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474 页/共 607 页

【七】初旦事温公「初」原作「而」,据阁本及上引长编纪事本末、续通鉴改。   【八】未及白用「白」原作「自」,据阁本、活字本及上引长编纪事本末、续通鉴改。   【九】元丰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十二月」三字原脱,致文字不通,按本条哲宗元丰八年十二月丁亥,即十二月二十七日,今据补。   【一○】今日以一人之言指以为是「一」原作「十」,按本句与下句「明日以一人之言指以为非」为对文,兹据阁本改。   【一一】先帝凡再下诏求直言「直」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二】大抵皆拂时政阁本「拂」上有「矫」字。   【一三】民安生业「安生」原互倒,据阁本及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卷四九革弊札子乙正。   【一四】河西原作「西河」,据同上书乙正。   【一五】研桑复出「研」原作「孔」,据阁本、活字本及史记卷一二九货殖列传、汉书卷九一货殖传注改。   【一六】市驵骏「骏」原作「驳」,据阁本及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卷四九革弊札子改。   【一七】纵寇延敌「纵」原作「继」,据同上书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九四变新法改。   【一八】养马「养」原作「食」,据同上书改。   【一九】其已至千有余章上引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及长编纪事本末「至」下均有「者」字。   【二○】何所复疑原作「各言疾苦」,文义不通,据上引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改。   【二一】虽颇加裁损「加」原作「知」,据阁本及上引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改。   【二二】则望圣明断自睿断「断自」,阁本作「发自」。   【二三】相激相闹忠肃集卷四岁旱乞修政事奏「闹」作「斗」。   【二四】伏望早赐圣旨「圣旨」原作「审旨」,据阁本、活字本改。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三百六十四 卷三百六十四   起讫时间 起哲宗元佑元年正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六十四   帝  号 宋哲宗   年  号 元佑元年(丙寅,1086)   全  文   春正月庚寅朔,改元。(吕陶记闻云:元佑之政,谓元丰之法不便,即复嘉佑之法以救之。然不可尽变,大率新、旧二法并用,贵其便于民也。议者乃云:「对钧行法。」朝士善谑乃云:「岂独法令然,至于年号,亦对钧矣。」然谑戏之谈亦有味,此可见当时改元意,姑附注此。)   辛卯,诏广西经略司体量知广源州杨景通遣覃安等劫虏边民,仍移牒安南静海军【一】,问不遵诏敕端由。   壬辰,诏曰:「久愆时雪,虑囚系淹留,在京委刑部郎中、御史,开封府界令提点司,诸路州军令监司催促结绝。」   先是,上封者言:「窃惟时雪未应,阴阳不和,意者刑狱未至钦恤,法令未至□平,官吏未至恪职,文符多所满责,上下偷安以苟目前。洪范曰:『肃时雨若。』此其上下不肃之所致欤!朝廷任事之臣,不同心忧国,人怀私意,有所诋欺欤!下者六曹尚书、侍郎不以其身许国,而郎中、员外虽不材不胜其任,与不悉心职事者,不为朝廷别白才否而去留之;郎中、员外、胥吏不任事,稽违懈弛,不加绳治,一切□假,浸以成风。自尚书省左右仆射、左右丞领之,其弊且尔,况有司乎【二】?臣愚以谓宜下诏恤天下刑狱,命从官分治在京狱事,蠲除法令与祖宗朝异意者,饬尚书省在京百司,务恪其职【三】,使皆以身任责。有不如旨,御史、谏官以次条陈其失,朝廷按而行之不赦。如此则阴阳和,天地应,雪以时降,气序和平矣。」(此据章奏录第一册,乃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不知言者是谁,杂录系之刘挚,然挚有章论无雪,已载八年十二月末矣,恐非此也【四】,当考之。)   乙未,诏前入内东头供奉官、配汝州牢城韩永式特放从便。永式尝为经制泸州夷贼司照管军马公事,及韩存宝逗挠不进,杀平人首级被诛,永式以罪连坐,特配沙门岛,三徙汝州牢城。至是,其母复引赦乞原放,特从之。   丙申,以朝奉郎、权发遣淮南转运副使路昌衡,承议郎、工部郎中吕大忠【五】,并权发遣陕西转运副使。(要见吕大忠措置绝和市事,司马光与密院咨目有此,然大忠行状殊不略载,当考。十月二十八日【六】,大忠依旧陕副。)   权发遣开封府吕大防言:「准朝旨,复置县尉、弓手,欲乞将府界诸县应系捕盗文武官吏并应干捕盗人等,并隶本府与都大提举司同其管辖。其赏罚,委本府一面施行。」从之。(复置县尉、弓手,乃八年五月十四日指挥。此月二十二日朱光庭云云,二月二日刘挚云云,可考。)   戊戌,宗正寺言玉牒官黄履奏:「自神宗皇帝登位以来,玉牒属籍类谱,并未修。欲乞将合编年分,自熙宁十年至元丰八年三月初五日终,准式编修。」从之。   侍御史刘挚言:   臣窃以圣人之治虽一道,道无敝【七】,而道之寓于刑名法数者,必有偏而不起,眊而不行者,圣人因时而变。变则通,通则久,以尽天下之利,此五帝之所以异制,而三王之所以不同礼也。国家承唐末五代熟烂之后,祖宗创制造法,趋时之宜,顺事之变【八】,虽圣圣相继,而其法令日增岁损,或举或废,未尝同也。至于宁民适治,所谓道之亡敝者,则未尝异也。神宗以仁圣之虑,达因革之数,凡政令制度,急弦慢轸,大解而更张之,故天下蒙其利。然至于今,殆二十年,所谓偏而不起,眊而不行者,盖复有之矣。其事则非一,而其大者则役法是也。于役法之敝【九】,相为首尾而牵连当更者,则坊场、吏禄是也。始者以繇役不得其平,农民劳费,故命有司议所以均弛之。而有司不深惟其故,乃一徱祖宗差役旧敕,为官自雇人之法,率户赋钱以充雇直,曰助役,又曰免役。自上户至于下五等,从来无预差役之家,一燍敛之,盖于赋税科调百索、买纳求取之外,又生此重敛。岁岁输纳,无有穷期。古人有言,平地无铜禑,农家无钱炉,今所输必用钱,而地土所出,惟是帛丝谷粟。幸岁丰收成,而州县逼迫,不免贱价售之,无以养其私;若岁凶,则破易资产,或以倍称之息,举债于兼并以应期限。更无减放之法,州县上户常少,中、下户常多,自法行以来,簿籍不改,务欲敷配钱数,故所在临时肆意升补,下户入中,中户入上。今天下往往中、上户多而下等户少,富县大乡,上户所纳役钱,岁有至数百缗者,又有至千缗者,每岁输纳无已,至贫竭而后有裁减之期。旧来乡县差役,循环相代,上等大役,至速者十余年而一及之【一○】,若下役则动须三、二年乃复一差,虽有劳费,比今日岁被重敛之害,孰为多少也。今天下钱日益重,货日益轻,民日益困矣,若之何坐视而不□也哉!然则前日有司立法,非有意于□役利民,正在聚敛刻剥,损下益上,为国取谤,大失朝廷惠绥生灵本意。臣窃见繇役,昔者有至破产而民惮为之者,惟衙前一役尔。今天下坊场,官司收入自行出卖,岁得缗钱无虑数百万,以为衙前雇募支酬之直。计一岁之入,为一岁之出,盖优有余裕,则衙前一重役,无所事于农民矣。农民既除此一重役,外惟有散从、承符、弓手、手力、耆户长、壮丁之类。此役无大劳费,宜并用祖宗差法,自第一等而下通任之,比于旧制,繇役轻矣。治于人者事人,古今之通义,则安用给钱为哉?   坊场之法,旧扑户相承【一一】,皆有定额,不许增銽价数,辄有徱夺。祖宗非不知增价之为公家利也,所以不许者,知其悦目前之利,必有后日之害故也。新法乃使实封投状,许价高者射取之,于是小人徼一时之幸,争越旧额,至有三两倍者,旧百缗,今有至千缗者,交相囊橐,虚造抵本。课额既大,理难敷办,于是百弊随起,决至亏欠,州县劳于督责,患及保任,监锢系累,终无偿纳。官司护惜课额,不为减价,则谁人复肯承买?今天下坊场,如此者十五六矣。故实封增价之所得,于败阙之所失,殆不相补也。盖财利可以通之而已,不可尽也,少捐分数,与民共之,则公私相济,其利长久。臣欲乞罢实封投状之法,应天下坊场,委逐路转运、提举司,将见今买名净利额数,与新法以前旧额相对比量,及地望紧慢,取酌中之数,立为永额。一用旧法召人,庶乎承扑者无破败之患,而官入之利,有常而无失也。   吏禄之法,天下吏人,旧制诸路及州县法各不同,有乡户差充者,有投名杂用者,入仕之后,既以案司之优重,迭相出入为酬折,又积累岁月,有出职之望,行之久远,人自以为便。比时有司见礼经有庶人在官之禄,遂假其说,资以掊民。殊不知三代已远,其事不可行于今日者多矣。夫庶人在官之禄,虽有其文,而其法与数不可见其详,乃凿空造端,燍敛民钱,给为吏禄,不重之则不足以募,不轻之则不足以给。今内外之吏,除重法人外,其它每月所给无几,于利固未足以有济,而官给所积,天下盖已不资,无故竭民财而为此,是诚何为哉!至于所谓重禄以行仓法,尤非义理。夫一钱以上以徒坐之,谓之严刑可也,遂以谓吏惧而不受财,则臣不敢知也。今主议者曰:「禁既严则吏必畏,故令下以来犯者少。」臣以谓非犯者少也,败者少也;非败者少也,正其罪者少也。网之密,则与者、取者藏声匿迹,亦将避之工也,故曰败者少也。一钱坐徒,谁则忍之?谁敢易之?故苟有败者,若稍涉疑晦,及自非有告人当赏,则官司往往迁就平反,释重入轻;若外路则虽使者亦或谕意州县,使之如此,亦人之情也,故曰正其罪者少也。借使犯者皆败,败者皆正其罪,固亦先王制刑之所无,而圣人所当矜恤也。吏受贿,于律自有刑名,而曲法者一疋以上至徒,则刑亦为不轻矣。今变先王之刑而重之,又多赋吏禄以买法之行,无谓也。臣愚欲乞除熙宁以前旧法有禄公人并依旧外,应新法所创及增给吏禄,并行减罢。臣愚诚不知忌讳,今衙前之役,则待之以坊场价钱;弓手等役,则均之以祖宗差法,吏禄非旧法所给,则皆罢去,应役人糜费私役之类,则禁之以熙宁新法。苟如是也,则所谓免役钱者,于是可以一切蠲除矣。或谓免役钱籍于常平,固非独以待募役也,县官他费,多有赖乎此,则未可以利害论也。臣以谓役钱领于司农,非有特敕,未尝以给常费,今罢去无损于国用。况祖宗以来,至于役法未改、役钱未敛此百余年间【一二】,不知何以为国也,亦曰用之有节,取之有道矣。   今天下百姓,疲筋骨、忍饥寒、冒鞭笞,终岁急急为公家纳钱尔。不幸连年有灾荒之变,实恐穷苦之人,流亡转徙为沟中瘠;而强梁者赊死忍命,不得为陛下之良民矣。然则役钱乃生民性命,天下安危之所系,奈何以为不刊之令哉!古者藏富于民,诚令百姓赋税之外,有以自养,则其赢余乃国之外府,缓急取之而已。无事之时,坐困竭之,非计也。臣故以谓役钱宜一切罢之。役钱罢,则提举常平官司亦可罢去,以见存职事,付之转运司足矣。天下既减罢监司数十人,则州县稍得从容,上下省事,非小补也。虽然,此大法也,顾臣之言盖其略耳,至于法之纤悉,或参差抵牾,宜有画一之论。欲乞于两制臣僚,选差明于治体、达于民事者三两员,置局讲议,裁立条格,而三省执政官典领之,以待圣断施行。(新录载挚此疏于二月六日司马光所陈十害之后,鴜因降出施行方载也。按章奏录,其实以正月九日上,今附本日。)   殿中侍御史刘次庄言:「伏见熙宁以来变新役法,其意欲以均惠利民,盖富厚之家安享休佚,而贫民日入于困乏。欲乞指挥下诸路转运、提举官,合郡县之议,究心斟酌,裁画上闻。」   监察御史王岩叟言:   臣伏以免役之法,行之已久,深见其弊,当有以变而通之。臣谨以昨所治定州安喜一邑之弊陈于前,惟陛下采察幸甚!安喜户一万三千有余,而第四等之家乃踰五千,每家之产仅能直二十四缗而上,即以敷纳役钱,岁岁无穷,其出于至贫可见。当役法未行时,第四等才一千六百余户,由役钱额大,上户不能敷足,乃自第五等升三千四百余户入第四,复自第四等升七百余户入第三。自旧以来,等第之法,三年而一升降,须其家业进而后升之,民乃无怨。今下户之薄产,未尝有所增,而直升其等,俾输役钱,以区区之一邑,而岁敛一万四千七百余缗,则敛法太重而民力不能胜,民力不能胜,而望民情之不怨,其可得乎?按岁支募钱之外,拨以为保甲封桩钱者,常三千八百余贯,实无其役而封桩之,是何名也?今虽许留□剩二分之余悉蠲减之,以为大惠,然雇募之用,封桩之数,□剩之额,犹为不轻,而终不以为平。臣每见下户之输,未尝不出于艰难窘蹙之中,而州县未尝不得于鞭笞苛逼之下。夫强人情之所难者,终非可久之道;使其当役而免之犹可也,而大半下户自终身不当与于役,今乃令岁岁输缗,谓之免役,窃以谓本不当役,何免之有?是乃直率其缗以为常赋耳。   昔者差法行时,乡民之被差为役者皆自役,曰应当门户。人人保家处身,有重惜意,莫不择子弟之良者以佐公。倚之以干则办,倚之以财则不欺,缓急之间,得所藉赖。雇法一行,其名既贱,其人遂轻,弃身应募,例多市井浇浮之髃小,罕复乡闾笃实之编民。防之太疏则冒犯者多,绳之差严则逃亡者觽,郡县为之势轻而事危,甚非所以重根本、严缓急、持久远之法也。其敛于民之弊既如此,雇人而役之其弊又如此,不有以变而通之,其可乎?推安喜一邑,可见河北一路,推河北一路,可见天下。臣愚伏乞罢免役法,复差法如嘉佑敕,独于衙前大役立本等相助法,以尽变通之利。借如一邑之中,当应大役者百家,而岁取十人,则九十家共为助,明年易十户,复如此【一三】,则大役无偏重之弊矣。其于百色无名之差占,一切非理之资赔,悉用熙宁新法之禁,则虽不助犹可为。今所谓助者,不过助役者之家岁用而已,无厚敛也;诚能如此,人情莫不驩欣交通以安业,而郡县无事于督责矣,天下之美政也,此实今日之先务。如允臣所奏,乞选用一二练达世务、洞知民情之人,典领置局,详议施行,庶可以尽久远之利。   又言:「旧日坊场、河渡,皆以酬赏长名衙前,今若行差法,又使合为衙前之家自相助,又禁之不复令有所赔补,则坊场、河渡之人自当归公家。惟乞别定平价,以救太高之弊。」又言:「近日指挥,许雇耆、户长,其耆长须得雇第三等以上人户,则朝廷知浮浪之人不可以当役矣【一四】,而不知上户之人实不愿于受雇也;不愿则必阳为雇名而阴用差法,此郡县必然之理也。谓之为差则与雇钱,谓之为雇则用差法,臣以谓不若明用差法之为便也。况三等以上自当为耆长,耆长又无所赔费,枉于下户敛钱以与之。伏乞详度,早赐改用差法,以□贫民,天下幸甚。」   岩叟又言:「伏见自行雇法以来,天下仓场、库务,皆市井流浪无本业之人应募以当役,通保人家产有不满一二百千而主当官物数十万缗者。其人既无所藉赖,往往轻于犯法,一为欺盗,随即逃去,尽其所有,不足以偿万分之一,虽得而杀之,何补于事?窃以谓此等小人,亦非自致于祸,乃罔之至此耳!臣请复差乡户主当天下官物,使郡县得所倚赖,而免公家无穷侵陷之弊,脱小人无穷刑祸之苦。其差法之详,臣近已论奏,伏望早赐指挥施行,以幸天下。」又言:「如朝廷未以为信,即乞下诸路取会自行雇法以来官物欺陷总数若干,当事而犯法已断者几人,逃亡而未获者又几人,籍没其家而不足以偿者又几人,即可见法之便不便。」又言:「臣近奏,乞选任一二深练民事之人,典领置局,详定差役法,此实天下之民朝夕所望。伏乞陛下早赐指挥施行,以慰人心。」(旧录于二月六日从司马光言罢免役钱,其下即载刘挚言,乞以坊场钱募衙前,其余役人并用祖宗法。又载刘次庄及王岩叟所言。按挚言实以正月九日上,今全载于本日;光言亦别全载于正月二十日;岩叟言不知以何月日上,今附见正月九日挚言下;独次庄所言,无他本可采,姑从实录,附见挚及岩叟间。旧录主张新法,抹杀正论,略举数语,固无足怪,新录不复追寻,止因旧本,诚太簄也。)   己亥,以谅闇罢景灵宫朝献,遣官摄事。   庚子,诏诸军差出者,每日特给口食,将校三升,兵给二升。旧惟防送者给口食,余并分擘家粮为路费。吏部尚书曾孝□言其不均,请别立法,故有是诏。(此据编录册增入。)   辛丑,朝散大夫、光禄卿吕嘉问知淮阳军,以监察御史孙升言「市易之法初行,嘉问实领其事,罔上坏法,失陷甚多」,故有是命。(旧录云:始者先帝复泉府司市之官,敛市之不售,货之滞于民用者,以其价贾之,物揭而书之,以待不时而买者,故立市易法,而嘉问实首推行之。至是欲罢市易,故监察御史孙升言「市易法行之初,嘉问实领其事,罔上坏法,失陷甚多」。小吏赵宣,昨以□安持公事特旨永不收□;而嘉问令改名收隶光禄,又取随入国【一五】,故有是命。)   郑州复为奉宁军。(旧录云:诏郑州依旧复为奉宁军。先帝弛民力役,故并郑州为县以□减役人,至是又复其军额。新录辨曰:但当直书州县并复,不应更立议论。自「先帝弛民力」至「复其军额」二十四字并删去。熙宁六年八月五日废郑州,元丰八年十一月十二日复之。)   诏朝请大夫、监在京皮角四场库务孙路,朝奉大夫、权都大提举清河辇运穆衍,相度措置熙河兰会路经制财用事。(七月十二日两人并改除,时执政有欲弃熙河者,留议未决。或谓衍曰:此行可以自致,不然反为累也。衍徐对:顾利害如何尔,王事靡盬,遑为身谋?还朝,请以经制事还转运司,条罢为公私害者二十七事,岁减经费一百九十余万缗。因与路更论疆事,路以谓:兰州弃则熙河危,熙河弃则关中摇动。唐自失河、湟,吐蕃、回鹘一有不顺,则警及国门。逮今二百余年,非先帝英武,其孰能克复?今一旦委之无厌之敌,恐不足以止寇,徒滋后患尔!熙河卒不弃,衍与有力焉。此据张舜民志穆衍墓,更须考详。旧录衍传,大抵因舜民墓志。新录辨旧传云:大臣有欲弃熙河者,留议未决,冀衍同己以信其说。此皆诋诬不根之言,删去二十一字。不知旧传实因舜民墓志,今当与舜民辨乃可,然欲弃熙河,此时未也,姑附注此,七月八日当考。四月二十五日除衍陕西运判,七月十二日金外孙路为陕西运判,五年八月二日衍代孙路往熙河兰岷措置弓箭手土田。)   陕西提举保甲官狄咏已下各等第与减年磨勘,以按阅集教劳也。   诏陕西河东逐路经略、安抚、都总管司:「自元丰四年后,应缘军兴添置官属并罢。仍具未兴军已前名数及今罢员数以闻,内系要害合留,亦奏听旨。」   又诏鄜延路经略司,以改元报夏国。   诏河东路转运使司,蠲入界人夫所失陷粮米。   太皇太后出入仪韂【一六】,并依章献明肃皇后故事,内故事不可考者,依慈圣光宪皇后例施行。   礼部言,翼祖皇帝、简穆皇后神主奉藏夹室,所有翼祖皇帝忌及讳、简穆皇后忌,伏请依礼不讳不忌。诏恭依。   三省、枢密院言:礼部尚书韩忠彦等议太皇太后驾出,合随从臣僚起居对赐茶酒等仪式,诏并从之。其不御殿,与从驾臣僚起居,并依章献明肃皇后故事,前一日传宣。驾出合门,依例奏前后殿,并不坐、不引见。谢辞公事,应随驾臣僚内东门起居。   工部言,京城四壁城壕,止以广固人兵渐次开修,更不差夫。从之。(旧录云:初,都城自周世宗至先帝时一百二十五年矣,堕圮因循,莫敢议修。先帝自熙宁八年修,抵元丰元年告毕。五年,又诏浚城濠,至是未毕工,乃有是诏。新录辨曰:修城事,神宗实录已载,此不必书,自「初都城」至「有是诏」五十七字并删去。)提点京东刑狱霍翔言:「近准朝旨,诸路有经霖雨损坏城壁去处,仰并功修完。淄、潍、莱州滨海,城壁多摧圮,欲于逐州调夫并功修筑。」诏以人兵渐次修完,更不差夫。   三省言:「大理寺右治狱,近勘断公事全少。其见管官属吏人狱级名额依旧,虚糜廪禄,欲左右两推并为一推,并减官吏冗员。」从之。   枢密院言泸南缘边安抚军奏,蛮人乞弟亡殁,新蛮头领阿机等刻牌,乞赴官投降,诏令张克明与梓州路转运副使李琮同共措置。   左正言朱光庭奏:「臣闻天人之际,未尝有间,灾祥之应,密若合符,况代天理物之臣,实谟明弼谐之任。考周官则有燮理阴阳之说,验汉史则有灾异策免之文。臣伏见自冬涉春【一七】,时雪未降,傥岁一不稔,则民将何赖?当睿明之在御,方责任于辅臣,若不别白忠邪,何以召迎和气?窃以蔡确之不恭,章惇之不忠,韩缜之不耻,见于行事已极着明,岂可尚容居位以累圣政?臣虽已曾两具论奏,至今未见施行。臣窃观自古以来君天下者,任忠贤则治,任奸邪则乱,此不易之道也。恭惟陛下图治之始,方一意致天下于太平,宜鉴古之所以为治乱之由,则忠贤不可不信任,奸邪不可不放远。然今辅弼之间,尚此忠邪未判,欲以成治,于理则难。天时愆亢,咎或由之。伏望陛下上观天意,下察人情,任贤勿贰,去邪勿疑,自然天人协顺,善祥来格,丰年之应,固未为晚。欲乞检会臣前奏,早赐睿断施行。」(此据编类章疏【一八】,光庭以正月十二日奏此。贴黄云:时雪未降,乞任贤去奸。)   癸卯,诏御史中丞黄履、侍御史刘挚同举御史二员。   诏保马别立法以闻。(保马别议立法,已见元丰八年七月十二日司马光疏后,不知旧录何故于元佑元年正月十四日始书,新录又因之,当考。)   诏应今日已前奏案所由官司,并减元限一半了当。以旱决留狱,而大理等奏案未下者尚多故也。   中书省言,点磨得宋用臣导洛通汴并京城所出纳违法等事。诏:「宋用臣降授皇城使,添差监滁州酒税。其根究钱物未明事件,送户部结绝。仍令本部具合措置事件闻奏。」(元丰八年十一月十四日,用臣已责滁州监酒,实录与吕大防政目同。但政目有「其根磨不行」五字,实录无;旧录却有「考究未毕而责」,新录又全削去,疑此诏宋用臣下脱「已」字,须更详【一九】。检看八月十二日,又罢点磨,王岩叟、王觌有言。初令点磨,当考月日。元丰八年十一月十四日,自宣政、登防责皇城、监滁州酒,元佑元年四月十八日又降皇城,添监滁酒。盖前责未落遥防,为监酒;今落遥防,但为皇城,并添监也。元佑三年六月四日、四年八月四日,当考。)   户部言:「准敕,府界诸路耆长、壮丁之役【二○】,并募充,等第给雇钱;其旧以保正代耆长、催税甲头代户长、承帖人代壮丁并罢,看详所募耆、户长若用钱数雇募,即虑所支数少,应募不行。兼壮丁旧既第四等已下,旧不出役钱只轮充,更不支雇钱,亦虑难雇募。兼虑诸路提举司、州县,为见今降朝旨并创行雇募,却于人户上更敷役钱。欲乞应府界诸路自来有轮差及轮募役人去处,并乞依元役法;如有合增损事件,亦依役法增损条施行。」从之。   河北路转运司言,乞相度黄河利害所【二一】,自迎阳埽至北京界孙村口,于今春内便行施功,及先修旧河堤,免新河枉费工,向去夏秋别为大患。诏李常等相度施行讫奏,如不可行,即具事理以闻。(去年十二月十四日,今年二月六日、四月四日。)   户部言,河东路转运司支给优赏,致阙籴本。诏特支末盐钞一十万缗。   内侍押班刘有方乞避张茂则亲,诏特不避。   诏商、虢州保甲依旧,更不冬教;其干佑县保甲,将来依例冬教。   是日,诏合门,司马光、吕公着自今前后殿起居,特令别作一班,止两拜。   甲辰,监察御史王岩叟奏:   臣闻盛德之君,必有所畏,上所畏者天道,下所畏者民心,故常悦民心以求天道,顺天道以慰民心。伏见自冬不雪,今涉春矣,旱暵为灾,非独一方,而广及四远,麦苗槁鶍,水泉消涸,变异甚大,此天道之所以警陛下也。民心嗷嗷,日惧疾疫交生而饥馑继作,流亡无所而盗贼繁兴,非国家小事,陛下何不于民心而求之?今陛下仁爱之念固深日至矣,然徒为祈禳小数以冀消伏,则臣以谓未得所以求天道之要。天道之要,在民所苦者革之而不吝,民所恶者去之而勿疑尔。传曰:「动民以行不以言,应天以实不以文。」非欺后世之说也。惟陛下无忽,幸甚!臣观天地之所以示意于陛下者,非不再三,比者既阴而复晴,欲雪而还已,陛下知其然乎?犹陛下于天下之大害、朝中之大奸,已悟而复疑,将断而又止也。如陛下旷然判忠邪、别是非、除大害、复大利,使亿兆鼓舞,驩然一辞,和气上薄于天,则天自将以膏泽嘉瑞答陛下矣,何忧乎灾变,何事乎祈祷也哉!   今天下之大害,莫如青苗、免役之法,阴困生民,莫如茶盐之法,流毒数路,陛下固知之矣,且优柔而未断,以绝其源,此民心之所以犹郁,而天意之所以未开也。朝中之大奸,莫如蔡确之阴邪险刻,章惇之谗贼很戾,相为朋比,以蔽天聪,虐下罔上,不忠之迹,着于两朝,天下之人,皆愿逐而去之以致清平,而陛下反容而留之,此民心之所以犹郁,而天意之所以未开也。伏望陛下上体天心,下观民意,奋厉威刚,一革大害,一去大奸,以为宗社无穷之休,以为生灵莫大之福。然臣章虽数上而天听益远,言已极而圣心未回,意者陛下以臣怀嫌挟怨,不本天下公议而私出己意,妄诋大臣。愿陛下出臣前后章疏,集百官于朝堂会议,以决是非。傥以臣言为非,则臣甘从窜斥,如以臣言为是,则乞罢确与惇,臣非敢有激也,不然恐无以解圣心之疑而成天下之治,臣不胜拳拳忠告之至。   贴黄:「今奸邪在朝,格陛下之良心,害陛下之美政者,非一二人,然莫如蔡确、章惇为奸臣之杰也。臣不得不先为陛下力言之,惟睿明省纳,幸甚!」又贴黄:「臣窃听中外之议,皆望升祔后大有所变,进忠退奸,兴利除害,以满四海之望,而沈然不闻,但闻升祔后执政大臣无名转官,受厚赐而已。今大旱如此,正当如两汉故事,策免三公之时,而反滥赏确等,此天道之所以不顺也。伏望陛下鉴古而行,以答天戒,国家幸甚!」   丙午,上御延和殿,疏决在京系囚,除常赦所不原外,杂犯死罪以下降一等,杖以下释之。   丁未,三省、枢密院言:「高丽表内有太皇太后表及进奉物。故事,惟答以皇帝回谕敕书,今欲依例。」从之。诏高丽贺登宝位、进贡物,并依条例回赐。   御史中丞黄履言,乞修正不用去官赦降原减条。诏刑部大理寺看详合去留以闻。(苏轼自辨章,可参照。)   御史王岩叟言近除太学博士刘泾、学正谢文瓘不协觽议,并罢之。   御史安惇言开封府推官胡及纵狱子胡义拷无罪人死,又推治公事漏泄狱情。诏送吏部与合入差遣。(元丰八年六月丙戌,及依旧供职。)   御史刘次庄言:「门下、中书外省置局设官,编修六曹寺监条例,岁月浸久,殊未就绪。欲乞罢局,送六曹随事修立,委三省属官详看。」诏见修条贯限一季毕,如出限官吏添给勿给。(旧录云:始,先帝董正治官三省六曹之职,而未有法守,乃诏外省设属分修;未及上而有是诏。新录辨曰:既未有法守及分修未上,自不须备载,自「始先帝董正」至「有是诏」三十五字,并删去。)   礼部言,高丽奉慰并贺登宝位使人进奉物,合行回赐。诏赐高丽国王马三匹、银鞍勒一副、衣二袭、金带二、锦绮罗一百五十匹、衣着五百匹、绢一万匹、银器五千三百两;奉慰及贺登宝位使、副、人从各赐物有差。   广西经略司言,邕州横山寨主刘舜宾,谍知归化州侬智会等将以九月劫掠山獠,已牒邕州考核。诏:「智会向经交趾迫逐,方还巢穴,势必不敢侵掠,引惹雠隙。虑缘边官司为近经分画,希望功赏,乃指交人生事,妄以智会为词。兼自去年十月申举,至今尚称未得其实,且经略司去边最近,尚不能核实,则缓急边防,安得不失机会?令苗时中速体量诣实,若交趾无故侵犯,宜即诘问不遵诏敕端由。其男女被虏者,喻使归之,事讫以闻。」(苗时中知桂州,在元丰七年六月。)   馆伴辽使所言:「国信使萧洽等称:『南使过本朝生饩录目,无大宋国贺正旦或生辰字。今所赐饩录,却有大辽国贺字,乞除此四字,方敢收留。』寻面谕以久例,岂可辄有更改?直至回程,终不收受。」诏雄州移牒北朝涿州,其录目俟萧洽过界,牒送讫奏。   刑部言:「准元丰八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敕:『开封府、诸路州军应奏大辟案,称刑名实有疑虑及情理可悯者,仰大理寺并依法定断,并作疑虑可悯条送刑部看详。如刑名实有疑虑,情理实有可悯,并具因依奏取旨;若无疑虑及可悯者,即具钞奏下本处依法施行,不得一燍将旧例贷配,破却律敕正条。仍委门下、中书、尚书省点检。如有不当及用例破条,奏乞取勘施行。』本部看详,除已遵守外,所有依法奏覆公案,上省取旨。」从之。(新、旧录皆如此。)   朝散郎、集贤校理黄廉为户部郎中。廉提举河东路保甲凡六年,未尝乞赴阙,虽在团教场,未尝易儒服,故比陕西、河北独不赐战袍。元丰末,他路保甲拥兵入县、镇,贼杀官吏,髃盗通行数州,独河东保甲不为犬吠之盗。司马光闲居,往来陕、洛间,闻河东民言甚美,因熟问治状;吕公着亦言河东军兴【二二】、边民德廉甚厚,故有是除。(此据黄庭坚所作廉行状增入,更当考之。)   朝奉郎刘昱为户部员外郎。(此据政目。)   己酉【二三】,诏太皇太后出入仪卫,可添御龙骨□子直三十六人,御龙弓箭直四十五人,御龙弩直四十五人,皇城司禁卫五十人,马队三百五十人,东西班、茶酒班殿侍共一百人,快行增至二十人。军头引见司监官二员,并将带承局、等子,依随驾例祗应;钧容直并动乐殿侍,候将来开乐日取旨。   是日,司马光始以疾谒告。   庚戌,侍御史刘挚言:「臣自去年十一月后来累具状,弹奏宰相蔡确不恭不忠,贪权罔上,无廉耻之节,失进退之义,营私立党,阴害政事,皆公议所不容,而朝廷安危大体之所系,天示谴告,旱暵成灾,无燮理阴阳之德,无厌服中外之望也,乞赐罢免,使之外补,至今不蒙可否之命。缘臣备员言路,既已弹勘之,臣则义不可止,前后章疏既不蒙付外施行,累乞上殿又不蒙指挥允许,上下隔塞,情志不通,公道不明,邪正不辨。今旱虐广阔,二麦绝望,人之艰食,疾疫已作,盗贼将起,陛下祈祷之诚,非不勤至,而和气不答,则害谴之大,将谁召之哉?陛下仁慈包容,不究其故,欲不失恩意于大臣则可也,然生民何罪,不蒙哀救?假如不欲暴确前后罪恶,则自当依古今典故,止以灾变罢去,有何不可?伏乞检详臣前后论确事状,尽降付三省。若臣之言不诬,即乞速赐睿断,罢确以答天戒,以慰安中外;若臣之言有不出于公议,则乞黜臣以谢确。所贵忠邪是非有所分别,无徒使臣纷纷言之,烦□天听也。」   贴黄:「确罢则正人可以伸,邪党可以化,确不去则君子道消,小人道长;正人君子进则善政行、天下安,小人邪党进则善政不行、天下危。伏望圣明深察。」   又贴黄:「大臣邪正之辨,士大夫去就之决,在此一举尔,陛下何惮而不为之哉!」   又贴黄:「君子进则能养小人,小人进则必害君子,进退之事【二四】,臣非敢取必于陛下也,然惟望圣意早有所定。如欲用正人,则速赐罢确,如有所不欲,亦望速罢言者,使善人君子早为去计,免使他日被其祸害,亦陛下之赐也。今混淆杂进,久不辨别,非所以全善人也。」(元佑元年正月二十一日己酉,挚遗□以此为第五疏。正月二十一日上第一疏,附八年十月末,第二疏十二月六日,第三疏十二月十四日,第四疏十二月十八日,第五疏元年正月二十一日,第六疏并第七疏,今附此后,第八疏二十七日,第九疏二月七日,第十疏二月十五日。)   挚又言:   臣近者累具章疏,乞赐圣断罢黜宰臣蔡确,至今未蒙指挥施行。臣本以奸邪在朝,豺狼当路,故不避祸患以尽言责,而陛下曾不省察,岂微贱之臣,区区之琐说,不足以感悟天听乎!然臣之所言,皆天下安危、生民祸福大计,非臣之利也。今理难缄默,伏望圣明略垂顾省,无以臣之贱而废其言,天下幸甚。谨按确本无学术,又无德望,因缘遭遇,惟以锻炼大狱、排斥善良、聚敛民财、阿谀苟合致身执政,仍以深中不测为履行,附会取容为事业,引置私党相为表里,此天下之所共知也。   昨者神宗灵驾发引,公然违敕不赴内宿。及山陵使回,略不依故事辞位,而使其门下之人,扬言于觽,谓己有定策大勋,嗣皇倚赖。贪天之功以固权位,欺上罔下更无廉耻,至于假朝廷政事,以行私意,因王珪薨殁,递迁门下,方兼三省。蹇周辅父子明有罪恶,但以周辅在开封日,曾勘蔡硕欠钱两事,周辅皆为曲法平掩,报其私恩,不使罢任。如此之类亦中外之所共知,臣已于前章论列其详矣。   今自去冬以来,都无雨雪,畿甸及京东、西近而易知也,陕西、河北、江、淮之远,有人来者,臣每询访,皆云「大旱」。则被灾之地,可谓广阔,百姓一岁之命,惟赖麦尔,麦不登则民饥,民饥则盗贼必起,又疾疫相承而作,天下之势,诚可大忧,非小小灾异,乃上帝警告以动圣虑也。汉世水旱灾变,必策免三公,而三公以灾异引咎自杀者,比比有之。又曰:『烹弘羊,天乃雨。』夫烹人非致雨之道,而雨必可致者,盖桑弘羊聚敛奸臣也,以谓烹是人则民心悦,民心悦,则天怒解而和气应也。前世及本朝凡遇水旱变异,则执政之臣必须引咎自劾,惶恐畏天,恳求去位,以避贤路,以谢天谴,盖身为公卿,职在燮理阴阳故也。确位居上相,正任其责,而恬然不以为意,前日山陵使还不去,今日大旱不去。中外士论莫不惊怪,谓确贪固宠禄,实有轻朝廷之心,将谓皇帝陛下春秋富盛,太皇太后陛下垂帘之际,或未能尽知大臣充山陵使及遇灾异,明有辞任典故,所以幸于不悟而都不备礼自言,傲然安倨,蔑视公议。今旱势累月,已涉春矣,生民嗷嗷,惊骇狼顾,正是大臣恐惧待罪之日,又是陛下思答天戒、更张政事、变置大臣之时也。   确窃据日久,奸险阴害,不忠于国,无心于民,与章惇死党相结,同力护持敝法,沮排同列,以隔塞陛下善政,谁不愤疾?而陛下覆之如天,容之如地,不判其邪正,不辨其公私,此中外士大夫,未见其是非成败之所在,所以怀疑观望,未敢尽心展意于国家者也。伏望悯此旱虐,早发睿断,明以故事罢职任,使之外补,则天下必安,人心必悦。天下人心既安既悦,而天地之和不应,臣当被欺罔之诛所不敢避。然则陛下何惜去确以救四海之命,较其利害,孰轻重哉!陛下若以临御未久,恩遇执政,不欲遽有去留,今来听政已逾年,又改元矣,尚待何时也?若以皇帝陛下盛年,左右须人辅导,则自有二三老成道德之人,何赖确哉!确奸险刻薄不可使,久在陛下左右,朝廷终无所益。伏乞速赐指挥,将臣前后论确章疏,付外施行,臣不胜爱国爱人区区之心。   贴黄:「若不早罢确职事,则善人终不可立,邪党终不可辨,敝法终不可改,善政终不可行,疲民终不可安,士大夫终怀畏贰不得尽心于朝廷。所系甚大,伏望圣听无疑,早赐施行。」又贴黄:臣昨亦论章惇,乞行黜降,今来未敢并烦圣听,候罢确日,别具弹奏。」   又贴黄:「水旱罢免宰相,古今明有故事。确位上相,罪恶不少,今止以旱灾去位而免其贬窜,掩其奸邪,已足为幸,于国体无伤,臣独区区如此者,亦非狂妄自弃也。盖天赋愚直,心嫉奸恶,出于孤远,蒙置之言路,见确无礼骄慢,为天下之害,所以尽言以报恩遇,伏望早赐指挥,为岁首发政之美。」(挚遗□以此为第六疏,正月空日上。按是年正月十三日立春,此云「今旱势累月,已涉春矣」,或恐在二十一日第五疏前,编遗□者偶失之,今仍附二十一日【二五】。)