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会文献汇编 - 第 324 页/共 368 页

禀觉性者皆皈依佛 夫范君即今能藏窜范君乎?范君能回避范君乎?如不能藏窜、不能回避也,则范君行皈依佛矣,范君住皈依佛矣,范君坐卧皈依佛矣。自有范君以来,固无劫、无生、无时、无处而不皈依佛者也,乃至谓“断断无舍天教而复皈依佛”者,亦皈依佛矣。鱼龙死生在水而不知水,众生终日在觉而不知觉,可不谓大哀耶?惟人有觉而不自证其觉,有大圣人者,先证我所同然之觉,复不敢自私其觉而欺夫人之不觉,实而示之,权而教之,多方淘汰而启牖之,必使其超然契证,直趋乎真际而后已。圣人何如心哉,圣人何如人哉!我与圣人同禀是觉而不自知其觉,则我之负于人多矣。 欺辱圣人是自欺折福 复不欲夫圣人之我觉,而狎之、侮之、排之、毁之,则是欺夫圣人矣。圣人与我同觉者也,欺夫圣则欺夫自矣。自不可欺,而圣人固可欺乎?今闾巷之人,欲以言而辱人,必亦思曰彼福德人也,不可辱也,辱则折吾福矣。夫佛者,圣人之圣人也,以非死生而示死示生,以非天人而示现天人,与物同然而莫知其所以然,岂古神灵睿智博大盛备之圣人乎?视闾巷福德之人为何如哉?然则毁者之不特折福也明矣。余盖重有忧焉,故不敢以不辨。 天童过于云栖辨 若夫范君谓余,岂今天童更有过于云栖乎者?则斯言也殆,庶几夫其近之矣。何也?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者也,岂余有过于云栖?即极古之圣者神者,谓之尽其性则可,谓之过夫人则不可也。范君不闻乎?孟子曰:“何以异于人哉?尧舜与人同耳。”故余尽观大地无人不同,无人不合,所以不敢欺夫西人卒惓惓与辨者,岂有他哉?正欲共明此无过夫人之一事耳。西人惟求过人,遂忘当世有不可欺之贤哲,自心有不可昧之寸灵,一味诬人以显己,饰诈以惊愚。 云栖与利氏之辨辨 利氏未尝胜云栖 如范君谓云栖尝著栖《天说》四条,欲辨天教尚且不胜,至谓余亦不必空费许多气力之类是也。夫印土被难,奘师救义,况利集驰遍计之说,云栖无义随之词乎?所不满余意者,第未折衷于群生皆具之性本耳。然亦就机而谈,即事而论者也,岂能尽云栖之万一而遂谓之不胜耶? 利氏未曾与云栖辨 且问范君,利氏曾与云栖而质乎?曾与云栖往复难问乎?概夫未之闻也。及按二人卒化之年,则利氏先云栖五载矣,云栖以是春出《说》,即以是秋入灭,《说》未出而预辨,何物鬼魑得能诪张为幻耶?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使范君与天下之人之从之者之皆审此意也,讵不胜于余之辨之也夫。余盖终以是意望夫范君与天下之人之从之者。 崇祯八 年十二月八日 证妄说 张广湉 证妄说题解 《证妄说》的作者是张广湉,浙江仁和人,官至百户,是云栖的弟子,作《证妄说》与《证妄后说》,多次持揭往天主教会索辩。 《证妄说》是对《辩学遗牍》中《利先生复莲池大和尚竹窗天说四端》和弥格子的跋所涉内容的批驳。第一,《辩学遗犊》是利玛窦为辩云栖《天说》四则而作,但《天说》四则出版时,利玛窦已亡故五年,何以未见其书而先立辩?第二,弥格子的跋中称云栖临终自悔错路误人,作者以云栖临终见证人的身份,指责弥格子造妄欺人。第三,作者又记叙了多持揭往天主教会索辩的经过,说明天主教自语相违,有辩不答,还诬蔑密云天童和尚到教会辩论不胜,负堕佛衣而去,得出天主教欺世惑民的结论。 云栖弟子张广湉笔证 一、《证妄说》之缘由 天教中刻有《辨学遗牍》一书,乃辨吾云栖《天说》四则而作也。 考云栖出《天说》时,西人利已殁五载,不知此出自何人之笔,而伪云利氏所辩,读之不胜惊叹,今据事直证其诬。缘彼文繁,不能尽录,仅将伪跋刻列于首,愿相与共证之。 二、《辩学遗牍》跋 云栖临终自悔 “予视沈僧《天说》,予甚怜之,不意未及数月竟作长逝耶。闻其临终自悔云:‘我错路矣,更误人多矣。’有是哉?此诚意所发,生平之肝胆毕露,毫不容伪也。 勿从西方净土错路 今之君子,所以信奉高僧者,以其来生必生西方净乐土也。西方错路乎!彼既认为非,高明者宜舍非以从是,否则不为后日之莲池乎? 《辨学遗牍》辨理甚明 噫!予读此书,津津有味乎!其辨之明,亦惟恐众生堕此危池耳,又岂得己而述耶?” 弥格子识 三、《证妄说》所证之妄 利作《天说四端》 乙亥秋月,有禅客从四明来。出天童和尚《辨天初说》见示,予因持往天教堂中索其答辨。 时彼堂中称傅先生者出会,赠予《辨学遗牍》一帙。内载《利先生复虞铨部书》,及《利先生复莲池大和尚竹窗天说四端》,后有凉庵居士跋。 诬云栖误人伪语 予正骇且疑,适禅客复持闽中所刻《遗牍》。又增有弥格子一跋,更诬先师错路误人之伪语,予益欢其荒诞怪妄。不得不即其所说之诬,而一一直证其奸也。 四、《辨学遗牍》辨妄 1、《天说》成书于万历四十三年 按先师《天说》三则,《天说余》一则,皆《竹窗三笔》篇末之语。篇首先师自序,识其岁月,乃万历四十三年乙卯之春,刻成未印,而先师以是年七月初四日圆寂,以后方渐流行。 利子病故于万历三十八年  阅彼教中所刻利子《行实》,盖玛窦先于万历三十八年庚戌四月己没,而同侣庞迪我等乞收骸骨疏文,亦称玛窦于万历三十八年闰三月十九日年老患病身故。 未见其说而先立辨 准二说去先师著《竹窗三笔》之时,相隔五载,安有未见其说而先为立辨之理?先师序文纪岁,《玛窦行实》亡期,昭然显著,有目共见者,犹乃公然欺妄,况其他乎! 《天说》确是云栖临殁之书 弥格子跋云:“予视沈僧《天说》,予甚怜之,不意未及数月竟作长逝耶。”据此数句,彼亦自供《三笔》为先师临殁之书矣。夫乙卯前既无《竹窗》之三笔,而庚戌后何有鬼箓之玛窦哉?此其脱空之谎一也。 五、云栖临终自临辨妄 弥格子跋又云:“闻其临终自悔云:‘我错路矣,更误人多矣。’嗟嗟!先师无此语,莫谤先师好。 云栖临终纪实 先师临终一段光明,预其告灭,示寂之日,缙绅云集,僧俗环绕,远近奔赴者肩摩踵接,室内外满逾千众。予时亦在室中,共聆嘱累之言,静听末后之训,念佛面西而逝。 造妄于亲见之前 弥格子于亲见,亲闻者之前,造此无根妄语,不知其欺心几许? 欺人于千里之外 况此跋刻于闽中,而浙板无之,盖谓可以欺千里外之闽人,而浙中之耳目难掩耳。 出版于二十年后 先师西逝至今二十余年,而此《辨牍》始出,其不敢出于当年,而出于近日者,彼将谓亲炙者物故必稀,吠声者随波易惑耳。 答虞德圆之书应是伪作 因知答虞德圆先生之书,亦属乌有先生作矣,此其脱空之谎二也。 六、有辨不答,自语相违 天教索辨之语叠见 彼伪《答<竹窗天说>》中云:“不佛者置之不辨,亦非度尽众生我方成佛之本愿。”又云:“辨者吾所甚愿也,钟不考不声,石不击不光。”又云“相与商求是正。”其索辨之语。曾出叠见。 天教有辨不答 面许立论相答 予因是持天童密云和尚《辨说》,至彼堂中示之,彼傅姓者出见,面许立论相答。 后以不可答见覆 三日后往,及以不可答见覆。明是理屈词穷,而托言唯喜面谈,不欲笔战。 有辨不答证其黔驴技穷 盖以笔战则征实而难遮其丑,面谈则驾虚而易饰其奸,黔驴之技止此矣。 密云负堕而去辨诬 且云:“密云曾来会中辨论,负堕拂衣而去。”夫密云和尚,当今尊宿,与人谈话,听者如云,一有语言,即时抄录传诵,何尝有私相论议不为人所见闻之时也耶?今有辨不答,自语相违,此其脱空之谎三也。 七、天教欺世惑民 即此三节,而其他无稽欺世处俱可得其大概矣。予虽不慧。不忍目击讪谤之语,贻误后世,重获罪于先师。故以俚言发其虚罔,使人知其可笑不可信如此。若其教之鄙猥浅陋,侮圣惑民,自有明眼大手笔起而辟之,非予之所敢任也。 天童密云和尚复书 释圆悟 天童密云和尚复书题解 《天童密云和尚复书》是圆悟复张广湉的书信,称赞《证妄说》深切著明,当使天主教无能伸其喙。 读来教,知门下愿力生然,真法门墙堑者也。《证妄说》尤深切著明,何物奸回复能伸其喙哉!若贫道寥寥数言,不过略提大概耳。 唯一普润禅师跋 释普润 唯一普润禅师跋题解 《唯一普润师跋》的作者是释普润,浙江梅东人,俗姓杨。 普润禅师称《证妄说》不仅为云栖澄清诬词,也为天下后世之人解惑。 天教之徒,为书与跋以诬云栖二十有余年矣,卒无与证者,故人多惑其说,而居士乃立言以证之,人皆曰:“白云栖之诬者,居士之说之力也!”呜呼!居士之说,将为天下后世之人耳,岂直为夫云栖而已哉。不然云栖之德纯如也,不可诬也,尚奚取白于二十余年之后哉。为说于二十余年之后者,政虑夫天下后世之人犹惑其说而莫之返也。 证妄后说 张广湉 证妄后说题解 《证妄后说》是对《证妄说》的补充,阐述了作证妄说的必要性。首先,邪正是非不可不辩,为防止天主教贻讹后世,为害流荡不已,不得不证妄。其次,云栖大师自己也切切求辩,忠告士友,并非莫辩是非之乡愿。作者以此激励佛门中人当继承云栖之遗志,心契佛心,行合佛行,以承佛志,以绍佛愿。最后,作者还从教理上对天主教进行了批评,论述了天教规诫不及佛教,种地狱因,难得天堂果,是外道邪见,其毁佛适足自毁。` 一、是非莫辨之说 西人诬罔先师,余作《证妄说》辨之。 《说》甫出,而议者,谓云栖弘济利生之德,昭如日丽中天,人孰得而掩之?彼诬谤者徒自污耳,何足以损其光明哉!矧于无德无名,人既不重,言奚见信?胡不闻古德云“一切是非莫辨之”说耶,子乌用是喋喋也? 二、不得不辨之理 邪正是非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