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卯入国奏请 - 第 3 页/共 6 页

臣评随云:“侍读只是说喻。”   颖又云:“天池子有何照证?”   臣括答云:“有开泰五年顺义军牒,地里属宁化军。   只此照证,最是分白。   其余{日煞}有文字,更不须言。”   颖云:“只是紧执定这个文字!”   臣括云:“这个文字不执,更执甚文字?”   颖云:“这个只是州县一时错误行遣,当时官吏若在,必不经恕。”   臣括答云:“但没便宜底文字,便总道‘错误’即休,怎生使得!”   颖云:“既是南朝地界,因何乙室王及北界一百部族在彼住坐放马半年有余,无人发遣?”   臣括云:“既是顺义军有公文认下是南朝地方,便住坐五百年,亦是北人不合来侵入南界地分住坐。”   臣评曰:“边上地界接连去处,平时无事,两朝人往来樵采放牧,又有何不可?   岂为时暂住坐便来侵占为自己田地?”   臣括又云:“譬如民家,去别人地内居住一世两世,若执出契书,亦须夺却;住坐半年,岂足为凭!   南朝只守执北朝文字,乃是实据。   当时纵不发遣,自是北人不合侵越。   后来又拆却铺,立却十八个烽堆、七个铺子,岂是不经发遣!”   相次有一人裹拳脚幞头,自近前助说。   臣评认是昨来萧禧随行都管高思裕。   臣评却云:“且容侍读、评与枢密、给事、馆伴琳雅学士说话,不销得你搀说,且退!”   思裕即退。   后臣括又云:“如鸿和尔大山、天池子不惟有向来所陈逐次照据,兼萧扈、吴湛国信来时有北朝圣旨。   为今来已指立烽台标杆,开撅壕堑,兴功建立铺寨,即且依旧;北朝百姓,也且教依旧。   各更不侵占,岂不分白?”   颖云:“外是萧扈、吴湛传圣旨,已行谪降了也。   此文字怎生使得?”   臣括云:“此是北朝圣旨,学士何却言使不得?”   颖云:“此是萧扈、吴湛错认圣旨,已行遣了。”   臣括云:“顺义军牒即云州县错误文字,不经朝廷处分,待不使,今来圣旨,又言是错,何故错得许多!   今后更有照证文字,只学士道错了,不成便休也?   更理会个甚?   括等自是回谢,亦难为与学士争口舌。”   臣括更无言,稍退立。   颖又却云:“昨来北朝理会五处地界,三处了当,若只有此二处,事体至小,因何却不理会了当?   不知此二此事元是与不是理会数?”   臣括答云:“天池子元不是理会数。”   括自注云:“望颖回答,即引耶律荣来时劄子内落下天池子一节答之,稳压却不问。   兼萧琳雅赍来劄子内亦只指着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   颖沉吟思虑次,臣括随声曰:“莫又待道错?”   颖又多说词理,大率并无照据。   益戒数目颖令罢。   臣括待其语定,曰:“学士更说千般道理也不济事!   须是要的确文字。   南朝并无许多言语,鸿和尔大山只八个字,曰‘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   天池子只六个字,曰‘地理属宁化军’,此外非某所知,更无可议论。”   臣括又退后立。   益戒云:“今来圣旨所问,如何回奏?”   臣括答云:“但告枢密给事回奏,括等来时,只是回谢,别无圣旨。   今来商议公事,若是地界擗才能因依,适来已具咨闻。   本朝只是守得‘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及‘地里属宁化军’两句确的照据。”   益戒遂顾寿、颖:“如此且休。”   遂相揖就座两坐。   酒三行,益戒又云:“两朝和好事重,侍读、馆使早与了绝却好。”   臣括对云:“两朝和好七八十年,旷古未有。   昨来入界,见两朝万里农桑,人民富庶。   此是两朝祖宗盛德鸿美,岂可以边界小事有伤和好大体?   盖是理难应副,非是占却。”   益戒云:“两朝和好,生灵受赐,侍读、馆使须体朝廷意,早与了当却,庶免往复。”   臣评对云:“继好息民,生灵受赐,诚如枢密、给事之说。”   臣括云:“只为南朝照验分白,难为应副,兼事谁不由使人。”   臣评云:“这些土地得失,不系两朝损益。”   颖云:“北朝{日煞}有照验文字,为侍读、馆使坚言只是回谢,不肯商量,料得咨呈亦不济事。”   臣括云:“南朝只是守得‘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及‘地理属宁化军’,余外非括所知,亦不烦相示。”   颖又云:“只如赤埿胶、段家堡也{日煞}有事未了在。   重熙十二年,百姓石廷直理会疆界,赤埿胶近南,{日煞}有地里在。   只是侍读、馆使不肯商量,未欲咨闻。”   益戒云:“且做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未委东西石廷直等地土合如何?”   臣括答云:“若是援引石廷直所争地土文字,即是已定却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东西地土,自有照证。”   括自注云:“重熙十二年,顺义军曾牒代州理会石廷直地土一牒,内云:‘顺指定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   其意欲先认杀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却要一直向东,包占古长城以南地土南北三十余里,东西{日煞}长。   臣括所以称:‘即是已定却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其东西土地自有买马城及古长城止杀。   臣括所以言自别有照据。”   益戒等晓会,不再言。   颖觉理屈,却急言:“鸿和尔大山,须是分水岭为界,且论赤埿胶、段家堡。”   臣括更不答。   酒六行,起谢恩毕,展状于益戒相别。   四   六月一日,赴横燕次,马上寿等谓臣括曰:“侍读备录见示南朝圣旨,已檄申枢密院也。”   六月一日,横燕酒二行,押宴耶律晕令高思裕传语云:“皇帝差杨副枢传宣。”   臣括、臣评各起立帐前,良久,杨益戒来云:“皇帝传宣:今日枢密院、中书同进呈卿等来南朝圣旨,除续有回文外,其闲节次行遣,并先已闻达,即无不闻达事。   其萧禧不肯朝辞,只为公事未了,须至在彼商量了当。   所有萧禧倚柱立,不肯下阶一节,待与问当。   此外有鸿和尔大山、天池子未了当,卿等必须带得南朝圣旨来商量。   这起若不了当,必是不绝往复。”   臣括、臣评答云:“谨审圣旨,南朝只欲闻达,恐臣括、臣评蒙蔽。   所谕萧禧倚柱一节,待与问当。   深见圣意敦重和好事体,候括等到南朝一一闻达。”   臣评对云:“上承圣谕,足见敦尚和好之体,然自见行问当萧禧以上一节,宣谕评等,当一一归奏南朝。   其鸿和尔、天池北朝言未了公事,使人虽闻,即不敢归奏。”   益戒云:“到底来是不肯商量便是也。   不知除此外,南朝皇帝更有何意旨?”   臣评对曰:“若得本朝指挥来商议,岂敢不商议?”   颖又云:“蔚、应、朔三州地土,两州已了,惟有朔州地分鸿和尔、天池未了,况的是当朝久来地分,今来须要了当。”   臣评云:“奈何南朝所执照据,的确甚是分白。   但恐北边臣生事邀功,上惑朝未已。   枢密、给事,北朝执政大臣,请试思南北两朝通好七八十年,兄弟叔侄,情契如此,不知这件小事,消与不消如此计较?”   益戒云:“事小则固是也。”   臣评又云:“乞枢密附奏皇帝,此北界议论,是两朝皇帝家国事,或恐内外臣僚,为已兴议论,却不敢自罢止。   更望皇帝自奋英断,早指挥了绝则好。”   益戒云:“此事并是出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