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卯入国奏请 - 第 2 页/共 6 页

臣等今来有此短见,盖为到边上所遇事理正与本职相关 ,须合委曲陈述奏请,伏望朝廷详察。   又臣等近到雄州,体访得北人巡马界口铺之类多般生事。   虽未必实欲作过,窃虑旷日持久,事绪转多,彼此女摄不得,别致争竞。   伏乞早察时机,深赐详处。   又北人逐次来牒雄州,各即时奏闻,臣等恐因近降到圣旨文字,请计会臣等看详。   若事理会备,即更且迁延回牒,等候臣等此状回,降朝旨施行,乞早赐指挥。   三   入国别录云:闰四月十九日,离新城县。   五月二十三日,至永安山远亭子。   馆伴使琳雅、始平军节度使耶律寿、副使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梁颖二十五日入见。   二十七日入帐前赴燕。   二十九日就馆赐燕,差枢密副使杨益戒押燕。   酒二个,益戒令人传语,有圣旨请立,臣括等寻离坐,于帐前与益戒、寿、颖等对立。   益戒云:“奉圣旨,昨来蔚、应、朔三州地界公事,朝廷两遣使人诣南朝理办。   今来蔚、应两州已是了当,只有朔州一处未了,终是难停往复。   未委卿等昨离南朝日有何意旨了绝?”   臣括答云:“河东地界并已了当,差括等来回谢。”   益戒云:“只是蔚、应两州已了,朔州地分俱未了绝。”   臣括答云:“括等只是差来回谢,此等公事不敢预闻。”   益戒云:“今来系是圣旨宣问侍读、馆使,须合应报。”   臣括答曰:“此事虽不是本职,不敢预闻;既是承准宣命,有所知者,不敢不对。   昨来理办三州地界,但北朝稍有照证处,尽已擗拨与北朝。如鸿和尔大山、天池子,各是照据分明,难议应副。”   益戒及馆伴梁颖皆言:“鸿和尔大山自来系北朝地土。”   臣括答云:“不委北朝有何文字照证?”   颖云:“南朝有何照证?”   臣括答云:“南朝收得北朝照证甚多,有十年前照证,亦有今年照证,亦州县照证,亦圣旨照证。   且说最先。   北朝重熙十一年,北朝差教练王守源、副巡检张永句、印官曹文秀,南朝差阳武寨都监翟殿真、崞县令教练使吴岊同行定夺,以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自后顺义军累有公牒,皆称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岂不分白?”   颖云:“此只是定夺苏直、聂再友地界,即非两朝地界;两朝地界,自在近南分水岭为界。”   臣括答云:“当时先为苏直、聂再友侵耕过南朝地分,累经理办。   康定二年,南朝圣旨,岂可以琐细民务轻闻?   朝廷以两朝和好事重,更不理会,只仰以苏直、聂再友所耕地外卓立烽堆永远为界,北朝所以差上件官吏同行定夺。   若是北朝腹内百姓地土,何烦南朝圣旨及两朝差官?   今若言所定鸿和尔大山脚只是苏直、聂再友地界,既不是南朝地界,不委以南邻着何人田土?”   颖等无语。   臣评言:“昨来北朝国书并白劄子内理会事目,如瓦窑坞、李福蛮水峪、义儿马铺及三小铺、西陉一带等处,南朝虽有文字照验分白,但以交验贼踪,或捉送逃走军人,各依长连城、六番岭、关子口铺,并非两朝为界去处照据界限,并雁门、胡谷寨以东数寨,不经治平年发遣铺分,朝廷已不论有无照证,更不理会,并应副北朝事理已尽。   其鸿和尔大山自有原定界至脚下为界文字,其天池又自顺义军开泰五年牒称系宁化军地分,照验分白,今来更有甚商量?”   颖又云:“南朝照验文字,在河东时,见刘少卿等将出数件照验,亦是难为案据,故为拖延。”   臣评答云:“学士们在河东时只争闲事,几时曾理会地界?”   颖又云:“天池地分,自属北界显然。   若天池神堂不属北界,因何却是北界行牒修葺?”   臣评答云:“既属北界,因何却是南朝修葺?”   臣括又云:“南朝庙宇,自是顺义军越界横管。   譬如代州若牒朔州云鄯阳县廨宇损漏,请疾速修葺,便上可以夺得鄯阳县也。”   颖云:“鄯阳县廨宇损漏,干代州甚事?   因何牒得朔州修葺,有何义理?”   臣括答曰:“南朝天池庙损,干朔州甚事?   因何牒得宁化军修葺?   臭月顺义军横管,岂可便为凭据?”   颖云:“今来蔚、应、朔三州地分内,蔚、应州地界已了,只是朔州地分界至未了。   侍读馆使因何便言回谢?”   臣评答云:“北朝理会数事,理有可否,可者已从擗拨,否者难便商量,怎生不回谢?”   臣括又云:“两朝通和七八十年,使人一往一来,自是常礼。   地界公事,括等岂敢预闻?   适为圣旨宣问,使人已据确实理道开陈,更有何商量?”   颖又云:“康定二年未定界至已前,以何处为界?”   臣括答云:“以六番岭为界。”   颖云:“本是鸿和尔大山分水为界,不委南朝却以六番岭为界,有何文字照证?”   臣括答云:“若要南朝照证文字,却{日煞}有。   不委北朝以分水岭为界以何文字照证?”   颖云:“此中文字更不少,侍读且将出南朝照证文字来。”   臣括云:“但请将出北朝照证文字。”   颖等无语。   臣评云:“自来是长连城、六番岭为界。”   颖云:“有甚照证?”   臣评答云:“自来长连城、六番岭一带关子口铺便是南北分界去处。   前后北朝州县交验贼踪,送还逃走军人文牒{日煞}多,便是界至去处。   今来南朝虽有此等文牒照验分白,为只是因事该指铺分界至,不是特指定属南朝文字,今本朝更不论有无照据,已依白劄子内处所擗拨应副北朝了当。   鸿和尔专有两朝差官立定界至文字,及有顺义军累次公牒,并特指说鸿和尔大山脚下为界。   天池又有开泰五年顺义军牒,特荀说系属宁化军地分。   并是北朝文字,理道分白,怎生改移?”   颖又云:“西陉一带地方亦有未了。   自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远探、白草铺分割,因甚自北以西便挑下分水岭,却向平川中指古长城为界?”   臣括答云:“外处便是分水岭,不向此中为界,更向何处为界?”   颖云:“此处岂是分水岭!   分水岭自转向南,下去白草铺,望古长城,只是平川,何处有岭子?”   臣括答曰:“莫是学士不曾见彼处地形?   镇着分水岭,因何却唤作平川?   兼此分水岭公南尽是南界铺寨及弓箭手铺子止杀,向南更怎生去得?”   颖曰:“虽有铺子,总是南界侵过分水岭北盖却,自合拆移,岂得却将铺子为硬界?”   臣括答云:“此许多铺子,自是在分水岭南,北朝素知,兼有北朝圣旨照证,怎生不是硬界?”   颖云:“圣旨道甚?”   臣括云:“萧琳雅赍来圣旨劄子,内称南朝侵过分水岭以北,盖却小铺子三坐,并义儿马铺,皆合拆移近南,于分水岭南修盖。   因何不说道土磴石跌地分侵过分水岭,盖却铺子并义儿马铺?”   颖云:“土磴石跌铺子不少劄子内不成便说得许多铺子?”   臣括答云:“若实是侵过分水岭北,即须着说,有甚说不得?   自不不干着分水岭,故不说着,更何烦理会?   今且说鸿和尔大山,北朝更有何照据?”   括自注云:“北界涿州累牒并理会西陉地界未了。   今颖如此争辨,臣括以此言答之。   颖知理屈,自此后更不曾言着鸿和尔大山、天池子。”   颖云:“东西一带尽合以分水岭为界,因何鸿和尔大山不以分水岭为界?”   臣括答云:“东西一带尽以分水岭为界,有何文字照据?”   颖云:“{日煞}有南朝州军行过来文字照据。”   臣括云:“只是胡谷寨以东有文字,尚也凭不得,干鸿和尔大山甚事!”   颖云:“既是一处照得以分水岭为界,即东西尽合以分水岭为界。”   臣括答云:“若是一处以分水岭为据,尽要以分水岭为界,即西至岢岚军,东至澶顺,尽合以分水岭为界也,如此怎去得?”   颖云:“因何说得澶顺,有何道理?”   臣括答云:“既云东西尽合以分水岭为界,即须如此。   学士元来也知去不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