俊臣素忌疾之遂诬奏在魏州与琅琊王冲书疏往复囚系狱发愤而卒。又泉献诚为右卫大将军俊臣怒遂诬其谋反缢杀之。又俊臣与太仆少卿李昭德素不协遂诬构以反罪。 姚庭筠为御史中丞节愍太子之举兵魏元忠子为其胁从遂稷为乱兵所杀庭筠诬奏曰:臣闻贞观中兵部尚书侯君集有社稷元勋蒙赐铁券后与太子承乾谋反法司断以极法太宗临朝谓群臣曰:君集有功于国朕将乞其性命公卿等许我乎!于时群臣争进皆云:君集拟倾危社稷天地不容请处斩之以明大法太宗涕泣与诀令依国典斩於四达之衢以谢天下其后房遗爱薛万彻及齐王等作逆虽是懿亲皆从国法诛戮今魏元忠与李多祚等结构谋反并男俱入逆从陛下仁恩欲掩其过臣今讦扬是犯龙鳞忤主意但以事缘宗社,岂能希旨不言。且元忠功不逮君集身。又非国戚君集等反形谗见未有兵戈元忠等兵缠紫微围逼宸座今朝廷讠宣议皆云:据元忠[C260]逆合赤族宫在朝廷有朋党宽救其恶为饰诈词以惑圣听昔宣尼为鲁司寇七日诛少正卯臣蒙擢居宪司已经十日不能诛锄逆党息朝廷纷议可谓素冫食尸禄负陛下鼎镬之烹愿行两观之诛以绝四凶之慝中宗颇然之繇是贬元忠宋州员外司马。 冉祖雍为侍御史与冬官侍郎朱敬则不协遂诬其与王同皎亲善贬授涪州刺史未行朝廷知其非罪转庐州刺史俄以疾卒。 宇文融为御史中丞开元中卢从愿代韦抗为刑部尚书频年充较京外官考使前後咸称允当时融承恩用事以括获田之功本司校考为上下从愿抑不与之融颇以为恨遂密奏从愿广占良田至有百馀顷其後玄宗尝择堪为宰相者或荐从愿帝曰:从愿广占田园是不廉也。遂止不用。 杨国忠贵妃从父之子天宝中为监察御史时李林甫於皇太子有不利之[C260]乃潜图倾覆以避後患侍御史杨慎矜承望风旨密诬奏韦坚与皇甫惟明私谒太子状以冀动摇玄宗素知太子无他慎矜因举其别犯奏议畏却以国忠怙宠敢言援之为党使接其事京兆府法曹吉温深文鬼诬为国忠爪牙固深竟坚及太子良姊亲属柳绩杜昆吾等痛绳其罪以树权於长安中别起推事院自是岁连大狱追捕挤陷诛夷者数百家皆国忠发之林甫方以深阻保位国忠凡所劾奏涉疑似於太子者林甫虽不明言以指导之皆林甫所使国忠乘而为邪得以肆意累迁御史中丞日加亲幸初杨慎矜白林甫引王钅共为御史中丞同其奸谋及大狱属构帝终无疑太子意慎矜稍自退将避後祸因与钅共有隙钅共与国忠连奏慎矜抵以不道诛,於是权倾内外公卿累息。 唐肃宗时为御史诬蒲州刺史颜真卿贬饶州刺史。 窦群性险躁喜营为与李吉甫善元和三年吉甫擢为御史中丞及得权反与知杂事吕温侍御史羊士谔等党比同构陷吉甫每阴伺其过吉甫尝召术者陈登宿於安邑第翌日群命吏捕登考鞫伪构吉甫阴事密以上闻宪宗召登立辩其伪贬温为均州刺史士谔资州刺史群出为潭州刺史既行。又贬为黔州刺史。 韦楚材为监察御史元和十二年楚材请按河中观察使赵宗儒擅用贮备凶荒羡馀钱及赃罚钱米贯石数至八万诏发监察御史崔鄯覆之则宗儒以行营军用。且诏命三州分数不同敕赵宗儒取晋绛等州钱物事皆有繇水旱钱减亦为明据遂释放以楚材举不实贬楚材为江陵府兵曹参军。 ●卷五百二十三 ○谏诤部 总序 《传》曰:天子有诤臣七人。又曰:命百官箴王阙孔子之述谏有五一曰讽谏二曰顺谏三曰直谏四曰诤谏五曰赣谏盖古之王者莫不开谏诤之路延谠直之议思闻已过以救时弊然後上下之情无壅大小之政咸叙以臻夫至治者也。太古之世朴略而无纪三五以降则轩辕有明堂之议尧有衢室之问舜有进善之旌禹有五声之听汤有好问之诰武王有大道之访咸所以详延嘉话颇弥缝其阙故前史所载自王以下各有父兄子弟以补察其政至於朝夕起居不忘纳谏在舆有旅贲之规位宁有官师之典倚几有诵训之谏居寝有贽御之箴临事有瞽史之诏燕居有史工之词至於大夫士有规训传言之告庶人商旅有诽谤陈货之儆百工之贱许执艺以献喻遒人之职专徇铎以采诗谅夫谏诤之所繇来者旧矣。汉氏之後居人上者何尝不遐迪古训谘诹善道稽农博采虚己以延纳发嘉诏下及幽隐退不明求所礻卑益自秦置谏议大夫专掌论议汉废其职至武帝复置谏大夫隶光禄勋无常员率用名儒宿德以任其职周旋侍从参相讽议世祖增议事员三十人魏氏遵之逮晋而罢江东唯梁陈有此官後魏置谏议大夫七十隶集书省北齐因之後周之官府有保氏大夫掌规谏。又有谏议诚议等大夫隋置谏议大夫七人属门下省炀帝废之唐武德初置四员属门下龙朔中改为正谏大夫武后垂拱中。又置补阙拾遗左右各二人供奉左右箴规得失天授中左右各加三员共十人神龙初复旧四员正议大夫复为谏议大夫开元定制左右补阙拾遗各二员复有内供奉各一员凡十二人左属门下右属中书贞元四年分置左右谏议大夫各四员隶两省元和元年止置谏议大夫四员罢左右之名会昌二年复置左右以备两省员数无所加朱梁至周无所改易咸以参侍亲近专职论谏大则廷议小则上封秩序清峻推择精妙尸厥职者颇难其人今兹考历代论诤之烈取古五谏之义第其品次垂为训典。若夫事君有勿欺之义廷谏有仗死之节危言以期寤主逆耳而思益国是之谓直谏酌王度而纠谬攻时病而尽规本献可替否之猷遵救恶弼违之训是之谓规谏陈古义以喻今寓文辞而导意事类以进说因访问而申对是之谓讽谏排奸避乎!恶讦救危靡俟乎!旋踵蓄愤悱而有犯本质亮而不回是之谓强谏含忠有素赍志将没忘躯而图国忍死以绪言是之谓遗谏以是五者列而叙之凡率土之滨皆为臣子虽草莱之沦贱士伍之卑冗咸被延纳得以言事今之所采良无间然至有嘉其鲠亮特蒙奖遇申之赏赉存乎!激劝亦用论著备乎!品目凡谏诤部六门云:尔。 ○谏诤部 讽谏一孔子曰:谏有五吾从其讽盖所以因事物寓情见意冀言之者无罪而闻者之自戒尔三代而下良臣踵武志存纳诲言思利国乃有陈之箴训形于风什敷引经义援述古道假文以诠理藉辞而献规诚心内激精义发周定纟由绎旨意微婉亦有曲终而奏雅劝百而风一始於浮夸终於节俭。又曷尝不感悟时主补其阙而救其恶哉!故人臣之礼不显谏者得事君之道矣。 周辛甲武王时为太史命百官官箴王阙(阙过也。百官各为箴以诫王过也。)於虞人之箴曰:(虞人掌田猎者)芒芒禹迹画为九州(芒芒远邈也。画分也。)经启九道(九道九州之道也。启开也。)民有寝庙兽有茂草各有攸处德用不扰(人神各有归故德不乱也。)在帝夷羿冒于原兽()忘其国┰而思其牡(言但念猎)武不可重(重犹数也。)用不恢于夏家(羿以好武虽有夏家而不能恢大也。)兽臣司原敢告仆夫(兽臣虞人也。告仆夫不敢斥尊也。)。 召康公成王时为太保作公刘酌卷阿以戒成王王将氵位政戒以民事美公刘之厚於民也。(公刘后稷曾孙夏末迫逐迁于而有居民之道也。)其。《诗》曰:笃公刘匪居匪康乃埸乃疆(笃厚也。厚乎!公刘之为君也。不以所居为居不以所安为安邰国乃有疆埸也。)乃积乃仓乃裹饣侯粮于橐于囊思辑用光(言公刘为夏人迫逐已之故不忍斗其民乃裹粮食于囊橐之中弃其馀而去思在和其民人用光大其道为今子孙之基)酌言皇天亲有德飨有道也。其。《诗》曰: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饣奔饣喜(远也。饣奔饣留也。饣喜酒食也。言远酌流潦投大器之中。又挹之注之於此小器而可以沃酒食之饣奔者以有忠信之德齐洁之诚以荐之故也。)岂弟君子民之父母(乐以强教之易以悦安之民皆有父之尊有母之亲)卷阿言求贤用吉士也。其。《诗》曰:有卷者阿飘风自南(卷曲也。阿大陵也。回风从长养之方来入之喻王当屈体以待贤者贤者则猥来就之)岂弟君子来游来歌以矢其音(矢陈也。言王能待贤者如是则乐易君子来就王游而歌以陈出其齐感王之善心也。)。 优旃者秦倡朱儒善为笑言然合於大道秦始皇时置酒而天雨陛者皆沾寒优旃见而哀之谓之曰:汝欲休乎!陛者曰:幸甚优旃曰:我即呼汝汝疾应曰:诺居有顷殿上上寿呼万岁优旃临槛大呼曰:陛郎郎曰:诺优旃曰:汝虽长何益幸雨立我虽短也。幸休居,於是始皇使陛者得半相代始皇尝议欲大苑囿东至函谷关西至雍陈仓优旃曰:善多纵禽兽於其中寇从东方来令麋鹿触之足矣。始皇以故辍止二世立。又欲漆城优旃曰:善主上虽无言臣固将请漆城虽於百姓愁费然佳哉!漆城荡荡冠来不能上即欲就之易为漆耳顾难为荫室,於是二世笑之以其故止居无何二世杀优旃归汉数年而卒。 汉东方朔武帝时待诏公车帝欲起上林苑朔进谏曰:泰阶六符以观天变不可不省因奏泰阶之事帝乃拜朔为大中大夫给事中赐黄金百斤(黄帝泰阶六符经曰:泰阶者天之三阶也。上阶为天子中阶为诸侯公卿大夫下阶为士庶人上阶上星为男主下星为女主中阶上星为诸侯三公下星为卿大夫下阶上星为元士下星为庶人三阶平则阴阳和风雨时社稷神祗皆获其宜天下大安是为太平三阶不平则五神乏祀日有食之水润不浸稼穑不成冬雷夏霜百姓不宁故治道倾天子行暴令好兴兵甲修宫榭广苑囿则上阶为之奄奄疏阔也。以孝武皆有此事故朔为陈之)。 司马相如蜀郡成都人孝景时为武骑常侍因病免客游梁作子虚赋时杨得意为狗坚因帝善此赋而荐之子虚虚言也。为楚称乌有先生者乌有此事也。为齐难亡是公者亡是人也。欲明天子之义故虚藉此三人为辞以推天子诸侯之苑囿其卒章归之於节俭因以讽谏赋奏帝以为郎相如为郎数岁会唐蒙通夜郎中巴蜀民大恐帝遣相如使蜀时蜀长老多言通西南夷之不为用大臣亦以为然相如欲谏业已建之不敢乃著书藉蜀父老为辞而诘难之以风天子。且因宣其使指令百姓皆知天子意。又相如从猎还过宜春宫奏赋以哀二世行失(宜春本秦之离宫胡亥於此为阎乐所杀故感其处而哀之)。又相如为孝文园令见帝好仙曰:臣尝为大人赋未就请具而奏之相如以为列仙之儒居山泽间形容甚瞿此非帝王之仙意也。乃奏大人赋天子大悦。 王褒蜀人也。宣帝时徵褒既至诏褒作圣主得贤臣颂末句云:何必偃仰诎信。若彭祖嘘呼吸如侨松是时帝颇好神仙故褒对及之官至谏大夫枚皋为郎待诏卫皇后立皋奏赋以戒终。 扬雄成帝时待诏承明之庭帝方郊祀甘泉泰汾阴后土以求继嗣雄奏。《甘泉赋》以风甘泉本因秦离宫既奢泰(本秦之林光宫也。)而武帝复增通天高光迎风宫外近则洪旁皇储胥弩去远则石关封峦鹊露寒棠梨师得游观屈奇瑰伟(棠梨宫在甘泉苑垣外师得宫在栎阳界其馀皆甘泉苑垣内之宫观也。)非木摩而不墙涂而不画周宣所考盘庚所迁夏卑宫室唐虞采椽三等之制也。(小雅斯干之诗序曰:宣王考室也。考谓成盘庚殷王名也。迁谓都亳也。唐虞谓尧舜也。采柞木也。三等土阶三等言不过也。)。且其为已久矣。非成帝所造欲谏则非时欲默则不能已故遂推而隆之上比於帝室紫宫(帝谓天也。)。若曰:此非人力之所能为傥鬼神可也。时赵昭仪方大幸每上甘泉常法从(法从者以言法当从耳非失礼一曰从法驾也。)在属车间豹尾中(大驾属车八十一乘作三行尚书御史乘之最后一乘县豹尾豹尾以前皆为省中)故雄聊盛言车骑之众参丽之驾非所以感动天地逆三神。又言屏玉女ж妃以微戒斋肃之事赋成奏之天子异焉三月帝将祭后土乃帅群臣横大河凑汾阴既祭行游介山回安邑顾龙门览盐池登历观陟西岳以望八荒迹殷周之虚眇然以思唐虞之风雄以为临川羡鱼不如归而结网还上河东赋以劝十二月帝羽猎扬雄从以为昔在二帝三王宫馆台榭沼池苑囿林麓薮泽财足以奉郊庙御宾客充庖厨而已不夺百姓膏腴土桑柘之地女有馀布男有馀粟国家殷富上下交足故甘露零其庭醴泉流其唐(。《尔雅》庙中路谓之唐)凤凰巢其树黄龙游其沼麒麟臻其囿神爵栖其林昔者禹任益虞而上下和屮木茂成汤好田而天下用足文王囿百里民以为尚小齐宣王囿四十里民以为大裕民之与夺民也。(裕饶也。)武帝广开上林南至宜春鼎湖御宿昆吾旁南山而西至长杨五柞北绕黄山濒渭而东穿昆明池象滇河营建章凤阙及娑(殿名也。)渐台泰液(渐台在泰液池中)象海水周流方丈瀛洲蓬莱游观侈靡穷妙极丽虽颇割其三垂以赡齐民然至羽猎田车戎马器械储亻待禁御所营尚太奢丽夸诩(诩大也。)非尧舜成汤文武三驱之意也。又恐後世复修前好不折中吕泉台(鲁庄公筑泉台非礼也。至文公毁之公羊讥云:先祖为之而毁之勿居而已今扬雄以宫观之盛非成帝所造勿修而已当以泉台折中也。)故聊因校猎赋以风明年秋命右扶风发民入南山西自斜东至弘农南驱汉中张罗网置罘捕禽兽载以监车输长杨射熊馆(长杨宫名在县其中有射熊馆)是时农民不得收敛雄从帝还上长杨赋聊因笔墨成文章故藉翰林以为主人子墨为客卿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