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124 页/共 736 页
○帝王部 知臣
《书》曰:知人则哲惟帝其难之非夫躬徇齐之美蕴聪明之德英识卓越伟量疏达旌别淑慝而无所凝滞选任贤能而其位量。又曷能屏斥巧佞黜放奸宄使疲软罢去而羁孤并进者乎!自帝尧钦明擅如神之誉汉高善任载良史之说由是之後以智而处民上者或畴咨俊并居左右或简拔豪英委之经略揣摩其志辄申之保任扬摧其器质形於品藻用能事功於一代树风声於来裔蔼然佳话斯可述焉。
帝尧曰:畴咨。若时登庸(畴谁庸用也。谁能咸熙庶绩顺我事者将登庸也。)放齐曰:裔子朱启吁へ讼可乎!(放齐臣名裔国子爵朱名启开也。吁疑怪之辞言不忠信为へ人好争讼可乎!言不可帝曰:畴咨。若予采(采事也。复求谁能顺我事者)兜曰:都共工方鸠亻孱功(兜臣名都叹美之辞工官称鸠聚亻孱见也。叹共工能方方聚见其功)帝曰:吁静言庸违象恭滔天(静谋滔漫也。言共自为谋言起用行事而背违之貌象恭敬而心傲狠。若漫天言不可用)帝曰:咨(四岳即羲和之四分长四岳之诸侯故称焉)四岳(汤汤流貌洪大割害也。言大水方。且为害)汤汤洪水方割(荡言水奔突有所涤除怀)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包襄上也。包山上陵浩浩盛大。若漫天)下民咨有能俾(俾使治也。言民咨嗟忧愁病水困苦故问四岳有能治者将使之)佥曰:於鲧哉!(皆也。鲧崇伯之名朝臣举之)帝曰:吁弗哉!方命圮族(凡言吁者皆非帝意弗戾圮毁族类也。鲧性狠戾好此方名命而行事辄毁败善类)岳曰:异哉!试可乃已(异己也。退也。言馀人尽己唯鲧试无成乃退)帝曰:往钦哉!(帝敕鲧往治水命使敬其事尧知其性狠戾圮族未明其所能而据众可试故用之)九载绩用弗成(载年也。三考九年功用不成则放退之)。
汉高祖五年置酒雒阳南宫帝曰:通侯诸将毋敢隐朕皆言其情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项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高起王陵对曰:(汉帝年纪高帝时有信平侯陵都武侯起魏相奏高帝时奏事有臣陵臣起)陛下而侮人项羽仁而敬人然陛下使人攻城略地所降下者因以与之天下同利也。项羽妒贤嫉能有功之贤者疑之战胜而不与人功得地而不与人利此其所以失天也。帝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填(填与镇同)国家抚百姓给饷饣鬼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必取吾不如韩信三者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所以为我禽也。群臣悦服。
陈平因魏无知求见汉王汉王召入是时万石君石奋为中消受平受平谒平等十人俱赐进食就舍矣。平曰:臣为事来所言不可以过今日,於是汉王与语而说之问曰:子居楚何官平曰:为都尉是日拜平为都尉使参乘典护军诸将尽ん(ん嚣而议也。)曰:大王一日得楚之亡卒未知高下即与共载使监护长者汉王闻之愈益幸平。
周勃为人木强敦厚(木谓质朴)高帝谓可属大事(属委也。)高帝疾病吕后问曰:陛下百岁後萧相国既亡谁令代之帝曰:曹参可问其次曰:王陵可然少戆陈平可以助之陈平智有馀然难独任周勃重厚少文然安刘氏者必勃也。可令为太尉吕后复问其次帝曰:此後亦非乃所知也。及吕后听朝诸吕将危刘氏勃平等诛之。
惠帝时相国萧何病帝自临视何疾因问曰:君即百岁後谁可代君对曰:知臣莫。若主帝曰:曹参何如何顿首曰:帝得之矣。何死不恨矣。
文帝末周亚夫为中尉帝戒太子曰:即有缓急周亚夫说读曰悦真可任将及景帝即位亚夫为车骑将军三年吴楚反亚夫以中尉为太尉击吴楚平之。
景帝时窦婴以太后宗属封魏其侯桃侯免相(刘舍也。)窦太后数言魏其侯帝曰:太后岂以臣有爱相魏其者(爱犹惜也。)魏其沾沾自喜耳多易(沾沾轻薄也。)难以为相持重不用用建陵侯卫绾为丞相。
武帝时韩安国为御史大夫为人多大略知足以当世取舍(言可取则取可止则止)而出於忠厚贪嗜(嗜与耆同)财利然所推举皆廉士贤於己者於梁举壶遂臧固至他皆天下名士(於梁举二人至於他馀所举亦皆名士)他士亦以此称慕之唯天子以为国器。
汲黯为九卿多病病。且满三月帝赐告者数终不最後严助为请告帝曰:汲黯何如人也。曰:使黯任职居官亡以人(胜也。与愈同)然至其辅少主守成虽自谓贲育弗能夺也。(孟贲夏育皆古之勇士也。)帝然古有社稷之臣至如汲黯近之矣。
儿宽为廷尉吏以不习事除为从史之北地视畜数年(之往也。畜谓廷尉之畜在北地者。若今廨牛羊)还至府上畜簿会廷尉时有疑奏已再见矣。(退也。)掾史莫知所为宽为言其意掾史因使宽为奏奏成读之皆服以白廷尉汤汤大惊召宽与语乃奇其材以为掾上宽所作奏即时得可异日汤见帝问曰:前奏非俗吏所及谁为之者汤言儿宽帝曰:吾固闻之久矣。汤繇是乡学以宽为奏谳掾以古法义决疑狱甚重之。
褚大为梁相通五经为博士时儿宽为弟子及御史大夫缺徵褚大夫自以为得御史大夫至雒阳闻儿宽为之褚大笑及至与宽议封禅於上前大不能及退而叹曰:上诚知人。
李广文帝时为郎骑常侍数从射猎格杀猛兽帝曰:惜广不逢时令当高祖世万户侯岂足道哉!孝武时为前将军与大将军卫青俱击匈奴青阴受武帝指以为李广数奇(言广数为匈奴所败命不耦合也。)毋令当单于恐不得所欲乡读曰乡果以失道自杀。
霍光为奉车都尉卫太子为江充所败而燕王旦广陵王胥皆多过失是时武帝年老宠姬钩弋赵亻亻予有男心欲以为嗣命大臣辅之察群臣唯霍光任大重可属社稷帝使黄门画者画周公负成王朝诸侯以赐光(黄门之署职任亲近以供子百物在焉故亦有画工)後元二年春帝游五柞宫病笃光涕泣问曰:如有不讳谁当嗣者帝曰:君未谕前画意邪立少子君行周公之事光顿首让曰:臣不如金日日亦曰:臣外国人不如光帝以光为大司马大将军日为车骑将军及太仆上官桀为左将军搜粟都尉桑弘羊为御史大夫皆拜卧内床下(於天子所卧床前拜识)受遗诏辅少主明日武帝崩太子袭号是为孝昭皇帝帝年八岁政事一决於光。
宣帝时大将军霍光薨子禹复为大司马兄子山领尚书(霍山去病之孙今云:兄子者转写误耳)亲属皆宿卫内侍地节三年夏京师雨雹望之因是上疏愿赐清间之宴口陈灾异亻亻予居钩弋宫故称之之意(问读日闲)帝昔在民间闻望之名曰:此东海萧生邪下少府宋畸问状无有所讳拜为谒者岁中三迁官守少府宣帝察望之经明持重议论有馀材任宰相欲详试其政事复以为左冯翊入为御史大夫。
後汉光武尝与功臣诸侯宴语从容言曰:诸卿不遭际会自度爵禄何所至乎!高密侯邓禹先对曰:臣少尝学问可郡文学博士帝曰:何言之谦乎!卿士子志行修整何不为掾功曹馀各以次对至马武曰:臣以武勇可守尉督盗贼帝笑曰:且勿为盗贼自致亭长斯可矣。
马援为伏波将军善兵策帝尝言伏波论兵与我意合每有所谋未尝不用。
贾复为汉中王刘嘉校尉更始以光武为大司马安抚河北复持嘉书及光武於柏人因邓禹得武奇之署复破虏将军督盗贼官属以复後来而好陵折等辈调补高阝尉光武曰:贾督有折冲千里之威方任以职勿得擅除(东观记曰:时帝置两府官属贾复与段孝共坐孝谓复曰:卿将军督我大司马督不得共坐复曰:俱刘公吏有何尊卑官属以复不逊帝调官属补长吏共白欲以复为高阝尉上署报不许也。)光武至信都以复为偏将军复从征伐未尝丧败数与诸将溃围解急身被十二创帝以复敢深入希令远征而壮其勇节常自从之故复少方面之勋(东观记曰:吴汉击蜀未破上请复自助上不遣)诸将每论功自伐复未尝有言帝辄曰:贾君之功我自知之。
寇恂为河内太守更始遣将朱有攻之时传闻有破河内帝以为不然有顷恂檄至恂大破光武大喜曰:吾知寇子翼可任也。
刘嘉字孝孙光武族兄义兵起嘉随更始征伐封汉中王赤眉破其相李宝等闻邓禹西征拥兵自守劝嘉。且观成败光武闻之告禹曰:孝孙素谨善少。且亲爱当是长安轻薄儿误之耳禹即宣帝旨嘉乃因来歙诣禹於阳三年到雒阳从征伐拜为千乘太守明帝时牟融为大司农是时方勤万机公卿数朝会每辄延谋政事判折狱讼融经明才高善议论朝廷皆服其能帝数嗟叹以为才堪宰相明年代伏恭为司空举动方重甚得大臣节。
质帝少而聪慧知梁冀骄横尝朝群臣目冀曰:此跋扈将军也。冀闻深恶之。
魏太祖知人善难眩以伪拔于禁乐进於行阵之间取张辽徐晃於亡虏之内皆佐命立勋列为名将其馀拔出细微登为牧守者不可胜数。
荀攸字公达太祖每称曰:公达外愚内智外怯内勇外弱内强不伐善无施劳智可及愚不可及甯武不能过也。又下令曰:孤与荀公达同游二十馀年无毫毛可非。又曰:荀公达真贤人也。所谓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孔子称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公达即其人也。文帝在东宫太祖谓曰:荀公达人之师表也。汝当尽礼敬之荀初为汉尚书令所举者命世人才攸为魏尚书令亦推进贤士太祖曰:二荀令之论人久而益信吾没世不忘。
曹纯所督虎豹骑皆天下骁锐或从百人将补之太祖难其帅纯以选为督抚循甚得人心及卒有司白选代太祖曰:纯之比何可复得吾独不中督邪遂不选。
郭嘉字奉孝颍川人先是颍川戏志才筹画士也。太祖甚器之早卒太祖与荀《书》曰:自志才亡後莫可与计事者汝颍固多奇士谁可以继之荐郭嘉召见论天下事太祖曰: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嘉出亦喜曰:真吾主也。表为司空军祭酒嘉深通有算略达於事情太祖字之曰:唯奉孝为能知孤意。
程昱为卫尉性刚戾与人多迕人有告昱谋反太祖赐待益厚。
晋宣帝辅政时邓艾少为典农纲纪上计吏因使见帝帝奇之辟之为太尉掾。
荀ダ字景倩魏尚书令之第六子以父勋除中郎宣帝辅政见ダ奇之曰:荀令君之子也。擢拜散骑侍郎。
石苞字仲容景帝初以为中护军司马宣帝闻苞好色薄行以让景帝景帝答曰:苞虽细行不足而有经国才略夫贞廉之士未必能经济世务是以齐桓忘管仲之奢僭而录其纠合之大谋汉高舍陈平之行而取其六奇之妙算苞虽未可以上俦二子亦今日之选也。意乃释後苞武帝时以功至司徒。
明帝时纪瞻为仆射帝尝独引瞻於广室慨然忧天下曰:社稷之臣殆无复十人如何因屈指曰:君便其一瞻辞让帝曰:方欲与君善语复云:何崇谦让邪。
简文帝为相时谢安寓居会稽累辟不就帝谓人曰:安石既与人同乐必不得不与人同忧召之必至後卒为相。
王述字怀祖简文帝每言述才既不长直以真率便敌人耳谢安亦叹美之。
後魏道武初许谦为右司马时慕容宝来寇也。道武使谦告难於姚兴兴遣将来援明年慕容垂复来寇帝谓谦曰:今事急矣。非卿,岂能复致姚师卿其行也。谦未发而垂退乃止。
太武能知人收士於卒伍之中唯其才所长不论本末古弼为尚书令弼头尖帝尝名之曰:笔头是以时人呼为笔公车驾畋於山北大获麋鹿数千头诏尚书发车牛五百乘以运之太武寻谓从者曰:笔公必不与我汝辈不如马运之速遂还行百馀里而弼表至曰:今秋悬黄麻菽布野猪鹿窃食鸟雁侵费风波所耗朝夕三倍乞赐矜缓使得收载太武谓左右曰:笔公果如朕所卜可谓社稷之臣。
李为中书学生太武幸中书学见而异之指谓从者曰:此小儿终效用於朕之子孙矣。因识记之太武舅阳平王杜超有女将许贵戚太武闻之谓超曰:李後必宦达益人门户可以女妻之勿许他族遂劝成婚杜超之死也。太武亲哭三日以超胥得在丧位出入帝目而指之谓左右曰:观此人举动,岂不有异於众必为朕家事之臣後为侍中镇南将军卒。
李孝伯美风仪动有法度从兄顺言之於太武徵为中散太武见而异谓顺曰:真卿家千里驹也。
文成时李伯尚少有重名弱冠除秘书郎文成每云:此李氏之千里驹。
陆父俟封东平王聪慧有策略多智有父风文成见而悦之谓朝臣曰:吾常叹其父智过其躯是复逾於父矣。
孝文时穆弼有风格涉猎经史孝文欲以弼为国子助教会司州牧咸阳王禧入孝文谓禧曰:朕与卿作州都举一主簿即令弼谒之因为孝文所知舆驾南征特敕随从。
于烈为散骑常侍穆泰等谋反旧京伏法烈一宗无所染孝文叹曰:元俨治断威恩深自不恶然为臣尽忠猛决不如烈也。尔日烈在代都必即斩其五三元首耳烈之节不谢金日也。诏除领军将军。
崔亮为尚书二千石郎孝文在洛欲创革旧制选置百官谓群臣曰:与朕举一吏部郎必使才望兼允者给卿三日假。又一日孝文曰:朕已得之不烦卿辈也。驰驿徵亮兼吏部郎。
崔光为散骑常侍兼侍中虽处机近曾不留心文案唯从容论议参赞大政而已孝文每对群臣曰:以崔光之高才大量。若无意外咎谴二十年後当作司空其见重如是光後至司徒。
裴聿字外兴以操尚贞立为孝文所知自著作佐郎出为北中府长史孝文以聿与中书侍郎崔并清贫欲以禄优之乃以亮带野王县聿带温县时人荣之。
张烈孝文时入为太子步兵校尉南齐将陈显达治兵汉南谋将入寇顺阳太守王清石世官江南荆州刺史广阳王嘉虑其有异表请代之孝文诏侍臣各举所知互有申荐孝文曰:此郡今当必争之地须得堪济之才何容举也。太子步兵张烈每论军国之事时有会人意处朕用之何如彭城王勰称赞之遂除陵江将军顺阳太守。
刘道斌举孝廉入京拜校书郎转主书颇为孝文所知从征南阳还加积射将军给事中孝文谓黄门侍郎邢峦曰:道斌是段之举便异侪流矣。卒於岐州刺史。
宣武时李处自太尉从事中郎出为清河太守属京兆王愉反处弃郡奔阙宣武闻处至谓左右曰:李处在冀州日久恩信著物今拔难而来众情自解矣。乃令处别领军往前慰劳。
孝武初杨宽改授散骑常侍骠骑将军给事黄门侍郎监内典书事时夏州戍兵数千人据兖州反诏宽兼侍中节度诸军讨平之中尉綦隽与宽有宿憾诬以他罪劫之孝武谓侍臣等曰:杨宽清直朕极知其无罪但不杜法官之奏耳事下廷尉得申释。
後周太祖时王述骠骑大将军罴之孙少聪敏有识度年八岁太祖见而奇之曰:王公有此孙足为不朽即以为镇远将军拜太子舍人。
苏绰为行台郎中太祖与仆射周达论事达不能对请出外议之乃召绰告以其事绰即与量定达入呈太祖称善谓达曰:谁与卿为此议者达以绰对因称有王佐之才太祖曰:吾亦闻之久矣。寻除著作佐郎。
苏椿魏孝明正光四年出为武都郡守改授西夏州长吏除都督行弘农郡事当官强济特为太宇文测为大都督行汾州事或有告测与外境交通怀二心者太祖怒曰:测为我安边吾知其无贰志何为间我骨肉生此贝锦乃命斩之仍许测以便宜从事。
李旭初谒太祖太祖深奇之厚加资给令入太学太祖每见学生必问才行於旭旭神情清悟应对明辨太祖每称叹之。
韩擒虎少慷慨以胆略见称容貌魁岸有雄杰之表性。又好书经史百家皆略知大旨太祖见而之令与诸子游集後以军功拜都督新安太守。
薛端为吏部郎中军东讨齐柱国李弼为别道元帅妙简英僚数日不定太祖谓弼曰:为公思得一长吏无过薛端弼对曰:真才也。乃遣之。
赵刚为颍州郡守时高中密以北豫州来附兼大行台佐丞持节赴颍州节度议军帅还刚别破驱於南陆复获其郡守二人时有流言传刚东叛齐神武因设反间声遣迎接刚乃率骑袭其守坞拔之帝知刚无贰乃加赉焉除营州刺史进爵为公。
武帝平北齐其大理公孙茂甚有能名帝闻而召见与语器之授济北太守。
隋高祖时苏威为太子少保渐见亲重与高参掌国政寻兼大理卿京兆尹御史大夫官悉如故治书侍御史梁毗劾威兼领五职安繁恋剧无举贤自代之意高祖曰:苏威朝夕孜孜志存远大举贤有阙何遽迫之顾谓威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因谓朝臣曰:苏威不值我无以措其言我不得苏威何以行其道杨素才辩无双至。若斟酌古今助我宣化非威之匹也。苏威。若逢乱世商山四皓岂易屈哉!其见重如此。又谓群臣曰:世人言苏威诈清家累金玉此妄言也。然其性狠戾不切世要求名太甚从已则悦违之必怒此其大病耳。
李景辽东之役为马军总管及还配事汉王高祖奇其壮武使袒而观之曰:卿相表当位极人臣後至柱国。
杨义臣为陕州刺史性谨厚能驰射有将相之才繇是高祖甚重之。
炀帝时薛世雄为右监门郎帝尝从容谓群臣曰:我欲举好人未知诸君识否群臣咸曰:臣等何能测圣心帝曰:我欲举者薛世雄群臣皆称善帝复曰:世雄廉正节有古人之风,於是超拜右翊卫将军。
李密以父荫为左亲侍尝在伏下炀帝顾见之退谓许公宇文述曰:向者左仗下黑色小儿为谁许公对曰:故蒲山公李宽子密也。帝曰:个小儿瞻视异常勿令宿卫他日述谓密曰:弟聪令如此当以才学取官三卫丛脞非养贤之所密大喜因谢病专以读书为事时人希见其面。
唐高祖时姜宝谊为右武侯大将军与尚书右仆射裴寂拒宋金刚于介州战始合寂弃军而走兵遂大溃宝谊为贼所擒高祖初闻其没也。泣曰:宝谊烈士必不生降赐其家物千段米三百石宝谊後谋背贼事泄遇害临死西向大言曰:臣无状负陛下被屠溃是所甘心但败军丧师九泉所恨。
太宗谓司徒长孙无忌等曰:朕今面谈公等得失以为鉴诫言之者可以无过闻之者可以自改侍臣拜谢太宗曰:长孙无忌善避嫌疑应物敏速至决断事理求之古人而总兵攻战非其所长也。高士廉涉猎古今心术聪俊临难既不改节为官亦无朋党所少者骨鲠规谏耳唐俭言辞俊利善和解人称材疏行发言启齿事朕三十载遂无一言论国家得失杨师道性行纯善自无愆过而情实怯忄耍未甚便事急缓不可得力岑文本性道敦厚文章自其所长而持论尝据经远自当不负於物刘洎性坚贞有利益然而意尚然诺偏於朋友能自补阙亦何以尚焉马周见事敏速性甚贞正至於论量人物直道而言朕比任使多所称意褚遂良学问稍长性亦坚正既写忠诚甚亲附於朕譬如飞鸟依人自加怜爱比日以来每试鞫大狱将有任使亦何以加之。
薛万彻为右卫大将军太宗从容谓近臣曰:当今名将唯李道宗万彻三人而已李道宗不能大胜亦不大败万彻非大胜即大败。
契何力为葱山道副大总管讨平万昌时何力母姑臧夫人及母弟贺兰州都督沙门并在凉府何力归省其母兼抚巡部落时薛延ヌ强盛契部落皆愿从之,於是众兵执何力至延ヌ致於可汗牙前何力箕踞而坐拔佩刀东向大呼曰:,岂有大唐烈士受辱蕃庭天地日月愿照我心。又割左耳以明志不可夺也。可汗怒欲杀之为其妻所抑而止或言太宗曰:人心各乐其土何力今入延ヌ犹鱼得水也。太宗曰:不然此人心如铁石必不背我会有使自延ヌ至具言其状太宗谓群臣曰:契何力竟如何遽令兵部侍郎崔敦礼持节入延ヌ许降公主以和何力由是得还。
代宗时裴遵庆为吏部尚书右仆射复知选事敦守儒行老而弥谨尝为风狂族侄挝登闻鼓告以不顺代宗知其大谬不省其见信如此。
大历中凤翔李抱玉奏马燧为陇州刺史会抱玉入觐燧与俱来留京师久之代宗知其能召见拜商州刺史兼御史中丞防御水陆运使。
德宗时浑为金吾大将军兼左街使李希烈遣间谍诈为书与希烈通奏其状德宗特保证之仍赐马一匹并鞍辔采二百疋。
崔纵为京兆尹德宗在奉天数奏李怀光刚愎反复宜阴备之及行幸梁州左右或短之曰:纵素善怀光必不来矣。帝曰:他人不知纵吾可保不数日纵至拜御史大夫。
窦申为给事中宰相参之族子也。与从父舅嗣虢王则之相得欢甚洽以为重尝同宴游参特爱申每议除授多询於申申或泄之招权受赂申所至人谓之喜鹊德宗颇闻其事数谓参曰:卿他日必为中所累不如出之以掩物议参曰:臣无强子侄申虽疏属臣素亲之不忍出请保无他犯德宗曰:卿虽自保如众人何参固如前对申闻之不悛後果败焉。
李藩为徐州从事节度使张建封卒濠州刺史杜兼诬奏藩摇动军情德宗诏杜佑杀之及杜佑救解德宗怒不释亟追藩赴阙及召见望其仪形曰:此岂作恶事人耶乃释然除秘书郎後为给事中制敕有不可遂於黄敕後批之吏曰:宜别连白纸藩曰:别以白纸是文状岂曰:批敕裴洎言之宪宗以为有宰相器属郑罢免遂拜藩门下侍郎同平章事武元衡为御史中丞尝因延英对罢德宗目送指示左右曰:武元衡真宰相器也。後果为相。
宪宗时郗士美为昭义节度使号令甚肃及讨王承宗士美以兵马使王献领劲卒一万为前锋献凶恶怙乱逗挠不进遽使召至数其罪立斩之。且令曰:敢後出者斩士美亲鼓之兵既合而贼军大败下三营环柏乡屡以告语闻宪宗大悦曰:吾固知士美之能办吾事。
郑馀庆居将相出入垂五十年所得皆给亲党家类寒素自至德已来方镇除授必遣中使领旌节就地宣赐皆厚遗金帛求媚者唯恐其少故王人一来有获钱数百万者馀庆每授方任宪宗必诫其使曰:馀庆家贫不得妄有求取。
後唐庄宗为晋王梁冀王朱友谦为友所伐乞师於帝帝亲总军赴援与汴军遇於平阳大破之因与友谦会於猗氏友谦盛陈感慨愿敦盟约帝欢甚友谦乘醉鼾於帐中帝熟视之谓左右曰:冀王真贵人也。但恨其臂短耳。
明帝初入雒遽谓近臣安重诲曰:先帝时冯道郎中何在重诲曰:近除翰林学士明帝曰:此人朕素谙委甚好宰相遂大用。又尝谓侍臣曰:冯道性纯俭顷在德胜寨所居一茅庵与从人同器食卧则刍藁一束其心晏如及以父忧退归乡里自耕耘樵采与农夫杂处略不以素贵介怀真士大夫也。
大成元年以康思立为应州刺史思立本出阴山诸部性纯厚善抚御帝素喜之故即位之始以生之地授焉其後历二郡三镇皆有百姓之誉。
●卷一百四十九
○帝王部 辨谤
邪迳之败良田苍蝇之玷垂棘圣贤所共患也。乃有临宸极之重躬哲之姿深居高视逖听虚受辨浸润之谮悟萋菲之谤烛其丹腑保其素履俾服谗慝者无所施巧含忠履洁者有以自明孤直者不惮於回邪中正者靡畏於朋比大臣任重而无惧贤者尽节而不疑缉缉翩翩之道消平平荡荡之化洽盖虞舜之宽而有辨成汤之勇智文王之迪哲率繇是矣。
汉昭帝即位霍光为大将军政事壹决於光光长女为左将军上官桀子安妻桀因帝姊鄂邑盖女後宫为婕妤数月立为皇后父安为骠骑将军封桑乐侯桀父子既尊盛而德长公主(怀其恩德也。)公主近幸河间丁外人桀安欲为外人求封以列侯尚公主光不许长主以是怨光桀父子并为将军皇后亲安女光乃其外祖而顾专制朝事(顾犹反也。)繇是与光争权燕王旦自以昭帝兄尝怀怨望及御史大夫桑弘羊建造酒榷盐铁为国兴利伐其功(伐矜也。)欲为子弟得官亦怨恨光,於是盖主上官桀安及弘羊皆与燕王旦通谋诈令人为燕王上书言光出都肄郎羽林道上称趋(都试也。肄习也。谓总关试习武备也。)大官先置(供饮食之具)。又苏武前使匈奴拘留二十年不降还为典属国而大将军长史敞亡功为搜粟都尉(杨敞也。)。又擅调益莫府校尉(调选也。莫府大军府也。)光专权自恣疑有非常臣。且愿归符玺入宿卫察奸臣之变候伺光出沐日奏之桀欲从中下其事(下谓下有司也。)桑弘羊当与诸大夫共执退光书奏帝不肯下明旦光闻之止画室中不(雕画之室也。)帝问大将军安在左将军桀对曰:以燕王告其罪故不敢入有诏召大将军光入免顿首谢帝曰:将军冠(令复著冠也。)朕知是书诈也。将军亡罪光曰:陛下何以知之帝曰:将军之广明都郎属耳(之往也。广明亭名也。属耳近耳也。)调校尉以来未能十日燕王以得知之。且将军为非不须校尉(帝云:将军欲反不由一校尉)是时帝年十四尚书左右皆惊而书者果亡捕之甚急桀等惧曰:此小事不足遂(遂犹竟也。不须穷竟)帝不听後桀党愈有谮光者辄怒曰:大将军忠臣先帝所属以辅朕身敢有毁者坐之自是桀等不敢复言。
元帝时夏寒日青无光弘恭石显及许史皆言周堪张猛等用事之咎诏左迁堪猛後三岁馀孝灾其晦日有食之,於是帝召诸前言日变在堪猛者责问皆稽首谢乃因下诏曰:河东太守堪先帝贤之命而傅朕资质淑茂道术通明议论正直秉心有常发愤悃忄(悃忄至诚也。)信有忧国之心以不能阿事尊贵孤特寡助抑厌遂退(谓不伸也。)率不克明往者众臣见异(异灾也。)不务自修深惟其故而反ㄙ昧说天托咎此人(ㄙ不明也。)朕不得已出而试之以彰其材堪出之後大变仍臻亦嘿然堪治未期属委也。年而三老官属有识之士咏颂其美使者过郡靡人不称此固足以彰先帝之知人而朕有以自明也。俗人乃造端作基非议诋欺或引幽隐非所宜明意疑以类欲以陷之朕亦不取也。朕迫於俗不得专心乃者天著大凶朕甚惧焉今堪年衰岁暮恐不得自信(信读曰伸)排於异人将安究之哉!(究竟也。明也。)其徵堪诣行在所拜为光大夫秩中二千石领尚书事猛复为太中大夫给事中。
哀帝即位初傅氏在位者(傅太后之亲)与朱博为表里共毁谮丞相博山侯孔光既策免退闾里杜门自守(杜塞也。)而朱博代为丞相数月坐承傅太后指妄奏事自杀平当代为丞相数月薨王嘉复为丞相数谏争忤指旬岁间阅三相(阅由历也。)议者皆以为不及光帝繇是思之後因问日食事帝说赐光束帛拜为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给事中次丞相及御史大夫贾延免光复为御史大夫二月为丞相复故国博山侯帝乃知光前免非其罪以过近臣毁短光者免傅嘉曰:前为侍中毁谮仁贤诬大臣令俊艾者久失其位嘉倾覆巧伪挟奸以罔上崇党以蔽贤伤善以肆意诗不云:乎!谗人冈极交乱四国(小雅青蝇之诗)其免嘉为庶人归故郡。
後汉章帝为太子时杨仁为北宫卫士令明帝厌代诸马贵盛各争欲入宫仁被甲持戟严勒门卫莫敢轻进者帝既立诸马共讠替仁刻峻帝知其忠愈善之班超率疏勒康居于拘弥兵攻姑墨石城破之超欲因此叵平诸国乃上疏请兵建初八年遣卫侯李邑护送乌孙使者赐大小昆弥以下锦帛李邑始到于而值龟兹攻疏勒恐惧不敢前因上书陈西域之功不可成。又盛毁超拥爱妻抱爱子安乐外国无内顾心超闻之叹曰:身非曾参而有三至之谗恐见疑於当时矣。遂去其妻帝知超忠乃切责邑曰:纵超拥爱妻抱爱子思归之士三千馀人何能尽与超同心乎!令邑诣超受节度。
顺帝时梁商为大将军商检御门族未尝以权盛干法叵犹遂也。而性慎弱无威断颇溺於内竖以小黄门曹节等用事於中遂遣子冀不疑与为交友然宦者忌商宠任反欲陷之永和四年中常侍张逵蘧政内者令石光尚方令傅福冗从仆射杜永连谋共讠替商及中常侍曹腾孟贲云:欲徵诸土子图议废立请收商等案罪帝曰:大将军父子我所亲腾贲我所爱必无是但汝曹共妒之耳逵等知言不用惧迫遂出矫诏收纟专腾贲於省中帝闻震怒敕宦者李歙急呼腾贲释之收逵等悉伏诛。
魏太祖时蒋济为扬州别驾民有诬告济为谋叛主率者帝闻之有令与左将军于禁沛相封仁等曰:蒋济宁有此事如有此事吾为不知人也。此必愚民乐乱妄引之耳促理出之辟为丞相主簿西曹属。
明帝时陈矫为尚书令刘晔以先进见幸因讠替矫专权矫惧以问长子本本不知所出次子骞曰:主上明圣大人大臣今。若不合不过不作公耳後数日帝见矫矫。又问二子骞曰:陛下意解故见大人也。既入尽日帝曰:刘晔构君朕有以迹君朕心故已了以金五饼授之矫辞帝曰:岂以为小君已知朕心顾君妻子未知故也。
後魏文成帝时源贺为冀州刺史武邑郡奸人石华告沙门道可与贺谋反有司以闻帝谓群臣曰:贺诚心事国朕为卿等保之无此明矣。乃精加讯简华果引诬,於是遣使者诏贺曰:卿以忠诚款至著自先朝以丹青之洁而受苍蝇之朕登时研简已加极法故遣宣意其善绥所莅勿以嚣谤之言致损虑也。贺上书谢书奏文成顾谓左右曰:以贺之忠诚尚致其诬不。若是者可无慎乎!。
薛虎子为徐州刺史沛郡太守邵安下邳太守张攀咸以赃污虎子按之於法安等遣子弟上书诬虎子南通于宋文成曰:此其妄矣。朕度虎子必不然也。推按果虚乃下诏曰:夫君臣体合则功业可兴上下猜惧则治道替矣。沛郡太守邵安下邳太守张攀咸以贪忄林获罪各遣子弟诣阙告刺史虎子纵民通贼妄构无端安宜赐死攀子僧保鞭一百配敦煌安息他生鞭一百可集州官兵民等宣告行决塞彼轻狡之源开此陈力之效。
後周太祖时唐瑾为吏部尚书于谨伐江陵以瑾为元帅府长史及军还诸将多因虏掠大获财物瑾一无所取唯得书两车载之以归或白太祖曰:唐瑾大有辎重悉是梁朝尔玩帝初不信然欲明其虚实密遣简阅之唯见坟籍而已乃叹曰:孤知此人来三十许年明其不以利干义。若不令简视恐常人有投杼之疑所以益明之耳凡人受委任当如此也。
宇文测历位侍中开府仪同行汾州事政在简颇得人和地接东魏数相抄窃或有获其为寇者多纟专送之测皆命解纟专置之宾馆然後引与相见如客礼焉仍设宴放还其国卫送出境自是东魏人大惭乃不为寇两界遂通庆吊时论方之羊叔子或有告测怀贰文帝怒曰:测为我安边何为间我骨肉乃命斩之仍许测便宜从事。
隋文帝初韦冲为南宁州总管兄子伯仁随冲在府掠人之妻士卒纵暴边人失望帝闻之大怒令蜀王秀按其事益州长史元岩性方正按冲无所宽贷竟坐免官其弟太子洗马世约讠替岩於皇太子上谓太子曰:古人有酤酒酸而不售者为噬犬耳今何用世约乎!世约遂除名。
高开皇中为晋王元帅长史伐陈及军还以功授上柱国进爵齐国公文帝因劳之曰:公伐陈後人言公反朕已斩之君臣道合非苍蝇所间也。是後卫将军庞晃及将军卢贲等前後短於帝帝怒之皆被疏黜因谓曰:独孤公犹镜也。每被磨莹皎然益明(父宾仕周为独孤信寮佐赐姓独孤
唐高祖武德初皇甫无逸为御史大夫时益部新开长吏横恣帝令无逸持节巡抚之有皇甫希仁者见无逸专制方面徼亻幸上变云:臣父见在雒阳无逸为母之故阴遣臣与王世充相知高祖审其诈数之曰:无逸Τ於王世充弃母归朕今之委任异於众人其在益州极为清正此盖群小不耐欲诬之也。此乃离间君臣惑乱我视听,於是斩希仁於顺天门遣给事中李公昌驰慰谕之俄而有告无逸阴与萧铣交通者无逸时与益州行台仆射窦不协,於是上表自理。又言状帝览之曰:无逸当官执法无所回避必邪佞之徒恶直鬼正共相构扇也。因令刘龙温彦将按其事率无验而止所告者坐斩窦亦以罪黜无逸既反命帝劳之曰:公立身行已朕之所悉比多讠替诉者但为正直致邪佞所憎耳无逸顿首陈谢帝曰:卿不负朕何烦多谢。
崔善武德中为尚书左丞甚获当时之誉诸令史恶其明察为谤《书》曰:崔子曲如钩随例得封侯高祖闻而劳勉之曰:浇薄之後人多鬼正昔齐末奸吏歌斛律明月高纬愚ウ遂灭其家朕虽不明幸免斯事因下敕购流言者将加罪焉。
太宗贞观初司空裴寂以罪流静州俄逢山羌为乱或言僚反劫寂为王太宗闻之曰:我国家於寂有性命之恩必不然矣。未几果称寂率家僮破贼。
刘师立为左骁卫将军奉使幽州道检点军团陕州杨表上书告师立自云:眼有赤光体有非常之相姓氏。又应符识及师立还太宗谓之曰:人言卿欲反师立大惧曰:臣仕於隋不过七品身才驽下不敢辄希富贵过蒙陛下非常之遇尝以性命许国而陛下功成事立臣致位将军顾已循省实逾涯分臣是何人辄敢言反帝笑曰:知卿不然此人妄言耳宜勿为怀赐帛六十疋召入卧内而慰谕之。
中宗朝节愍太子举兵遇魏元忠子於永安门胁令从已因为乱兵所杀是时宗楚客等执证元忠及云:素与节愍同谋请夷三族制不许俄而监察御史袁守一弹之遂左迁思州务川尉守一。又奏言昔在三阳宫则天皇后不豫内史狄仁杰奏请陛下监国元忠遂密进状云:不可据此则知元忠怀逆日久伏请加以天诛帝谓宰臣曰:以朕思之此是守一大错人臣事主必在一心,岂有主上少有不安即请太子知事乃是狄仁杰自树私未见元忠有失守一假借前事罗织元忠无罪为辜岂是道理。
宪宗元和三年十月以御史中丞窦群为潭州刺史充湖南观察等使既行。又贬为黔州刺史充黔中观察等使群初与李吉甫善吉甫擢为御史中丞性险躁喜云:为及得权反与知杂事吕温侍御史羊士谔等党比同构陷吉甫每阴伺其过吉甫尝召术者陈登宿於安邑里第翼日群命吏捕登考鞫伪构吉甫阴事密以上闻帝召登立辨其伪贬温为均州刺史士谔资州刺史群亦再贬焉自天宝末李林甫专权倾覆人家诬构左道及建中初卢杞杨炎作相谋陷亦比比有之及是帝英悟立断故邪党不能构其险天下之人无不推仰圣德焉。
敬宗宝历二年二月以山南西道节度使裴度为司空门下侍郎平章事初李逢吉在相位不直中外人情咸思度入相帝亦微闻其事每有中官出使至兴元必传秘旨。且有徵还之约及献疏请觐逢吉之徒皆不自安百计隳沮拾遗张权舆者既为所嗾尤出死力乃上疏云:度名应图识宅据冈原不召而来其旨可见盖尝有人与伪作识词云:非衣小儿坦其腹天上有口被驱逐言度曾征讨淮西平吴元济也。又帝城东西横亘六冈符易象乾坤之数度永乐里第偶当第五冈故权舆得以为词赖帝听竟不能动摇。
周太祖时慕容彦超镇兖州进呈郓州节度使高行周来书其书意即行周毁ゥ太祖结连彦超之意帝览之笑曰:此,必是彦超之诈也。试令验之果然其郓州印元有缺文不相接其伪印即无缺处帝寻令赍书示谕行周行周上表谢恩辨认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