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480 页/共 607 页

陕西转运司言,永兴军蓝田县巡检下兵校于千,与王冲格斗死。诏:于千支赐给付本家,男特与下班殿侍。(新录削去。)   枢密院言:每诸军呈试内枪刀手与弩手格斗,欲乞止令军中依旧教习,更不呈试、推赏。从之。   又言:「走马承受近年凡遇军行,多以亲戚请托,侥幸功赏,欺罔百出。盖自来未有条禁,今欲随军出入,不以将帅功效大小,并不得陈乞推恩,违者以违制论。如能觉察军中将帅贪冒功劳、赏罚不当、申奏功状虚妄,并密具奏闻,朝廷根究得实,当优与推恩。又走马承受亲戚门客亲随等,并不得随军效用,虽着功劳,亦不在酬赏之限。如故隐匿,虚称不是亲戚等,冒求随军效用,因而酬赏者,犯人决配,走马承受并知情官司并除名。许人告,以犯人所受恩泽充赏。」从之。   鄜延路经略司言:顺宁塞主许明申称,西人叶乌玛等来界首,言兴州衙头差下贺登宝位人使多时,为国信不来,未敢过界。诏鄜延路经略司指挥保安军:「如西人再来计会,即答与『昨来皇帝登宝位,为夏国未修常贡,朝廷难为先遣押赐使命。若夏国差人贺皇帝登宝位,朝廷必须依例差人宣赐。』如西人将到公牒,亦仰依此意回牒。」仍令经略司,如牒过使、副姓名,过界日月,即令鄜延路经略司,依旧差官引伴。   户部言京西路转运司奏:本路诸州军,递年支俵豫买钱各阙乏,欲乞于本路南北提举司借钱二十万贯俵散【三五】,候纳到绢帛,只于常平库收掌,候本司逐旋支拨到价钱,据数交绢。从之。(新录削去。)   礼部尚书韩忠彦等言:「奉圣旨,皇太妃应定典礼仪卫等事,令翰林学士、给、舍、尚书礼部、太常寺官,同共以故事详定闻奏,今比附参酌【三六】,定到格目。」又言:「看详皇太妃生日,止有皇帝所奉礼物,别无太皇太后所赐,止合称奉赐,已于格内贴正外,其兴龙节、坤成节、皇太后生辰排当所称奉赐,即系总称,合存奉赐两字。」又言:「今除已依先降朝旨,将生日节序物色减定外,有取会到皇后合大礼宣赐、太史进历日等,即不系生日节序事,元不准朝旨详定。今来若行修定称进及赐之类,即合降旨施行。」诏:皇太妃历日,已降指挥供纳【三七】,其不系生日节序事,内有系奉赐之物,仰详定闻奏。   京西北路提举司言:准朝旨,相度蔡州西平、上蔡两县人户见佃屯田、支移等事,欲止令人户亩出租课外,更不支移折变。诏户部相度以闻。   左正言朱光庭奏(编类章疏系闰二月八日。)「臣伏睹近降朝旨,以司马光建明差役法,大意已善,差韩维、吕大防、孙永、范纯仁专一详定闻奏。臣又窃闻闰二月二日朝旨下转运司,俾天下州县百姓,各陈利害。臣窃惟司马光建明差役法,陛下知其大意已善,故更诏韩维等四臣详定,所以讲求未备事理,务要详尽,以成治世之良法,岂可命下方数日,不待四臣讲求一二,却遽令天下州县百姓各陈利害,前后诏令不一,臣窃虑奸臣为此画,以惑天听,意欲摇动善法,以行奸计。窃以差役之法,大意已善,其间如衙前人额,并官户等所出助钱及役人接送之类,更行详究裁定,便成完法,可以颁之天下。此朝廷一大政事,辅臣言之,陛下处之,已尽善矣。而深恐奸臣之谋,幸其枝叶未备,遂欲移动根本,故却令提举司、转运司,同共相度。缘提举司系专领免役法,今来既行差役,则提举司当罢,而虑奸臣求觽邪为助,故使欲罢之官司,亦预其事。此奸谋至深至密,陛下不可以不察也。况此法系天下生灵利害,若陛下主定差法,更行修补,则为天下生灵之利。一为奸臣摇动,则为天下生灵之害。利害所系如此,陛下可不深察之哉!臣窃料此举,必有章惇之谋,而韩缜辈同行之。若此奸说得行,不独遂坏善法,兼致朝廷诏令前后不一,何以示信于天下?此奸臣之谋,为害不细,陛下岂可赦之乎?兼臣前后累言章惇、韩缜奸邪,今日又奸谋如此,伏望圣慈特赐睿断,罢章惇、韩缜柄任,以正奸臣之罪。所有闰二月二日朝旨,亦乞追止,更不施行。所贵诏令归一,善法得成,以幸天下。」   前贴黄:奏乞主定差役,屏去奸臣事。   又前贴黄:「臣窃睹陛下忧勤之如此,而大臣奸邪之如彼,一日万几,何以倚仗?今司马光未出,惟有吕公着一人忠朴可委外,皆非其人。臣已累言,乞用范纯仁补左丞之阙,庶几陛下左右,早得忠正大臣之助【三八】,伏望留神听纳,天下之幸。」   又贴黄:章惇、韩缜奸邪,臣已累言之,今日辄为奸谋欲坏善法,伏望陛下因此谋为不臧,特行显黜,以戒侮慢之臣。   又贴黄:「臣窃以为抑兼并而惠困穷,仁政之先务也。免役之法,上户幸而下户不幸;差役之法,下户乐而上户不乐。今日陛下令韩维等四臣更行详定,若衙前等事益加□舒,则上户亦无不乐之理,诚治世之善法也。而虑奸臣为谋,幸其法之未完,却令天下百姓先陈利害,此必上户多陈差役法不便,又使提举欲罢之官司助为之说,是奸臣意欲动摇善法。伏望陛下深察奸谋,力主差法,以惠天下。」(初十日别降指挥。)   右正言王觌奏:(编类章疏闰二月八日所奏。)「臣前状所陈事理,只是为今来详定役法,既未了当,便令人户具利害实封自陈,显见执政大臣内有不欲更张之人【三九】,意欲人户陈诉者觽,即可以阻止差法也。所谓陈诉者,亦不过上户合充衙前重役者而已。然上户虽少,最能摇扇人情,以其下户多衣食于上户而畏之,惟其所使也。如此然恐妄有陈诉者觽。今若不许人户实封投状,乃却是阻绝民言,亦不为便。故臣欲乞指挥详定役法所,于近日速具合行措置事件申奏,仍令诸路州、县候施行了毕一月以外,方得出榜,收接人户实封状缴奏。所贵衙前等法已经修备,即自无词诉,而异意之人无以曲行沮难也。其执政大臣,内有不悦更张之意,臣已尝于二月二十四日奏状内开陈讫。既不悦更张,即见臣今来所奏事理,必须难沮。虽不沮抑,而行遣稽缓,则亦于事无补矣。伏望圣慈主张,速赐指挥施行。」   贴黄:衙前等利害,臣先已有状奏陈乞,蒙降付详定役法所看详行遣次,今状内只是略行声说,即更不须降下。(初十日降指挥。)   丁酉,左司谏王岩叟入对,奏曰:(岩叟朝论云:二月十六日除左司谏,闰二月初四日受敕诰,初六日告谢,当日门下省供职。初八日谢,次日上殿奏云云。)「臣为御史未久,上感陛下特达之知,擢置谏列,前后每进狂言,蒙不加罪,又赐纳听,臣死何以报!惟当以至诚不欺事陛下。求治不可太急,太急则奸人有以迎意进说而行其私,李训之事为可鉴也。」又奏乞广求贤者,访以治安之论,曰:「今承顾问者独一二执政,对不及顷而罢,岂暇陈治安议教化哉?」又奏今日所急在人材,须节节有人以为备。当督责大臣进贤。又曰:「朝多正人,则多正论。」又奏乞进正直之人,曰:「正直者,小人所惮。正直易退,小人易进,朝廷常有可忌惮之臣,则朝廷安。」又奏乞察贤不贤,去留不可缓,贤者亦留,不贤者亦留,贤者耻而不乐为用。方两宫垂箔,尤宜得贤辅。上曰:「诚然。」又奏乞审于听言用人,曰:「听言一差,则佞者忠,贤者愚。用人一失,则乐者忧,安者危。」又奏:「陛下聪明刚断,乞详察进言者。或有曰:『方今兵器不可用,必变而更之而后可以胜敌』,则陛下可曰:『兵器之利钝不可知,然我知祖宗用此以取天下』,则说者自破矣。或有曰:『差法不便,雇法便,必皆雇之而后可。』则陛下可曰:『差、雇我不知,然祖宗用差以慰天下,罢差以来人怨,此可信耳。』」又奏乞遵祖宗之法,曰:「祖宗得天下百余年,以至圣至仁之资,亲知民间疾苦,其法度所立,莫非天下人情之要。故行之百年,天下安乐,而人情以为便。有变易,则天下髃聚而非之。故妄言之人,有以祖宗法为非者,陛下不知将信百年已安之效耶?信今日未效之言耶?今有人曰『祖宗之法,有不善也,当改而新之。』陛下骤闻其说,若可听,然陛下但观祖宗之时,人情何如,变祖宗之法,人情又何如。此以事观之,其效不难也。」上曰:「何如得民一归厚。」岩叟曰:「示以厚,则民归厚,示之一,则民归一,顾在上者何如耳!」又奏圣人不以无过为美,而以改过为美,不以无谏为美,而以从谏为美。又奏:「臣节以不回为忠,主意以易回为圣。且先王之时,百官在廷,各以其职谏,所闻可谓博。而刍荛之贱,犹不遗者,以其所知,或圣贤所不知也。盖一人之思,不及二人之智,况于贤者。古人立谤木,通治道。所以尧有衢室之问,舜有总章之访,禹立敢谏之鼓、进善之旌。」又曰:「人君行事,须为后来之法,须防后日之弊,故圣人缘情立法以称事,愿陛下留意,庶陛下称物平施之心,昭于四方,垂于万世。」又奏两宫垂帘,杜绝内降,更乞陛下照管。太皇太后曰:「甚言语,试问官家,不到得。」皇帝曰:「无。」岩叟曰:「如此甚幸,盖斜封墨敕,不宜于今日有。自古此事尽出于外人交结宦官女谒,遂卖官鬻狱,无所不至,不可不防微,不可不奏知。」太皇太后曰:「这个则极是,决然不到得,不须忧也。」岩叟曰:「天下之幸!天下之幸!」(岩叟朝论载岩叟对语不但此,又不得其月日,姑择其善者,附初对时。)   戊戌,诏:已差吏部尚书吕大防等专切详定役法,内有合经由三省文字,与免勘当,及不依常制日限催促施行。(丙申八月太母宣谕可考。)又诏:「今差役议论未见成法,若许诸色人申陈,恐徒惟烦扰。候有成法,录下诸路立限,许实封申陈,逐旋看详更改。其闰二月二日朝旨,勿行。」从刘挚、王岩叟、朱光庭、王觌之言也。(荣州元佑元年改差役法文字内有此指挥,乃闰二月十日敕,今删取增入。挚、岩叟奏在闰二月二日,光庭、觌奏在闰二月八日,旧录不载,固当,新录亦遂脱略,殊可怪也。)   己亥,环庆路经略使范纯粹言:「臣窃以谓中国之所以能坐制西夏者,诚由连城比帅,并统重兵,利害相同,左右相援,首尾相副,声势相接,心一而力同,气远而势重,如一身之有手足上下,交相为用,而无有偏废,此我之所长,而彼之所畏者也。方宝元、康定用武之时,先臣仲淹尝统兵往援邻道,破元昊长驱深入之谋,救泾原屡衄可忧之患,见于已试,理势灼然。朝廷后来参定战守约束,颁降诸路,实用其策。昨因徐禧计议边事,轻有改张,遵行之初,自罹其害。显验如此,理难循行。缘敌兵前后大举,未曾不并力一路,决是彼觽我寡,势有不敌。或一路诸寨同时被围,使不得更相救援,不过闭门坚守,期于自保。若攻围急迫,日久势危,本路兵力少亏,而邻路拱手坐观,法不得援。是自弃其所长,而使彼无复所畏也。然则攻而不拔者幸耳!况被围之人,其所以日夜疲惫,竭死固守者,实以旁援之可待也。援兵之来,先声一至,罔测薄厚,城中之人,则心安而气振;贼兵之觽,则心疑而势摇。其不舍而去者鲜矣。今若但令本路自为枝梧,则被围既困之觽,复何望哉!臣恐于危迫之际,变起不虞,此又不可不虑者也。虽非攻围,但贼兵并力一路,则旁为牵制,理不可阙。盖兵家张耀声势,左牵右制,古所不废。固未闻兵穷力乏,不假声援而能独胜者也。今边事未平,敌人难测,平居虑患,正在今日。伏望朝廷深赐详度,检会臣前奏及元颁战守约束,再加修明,诸路遵守施行。所贵缓急不至误事。」(元丰五年十一月十一日初奏,元佑元年四月三日又奏,二年二月十八日从之。)   御史中丞刘挚言:(挚言不得其时,附闰二月十四日苏辙言之前,其从违当考。)「伏睹近制,保甲罢团教,朝廷所以惠绥疲氓,恩施甚厚。民得去其所苦,就其所安,远近承风,莫不鼓舞。然臣窃有私忧过计者,夫乡野之民,其性易于转习,臣往见农人或被差役,一为弓手、手力、耆壮之类,及罢满而归,则拱手闲惰,已不复能反业于农。盖出入公门,游集市井,有所诱怵使之然也。今之保甲则又甚焉,衣必华细,食必酒肉,固已变其向者布麻麤粝之习矣;髃聚而笑喧,奋臂而矜勇,固已移其向者椎鲁劳苦之性矣。其家质田卖屋,出钱以济其所用,官司岁时教试,与之金帛,宠之名目,以养其欲。故凡保甲之父母、兄弟、妻子,一家憔悴,终岁困扰,而身为保甲者,未必不自喜以为乐也。今既岁教止于一月,罢其团集,省其监督,去其羁縻劳费之患【四○】,则保甲之父母、兄弟、妻子,欣欢休息,复有生理,而身为保甲者,又未必不自失以为戚也。彼有自失之意,而欲使人人俛首甘心,尽如平日,肯复从事于耕,势盖难矣。恶少而失其欲,悍强以成其性,又挟素所教弓刀刺击之技,以为之资,臣惧其非独不能从事于耕而已也,亦恐其得为陛下之良民者少也。臣愚以为宜有法以敛制之。盖保甲之技艺强弱、高下,州县皆有等籍,今按取优等之人,召其情愿,刺以为本州岛禁军。若旧系保长等名色,则比类军中之阶级,随其等差对换补之。自余中下艺等,亦召愿充公人者,依近制募以为弓手、手力、耆壮、户长之役。所贵在军者,既团隶部束之有法,又使得伸其素习之技能;其在役者,既不失服职于公家,比之召雇浮浪,乃得熟事,乡民必赖其用为多。伏望详酌。」   又言:保甲既有换充军者,若本保阶级人阙,或丁有阙数,即乞遇冬教日,推择排连填补,则不损保甲之额。若换对他役【四一】,则自不废教集。   注  释   【一】向日妄作荆南边事「荆南」,阁本作「荆湖」。   【二】则策免公卿「公卿」,阁本作「三公」。   【三】确不容不知「确」原作「硕」,据阁本、活字本改。   【四】固当问所从来「所」原作「之」,据阁本改。   【五】始确至法度大变矣四十二字「大」原作「尤」,据阁本及上文改。   【六】司马光言长编纪事本末卷九五用旧臣此句前有「辛卯」二字,并夹注「案长编此条连上,脱辛卯二字。」   【七】乞坚守差法大意「法」原作「役」,据阁本、忠肃集卷五乞罢百姓实封言役法疏及本条上下文改。   【八】州县疲于递送阁本及上引忠肃集「州县」下均有「必须」二字。   【九】故免役与差役上引忠肃集作「改免役为差役」。   【一○】以兴人才「兴」,忠肃集卷四论取士并乞复贤良科疏、治迹统类卷二八祖宗科举取人均作「新」。   【一一】内足以美己「美」原作「为」,据上引忠肃集改。   【一二】争相夸尚「尚」,同上书作「高」。   【一三】一切在所弃而已同上书作「一切皆在所弃之列而已」。   【一四】裒括其数「数」,同上书作「类」。   【一五】但有司考言之法「考」原作「所」,据同上书改。   【一六】稍至博洽「至」原作「知」,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一七】谓之新科「新」原作「杂」,据上引忠肃集、宋会要选举一四之二及下文「今新科罢其兼经」改。   【一八】止据见在受纳「受」原作「收」,据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一○九保甲改。   【一九】甲申阁本作「甲午」。而下文之「甲午」,阁本则无。按元佑元年闰二月己丑朔,以干支推算,本月无甲申。又按上条为壬辰日初四,下条为甲午日初六,两日之间,应为癸巳日初五,又本条下文小字注有「据编类章疏增入闰二月五日」之语,则「甲申」当为「癸巳」之讹。   【二○】八年二月二十四日「二月」,阁本作「十二月」。   【二一】寻复令人剔发微细过失「复」,阁本作「即」;「失」,阁本作「差」。   【二二】既不相统摄「不」字原脱,据阁本、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卷五一论钱谷宜归一札子及文义补。   【二三】有散在五曹及诸寺监者「五」原作「右」,据同上书改。   【二四】七月二十四日乃施行阁本「七月」上有「是日诏尚书省立法」八字。   【二五】三十二字「二」原作「一」,据阁本及起迄字数改。   【二六】已指挥缘边安抚使「使」,阁本作「司」。   【二七】及重别定写北界牒本去讫阁本「写」下有「牒」字。   【二八】兴利除害「利除」原倒,据阁本及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卷五一乞罢提举官札子乙正。   【二九】监官资序上引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监」下有「当」字,是。   【三○】乃得移牒支破「破」,同上书作「拨」。   【三一】新条诸州管勾官及主簿当给散月分「官」字原脱,据同上书及下文补。   【三二】分两路者合为一路「分」字原脱,据阁本及同上书补。   【三三】提举官专行苗役之政法官随罢焉按原注称「提举以下十五字」,今只十四字,疑有脱文。   【三四】并不经臣书读「读」原作「牍」,按宋制给事中掌读中外出纳,当为「书读」,今据阁本改。   【三五】欲乞于本路南北提举司借钱二十万贯俵散「二」,阁本作「三」。   【三六】今比附参酌「今」原作「令」,据文义改。   【三七】已降指挥供纳「指」原作「旨」,据阁本、活字本改。   【三八】早得忠正大臣之助阁本「之助」上有「为」字。   【三九】显见执政大臣内有不欲更张之人「欲」,阁本作「悦」。   【四○】去其羁縻劳费之患「縻」原作「萦」,据阁本及忠肃集卷六论保甲奏改。   【四一】若换对他役「对」,同上书作「充」。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三百六十九 卷三百六十九   起讫时间 起哲宗元佑元年闰二月壬寅尽是月庚戌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六十九   帝  号 宋哲宗   年  号 元佑元年(丙寅,1086)   全  文   闰二月壬寅,右司谏苏辙言:   臣闻薄赋敛,散蓄聚,若以致贫,而民安其生,盗贼不作,县官食租衣税,廪有余粟,帑有余布,久而不胜其富也。厚赋敛,夺民利,若以致富,而民所入有限,所害无穷,大者亡国,小者致寇,寇盗一起,尽所得之利,不偿所费之十一,久而不胜其贫也。臣未敢远引陈胜、□广、庞勋、黄巢之类,只如淳化中李顺、庆历中张海等、熙宁中廖恩,此数火盗贼【一】,计其燔烧官寺,劫掠仓库,以至发兵命将,转输粮食,耗失兵械、募士赏功之费,大率不下数百万贯。但得事了,岂敢言费?然方其未发,有能建言乞捐数十万贯,以消其变,则上下争执,如惜支体,不肯割截。此天下之大迷,古今之通患也。故臣愿于元丰库或内藏库乞钱三十万贯,上以为先帝收恩于既往,下以为社稷消患于未萌。伏愿陛下权祸福之轻重,较得丧之多少,断而行之,毋使有司吝于出纳,以害大计。   河北之民喜为剽劫,所从来尚矣。近岁创为保甲,驱之使离南亩,教之使习凶器,一夫在官,一家资送,穷苦无聊,靡所不至,椎埋为奸,十人而九,号为保甲,莫敢谁何!若更一年不罢,则如胜、广之事,可立而待也。今虽已罢,而弓力之手不可以复执锄,酒肉之口不可以复茹蔬,既无所归,势必为盗。今河北寇贼成髃,访闻皆是保甲余党,若因之以饥馑,则变故之作,不可复知。近岁富弼知青州,是时河北流民百万,转徙京东。弼既设方略,振活其老幼,而招其壮悍者为军,不待朝旨【二】,皆刺指挥二字,其后皆为劲兵,百万之觽,无一人为盗者。弼为人臣,便宜行事,犹能若此,况陛下富有四海,而元丰及内库钱物山积,莫可计数。只如近日内降睿思殿金银一色,令别库收贮者,自约及百余万贯,皆是先帝多方收拾,以备缓急支用,不取于民。圣算深远,非凡所及,若积而不用,则与东汉西园钱,唐之琼林、大盈二库何异?于先帝圣德不为无损。故臣愿乞三十万贯为招军例物,选文武臣寮有才干者各一二人,分往河北,逐路于保甲中招其强勇精悍者为禁军。本州岛无阙,则自近及远,或押上京,不过一二万人,则河北豪杰略尽矣。其间武艺绝伦、旧日以补班行者【三】,押赴阙,试验有实,以补内六班之阙,或以补本贯及邻近阙额军员。但当严赐指挥,候了当日,遣人覆按,有不如法,重坐官吏。   臣闻先帝本谓保甲可用,故欲隐兵于农,以渐消正兵,是以禁军多有阙额。今保甲既罢,正使无事,犹合补填,况如前件所陈者,惟陛下深察果断而力行之。今冬春大旱,二麦不熟,事势如此,恐不可缓。(三月十四日,从苏辙请。)   左司谏王岩叟言:「臣蒙圣恩,许就寒食假中,展坟于河阴,道过管城县之孙张村,有耆老为臣言:『本村旧七十余户,今所存者二十八家而已。皆自保甲起教后来消减至此,当时人人急于逃避,其家薄产,或委而不顾,听任官收;或贱以与人,自甘佣作。今虽荷至恩,得免冬教,而业已破荡,无由可归,不知朝廷知百姓此等事否?』臣既闻之,不可以不告陛下。且恐府界三路若此类者甚多,伏望诏谕执政大臣,令讲画所以安集之方,使离散之民,早得其所,以称陛下惠爱之心。」(元佑元年闰二月十五日清明,岩叟所言,不得其时,斟酌附此【四】。)   癸卯,详定役法所言:「准司马光奏请,天下免役钱并罢,其诸色役人,并依熙宁元年以前旧法人数,令、佐揭簿定差。续准朝旨,诸路且依二月六日指挥定差。今看详熙宁元年以前役人,衙前最为重役,有乡户、押录、投名三色人充役。除押录系年满拨充,投名人系招募外,惟乡户一色,方系定差人数。亦有酒场支酬长名衙前人数已定去处,不曾更差乡户衙前。其州县典吏、书手之类,自来亦多有投募去处,虑今来承受上项朝旨,却一例定差。又缘额管人数,自募役法行,诸处减数不少,祇应已得办集。若依今降指挥,依熙宁以前人数定差,虑民间虚有烦扰。欲乞先次行下诸路,除衙前一役先用坊场河渡钱,依见今合用人雇募,不足,方许揭簿定差。其余役人,除召募外,并依二月六日指挥定差。若有妨碍,即递限两月【五】,体访役法的确利害申州,州申转运司保明闻奏,仍令逐州、军一面先申本所,其差衙前有妨碍,或别有利害,亦仰依闰二月四日指挥施行。其见役人如未有人替,仍许且支雇钱,候有人替,方得住支。」从之。寻又乞改「雇募」字作「召募」字,恐诸路疑惑复行雇法也。(闰二月二十六日敕,申明改此「雇募」衙前字作「召募」字,此据荣州旧案。)   王岩叟言:「臣访闻诸郡、县官员,自来雇募到承符、散从官、手力之类,在逐厅令例,合差乡户抵替减放,逐官有以乡户正身自充,须令雇召,其被雇之人,邀勒乡户剩要工钱者,欲乞指挥,下详定役法所立法,约束官员,不得抑勒令雇人。其情愿雇人者,雇直不得过元募役钱差数。」(王岩叟所言,不得其时,附苏辙论五事前。)   苏辙言:   臣近奏罢免役钱行差役事,大纲已得允当,其间小节疏略差误,乞令诸处审议【六】,候的确可行,然后行下。近日已蒙圣旨,差韩维等四人置局看详。臣前所谓疏略差误,其事有五:   其一,衙前之害,自熙宁以前,破败人家,甚如兵火,天下同苦之久矣。先帝知之,故创立免役法,勾收坊场,官自出卖,以免役钱雇投名人,以坊场钱为重难酬奖,及以召募官员、军员押纲,自是天下不复知有衙前之患。而近岁所以民日贫困,天下共苦免役法者,乃是庄农之家【七】,岁出役钱不易,及出卖坊场,许人添价争徱,致送纳不前之弊也。向使先帝只行官自出卖坊场一事,自可了却衙前色役。其余役人且依旧法,则天下之利较然无疑。独有一弊,所雇衙前或是浮浪,不如乡差税户可以委信。然行之十余年,浮浪之害无大败阙,不足以易乡差衙前骚扰之患。今来略计天下坊场钱,一岁所得,共四百二十余万贯。若立定酌中价例,不许添价徱买,亦不过三分减一,尚有二百八十余万贯。而衙前支费,及召募非泛纲运,一岁共不过一百五十余万贯。虽诸路多少不齐,或足或否,而折长补短,移用可足。由此言之,将坊场钱了衙前一役,灼然有余,何用更差乡户?今年二月六日所降指挥,但诸公使库设□酒库【八】、茶酒司并差将校勾当,诸纲运并召得替官员或差使臣、军大将、将校管押,衙前若无差遣,不闻有破产之家【九】,以此欲差乡户。至于坊场,元无明文处置,不知官自出卖,抑复依旧法酬奖衙前。若官自出卖,即如川、蜀、京东、淮、浙等路,旧来坊场优厚,人人愿为长名【一○】,元不差乡户去处,今来却须创差,民情必是大段惊扰。若依旧法用坊场酬奖衙前,即未知合召募官员、军员、将校等押纲,用何钱支遣。若无钱支遣,即诸般重难,还是乡户衙前管认,为害不小。   其二,坊郭人户,熙宁以前,常有科配之劳,自新法以来,始与乡户并出役钱,而免科配。其法甚便,但所出役钱太重,非经久之法。今若全不令出,即比农民反为侥幸。若依熙宁已前科配,则取之无艺,人未必安。今来二月六日指挥,并不言及坊郭一项,欲乞指挥,并官户、寺观、单丁、女户,并据见今所出役钱裁减酌中数目,与前项卖坊场钱,除支雇衙前及召募非泛纲运外,常切桩留,准备下项支遣。所有月掠房钱十五千及岁收斛斗百石以上出钱指挥,恐难施行。   其三,新法以来减定诸色役人,皆是的确合用数目【一一】,行之十余年,并无阙事。即熙宁以前旧法人数显是□长,虚烦民力。今来二月六日指挥,却令依旧人数定差,未为允当,欲乞只于见今役人数目差拨。若自前来元差乡户充役,后来却用剩员抵替,如场子、坛子之类【一二】,其剩员差费请受,合还运司者,即乞于前项坊场、坊郭等钱内支还。   其四,熙宁以前,散从、弓手、手力等役人常苦接送之劳,远者至四五千里,极为疲弊。自新法以来,官吏皆请雇钱,役人既以为便,官吏亦不阙事。今民力凋残,比之熙宁以前,尤当悯恤,若不免接送,必有逃窜流离之忧。欲乞依新法,官吏并请雇钱,仍于前项坊场、坊郭等钱内支。   其五,州、县胥吏,并募情愿充役,不请雇钱。如不情愿,即量支雇钱,仍罢重法,亦以前项坊场、坊郭等钱支。如支用不足,即差乡户,仍许指射旧人,官为差雇代役。其乡户所出雇钱,不得过官雇数目。诏送看详役法所。   御史中丞刘挚言:   臣窃以志士莫不嫉恶,御史在于触邪,见无礼之人,有如鹰鹯之逐鸟雀,遇当路之害,不问狐狸而先豺狼。伏见知枢密院章惇素无才行,立身居家,有不可言之恶,此天下之所共知也。向以附会王安石,欺罔朝廷,进不以道,遂尘政路。自陛下登用旧德,修复祖宗政令,而惇意不自得,以为不便,非己之利也,故为沮害,以悖慢不逊奏对于至尊,以强悍非理凌轹其同列,排诟之语,播于中外。臣曾累具弹奏,论其奸状,乞赐罢免,未蒙施行。   近者陛下改免役为差役,人情欣快,上下莫不以为是,而惇独以为非,敢建异议,以沮诋圣政,非毁诏令。缘改法画旨之日,乃是三省、枢密院同共进呈,惇果有所见,当于是时敷陈讲画,使法令成就而后行下,亦大臣之义也。今待敕命宣布,方始退而横议,惇非不知此法之是与非也,亦非不知怀私立异之负朝廷也。然惇安为之者,盖宁负朝廷而不忍负安石,欲存面目以见安石而已。又自以向者无所建明于先朝,专以欺罔阿谀,由此法而进,故今不肯遽然回心革面,且将以遂其非耳。见蔡确已罢,自知不安,欲为此一节,卖直声而去,以慰其朋党之心。又复冀望后日万一此法却有改变,则欲出而受其利,故不论是非之实。传闻惇语于人曰:「不贬不去。」此足以见其志也。然则执政如此,乃是以高位厚禄养大奸,岂朝廷之利也!惇之利口喋喋,足以变事实而惑主听;凶气焰焰,足以摧善良而胁髃下。故章惇不去,则不可以安庙朝、成善政、镇百姓而服四夷。伏望圣慈以臣章疏付外,正惇不忠之罪,罢黜之,以明典宪,以允公议。   贴黄:「蔡确罢日,公论翕然,称颂圣德,果于退奸,度越古今,忠邪有所辨别,然犹以惇在朝廷为未快也。盖惇乃确之死党,而凶悍则过之,不可不去。」   又贴黄:「臣累具奏请,以为罢蔡确及惇,可致雨。昨者罢确而相司马光,宣麻之日遂雨,自后不出旬日,三得雨,都城近尺,而畿甸尤为沛然。此有以见睿断所召,而天心之应陛下也。天道必可畏,公议必可信,岂非明验?臣望陛下事天益恭,常以分别邪正为心,不可少懈,早赐罢惇,以终始盛德,以幸天下。」   又贴黄:「惇辨慧果敢,似乎有才者,然此正小人之才也。古者任大臣,必用有德,不用有才。有德进,则行忠厚之政,以安天下;有才进,则为残刻之政,以祸天下。则德之与才,治乱之所系也。有德者廉静而重谨,故人难识之,有才者矜强而敏捷,故人多悦之;此历代人主所以多惑于忠邪之际也。杨国忠、李林甫、卢□辈,其才皆过人,然终为唐室之乱,不可不察也。臣深虑惇之智诈有以施行,而恐陛下疑以为才,故详言之,幸早赐睿断。」(挚遗□称元年闰二月十五日。)   甲辰,御史中丞刘挚言:「臣伏见户部尚书曾布在熙宁初,王安石以亲戚最先引用。方此之时,神宗皇帝切于求治,慨然更化,而安石辜负委任,乃起聚敛之事、褊刻之政,颠倒善恶,割剥生灵。布为检正,判司农寺【一三】,安石托以腹心,故其政皆出于布之谋,其法皆造于布之手。至于滥刑赏、开侥幸、排勋旧、进奸谀,安石一以咨之布,布以为然,然后落笔。遂使流毒肆恶,人被其害,皆安石为之,布实成之。臣时为御史,曾以此告之于先皇帝曰:『大臣误朝廷,而大臣所用者误大臣。』盖指布辈也。及至陛下损益法令,完其已善,而革其未安,然后先帝惠绥生民之本意,始得大明于天下矣。今安石已归老田里,而布犹在近侍,出入省闼,中外之人,莫不指议。缘今役法新改,方讲画条目,其事之首尾根本,皆在户部,而使布典领,虽朝廷命令,布无敢违,然诡情异意,必不肯以前日为非,而协力成就今日之新法【一四】,恚憾在职,实非所宜。臣谨按,布不能宣明先帝之政令,罔上□下,乃古之所谓民贼,而圣人之所谓盗臣也。考之典宪,宜在所贬废。若圣慈欲全大体,不欲伤包荒含垢之恩,即乞止罢布户部尚书,别移一职任,以允公议。」   贴黄称:「自安石熙宁初,不能副朝廷求治之意,而造作害民之政,是时布最先用事,其法皆出于布。今法既更张修完,以追述先朝之意矣,而布犹在要近,此所以觽议籍籍,不以为允。伏望速赐指挥,罢今职任,别移在京或外任一差遣。」(此据元佑章奏杂录,挚集今无之。遗矒仍具载,在闰二月十六日。其月二十二日,布出知太原。布子纡作释诬云:挚为中丞,未尝论布,福建所刊骨鲠集,有挚章,乃选人徐方叔撰造,曾经朝廷行遣,开封府自有公案。不知纡所称公案,是何年月日。挚本集今虽无此章,其遗矒十卷具载,又有月日可据也,纡特为其父讳耳。兼纡所作释诬,类多先后差误,不可凭。已见布为户书日。)   右司谏苏辙言:「臣近三上章【一五】,乞罢免右仆射韩缜,至今未蒙施行。窃谓缜奸邪无状,略与蔡确等。而确犹颇有吏干,粗知经史,缜为枢密,与宋用臣、张诚一等共建修城养马之议,迷国误朝【一六】,罪与确均,而不学无术,去确远甚。又河东定地界一事,独擅其责。臣闻缜定界时,多与边人燕复者商议,复劝成其事,举祖宗七百里之地以资寇雠,复有力焉。复本河东两界首人,亲戚多在北境,其心不可知,而缜与狎昵,不持一钱,托令买马,及事发,乃云方欲还钱。如此而可,则凡天下犯赃之人,无事恣意受之,有事则云方欲还主,便不书罪,则是天下更无赃吏矣。复之心迹,觽所疑畏,缜为大臣,曾不为国深虑,私相往还,至受贿遗。正使缜先将金钱令人买马,亦须托良善士人,不当及复,而况不持一钱,将何证明知是欲还而未及!欺谩苟免,略不知愧。访闻河东当日割地与敌,边民数千家,坟墓、田业皆入异域,驱迫内徙,哭声振天,至今父老痛入骨髓。而沿边险要,举以资敌,此乃万世之深虑,缜以一死为谢,犹未塞责。今蔡确已罢相,而缜犹未动,臣愚窃意陛下欲令缜自引避,如确之去。臣窃以为过矣,缜之罪恶,与确未可同日而语,当正其罪,以告四方。乞下臣前后章疏,令三省、两制杂议,有不如臣言,甘伏讪上之罪。若臣言不妄,亦乞明正典刑,以谢天下。」   又言:「乞下河东提转安抚使,密切体量燕复,久远可以保任不至作过犯否?令结罪保明闻奏。如不敢保明,即乞指挥,今后更不与沿边兵马去处差遣。先帝初使吕大忠商量地界,大忠果敢有谋,坚执不与。北使自知别无的确证验,已似慑伏。而缜闇懦,遂坏此事。乞取问大忠及当时知次第人,即见诣实。」   左正言朱光庭奏:(据编类章疏,系闰二月十六日。)「臣窃以奸臣在位,邪说害政,贪冒无厌,不恤廉耻,臣已累言章惇、韩缜之当去也。今日幸圣德□厚,曲为涵洪,因而为奸臣者得以偃蹇自安,不为去计。臣职在谏列,睹此奸臣未去,言不得不尽。夫天下之重任,惟贤者可以当之。然居之者,未尝不小心兢惕,惟恐有负,故难进易退,一主于义。今章惇之为大臣,其始进也,以妄兴荆湖边事,残害生灵,以至大任。今日又肆为邪说,沮抑圣政,慢言俚语,凌轹同列,无所不至。大臣若此,岂同心一德者乎?又如韩缜之为大臣,向在宥密,害政滋多,今居柄任,惟贪冒宠荣,【一七】不知引避。凡人而无耻,可当大臣之任乎?窃惟二奸臣之处大任,自度素履,能无怍乎?人可欺乎?窃料奸臣非不知人言之觽,但偃然自处,殊无忌惮。若此悖慢,虽圣度如天,务欲□之,其如天下公议何?其如害政何?伏望陛下检会臣前后累奏,早赐睿断施行。」   贴黄:「今日庙堂之上,司马光未出,只有吕公着一人忠朴可倚,其余皆奸邪及备位者也。伏望圣慈早进范纯仁,庶得贤者在位,同心一德,以辅圣政。」   丙午,通议大夫、守尚书右丞李清臣为尚书左丞;朝散大夫、试吏部尚书吕大防为中大夫、尚书右丞。(司马光云云,附注二十七日乙卯。吕陶记闻云:本朝故事,初拜二府,其室家入谢禁中,以币帛遗典客夫人、茶酒夫人之类,每合率二匹。至吕微仲、范尧夫登庸,赠遗皆倍其数,雅意安在哉!吕、范二公之妻,恐或未必尔也,当考。范为同知枢密,在此月二十七日乙卯。)给事中兼侍读范纯仁为吏部尚书,(二十七日乙卯,纯仁迁同知。)朝散大夫、秘书监兼侍讲傅尧俞为给事中兼侍讲,试礼部侍郎蔡卞为龙图阁待制、知宣州,朝议大夫刘攽为秘书少监,朝请大夫、太常卿叶均直龙图阁、知荆南,军器少监蔡硕为蔡河拨运。(三月十八日趣赴任。)监察御史邵材知广德军。先是,州郡有以疑狱上者,刑部谓当贷死,而执政以为杀人者不可贷,仍欲坐所奏官,且立法。材言:「疑狱当谳,朝廷之常法,奏有误,贷罪,祖宗之盛德,奈何纷更之?诚使当谳者不贷,为贷者获罪,恐狱吏便文自营,不复以疑狱闻矣。」疏入不报,材即自劾,遂命出守。(此据邵材附传增入,恐材自以不材被沙汰耳。传饰辞,非实事也。去年七月甲寅、八月癸酉已立法,此云且立法,传饰辞决矣。御史罢,不可不载,姑因之。须考详。王震、范百禄、刘赓,皆与执政异议者。)   诏户部,应诸路人户见欠市易息钱,并特与除放。   诏以刘挚所言乞罢坊场新法及创增吏禄,付韩维等相度以闻。(旧录云:先是,吏不得受财,无禄以蓄养,一犯法则从而刑之,先帝以为罔民。乃禄庶人之在官,以兴廉省刑,吏不敢高下其手。至是以为浮费省之。新录已削去,今从新录。挚所言「先是正月九日」,今但举其略。)   监察御史孙升言:「祖宗以来,有刑部、大理,又设审刑纠察,按覆内外刑章。先朝于大理置狱,兼听推谳,而刑部独总天下之刑,其于明慎钦恤之志,固亦同矣。然而大理刑狱之长,如崔台符、蹇周辅、杨汲、王孝先、刘笃、张奕辈,是岂足以知先王忠厚之意哉!乞罢去台符辈,选公明经术之士为之。仍乞取索元丰以来大理因探报公事附会奏请法外断配人数,特乞放免,庶可以成先帝钦恤之志,广陛下好生之德。」诏御史中丞刘挚、给事中孙觉,取索元丰以来大理寺、开封府断遣过因内降探报公事元断犯及断遣刑名看详【一八】,内有不合受理并事涉噃抑者,具事理以闻。(四月看详、诉理,当并考。二十四日张奕出守。孙升章当求全本,今有奏议十卷,独无此章。旧录云:由是,先帝惩奸罪恶,悉称噃抑,无复忌惮。新录已删去。)   枢密院言:「除太皇太后出入仪卫外,如遇三殿同出,共使人员十将已上,至长行殿侍,共二千五百一十七人,见阙六百余人,不足,据所欠人分擘权差。」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