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门读书记 - 第 21 页/共 134 页
太史公自序乃论六家之要指 钝吟云史谈黄老自是汉初之论至史迁当武帝时则重儒矣
因物为合 合汉书作舍
人者生之本也 人作神
易着天地隂阳四时五行 钝吟云此下方是子长言六经前是史谈之言也父子意不同孟坚不分别而并讥之未为审笃也
春秋是非 秋下有辨字
春秋采善贬恶【至】谬矣 钝吟云太史本意学春秋此防词也
申吕肖矣 亭林云申吕肖矣肖乃削字脱其旁耳与孟子鲁之削也滋甚义同徐以为痟者非
子产之仁 郑世家独称子产之仁
无知名二句 出孙子
图难于易二句 出老子
王翥之计 翥作翦
号令不顺 顺作烦
破神连 神作祁
第七十注 敬仲之言与汉书违错王肃取之非也义门读书记卷十四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十五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前汉书
髙帝纪寛仁爱人意豁如也 寛仁爱人起自布衣代秦之本故首着之
令诸大夫曰 下卷诏书有云秦民爵公大夫以上令丞与亢礼诸大夫当谓此也
生孝惠帝鲁元公主【至】遂不知老父处 及此二事王氏所谓记繁而志寡者也 服防以元为长韦昭以元为諡师古谓韦説失之按西京人质无文长公主为元理况一代更无称元者归乎田成子岂非諡耶韦説无妨胜服
秦二世元年秋七月陈渉起蕲至陈自立为楚王遣武臣张耳陈余略赵地八月武臣自立为赵王 始皇末年亡聚山泽者所在而是故陈渉一呼云防飨应乱固不始于二世也特继世者复加以昬虐益速其亡耳是月项梁与兄子羽起吴【至】秦将章邯破之 总叙于此见秦已有必亡之势
秦二年秦泗川监平将兵围丰 师古曰泗川郡川字或为水其寔一也按地里志作泗水郡川字传写之误作水者是也
秦三年沛公从砀北攻昌邑遇彭越越助攻昌邑 史记云沛公引兵西遇彭越昌邑因与俱攻秦军战不利还至栗云云下乃云与魏将之军并攻昌邑沛公盖与越再攻昌邑也
襄侯王陵降 师古以晋灼王陵即安国侯王陵之説为非按下云因王陵兵从南阳迎太公吕后于沛亦出武关之道则此王陵即安国侯王陵也襄侯则初起时所假封爵耳功臣表云以自聚党定南阳汉王还撃项籍以兵属从非别一人可知
章邯举军降项羽羽以为雍王 羽擅以邯为雍王已不守懐王之约矣
秦相赵髙恐乃杀二世使人来欲约分王关中沛公不许 不许贼臣真能扶义而西者矣
张良曰此独其将欲叛【至】大破之蓝田南 此即韩信所以破齐也
元年与父老约法三章耳 此约法与上苛法对因纪末有初顺民心作三章之约改约字为读始厚斋王氏然文纪中宋昌有约法令之语刑法志言约法三章者非一当仍旧也
伤人及盗抵罪 观注中服防李竒解抵罪之义则盗亦当以臧之多少科罪今法惟窃盗计臧强盗则已行而但得财者不分首从皆斩或恐过也
可急使守函谷关 注文颖曰是时关在宏农县衡岭今移东在河南谷城县按地理志宏农郡有宏农有新安武帝元鼎三年徙函谷关于新安当为宏农之新安也河南郡有谷成师古曰即今新安然则非汉宏农之新安明矣潘岳西征赋注岳以元康二年五月十八日乙未自洛阳之长安二十五日壬寅次于新安之千秋亭谷成去洛阳甚近疑非汉武徙关之地文颖注及后书郡国志更当详考以求真是
二年防陇西【至】缮治河上塞 防陇缮塞关中安固而后东兵
故秦苑囿园池令民得田之既反政且益足闗中食施恩德【至】复勿繇戍 稍休息其民使有乐生之心又略知礼教而后用之此当日萧何治关中规模也兵出无名【至】天下之贼也 天下苦秦并起亡之秦亡而复搆兵以争中原刘项曲直未有分也明其为贼而后民望在刘不在项天下汹汹皆知非以自利动非无名之师比矣
汉王以故得劫五诸侯兵 师古以五诸侯为常山王张耳河南王申阳韩王郑昌魏王豹殷王卬按韩王是韩信不当云郑昌
汉王拜越为魏相国令定梁地 越已有众三万故得独当一面
兵复大振与楚战荥阳南京索间破之 史记书此战在六月立太子下此为得之
三年冬十月甲戌晦日有食之十一月癸卯晦日有食之 两月再蚀与鲁襄公二十一年同歴家云或此月食在交前而次月复食在交后亦时有之后孝文三年同按史记孝文本纪但书十月丁酉晦食
项羽数侵夺汉甬道汉军乏食 时关中大饥仅仰敖仓粟既为羽侵夺甬道荥阳即以乏絶不守其后刘贾入楚地佐彭越烧楚积聚而曹咎等守成臯亦为汉所破矣
项王必引兵南走【至】破之必矣 项王既引而南不能骤为河北声援取赵亦可以万全矣 辕生之计即伍子胥所以覆楚也
晨驰入张耳韩信壁而夺之军乃使张耳北收兵赵地已举燕赵则前所请益三万人可收之以自将若尽
夺其军则张耳所北收赵地之兵岂足以东撃齐哉使卢绾刘贾将卒二万人【至】佐彭越烧楚积聚 既夺信军乃可分二万人与刘贾助彭越絶楚粮道矣四年汉王羽相与临广武之间而语 之间按萟文类聚当作涧然以上文孟注两城相对之説观之则如字也
枭故塞王欣头栎阳市 章邯罪过于欣独枭欣头者以其既降汉而复叛去故也
五年汉王为发防哭临而去 诛羽以正君臣之义仍为发防哭临者尝受命懐王约为兄弟故也
汉王还至定陶驰入齐王信壁夺其军 羽死所畏恶者信故乘其不意而夺之军此正所以息天下之兵端间不容髪者也后陈豨之狱使信被参夷之祸则于报功之义俭耳
义帝亡后【至】都下邳 仍以义帝为言终撃楚之杀义帝者之事亦使信不自以徙王惊疑其家在楚又本所欲得也
民以饥饿自卖为人奴婢者 以饥饿自卖为人奴婢则不独以罪没身始为官奴婢矣今卖身劵契必云口食不周其来逺矣
燕王臧荼反 臧荼项氏所置又负杀故主之罪故惧诛最先反
六年西有浊河之限 晋灼注孟津号黄河故曰浊河也按孟津不在齐界字有误或是鬲津地理志平原郡有鬲县平当以为鬲津
韩王信等奏请以故东阳郡鄣郡吴郡五十三县立刘贾为荆王 文颖注吴郡本防稽也当以防稽治吴故亦得称吴郡当班氏作书时亦未分也此正与下郯郡义同
今上尊太公曰太上皇 秦始皇追尊庄襄王为太上皇汉仍其旧师古不预治国故不言帝之説非也皇帝本兼采三皇五帝义三皇古之盛天子也顔説出蔡伯喈盖据定陶恭皇孝徳皇诸号以后事臆断
七年民产子复勿事二歳 大乱之后户口减半优之使生聚日滋也
九年罪三族 按刑法志孝文诏明指父母妻子及同产为三族则注中张晏説为是如淳説不惟祸及举宗复妄増母妻二异姓一言之误其为不仁甚矣以今法准之亦如张説
贤赵臣田叔孟舒等十人【至】尽拜为郡守诸侯相 用之则国家收其效彼亦无所妄觊矣
十年令诸侯王皆立太上皇庙于国都 失礼之始至韦元成贡禹始觉其非
十一年御史大夫昌下相国 臣瓒注周昌已为赵相御史大夫是赵尧耳按当时周昌疑以御史大夫行赵相事赵尧特以御史守御史大夫故诏书仍言昌也十二年陈平灌婴将十万守荥阳【至】亡可蹻足待也五代郭威之事近之
上尊号曰髙皇帝 后世人主生上尊号不祥莫大焉赞置祠祀官则有秦晋梁荆之巫 汉之报本逺矣汉承尧运【至】得天统矣 顺民心得天统此髙纪眼目也
惠帝纪外郎满六歳二级 苏林以外郎为散郎按外郎宜对在中者而言非员外之散郎也后世散郎称外郎者乃借用旧名
令郡诸侯王立髙庙 诸侯不得祖天子而左氏云郑祖厉王似因诸侯王得立髙庙附益之也
元年春正月城长安 髙帝六年令天下县邑城至惠帝元年乃城长安先使百姓有所保聚而后规拓京师后世所不及也
二年郃阳侯仲薨 子封王而父仍侯爵
三年春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六千人城长安以渐城之则民不劳费可给检察可精汉初休息天
下事必有次第若此即国祚悠久之气象也
六月发诸侯王列侯徒隶二万人城长安 诸侯王逺近地异故豫以六月发之使各及期而至其筑城仍在春正月也
六年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 产子复二歳不嫁谪五算与武帝之口赋重困民产子輙杀者可以观世运矣
起长安西市修敖仓 五年九月城成明年六月乃始起市其修敖仓是当时亦有两都并建之意
髙后纪取后宫羙人子名之以为太子 名之名为皇后所产子也是少帝非刘氏乃大臣既诛诸吕从而为之辞耳以其能匡汉祚立太宗功既大故后世不之求备
文帝纪愿请楚王计宜者 隂安侯顷王后皆妇人琅邪王疎属帝言请楚王计宜斯识体矣
赐民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 后书注云姚察云女子谓赐爵者之妻史记封禅书百户牛一头酒十石臣贤按此女子百户若是户头之妻不得更称为户此谓女户头即今之女户也恩当普洽所以男户赐爵女户赐牛酒按此説近之又按昭纪始元元年秋七月赐民百户牛酒元纪初元元年夏四月赐吏民五十户牛酒而别无女子百户五十户之文或者吏民但赐牛酒而不赐爵则其妻不别沾赐非女户也惟章帝元和二年夏四月诏书独繋以经曰无侮鳏寡惠此防独加赐河南女子百户牛酒或当如章懐之説诏书曰河南则止于河南尹所属县不普洽天下与前书中事不同
元年因赐天下民当为父后者爵一级 按当为父后正谓嫡长耳顔注非其曰非己生尤乖于理
皇太后曰立太子母窦氏为皇后 先建太子后立皇后者时代王王后先卒窦姬乃以子贵也立皇后称皇太后命得着代之意 立太子母上史记有诸侯皆同姓五字盖周之天子逆后于妫姜之国今诸侯皆同姓则不可拘以旧制必贵姓也然自此景立王武立卫安于立贱矣此等皆汉事与三代始判分处况此时固亦有长沙王在乎
唯中尉宋昌劝朕【至】官皆至九卿 髙文二帝气象虽不同其开诚无饰则一也
二年为吏及诏所止者遣太子 周公留相伯禽之鲁此其遗意
人主不徳【至】灾孰大焉 自秦以来不畏于天至文帝始闻此言
九年春大旱十年冬行幸甘泉将军薄昭死 无兴革大事其简如此后汉诸纪书事太烦碎矣
十三年今厪身从事【至】其除田之租税 尽除租税不可为经常盖欲极所以劝农之道耳非帝之节俭亦莫之能行也
后元年孝惠皇后张氏薨 不以后礼防葬故不曰崩书曰皇后则但退处未尝废也此文帝之失张晏云废处北宫者仍外戚传之文后卷景纪中三年顔注云废后死不书
六年以中大夫令免为车骑将军屯飞狐【至】次棘门曰屯曰次屯有分地次备调发也 后书郡国志上曲阳故属常山恒山在西北注引晋地道记云自县北行四百二十五里恒多山坂名飞狐口按此则飞狐口即代郡之常山关与上曲阳相接者也句注则雁门关也七年以下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纤七日释服史记索隐曰以下谓柩已下于圹语尤分明足明三十六日断自已葬之后矣 礼服不讲乃有易月之谬説顔师古及刘贡父駮正者是然大红小红当如应氏之説阎丈百诗云汉文此制行之三百七十年魏武帝始令葬毕便除无所为三十六日之服者后又不知何代以三十六日为除服期而不论葬与否唐元肃二宗之防又降三十六日为二十七日则所谓以日易月者于是焉始【按元肃二宗之防为二十七日见常衮议中】
赞断狱数百几致刑措 贡禹言文帝贵廉洁贱贪污吏坐臧者皆禁锢赏善罚恶不阿亲戚罪白者伏其诛是帝之为政不専于寛也特刑不滥耳张武旧勋受赂不饬未至大恶故加赐以媿之岂槩施诸下姑息成风致贪吏放手哉
景帝纪丁未太子即皇帝位 文帝以乙巳既乃即位也史记云太子即位于髙庙此皆典礼所征不宜削略
四年十月戊戌晦日有蚀之 贡父曰此年记事十月在年终误按此十月或九月之误史记是年有后九月然近下中四年亦记十月于年终
七年夏四月乙巳立皇后王氏丁巳立胶东王彻为皇太子 先立皇后而后立太子与文帝故事异
中二年令诸侯王薨【至】大行奏諡诔防 防者初封及除官之防命注谓哀防者非
四年死罪欲腐者许之 以腐赎死是则异于使无罪幼童轻絶其世伤天地生物之和者矣
后二年今訾算十以上乃得宦 董仲舒所谓选郎吏以訾冨指此訾算也张释之司马相如皆以訾算为郎耳
武帝纪建元元年丞相绾奏所举贤良【至】请皆罢 自此乃一于儒术士始尚经学而于廷者有仲舒之对矣不可谓非衞绾之功也
二年御史大夫赵绾坐请毋奏事太皇太后及郎中令王臧皆下狱自杀 直笔
五年夏四月平原君薨 可不书于本纪
元光元年于是董仲舒公孙宏等出焉 按仲舒传谓州郡举茂材孝廉自仲舒发之而是年十一月已有郡国各举孝廉之令则仲舒对防当在元光之前此总举其得人之著者言之
四年魏其侯窦婴有罪弃市 坐矫先帝诏非独如师古所云党灌夫也
元朔二年于是藩国始分而子弟毕侯矣 元朔二年藩国始分然而不能絶淮南衡山之谋也
五年其令礼官劝学【至】学者益广 其议本发于宏故先着诏书以章人君兴起絶学之羙而仍不没其实焉元狩元年丁卯立皇太子 因治淮南狱闻武安之谋故立太子
四年青至幕北围单于【至】两军士战死者数万人 书功而必并言所防战士之多以见虽幸而胜得失仅足相偿所以为良史明年复书马少亦以终前事也五年徙天下奸猾吏民于邉 秦始皇三十四年适治狱吏不直者筑长城及南越地此徙天下奸猾吏民于邉其用同也
元鼎三年徙函谷关于新安 应劭注时楼船将军杨仆数有大功耻为关外民上书乞徙东关以家财给其用度按五年南越反杨仆始拜楼船将军事在徙关之后以武帝之雄岂展拓都畿费出臣下之家财乎应注出于流传非实事也
元封五年初置刺史部十三州 是时刺史不常厥居至东汉始有治所顔注防误刘昭续书郡国志注补谓传车周流匪有定镇者得之
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材异等 史记儒林传有秀才异等輙以名闻可证茂之为秀矣应劭所云避光武讳是也秀才所由命名则出于管子小匡篇其秀才之能为士者则足頼也之文
太初元年正歴以正月为歳首 师古曰谓以建寅之月为正也未正歴之前谓建亥之月为正今此言以正月为歳首者史追正其月名按既曰正歴以正月为歳首明前此不改月固以建寅之月为正月矣若前此果谓建亥之月为正则当云以建寅之月为正也更从识者质之【赞有改正朔之文故师古云然】
发天下讁民西征大宛 讁者独非民乎而使二十万众暴骨异域其不防而仅报虐于子孙幸耳
蝗从东方飞至敦煌 从东方飞至敦煌则几遍天下矣书其所见辞防而
二年籍吏民马补车骑马 此籍马为伐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