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338 页/共 736 页
晋桓冲孝武时领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以疾疫还镇上明表兄子石民堪居此任辄版督荆江十郡军事振武将军襄城太守寻阳北接强蛮西连荆郢亦一任之要今府州既分请以王荟补江州刺史诏从之时荟始遭兄劭丧将葬辞不欲出于是卫将军谢安更以中领军谢代之冲闻之而怒上疏以为文武无堪求自领江州帝许之。
宋羊希为宁朔将军广州刺史希初请女夫镇北中兵参军萧惠徽为长史带南海太守明帝不许。又请为东莞太守希既到镇长史南海太守陆法真丧官希。又请惠徽补任诏曰:希卑门寒士累世无闻轻薄多[C260]备彰历职累徒以清刻一介擢授岭南干上逞欲求诉不已可填与镇同降号横野将军。
南齐垣崇祖为都督号平西将军常自比韩信白起後破北虏增封千五百户崇祖闻陈显达李安民皆增给军仪启帝求鼓吹横吹太祖敕曰:韩白何事不与众异给鼓吹一部先是崇祖在宋明帝时启曰:淮北士民力屈胡虏南向之心日夜以冀况崇祖父伯并为淮北州郡门族布在北边百姓所信一朝啸咤事功可立名位尚轻不足威众乞假名号以示远近帝以为辅国将军北琅邪兰陵二州刺史。
後魏广陵侯衍为梁州刺史表请假王以崇威重诏曰:可谓无厌求也。所请不转徐州刺史。
明亮字文德平原亳人性方厚有识自给事中历员外常侍延昌中宣武临朝堂亲自黜陟授亮勇武将军亮进曰:臣本官常侍是第三清今授臣勇武其号至浊。且文武。又殊请更改授宣武曰:今依劳行赏不论清浊卿何得乃复以清浊为辞亮曰:圣明在上清浊攸分臣既属圣明是以敢启宣武曰:九流之内人咸君子虽文武号殊佐治一也。卿何得独欲乖众妄分清浊所请未可但依前授亮曰:今江左未宾书轨宜一方为陛下授命前驱扩定吴会官爵陛下之所轻贱命微臣之所重陛下方收所重何惜所轻宣武笑曰:卿欲为朕扩定江东剪平吴会非勇莫可今之所授实副卿言辞勇及武自相矛盾亮曰:臣欲仰禀圣规运筹而定何假勇武方乃成功宣武曰:谋勇二事体本相须。若勇而无谋则勇不独举。若谋而无勇则谋不孤行必须兼两乃能制胜何得云:偏须运筹而不复假勇乎!亮曰:请改授平远将军宣武曰:运筹用武然後远人始平卿但用武平之何患不得平远也。亮乃陈谢而退。
崔孝芬为安南将军庄帝还宫授西兖州刺史将军如故孝芬从倦外役固辞不行仍除太常卿。
尔朱仲远前废帝时为都督三徐二兖诸军事加大将军。又兼尚书令竟不之州遂镇于大梁仲远遣使请准朝式在军呜驺帝览启笑而许之。
隋李安为郢州刺史弟哲为上仪同安数日转邓州刺史安请为内职高祖重违其意除左领军左右将军俄迁右领军大将军复拜哲开府仪同三司备身将军兄弟俱典禁卫。
唐韦绶为兴元节度使穆宗长庆三年请赐门戟十二月将行。又言家贫请赐钱二百万请回授子元弼官及至镇不亲政事无几而卒。
後唐李存审为幽州节度使庄宗同光元年存审疾甚欲寻医请除李绍宏为幽州监军知州事降诏谕之不俞其请。
张文礼为镇州大将既杀王请旄节于朝廷庄宗曰:文礼之罪期於不赦当斩首以谢冤魂辄敢邀予旄节宾友贺曰:王氏之冤实在文礼方事之殷。且须含垢不欲与人生事但假之以告命徐为後图帝不得已而从之。
晋赵在礼後唐庄宗同光末为扌交节指挥使屯贝州会军士皇甫晖作乱遂引众入邺自称留後明宗天成初授在礼滑州义成军节度滑濮等州观察处置等使乃封天水县开国伯食邑七百户制下在礼以军情言语为辞竟不之任寻改天雄军兵马留後邺都留守後皇甫晖受陈州赵进受贝州在礼请除移杨思权後唐长兴末为右羽林都指挥使遣戍兴元闵帝嗣位奉诏从张虔钊讨凤翔洎至岐下思权首唱倒戈以攻虔钊寻领部下军率先入城谓唐末帝曰:臣既赤心奉殿下候京城平定与臣一镇勿置在防御团练使内乃怀中取纸一幅谓帝曰:愿殿下亲书臣姓名以志之帝命笔书可州节度使及即位授推诚奉国保功臣静难军节度宁庆衍等州观察处置等使检校太保。
周李仁福为夏州节度使後唐明宗长兴四年三月遣押衙贾师温奏事称疾甚以次子彝超权知军州事乞降正命乃遣供奉官赍延州留後官告赐彝超促令赴任仍以其叔思瑶为夏州行军司马兄彝殷为节度副使彝超为延州留後长兴四年五月丁丑供奉官崔处讷自夏州回彝超附表臣奉诏受延州留後寻欲赴任而军民留连未容进发伏乞更容臣周岁。
○将帅部 违命
军志有言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盖机谋立断寸晷不移称疾雷之势决破竹之功幸而克胜犹然请罪。若乃倔强专欲颠沛无成拔数奔之旆靡屡北之旗遂作戎羞自拘司败。又何悔焉。
後汉邓禹为大司徒光武建武元年率众征赤眉禹战败走至高陵军士饥饿皆食枣菜光武乃徵禹还敕曰:赤眉无自当来东吾折笞之非诸将忧也。无得进兵禹惭於受任而功不遂数以饥卒徼战辄不利(徼古尧反)三年春与车骑将军邓弘击赤眉遂为所败众皆死散禹独与二十四骑还诣宜阳谢上大司徒梁侯印绶有诏还侯印绶。
盖延为虎牙将军击董宪建武三年董宪将贲休举兰陵城降宪闻之自郯围休时延及平敌将军庞萌在楚请往救之光武敕曰:可直往捣郯则兰陵必自解延等以贲休城危遂先赴之宪逆战而阳败延等遂逐退因拔围入城明日宪大兵出合围延等惧遽出突走因往攻郯帝让之曰:间欲先赴郯者以其不意故耳今既奔走贼计已立围其可解乎!延等至郯果不能克而董宪遂拔兰陵杀贲休。
吴汉为大司马建武八年隗嚣叛遣汉西屯长安从车驾上陇遂围隗嚣于西城光武敕汉曰:诸郡甲卒但坐费粮食。若有逃亡则沮败众心宜悉罢之汉等贪并力攻嚣遂不能遣粮食日少吏士疲役逃亡者多及公孙述救至汉遂退败十二年汉征公孙述攻拔广都遣轻骑烧成都市桥武阳以东诸小城皆降帝戒汉曰:成都十馀万众不可轻也。但坚据广都待其来攻勿与争锋。若不敢来公转营迫之须其力疲乃可击也。汉乘利遂自将步骑二万馀人进逼成都去城十馀里阻江北为营作浮桥使副将武威将军刘尚将万馀人屯于江南相去二十馀里帝闻大惊让汉曰:比敕公千条万端何意临事悖乱既轻敌深入。又与尚别营事有缓急不复相及贼。若出兵缀公以大众攻尚尚破公即败矣。幸无他者急引兵还广都诏书未到述果使其将谢丰袁吉将众十许万分为二十馀营并出攻汉别将万馀人劫刘尚令不得相救汉与大战一日兵败走入壁。
董卓为前将军屯于扶风灵帝中平六年徵为少府不肯就上书言所将湟中义从及秦胡兵皆诣臣曰:牢直不毕廪赐断绝妻子饥冻牵挽臣车使不得行羌胡敝肠狗态臣不能禁止辄将顺安慰增异复上朝廷不能制颇以为虑及灵帝寝疾玺书拜卓为并州牧令以兵属皇甫嵩卓复上书言曰:臣既无老谋。又无壮事天恩误加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弥从恋臣畜养之恩为臣奋一旦之命乞将之比州效力边陲于是驻兵河东以观时变卓再违诏敕会为何进所召竟乱汉室。
晋桓温为扬州牧录尚书事哀帝兴宁二年四月遣使喻温入相温不从秋七月复徵温入朝八月温至赭圻遂城而居之。
南燕平规慕容垂将也。垂建节将军徐叛于武邑驱掠四千馀人北走幽州垂驰敕规曰:但固守勿战北破丁零吾当自讨之规违命拒战为所败乘胜入蓟掠千馀户而去所过寇暴遂去令支。
梁曹景宗为右卫将军高祖天监五年魏军围徐州遣景宗与豫州刺史韦援之诏景宗顿道人洲待众军齐集俱进景宗固启求先据邵阳洲尾高祖不听景宗欲专其功乃违诏而进值暴风卒起颇有氵溺复还守先顿高祖闻之曰:此所以破贼也。景宗不进盖天意乎!。若孤军独往城不时立必见狼狈今得待众同进始知大捷矣。
後魏公孙表明元时为博士参功劳将军元屈军讨吐京叛胡以功封固安子时河西饥胡刘虎聚结流民反于上党南寇河内诏表讨虎。又令表与姚兴雒阳戍将结期使备河南岸然後进军讨之时胡内自疑阻更相杀害表以其有解散之势遂不与戍将相闻率众讨之法令不整为胡所败军人大被杀伤明元深衔之。
穆寿太武时为宜都王征东将军及舆驾征凉州命寿辅太子总录机要内外听焉行次中将济河宴诸将於宫太武别御静室召寿及司徒崔浩尚书李顺太武谓寿曰:蠕蠕吴提与牧犍连和今闻朕征凉州必来犯塞。若伏兵漠南殄之为易朕故留壮兵肥马使卿辅佐太子收田既讫便可分伏要害以待虏至引使深入然後击之擒之必矣。凉州路远朕不得救卿。若违朕指授为虏侵害朕还斩卿崔浩李顺为证非虚言也。寿顿首受诏寿信卜筮之言谓贼不来竟不设备而吴提果至侵及善无京师大骇寿不知所为欲筑西郭门请太子避保南山惠太后不听乃止遣司空长孙道生等击走之太武还以无大损伤故不追咎。
任城王澄宣武帝时为镇南大将军伐梁将攻锺离诏以锺离。若食尽三月已前固有可克如至四月淮水涨舟行无碍宜善量之前事之捷也。此实将军经略勋有常焉如,或以水盛难图亦可为万全之计不宜昧利无成以贻後悔也。梁冠军将军张惠绍游击将军殷暹骁骑将军赵景悦龙骧将军张景仁等率众五千送粮锺离澄遣统军王足刘思祖等邀击惠绍等大破之获惠绍殷暹景仁及其屯骑校尉史文渊军主已上二十七人既而遇雨淮水暴涨引归寿春还既狼狈失兵四千馀人频表解州帝不许有司奏军还失路夺其开府。又降三阶。
中山王英宣武时为征南将军都督扬徐二州诸军事讨梁下梁马头戍围锺离诏曰:师行已从士马疲瘠贼城险固卒难攻屠冬春之交稍非胜便十万之众日费无訾方图後举不待全事。且可密装徐严为振旅之意整疆完土开示威略左右蛮楚素应逃亡或窜山湖或难制掠。若凶渠黠党有须剪除者便可扑扫以清疆界如其强狡凭阻未易致力者亦不烦肆兵凯旋迟近不复委曲英。表曰:臣奉辞伐罪志殄逋寇想敌量攻期至二月将末三月之初理在必克但自此月一日已来霖雨连并可谓天违人愿然王者行师举动不易不可以少致暌淹便生异议臣亦谛思。若入三月以後天晴地燥冯陵是常如其连雨仍接不得进攻者臣已更高邵阳之桥防其突意外洪涨虑其破桥臣亦部分造船复于锺离城随水狭处营造浮桥至三月中旬桥必克成晴则出攻雨则围守水陆二图以得为限实愿朝廷特开远略少复赐宽假以日月无使为山之功中道而废诏曰:大军野次已成劳久攻守之方理可豫见此频得启制胜不过暮春及省後表复期孟夏之末彼土蒸泞无宜久淹势虽必取乃将军之深计兵从力殆亦朝廷之所忧故遣主簿曹道往观军势使还一一具闻及道还英犹表云:可克四月水盛破桥英及诸将狼狈奔退士众没者十有五六至扬州遣使送节及衣冠貂蝉章绶有司奏英经失图按劾处死诏恕死为民。
唐田承嗣为魏博节度使代宗大历十年相卫节度薛嵩卒其弟{田Ф}为卫将裴志清所逐率众归承嗣扇诱相州将吏谋乱遂将兵袭击谬称救应诏内侍孙知古使于魏州宣慰因晓示承嗣各守封疆承嗣不奉诏。
李纳为淄青节度使先是成德王武俊棣州守将赵镐以城降纳德宗累诏令归之纳乃请进海州以易之帝不许纳。又诡奏以赵镐在棣州旋领将士赴上都当以州归武俊苟迁延未决冀朝廷遂之坚意不可纳悔惧方奏俟武俊归田绪贝州之四县然後以棣州付之诏令武俊退四县之师纳始奉诏其深赵德棣三千馀人从赵镐至郓者武俊悉请归之。
刘玄佐为宣武军节度使韩为相请于江淮收兵及聚财赋令玄佐西讨及没宰相张延赏停减官员收其俸料以资西讨之用奏曰:为政之本必先命官旧制官员繁而。且费州县残破职此之由臣在荆南剑南所管州县阙官员者或数十年吏部未尝补扌交但令一官假摄公事亦理以此言之官员可减无可碍也。今请减天下官员收其禄俸重募战士俾玄佐收复河湟军用不匮乏矣。帝然之玄佐本为韩所感励决策西行及卒意亦怠焉。又虑延赏资给不充因以疾辞西讨帝遣中官劳问卧以受命延赏知不可用奏请令李抱贞西讨抱贞已骄贵矣。又辞不行时抱贞判官陈昙奏事京师延赏命昙劝抱贞抱贞竟拒绝之。
吴少诚为淮西节度使贞元十三年九月少诚擅开淘刀河达汝州遣中使宣慰止之不禀受。
何进滔为魏博大将史宪诚被害众推进滔为帅诏割相卫等三州别为一镇进滔不奉诏表言三军不受。
梁李谠为太祖元从骑将唐大顺元年柳王友裕领兵攻泽州时太祖驻军於盟津乃领谠将兵越太行授以筹谋谠颇违节度二而无功太祖遣追还廷责其罪戮之於河桥。
李重裔为太祖右厢马步军指挥使大顺元年从柳王友裕收泽州与晋军战於马牢川王师败绩回守河阳太祖谓诸将曰:李谠李重裔违我节度不能立功颇辜任使,於是李谠并戮于河桥。
李彝超为夏州节度使明宗长兴中彝超奏奉诏除延州留後已授恩命讫三军百姓拥隔未遂赴任帝遣ト门使苏继颜赍诏促彝超赴任。
○将帅部 擅命
《传》曰:大夫出疆有安国家定社稷专之可也。又曰:禀命则不威其或权百万之师争斯须之利观[C260]而动见可而进势。若雷霆击如鹰隼俟请期於千里将失于一时或知机而奋发盖忠烈而内激者也。盖曰:权宜不足垂训幸于一胜犹闻待罪微有沮衄则何救哉!与其矫命而胜未。若师贞之吉履霜之戒其在兹乎!。
汉韩信为相国平齐使人言于汉王曰:齐夸诈多变反覆之国南边楚不为假王以填之其势不定今权轻不足以安之臣请自立为假王当是时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使者至发书汉王大怒骂曰:吾困於此旦暮望而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张良陈平伏後蹑汉王足因附耳语曰:汉方不利宁能禁信之自王乎!不如因而善遇之使自为守不然变生汉王亦寤因复骂曰: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遂遣张良立信为齐王。
无锡侯多军武帝征和四年坐追反虏到弘农擅弃兵还赎罪免公孙戎奴为上党太守发兵击モ奴不以闻。
段会宗成帝时为西域都护康居太子保苏匿率众万馀人欲降会宗奏状汉遣卫司马逢迎(迎之于道随所到而逢之。故曰:逢迎也。)会宗发戊巳校尉兵随司马受降司马畏其众欲边近也。填所刃切发信使者所赍书也。而汝也。令降者皆自缚保苏匿怨望举众亡去会宗更尽还以擅发戊巳校尉之兵乏兴有诏赎论。
後汉王梁为大司空与大司马吴汉等俱击檀乡有诏军事一属大司马而梁辄发野王兵光武以其不奉诏敕令止在所县而梁复以便宜进军帝以梁前後违命大怒遣尚书宗广持节军中斩梁广不忍乃槛车送京师既至赦之月馀以为中郎将行执金吾事。
何进为大将军与司隶校尉袁绍谋诛阉宦而何太后不许进乃私呼左将军董卓将兵入朝以胁太后卓得召即时就道上《书》曰:中常侍张让等窃幸承宠浊乱海内臣闻扬汤止沸莫。若去薪溃痈虽痛胜於内食昔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今臣辄鸣钟鼓如雒阳请收让等以清奸秽卓未至而何进败魏邓艾齐王甘露元年为征西将军陈留王景元四年艾平蜀受刘禅降辄依邓禹故事承制拜禅行骠骑将军太子奉车请王驸马都尉蜀群司各随高下拜为王官或领艾官属以师纂领益州刺史陇西太守索弘等领蜀中诸县乃言於司马文王曰:兵有先声而後实者今因平蜀之势以乘吴吴人震恐席卷之时也。然大举之後将士疲劳不可使用。且徐缓之留陇右兵二万人蜀兵二万人煮盐兴冶为军农要用并作舟船预顺流之事然後发使告以利害吴必归化可不征而定也。今宜厚刘禅以致孙休安士民以来远人。若便送禅於京都吴以为流徙则於向化之心不劝宜权停留须来年秋冬比尔吴亦足平以为可封禅为扶风王锡其资财供其左右郡有董卓坞为之宫舍爵其子为公侯食郡内县以显归命之宠开广陵城阳以待吴人则畏威怀德望风而从矣。文王使监军卫喻艾事当须报不宜辄行艾重言曰:衔命征行奉指授之策元恶既服至於承制拜假以安初附谓合权宜今蜀举众归命地尽南海东接吴会宜早镇定。若待国命往复道途延引日月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安社稷利国家专之可也。今吴未宾势与蜀连不可拘常以失事机兵法进不求名退不避罪艾虽无古人之节终不自嫌以损于国也。晋唐彬武帝时领护乌桓校尉右将军鲜卑诸种畏惧遂杀大莫彬欲讨之恐上俟报虏必逃散乃发幽冀车牛参军许氐密奏之诏遣御史槛车徵彬付廷尉以事直见释。
庾翼成帝时为安西将军荆州刺史代兄亮镇武昌及康帝即位翼欲率众北伐上疏曰:贼季龙年已六十奢氵理尽鬼类怨叛。又欲决死辽东虽骁果未必能固。若北无掣手之虏则江南将不异辽左矣。臣所以辄发良人不顾忿咎然东西形援未必齐举。且欲北进移镇安隆入沔五百水通流辄率南郡太守王愆期江夏相谢尚浔阳太守袁真西阳太守曹据等精锐三万风驰上道并勒平北将军桓宣扑取黄季欲并丹水摇荡秦雍御以长辔用逸待劳比及数年兴复可冀臣既临许雒窃谓桓温可渡戍广陵何充可移据淮泗石季龙也。慕容赭圻路永进屯合肥伏愿表御之日便决圣听不可广询同异以乖事会兵闻拙速不闻工之久也。于是并发所统六州奴及车牛驴马百姓嗟怨时欲向襄阳虑朝廷不许故以安陆为辞帝及朝士皆遣使譬止车骑参军孙绰亦致书谏翼不从遂违诏辄行至夏口复上。表曰:臣近以胡寇有敝亡之势暂率所统致讨山北并分见众略复江夏数城臣等以九月十九日发武昌以二十四日达夏口辄简卒搜乘停当上道而所调借牛马来处皆远百姓所蓄草不充并多羸瘠难以涉路加以向冬野草渐枯往反二千或容踬顿辄便随事筹量权停此举。又山南诸城每至秋冬水多燥涸运漕用功实为艰阻计襄阳荆楚之旧西接益梁与关陇咫尺北去雒河不盈千里土沃田良方城险峻水路流通转运无滞进可以扫荡秦赵退可以保据上流臣虽不武意略短浅荷国重恩志存立效是以受任四年唯以习戎为务实欲上凭圣朝威灵高略下籍士民义慨之诚因寇衰弊渐临逼之而八年春上表请据乐乡广蓄以伺二寇之[C260]而值天高听邈未垂察照朝议纷纭遂令微诚不畅自尔以来上参天人之证下采降俘之言胡寇衰灭其日不远臣虽未获长驱中原馘截凶鬼亦不可以不进据要害思攻取之宜是以辄量宜入沔徙镇襄阳其谢尚王愆期等悉令还据本戍须到所在驰遣启闻翼时有众四万诏加都督征讨军事师次襄阳大会僚佐陈旌甲亲授弧矢曰:我之行也。若此射矣。遂三起三叠徒众属目其气十倍初翼迁襄阳举朝谓之不可议者,或谓避衰惟兄冰意同桓温及谯王无忌赞成其计至是冰求镇武昌为翼继援朝议谓冰不宜出冰乃止。又进翼征西将军领南蛮校尉胡贼五六百骑出樊城翼遣冠军将军曹据击于挠沟北破之死者近半获马百匹翼绥来荒远务尽招纳之宜立客馆置典宾参军桓宣卒翼以长子方之为义城太守代领宣众司马应延为龙骧将军襄阳太守参军司马勋为建威将军梁州刺史戍西城穆帝立兄冰卒以家国情事留方之戍襄阳还镇夏口悉取冰所领兵自配以兄子统为浔阳太守诏使翼还督江州。又领豫州刺史辞豫州复欲移镇乐乡诏不许缮军器大佃积欲图後举。
桓温为安西将军领护南蛮校尉穆帝永和二年帅征虏将军周抚辅国将军谯王无忌建武将军袁乔伐蜀拜表辄行三年春三月乙卯攻成都府克之及石季龙死温欲率众北征先上疏求朝廷议水陆之宜从不报时知朝廷仗殷浩等以抗已温甚忿之然素知浩弗之惮也。以国无他[C260]遂得相持弥年虽有君臣之迹亦相羁縻而已八州士众资调殆不为国家用声言北伐拜表便行顺流而下行达武昌众四五万殷浩虑为温所废将谋避之。又欲以驺虞幡住温军内外尊人情震骇简文帝时为抚军与温书明社稷大计疑惑所由温即回军还镇上疏曰:臣近亲率所统欲北扫赵魏军次武昌获抚军大将军会稽王昱书说风尘纷纭妄生疑惑辞旨危急忧及社稷省之惋愕不知所由形影相顾陨越无地臣以ウ蔽忝荷重任虽才非其人职在静乱寇雠不灭国耻未雪幸因开泰之期遇可乘之会匹夫有志犹怀愤慨臣亦何心坐观其弊故荷戈驱驰不遑宁处前後表陈于今历年矣。丹诚坦然公私所察有何纤介容此嫌忌岂鬼正之徒心怀怵惕操弄虚说以惑朝听昔乐毅竭诚垂涕流奔霍光尽忠上官告变谗说殄行奸邪乱德乃历代之常患存亡之所由也。今主上富於春秋陛下以圣临朝恭已委任责成群下方寄会通於群才布德信于遐荒况臣世蒙殊恩服事三朝身非羁旅之宾迹无韩彭之[C260]而反间起於胸心交乱过于四国此古贤所以叹息於既往而臣亦大惧于当年也。今寇贼冰销大事垂定晋之遗黎鹄立南望赴义之众慷慨即路元凶之命悬在漏刻而横议妄生成此贝锦使垂灭之贼复获苏息所以痛心绝气悲慨弥深臣虽所存者公所务者国然外难未弭而内弊交兴非臣本心陈力之志也。进位太尉固让不拜时殷浩至雒阳复园陵经涉数年屡战败器械都尽温复进督司州因朝野之怨乃奏废浩自此内外大权一归温矣。安西将军庾翼子爰之方之皆有翼风翼之疾笃也。表爰之为辅国将军荆州刺史寻为温所废温既废爰之。又以征虏将军刘忄炎监沔中军事领义成太守代方之爰之并迁于豫章南齐王洪轨明帝建武中为青冀二州刺史私集兵侵虏界奔败结气卒。
後魏崔僧渊为龙骧将军南青州刺史坐擅出师无据检幽禁後乃获免。
唐薛万彻为右领军镇黄龙後坐擅将兵出境被徵入朝。
杨猷为荆南节度澧朗两州镇遏使澧州刺史代宗大历九年擅出境浮江下到郢州诏许赴汝州猷遂溯汉而上复州郢州俱闭城自守山南东道节度使梁崇义以兵拒之。
梁崇义为羽林射生从来镇襄阳沉默寡言众悦之累迁为偏礻卑朝京师分使诸将戍福昌南阳被诛戍者皆溃归崇义时在南阳统归师径入襄阳与同列李昭薛南阳相让为长不决诸将乃请曰:兵非梁卿主之不可遂推崇义为帅无何崇义杀昭与南阳以胁众心朝廷因授其节度焉于ν为襄阳节度使累迁检校左仆射平章事封燕国公未几不奉诏旨擅移军於南阳朝廷几为之旰食册。
●卷四百四十
○将帅部 交结忌害交结
朱穆有言曰:古者进退趋业无私游之交况乎!总师律之严授阃寄之重而敢违背公路私相朋结者哉!。若乃始为敌终以胶固出处之际谄冫卖是务附当轴之势居中之权谋以奸成情以货取至有造请宗室往还戚里合婚媾之好敦兄弟之契希进固宠蔽罪窃誉比周之迹斯露贪冒之志无厌虽曰:侥荣何逃嗤鄙。
魏锺会为司徒都督诸军伐蜀蜀後主既降於邓艾姜维诣锺会于涪会厚待维等皆权还其印号节盖会与维出则同舆坐则同席谓长史杜预曰:以伯约比中土名士公休太初不能胜也。
晋何充康帝建元中自中书令出为骠骑将军都督徐姜维字州扬州之晋陵诸军事假节领徐州刺史镇京口以避诸庾顷之庾翼将北伐庾冰出镇江州充入朝言於帝曰:臣冰舅氏之重宜居宰相不应远出朝议不从,於是徵充入为都督扬豫徐州之琅邪诸军事假节领扬州刺史将军如故先是翼悉发江荆二州编户奴以充兵役士庶嗷然充复欲发扬州奴以均其谤後以中兴时已发三吴今不宜复发而止。
後魏甄琛孝明时为征北将军定州刺史崔光辞司徒之授也。琛与光书外相抑扬内实附会也。光亦揣其意复书褒美以悦之。
唐章仇兼琼为剑南节度使时贵妃从父子杨国忠为益州新都尉及贵妃有宠兼琼以故引为幕宾安禄山玄宗时为平卢兵马使时御史中丞张利贞为河北采访使至平卢禄山素谄佞善伺人情尝曲事利贞复以金帛厚遗其左右利贞归朝盛称禄山美以奏之遂授营州都督平卢军使中使往来皆厚遗赂玄宗亲信之天宝元年遂分平卢别为节度以禄山摄御史中丞为之使二年入朝奏对玄宗益赏重之加骠骑大将军三载为范阳节度河北采访使平卢节度如故五载礼部尚书席建侯为河北黜陟使表禄山公直无私严正奉法利贞推美於前建侯表荐于後右相李林甫亦素与禄山交通复屡言于玄宗由是特加宠遇。
王昂出自戎旅以军功累迁河东节度使贪纵不知法令务於聚敛以货藩身代宗时元载秉政与载亲相交结拜刑部尚书。
崔宁为西川节度使时地险人富乃厚敛货财交结权贵令弟宽留京师元载及诸子有所欲宽必与之故宽骤历御史左司员外考功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御史丞宽兄审亦任郎中谏议大夫给事中。
韦皋为西川节度使顺宗时王叔文用事皋遣副使刘辟将皋之意为叔文求都领剑南三川谓叔文曰:太尉使某致微诚于公。若与某三川某当以死相助。若不与某亦当有以相酬叔文怒将斩之韦执谊固执不可。
王锷宪宗时为广州刺史岭南节度使锷以两税钱上供时进及供奉外馀皆自入西南大海中诸国舶至尽没其利由是锷家财富於公藏日发十馀艇重以犀象珠贝称商货而出诸境周以岁时循环不绝凡八年京师权门多富锷之财拜刑部尚书。
严绶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元和十年十一月为太子少保初宪宗以绶在太原所发偏裨战讨多克故移袁滋於江陵置绶於袁州以临吴元济绶自帅师至境上无威以制敌到军日遽发公藏赏士卒府藏之积悉以赂中贵人师徒冻馁闭壁而已後裴度屡言其无军政故罢之。
郑权自工部尚书由他径求岭南节度既到镇则掊聚财货用偿恩力俾小吏部送京国分权亻幸辈运才至而殂谢已闻当时议者无不嗤鄙。
王播为淮南节度使以钱十万贯赂遗恩亻幸求盐铁使谏议大夫独孤朗张仲方起居郎孔敏行柳公权起居舍人宋申锡补阙韦仁实刘敦儒拾遗李景让薛廷老等十人前一日诣延英抗论其事帝不纳(一云:敬宗宝历元年以王播兼诸道盐铁转运播之再领盐铁不由宰臣闻荐是非之论纷然满朝谏议大夫独孤朗等廷诤久之帝竟不纳)。
李无材能以善官文宗时累迁至金吾将军小将赵用诡谲通於中人因厚赂之授泾原节度使。
高霞寓为右卫大将军穆宗长庆六年为检校工部尚书兼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宁等州节度观察等使霞寓本骑将性轻悍无节制之材元和初随高崇文有功於蜀遂累承宠奖及讨吴元济擢为唐邓节度使挫败降为归州刺史霞寓广行赂遗结纳权亻幸左迁未久已复进用及是拜谏官屡抗章疏帝竟不纳。
後唐刘仲殷初为秦州节度使累年恃秦王亲戚聚财箕敛剥丧生民比户咨怨流涕。又招聚甲马意在犄角以应秦王然蜀人亦不敢窥边及秦王诛大惧闵帝即位遣使存问赐与甚厚仲殷表辞镇守诏至京师纳政不允凡所蓄兵马财货贡奉殆尽遂留宿卫会朱冯用事(朱冯弘昭也。)以秦府之隙日夕忧惧贡奉之馀秦州所存苞苴尝行赂遗与韩昭尝有旧末帝未至已潜结帝方以大义咎朱冯而雪秦府韩昭昭尝每言仲殷之强故清泰元年自上将军复为宋州节度使。
段凝初仕梁为郑州刺史监大军於河上末帝以戴思远为北面招讨使行师不利用王彦章代之受任之翌日取德胜之南城军声大振赵岩匿彦章功归凝凝掎摭彦章之短以闻梁末帝怒罢彦章兵权凝纳贿於赵张二族求为招讨使敬翔李振极言不可竟不能止。
朱汉宾庄宗时为左龙武统军明宗即位以汉宾幸前朝罢统军为右卫上将军时枢密使安重诲方当委重汉宾密令结得为婚家天成末用为潞州昭义军节度使。
晋赵彦之深州人也。始为镇州军士会後唐庄宗围王德明於常州彦之数请以强弩伏於东门外骑军多不得进渐补至百人长城陷庄宗收之麾下与秦王重荣俱为散骑指挥使意甚相善有军中十昆仲之契天福初彦之为关西指挥使重荣已领镇州彦之请告葬父母与重荣相见遂留镇州重荣视政之暇畋猎饮博未尝一日相舍。
周冯晖初仕晋为灵武节度使後入典禁兵兼领近镇忿朝廷縻留亦悔离灵武及冯玉李彦韬用事晖善奉之未几复以晖为朔方节度使加检校太师。
○将帅部 忌害
夫将帅之臣安危所寄专制师律总统和门故当竭节以奉上推诚而率下乃有乘多难之际窃戎车之柄跨据方面志在自专惮幕府持严毅之节恶偏礻卑有威武之称或强谏而忤意或正言而拂心举吏法以中伤因师败而归罪致其奔亡之祸起於窃发之事盖王纲之不竞天宪之未加然而覆宗绝嗣随亦至矣。
後汉邓骘为大将军安帝永初中羌胡反乱残破并凉骘以军役方费欲弃凉州郎中虞诩说太尉李修以为不可善其言四府皆从诩议骘兄弟以诩异其议因此不平欲以吏法中伤诩後朝歌贼甯季等数千人攻杀长吏屯聚连年州郡不能禁乃以诩为朝歌长。
梁冀为大将军时梁太后临朝有日食地震之变诏公卿举贤良方正光禄勋杜乔少府房植举荀淑对策议刺贵亻幸为冀所忌补朗陵侯相。
郭闳为梁州刺史时上郡沈氏陇西牢姐乌吾诸种羌共寇并凉二州护羌校尉纪明将湟中义从讨之闳贪共其功稽留纪明军使不得进义从役久恋乡旧皆悉反叛闳归罪於纪明纪明坐徵下狱输作左校羌遂陆梁覆没营坞转相招结唐突诸郡于是吏人守阙讼纪明以千数朝廷知纪明为闳所诬诏问其状纪明但谢罪不敢言枉京师称为长者。
董卓为前将军朱隽拜城门校尉卓擅政以隽宿将外甚亲纳而心实忌之。
袁绍为冀州牧以臧洪领青州刺史洪收抚离叛百姓复安在事二年绍惮其能徙为东郡太守治东武阳。又董昭为绍所用而昭弟访在张邈军中邈与绍有隙绍信谗将致罪於昭昭欲诣献帝至河内为张扬所留因扬上还印绶拜骑都尉。又吕布既归袁绍绍与布击张燕布摧锋陷阵遂破燕军而求益兵众将士钞掠绍患忌之布觉其意从绍求去绍恐还为己害遣壮士夜掩杀布不获事露布走河西与张扬合绍令众追之皆畏布莫敢逼近者。又绍之南征也。别驾田丰谏绍绍不从丰强谏绍怒甚以为沮众械系之绍军既败,或谓丰曰:君必见重丰曰:若军有利吾必全今军败吾必死矣。绍还谓左右曰:吾不用田丰言果为所笑遂杀之。
刘表为荆州刺史遣从事中郎韩嵩诣魏太祖以观虚实嵩还深陈太祖威德说表遣子入质表疑嵩为太祖说大怒欲杀嵩考从行者知无他意乃止表虽外貌儒雅而心多疑忌皆此类也。刘备奔表表厚待之然不能用。
公孙瓒为幽州牧讨胡无功刘虞代之虞至胡相率来降瓒害虞有功乃阴使人徼杀胡使胡知其情间行诣虞瓒後诬虞与袁绍等欲称尊号斩虞於蓟市瓒遂骄矜记过忘善多所贼害。
魏程喜为征北将军屯蓟时杜恕出为幽州刺史护乌九校尉尚书袁侃等戒恕曰:程申伯处先帝之世倾田园让于青州足下今俱仗节共屯一城宜深有以待之而恕不以为意至官未期有鲜卑大人儿不繇关塞径将数十骑诣州州斩所从来小子一人无表言上喜,於是劾奏恕下廷尉当死以父畿勤事水死免为庶人徙章武郡(喜欲恕折节谢已讽司马宋权示之以善意恕答权《书》曰:贶示委曲奉法天下事以善意相待无不致快也。以不善意相待无不致嫌隙也。而议者言凡人天性皆不善不当待以善意更堕其网中仆得此辈便欲归蹈沧海乘桴耳不能自谐在其间也。然以年五十二不见废弃颇亦遭明达君子亮其本心。若不见亮使人刳心著地正与数斤肉相似何足有所明故终不自解说程征北功名著在仆前甚多有人出征北乎!。若令下官事无大小咨而後行则非上司弹纠之意。若咨而不从。又非上下相顺之宜故推一心任一意直而行之耳杀胡之事天下谓之是邪是仆谐也。呼为非邪仆自受之无所怨咎程征北明之亦善不明之亦善诸君子自共为其心耳不在仆言也。喜,於是遂深文劾恕)。
陶谦为徐州牧安东将军时孙策渡江居江都谦深忌策策舅吴景时为丹阳太守策乃载母徙曲阿与吕范孙河俱就景。
吴孙峻为大将军文钦说峻征魏峻使钦与吕据车骑刘纂镇南朱异前将军唐咨自江都入淮泗以图青徐峻与滕裔至石头因饯之领从者百许人入据营据御军齐整峻恶之称心痛去。
晋梁王彤为征西大将军周处为御史中丞隶夏侯骏西征氐人齐万年处知彤不平必当陷己时贼屯梁山有众七万而骏逼处以五千兵击之处曰:军无後继必至覆败虽在亡身为国取耻彤复命处进讨乃与振威将军卢播雍州刺史解系攻万年於六陌将战处军人未食彤促令速进而绝其後继处知必败赋《诗》曰:去去世事已策马观西戎藜藿甘梁黍期之克令终言毕而战没。
麴允为安夷护军始平太守时雒阳倾覆阎鼎等立秦王为皇太子於长安鼎总摄百揆允心害鼎功。且规权势因鼎杀京兆太守梁综乃与综弟冯翊太守纬等攻鼎走之。
张春为南阳王模世子保将先是模既为刘粲所害都尉陈安归保命统精勇千馀人以讨羌宠遇甚厚春等疾之谮安有异志请除之保不许春等辄伏刺客以刺安安被创驰还陇城遣使诣保贡献不绝王敦为大将军骄傲自负有罔上心其从弟棱日夕谏诤以为宜自抑损推崇盟主。且群从一门并相与服事应务相崇高以隆勋业每言苦切敦不能容潜使人害之敦。又素惮周ダ每见ダ辄面热虽复冬月扇面手不得休。又陶侃为宁远将军荆州刺史既破杜敦深忌侃功将还江陵欲诣敦别皇甫方回及朱伺等谏以为不可侃不从敦果留侃不遣左转广州刺史南越中郎将以王е为荆州侃之佐吏将士诣敦请留侃敦怒不许侃将郑攀苏温马俊等不欲南行遂西迎杜曾以拒е敦意攀承侃风旨被甲持矛将杀侃出而复回者数四侃正色曰:使君之雄断当裁天下何此不决乎!因起入如厕谘议参军梅陶长史陈颁言于敦曰:周访与侃亲姻如左右手安有断人左手而右手不应者乎!敦意遂解,於是设盛馔以饯之侃便夜发敦引其子瞻为参军侃既达豫章见周访流涕曰:非卿外援我殆不免。又周访平杜曾进位安南将军梁州刺史屯襄阳初敦惧杜曾之难谓访曰:擒曾当相论为荆州刺史及是而敦不用至王е去职诏以访为荆州敦以访名将勋业隆重有疑色其从事中郎郭舒说敦曰:鄙州虽遇难荒弊实为用武之国。若以假人将有尾大之患公宜自领访为梁州足矣。敦从之访大怒敦手书譬释并遗玉环玉碗以申厚意访投碗於地曰:吾岂贾竖可以宝悦乎!阴欲图之既在襄阳务农训卒勤於采纳守宰有缺辄补然後言上敦患之而惮其强不敢有异。又周札为右将军会稽内史札兄子筵为吴兴内史札一门五侯并居列位吴士贵盛莫与为比敦深忌之後筵丧母送者千数敦益惮焉及敦疾钱凤以周氏宗︹与沈充权势相侔欲自於充谋灭周氏使充得专威扬土乃说敦曰:夫有国者患于︹逼自古[C260]难恒必繇之今江东之豪莫强周沈公万世之後二族必不静矣。周︹而多俊才宜先为之所後嗣可安国家可保耳敦纳之时有道士李脱者妖术惑众自言八百岁故号李八百自中州至建邺以鬼道疗病。又署人官位时人多信事之弟子李弘养徒孛山云:应谶当王故敦使庐江太守李恒告札及其诸兄子与脱谋图不轨时筵为敦谘议参军即营中杀筵及脱弘。又遣参军贺鸾就沈充尽掩杀札兄弟子既而进军会稽袭札札先不知卒闻兵至率麾下数百人出拒之兵散见杀。又温峤为侍中机密大谋皆所参综诏命文翰亦悉豫焉俄转中书令峤有栋梁之任帝亲而倚之甚为敦所忌因请为左司马敦阻兵不朝多行陵纵峤谏敦曰:昔周公之相成王劳谦吐握岂好勤而恶逸哉!诚谓处大任者不可不尔而公自还辇毂入辅国政阙拜觐之礼简人臣之仪不达圣心者莫不於邑昔帝舜服事唐尧伯禹竭身虞庭文王虽盛臣节不愆故有庇人之大德必有事君之小心俾芳烈奋乎!百世休风流乎!万祀至圣遗轨所不宜忽愿思舜禹文王服事之勤维公旦吐握之事则天下幸甚敦不纳。又庾亮为中领军时敦有异志内深忌亮而外崇重之亮忧惧以疾去官。
殷浩为扬州刺史中军将军後秦姚襄既归晋浩惮其威名乃遣人密杀之不得浩。又潜遣将军魏憬率五千馀人袭襄乃斩憬而并其众浩愈恶之乃使将军刘启守谯迁襄于梁国蠡台表授梁国内史襄遣权翼诣浩浩曰:姚平北每举动自由岂所望也。翼曰:将军轻纳奸言自生疑贰愚谓猜嫌之由不在于彼浩曰:姚君纵放小人盗窃吾马王臣之体固。若是乎!翼曰:将军谓姚平北以威武自强终为难保校兵练众将惩不恪取马者欲以自卫耳浩曰:何至是也。浩遣谢万讨襄襄逆击破之浩甚怒闻关中有变浩率众北伐襄乃要击浩於山桑大败之斩获万计收其资仗使兄益守山桑垒复如淮南浩遣刘启王彬之伐山桑襄自淮南击灭之鼓行济淮屯于盱眙掠流人众至七万分置守宰劝课农桑遣使建邺罪状殷浩并自陈谢流人郭ル等千馀人执晋堂邑内史刘仕降于襄朝廷大震。
桓温镇荆州频请范汪为长史江州刺史皆不就温甚恨之汪子甯字武子少笃学多所通览简文帝为相将辟之为桓温所讽遂寝不行故终温之世兄弟无在列位者。又中军将军殷浩北征许雒师次山桑而姚襄反士卒亡叛温素忌浩及闻其败上疏罪浩曰:案中军将军浩过蒙朝恩叨窃非据宠灵超卓再司京辇不能恭慎所任恪居职次而侵官离局高下在心前司徒臣谟执义履素位居台辅师傅先帝朝之元老年登七十以礼请退虽临轩固辞不顺恩旨足以明逊让之风弘优贤之礼而浩虚生狡说疑误朝听狱之有司将致大辟自羯胡天亡群凶殄灭而百姓涂炭企延拯绥浩受专征之重无雪耻之志坐自封植妄生风尘遂使寇雠稽诛奸逆并起华夏鼎沸黎元殄悴浩惧罪将及不容于朝外声进讨内求苟免出次寿阳损甲弥年倾天府之资竭五州之力收合无赖以自强卫爵命无章猜害罔顾故范丰之属反叛於芍陂奇德龙会作变于肘腋羌帅姚襄率众归化遣其母弟入质京邑浩不能抚而用之阴图杀害再遣刺客为襄所觉襄遂惶惧用致逆命生长乱阶自浩始也。复不能以时扫灭纵放小竖鼓行毒害身狼狈於山桑军破碎于梁国舟车焚烧辎重覆没三军积实反以资寇精甲利器更为贼用神怒人怨众之所弃倾危之忧将及社稷臣所以忘寝屏营启处无地夫率正显义所以致训明罚敕法所以齐众伏愿陛下上追唐尧放命之刑下鉴春秋无君之典。若圣上含洪未忍诛殛。且宜遐弃摈之荒裔虽未足以塞山海之责粗可以宣诫於将来矣。竟坐废为庶人徙於东阳之信安县。
前赵赵染为平西将军时刘曜为大司马次渭染次新丰索自长安东讨染染狃于累捷有轻之色长史鲁徽曰:今司马氏君臣自以逼僭王畿雄劣不同必致死距我将军宜整阵按兵以击之弗可轻也。困兽犹斗况于国乎!染曰:以司马模之强吾取之如拉朽索小竖岂敢污吾马蹄刀刃邪要擒之而後食晨率精骑数百驰出逆之战于城西败绩而归悔曰:吾不用鲁徽之言以至於此何面目见之,於是斩徽徽临刑谓染曰:将军愎谏违谋戆而取败而复忌前害胜诛戮忠良以逞愚忿亦何颜面瞬息世间哉!袁绍为之於前将军踵之於後覆亡败丧亦当相寻所恨不得一见大司马而死死者无知则己。若其有知下见田丰为徒要当诉将军於黄泉使将军不得复床枕而死叱刑者曰:令吾面向东大司马曜闻之曰:蹄涔不容尺鲤染之谓也。
宋朱龄石为益州刺史时谯纵叛乱自称成都王既奔败其尚书令马耽封府库以待王师及龄石入成都诛纵同祖之亲纵自缢龄石徙马耽於越追杀之耽之徙也。谓其徒曰:朱侯不送我京师灭众口也。吾必不免乃盥洗而卧引绳而死须曳龄石使至遂戮尸焉。
刘道隆为右将军时蔡兴宗为荆州刺史道隆专统禁兵任参内政以兴宗强正不欲使拥兵上流改为中书监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固辞不拜梁。
萧颖达为江州刺史长史沈性倔强每忤颖达颖达衔之天监八年因入谘事辞。又激厉[A13C]达作色曰:朝廷用君作行事邪出谓人曰:我死而後已终不能倾侧面从是日於路为人所杀时年五十九多以为颖达害焉子续累讼之遇[A13C]达亦寻卒事遂不穷竟。
唐淮安王神通击宇文化及於魏县化及走聊城神通进至聊城会化及粮尽伪降迁延以俟外救既而士及自济北馈之化及军稍振遂拒战神通督兵内薄而击之贝州刺史赵君德攀堞而上神通心害君德之功因止军不战君德大诟而退。
王志玄为安东副都护刘正臣为平卢军使天宝末与志玄同拒禄山遥相应援正臣领兵自平卢来袭范阳未至为逆贼将史思明等大败之正臣奔归为志玄所配而卒大历九年追赠正臣工部尚书。
马为泾原四镇北庭节度时李晟为都知兵马使战吐蕃兵败晟拔出乱兵之中忌晟威名。又遇之不以礼令朝京师代宗知之留宿卫为右神策都尉。
李说为河东节度使德宗贞元中李景略为丰州刺史甚有威名回纥使至皆坐拜之于庭中後为说行军司马居疑帅之地势已难处回纥使梅录将军入朝说置宴会梅录争上下坐说不能遏景略叱之梅录前过丰州都邑识景略语音疾趋前拜曰:非丰州李端公耶不意在此不拜麾下久矣。何其瘠也。又再拜遂命之居次坐时将吏宾客顾景略皆加严惮说心不平厚赂中尉窦文场将去景略使为内应岁馀风言回纥将南下阴山丰州宜得人文场言景略堪为边任乃以景略为丰州刺史。
韩游瑰为宁节度时范希朝为宁都虞候德宗幸奉天希朝战守有功累加兼中丞为宁州刺史游瑰入觐自奉天归州以希朝素整肃有声畏其逼己求其过将杀之希朝惧奔凤翔德宗闻之趣召至京师於左神策军中。
卢从史为昭义军节度使辟孔戡为书记戡数以事争论不从因谢病归雒从史强以礼遣而阴御之居东都久之为淮南节度使李吉甫所辟而从史忿嫉累请贬降宪宗不得已授卫尉丞分司雒阳。
刘士宁镇汴州其大将李万荣与其父玄佐同里少相善宽厚得众心士宁疑之去其兵权令摄汴州事万荣深怨之。
王智兴镇徐州石雄为右厢捉生兵马使讨沧州李同捷徐人伏雄之抚待恶智兴之虐欲逐之而立雄智兴以军在贼境惧其变生因雄立功请授一郡刺史朝廷徵赴京师授壁州刺史智兴寻杀雄之素相善诸将士百馀人仍奏雄摇动军情请行显戮文宗雅知其能惜之乃长流白州。
梁贺环为滑州节度使北面招讨使时两京马军都军使许州节度使谢彦章为排阵使同领大将驻於行台寨与晋人对垒彦章时领骑军与之挑战晋人或望我军行阵整肃则相谓曰:必两京太傅在此也。不敢以名呼其为敌人所惮如此是时咸谓贺环能将参军彦章能领骑士既名声相轧故环衷心忌之一日与环同设伏於郊外环指一方地谓彦章曰:此地岗阜隆起中央坦夷好列栅之所寻而晋人舍之故环疑彦章与晋人通。又环欲速战彦章欲持重以老敌人环益疑之会为行营马步军都虞侯朱所诬环遂与协谋因享士伏甲以杀彦章及濮州刺史孟审澄别将侯温裕等於军以谋叛闻晋王闻之喜曰:彼将帅如是亡无日矣。
尹皓为华州节度使末帝贞明六年河东道招讨使刘与皓攻取同州先是河东朱友谦袭取同州以其子令德为留後表请旄钺末帝怒命讨之晋将李嗣昭率师来援战于城下王师不利先是与河中朱友为婚家及王师西讨行次陕州遣使赍檄谕友谦以祸福大计诱令归国友谦不从如是停留月馀尹皓凝辈素忌遂构其罪言逗遛养寇俾候援兵末帝以为然及兵败诏河南尹张宗承朝廷密旨逼令饮而卒。
後唐高行为安州节度使事多不遵法制副使范廷策者幽州人也。性刚直睹其贪猥因强谏之行不从後廷策因入奏献封章於阙下事有三条一请不禁过淮猪羊而禁丝绵匹帛以实中国一请于山林要害置军镇以绝寇盗一述藩侯之弊请敕从事明谏诤之不从令诸军校列班廷诤行闻之深御之後因戍兵作乱诬奏廷策与之同谋父子俱戮於汴闻者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